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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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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这几天是去了哪里?”赵顺成终于憋不住的小心问询道。
“就是,若不是那天老大不辞而别,说不定那个安陵禹灝和萧堇墨就不会跑掉!”性子直接的五爷带着一些埋怨的语气。
“咱们先不谈这些了,既然我能抓他们一次,就同样可以抓他们第二次,今天庆祝我的平安归来,一醉方休吧。”独孤傲似乎一点都不愿意提及此事,竟然率先拿起酒杯,先干为敬。
接着大家便觥筹交错,言谈甚欢。
(军营驻地)
“堇墨哥哥!”梦儿一听说萧堇墨回来了,便迫不及待的扑向了萧堇墨。
看见如此活蹦乱跳的梦儿,还真是让在场的鬼月和子夜不敢相信这是大病初愈的人,而子夜的眼神竟也变得温柔起来,嘴角泛起了满足的笑意。
“梦儿,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萧堇墨也有些抑不住的高兴。
“到了好久了,就是见不到堇墨哥哥。”梦儿从一看见萧堇墨就开始抱着胳膊不松开,像孩子般的依赖。
“你们还真狠心啊,竟然把我俩丢下,先来到了这里。”刘蒙嘴上埋怨着他们,眼神中早已充满喜悦。“只是,小皇子呢?”继而又有些紧张的四处张望。
“他有点事情,晚一些时候过来。”鬼月解释道。
细心的鬼月忽然发现刘蒙和梦儿的手腕处竟然都系了一根红绳,自然发现了些秘密。
“你和梦儿该不会是?”鬼月笑眯眯的问着刘蒙。
子夜听到鬼月的问话,眼神立刻急切望向刘蒙,却也没有过多的问询。
梦儿和刘蒙自然也听到了鬼月的问话,两人不禁同时的面红耳赤,低下头腼腆的笑着。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怎么不让小皇子当证婚人呢?还有梦儿,也没有告诉他的师傅吧?”鬼月故意的问着两个新人。
“只是不想麻烦大家了,我们两个喜欢安安稳稳的,既然都彼此情投意合,也不想大操大办,就这样享受着宁静就挺好的,人生不求大富大贵,有爱人陪伴身边便足以。”刘蒙深情的望着梦儿。
有了这么多的磨难与艰险,让他们明白很多,有的时候就应该珍惜眼前,珍惜现在,否则错过便是一生。或许在未来会有更多的考验,但是只要两个人携手,患难与共,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将是最美好的永远。
“说的好!”正走进来的安陵禹灝听到了刘蒙的回答,是极其的肯定…“不过你竟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便擅自作主,该当何罪啊?”
“小皇子…”刘蒙终于看见他日夜惦念的安陵禹灝了,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喂,我说安陵皇子,刘蒙现在可是我的人了,你无权过问了哦,想要怎么处置他,可要问我答不答应。”一旁的梦儿立刻冲到刘蒙的身前底气十足的喊道。那娇羞急切的模样,还真是让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温情的相聚过后,伴随着逐渐寒冷的夜风,清寂的夜色笼罩了世间,大家也早早散去。
安陵禹灝望着一直拿着笔已经在纸上写了近一个时辰的萧堇墨,不禁有些疑惑。“你一直在忙些什么?看起来比我还要忙碌啊!”好奇的凑上前去。
“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一个堂堂的皇子哪里忙碌了。”萧堇墨匆忙的收起手中的纸笔,竟带着几分讽刺的语气,看着安陵禹灝瞥了瞥他手中刚刚写好的信函,好奇而霸气的神情分明是让解释一下此时的情况,便无奈的说道“有些想念父亲罢了,写一些书信寄给他。”
“确定不是给你那个挚友吗?”安陵禹灝微微蹙眉,言语中竟有些醋意。
“挚友?”萧堇墨被他这么突然一问,完全不明白安陵禹灝是什么意思。
“对啊,你们不是经常有书信来往嘛,更何况你一个人又来到我这危险的地方,他岂不是更担心你了,你们关系那么要好,肯定又在暗中联系,弄得这么隐秘,该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语气都有些生硬了。
