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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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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紧走到办公室的角落里,摸出手机给陈存善打电话。

    陈存善晚上参加个饭局,还未结束,一个搞房地产的老板看中了城关县一块地皮,原来是物资公司的地皮,不过物资公司这两年经营状况不好,有写想法要搞副业,和这房地产老板一拍即合,不过要县里批准才行,所以就请了陈存善出来拉拉关系。

    听说自己哥哥的酒厂被查,陈存善勃然大怒:“谁敢查?!邵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陈存忠解释道:“不是我们县里的工商和公安,是开发区的!”

    陈存善顿时有些糊涂,陈存忠制假,他是知道的,这满城香酒厂里头,也有他的暗股,每年自己在里头也有分红,所以很多时候,县政府的普通招待也指定用满城香的产品。

    “他们怎么跨区查案?”

    陈存忠赶紧将万彪的话复述了一次,最后道:“你赶紧过来,事儿闹大了!”

    陈存善心想,自己这么过去,用意太明显了,也容易找人诟病,于是道:“我先给邵波打个电话,他们现在要封厂,肯定要和我们这边通气,我过去不合适,邵波知道怎么做,到时候我再找开发区那边沟通一下。”

    他挂了电话,马上拨给邵波,邵波也刚接到了开发区相关部门领导的通气电话,于是道:“陈县长,这事我看不好办呐。据说,现在在满城香酒厂里头,就当场查获了几千箱假货,包装上都是人家神王酒业的两个主打产品的字样和商标,而且包装车间当场抓获了上百个在封装的工人,而且封装的都是神王酒业的产品……”

    陈存善当然知道事情真的闹大了,不过这就是自己的哥哥,无论如何当然不能看着他出事。

    “你找机会和开发区的人套套近乎,晚上请他们出来坐坐,我再过去和他们做做工作,真不行的话,我直接去找刘市长或者找开发区的马海文,让他们施压。”

    邵波是老滑头,深知这种事,证据确凿,自己还不好插手太多,应付道:“行,我去办。不过……陈县长,神王酒业是太平镇的大企业,我恐怕林安然那边不会放手,上次他来找我,态度可很坚决的……”

    陈存善一想到林安然就头疼,这个人真的不好对付,光从他敢到国家电视台唱空城计,就知道这人的胆子有多大了,自己就算亲自出马去找他,恐怕也不好办。

    不过事已至此,自己好歹是县长,他一小小镇委书记还是在自己的管辖之下,不信他一点面子不给。

    放下了邵波的电话,陈存善在走廊里徘徊十多分钟,硬着头皮给林安然打了个电话。

    “安然同志,你好啊,我是陈存善。”

    林安然对今晚发生的一切早就了如指掌,可以说,今晚这出戏,就是他找曾春和曹建杰布下的一个局。

    陈存善打电话过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陈县长,晚上好!有什么急事吗?”

    陈存善犹豫片刻,还是开门见山道:“我哥哥经营的那家满城香酒厂出了点状况,据说是手下有人偷偷仿冒你们神王酒业的俩个产品,现在开发区工商和公安已经在厂子里进行调查了。我想你有没有时间,出来我们坐坐,我把我哥叫过来,让你好好批评一下,制假是不对的,不过最近我大哥在经营管理上有些疏忽,手下人为了销量和业绩,瞒着他干的,还请你要高抬贵手,在这件事上放他一马。”

    林安然故作惊讶道:“还有这种事!?制假是真的很可恨啊,我们搞个企业不容易,假冒伪劣产品那是把我们正牌企业往火坑里推呢……不过嘛,既然是陈县长你的哥哥,我想这事还是有可谈的余地的。不过神王酒业可不是我太平镇说了算的,现在是王总的绿力集团占大头,具体我还得和他商量,如果要出来谈,我得叫上他。”

    陈存善听说可以谈,顿时放心了一些,说:“安然,我知道你一定有本事说服王总的,总之这事就拜托你了,你放心,太平镇的工作,我也会多多关照,多多倾斜的。”

    林安然呵呵一笑,说:“那就太谢谢陈县长了,我一定尽力帮你办办这事。”

    放下电话,林安然拨了万彪的号码,说:“彪子,查到多少箱了?”

