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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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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否则,我仍纠众寻上昆仑,向你义母董夫人以武林正义相责!”

萧瑶目光异常柔和地看着“罗浮仙姥”,低声问道:“老婆婆主意已定,不允许晚辈先说说事实经过,把误会解释解释?”

“罗浮仙姥”神色毅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一切解释都是多余,你如今便说出一朵花来,我也认为全是谎言,不会置信的!”

萧瑶无可奈何,只得把秀眉一挑,苦笑说道:“老婆婆主意既定,晚辈也只好奉陪你走上几招!”

“罗浮仙姥”狂笑说道:“武林儿女本色原该如此,只要能胜我一招半式,老婆子便立即闭眼不管,任凭你与顾朗轩去成双成对,自在逍遥!”

她的语音才落,萧瑶一声“晚辈有僭”,左掌疾伸,以“兰花推穴”手法,向“罗浮仙姥”的当胸拂去!

“罗浮仙姥”冷笑一声,右手“妙摘天花”,伸指扣向对方来袭的左掌脉门部位,左手却隔空虚扬,发出奇寒如冰的疾风劲气,向萧瑶迎门撞来!

“罗浮仙姥”这“天香散花手”与“冰魄搜魂掌”,一招二式,虚实相生,果然巧妙万分,极具威力!

萧瑶似乎不甘示弱,先是那招“兰花拂穴”,未到即收,不肯被对方扣住腕脉!

然后双掌齐翻,合什一拜,竟也发出内力玄功,与“罗浮仙姥”的“冰魄搜魂掌”,硬碰硬地接了一记!

两股内力凌空相逢,她们的立身之处,立即尘沙四举,劲气如潮!

“罗浮仙姥”的身形屹立如山,并未稍动,只是所着长衣,一阵飘拂!

萧瑶却身形微微一震,右足后撤出半步!

这种现象,表示萧瑶蒙董夫人耳提面命,所学极高,在身法手法的灵巧精妙方面,或可与“罗浮仙姥”互相颉颃?

但内力真气方面,却毕竟不如“罗浮仙姥”的数十年修为火候来得老练深厚,难免要弱上一筹半筹!

常言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换句话说,内行人目力绝高,往往一眼便可看出对方的优劣所在!

“罗浮仙姥”于四十八拐未伤萧瑶分毫之下,知道她身法极高!

于一掌相交的感应之下,却发现这“红衣昆仑”的内力稍弱!

于是,她展己所长、攻敌所短的策略便定,以“冰魄搜魂掌”为主,“天香散花手”为辅,向萧瑶展开了猛烈攻势!只见这位“罗浮仙姥”一掌连着一掌,一式套着一式,掌掌均罡风怒卷,威势逼人地把萧瑶圈入一片百变掌影之内!

萧瑶在威势方面虽有点相形见绌,但因身法灵妙,却似自保有余,并未露出什么危急之状。

五十招过后,“罗浮仙姥”似乎打出了真火,怒啸一声,内劲更加,似已尽展数十年修为,以全力相搏!

萧瑶在压力骤增之下,果然略显慌乱!

约莫支持到一百回合左右,“罗浮仙姥”施展“连环三绝”,招发如风,逼得萧瑶脚步踉跄,身法微乱之后,倏然跟踪追击,再发一掌,击中了萧瑶的后背!

这一掌,把这位“红衣昆仑”击得向前抢出四五步去,“砰”然一声,跌仆在地!

“罗浮仙姥”不再追击,向萧瑶狂笑叫道:“狂妄丫头,生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吧?你在尝了我‘冰魄搜魂掌’后,少不得要略为养伤,我把半年限期,再加恩宽限半月便了!”

说完,不等萧瑶回答,身形一飘,便自电疾驰去。

萧瑶从地上爬起,见“罗浮仙姥”已去,遂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但她虽在盘膝静坐,却仍双眉皱锁,目边也微有泪渍!