看着他此刻怪异的表情,萧堇墨终于明白他所指的凌卓溪了,忍不住的笑意却还故意紧紧的憋住,“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暗中来往?这朗朗乾坤下,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无非就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分享一些趣事,讲一些彼此的秘密罢了。”
“分享趣事?讲述秘密?你们两个大男人无聊到这样的地步吗?还有,那个凌卓溪你最好离他远一些,我这可是好心劝告你,有一个那样的妹妹,你说当哥哥的能好到哪去?”安陵禹灝来回踱着步子,“他还有那样一个背信弃义、不守诺言的父亲,萧堇墨我自然不会干涉你的交友范围,但是你能明白我此刻是在劝解你你吗?我自然知道你也是对我很好的,但是为什么不能和我说一些秘密呢?我不是在质问你,只是好奇而已。”
“你就是在吃醋吧。”萧堇墨看着有些情绪激动而语无伦次的安陵禹灝问道。
“对,我就是吃醋了,我就是不满意你萧堇墨和那个凌卓溪有来往,即便我知道他不足以成为我的威胁,但是听到从你口中说出他的名字,我仍然会止不住的愤怒。”竟没有任何迟疑的大方承认了。
这才是安陵禹灝,那个敢作敢当的顶天立地的男人,那个此生用情至深只对一人的皇子。
“陪我出去看看星星吧。”萧堇墨一把拽过安陵禹灝的胳膊,满脸堆笑的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却只是这轻轻的笑靥就足以融化安陵禹灝刚刚躁动的心。
(清平帮)
酒过三巡,醉意朦胧,清幽的月色照进殿堂,歪斜的座椅,跃动的烛火,久违的浓情在这欢笑的宴会中弥漫,但这人心却也在暗潮中浮动着。
“顺成啊,理应我该叫你一声大哥,毕竟你比我年长,这么多年来,还真是多亏了你的出谋划策才让我们清平帮走到了今天。”独孤傲端起酒盏,意味深长的望着赵顺成。
看起来有些面带醉意的赵顺成被独孤傲突然的举动所惊吓,赶紧端起酒盏,毕竟一向有些傲气并少年老成的独孤傲虽然在他们面前不是有意的端起架子,但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的敬仰,如今更是主动邀酒,“老大这是说的哪里话,要不是老大眼光独到,高瞻远瞩,带领咱们哥几个从土匪窝中走出来,哪有今天的成就呢,尊称你一声老大,是我们理所应当的。”
“顺成大哥说的没错,况且我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哪个人没有被老大救过?我们的命就是老大给的,弟兄们就是看在老大这样重情重义才心甘情愿的追随的。”疤四激动的竟也跟着端起酒盏。
“没错,我五爷生平没有尊敬过谁,但是只有咱们老大是我唯一认可的人,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佩服,此生心甘情愿的跟定了老大。”五爷也红着脸慷慨激昂的说道。
“对,没错。”“我们愿意追随老大。”老二和老三也随之端起酒盏。
“谢谢诸位哥哥们,我独孤傲何德何能有此荣幸能让你们如此依托,不过我们能走到今天,是所有人的功劳,我们兄弟几个缺一不可啊,今日这样的酒宴,还真是想到了从前,竟然觉得以前的生活好像更像家人,是不是如今的一切都是错误呢?”独孤傲的双眸竟有些迷离而红晕,在这夜色中愈发妖媚。
“老大,你的话兄弟们有些听不明白了呢,现在这样怎么是错误呢?大家对于现在的情况都是非常满意的,不知大哥为何今日会出此言呢?”大哥赵顺成借着酒意,眯起双眼问询。
“不是今日才有的感慨,而是时时刻刻嵌在心间的良知,权位与名利不过是过眼云烟,大家的情感才证明着我们存活于这纷乱的世间,然在这团聚之夜,纵使美酒佳肴功名利禄,也敌不过叶澜那萦绕耳畔的清幽笛音啊!”独孤傲一饮而尽手中的酒盏,仰天长叹。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无不怀念起他们的六弟,那个天真善良的温柔男子。
“老大,我实在是不能忍受了,为咱们的六弟感到委屈,明明仇人就在眼前,竟然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们必须要为六弟报这血海深仇。”大哥赵顺成打破了沉默,言语中带着几分怒气。
