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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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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恼怒,这次的事情如果办不好,自己第一个撤了这个调处办主任,把他丢到无关紧要的部门,改非做主任科员算了。

    刘大同把话说完,笑着了看李亚文,目光里颇有深意,说:“亚文同志,请谈谈你的看法。”

    李亚文呷了一口茶,不急不慢说:“这次的村斗原因还是历史遗留问题,三年前也打过一次,当时也是全区干部总动员才暂时压住了事态。事情至今没能彻底解决,其中有主观原因,就是我们有的干部主观能动性较差,在两村勘界的问题上一直没能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三年来,我也曾多次做过指示,要求有关部门要尽快拿出方案,尽早落实,避免死灰复燃,不要重蹈三年前的覆辙,这项工作一直在进行中,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事发突然,纠纷还是发生了。”

    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继续说:“当然也有客观上的原因。54年的勘界图资料不全,市里的档案局也找不到相关的资料,重新划界两村又心有不甘,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我个人建议要快刀斩乱麻,召集两村书记和村长,还有德高望重的族头开会协商,尽快拿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划界方案。”

    李亚文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即阐述了主观意识上的问题,又强调了客观上的难处,最妙的是,把三年前的村斗旧事提到桌面上,把刘大同也唰了一把。

    既然54年勘界图是关键,市里没保存好,也就不能将责任都扣临海区的头上,顺带着将市委市政府也拖下了水。

    之后便走程序,让与会的部门领导逐个发言。可是转了一大圈,谁都说了一大堆,可都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最后,话头又回到了朱先进手里,会议也将结束,大家都等着朱先进做最后的总结性发言。

    朱先进把手里的钢笔帽慢慢旋好,轻轻放在笔记本上,合上扉页,抬腕看了看表,盖棺定论道:“会以都开了一个多小时了,我作个小小的总结吧。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当务之急就是避免形势恶化,尽早把问题妥善解决。临海区区委、区政府要尽快成立相关的工作领导小组,并且派出工作组驻村,问题一天不解决,工作组一天不撤,市里会每个工作组都派一名联络员,随时监控事态发展,也便于工作组和市、区两级领导协调沟通。好吧,今天会议就开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补充的?”

    他抬起头扫视一圈,大家纷纷摇头,表示没意见。

    “散会!”朱先进率先站起来,忽然又想起什么,说:“驻村的工作组,必须注意安全,每个工作组必须配备两名公安干警。”

    黄大海答道:“朱常委请放心,我早有准备。”指指身后带着的几个年轻小伙子说:“这都是我局里的干将,到时候配合工作组开展行动。”

    朱先进满意点点头,站起来伸出手去,礼节性和黄大海摇了摇手,嘴里夸道:“大海同志想得周到,不错。”

    黄大海双手平握着朱先进的单手,脊梁弯掉了几分,笑着说:“这是我们的职责,谢谢领导夸奖。”

    朱先进和刘大同下了楼,坐上小车绝尘而去。

第29章 组织部长千金

    朱先进和刘大同走后,李亚文又召集区属部门的头头在会议室里开了个关门会议。

    领导开会,普通干部便在村委院子里瞎扯打发时间。

    王勇和林安然凑在一起抽烟。聊起村斗的事情,王勇摇头皱眉,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安然,这下完了,我看我们得在这里待上几个月也说不准。”

    林安然讶道:“要那么久?”

    王勇也显得很惊讶:“怎么?你们单位的老同志没跟你说?这种下乡一般都不会短,我们股里的老油子说,上次是三年前,整整三个月,他们都窝在这村子里,睡觉都要睁开一只眼。”

    林安然问:“这么紧张?怕出事?”

    王勇嘿嘿笑道:“怕村民出事,也怕自己出事。这西南片,情况最复杂,民风最强悍,别说你是干部,就算是警察,他们照打不误。”

    滨海市的乡下民风强悍,这点林安然早有体会。别的不说,滨海市的农村极其尚武,村村有武术队,逢年过节还要游神,在游神活动上往往有些很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演,例如什么滚钉床,上刀山,踏火场,神打之类。小时候林安然也曾来过这里同学家里玩,见识过年例那些血淋淋的表演。

    某次,林安然和王勇跟着个同学去他们村子里看游神,发现祖宗祠堂前一群人正用一根根尺把长的银针穿过自己的双颊,然后站在装着神像的牛车上,环绕村子一圈。

    林安然当时很奇怪问同班同学,这么折腾,他们不疼?