又过了片刻,顾朗轩拎着一只葫芦走了回来!

他本是含笑而来,但见萧瑶脸色苍白,盘膝静坐,目边还隐有泪痕的那份神情,不禁骇然叫道:“瑶妹……瑶妹……”萧瑶似乎刚从梦中醒来,双目微睁,向顾朗轩笑道:“顾兄,你这样大惊小怪则甚?”

顾朗轩道:“瑶妹休要瞒我,分明是出了什么事儿?”

萧瑶想了想,觉得此事无须对顾朗轩隐瞒,遂边自拭去颊上泪痕,边自缓缓说道:“不错,自你走后,出了一件极其意外的事……”顾朗轩急道:“什么意外事儿,瑶妹快说,看你脸上的神色,好像还受了伤呢?”

萧瑶苦笑说道:“顾兄莫急,你且坐下,我虽略受内伤,却并不碍事,让我来慢慢说给你听!”

顾朗轩心中大急,偎着萧瑶坐下,萧瑶遂把“罗浮仙姥”突然出现的这段经过,仔仔细细地对顾朗轩说了一遍。

顾朗轩听得连连顿足,苦着脸儿说道:“这……这真是从……从何说起?……”萧瑶苦笑道:“这可是叫做自作自受,我昨夜也不曾想到,未能把林傲霜激出,来人却是她师父‘罗浮仙姥’?”

顾朗轩目注萧瑶道:“瑶妹,‘罗浮仙姥’的功力虽高,也未必比得上你的昆仑绝学,我猜得出你是有心相让,故意挨她一掌!”

萧瑶叹道:“这一掌我是非挨不可,否则便无法下台,难道竟看着这位刚愎高傲的老婆婆自行含愤绝脉,把你和林傲霜之间弄出无法收拾的悲惨局面?”

顾朗轩伸手握住萧瑶的一双柔荑,目中含泪说道:“瑶妹处处为人设想,真是太以伟大,但也太委屈了!”

萧瑶从她那微显苍白的娇靥之上,绽放出一丝安详的笑容,缓缓说道:“我早已讲过,要保存一个完完整整的‘紫竹书生’顾朗轩还给林傲霜,然后再求她分给我一半,为了完成这项心愿,受些委屈又算什么?”

顾朗轩闻言,目光凝注萧瑶,感激得目中泪水乱转,几乎垂落!

萧瑶失笑叫道:“顾兄收拾起儿女情肠,拿出些英雄气概,目中老是含着泪光则甚?风云叱咤的‘紫竹书生’若是变成一副娘娘腔、专门爱吃胭脂的贾宝玉,便不太可爱,也不值得我这‘红衣昆仑’为了你受委屈了!”

顾朗轩被她调侃得俊脸一红,举袖拭去泪渍,目注萧瑶问道:“瑶妹对于‘罗浮仙姥’既是有心相让,故意挨她一记‘冰魄搜魂掌’,怎会略受内伤,挨得这样重呢?”

萧瑶失笑道:“顾兄,对于武学一道,你也是大大内行,出类高手,怎么竟说出外行话来?”

顾朗轩涎着脸儿笑道:“怎么外行?我见瑶妹身负内伤,忍受委屈,业已急得方寸大乱,昏头昏脑的了!”

萧瑶白了顾朗轩一眼,缓缓说道:“那位‘罗浮仙姥’的武学修为和我并差不了许多,在这等情况之下,要想故意让人,不落痕迹,却比奋力拼斗,不知难出多少倍数?……”顾朗轩点头接道:“尤其那位‘罗浮仙姥’性情太以刚傲,若是看破瑶妹有心让她,定必难堪已极,可能当时便会自绝而死?”

