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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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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心萝见林正楠这个样子,对跪在门口的守卫使了个眼色,守卫迟疑了一下,匆忙退了出去。
  “林盟主你应该清楚,这种程度的剑法,除去昏迷不醒的林老堂主不说,整个君子堂除了你和傅如海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使出来!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除了傅如海还能是谁?!”谷心萝质问道。
  她的话林正楠自然明白,虽然整个君子堂的弟子都会使用落花飞英的招式,但是雄傲天身上的伤口,剑剑精准,招招到位,伤口的深度,不是有着林正楠和傅如海这样内力的人是使不出来的。但是不可能,他不相信!
  “傅如海一定是因为自己偷藏残卷的事败露了,对雄傲天起了报复之心,杀人灭口!”肖荆生见风使舵,又将话头转回了《通慧集》的事情上。
  “肖荆生……你不要满口胡言……”林正楠咬住血色尽褪的唇,已经维持不住站姿。
  “启……启禀堂主……”刚刚被谷心萝遣去找傅如海的门人回来了。
  “说!”林正楠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对付这些一件件接踵而来的事情。
  “傅先生不见了。还有……老堂主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什么话要说。。。


☆、第十五章 对我负责

    傅先生不见了?
  林江书也不见了?
  林正楠不能相信听到的一切。
  雄傲天突然滋事,一口咬定傅如海私藏了残页,紧接着就丧命于君子堂内,而且死于非他和傅如海不能使出的落花飞英剑之下。傅如海和林江书之间的事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现在傅如海不见了,还带走了昏迷不醒的林江书,这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理成章。他的固执说服不了任何一个人。
  林正楠喉头一甜,膝盖一个支撑不住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众人见他这个样子,都以为他已经接受了事实,受不了打击,于是对眼前的事更加确信无疑。
  好在谷心萝动了点恻隐之心,倒不想再为难他。“想必林盟主和我们一样对此事毫不知情,今日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时候不早,我们四派还是先回去商议一二,明日再来处理这件事吧。”她看了一眼雄傲天的尸体,抬步就要走。
  “明天?明天傅如海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凌云帮的帮众抗议道。
  谷心萝脚步滞了滞,和另外三位掌门互相对视了几眼,四人之后都把目光落向了林正楠。
  “去取盟主印。”林正楠闭着眼睛,神色疲惫。
  “堂主……”跪在一边的守卫颤着声抬头。
  “去取!”林正楠怒呵一声,一拳砸在茶几上,随即咳了起来。
  “是……”守卫再不敢多言,连忙退了出去。
  “君子堂傅如海杀凌云帮帮主雄傲天在逃,挟君子堂前堂主林江书为质,现,武林盟主林正楠,号令各路侠士合力讨之,势将此人生擒,交于六大派惩治。”林正楠克制着声音的颤抖,说的一字一句。“各位掌门,这样可还有异议?”他睁开眸子,淡淡扫了一圈堂内众人。
  生擒,他只能帮傅如海帮到这一步了。
  那凌云帮的帮众被这一眼看得心颤,默不作声算是应了。四掌门点了点头,好歹林正楠现在是武林盟主,再逼下去也有点过了。
  写好英雄令,又盖了武林盟主的印信,林正楠将各项事宜一一吩咐好。凌云帮的帮众将雄傲天的尸体抬了回去,四派掌门也纷纷告辞,林正楠一个人坐在聚义堂里,身子使不出一丝力气,整个人都像空了似的。
  “来人……”他撑着额角,招来侍卫。“去把柳先生请来。”
  那侍卫敛首在身侧,嘴长了又合也没敢发出一个声。
  “怎么了?”林正楠撑开眼睛。
  “回……回堂主……”侍卫咬咬牙,虽不忍心再伤害他们堂主分毫,但也瞒不下去了。“柳先生今日中午就离开了。”
  “走了?”林正楠放下撑额的手,“没有说去哪吗?”
