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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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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芷兰瞪着他,问:“说,你是谁。”

许浩天下巴一仰,不搭理她。

柏芷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的穿着颇有讲究,应该不是一般的百姓,就开始搜他的身,要从他的身上找到象征他身份的物件。果然找到了,是太子令牌。她念道:“许国的太子殿下?”

许浩天笑了,平静的道:“我刚才就是想捉住你,把你捉回去当我的太子妃。”

柏芷兰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把太子令牌还给了他,并为他解开捆绑,无事般的道:“你走吧。”

许浩天惊讶的问:“你真的让我走?”

“我在战场上等着你。”柏芷兰又攀上了树,继续摘着树叶,将一片片的树叶放进准备好的口袋里。

许浩天讶然的看着她,忍不住提醒她道:“你把我捉回去,相当于立很大的功。”

柏芷兰道:“只有在战场上,我才会与许国人势不两立。”

许浩天情不自禁的笑了,这般有趣的女孩子是傻呢还是犟?她很有原则,并坚守原则,当真是胸有成竹。

“柏芷兰,你等着,等我把你带回许国当我的太子妃。”许浩天放下了这句话。

谁知一晃七年已过,许浩天虽然常年跟随大将军出征,却总没有能抱得美人归。也因为他曾对柏芷兰说过的那句话,直到他登基为皇上,始终没有娶过太子妃。

七年了,他要得到她的决心,从来没有变过。

他们初次相见的情景,许浩天都历历在目,就如同柏芷兰的身姿始终系于他的心间。

许清晨看向柏芷兰,觉得柏芷兰危在旦夕,叹息道:“皇兄,停战吧,把她带回京城,请御医为她医治,或许她能陪在皇兄身边久一些。”

她停顿了片刻,又补上了一句话:“皇兄不是日夜想念她吗?现在她已在皇兄身边,要看皇兄能不能留得住她了。”

是的,七年了。许浩天整日都想征服柏芷兰,要得到她。如今,柏芷兰就在他眼前,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依她现在的状况,他是可以有办法留得住她。

许浩天不动声色的拿起旁边的棉巾,为柏芷兰轻擦着额头的冷汗。

许清晨急道:“皇兄,我把柏芷兰交给你,成全了你多年的心愿,你为何不能成全我,你知道我是喜欢慕云开的,我要得到他。”

许浩天一下子握住了许清晨的胳膊,将她拉到了帐外,离开营帐数丈后,才沉声道:“你何时变得口无遮拦。”

许清晨咬着唇,隐隐地道:“在皇兄面前,我岂非一直是有话必说。”

许浩天道:“你就不担心你说的话,都被柏芷兰听到?”

许清晨像是听到了笑话般的笑了笑,道:“她或许只有呼吸了。”

许浩天坚定的道:“她与正常人无异,只是暂时不能动。”

许清晨不与他争辩,知道他当然不愿意面对柏芷兰随时会死掉,也不愿意柏芷兰一直躺着而无法醒来。

许浩天沉吟道:“我同意与慕国联姻,让你风光的嫁到慕国。”

许清晨喜道:“我会对柏芷兰的事一字不提。”

许浩天回到军帐中,蹲在榻前,瞧着因剧痛而不住冒着冷汗的柏芷兰,不由得一笑,冷削的俊容多了几分暖意,低语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柏芷兰听到了,听到了他语气中的笃定,当然也听到了先前许清晨说的话,她的灵魂在疼痛中油然升起一股力量,一种要活下去的力量。她是慕云开的女人,绝不能成为别的男人的人。她也不允许别的女人用伎俩得到慕云开,绝不允许。

在收复了许国所丢的城池后,许浩天带着他一心要得到的女子搬师回朝。

一纸公文号召天下,道是两国联姻,百姓免再流离,愿创太平盛世。

许浩天将柏芷兰安置在他的寝宫,偌大的寝宫中,他精心的布置出一片空间,并命侍女日夜照顾,御医更是随时待命。

在得知柏芷兰已没有生命危险时,许浩天松了口气,看着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的柏芷兰,道:“先医好她的骨折,再修复好她身上的伤疤,然后再让她醒过来。”