萧瑶叹道:“是呀,自从‘罗浮仙姥’自毁‘凤头钢拐’以后,我便担心这位老婆婆会气得走上绝路,故而,一直拖到斗将百合,老婆婆施展出‘天香散花手’中‘连环三绝’之际,才佯作被逼,身法凌乱,步履踉跄,实实在在地挨她一掌,让这位肝火太旺的老婆婆消消气,解解恨呢!”

顾朗轩叹息道:“瑶妹真是用心良苦!”

萧瑶苦笑道:“心思好用,掌力难挨,‘罗浮仙姥’的‘冰魄搜魂掌’有数十年修为,威势岂同小可?我若非把全身功力齐聚后心,在硬挨一掌之下,虽不致当场毙命,也难免要躺上十天半月的呢!”

顾朗轩好生怜惜,伸过右掌,轻轻抚摸萧瑶背后的伤处,并温言笑道:“瑶妹平白无故地吃了这大苦头,定必恨死那位刚愎性暴的老婆婆了!”

萧瑶摇头笑道:“顾兄错了,我不单不恨那位老婆婆,并对她相当感激!”

顾朗轩闻言,不禁向萧瑶诧然看了一眼?

萧瑶笑道:“顾兄莫要这样看我,非我故出此言,须知倘若互易地位而论,换了我是那位老婆婆,在面对被疑为夺去爱徒情人、使爱徒气得失去踪迹的仇敌之际,恐怕不会只打一掌,便告满足!”

顾朗轩点了点头,萧瑶又复娇笑说道:“何况,我与‘罗浮仙姥’过手甚奇。сom书久,对于这位老婆婆的功劲火候已有相当认识,知道她于动手之时虽系全力相搏,但在打中我后背的刹那之间,却曾卸劲留情,至少敛却了两成内力!”

顾朗轩叹道:“瑶妹真是善于体谅别人……”萧瑶接口笑道:“别人颇善于体谅我呀,那位老婆婆走时,便说我要略为养伤,她遂把原定的半年限期,再复宽限半月!”

顾朗轩目注萧瑶,皱眉叫道:“瑶妹,我来隔体传功,帮你疗伤,可以恢复得比较快点!”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把手儿伸向萧瑶的“期门穴”部位。

萧瑶站起身形,把顾朗轩的手儿打开,嫣然笑道:“我已经好了,你休想假公济私地乘机揩油!”

顾朗轩对于萧瑶忽嗔忽喜的绝世风韵,委实喜爱之极,但又不敢过份轻薄,只得红着俊脸,兀自傻笑!

萧瑶伸出左手食指,在他脸上点了一下,失笑叫道:“顾兄莫要发怔,我们所唱的‘假凤虚凰’的戏儿就此收台,要研究下一步棋子应该怎样走了!”

顾朗轩笑道:“瑶妹,我们去看看你‘驱虎吞狼’的那条妙计有何结果好么?”

萧瑶皱眉问道:“什么‘驱虎吞狼’妙计?”

顾朗轩含笑说道:“瑶妹设法使‘黑眚神君’白笑天醋火高燃,去寻‘赤尸夫人’聂玉倩的晦气,岂不是‘驱虎吞狼之计’么?”

萧瑶哦了一声,笑道:“原来顾兄是指此事,我们去看看成果,当然可以,但……”顾朗轩问道:“但……些什么?瑶妹是顾虑……”萧瑶接口道:“我们已与索明约定五十日后相会,若是先期再去‘千鬼壑’,未免有背诺之嫌。”

顾朗轩扬眉说道:“那不要紧,一来我们不必下壑,只在壑上左近探听情况,二来还可易容化装,让对方认不出我们的本来面目!”

萧瑶笑道:“顾兄打算怎样易容?要知道你的本来身份是‘紫竹书生’顾朗轩,与索明订约的身份是‘活钟馗’上官奇,若去‘千鬼壑’中,这两种身份都不能用呢!”

顾朗轩点头说道:“我就戴上一只眼罩,配上一腮虬髯,扮个‘独眼鬼见愁’吧!”