    万彪在电话里低声道:“至少五千箱,我的天,太多了,他们基本不生产自己产品了,开足了马力在搞仿冒。”

    林安然马上在心里算了下,一瓶神王液零售是78元,一瓶满楼香是58元,按照一箱12瓶算,五千箱就是三百四十八万元的案值。

    他乐了,说:“够判刑了吧?”

    万彪也乐了,说:“从现场目前封存的销售记录来看,已经卖出了一千一百箱,案值七十多万,足够判刑了。陈存忠又是法人,这回跑不掉了。”

    “陈县长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哥哥不知情,都是手下人干的。”林安然笑道。

    万彪呵呵笑道:“笑话了,我来的时候,他和几个销售科的人在他办公室里正大吃大喝呢,下面就在加班搞假酒,你说他能不知道?反正他是脱不了身了。”

第419章 走投无路

    邵波赶到满城香酒厂的时候,看见巡警队的人和经侦大队的干警正监督着厂里的工人清点仓库里的假冒神王液和满楼香。

    之前邵波对陈存忠造假一事其实是知情的,因为陈存善的原因,所以一直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做法,只当看不见。

    知道满城香厂造假,但到了现场还是下了自己一跳,没想到造假造得这么厉害。

    随着报出的假冒产品数量逐渐增多,邵波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现在他觉得,陈存善让自己来给陈存忠讲情,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按照这个形势,满城香酒厂存在的问题是相当严重的,肯定是桩大案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个造假窝点,已经显得自己这个工商局长有些渎职失职了,还敢去讲情?

    况且,这城关县又不是陈存善一个人说了算,上面还有个彭爱国。县里的部委办局和各乡镇领导都知道这俩人素来不和,所以多数都是走钢丝,哪边都不得罪,若这次自己还敢出头讲情,那就是犯了彭爱国的大忌,自己往枪口上撞。

    做事权衡再三,是一门领导必修课。所有的变数和得失马上在邵波的脑子里急速运作了一番,然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事还是装装样子就行了,万万不能为陈存善当马前卒,否则就是****逼当了炮灰也不知道怎么死。

    “你们几个,马上配合开发区的同志做好取证工作!”他装腔作势,提高嗓门对带来的几个干部下令,故意让万彪和唐智俩人听见。

    然后走到万彪和唐智身边,说:“万队、唐科,你们俩这就不对了嘛。来我的辖区抓这种违法企业,应该事先通知我们一下,对这种企业,我们县工商局是一向决不手软的!你们悄悄地来,把案子给办了,让我是怎么下台嘛。”

    他反戈一击,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受害者。

    万彪清楚他是在演戏,笑道:“这事还请邵局你多见谅,事出紧急,我们也是来不及做更多的沟通,不过我们行动之后,已经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了。你也是老工商了,应该明白我们的苦处,办案嘛,有时候随机应变,难免会有一些考虑不周的地方。”

    几人交流了一下案情,邵波找了个借口上厕所,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掏出电话,看了看周围,又给陈存善拨了过去。

    “陈县长,我看这事难办了……现场在点数,已经清楚两千多箱来了。我邀请万队他们出来坐坐,可是他们一口就回绝了,我也不好再强求。”

    其实他压根儿就没跟万彪说过一句情面话,更没邀请万彪赴宴坐下谈谈之类。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糊弄陈存善而已。

    陈存善人不在现场,邵波说什么当然就听什么,况且这事确实闹得有些大,光让邵波一个人出面也不现实,大家是兄弟县区,给面子是人情,不给面子是道理。

    “行吧,邵局你辛苦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关上电话,邵波心底暗笑,就算陈存善精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原本陈存忠想了几个办法给陈存忠开脱,让邵波这种具体执行的人和办案的工作人员打好关系,然后自己出马找刘刘大同,请他出面维护一下自己的哥哥,再给林安然打电话,约见厂家负责人,争取生产厂家的谅解。

    这事看起来十分完美,上中下三层的关系都打点了,可谓是万无一失。

    可是,执行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刘大同根本就不愿意见他,一连两天,不是在这边开会就是到那里视察调研,完全没给陈存善机会。

    两天后,陈存善自己悟了。刘大同是不会搭理自己的,避而不见,实际上就已经是最明确的态度了你自己的苏州屎自己擦干净去。

    开发区那边的态度更是明确,管委会的主任马海文一听说这事牵涉了林安然,马上借口这个案子证据确凿,自己也无能为力,让陈存善自己找林安然去谈。

    不过这案子还真是做得听利索。当晚就彻夜清点了仓库里的假冒产品,一共五千三百箱,加上派出跟踪的各组收网,把当晚送货的六辆车都抓了现行。六辆车里一共清出了五百多箱假酒。