他要她光鲜的存在,靓丽的活在他的身边。

柏芷兰始终在昏睡,已昏睡了半年。起先,她昏睡是由于受伤;如今,御医为她服用药汤,在尚未修复好她的伤疤前,便让她一直睡着。半睡半醒间,她常常能听到许浩天的声音。

许浩天每日总会留出两个时辰给柏芷兰,他遣退所有的侍女,两人单独的相处。他随意的坐在床榻前的木椅上,与柏芷兰聊着漫无边际的话,聊的大多是许国的风俗民情和一些琐事。

柏芷兰只是听着,她也唯有听着,她的脑中不停的用力的去想着慕云开,慕云开成为了她的力量,那种不管如何,都要活下去的力量。

许浩天当然要让柏芷兰活下去,还要将她留在身边,在第一次听到柏芷兰在梦中轻呓着‘慕云开’的名字时,他怒目圆睁,愤然的双手握拳,拂袖而去。

在第二次听到柏芷兰唤‘慕云开’时,许浩天镇定的听着,听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他下了一道命令:废了她的武功。

许浩天无法不允许她心中有了别的男子,他有他的自信与自尊,他要征服她的心。然而,他也要惩罚她,惩罚她竟然心中有别人。

柏芷兰一字一字的听清楚了许浩天的命令:立刻废了她的武功。

她的心在颤,她想要睁开眼睛,想要说话,可她什么也做不了。武功是她的盾,那些没有安全感的日子,她唯有靠不断的习武增加安全感。

就像是她以前觉得除了带兵打仗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一样,没有了武功,她又能做什么?

许浩天注视着柏芷兰,想着她唤‘慕云开’,他的心是热的,血已变冷。

如今的柏芷兰俨然什么也抗拒不了,她只能任由许浩天为所欲为。在他的一声令下,柏芷兰的武功没了。

柏芷兰心中充斥着强烈的恨意,无能为力的恨意。

☆、第72章 身不由己

自从柏芷兰入住进许浩天的寝宫后;许浩天每晚都不在寝宫入睡,他总是去‘兰苑’。

兰苑里住着的是兰妃;小小的七品之妃;宫里的人每每提及这个兰妃时,便用的八个字是:淡泊名利;美貌异常。

是的;兰妃不争。她不会因为自己夜夜得宠已达一年之久,而向皇上索要过什么,也没有恃宠而骄过,如此的恬淡;每日都如此的愉快,似乎也从不想向上攀。

如果看到过兰妃,再看到过柏芷兰的;会发现一件事,兰妃与柏芷兰有几分的相似,特别是眉宇间那种疏远淡漠的气质。

兰妃为何不争?能得到一个皇上如此之久的临幸,自然是辨得出皇上的内心所想。她能感觉得到她是替身。她不向上攀,因为她知道火候还未到。她知道她想要占有皇上,就像皇上那么渴求的占有她的身体,将她幻想成别的女子一样。

兰妃当然有野心,野心还不小,她的野心不是成为后宫之冠,而是她致命般的相信,总有一天,许浩天真正爱的会是她,她将不再是替身,而将成为许浩天的真爱,她相信总有这么一天的。

夜色中的兰苑,空中泛着静谧的兰花气息。

女子满足的呻…吟声在阁楼中回荡着,两具交欢的身躯被轻柔的月光轻投在水面上。

许浩天紧抿着唇,一次又一次用力的进驻着。他脑中想的是柏芷兰,这些年几欲将他撕裂的思念,他全部都毫不保留的发泄在这具玩偶身上。这个玩偶与柏芷兰长得很像,曾有过很多次的恍惚,他看她出神。

兰妃被他压在石桌上,衣衫被他扯得凌乱。是的,每当他想要她时,不管她在干什么,不管她想不想,他总是很干脆的扯开她的衣裳。

她紧贴着冰凉的石桌,感受着他的冲撞,同样也感觉到他握着她蛮腰的手已毫不怜惜的将指甲刺进她的肉里。她愉悦的呻…吟着,享受着。不管是疼还是舒服,她享受的很彻底。如此的宠冠后宫,她不得不感到骄傲,这种骄傲俨然是无法沉默的。