萧瑶娇笑连声,指着自己的鼻尖,向顾朗轩问道:“顾兄,你扮‘独眼鬼见愁’倒也不错,但我却扮什么呢?”

顾朗轩对萧瑶看了几眼,微笑说道:“瑶妹必须脱去你的鲜艳红衣,掩饰你的花容月貌,你干脆就扮个白发萧萧的老太婆吧?”

萧瑶失笑说道:“扮个老太婆我倒无所谓,但总要有个名号……”顾朗轩接口笑道:“名号当然是由我奉赠,瑶妹便叫个‘北岳神姥’吧!”

萧瑶皱眉问道:“顾兄真会胡想,你这‘北岳神姥’四字,是从哪里来,怎么想得这快?”

顾朗轩含笑答道:“这是触机,因为太岳山地近北岭,那‘神姥’二字,却是从瑶妹忍受‘罗浮仙姥’的委屈一事之上想起!”

萧瑶笑道:“那我干脆借用‘罗浮仙姥’之名,打打她的旗号,不也好么?”

顾朗轩摇头说道:“不好,因为‘罗浮仙姥’成名甚久,容易被人认出真假,瑶妹还是用个虚拟的名号比较妥当!”

萧瑶妙目流波,娇笑说道:“好,本神姥一切遵命,如今便请‘独眼鬼见愁’道友,为本神姥准备一切改装用物。”

顾朗轩笑道:“不单要准备,并要好好准备,因为‘独眼鬼见愁’和‘北岳神姥’只是路上所用的一种身份,等到了‘千鬼壑’左近,万一发现南宫贤弟有甚特殊危机,必须及时抢救,我们还须以另外一种身份下壑行事……”语音至此略顿,微轩双眉,向萧瑶笑道:“故而有关易容用物,必须准备双份!”

萧瑶问道:“万一我们必须把握时机,下壑救人时,又将怎样易容,顾兄莫非也想好了么?”

顾朗轩应声说道:“我认为要下‘千鬼壑’去,最理想的手段便是扮作鬼物!”

萧瑶听得抚掌赞道:“对极,对极,‘千鬼壑’中什么鬼物都有,反正他们也是‘大头鬼’、‘小头鬼’的胡乱装扮,均非本来面目,我们若参加进去两名新鬼,着实不易泄露本相!”

顾朗轩加以补充说道:“何况,我们是在‘北岳神姥’暨‘独眼鬼见愁’的形相之外再加鬼物装扮,即便露了痕迹,也不易使对方怀疑到萧瑶和顾朗轩的身上!”

萧瑶颇感兴趣地娇笑叫道:“顾兄,你打算扮个什么鬼呢?‘大头鬼’?

‘小头鬼’?……”顾朗轩笑道:“根据我们上次下壑所见,似以‘夜叉鬼’最多,为了不惹对方注意起见,我就扮个‘夜叉鬼’吧!”

萧瑶娇笑说道:“好,那我干脆不必再扮别的,便与你配成一对……”“一对”两字才出,突觉微有语病,不禁玉颊飞红,略现羞色!

顾朗轩起初倒未觉得,但见了萧瑶脸红之后,却蓦然领会过来,心中一醉,抚掌连声称妙!

萧瑶又羞又恼,目注顾朗轩,皱眉问道:“顾兄怎也学得油腔滑调起来,妙些什么?”

“怎么不妙呢?瑶妹与我配成一对,不是变成‘母夜叉’了么?”

萧瑶闻言之下,也不禁嫣然失笑说道:“母夜叉就母夜叉,且让那群牛鬼蛇神尝尝我‘母夜叉’的厉害,也是好的!”

