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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何须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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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容锦漠然。
  祁翟叹息道:“还请将军三思!”说着,他转身朝里走去。
  何容锦低头看着他转身时从袖中落下的书信,皱了皱眉。一封巴掌大的书信早不掉晚不掉就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掉落出来,既确保除他之外不会有第二人捡到,又确保即便他不拿走,祁翟也能及时跑出来捡回去,实在是用心良苦。
  他犹豫了下,目光忍不住扫过信封上的字。
  阙舒亲笔所写的察隆二字到底引起了他的兴趣。
  察隆,浑魂王身边第一谋士。
  为何信在祁翟手中,祁翟又为何要他看?
  何容锦犹豫了下,到底将信捡了起来。
  仆役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何容锦将信放入怀中,然后掉转轮椅。
  仆役道:“总管,小可汗有请。”
  “我这便去。”何容锦推着轮椅慢慢从小院里开。
  小院屋内。
  阙舒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问祁翟道:“今日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祁翟道:“中原话我并不懂,但是突厥语那些,将军并未错译。”
  阙舒缓缓地点了点头。
  祁翟笑道:“将军终究拿走了信,说明心中还是有王有西羌的。”
  阙舒道:“本王不止要他心中有我,更要他口中有我。”
  祁翟道:“总有一天,将军会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的。”
  阙舒闭了闭眼睛,道:“本王并不是要他俯首称臣,本王只是希望……”余声吞没在唇齿间。这些话,听的不是那个人,说来何用?
  可惜,那个人从来不愿意听。
  何容锦来到书房,确珠愁眉紧锁地看着手中的笔。“拜见小可汗。”他道。
  确珠道:“你与使节今日去了何处?”
  何容锦便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确珠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你是说,阿力普军中有中原高手作乱?”
  何容锦道:“是否作乱,不得而知。”
  确珠道:“我突厥军中竟混入中原高手,还几次驱逐不果,这种事他为何不上报?!”
  何容锦见他发怒,当即沉默。
  确珠重重地放下手中笔,起身转了一圈,才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去吧。”
  何容锦正要告退,又听他道:“等等。近几日城中多事,若无要事,还是尽量请使节逗留府中。”他等何容锦领命离开后,才对仆役道:“传额图鲁过来。”
  何容锦用过晚膳,让仆役打了壶酒将葫芦装满之后,才施施然地回房中。掏出信时,信已经被怀中温度捂热,拿在手中还有点温。他点亮灯,拿了本书,将信将在书中,才展信观看。
  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千斤,看的何容锦脸色一沉。
  院前传来脚步声。
  何容锦侧耳听了会儿,才从容地收起信开门。
  祁翟站在门口微笑道:“将军。”
  何容锦道:“使节有何差遣,请仆役知会便可,何劳亲自上门?”
  祁翟道:“我们的话只有将军方才懂,找仆役何用?”
  他一语双关,何容锦倒不好再说。“使节何事?”
  祁翟道:“可否进屋再谈?”
  他此时来此多半是要商讨那封信。何容锦猛然惊觉,从自己捡起那封信起,就已经落入了祁翟布下的罗网之中。


  16、刻骨铭心(六)

  可明知是罗网,他何苦让自己落进去?
  何容锦定定地望着祁翟,心中天人交战。
  祁翟静待在门口,如老僧入定一般。
  终究,何容锦将轮椅倒退一尺,让出一条路来。
  祁翟抬脚迈入门中,反手正要关门,却被何容锦按住了。“事无不可对人言,使节何需掩门避人耳目?”
  祁翟呵呵一笑,松开按着门的手道:“我是怕夜间风寒,令总管受凉。”
  何容锦道:“使节只是逗留片刻,如何会受凉?”
  祁翟不再做口舌之争,笑着在桌边坐下来道:“总管日里可见过一封信?”
  他此问极其多余,因为那封信正摊在他面前的书中。
  何容锦慢慢地将轮椅推到桌边,将书往他面前轻轻一挪道:“请使节日后好生看管自己的东西。”
  祁翟将信拿过来收入怀中,压低声音道:“将军当知祁翟此行的目的。”
  何容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只一会儿工夫没喝酒,肚子里的馋虫就忍不住跑了出来。让解下葫芦,仰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仿佛品酒一般,一点点地咽了下去。
  祁翟道:“闵敏王与突厥关系非凡一般。于突厥而言,西羌若在闵敏王手中,显然更有利于突厥边境的安宁。”
  何容锦道:“原来在祁翟大人眼中,浑魂王也是个逞凶斗狠的好战之徒。”
  祁翟道:“浑魂王雄才大略,能征善战,纵然他无入侵之意,也难令突厥可汗安枕啊。”
  何容锦道:“突厥可汗并非无能之辈。确珠小可汗、阿力普特勤以及密加叶护皆善用兵,突厥部落众多,土地广袤,双方若真的兵戎相见,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
  祁翟道:“多谢将军提醒。将军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是王之为人将军再清楚不过。他既然涉险入突厥,又怎肯空手而归?”