  “没、没有……”侍卫垂着头。
  “下去吧。”
  “堂主?”那侍卫诧异的抬头,见林正楠只是轻笑了一下。
  “下去吧,我没事。”
  “是……属下告退。”侍卫敛首退了出去。
  “走了啊……”林正楠将头倚在椅背上,抬抬嘴角却笑不出来,“不是说欠了我四年要还的吗……呵……林正楠啊林正楠,你看看你现在还有谁?”
  他想不通很多事,比如柳杏生。为什么四年前不告而别,为什么突然回来,为什么判官要杀他,现在又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就走。他也想不通为什么鬼谷要放出那样的消息,为什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傅如海。
  他更想不通,为什么他林正楠要面对这些。
  又坐了一会勉强找回些力气,他出了聚义堂,放空脑子漫无目的的走,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回了房间。
  萧天翊。他脚步滞了滞。
  那人受了伤,还在他房中休息。
  抬手推门,简单的动作做的有些急切。那一瞬间,竟有些希望看到这个人。
  “嘶——”门一开,他便听到这一声。
  萧天翊坐在床边,有些吃力的想要去摸后背的伤,许是弄疼了伤口,正一丝一丝抽着凉气。
  “萧谷主……”林正楠顿在门边,“已经好了吗?怎么起来了。”
  “起来一会了。嘶……”萧天翊说着又抽了口气,疼得鼻子都皱了起来。“劳烦林盟主帮我看看,在下这伤疼得很。”
  林正楠蹙眉,有些担心他的伤势。“怎么又流了这么多血……”他越过身子去看萧天翊的伤口,那里早已鲜红一片,直渗到了外衫上。
  萧天翊扁着嘴,故作委屈,“我不知道,我起来的时候就这样,也许睡觉的时候扯到了伤口。”
  林正楠看他那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让他在床上重新躺好,自己转身去拿药和干净的衣服。
  “林盟主的脸色不大好,出什么事了吗?”萧天翊趴在床上侧着脑袋看他。
  林正楠拿药的手一顿,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帮萧谷主疗伤耗了点内力,休息一会就好。”
  “你……用内力给我逼毒了?”萧天翊撑起半个身子,佯装诧异。
  林正楠笑笑,把药和衣服放在枕头边,自己在床边坐下。“萧谷主在我君子堂受了伤,是林某的过失。”说着,又把悬着身子看自己的人按到床上,“别动,我给你重新上药。”
  “多谢。”萧天翊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声,半响又把脑袋抽出来,眼巴巴的看着林正楠。“你救了我一命了,我们年纪也没差多少,以后别这么生分了,总是盟主谷主的。”
  林正楠含笑点点头,动手脱起他的衣服。“萧……你这伤口怎么裂成这样。”他的手轻轻触了触萧天翊的伤口,那处皮肉已有些翻起,血到现在还没止住。“要不是你受了伤不能动,我还以为你出去和什么人打了一架。”他打趣道,拿过干净的毛巾擦拭伤口。
  “疼、疼……”萧天翊嚷嚷着,还真不再和他生分,口气都有些撒娇的味道。
  “别动。”林正楠叹了口气,屈肘压上他的肩膀,不让床上的人乱动再碰到伤口。“当心又裂开了……”他说着抬起头,挽在耳后的头发垂落,扫过萧天翊的脸。萧天翊愣愣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身上的人也愣愣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两张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对、对不起……”林正楠慌乱的起身,脸已红了大半。刚才一时情急,竟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过于亲昵了些。可是双脚刚一落地,眼前的景象就模糊了起来,天旋地转在一瞬间袭来。
  “当心!”萧天翊也顾不得伤口,下意识的拉过血色全无的林正楠,总算是在人摔倒前将他抱进了怀里。
  “多谢……”林正楠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唇角,再撑不住半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喂……”萧天翊拍拍他的脸,怀里人的脸抵着他的胸口,一点反应也没有。