“没错,老大,让我们去攻打安陵禹灝的军营吧,出了这口恶气,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是没有胜算啊,这里只是安陵禹灝带领的队伍,又没有别的大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会为六弟报仇的。”老三也忿忿不平的分析着。
独孤傲倚坐在长椅上,轻闭双眼,微风浮动着秀发,垂放的右手轻握着酒壶,醉意朦胧的不知沉醉在何处的梦境中。
“啪!”酒壶掉落在地上,瞬间摔的粉碎。
“那我们明日攻打安陵禹灝的军营,不知意下如何?”独孤傲依旧没有睁开双眸,似乎如呓语一般,却让在场的几个男人有些震惊。“看来大家是没有什么异议啊,那么此次的任务就全权交给顺成了,我是相信我们顺成大哥的实力的。”
如梦初醒一般,看来他们的老大独孤傲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在说什么梦话,赵顺成迅速弯腰抱拳领命,“老大既然这么相信我,那么我还有什么借口推辞呢?看来我们需要立刻部署一下计划来应对明日的对战。”
说罢,命人收走桌上纷乱的酒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老将,几个人立刻投入到角色中,把刚刚的闲情逸致早就丢在脑后,俨然片刻之下就像马上奔赴战场的英雄般威武,等待着独孤傲的建议,毕竟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作战,每逢这样的时刻,大家一定会先让独孤傲把大局定下,具体事宜他们再仔细研究。
“我有些疲惫了,你们只需一切听从顺成的安排就好。”独孤傲慵懒的起身,只留下简单的一句话转身离开,留下有些错愕的兄弟。
“老大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呢。”疤四略有担忧的说道。
“我觉得他今天也有些奇怪,平日里哪有这么多的话啊。”五爷摸着下巴,满是不解的表情。
“估计老大这几日有些操劳过度吧,本来他的事情就多,经常与江湖上的神秘人有着密切的来往,况且从来不和我们提及他的事情,非要自己一个人承担,看来这几日又是有些伤脑筋的事情发生了,而现在这个叫安陵禹灝的皇子出现,更是让他甚是怀念六弟,谁都知道,他最疼爱叶澜了,所以现在应该是有些真的累了吧。”老三分析道。
“嗯,老三说的有道理,那我们更要为老大分担一些事情了。”疤四连忙点头的认可着老三的分析。
(军营驻地)
烟云浩渺,薄纱遮月,清寂而孤傲的星空挥洒着点点静谧,幽远而深邃的神秘笼罩着沉睡的世间,花开花落,花谢花飞,所有凡尘中的秘密,它们只是默默的凝望,镌刻在这流年,填满在这人间,生生世世命运的羁绊,对它们而言只是弹指一瞬间,却在这样一个逃不掉的宿命夜晚,竟也有些留恋,待到花落时,该如何忘返?
绿草铺地,百花盛开,一望无际的草原深处藏着一片密集的身影,那便是在草原上的芦苇荡,他们如同少女般婀娜的身姿,伴随着微风摇曳,倩影婆娑,纷乱而纤细的相互纠缠,而清浅的池水中长出一片片不知晓名字的娇艳花朵,甚至有些含苞待放的花苞竟也抵不住这夜色的美艳,迫不及待的窃窃私语,竞相开放。
偶尔几只小虫掠过池水,泛起涟漪,让这水中倒映的皓月竟也害羞的波动起来,伴随着夜晚的雾气,一切都变得有些朦胧,如同世外桃源的仙境就这样展现在眼前,不时传出几声虫鸣,更把一切都带入到这清幽的景象中。
“自从来到这军营里,每天都不曾有过片刻的安心,没想到此刻竟然真的安静下来,仿佛消除了一切的杂念。”安陵禹灝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感慨道。“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么美丽的地方。”
“我猜测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星星。”萧堇墨略带神秘的口吻,随即脱下短靴,光着脚走向了纤长而茂密的芦苇荡。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披着温润的月光,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雾霭,在这如同水墨画般安静的夜色下,芦苇竟开始耐不住的寂寞的跃动起来,瞬间点点银白而灵动的光从片片的芦苇间升起,原来是被萧堇墨惊扰的萤火虫,星星点点似梦中遗落在凡间的精灵般舞动,又如璀璨的烟花绽放在最绚烂的时节般耀眼,就这样无拘无束的肆意纷飞着,颗颗繁星,点点光晕,点缀了这孤独的苍穹,渲染了这如梦的幻境。