计议既定,顾朗轩便设法置备了“独眼鬼见愁”、“北岳神姥”暨两副“夜叉鬼”的易容用物。

他们并索性从此便把“紫竹书生”和“红衣昆仑”的身份遮掩起来,改用“独眼鬼见愁”、“北岳神姥”的面目上路。

萧瑶借流当镜,照了照自己白发萧萧之状,不禁叹了一口气儿,向顾朗轩叫道:“顾兄,如今虽是故意改扮,但青春逝水,白发催人,要不了三数十年,我总会变成这副形相!”

顾朗轩笑道:“瑶妹莫要发愁,如今你是绮年玉貌,我则朗朗风神,等到你白发萧萧,我也皤然一叟,还不是相配得很?……”他们易容过后,正在一个小村店中打尖饮酒,顾朗轩话方至此,突然发现一个乡农装扮之人走入店中,东张西望,似乎有所寻找?

萧瑶本是背着店门而坐,她发觉顾朗轩眼神有异,才一回头,那乡农打扮之人便走了过来,向顾朗轩恭身一礼,陪笑问道:“尊驾可是名满江湖的大侠客‘独眼鬼见愁’么?”

这句话儿,把位谋略甚深的“紫竹书生”顾朗轩问得为之愕然发怔?

因为“独眼鬼见愁”之号,是自己新近杜撰,形容也刚刚改装完毕,怎么被这乡农知晓?并变成对方口中所称的“名满江湖的大侠”呢?

萧瑶见顾朗轩被对方问得怔住,遂向那乡农打扮之人含笑说道:“阁下找对人了,你看我这位朋友独眼虬髯,生具异相,不正是你要找的威震武林的‘独眼鬼见愁’么?”

顾朗轩把眉头一皱,萧瑶又复笑道:“但不知阁下是自己要找‘独眼鬼见愁’?抑或受人之托?……”萧瑶话犹未了,那乡农打扮之人已从背后解下一个软软的包裹,向顾朗轩双手递去,含笑说道:“我是奉人之命,送件衣服给独……

眼鬼……鬼大侠!”

萧瑶听了这“独眼鬼大侠”,几乎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顾朗轩本待伸手接那包裹,但眼珠一动之下,向对方笑道:“请你放在桌上,但不知阁下这送衣之举是受谁所托?”

乡农打扮之人如命把那软软的包裹放在桌上,并应声答道:“我正在田间耕种,有个身着缁衣的少年比丘尼,给了我一两纹银,命我把这包裹送来交给独眼鬼大侠。”

顾朗轩诧道:“这少年比丘尼生得是什么模样?”

乡农打扮之人摇头答道:“人家是位业已落发的出家人,我可没敢无礼细看,只觉得语音清脆,年龄不大而已。”

顾朗轩道:“这位比丘尼如今何在?”

乡农打扮之人答道:“那位师姑给了我银两包裹以后,立即飘然而去,走向深山之内。”

说完,便向顾朗轩、萧瑶二人施礼告别。顾朗轩与萧瑶均看出这乡农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绝非江湖人物所乔装改扮,遂不加留难,容他走去。

等那乡农走后,顾朗轩长叹一声,举杯就唇一倾而尽!

萧瑶笑道:“顾兄怎的借酒浇愁起来?你好端端的如此长叹则甚?”

顾朗轩苦笑说道:“天下事真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不到我这‘独眼鬼见愁’之名,不过刚刚拟就,便已震动江湖……”萧瑶娇笑接道:

“能够名震江湖,总是好事,但此人能够在暗中听了我们谈话而未露丝毫痕迹,足见心思细密,功力也颇为不弱呢!”

说至此处,目光凝注在桌上那具包裹之上,扬眉又道:“那妙年尼姑派人送件什么东西给你,顾兄如今该打开看看了吧?”

顾朗轩目中神光微闪,蹙眉说道:“看是当然要看,但不知道包裹之中有甚蹊跷?”

“我来替你看吧!”她一面说话,一面便伸手解那包裹。

顾朗轩叫道:“瑶妹仔细一点,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萧瑶向他摇手笑道:“顾兄放心,我已暗凝功力,化指成钢,这包裹之上便淬满沾肤断肠的杀人剧毒,也将无奈我何!”