每一次许浩天在发泄时,总是从心底泛起一种厌恶,无以伦比的厌恶,就是这种厌恶使他更加的肆无忌惮的蹂躏着身下的玩偶。

就在两人‘欢畅’之时,一个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是一名小宫女低着头快步而来,停在离阁楼不远的地方,用皇上能听到的音量轻道:“启禀皇上。”

许浩天停了下来,兰妃顿时一愣。

是因为什么事,宫女敢在皇上临幸妃子时不顾死活的打扰?

宫女轻道:“她醒了。”

她醒了?许浩天的眸色一亮,柏芷兰醒了!

许浩天毫不犹豫的离开兰妃的身子,转身就离开了阁楼,走的很快,边走边整理衣物。

“皇上。”兰妃不由自主的委屈般的唤道。

许浩天听到了,脚步并没有放慢,就像是没有听到般的,离开了兰苑。

兰妃的两手紧握着,眼睛里闪着杀戮的光。她原以为她是不可替代的,尽管只是替身,没想到她就只是一个替身。她听说了,听说皇上的寝宫里躺着一个女子,虽然不知道此女子的身份,但可见此女子的重要。她一直提心掉胆的,担心有一天她会被许浩天像扔垃圾一样的扔掉,想不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她不甘心。

不甘心的不仅仅是兰妃,还有许浩天。

许浩天急步的回寝宫,柏芷兰的伤都痊愈,疤痕也已褪去,武功已废。

柏芷兰醒来了,她终于醒来了。许浩天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与柏芷兰对视时,该是怎样的感觉,他期待看到柏芷兰像个有血有肉的人那样站在他的面前,如以往那样,尽管以往很冷漠。

柏芷兰正端坐在她睡了很久的床榻上,身穿着许国贵式的红色长裙,是鲜艳的红色,她一度不喜欢的颜色,因为鲜血的颜色就是红色。

她面无表情,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感觉着身体的乏力,感觉着心脏跳动的尖锐。

整个寝宫燃着许多的烛台,她的四周被烛光照得很亮,十余名服侍她的宫女们整齐的排成了两排,微低着头站着。

柏芷兰还没有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就看到了许浩天。

许浩天立在离她不远的地一盏烛光旁,直直的瞧着她,缓缓的牵动了唇角,带着难掩的喜悦,还有些自信满满的样子。

柏芷兰回视着他,在闪过一丝稀疏平常的眼神后,便是在眼神里有了笑意,随即浅浅的笑了,慢慢的站起身,轻轻的朝着许浩天走去。

那并不是一段很长的距离,许浩天却觉得她的脚步每一下都踩在他的心跳上。

柏芷兰只向前走了六步,便就停下来了,她轻笑道:“许浩天。”

她好像换了一个人,她的冷犟、疏离、淡然,写在她身上的性格标签似乎与她此时的脸上所呈现的神情格格不入。

许浩天下意识的舔了下唇,眨了眨双睫,只觉喉咙有些紧,有东西沉沉的压在他的舌尖,使他说不出一个字。

过了片刻,柏芷兰左手执于背后,右手轻捏着衣袖,迎视着许浩天,平静的道:“我饿了。”

许浩天稍有些一怔,他原以为柏芷兰会大怒,抑或是愤然,总之,必会情绪激动。然而,柏芷兰出乎意料的淡定,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奇怪她的表现,但他接受,他有把握可以收服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

不出意外的,柏芷兰并没有等太久,就开始享用起了她的晚餐。

她平静的用着餐,并不在乎许浩天坐在她的对面,几乎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

她的脸因艳红的裙纱映得有些略显苍白,她的手指修长匀称,即使没有了武功,她刚才走起路时,依然显得很轻盈,步伐稳健,体态自是依然动人异常。

许浩天情不自禁的瞧着她,问:“可合你的胃口?”