  “谷主……”影卫突然出现在床侧,萧天翊脸色一沉,慌忙抬手点了林正楠的睡穴。
  “出来干什么!”萧天翊怒喝一句,要是林正楠没有晕,刚才他就暴露了。
  “谷主,你的伤!”影卫并不在意萧天翊的怒火,一心一意全在他的伤口上。伤口经刚才那一用力,裂得更厉害了,血顺着后背留下,将腰间的衣服染红了大片。
  “多事!你不知道他在场吗!”萧天翊冷声质问。
  那少年抿了唇,垂眸看向萧天翊怀里的人,有些不甘心的捏紧了拳头,“他已经晕过去了。属下担心谷主的伤势,请谷主允许属下替谷主上药,之后谷主怎么惩罚,属下都没有怨言。”
  萧天翊敛着眉打量眼前的人,这份倔强,许久未见过了吧。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怕是有两三年了吧,自己一直不允许他怜悯,不允许他动感情,他倒真的忍了这么久。萧天翊没说话,就任地上的人跪着。
  怀里的人身子冰凉,呼吸也弱不可闻。萧天翊将人抱上床,又拉过被子替他盖好。“你倒是真大方,耗那么多内力救我。”他勾着林正楠的下巴,嘲讽的笑了笑,却又觉得这笑笑得有些别扭,摸了摸脸,心里躁躁的。
  “起来。”他睨了一眼地上的人。
  少年动了动身子,抬起脸望着他。“请让属下替谷主上药。”咬咬牙,说的无比坚定。
  萧天翊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哪都这么不对味,又说不上个所以然。“只此一次。下次你要是再这么不听命令,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是!”少年腾的站起来,笑得让人觉得心酸。
  只是这么一点施舍,就够了吧。
  **
  手心好温暖。
  “正楠。”梦里,柳杏生握着他的手,一声一声的唤他。林正楠朝他伸出手,想摸摸那张温暖的脸。这动作他想了很多年,却只有梦里可以如愿。而如今,即便在梦里也办不到了。那脸含着笑,不知何故,离他越来越远。
  “杏生!”林正楠猛的坐起。窗户透着微光,天还没有大亮,整个房间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你醒了啊。”萧天翊倚在床头,斜着脑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脸色有些阴沉。
  “萧谷主……”房里居然还有一个人。林正楠猛地转过身子,惊讶的长大了嘴。
  萧天翊一脸挫败,叹了口气道,“说好不再生分的,怎么又叫我萧谷主了。”
  “你、你怎么在这……”林正楠的注意力不在称呼上。
  萧天翊朝他摊了摊手,“我受伤了,动不了。再说,你也不让我走。”
  不让他走?林正楠愣了愣,开始回忆昨天晚上的事。自己替他上药,一不小心做了暧昧的动作,然后……然后就昏倒了。他咽了咽口水看向萧天翊,不明白他的意思。
  萧天翊见他不信,指了指自己的腿,那处衣服皱巴巴的,像是被人压过。“你一直抱着我,还不停的说‘别走’、‘别走’。我不想吵醒你就坐了一夜,腰都要断了。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一切不言而喻。
  林正楠的脸瞬间红了个透,连忙丢开他的手。原来刚才在梦里,是他握着自己。他在心里将自己一通狠骂,竟然在梦里做了这么丢脸的事。
  “身体好些了吗?”萧天翊转了语气,关切道。哪知林正楠完全沉浸在了自我谴责中,没听到他这句话。
  “喂,我又不会让你对我负责,你一副大难降至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萧天翊提高了嗓门,一脸不满的看着林正楠。
  林正楠听到“负责”二字,脸红得更通透了一番。倒不是他不能接受两个男人睡在一起,而是对方是萧天翊……让人捉摸不透的萧天翊。
  “多谢萧谷主的照顾。”林正楠抱拳,翻身下了床。“萧谷主身上还有伤,请先歇息着。林某和各派掌门还有约,先走一步了。”说罢匆匆穿好衣服,逃也似的出了门。
  萧天翊倚在床上,不禁笑了笑。“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我倒有些舍不得玩你了。”