话方至此,突然大感惊奇地“呀”了一声!

原来萧瑶把那包裹解开,发现其中是一件短衣!

凭“红衣昆仑”的眼力,自然一见便识,故于呀了一声之后,向顾朗轩含笑说道:“顾兄几时交了这样的方外至友?这件礼物不轻,是用人发、天蚕丝合织而成,能避刀剑、暗器和恶毒掌力的呢!”

顾朗轩也觉得这件短衣或与南宫敬所失的“七孔天孙锦”不相上下,不禁疑思满腹,连称“奇怪”!

萧瑶笑道:“顾兄别奇怪了,你看那衣角之下还压着一张笺纸……”顾朗轩不等萧瑶说完,便即伸手取笺。

但因深知所面对的敌人“五毒香妃”木小萍等委实太以刁钻歹毒,故而顾朗轩虽然伸手取笺,仍化指成钢,凝足功力。

取得笺纸,张开一看,只见笺上写着:“江湖传闻,‘七孔天孙锦’已成‘三绝妖姬’戚小香护身之宝,遂赠此衣,以期有助顾大侠涉险降魔之卫道大业!”

除了这几行字迹之外,并未署名,仍把顾朗轩弄得如坠五里雾中,莫明其妙!

萧瑶娇笑问道:“顾兄可以从笔迹中有所辨识么?看来那位赠衣女尼,不仅对你颇为关切,也对你十分熟悉!”

顾朗轩苦笑说道:“瑶妹难道不见这笺上字迹,每个都四四方方,显系矫揉掩饰,我哪里认得出来?……”一语方毕,蓦然失声惊道:“难道是……是……

是她?……”萧瑶冰雪聪明,玲珑剔透,她由于顾朗轩颤声连说了三个“是”字之上,已知他所疑之人是谁?

这位“红衣昆仑”立即双眉一挑,摇头说道:“不是她!”顾朗轩“是她”

二字,充满疑诧,萧瑶的“不是她”三字,却十分肯定,恰好相映成趣!

这一声“不是她”,使顾朗轩听得一惊,目注萧瑶问道:“瑶妹以为我所猜疑之人是谁?”

萧瑶笑道:“那还用问,你所说‘是她’之中的‘她’,就是我所说‘不是她’中之‘她’,就是我们都渴欲相寻的‘梅花女侠’林傲霜姊姊!”

顾朗轩皱眉道:“瑶妹为何认为不是林傲霜?”

萧瑶娇笑说道:“我先问你,你为何猜疑是林姊姊呢?”顾朗轩道:“因为我知道林傲霜于广西苗傜秘洞之中,曾经获得过一束‘天蚕丝’,这件短衣分明便是用‘天蚕丝’和人发合织而成!”

萧瑶秀眉微轩,娇笑说道:“‘天蚕丝’虽然难得,但也不是绝无仅有之物,顾兄以此就作判定,未免略嫌武断?”

顾朗轩道:“你……”

萧瑶不等顾朗轩发问,便即笑道:“我和你恰好相反,你是从‘物理’着想,我是从‘情理’推断!”

顾朗轩惑然不解,向她注目说道:“‘从情理推断’?瑶妹莫打玄机,此话怎讲?”

萧瑶正色答道:“假如我是林傲霜姊姊,于发现自己为他心碎断肠的‘紫竹书生’顾朗轩不单未死,并和别人的女人耳鬓厮磨、神情亲热之下,必然采取两种手段,纵不揍你两个耳光,责你负心,也会向另外那个女人责以无耻夺爱,相互一拼!”

顾朗轩点头说道:“瑶妹说得不错,按情按理,均该如此,林傲霜纵然揍我十记耳光,我也当愧然领受!”