柏芷兰拭了拭唇角,微笑道:“合。”

又是一阵沉默。

很多次,许浩天幻想过当柏芷兰醒来后,他们该如何对峙。当真的面对面的而坐,他仿佛语钝了,只是心里不停的在翻滚着,他自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看着柏芷兰如此的不露声色时,却难免有些没有底气和不安了。

柏芷兰就是要不露声色,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她的慌乱与愤慨,因为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她要回到慕国,与慕云开在一起。

她向宫女向了一坛酒,斟了一杯酒,递于许浩天,道:“是你救了我。”

柏芷兰无法不正视这件事,是许浩天救了她,她记得清楚。

许浩天接过酒,一饮而尽,镇定的道:“不是我救的你。”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是你救了你自己。”

柏芷兰笑了笑,没说什么。是的,她会笑了,与慕云开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已懂得了如何笑。

许浩天自己斟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意犹未尽的看着柏芷兰。他想要她,不需要她的报恩,他认为,她此时与他如此和平的相处,大抵是出于她的良心,她的良心使她不能与她的救命恩人为敌。

柏芷兰沉稳的用着餐,她显得有些消瘦了,而她的内心变得更为强大了。

许浩天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问:“好吃?”

柏芷兰礼貌的停下用餐,微笑道:“好吃。”

于是,又是沉默。

柏芷兰继续吃着,心中难免隐隐的暗恼,她提醒着自己必须冷静的面对。

夜已经很深了。

柏芷兰缓缓的放下筷子,拭了拭唇角,看向许浩天,轻问:“我在你寝宫里的这些个夜晚,你都在何处?”

许浩天遣退了所有的随从后,饶有兴趣的问:“你以为呢?”

柏芷兰想了想,道:“后宫美女众多,你是皇上,自然是需要较多的应酬。”

许浩天定睛的瞧着她,低沉的道:“你应该还不至于为此嫉妒。”

柏芷兰镇定自若的道:“我是想知道我可能死在谁的手里。”

许浩天眸中闪过诧异,随及胸有成竹的道:“除非我允许,否则你连死的机会也没有。”

柏芷兰从容大方的站起身,朝着殿外走了几步,立在殿前,抬头看向星空,心中想着慕云开,口中漫不经心的道:“我知道你想占有我。”

“不是,”许浩天朝她走去,站在她的背后,离她很近,他很想伸出臂膀将她拥在怀里,他按捺着没有那么做,笃定的道:“我想得到你。”

“这有区别?”柏芷兰向前轻迈了一步,再缓缓的转身,仰视着他。

“试试看就知道了。”许浩天笑了,笑得有些霸道,自是优雅迷人。

柏芷兰也跟着笑了,笑是随意自然,没有丝毫的挑衅和傲慢,只是就那么一笑,像是无心的。

许浩天用一种欣赏的眼神看向柏芷兰,问:“你想好了如何离开这里,还是有可能下定决心留在这里?”

柏芷兰随口一问:“这里?”

许浩天温情的道:“我的身边。”

柏芷兰微笑道:“试试看就知道了。”

不仅许浩天想试,柏芷兰同样想试。

☆、第73章 落花有意

清晨之际;许浩天正在早朝,柏芷兰身穿着许浩天为她准备的蔚蓝色的裙纱在御花园里散步。她恬静而随意;步伐缓慢;不时的为园中的景致驻步,已是走了一个时辰有余。

御花园里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后宫的嫔妃在得知‘皇上寝宫里的女人’在御花园中后;都陆续的急忙赶来,一睹真容。

晴空万里,花开正艳。

柏芷兰闲庭信步,看上去真是轻松自然;似乎只为了赏花。

装着来赏花,而特意是来看柏芷兰的后宫嫔妃,在看到柏芷兰后;满足了好奇心。原来‘皇上寝宫里的女人’就是长得这副模样,貌是美,姿态是玉立,似花之容月之魂。不禁有些嫔妃看出了端倪,发现这个女子与兰妃颇为相似。