    由于万彪进厂的时候,陈存忠是没有一点儿准备,销售科里的台帐详细记录着这些天出货的时间、地点、人物和价格。

    开发区的公安、工商马不停蹄对这些涉及售假的烟酒行进行了突击检查,当场又查扣了几百箱的假酒。

    烟酒行心里有鬼,一见势头不对,纷纷把屎盆子往售假人员头上扣,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些是假酒,只不过是这些满城香的推销员们自己上门推销,见价格便宜,就进了货。

    事实虽然未必如此,不过这种扯皮推卸罪责的事情不是万彪要调查的重点,重点早在林安然回滨海市那天晚上已经定下了。

    在饭桌上,林安然拜托曾春和曹建杰的就是,必须查实满城香酒厂假冒仿冒神王酒业产品的这个事实。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陈存忠理所当然被带回了开发区,关在经侦大队的羁留室里。

    陈存善觉得情况越来越糟糕。

    邵波阳奉阴违,刘大同避而不见,陈存善的完美计划看起来很美,实际上只是个缤纷的肥皂泡,啪一声就碎得无影无踪。

    最后只剩下林安然这边的路子可走了。

    林安然早料到了陈存善会走投无路,这几天他偏偏选择了又去了一趟青石坳岛和分界岛,名义上是下乡检查工作,实际上是在掉陈存善的胃口。

    足足四天,林安然这才带着陈港生施施然从岛上回来。

    刚到信号充足的地方,手机就响个不停,林安然看了一眼陈港生,笑道:“陈县长看来是挺急的。”

    陈存善是真急了。

    案值完全超出了他的估计,按照制假售假罪的相关法律条文,陈存忠足够判刑七年以上。

    “安然同志,你下乡回来了?”

    见陈存善语调十分客气,林安然知道他已经是没路可走了,嘴里还是装作已经尽力的口吻:“陈县长,对不住了!你拜托我的事情,实际上我当晚就打电话给王总了。可是……”

    陈存善听了,心里咯噔一跳,最近几天可是太多事情上失算了,邵波没起作用,马海文不买账,刘大同冷淡对待,自己是再经不起折腾了,否则就得眼睁睁看着哥哥进班房做大牢去。

    于是急道:“可是什么?如果王总那边不满意,我可以让存忠赔偿一定的金额给他嘛,还请你跟他说说,高抬贵手,凡事留一线好不好?”

    林安然诉苦道:“陈县长,不是我不尽力。你想想,王总是什么来头?他家本来就做房地产的,身家过亿了,这点钱都不是个事,人家出的就是一口气,他那晚说了,如果这事不严惩,以后谁都敢在他头上挠虱子,你说,我还能怎么着?况且这绿力集团,当年金地服装城是我引资的,背景我很清楚,其中港资方的老板来头更大,在上面都有关系,我也不好开这个口了。”

    陈存善对于绿力集团的来头自然不陌生,对于王勇、秦安红的来头更是清楚,他现在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大哥陈存忠的确是在老虎头上挠虱子找死。

    “安然同志,人孰无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嘛。存忠也是一时糊涂,况且他对厂里造假的情况确实也不是很清楚,就这么坐了班房,也实在是冤了点。你再给王总打个电话,我今天晚上亲自到临海区定个地方,咱们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如何?”

    林安然故意犹豫了片刻,这才装出下决心的口吻说:“好吧!陈县长,你是我的上级,我当然要尽心尽力帮你,我就再给他打打电话,我和王总也有多年的交情,我不信他就真的一点面子不给我了!”

    陈存善稍稍松了口气,赶紧道:“那就拜托了,我在这里先谢谢您了!”

    挂了电话,林安然打了王勇的手机,说:“你在哪?”

    王勇笑道:“和几个美女出海钓鱼游泳呢!这不是你让我回城里避避的吗?”

    按照林安然的安排,王勇在查封满城香的当晚就赶回了滨海市区,一直悠哉悠哉等电话。

    林安然说:“行了,吸演够了,陈县长打电话来要请你好好吃顿饭,怎么着?王老板赏脸不?”

    王勇嘿嘿笑道:“要不要订个高级的地方,让他来买单,让他出出血?”