    那同学很自豪拍着胸脯回答,不疼!刺穿双颊之前,族里的巫师会请神仙上身,有神仙护体,一点不疼!

    当时林安然还在读初中,顿时被惊得下巴都跌碎了,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大好学生被这种极其神秘的迷信活动唬得一愣一愣的。

    看来,如果两村闹起来,别说驻村工作组了,就算警察来了都无济于事。

    林安然说:“看来得向闵书记申请高危行业补贴才行。”

    正说着,院子里忽然开进一辆丰田小霸王,门刚拉开,王勇的眼珠子就圆了。

    “钟惠,你怎么来了!”王勇拍了一把林安然的肩膀说:“你看,钟大千金来了!”

    林安然还没来得及转身,后面就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林安然!你也在啊!?”

    不用问就知道是钟惠,她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听了很是舒服的清脆,经常能让林安然想起白居易《琵琶行》里的一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阵香风飘过,钟惠已经到了面前。

    王勇笑道:“我说钟大千金,怎么有林安然的地方总能看到你呀?你该不是趁着卓彤不在,要趁虚而入吧?”

    钟惠闻言,脸色微微一红,愠怒道:“我呸!王勇,你这人属狗的呀?嘴里吐不出象牙!净不说人话是吧!”

    林安然附和道:“小惠别搭理他,被人踢到这里下乡,正郁闷着呢,估计现在瞅谁都不顺眼,逮谁咬谁。”

    话锋一转,又问:“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钟惠说:“笑话了,卓彤的事你事无大小都记着,我是啥单位?你忘了?”

    林安然一拍脑门,说:“你瞧我这记性!该骂。”

    钟惠毕业之后安排在市府办公室督办科里工作,只不过林安然一直没放在心上,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王勇说:“惠丫头,难道你就是市府办的联络员?”

    钟惠白了王勇一眼,不服道:“就你这怂样都能当警察,我为啥不能是市府的联络员?”

    林安然哈哈大笑:“你们两上辈子有仇?怎么见面就互损。”

    王勇说:“我可是为她好,这驻村工作组,女孩子待着可不方便,乡下条件差不说,现在这形势那么紧张,弄不好村民一下闹起来,到时候她想跑都跑不及。”

    林安然想想也对,正色道:“钟惠,你们市府办人都死光了吗?怎么派你一个女孩子来?我和王勇是迫于无奈,你好歹也是常委千金啊,怎么也被人弄来这里了?”

    钟惠脸蛋微微一红,支吾道:“咳,年底咱们市府办人不都挺忙的嘛,我们科室里边另外几个老同志手头都有督办的工作,就我恰好无所事事,所以就派我来了呗。”

    又道:“反正安然你不也在工作组里吗?你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侦察兵,保护我一小丫头还不行?”

    林安然想想也是,有事先护着钟惠撤了再说。

    王勇在一边盯着钟惠,怪声怪气说:“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呐……”

    钟惠一急,又要发作,忽然看到李亚文和陈平从村委楼里出来,身后跟着临海区各相关部门的头头。

    一行人走过院子,经过林安然几人身边时,李亚文忽然眼中一亮,绷紧的脸皮瞬间松弛开来:“哟,这不是小惠吗?”说完热情地走了过来,和钟惠握手。

    钟惠笑嘻嘻说:“李叔叔,我得在你地盘上蹲点了。”

    李亚文爽朗笑着:“欢迎啊欢迎,注意安全啊,晚上要是没什么重要事情,就回家去吧,女孩子在这里可不大方便。”

    钟惠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李亚文看了一眼边上的林安然,问钟惠:“你们认识?”

    钟惠一点不否认,说:“认识,他是我好朋友。”

    李亚文看了看钟惠,又颇有深意瞥了下林安然,微微颌首一下,走了。

    陈平也过来和钟惠叨叨了几句客套话,好好问候关心了一番,这才离开走人。

    林安然看着两位区领导的背影,笑道:“惠丫头,真是真是女凭爹贵啊,你往这里一站,跟钟常委站在这里没多大区别哦。”

    钟惠说:“你这么说,怎么就没见你巴结巴结我呀?”