那些嫔妃大抵也就是过过眼瘾,瞧上几眼后,心里犯个几句嘀咕后,怏怏的离开了。她们都知道,皇上虽然是给了她们身份,却从不曾亲近过她们。纵使在刚开始,她们使出浑身的解数以求关注,在几番争斗后,得到的不是皇上的眷顾,而是皇上的厌恶,和一句冷血的警告:谁再敢在朕的后宫里耍心计,朕就要谁的命。

嫔妃们陆续的来了,也陆续的离开了。

柏芷兰来到了一处假山旁,作势端看着假山旁的那一株紫罗兰,余光却在审视着离她不远的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已在长廊下看了柏芷兰很久,似乎当柏芷兰刚进入御花园中时,那个女子就来了。那个女子站得位置真是恰如其分的好,不管柏芷兰走到御花园的那个地方,都始终躲不掉那个女子的视线。

当然,柏芷兰也没打算躺开那个女子的视线。相反,她装着漫不经心的踱着步,却是离那个女子越来越近。

柏芷兰感觉到了那个女子目光的异样,别的嫔妃都是用一种好奇和嫉妒的眼神打量她,而那个女子的目光却很复杂,有着一些怨、恨、嗔,尽管只是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紧到要断裂,每一滴血都滚热的奔腾。

那个女子就是兰妃。

柏芷兰负手而立的与兰妃对视,用一种稀疏平常的眼神。

兰妃的目光并没有移开和躲闪,而是更为直接的看着,挺直了背脊,带着睥睨万物的高傲。

柏芷兰心里暗喜,找到了,就是这个女子。

兰妃在看到柏芷兰向她走来时,干脆利落的转身,打算离开了。

柏芷兰急步几步,正色的唤道:“请留步。”

兰妃止住了脚步,立在原地,背对着柏芷兰,下巴微微的一侧。

柏芷兰示意一旁的宫女别再跟着她,独自走向兰妃,绕到她对面时,莞尔一笑,道:“泽天宫里有几株花开得正艳,不知你可有雅兴随我一同去赏?”

泽天宫正是皇上许浩天的宫殿。

兰妃牵动了一下唇角,稍显骄傲的看着对面的柏芷兰,明白了皇上将她当作了谁的替身。她刚到御花园中时,就听到了宫女和太监们的小声议论,道是‘皇上寝宫里的女人’与兰妃有些相似。

曾经兰妃以为只要时间长些,皇上就能真正的喜欢她,不再将她当作替身。即使是皇上不喜欢她,她也能凭着‘替身’的身份变得不可取代。然而,原身来了,她的地位已岌岌可危。特别是昨晚,她彻底明白她不过就是皇上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当一个男人能在酣畅淋漓之际,赫然停住去见别的女人,可见重要性。

柏芷兰不慌不忙的与兰妃对视,清楚的瞧见了兰妃眼底的憎恨,毫不保留的。她并不介意,心里更为喜悦,表面上不露声色的重复道:“泽天宫里有几株花开得正艳……”

还不等柏芷兰把话重复的说完,兰妃清冷的道:“我去不了。”

“去不了?”柏芷兰稍显诧异的问。

“皇上曾有言在先,未经他的允许,任何嫔妃不得踏进泽天宫。”兰妃微扬着下巴,表现出了她的皇妃气质与身份,并自然而然的坦言。

柏芷兰明白了,身为女人的敏感,她不难猜出兰妃此时的情绪,也不难猜出兰妃在后宫中的与众不同。

兰妃暼了柏芷兰一眼,就打算再度离开,她不想再面对柏芷兰,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伸手掐死柏芷兰。

柏芷兰正色的道:“我叫柏芷兰,慕国人,慕国的大将军,也是慕国皇上的明后。”

兰妃眸色稍一讶然,随及道:“与我何干。”

柏芷兰负手而立,微微一笑,轻道:“我养伤的那些夜晚,许浩天应该是去找你了吧。”

兰妃浑身一震,这个柏芷兰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字。

柏芷兰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她环顾四周,在确认她们的对话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中时,才笃定的道:“许浩天心系于我,想必他将你当作了我的替身,我倒是不介意,不知道你介意吗?”