  房门轻晃,阳光便这么一闪一闪的打进屋内,萧天翊打了个哈气,眼皮沉重,不久便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负责吧负责吧……咩哈哈=v=


☆、第十六章 波澜再起

    一口气跑出房,林正楠被风吹了个哆嗦,心神也收敛了不少。
  雄傲天被杀。今日,其余四派一定会和他做个了断。 
  没有让任何人通报,林正楠一个人去了聚义堂。四个掌门阴沉着一张脸,原本雄傲天坐的位置空着,旁边站了三个人,应该是凌云帮派出的代表。
  林正楠略施了礼,走到主座坐下。他并没有为今天这场“审判”做过多的准备,在他看来,他已如刀板上的鱼肉,全凭下刀的人如何冠冕堂皇的将他砍得漂亮。
  执杯、抿茶,看一场主角是自己的花脸戏。
  “阿弥陀佛。”玄空方丈捻转佛珠,眼睛都没有睁开,应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就等着他来。“四年前,林江书林堂主心怀大义为天下牺牲,林盟主更是在年少之时就挑起了维系武林安定的重任。这四年里,林盟主守住《通慧集》,没有让江湖瑰宝落入贼人手里,这份胆识实属难得。可以说,整个武林都欠君子堂的。”
  林正楠连嘴角都懒得抬,听出家之人继续他的场面话。
  “只是无奈宵小之辈众多,雄帮主惨死君子堂门人之手,《通慧集》下落不明。武林大会在即,吾等商议之下,觉得为了大局安好,还是请林盟主……”玄空迟疑了一下,终是睁开眼看向主座之上的武林盟主。年轻的盟主垂着眼,浓密的睫毛盖去了眸中一切色彩,让人窥探不清他内心所想。
  “交出《通慧集》,让出武林盟主的位置?”嘴角扬起,林正楠颇为期待的看着玄空。
  “呃……林盟主果然深明大义。”玄空煽煽然,又把眼睛闭上。手中转动的是佛珠,口中轻念的是禅语。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倘若一花一叶都能博得青睐,那么请问方丈,于你眼中,消散的人命又算什么?
  林正楠兀自笑着,心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虽然他早就表明自己不会参与武林盟主之争,但是这些掌门还是忌惮着的吧。交出《通慧集》,让出盟主的位置,斩草除根,杀人无形。不过这样更好,早点结束这些被外人扣上的身份,他就能从桎梏中得到解脱。
  “雄帮主丧命于我君子堂,于情于理,我林正楠都没有脸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坐下去。至于《通慧集》,晚辈一直认为应该交于有能之士保管,此番由四位前辈接手,晚辈也能放心了。还望各位前辈继续为武林之事尽心尽力,我等晚辈也好从中获得一片荫泽。”林正楠不再多言,起身向堂下四位掌门施了一礼,“如此,晚辈这就去将《通慧集》取来交于各位。”
  “林堂主。”肖荆生起身拦道,“如今傅如海不知藏身于何处,还在觊觎着秘籍也很有可能,未免再生事端,我看还是我们几个掌门和林堂主一去取秘籍比较妥当吧。”
  “肖掌门做事永远都是这么滴水不漏。”林正楠笑道,神色坦然,看不出一丝嘲讽的意味。这是连他也怀疑了,怕他与傅如海串通一气,将《通慧集》纳为己有。
  肖荆生知道他不是夸自己,但为了秘籍现在也不能发作。“还望林堂主体谅。”他作揖道。
  出了聚义堂,四个掌门一路跟着林正楠。肖荆生尤甚,前前后后不离他三丈,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人跑了。
  书房门的大门紧闭,门口没有半个守卫的影子,林正楠蹙了蹙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推开房门,阳光倾泻而入,门扇卷起一地灰尘,在阳光里翻滚飘浮。有些奇怪,他不过昨日一日没来,书房怎会多了这么多灰尘。
  难道……
  再顾不得身后的人,林正楠快步走到壁画前,转动机关,打开暗格。
  果然。
  “林正楠!这你要怎么解释!”看到暗格内空无一物,肖荆生怒意顿生,一把按住林正楠的肩膀。
  林正楠没去搭理他,他环顾一圈四周,书架、桌案、藤椅、到处都有细微的打斗痕迹。定是有人在这里放到了守卫,又将一切重新布置好掩人耳目。是什么人?明明只有他和傅先生知道的秘密,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秘籍在书房的?