一袭白衣的萧堇墨站在芦苇间,乌黑而亮泽的长发随着微风肆意张扬,甚至连裙带都不安分的飘至到芦苇叶上,触碰着不属于人间的美幻,在这缤纷绚丽世界里,在这星空熠熠池水中,萧堇墨幽深的眼眸溢出满满的幸福,这样无邪的笑容足以震撼世间,像被光环围绕的仙子,被上天选中的宠儿,一切都只为等待他的存在,仿佛他本就属于这澄澈而空灵的仙境。
萧堇墨抬头仰望凡尘的耀眼,缓缓的向前伸起纤细的手臂,似乎想要扑捉到这绚烂的痕迹。
“萧堇墨,不要离开我。”安陵禹灝慌神的跑向泥泞的池沼中,用力的把萧堇墨嵌在怀里。
显然被安陵禹灝突然的举动有些惊吓到,萧堇墨虽满是惊讶的表情,却也紧紧的拥住安陵禹灝。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安陵禹灝贴在萧堇墨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怎会舍得呢?”萧堇墨低声的回应道,明显感受到安陵禹灝手中的力道再一次加深。
终于慢慢的松开了萧堇墨,却也不愿松开他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你和这些萤火虫一样轻飞空中,离我远去。”深邃的眼眸望着眼前纷飞的星光。
萧堇墨并没有回答什么,他早已不知道该怎样劝慰眼前的银发男子,那样铁血铮铮的沙场男儿在他面前的恐慌与紧张让他愈发的不安,他不怕自己有一天真的如他口中所说的一般消逝,而是怕徒留他一人在世间的百年孤独。
(军帐中)
“小皇子,你终于回来了。”安陵禹灝和萧堇墨一路嬉笑着,宛如新婚燕尔的夫妻般回到军营,李潮汐便焦急的口吻。
“何事这么惊慌?”安陵禹灝不禁有些疑惑,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李潮汐还依旧等待着自己,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身边的宫女看着安陵禹灝和萧堇墨满身的污泥,自觉的走进帐篷中拿出崭新的衣衫等待着他们的换洗。
“皇子,您看看这个。”李潮汐说罢,拿出一张有卷过痕迹的纸张,上面赫然写道:明日巳时,清平帮突袭安陵军,在玉龙关要塞处设有埋伏。
“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安陵禹灝原本要换下衣衫,可就在看到这张神秘的字条后,顾不得打理自己,匆忙的问道。
“我进来时,就放在你的案台上。”李潮汐指了指军帐中间批改文书的案台。
安陵禹灝绕过萧堇墨,走上前去,仔细的观察着摆放整齐的案台。
萧堇墨也迟迟没有休息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人要告诉我们这些呢?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这个人难道是和清平帮有过节的人?表面看起来确实是在帮助我们,但是他为何只留下字条呢,既然是帮助人的事情,想必是希望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他本人却不露面,除非?”李潮汐冷静的分析着。
“除非这个人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不愿见面的理由,或者这个人是我们认识的人!”萧堇墨接过李潮汐的话语。
“若是我们认识的人,那他怎么会知道清平帮对付我们的手段呢?莫非有内奸不成?”李潮汐面露难色,紧接着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不会是内奸,如果真有内奸,他自然是帮着清平帮的,怎么会透露给我们风声呢,难不成真是江湖上那些英雄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萧堇墨望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安陵禹灝,幽幽的说道:“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清平帮自己的人送过来的。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情合理。”
此言一出,让李潮汐大为震惊,“你的意思是他们自己的内部出了乱子,想借助我们的手来铲除异己?”