萧瑶笑道:“如今,那位妙年女尼不单不揍你耳光,不和我拼命,反而慨赠宝衣,给你防身御魔,这会是林姊姊么?虽然我对林姊姊十分敬重,知道她是位正派侠女,对你情真且深,但恐难毫无嗔怒之念,几乎达到‘圣人’或是‘佛者’的境界?”

顾朗轩无言可对,只得转移话头,指着那件短衣,向萧瑶问道:“瑶妹,对于这件宝衣,我究竟收不收呢?”

萧瑶笑道:“赠衣人业已不知去向,还怎能容你不收?顾兄赶紧穿上,莫要辜负对方的一片美意!”

边自说话,边自强迫顾朗轩脱去长衫,把这件新得的宝衣贴身穿好。

顾朗轩苦笑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我与那位师姑根本风萍未识,却受如此重惠,未免……”萧瑶接口笑道:“人家送你此物,业已声明是期望有助于卫道降魔,顾兄只消多杀上几个恶寇,使你‘鬼见愁’之号名副其实,不就成了‘受禄必有功’,便心安理得,毫无惭愧了么?”

顾朗轩双眉一挑,那只未被眼罩遮掩的独目之内电射神光,点头说道:“对,这次再去‘千鬼壑’,我手下决不再留丝毫仁恕,对于木小萍手下那帮牛鬼蛇神,是要痛加诛戮的了!”

萧瑶替他斟了杯酒儿,嫣然含笑说道:“本来嘛,‘遇文王,谈礼义,逢桀纣,动干戈’,对于这干万恶凶徒,若行仁慈,真是自己找倒霉了……”语音至此略顿,举起酒杯,向顾朗轩叫道:“顾兄,来,饮完此杯,我们立刻动身,早点赶到太岳山中,期望机缘凑巧,能把南宫敬救出,并……”顾朗轩道:“并些什么?瑶妹怎不说将下去?”

第十 章

萧瑶笑道:“并把那件‘七孔天孙锦’从戚小香手中夺回,还给南宫敬,使你们这两个生死结盟的金兰兄弟,全有一件护身宝衣,岂非武林佳话?”

顾朗轩叹了一口气儿,摇头苦笑说道:“只要能把南宫敬贤弟救出,便是万幸之事,至于‘七孔天孙锦’那等身外之物,却无足轻重,倘若未能寻回,便把我这件天蚕丝人发合织的宝衣,送给南宫贤弟护身便了!”

萧瑶妙目流波,看了顾朗轩一眼,嫣然笑道:“顾兄真是一位标准大哥,对你南宫贤弟关怀得无微不至!”

顾朗轩想起南宫敬来,不禁双眉愁皱说道:“南宫贤弟也许是命中注定魔劫太多,他这次陷身于脂粉炼狱之中,罪儿可受得大了!”

萧瑶目光一闪,向顾朗轩摇了摇头。

顾朗轩诧道:“瑶妹摇头则甚,莫非你认为南宫贤弟的罪儿受得还不够么?”

萧瑶笑道:“我认为南宫敬根本是在享乐,不是受罪!”

顾朗轩大为愕然,目注萧瑶,皱眉说道:“是在享乐?瑶妹此话怎讲?”

萧瑶答道:“我先问你,南宫敬如今是否业被皇甫婷、戚小香等妖姬,用独门迷药迷失了本性?”

顾朗轩苦笑道:“这事儿瑶妹已知,怎么还来问我?”

萧瑶扬眉说道:“只有生具慧眼的正派武林侠士,才把色欲视为洪水猛兽,如今南宫敬神智既迷,自然朝朝寒食,夜夜元宵,乐此不疲,怎会有什么受罪痛苦之感?”

顾朗轩叹道:“瑶妹的话虽不错,但皇甫婷、戚小香等妖妇,除了欲念狂炽外,不会对我南宫贤弟有甚真实情爱,在那等朝朝放纵之下,倘若时间太长,南宫贤弟真元气丧的程度,是相当可虑的呢!”