  何容锦道:“此事自然由祁翟大人来烦恼。”
  祁翟道:“天下间若还有一个人能左右王的决定,非将军莫属。”
  何容锦将轮椅往后连着推了好几下,淡然道:“那你便去找那位将军吧。使节,请!”
  祁翟轻轻地拍了拍怀中信道:“闵敏王为人你我最是清楚。身在逆境,他懦弱无能,事事唯唯诺诺,只要不让他以身涉险,他一切都言听计从。但若身在顺境,他便急功好利,刚愎自用,事事争先。如此为人,莫说做西羌之王,即便是一方守将也令人难安!将军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西羌国落入此人之手?”
  何容锦道:“我若是你,便会将这些说辞悉数转告你们的王。”
  祁翟苦笑道:“若是王肯听,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何容锦道:“身为小可汗府总管,我爱莫能助。”
  祁翟道:“王在此多留一天,便多一天危险。将军若要改变主意,还请尽早。”他说完,也不等何容锦反驳,就抱了抱拳,自觉地迈出门槛,还顺手帮他关上了门。
  门与门框清脆的碰了一下,一室的光便尽数留在房中。
  何容锦望着桌上安静燃烧的烛台,眉头微微皱起。
  莫非……
  闵敏王真的未死?
  他闭上眼睛,依稀想起那个人的音容相貌。其实闵敏王并没有祁翟说得那般不堪,至少他曾经视他如手足,吃喝用度,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比照异姓王。甚至在浑魂王刚刚举兵、情况还未那么坏时,他信誓旦旦地与他约定,若是打败了浑魂王之后,他便正式册封他为异姓王。
  可惜……那一切都渐渐湮没在后面一连串的坏消息中。
  何容锦猛然睁开眼睛,强行将自己从那个意气风发的赫骨中拔出来。手指触摸到葫芦光滑的表面,他拿起葫芦,静静地喝着酒。
  当年的赫骨不喝酒,怕贪杯误事,并严令军中禁酒,任何人若被他闻到一丁点的酒味,即刻二十大棍,即便是闵敏王求情也无用。
  可如今的何容锦爱喝酒。
  因为他发现一个人能够误事,必然已经忘记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可惜,喝酒至今,他喝醉的次数屈指可数。
  烛火微微跳动着,光线渐暗。
  他蓦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呆坐了半个多时辰。
  他忽然羡慕起尼克斯力来。因为尼克斯力做决定总是果决而坚定,而他却太喜欢徘徊。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徘徊什么。
  夜已深。
  他在深夜徘徊。
  屋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被梆得一下敲开了。
  额图鲁愣了下,道:“快,快去前院!”
  何容锦皱眉道:“何事?”
  额图鲁头也不回地往前院跑,“大事!”
  何容锦疑惑之下推着轮椅到前院。他到时,前院站满了人。他粗略地看了看,差不多整个小可汗府的人都在这里了,除了西羌使节之外。
  确珠坐在堂中,他下首站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背影伟岸,看上去竟比确珠还高上几寸。
  何容锦辨认出他是宫中护卫队队长,庆拓。宫中护卫队长应当在宫中轮值才是,为何会出现在小可汗府?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确珠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从众人中直直地射出来,朝他点头。
  何容锦只好推着轮椅到堂外,然后站起来,拿起放在轮椅上的拐杖,一拐一拐地进堂中。
  确珠道:“他便是我府中的盛文总管。”
  庆拓转过头。他五官极为突出,给人极端凌厉之感,不似确珠那般恰到好处。当他瞪起眼睛看一个人的时候,仿佛一头野兽正在盯着自己的猎物,让人极不舒服。
  幸好,他只扫了一眼,就不屑地挪开目光,“请总管确认府中所有人是否都在此处集合。”
  何容锦看向确珠。
  确珠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何容锦道:“稍等。”他出去的时候,庆拓身边一个护卫自发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唤出分司各职的小头头,一个个清点人数完毕,才跟着他回到堂中。
  “都在此处。”何容锦道。
  庆拓向确珠抱拳道:“卑职职责在身,请小可汗恕惊扰之罪。”
  确珠颔首道:“当务之急是找到东西,你们去吧。”
  “是。”庆拓带着自己的人马气势汹汹地朝府中各处搜去。
  确珠见何容锦满面困惑地看着自己,解释道:“宫中宝物失窃,他们看到歹人逃进了府中,所以前来搜查。”
  何容锦想起阙舒等人,皱眉道:“可是西羌使节还在府中。”
  确珠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道:“他们自有分寸。”
  看庆拓气势汹汹的模样,这分寸就算有,只怕也有限得很。
  何容锦站在堂中,几个有眼色的仆役已经将轮椅搬了进来,放在他身后。
  确珠道:“坐。”
  何容锦坐下,状若不经意道:“他们不懂西羌语,如何解释眼下的情景?”