兰妃握紧了拳头,她认为这是一种挑剔,不对,这是一种侮辱,她用一种近乎杀戮的眼神瞪着柏芷兰,胸脯起伏不止。

柏芷兰很满意兰妃的激动,她就是要让兰妃清楚的知道此时的局面,于是,便近乎残忍的道:“我的出现你一定比残酷的死还要痛苦?”

兰妃的表情僵硬,愤然的咬牙道:“你少得意。”

柏芷兰没有表现出得意,相反,她轻叹了口气,幽幽的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世间的男欢女爱最残忍的莫过于此。”

兰妃直挺的站立,微扬着下巴,不屈的道:“你不必假意慈悲。”

“我何来的慈悲?我已有深爱的男人,并不是许浩天。”柏芷兰依然负手而立,微微的一笑,冷静的逼视着兰妃,沉着的道:“你的某些东西,千万别轻易弄丢被别人玩了。”柏芷兰说罢,意味深长的道:“我认为,我们之间能在一些事情上达成一致。”

还不等兰妃认真的思考,柏芷兰便转身离开了。

柏芷兰一边向前走一边暗忖:但愿这个女子能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躺在床上处于半清醒的那些日子,使柏芷兰改变了许多,她以前有她的原则,冷犟而固执。如今,柏芷兰不得不为自己谋划出路,不得不用些迂回。

柏芷兰之所以如此张扬的到御花园里来,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人帮她出宫。根据柏芷兰的观察,除了兰妃,其它的嫔妃都是出于看热闹满足好奇心,唯独兰妃,是带着强烈的情绪来的。她想让兰妃帮助她出宫,离开许国回慕国。

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可以让一个女人变得强大而有主意。柏芷兰暂时把希望寄托在兰妃的身上,希望兰妃能来找她,一起策划离开皇宫的法子。

然而,当柏芷兰第二天再逛御花园时,兰妃没有出现。

当柏芷兰第三天逛御花园时,兰妃也没有出现。

柏芷兰并没有显得很着急,但她却不愿意再等,想真实的了解兰妃的想法,以便接下来的行动,她不能在无望的机会里继续等待。

于是,柏芷兰假装四处看看,无意的来到了兰苑,找到了兰妃。

兰妃这几日过得并不好,她每晚都在空度,独自坐在院中等待着皇上许浩天,却不见许浩天来,一个无眠紧接着另一个无眠。她不得不意识到她的地位,以致于她不敢出现在别的嫔妃面前,以免落得笑话。是的,她不再独宠,不再得到皇上的临幸。她怨恨和嫉妒,不甘心,又束手无策。

石桌旁,兰妃命人沏茶。既然柏芷兰来了,兰妃自然没有表现出傲慢,而是合乎礼节的招待,毕竟柏芷兰现在是皇上的心尖尖上。

在侍从们都被遣退后,柏芷兰道:“我以为你会想明白了,而来找我。”

兰妃自顾自的饮茶,心中疼得难忍,三夜的无眠使她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柏芷兰开门见山的道:“你应该很希望我从这个皇宫消失。”

兰妃直言道:“没错,我无时无刻不希望你快点消失。”

柏芷兰小心翼翼的环顾了四周,轻道:“我们可以一起……”

还不等柏芷兰说完,兰妃冷言接道:“不是我们,是我和你。”

柏芷兰双睫一垂,闭上了嘴。

停顿了片刻,兰妃微扬着下巴,道:“你占着我深爱的男人,还自觉委屈,我和你是不可能有任何事情会一致。”

柏芷兰立刻道:“帮我离开这个皇宫,你就能享受以前的待遇。”

兰妃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柏芷兰,柏芷兰用冷静严肃真诚的目光回视。兰妃忽的一笑,道:“你认为我很有势力?”