    林安然说:“行啊,你说让我怎么巴结你吧?这里穷乡僻壤的,不然我一定请钟大千金吃饭去……”

    话没说完,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安秋岚在冲他招手,喊着::“小林,过来一下。”

    林安然跑到安秋岚跟前,问道:“安书记,啥事?”

    安秋岚挠了挠头说:“区领导指示,我们办公室要派一个人参加驻村工作组,你反正也跟着闵副书记跑了一天了,就你吧,省的再叫其他人麻烦了。”

    林安然说:“安书记,我可是内勤呀,参加这种外勤工作合适吗?况且年底我们内勤这边还许多迎检的资料没准备完善呢。”

    安秋岚说:“什么内勤外勤,不都是一个部门的?不都是党的干部?不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谁来不都一样!哪那么多废话。”

    交待了工作,安秋岚跳上车匆匆离去,年关将至,罚款的指标要尽快完成,迎检的工作也不能拉下,要安排的事情实在太多。上了车,又摇开车窗,叮嘱林安然:“好好干,别丢了咱们办公室的脸。”

    区领导们走了,村委会的院子安静下来,闵炳如召集大家到三楼又开了一次会,主要是宣布驻村工作组的名单,还有将工作组分为若干个小组,分批下户去和一些族头谈话,安抚情绪并摸清他们同意和解的底线。

    除了留下来的干部,临到黄昏,又增派了法院和公安分局几个干警,整个工作组分为两个大组,每组十二人,一个住在铜锣湾村委,一个住在宝塔村委。

    林安然和王勇、钟惠恰好都分在铜锣湾组,除此之外,还有法院、街道办事处、辖区派出所、司法所和村委的一名干部。

    闵炳如则担任整个驻村工作组的组长,法院民事庭的一位叫莫愁的副庭长担任副组长。

    工作组看起来人强马壮,可真的开展起工作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部门虽多,但都是出工不出力,真正上心的只有调处办和劳动街道办事处,毕竟事情跟这俩部门脱不了干系,问责也首先拿他们开刀,其他部门的人都是被拉壮丁派的苦差,责任又不在自己身上,能避则避,不能避就装傻。

    公安局的说自己只负责保卫和调查案件,调处的事情不是自己的范畴;法院的说自己只负责提供法律上的意见,调处的事情也不是自己的份内事。

    分组下到村里找村民调解,往往只有闵炳如和街道办事处的冯楠书记在磨嘴皮,其他人一律在边上干看着,啥都不说。

    回来开会要大家出主意,一个个都三缄其口,客气的就推脱几句,说一切领导拿主意,都听领导的,领导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不客气的压根儿眼看天花板,嘴上贴封条,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开完会再下去见村民,还是站在一边看,继续磨洋工,看着闵炳如自己唱独角戏。

    林安然慢慢看出来了点苗头,大家都不想负责任,说话要负责的,这又不是自己的分内事,何必引火烧身?

    就这么磨蹭了一个礼拜,工作一点进展没有不说,两条村子里更是谣言四起,相互指摘工作组偏帮对方。

    如此一来,工作组更是百嘴莫辩。火药味一天天浓了起来,村子里常常能看到许多村民鬼鬼祟祟聚在一起,神神秘秘来去匆匆,家家户户天天在家门口擦拭红缨枪等物件,工作组的成员无一例外都觉得像是坐在一颗炸弹上,随时可能被炸个粉身碎骨。

    钟惠对林安然说,再这么耗下去,肯定得出事。

    市里要求三天一小报,七天一大报,最初几天钟惠净拣利好的消息来写,专门报喜不报忧。可这几天传来的都是坏消息,实在是没好货拿得出手了,只好向市领导如实汇报这里的情况。

    林安然注意到,闵炳如两鬓又添了不少白发,整个人像老了十岁,有时候夜里看到他一个人在村委院子里独自踱步转圈子,烟一根接一根抽得没完没了,自己跟自己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第30章 事情不简单

    一个礼拜过去,驻村组的调解毫无进展,工作难度越来越大,村民们越来越烦躁,对前来调解协商的工作人员越来越不客气。

    这天,林安然和王勇下到村民家里,刚表明身份,那家里的男人就开始低头到处找菜刀赶人,根本懒得再跟他们啰嗦。

    也难怪,工作组的组员大部分都是各部门抽调来的,对于两村纠纷的案子只是接触了表象,根本不知道个中最关键的环节,那就是划界的问题。有的虽然知道,也不敢提,怎么提?