    林安然说:“行了,你别瞎胡闹了。他陈存善请吃饭还用自己掏腰包?还不是纳税人的钱?你就替老百姓减少点负担,要不这样,我看,订个大排档,要没空调的,路边摊,让陈县长纡尊降贵一回,尝尝路边摊的滋味也好,比让他上大酒楼更能让他难受。”

    王勇哈哈大笑:“安然啊安然,你真是人精了,招惹了你,可真没什么好下场!这么折腾人的事亏你能想出来!”

第420章 作弄县长

    大顺虾煲店位于开发区工业园不远处的一个城中村村口,这里有两道菜是店里的招牌菜式。

    一道是油焖软壳虾,一道榴莲炖鸡。

    这里生意相当火爆,但却是露天大排档,价格实惠,味道却挺有特色,不过由于是露天大排档,所以一般衣着光鲜之流是不来的,都是附近的打工一族或者普通民众来消费。

    陈存善坐在大排档的小矮凳上,申请厌恶地不停挥手赶走在面前嗡嗡叫的苍蝇。当官多年,陈存善不可避免的发了福,有了个大肚腩,平日里人家都说他这是有官相,走起路来就是一只秋天正当季的大肥蟹,又肥又横。

    不过这时候,这个以往无比傲慢的大肚腩却成了累赘,坐下来几乎连呼吸都感到苦难了,小腿上裸露的地方还经常有饥肠辘辘的过路蚊子过来叮上一口,让陈存善防不胜防。

    “这鬼地方!”他怨气十足,又无可奈何。

    原本打算在海景山庄定个房间请王勇吃饭,可是没想到,林安然回电话来,说王勇今晚要请陈存忠吃饭,不过地点王勇自己定。

    结果一说地名,陈存善就愣了。

    大顺大排档?在哪?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一看现场就傻了。

    陈存善都忘了自己多少年没吃过大排档了,当然,陈县长没发迹之前,也是吃过大排档的,不过现在的他可真的不想重温旧梦,尤其是看到一堆堆绿头苍蝇飞来飞去,蚊子借着夜色像轰炸机一样在耳边呼啸而过,陈大县长当场一阵头昏脑眩。

    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求于人嘛,就得听人家的安排。

    等了一会,腿上多了几个包,才看到王勇开着车停在了大排档附近。

    “陈县长!好久不见了!”王勇脸上溢满了热情,上前就握着陈存善的手摇个不停。

    陈存善苦笑道:“没想到王总你腰缠万贯,生活也这么朴素……”他看了看周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里。

    王勇拉着陈存善坐下,对林安然说:“安然,赶紧去点菜,要这里的招牌菜。今晚我要好好招待陈县长。”

    林安然会意,点头道:“你们谈,我去点菜。”

    等林安然走了,陈存善迫不及待问王勇:“王总,存忠的事情,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王勇拿着茶杯倒了杯茶,又拿起碗筷在里头又洗又刷,边道:“陈县长,说实话吧,你想想,我投资做个企业多不容易,真金白银扔进去,好不容易出了点成绩,造假的就来了。你说,我不杀鸡给猴看,以后谁不都在我脑袋上敲几下子……”

    他故意看了看脸色发青的陈存善,画蛇添足道:“当然了,我不是说你哥是鸡,只是个比喻。”

    陈存善吞了口唾沫,讪讪地艰难一笑。

    王勇继续洗着自己的碗筷,又说:“安然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是把他给臭骂了一顿,做生意又不是讲人情,我投资不是开善堂,可不能这么败家,你说对不对?就算我肯,我家里老娘也不肯,我妈她说了,这回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造假的。”

    陈存善脸色更难看,由青转黑了。

    “不过嘛……”王勇话锋一转,换了个语调:“安然和我多年兄弟,同穿一条裤裆,过命的交情。今天他打电话我,想来想去,我还是放不下这份兄弟情呐。况且这又是你陈县长的哥哥,往后我还在你地界上找食的,还要靠你多关照呢。所以我就回去跟我妈商量了,又打电话给港资房的秦总,一番沟通,总算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陈存善眼神一亮,道:“啥办法?你说,只要我哥不用蹲班房,就行!”

    这时候林安然却回来了,王勇停住了话头,说:“点好菜了?”

    林安然笑道:“马上就上菜,我们是熟客嘛,大顺这里的老板说了,先给我们上菜。”

    话音刚落,陈存善就抽了抽鼻子,像嗅到什么不好的味道。

    “什么味儿?”