  确珠放下茶杯,佯作讶异道:“不错。”他沉吟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道,“你去看看吧。”
  “是。”何容锦推着轮椅往外走,到门槛处,几个仆役联手把他搬了到门外。他正要离开,就听确珠道:“失窃之物对父汗极为重要。”
  何容锦回头。
  确珠坐在堂中,两边的烛光照着他的脸,本该是亮堂堂的,可他五官深邃,脸上便有几处暗暗的阴影。
  何容锦点了点头,推着轮椅离开。
  他身后,原本面无表情的确珠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17、刻骨铭心(七)

  当何容锦赶到时,塔布和庆拓已在院中央打了起来。
  祁翟和阙舒站在一旁,几个王宫护卫在屋中进进出出。
  “啊!”塔布突然大喝一声,手肘挡住对方的手掌,身体朝对方用力一挤。
  庆拓双腿不动,上半身后仰,借腰肢之力反弹了回去。
  塔布被推得向后连退两步。
  “住手!”何容锦用突厥语说完,又用西羌语说了一遍。
  塔布道:“将,你来的正好!这个人蛮不讲理,让手下人闯进我们住的房间!”
  庆拓道:“总管,你不是说府中人都已经在前堂了吗?为何此处还有异族人?”
  何容锦的心霎时敞亮!
  庆拓身为王宫护卫队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西羌使节暂住在小可汗府?即便他不知道,为何确珠不提醒他?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故作不知。而目的,怕是要借着糊涂查一查西羌使节!
  想到这里,何容锦手心已经捏出一把冷汗。
  若说宫中失窃是真,那失窃的是何物?为何盗贼会逃入小可汗府?
  若说宫中失窃是假,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针对确珠还是西羌使团?
  无论哪种结果,这次的黑锅怕是要他来背。庆拓在搜查之前的确问过府中人是不是全都在这里,是他思虑失周才会导致他与西羌使团的冲突。
  想到这里,他已经冷静下来,照着他们所预想的戏路,一步步往下走。“他们乃是从西羌千里迢迢赶来向我突厥可汗道贺的使团。”
  庆拓佯作一惊,道:“使团为何住在小可汗府。”
  何容锦对这近乎废话的问答极不耐烦,却还是不得不耐下性子一一解答。
  庆拓这才满意道:“是我失礼了。”他说着,像塔布拱手道歉。
  何容锦充当两人的桥梁。
  塔布闻言冷哼,显然余怒未消。
  祁翟笑道:“事情解释清楚便好了。我还以为是我西羌有何得罪之处,以致突厥向兄弟之邦下手。”
  庆拓连忙解释是宫中失窃。
  祁翟皱眉道:“哦,不知失窃的是何物?”
  何容锦原本以为庆拓定然是含糊几句过去,谁知道他竟然说了。“乃是刚刚被可汗封为突厥圣物的天神珠。”
  听到天神珠三个字,祁翟也是一惊,“可是那颗医治好可汗的天神珠?”
  庆拓道:“正是此珠。此珠不但能治百病,还能解百毒,可汗对它珍视异常。不想今日闯进来几个宵小,将天神珠盗了去,这才造成这场误会。”
  祁翟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宵小这般大胆?”