    划界不是说定就定,也不是谁说定就能定的,起码得区领导定夺,小组员怎么做主?时间长了,大家纷纷要求闵炳如拿个主意,做出一个可行的划界方案,可没有1954年的界图作为依据,两村的族头没一个同意,村民们更是难说服。

    二叔公给出的十天期限眨眼就过了,幸好闵炳如每天都到二叔公家里围着他转悠,这才没爆发出来,不过二叔公已经很不耐烦了,放了狠话:“闵书记,你其他屁话别跟我说了,我现在就一句话,要么按照1954年的图纸再次划界,不然就一个字,打!”

    林安然在旁边忍不住道:“二叔公,打架弄不好出人命的,出了人命,对家人不好吧?”

    二叔公重重哼了一下鼻子,说:“人死蛋朝天,反正死了他家人全村帮着养!怕个叼!”

    见二叔公这种态度,林安然知道多说无益,心里也清楚,再这么下去,不用半个月,整个工作组肯定会被村民赶得落荒而逃。

    派出所对采牡蛎发生的斗殴案也无法处理,查证是不可能了,根本就没旁证,两村村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压根儿没法定案;要说各打五十大板,那无异于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也不行。

    铜锣湾村的说他们来我们村海滩里偷牡蛎,我们是自卫;宝塔村也放话,那块地明明就是我们的,多次警告下来他们还敢来,不打他们打谁?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好由区政府先垫付医药费,案子也就搁浅办不下去了。

    组员情绪低落,工作举步维艰,区领导发火,市领导施压,重重压力,闵炳如这个组长越来越难当,简直就像活活绑住架在火上烤一样。

    闵炳如头发都愁白了,夜里在院子里绕圈子的次数越来越频密,烟越抽越多。

    林安然倒是想了个点子,暗地里让钟惠到市里找旧档案,结果钟惠回来说,档案局那个年代的档案少得可怜,翻了一遍没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林安然想了想,又让钟惠去市里找当年参与勘界的老同志,兴趣他们手头保存了什么资料。

    钟惠早上抽空回了趟市府大院,直到晚上六点才回到村委,这会儿林安然和王勇刚从村民家回来,碰了一鼻子灰,正在泡茶聊天。

    才进院子的钟惠就跑到林安然身边,抓起他的茶缸就狂喝一口水,林安然说:“嗳嗳嗳,这是我的杯子……”

    钟惠不以为然道:“你的杯子怎么啦?不能喝?你有暗病?”说完似笑非笑打量着林安然,一点不怵他。

    “这……”林安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突然想起有本书上说过,女人要是不介意跟你喝一个杯子里的水,说明对你有点儿意思,而且港台电影里那些美女泡男人,总是现走到男人身边,拿起他的杯子喝上一口,然后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何况这钟惠长得可不是一般好看,要说走到街上,这回头率绝对是高过百分之九十。

    想到这里,心里呯呯跳了几下。

    “找到了!”钟惠兴奋地拍了一下正在胡思乱想的林安然,压低声音说:“这事,有古怪。”

    王勇摸着肚子,说:“咱们出去吃饭再说吧,天天都吃盒饭,吃得我咽一口口水都是泡沫饭盒的味道,今晚刚好有个朋友过来这边办事,咱们出去吃一顿吧。”

    林安然也不想在村委院子里谈事,是他自己私下让钟惠去找线索的,没告诉任何人,心想有了确切消息再向闵炳如汇报。

    铜锣湾村地处偏僻,村口附近倒有个小集市,集市里有几个小饭馆,其中一家是卖野味的,在临海区还算有点儿名气。这边的村民有打猎的习惯,打了些水鸡之类的玩意就送到饭店里让人收购,高价卖给食客。

    从村委出到集市足足有一公里,王勇把自己治安股的一个叫万彪的实习警也带上,一路上钟惠起初还走得挺高兴,中途就嚷嚷着脚疼,往地上一坐不肯再走了,揉着脚后悔不迭道:“早知道让王勇开车出来好了。”

    林安然开玩笑说:“要不要我背你?”

    没想到钟惠一口答应,说:“好啊,你背我!”说完也不顾边上有人,张开双臂就等着林安然来背。

    林安然骑虎难下,尴尬说:“跟你开玩笑的,男女授受不亲。”

    王勇起哄:“惠丫头,别那么明显呀,摆明车马要泡林安然了,卓彤知道得气死了。”

    钟惠说:“什么呀!我那天去送卓彤,在机场可说好了,这几年由我负责看着林安然,免得他胡作非为!”