萧瑶脸上一红,秀眉微蹙说道:“自然是越早救他脱离魔掌越好,但在辛师叔请得‘妙手天医’诸葛仁赶来之前,我们还不宜急躁下手!”

顾朗轩诧然问故,萧瑶玉颊赦赤,苦笑答道:“顾兄难道忘了南宫敬神志迷失颇甚,我们把他救出,若是无法医治,反而会生乱子么?”

顾朗轩因而想起萧瑶在废寺之中险被南宫敬污辱之事,不禁哦了一声,毅然说道:“那倒不要紧,我们可以先把他点倒,或是拘禁起来,等辛大侠把诸葛老人请来,再加医治,总而言之,我宁愿使南宫贤弟在肉体上受些痛苦,也绝不愿再听任他去和那些妖姬荡妇鬼混!”

萧瑶秀眉双挑,目闪神光,点头说道:“好,顾兄既然下此决心,我们便略变原计,此番到得太岳山中,便设法暗下‘千鬼壑’,先行抢救南宫敬便了!”

他们计划虽定,但尚未到达太岳山,便又发生事故!

这是析城附近的一座荒山,顾朗轩与萧瑶偶然间发现了几具怪异的草人。

那是用稻草束成的人形,两具并列,一男一女,男草人的身上钉了不少针箭,女草人的身上则被浇淋了秽血!

这种草人不止一处,在这片山谷之内,便发现了三处之多,但每处都是一男一女,两具并列!萧瑶在发现第三处奇异草人之后,轩眉叫道:“顾兄,你看出了么?那些小针小箭,并非胡乱钉插,全是钉插在草人心窝、肚脐等致命要穴部位!”

顾朗轩点头说道:“瑶妹看得不错,这好像是排教,或祝由科等妖邪所用的魔魇诅咒法物?”

萧瑶笑道:“既是诅咒魔魇,则草人的头顶之上应该藏有名帖?”

顾朗轩道:“或许会有?瑶妹倘有兴趣,并不怕招来麻烦,何妨搜一搜看?”

萧瑶秀眉微剔,立即动手搜索起来。

她光搜那具女草人,并无所获,但却从那具男草人的头顶“百合穴”部位,搜出了一张小小纸条。

顾朗轩见萧瑶目注纸条,微有惊奇神色,遂向她含笑问道:“瑶妹,这纸条上写了一些什么?”

萧瑶把那纸条递过,笑吟吟地说道:“顾兄自己看吧,你大概意料不到!”

顾朗轩接过一看,纸条上写着血红的“上官奇”三字!

他见字之下,不由咦了一声,目光朝那具满身秽血的女草人看去。

萧瑶笑道:“顾兄必不看了,最近你没有和其他女人来往密切,则男草人既然是你,女草人必然是我!”

顾朗轩问道:“瑶妹不是未在那具女草人的头顶之上,搜出名帖……”萧瑶接口笑道:“对方大概不知道我的姓名,故在女草人身上淋以秽血,象征我未易容前所着的红衣!”

顾朗轩抚掌笑道:“对对,倘淋秽血,极可能便是代表一身红衣,真亏瑶妹能参透其中奥妙!”

萧瑶向他白了一眼,苦笑摇头说道:“顾兄还在笑呢,有人在施以魔魇诅咒,我们该头疼心跳、魂魄欲飞才对!”

顾朗轩失笑说道:“瑶妹怎也相信这种妖邪之道?何况按照传说,对方至少要知道我们的生辰八字,以及剪下一绺头发,再施魔魇,方能生效!像这样连姓名都弄不清楚……”话方至此,萧瑶突然收敛了玉润珠圆的娇脆喉音,改以一种苍老的语声向顾朗轩叫道:“鬼见愁道兄,我老婆子有一件事儿要想向你请教!”

顾朗轩起初微愕,但旋即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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