  “林正楠!你少在这装傻!定是你纵容傅如海先偷走秘籍,带走林江书,然后你自己再想办法脱身,好将秘籍占为你君子堂私有!”肖荆生说着手中施力,将林正楠往桌子上扣。
  林正楠双手一撑,本能的翻身跃至一旁,与肖荆生拉开了距离。可是这样的举动看在肖荆生眼里,分明是要畏罪而逃。
  “不是我。”林正楠冷冷的丢下三个字,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哼!雄傲天死在你门里,傅如海带着林江书失踪,现在《通慧集》也没有下落,你敢说你一堂之主什么都不知道?”肖荆生咄咄逼人,右手摸上胯间的精钢扇,眼看就是一副要下手的样子。
  “林堂主,事情蹊跷,我看你还是跟我们四大派走一趟的好。哪怕真的与林堂主没有干系,以你为人质,傅如海定会念及旧情现身救你的。林堂主大仁大义,不妨再为武林安定做一次牺牲吧。”楚不复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脚下却微步连连,已将林正楠的出路堵住。
  武林安定?做出牺牲?
  四年来林正楠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每每提到昏迷不醒的林江书,这些满口道义的正人君子们都会用上“武林安定”“做出牺牲”这样令他作呕的字眼。
  “哼。”林正楠轻笑,“以我为质?你们确信能拦的住我吗?”
  几个掌门对望一眼,倒是没见过这般自负的林正楠。“那就要试一试了。”楚不复冷笑道。
  金属出鞘的声音划破空气。
  肖荆生旋开精钢扇,脚下劲风忽起,直冲林正楠而来,“倘若我四人联手,还敌不过你这个黄毛小儿吗?”
  精钢扇带起一阵风刃从林正楠鼻梁上掠过,他身形后仰,随即蹲身横扫想要夺去肖荆生的重心,只是还不未等他发力,背后已寒光四起,楚不复的暗器如雨点般密集的砸落。
  “噌、噌、噌”
  林正楠就地一滚,暗器悉数插入了身后的桌案上。楚不复出手的力气之大,几乎将暗器根根没入了木板之中。
  “阿弥陀佛,林堂主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玄空保持着只手捻珠的模样,闭上眼睛一副仁者慈悲,不愿看见杀戮的样子。
  “哼,什么无谓,被你们押为人质就是有谓了?”林正楠嘲讽道,翻手旋掌,向堵住门口的玄空掠去。
  围攻于他不利,唯有破其一,损其二。
  谷心萝就是在等他这一刻的疏漏,她将水袖一挥,袖间飞出三尺红绫,牢牢栓住了林正楠的左手。肖荆生抓住机会,精钢扇脱手,宛如阴鬼勾魂的锁链,鸣空叫嚣,直夺林正楠的命门。这一击哪是要将他扣住为质,分明是要夺他的性命!