    王勇忍不住笑了,说:“卓彤真是所托非人了,叫黄鼠狼去看鸡?这不是明摆着让你监守自盗?”

    钟惠脸一红,没搭理他,转向林安然,说:“你到底背不背?给个准话,不背你别想我告诉你我查到了什么!”

    林安然轻轻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掌,说:“都是我嘴贱!”

    说完蹲下来:“来吧!来吧!我就当背个弹药箱了。”

    “你背过这么漂亮的弹药箱吗?”钟惠大咧咧,一点不介意,还真趴到林安然背上,说:“小安子,起驾!”

    王勇在边上调侃道:“现在让你做马,晚上得让你暖床。安然你可小心了,惠丫头现在是十月芥菜了!”

    万彪刚从警校毕业,未经人事,不懂其中奥妙,奇道:“勇哥,什么是十月芥菜啊?”

    王勇看了趴在林安然背上正美滋滋的钟惠一眼,笑道:“十月芥菜啊?春心动呗!”

    钟惠顿时就怒了,斥骂道:“流氓!”

    王勇一点不恼,笑嘻嘻说:“哟,惠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小名?”

    钟惠又骂道:“你混蛋!”

    王勇笑得更厉害:“哟!神了!我外号你也知道?!”

    钟惠实在拿王永志这种混不吝的主儿没辄,扭过头去对林安然说:“我说你也真绝情,送都不送一下人家卓彤,她在机场都哭成泪人了,打你传呼又没回,真狠心!”

    林安然说:“我最怕相见时难别亦难那套,最烦搞什么哥啊妹啊十里相送那种,你以为拍戏呀?”

    钟惠捶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安然说:“男人本来就不是东西。”

    钟惠一听,很高兴,说:“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啊?”

    林安然说:“当然知道,我是人嘛,当然不是个东西。”

    说罢,不想跟她继续扯卓彤的事,威胁道:“再嚼舌头我把你扔水田里去。”

    钟惠吐吐舌头,总算安静下来。

    到了集市里,找到那家较有名气的小饭店,门口停着一辆皇冠2。8,一个剪着板寸,身材壮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车边举着大哥大打电话,活脱脱现在港台警匪片里的黑道人物打扮。

    “阿勇!”这黑老大一样的人物看到王勇一脸热情,马上挂了电话,笑眯眯迎了过来。

    林安然看到他脸上有道寸把长的刀疤,笑起来的时候,刀疤扭曲,像一条挣扎的蚯蚓。

    王勇走过去和来人拥抱了一下,说:“强哥,好久没见了呀!今晚好好喝一杯!”

    转身对林安然说:“来介绍下,这是我哥公司的保安部经理,林强,道上的人都叫他强哥!”

    林安然伸出手,笑着和林强握了握,说:“我也姓林,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呀。”

    王勇为林强引见其余人,听说钟惠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的千金,五大三粗的林强笑成一朵花,人顿时矮了三分,握着钟惠的手热情摇了几下,要不是个姑娘家,恐怕会一直不撒手拖到饭店里去。

    钟惠对王勇介绍自己父亲身份显得不是很高兴,歪眼白了一下王勇,后者装作没看到。

    进了个小包间,林强叫过服务员让上菜上酒,没一会功夫,酒菜就摆到桌上,显然林强早点好了菜的。

    王勇举起杯子说:“前三杯老规矩,都得见底,然后自由活动。”

    这酒是店家泡制的眼镜蛇酒,有股子腥味,度数也不低。

    除了钟惠不喝酒,其他人等一律三杯下肚,一股热气从肚子里直窜上脑门,在寒凉的冬天里,暖洋洋很是舒服。

    王勇对林安然说:“强哥是铜锣湾村的大佬,现在在我哥公司里做经理,听说我在这里下乡,他刚从外地回来就赶过来请我喝酒了。”

    林强客气摆摆手,说:“什么大佬呀经理呀,阿勇你是寒碜我吧?”