  庆拓道:“只看到他们逃入小可汗府,其他不知。”
  祁翟闻言理解地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要搜查小可汗府。”
  庆拓又再三道歉,直到祁翟亲自将他们送出院外,才算罢休。
  有庆拓在,何容锦自然也不能久留,假意抚慰了几句便匆匆回前院复命。
  等他到前院,确珠已经不在了,只有额图鲁坐在他原本坐过的椅子上。
  “小可汗呢?”他问。
  额图鲁道:“进宫见可汗去了。”
  何容锦道:“宫中有事?”
  额图鲁不耐烦道:“丢东西不就是事?”
  何容锦知道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就坐在一旁等。
  约莫过了将近两个时辰,庆拓终于带人一无所获地回来了。他见确珠不在堂内,也不跟他们罗嗦,直接带着人出府回宫。
  额图鲁冷哼道:“小人得志!”
  何容锦看了他一眼道:“小可汗之前还留下什么吩咐吗?”
  额图鲁道:“没有。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想睡觉。”何容锦打了个哈欠,不顾满院子等着他下号施令的人,推着轮椅穿过人群,回自己的住所。
  房内蜡烛燃尽,一片漆黑,他推着轮椅到门前两步处停了下来。
  纵然隔着门板,他也听出屋内有三个轻重不一的呼吸声。
  “你们是谁?”他冷冷地问。
  “阿策,我就说躲到床上比较安全,你非要我坐在桌子上扮菩萨,看,被发现了!”一个令人过耳难忘的声音从房间里冒出来,让何容锦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
  门咿呀一声被拉开了,与此同时,屋内的蜡烛重新点燃。
  何容锦下意识地看身后。
  “放心,没人。”一个抱剑的青年站在门内,面容冷峻。
  何容锦看着窗户上的影子,心中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房内分明有四个人,而他只听出了三个。最后这个应当就是抱剑的青年,白日里遇到他时他便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测,果不其然。若他要偷袭自己,绝不会带上另三个人泄露行藏。
  如此一想,他稍稍心安,推着轮椅进屋。
  只见校场所见的少年果然盘膝坐在桌上冲自己挤眉弄眼。
  何容锦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少年对青年道:“阿策,他怎么不向我上香?”
  青年抬头看天。
  坐在少年身边长凳上还有两个人,一个外貌清俊斯文,一个一看就知孔武有力。斯文者道:“门主,正事要紧。”
  少年恋恋不舍地从桌子上爬下来,坐在长凳上。
  斯文者对何容锦抱拳道:“在下左斯文,是辉煌门的左护法。这位是辉煌门门主纪无敌,这位是袁傲策先生,这位是辉煌门右护法。”
  右孔武怒道:“为何你和门主都是有职位有姓名,我和袁先生不是没职位就是没姓名?”
  左斯文道:“从简。”
  右孔武道:“多少几个字能费多少口水?”
  左斯文道:“不多,但我介意。”
  右孔武道:“你……”
  纪无敌突然叹了口气道:“要是阿钟和阿尚在这里就好了。”
  袁傲策道:“比起炫耀和护短,我倒更喜欢看内斗。”
  纪无敌蹭到他身边,眨巴着大眼睛道:“听阿策的。阿左和阿右,你们继续吧。”
  左斯文干咳一声道:“何总管,请坐。”
  何容锦道:“我一直坐着。”
  “……”左斯文道,“冒昧打扰,还请何总管见谅。”
  何容锦眼睛突然往门外看去,于此同时,袁傲策一指弹烛,一手挥门。烛火骤灭,门被砰得一声关上。
  未几,几个人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外,来回走了一圈才离开。
  等他们走后蜡烛才被重新点燃。
  左斯文道:“夤夜打扰,还请何总管见谅。”
  何容锦道:“这句你刚刚已经说过了。”
  纪无敌为他辩解道:“刚刚阿左说冒昧,这次是夤夜,加了时间。”
  何容锦道:“我眼不瞎,看得出现在是深夜。”
  纪无敌对左斯文道:“阿左,你可以把下面这句‘来你房间打扰,还请何总管见谅’省掉了。”
  左斯文:“……”
  何容锦道:“既然几位不愿道明来意,就让我来猜一猜吧。若我没有猜错,几位应当就是夜探王宫,盗取天神珠的人。”
  纪无敌道:“阿策,这么明显的事实他为什么还要猜?就是我们啊。”
  何容锦:“……”
  纪无敌道:“而且他为什么说我们不愿意道明来意?如果我们不愿意道明来意,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跑来看阿左和阿右到别人的房间里找刺激?”
  左斯文面色极不自然地问道:“门主,你说的找刺激是什么意思?”