  身形被顾,避闪不易,林正楠暗中提气,想要以内力为辅,接下这不留余地的一招。顿觉腹下空无一物,这才想到昨日为萧天翊疗伤的事。转眼之间,精钢扇已扑至面门。他心头大骇,来不及再做思考,反扣住谷心萝的红绫,借住绫上之力,将自己往侧身处拉去,只是错过了最佳时机,这样的躲闪顶多能将要害避开,精钢扇余力不减自林正楠腹间拉开一道怵目惊心的血口。
  “唔——”林正楠闷哼一声,嘭的一声跪在地上。
  楚不复见机又甩出一把蚀骨钉,纷沓而至的暗器根本不想给林正楠片刻放松的机会。林正楠垂着头,他只觉得眼前道道寒光飞驰而来,可是腹间剧痛几乎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分毫都动弹不了。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人在那一刻连死亡都忘了去体会,只是等待将要夺去你生命的东西比传达恐惧的神经更快一步的控制你的身体。
  爹。
  傅先生。
  还有,杏生。
  “嘭——”的一声巨响。窗户在一瞬间被震碎,光线争先恐后的扑进来,刺得屋内众人举手遮目。
  “谁!”肖荆生大喝一声,精钢扇再次脱手,却没有击中来人,生生打断了门口的柱子。
  死亡和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布帛断裂的声音。红绫被斩断,林正楠没了支撑力,身子往前一栽,却被人托住抱进怀里。
  “当心……暗器……”失血过多,他的意识已有些模糊,却还是喃喃的道了一句。抱着他的人身形一滞,眸中怒气暴涨,右臂一挥,长剑如虹出鞘,数十根蚀骨钉应声而断,被纷纷打回。
  “啊——”楚不复惨叫一声,捂住左臂跪在了地上。
  “没事了,我带你走。”有人伏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林正楠点点头,任由对方将自己抱了出去。
  暖阳包裹住麻木的身子,逆着光的方向,他看见一个瘦削挺拔的下巴和一双黑炯有力的眼睛。然后好像放心了一般,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坠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没事了,我带你走。。。


☆、第十七章 王者归来

    幽云六州,燕京故都。
  战火的痕迹已被时间磨洗殆尽,都城燕京一如往昔的繁华。
  通往祁皇宫的主城道上,一字排开着画栋雕梁的各式店铺,挑着扁担吆喝的小贩在人群中穿梭来往,热闹、生机,使那座朱门紧闭、死气沉沉的皇宫,成了这一片欢声笑语之中的莫大的笑话。
  妍春居的大门紧闭着,白天的喧闹并不属于她。有些闷燥的空气中还残留着浓浓的脂粉味道,向人们炫耀着昨夜一夜的纵欲欢愉。东北角最偏僻的客房中,没有留夜的客人,也没有刚刚睡下的姑娘,只有五位沧桑的老者带着一脸正色,与周围香艳的气氛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上茶的姑娘朝五位老者福了福身,退至门外,将门紧紧的掩上。
  “王丞相!”待姑娘走后,为首的老人将茶盏重重的一摔,向临窗而立的老者怒喝道。“你再说一遍!”
  老者动了动身子,却没有应他的话。他定睛望向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人人脸上的笑容都诉说着他们各自的幸福。
  幸福,难道不是对一个治国者最大的肯定吗?
  “李太人你冷静一点。”御史大夫杨静启,虽也是一脸的失望之色,还是站出来打圆场。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他的话你没有听到吗!那是丞相该说出来的话吗!”李逸孟一拳砸在桌子上,年迈的身子因愤怒泛着一波波的颤栗。
  “已经没有丞相了,祁朝已亡。你们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临窗老者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幽幽的叹了口气。
  “王昱州,先皇对你的恩德你都忘了吗?!”李逸孟所幸站起来,疾步走到王昱州面前,怒目圆睁。“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吗!”
  王昱州朝着皇宫的方向抱拳,也有几分怒了。“先皇的恩德我时刻铭记于心,但是先皇晚年昏庸无道,弃民于水火,江湖侠士起而反之是顺应天理,如今天下安定,你难道还要再看到一场腥风血雨才能满意吗!”