    王勇阴阴一笑,说:“陈县长,闻到什么了?”

    一个服务员端着一盘鸡汤上来了,陈存善顿时站了起来,捂着鼻子道:“这是什么玩意?!”

    王勇讶道:“榴莲炖鸡嘛,大补呢!现在刚入冬,最适合吃这玩意,暖身呢。”

    说罢二话不说,给陈存善就勺上一大碗,往他面前一放:“陈县长,尝尝!”

    陈存善眼里的瞳孔一下子扩大了几倍,脸上显出恐怖的神情:“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了!”

    人噌噌噌往后退了几步。

    林安然心里暗笑,其实这主意是王勇想的,林安然想安排大排档,王勇却忽然问他,陈存善最怕什么食物。

    幸好陈存善是公众人物,要打听他最怕吃什么很容易,林安然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在钟跃民那边找到了答案。

    陈存善最怕吃榴莲,认为那玩意简直就跟猫屎没什么两样。有回,县府办一个新来的公务员不知道陈县长的忌讳,吃了榴莲后给陈存善送文件,结果被狠批了一通。就连那份文件,最后都是重新打印过再送过去的,据说是上面沾了榴莲的味道。

    从此,陈存善讨厌吃榴莲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县府机关。

    现在居然还榴莲炖鸡,这不是直接要他的命么?

    王勇脸色一沉,不高兴道:“陈县长,我今晚请您吃饭可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呢,交朋友,讲究志同道合,我也不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好歹也得志趣相投对不对?你连我最喜欢的汤都不喝一口,咱们这朋友怎么做嘛?”

    陈存善心想,恐怕这王勇是找碴来了,但一回想,现在是自己大哥被人攥在手心里,不低头实在不行。

    忍一时之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往后再给这姓王的下绊子不迟。

    连吞了几口气,陈存善重新坐回椅子里,眼睛一闭,捧起碗来咕咚咕咚就喝了几口。

    “好!够爽!”王勇道:“陈县长,你哥一定不蹲班房,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

    陈存善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随时有可能吐出来,硬生生憋了几口气,才压住那阵呕吐感,嘴里像寒了颗大枣一样,瞪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艰难地吐了两个字:“你……说……”

第421章 割肉

    林安然本来就没打算将陈存善赶紧穷巷,这时候摆出一副和事佬的口吻道:“阿勇,有什么条件就说嘛,陈县长百忙中过来一趟也诚意十足,你也别太有风使尽舵了。”

    王勇叹了口气,说:“行吧,谁让你是我多年的兄弟呢。这事要解决也不难,现在开发区这边的公安、工商不是要追究制假售假的刑事责任吗?如果满城香酒厂是我们神王厂的副厂,这里头就没这么多麻烦了。副厂生产的东西,是经过授权的嘛。”

    陈存善眼神一亮,喜道:“对呀!我怎么没想过这个办法嘛。王总你的意思是……”

    王勇慢悠悠喝了口汤,说:“我现在给你兄长提个条件,我出五十万,收购他的厂子,另外工人全盘接收,陈厂长退出经营。如何?”

    陈存善愣了愣,心想,这不是狮子开大口吗?满城香酒厂占地近五万平米,虽然城关县不是什么经济发达的县区,不过这地皮怎么也值得几十万,这里头还没算上厂房和设备的钱呢!

    “王总,我哥的酒厂,光地皮就不止这个价格了……”

    王勇道:“陈县长,若放在没出事之前,你哥的酒厂我出五百万收购都不为过。不过现在出事了,按照相关的规定,罚款数额将是十分巨大的,还要追究刑责,厂子的声誉也是一落千丈,几个因素相加,再衡量的话,也就是值得这个价。多的话,我也没兴趣了。”

    说罢,他看都不看陈存善一眼,埋头吃东西。

    陈存善心里十分矛盾,王勇说的话切中要害,他现在是抓住了陈存忠的痛处,猛追狠打,要讨价还价,自己手里确实没有什么筹码。

    他望向林安然,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

    林安然会意,用胳膊碰了碰王勇道:“阿勇,神王酒厂我们太平镇也算是个股东,能不能也尊重一下我们的意思。五十万……我看也是确实少了点,能不能多加点?”