  纪无敌道:“偷什么什么。”
  左斯文挑眉道:“什么什么?”
  袁傲策道:“偷情。”
  左斯文、右孔武:“……”
  纪无敌靠着袁傲策道:“阿策,下次我们也来。”
  左斯文咬牙切齿道:“门主,袁先生,偷情不是这么用的。”
  纪无敌点头道:“是啊,阿左,你以后不要这么用了。”
  左斯文:“……”
  作为屋主的何容锦终于忍不下去了,“既然如此,诸位还是道明来意吧。”
  左斯文怕纪无敌嘴里再蹦出些什么来,忙接道:“我们想请何总管帮个忙。”
  

  18、刻骨铭心(八)

  何容锦道:“什么忙?”
  左斯文道:“我们想请何总管送我们出城?”
  何容锦面露微愕,不止因为他们的要求,更因为他们如此理直气壮面不改色地对一个陌生人提出如此要求,“为何?”
  左斯文道:“我们盗取天神珠之后,官府一定会严格把守城门以防我们逃脱。”
  何容锦道:“我是问,诸位为何觉得我会帮诸位这个忙?”
  左斯文沉默地看向纪无敌。
  纪无敌道:“因为你会中原话。”
  何容锦皱眉道:“只是如此?”
  纪无敌道:“难道还不够?”
  何容锦道:“帮助朝廷钦命要犯是死罪,这个理由显然无法说服我。”
  纪无敌道:“可是其他人听不懂中原话,连我想要他们帮什么忙都不知道,更不会帮我们啦。”
  “……”何容锦突然发现,虽然从自己的角度听他的话很没道理,可是站在他的角度这个理由不但有道理,而且有道理极了。
  “我们也知此事极为冒险,因此绝不会毫无诚意。”左斯文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此银票虽不能在突厥境内使用,但在中原各地都有钱庄分号。离突厥最近北魏城便有。”
  何容锦瞟了眼银票上的面额,微微一笑道:“好大的手笔。”
  左斯文道:“还请何总管帮忙。”
  何容锦道:“可惜,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本事赚这笔横财。我虽然身在小可汗府,但目光所及,只有这府邸的四面围墙,再远一些,便力有不逮了。”
  左斯文道:“我们要的,正在这围墙之内。”
  “哦?”
  左斯文缓缓道:“西羌使节。”
  何容锦抓着葫芦的手一紧,“你们想挟持使节?这倒不失一个良方。”
  左斯文道:“若能混入西羌使团之中,想必突厥卫队便不敢多加为难了。”
  何容锦道:“既然如此,我便为各位指一条路。你们只需从这里出门左转,走数十丈便是了。”
  左斯文道:“还请何总管代为引荐。”
  何容锦道:“抱歉,此事恕难从命。”
  左斯文看向纪无敌。
  纪无敌道:“阿左,我就说出门应该带真金白银,银票看上去太没有真实感。”
  何容锦怕他们说下去又没完没了,忙打断道:“诸位还有其他事吗?”
  左斯文道:“叨扰了。”他们说完,竟然真的就这样打开门往外走。
  等他们走出五六步,何容锦才察觉不妥,忙追出去道:“你们就这样走?”
  左斯文道:“莫非何总管改变了主意?”
  何容锦道:“我是问,你们难道打算大摇大摆地从小可汗府走出去?”
  纪无敌道:“我们可以偷偷摸摸的。”
  何容锦刚暗暗松了口气,就看到纪无敌将身体弓成虾状,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
  外面突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何容锦心头一惊,正要催促他们离开,就听到噌得一声,袁傲策手中的剑已出鞘!
  他手中剑的剑光极冷,仿佛天山上不化的积雪,扫向面门时,何容锦感到自己脸上的毛孔都跟着战栗起来!他的剑又极快。
  何容锦抬起手指从剑锋上轻轻划过。
  这时候,他看到了袁傲策的眼睛。
  毫无杀意的眼睛。
  一刹那间,他猛然领悟到了袁傲策意图,想要遮挡的手指顿时偏了方向,任由那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额图鲁带着府中护卫冲了进来。
  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手中的火把顿时将屋前的五个人照得无所遁形。
  “还不放人!”额图鲁拿着刀子,用突厥语气势十足地喊道。
  纪无敌道:“他一定在羡慕阿策拿剑的姿势很帅!”
  右孔武道:“我怎么觉得他来者不善?”