  “哼!什么江湖侠士,根本就是一群各怀鬼胎的乌合之众!”李逸孟背过身去,胸口起伏不定。
  “李大人,希望你不要把个人恩怨说成是忠心!哼,你到底是为了先皇复国,还是为了你自己向江湖中人报私仇呢!”王昱州目光炯炯,审视的目光落在李逸孟的背上。
  “你!”许是被人说中要害,李逸孟猛的转身,手指指向王昱州,指尖不住的颤抖。
  “好了。”杨靖启按下李逸孟的手,叹了一口气道,“人各有志,如果王丞相真的无心复国,我们也不能勉强。只是希望丞相看在先皇昔日之恩的份上,不要将这件事与外人说道,也算是报了先皇的一片恩德了。”
  王昱州看着眼前的人,口气软了下来,“你当真要跟他走这条路?你也不是贪图权利之人,何苦……”
  “丞相。”杨静启打断道,“朝廷纵有朝廷的不是,但静启为官一日,便要向朝廷效忠一日。我穿着官袍,却眼睁睁看着江山社稷付之一炬,我是如何也不能原谅我自己的。”
  “哎……”王昱州叹了口气,望向窗外,“我又何尝不是。但已经够了啊,杀戮早已就够了啊。”
  杨静启垂下眼,不再接话。
  语毕,王昱州对屋内四人一一抱了个拳,看向李逸孟时,他丢下一句“好自为之”,随后便走出了房间。
  纱慢阻挡住了窗外的阳光,不知哪个姑娘正在梦中呓语,叫唤着自己心上人的名字。王昱州微皱着眉,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然后一改方才的戾气,神情一瞬苍老了许多。
  已经有些年岁的楼梯突然一阵吱呀作响,昏暗的光线中走出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王昱州有些讶异的望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深紫色的锦袍略显厚重,却压不住来人淡定却又逼人的气势,金质的发冠将所有的头发挽在头顶,干净利落不留一分随意。
  纱帘中漏出一丝光线打在男子的脸上,平平常常的五官,却因为眉宇之间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劲,让人好像被摄住了魂魄般转移不开视线。
  男子停下脚步,朝他点头一笑,举止间尽是儒雅。
  “你是……”王昱州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男子回笑,径自走了过去。
  “大人,人到了。”守卫推门而入,伏在李逸孟耳边低语。
  听了守卫的话,李逸孟本来阴沉的脸一亮,露出一份惊喜和希望,“在哪,快请进来。”
  还没等他说完,一抹紫色的身影已经跨入房内,房中四位大臣见状,都顿了手头的动作。
  “太……”一位大臣不自觉的站起身,眼看就要对来人行大礼,却被李逸孟伸手拦了回去。“慢着”,李逸孟眯起眼,审视着眼前的男子,“东西带来了吗?”
  紫衣男子并不恼他的唐突,抿唇一笑,叫身后的随从递上一个细长的锦盒。
  李逸孟将锦盒打开,取出盒内的物什仔细查看了一番,手不自知的颤抖起来。他将东西递给守卫,然后两手环至头前,“扑通”一声跪倒在男子身前。
  “臣,李逸孟,叩见太子殿下!”老泪纵横,声音都哽咽了。
  男子却只是淡淡的笑着。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其余三人也齐齐下跪行礼。
  良久,像是终于尽兴了一般,男子缓缓说道,“起来吧。”
  李逸孟撑着膝盖,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他含着泪凝视着眼前的人,那眼神不像是一个臣子对王者的尊崇,更像是一个父亲看见自己久别的儿子,满满的都是无言的欣慰。
  如果他的儿子还活着,现在也应该长到这般光景了吧。如果没有那帮江湖宵小的话,如果没有那帮所谓的“正义之士”的话,他的儿子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他的身边,扶着他年迈的身子,不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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