    继而对林安然说:“我没读过多少书,就烂命一条,初中都没毕业,无所事事就出来混社会了,也是一帮兄弟支持,算是混出了点名堂。不过人往高处走,自从跟了阿勇的哥哥以后,我就很少过问江湖上的事情了。”

    林安然点点头,说:“是啊,还是做正行好。”

    林强点头赞同,说:“兄弟你是说对了,打打杀杀没个头,要是不懂收手,迟早不是死在对手手里就是死在公安手里。你看……”

    他指着脸上的疤说:“这就是证明,那年我和人喝完夜茶出来,走在路上就被对头伏击了,砍了我七八刀,其中一刀就在脸上,要不是他们没带喷子,我也逃不掉。后来我就想通了,混社会无非为了个名声,可是名声大了也是个负累,刚出道的想砍翻你出人头地,出道久的又不甘你名气比他大,总想着给你背后一刀……”

    说着说着,吱儿一声又喝掉一杯酒:“就算这些都能躲过去,但人年纪越来越大,迟早有打不动的一天,幸好碰上了王老板关照,给了我个饭碗。”

    王勇说:“强哥你客气了,不谈这些了,你怎么回滨海了?外省的工程都做完了?”

    林强嗯嗯两声,说:“做完了,你哥说,现在滨海的经济正在起步阶段,他看好这边市场,想回来这里发展。对了,你怎么忽然跑到我们村来下乡了?”

    王勇苦笑说:“没办法,谁让我吃公安这碗饭,你们村和宝塔村村斗,害得我被人拉壮丁过来趟浑水。”

    林强夹了口菜,嚼得满嘴是油,呵呵一笑说:“咳,都老黄历了,我估计你们也没辙。”

    举起杯子和王勇、林安然碰了一杯,说:“这次我回来,村里的混社会的那些人也叫我帮忙准备参加村斗,我说我不想打架了。”

    林安然很好奇问:“为什么你不想打了?这几天,我们在村里劝得口水都干了,一个个都视死如归一样,拼了命也要打。”

    林强笑道:“咳,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吧,你们官场上那些狗屁领导恐怕都没想明白一个道理。村民为啥打架?为啥不怕死?说到底,就一个字——穷!人穷了命就不值钱,要是个个个富得流油,手里抱着妹子,兜里揣着票子,谁还愿意动不动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说着忽然拧头看看钟惠,不好意思道:“妹子,不好意思啊,哥哥我说话就这德行,俗了点。”

    钟惠似乎一点不反感,摇摇头说:“没事,我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

    林强的话是俗了点,可林安然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林强酒壮人胆,继续高谈阔论,说:“其实那个领导一个个都是傻X,一天到晚就说我们农村人什么素质差,他。妈。的没钱我能不素质差么?有钱谁不知道去念书,我当年家里穷得连手纸都没一张,大便用篾片刮屁股,哪来钱读书?哪来的高素质?啊,对不起……对不起啊,你看我,又扯这些屎屎尿尿上去了,我自罚一杯!”

    仰头吱儿又一杯下肚。

    接着又说:“我和村里那几个叫我参加村斗的小混混说,让他们花点心思去赚钱,总比整天打打杀杀强,拼死拼活又挣不了几个钱!嘿!没想到那几个小子说,这回村斗可是有钱收的,有人给钱让他们下手……”

第31章 幕后黑手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强不小心说的一句话,倒让林安然吓了一跳。假如林强所说的是事实,此人出钱挑拨两村之间的矛盾的目的是什么姑且不论,光就说不顾两村人命死活,这一条就可谓用心险恶。

    整个房间马上静了下来,大家目光都落在林强身上。

    林强依旧没心没肺,喝着酒说:“吃呀,怎么都停下来了?这些野味,冷了就腥了。”

    忽然看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林强怔了一下神,才明白过来,自己喝多说漏嘴了。他尴尬地放下筷子,左看看,右瞅瞅,呵呵笑了两声,又咳嗽了两下,想掩饰过去。

    可大家依旧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似乎都在等他的下文。

    “各位领导,都别这么瞪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了。”林强好歹是混社会的,大风大浪也见过,很快恢复了镇定,说:“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有些事我不能说,你们也别想着从我嘴里得到什么答案了,更别想着让我给你们当针。”

    针,是本地公安内部的一种通俗叫法,意思就是线人,公文化一点的称谓,叫特情人员。

    林安然很清楚,林强这种人把义气看得比命重要,要他出卖自己村里的小兄弟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装作无所谓的口气转移话题说:“你也别那么敏感,我们也就是好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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