  纪无敌道:“改动两个字你就明白了。他一定在嫉妒阿策拿剑的姿势很帅。嫉妒羡慕恨,本就只有一线之隔。”
  额图鲁见他们嘴里说着他们听不懂话,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勃然大怒道:“你们若不放人,就休怪我们无情。弓箭手准备!”
  随着他话音落下,十几个弓箭手立刻从他身后冒出来,又包围了一圈。
  右孔武悄悄挪动步子,将左斯文护在里面。
  额图鲁眸光一闪,正要举手放箭,就听何容锦高喊道:“额图鲁总管救我!”原本要举起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他们很可能就是王宫护卫队要的钦命要犯。他们既是异族人,又胆大妄为潜入宫中盗宝,一定图谋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今日若将他们放虎归山,只怕来日可汗怪罪下来,你们都吃罪不起。”
  纪无敌好奇道:“他叽里咕噜地说什么?”
  何容锦转述了。
  纪无敌道:“他真是太聪明了!”
  额图鲁道:“他说什么?”
  何容锦道:“他说你聪明。”
  额图鲁眼睛一亮道:“他们果然就是宫中盗宝的贼人?”
  纪无敌自顾自地接下去道:“他明明看你不顺眼,想借我们的手把你干掉,还能找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借口,真是太聪明,太辜负他蠢笨愚钝的外表了。”
  何容锦忍不住笑出来。
  额图鲁看看纪无敌又看看他,愤怒道:“他说什么?你又笑什么?”
  何容锦敛容道:“他说你想一石二鸟地除掉我这个眼中钉。”
  额图鲁跳脚道:“放屁!难道是我让你落在他们手中的?”
  何容锦淡然道:“府中安全不正是额图鲁总管负责的吗?”
  额图鲁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外面又有脚步声响起。
  额图鲁舒了口气道:“小可汗回来了,他自有定夺!”
  但人进来了,却不是他以为的小可汗,而是祁翟一行人。
  阙舒看到被剑架着的何容锦,脸色骤变,原本跟在祁翟身后的脚步顿时往前迈了一大步,差点越过祁翟去。幸好祁翟反应极快,身体当即侧向额图鲁,旁人看来倒像是阙舒早预料到祁翟要停下脚步,所以与塔布一左一右地护卫在他两侧。
  额图鲁虽然不喜欢这些莫名其妙住在府中的西羌使团,但他们到底顶着突厥贵客的身份,他也不敢太失礼,忙转身行礼。
  祁翟道:“额图鲁大人,何总管,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看似在问额图鲁,但眼角却望着被挟持的何容锦。
  突厥、西羌、中原三方人马齐聚,唯一一个能与他们三方沟通的便是何容锦。难为他作为人质,还要一一想各方解释此间情形。原本一场形势严峻的人质挟持也因为他一人的独述而缓和下来。
  等他说完,才发现四周静了很久。或许因为西羌使节的关系,纵然额图鲁有心赶在确珠回府之前将此事解决,却也不得不耐下性子等着他说完。
  祁翟道:“如此说来,这些人当真是钦命要犯?可是刚刚王宫护卫队明明将整座小可汗府都找遍了,如何漏过了他们?”
  何容锦苦笑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额图鲁大人……”祁翟用生硬的突厥语道。
  额图鲁只好洗耳恭听。
  祁翟道:“一定要平安救出何总管。”
  何容锦转述了他的话,额图鲁的面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看着这群已经在包围圈中却令自己投鼠忌器的钦命要犯,心头犹如一把火焰在燃烧。
  盗贼潜入府中他固然有失职之罪,但若是让盗贼从他手中同意,他便是罪上加罪。
  正在他犹豫再三,彷徨之际,又有一串脚步声由远而近。
 


  19、刻骨铭心(九)

  这次额图鲁不敢擅自揣测来者的身份,直到他们走近了,看清是确珠之后,才回身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
  确珠看到人群被人制住的何容锦,脸色立刻沉下来。
  额图鲁低着头轻声回报。
  确珠眯起眼睛道:“你肯定他们是盗宝贼?”
  额图鲁道:“他们适才已经承认了。”
  确珠颔首道:“承认了就好。”他对何容锦道,“告诉他们,只要交出天神珠,我网开一面,放他们一马。”
  何容锦对纪无敌等人道:“小可汗说,只要你们交出天神珠,他便放你们一马。”
  纪无敌笑嘻嘻道:“我们四个人,放在一匹马上多挤。不如放两马,我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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