柏芷兰道:“我相信你会有办法。”

兰妃道:“我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有办法。”

柏芷兰不解的道:“难道你愿意我一直在这个皇宫里,你从此只能孤寂一生?”

兰妃若有所思的遥看着远方,喃喃的道:“我不会孤寂一生的,皇上他……他不可能对我没有一点情意的。”

柏芷兰稍带些提醒意味的道:“我在皇宫一天,你就会孤寂一天。相信我,我不会允许他对别的女人有一点情意,尽管我对他没有丝毫的情意。”

兰妃道:“我相信。”

柏芷兰道:“那么,你可愿意跟我一起想办法,使我能离开许国?”

兰妃坚决的道:“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冒任何的险。”

柏芷兰顿时意识到:此路不通,要另想别的办法了。

☆、第74章 流水无情

许国的天下是许浩天的;许国的后宫也是许浩天的。

后宫里最为得宠的是兰妃,徜若兰妃愿意暗中帮助;柏芷兰或是有机会可以离开皇宫。然而;兰妃对许浩天有所恃,她不愿意冒险;她认为是没有任何的险值得冒;因为她了解许浩天的狠,况且,爱一个人男人,岂非就是要无时无刻的维护他的权威?

柏芷兰已没有武功;如果是硬闯出皇宫,自是不妥。当然,她已算是‘死’过一次;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那片地方被深深的触碰了,她想活着与慕云开团聚,所以,已懂得了迂回。

冷犟是她骨子里的底色,不露声色渐渐的将成为她的保护色。

柏芷兰离开兰苑后,她深深的思考着现状,便只得另想它法,恰好,她早已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对付许浩天。

泽天宫。

许浩天刚批阅了一部分奏折,打算去花园中去看一看柏芷兰。

这些日,柏芷兰总是安逸的流连于皇宫的景致之中,一脸的和气,总是微笑抚面的。很多次的恍然,许浩天以为柏芷兰失忆了,因为她的变化很大。

这些晚,柏芷兰依然在寝宫里睡,许浩天则是睡在了御书房。柏芷兰很真诚的说过这么一句话:请给我一点时间。

既然柏芷兰如此提出,许浩天没有理由不同意。七年都给了,他不介意再多等。想成功必须要有耐心,他有的是耐心,因为他有信心。

他又是何来的信心?想必就是他在许国的只手遮天,没有任何一股势力是凌驾于皇权之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他的背后搞小动作。柏芷兰在皇宫里,插翅难飞。他也知道了柏芷兰在靠近兰妃,他什么也没有明示或暗示兰妃,只是赏赐给了兰妃一把匕首。

当许浩天身着一袭紫袍大步的来到梧桐树下时,柏芷兰正在好奇的瞧着她衣服上的刺绣。

谁看到许浩天时,都会不由得联想到一种动物:豹子。

他大步的来到花园中后,慵懒的靠近着柏芷兰,神情带着欣赏的意味。他并不是在欣赏柏芷兰,而是在欣赏他自己,他说过会得到她,他就会得到。他不得不欣赏自己的成就。

柏芷兰冲着许浩天嫣然一笑,道:“我虽是出自望族,然却从小就在战场,闺秀们会的琴棋书画我却少有接触,就是女儿家的女红,我也生疏的很。”

许浩天负手而立,尽管他想表现得随和,可天生的威严气势依然像是从骨髓里不请自来,他随意的将目光落在柏芷兰的眼帘,道:“我喜欢现在这样的你。”

柏芷兰双睫一垂,信手拈起手袖,缓缓地道:“我却想看看不同的自己。”

他看着她的笑,她的双颊微红使她显得颇为温婉。

温婉?曾几何时,柏芷兰会是温婉的?她留给他的印象是冷静、清寒、疏离、有原则的简直到了固执不化的地步。

许浩天问:“你想怎么看?”

柏芷兰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道:“我想学习琴棋书画,”她款款的向一旁轻移了几步,姿态自是似微风抚着的柳枝般,随及又侧目瞧着许浩天,微笑道:“我既然已不能像男人那般凭着一身武力,总要活得像个女子般,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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