    王勇筷子往桌上一拍,口气冷得像块冰:“安然,我可是当你朋友才出来吃这顿饭的,说实在的,人到牢房里,再多钱也没用,况且面临的罚款你也不算算要多少,五千多箱假酒,几百万的制假金额,罚款是多少倍?行了,你别说了,再说伤感情呢!”

    林安然看了看陈存善,装作下狠心帮忙一样道:“那你说,咱们之间的交情,值不值得再加点?”

    王勇哼一声说:“林安然,咱们是哥们没错,我可以请你吃饭喝酒,一顿一万我王勇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不过生意归生意,生意场上有它的游戏规则,不值这价钱的东西我掏那么多钱来买,别人怎么看我王勇?我以后还能在商界这块地盘上混?人家不都会在背后捂着嘴笑我是煞笔?”

    林安然说:“再加三十万,你看怎样?”

    陈存善见两人吵得厉害,心里七上八下,这回见林安然多争取三十万,赶紧点头道:“对对对,加点吧,我也好去跟存忠说,你说五十万……他还不得一头撞死在里头啊?”

    王勇故作十分为难,又十分气愤的模样,拿着筷子半天没说话。

    陈存善呼吸都不敢大口,几乎是屏蔽了自己的鼻息,只等王勇开口。

    林安然在一边,觉得现在的陈县长还真的没了县老爷的风范,就像个破产被迫卖厂的可怜破落户。

    王勇足足默然了一分钟,这才将筷子往桌上一扔,人站起身,说:“行了,今晚这饭我算看清了,你们俩是合着伙给我下药呢。这鸿门宴我可不吃了,安然,我王勇就看你面子上,八十万,不能再多了。不然的话……陈县长,你自己回去跟你哥说,让他自己掂量吧。”

    说罢,头也不回,走到自己的车边,上车绝尘而去。

    林安然指指王勇离开的方向,故作恼火道:“陈县长,你看……这人就是一副牛脾气……唉,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对不住了。”

    陈存善已经被林安然灌了足够多的迷汤,一开始,他有过一丝怀疑,觉得林安然是不是和王勇在唱双簧。不过后来看到王勇气鼓鼓地离开,将这场戏推到了高潮,把陈存善这点疑惑彻底打消。

    只能说林安然和王勇俩人的戏演的太好,加之陈存善已经是心乱如麻,所以对林安然是感激涕零。

    “林书记,这是哪的话嘛。你已经尽力了,也是我哥存忠自己惹下的麻烦,怪不得谁。我明天去开发区找他谈谈,尽量少说服他。对了……王勇说的八十万,不会变卦吧?”

    林安然见陈存善已经彻底上钩,便拍着胸脯道:“我保证,他不敢!他敢,我跟他翻脸!”

    见林安然忿忿不平,陈存善更是感激,说:“安然同志,以后镇里有什么困难,直接到县里向我反应,能解决就马上解决,不能解决,变着法子也要给你解决。”

    说完伸出自己肥厚的手掌,在林安然肩头上一拍:“好好干!”

    陈存忠身板儿和他那位当县长的弟弟陈存善十分相像,腰圆膀阔,肥头大耳,当陈存善在开发区经侦大队的羁留室里见到他的时候,不由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短短七八天时间里,就落了形,从前脸上都是肥嘟嘟的横肉,现在凹了下去,就算用霜打的茄子来形容都已经不贴切,只能说是一条被挖出来丢在地里晒了十几天的烂番薯。

    “你们怎能这样对待嫌犯的呢?他还没定罪呢!”他摆出官架子,对值班的民警大发脾气。

    陈存善是县长,开发区虽然不属他管辖,不过经侦队的警察还是挺客气,解释道:“陈县长,我们可没虐待他,不信你问问他自己去。一天三顿,晚上又不夜审,除了没自由,别的什么都不缺。就连报纸,也每天给他送去。”

    陈存善跑去问陈存忠,这干警有没有说实话,人有没有受虐待什么的。

    陈存忠的回答却和那名警察说的一点不差,陈存善顿时很生气,在羁留室里教训起自己的哥哥:“你要没这胆,你就别做犯法的事情嘛!现在才把你关几天,人就吓成这熊样,若判了刑,把你扔到监狱里去,你还不得吓死在里头!?”

    陈存忠指指报纸,说:“存善,我的好弟弟,你可要救救我啊!”

    说罢,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只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活不撒手。

    陈存善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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