一旁冷峻的安陵禹灝终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萧堇墨,唯你能看穿一切,却隐匿心底。”走到宫女的身旁,拿起早已经准备的好衣衫,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明日加派玉龙关一些兵马,时刻做好应战的准备,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处理。”
“接下来的事情,皇子是要?”李潮汐满脑子都是明日的作战计划,随之想听从一下小皇子的安排。
只见安陵禹灝说罢,一把抓住萧堇墨的手,没有丝毫的顾忌,只是同样还来不及过多反应的萧堇墨就被生扯进军帐寝室中,只留下一脸尴尬的李潮汐,带着红通通的脸颊低头退出军帐。
(清平帮)
蜿蜒的崎岖小路上,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移动着,纵使平日里太过熟悉这里的道路,如今在这样的夜晚却也非常的谨慎小心。
“大哥,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何我们要把消息透露给安陵禹灝?这不是自找失败呢吗?”老二有些不解的轻声问着赵顺成。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自取灭亡吗?不过我此刻更想知道的是,鹿死谁手?”赵顺成停下脚步,因为前面就是他的住所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们只是借用他们之手而已,完全可以在偷袭的时候不用尽全力就好,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老二实在有些不明白赵顺成的做法。
“你觉得他安陵禹灝会不知道这是我们干的吗?”赵顺成竟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此话一说,老二不由得一惊,“你就不怕他通知咱们老大吗?万一老大知道的话…”
赵顺成凌厉的眼神中透出狡黠,“我正想知道他和咱们老大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程度,何不借此一试呢?我永远不相信,道不同还能在一条船上撑多久,更何况叶澜的仇,独孤傲会真的放下吗?”
邪恶的笑容挂在脸上,一丝寒风掠过,不禁使人有些哆嗦,总之老二是感觉到了寒冷,望着转身向住所走去的赵顺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军营驻地)
大地还未从深夜的冷寂中苏醒,安陵禹灝的将士们早已经操练起来,军帐中的人是从未有过的齐全,不过唯独还是缺少了秦向开,好像是安陵禹灝交代了新的任务去执行。
“既然看穿了他们的计谋,为什么还要顺着他们的意图呢,那不是正中下怀?”梦儿完全不明白安陵禹灝明明知道清平帮中有人利用他来坐收渔翁之利,却还偏偏要这样做呢?
“我安陵禹灝向来都是成人之美的君子啊,既然他们想要我这么做,我就完成他们的心愿。”安陵禹灝正襟危坐在案台前,露出一副纨绔的表情。
“什么?是不是从我的堇墨哥哥来了以后,你的脑子就真的不会思考问题了?你觉得他们透露信息给你,就是真的让你来剿灭他们?那把我们想到也未免太天真了吧。”梦儿口无遮拦的冲着安陵禹灝问道。
“看来梦儿和刘蒙在一起久了,竟然也会思考问题了。”安陵禹灝笑着望了一眼在一旁有些紧张的刘蒙,毕竟一边是自己的女人,一边是当今的皇子,他实在无法取舍,也不知如何说话,真是急坏这个七尺男儿了。
“其实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吧,大家不过都是各自心怀鬼胎而已,这才是大智若愚。”一旁的子夜似乎知晓其中的玄机。
“皇子说的没错,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子夜和我在一起久了,他竟也…”一旁的鬼月甚是赞同安陵禹灝的说法。
“和你在一起久了,怎么样?”子夜忽然恶狠狠的贴向鬼月,眼睛散发着寒光。
“在一起久了…我也感觉到自己脑子灵光了许多呢。”鬼月情急之下一转话锋,假意的夸赞起子夜。
所有人不禁被他们二人的举动逗笑,缓解了一早便有些浓重压抑的气氛,两人还真是一对冤家。
“报!有皇城的飞鸽传书。”一名侍卫拿着一只白色的鸽子,取下脚踝处金色细丝捆绑的信函,端送到安陵禹灝的前方。
安陵禹灝匆匆打开,只是一句简短的话语,却让他愣在了那里,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上面写的是?”李潮汐一听是从皇城内传来的书信,自然很是重视。
“嗯?他怎么了?”梦儿面对突然有些变化的安陵禹灝,不免有些好奇。
“禹灝,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萧堇墨也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担忧的问道。
“这是凌紫宁的信,她说得到了父皇的允许,大约今日的巳时便会到达军营中。”安陵禹灝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紧要关头,凌紫宁偏偏来到了这里。尚且不说她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父皇又怎么会同意一个弱质女流来到这充满血腥的地方,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她说巳时到达军营,那么现在已经差不多是那个时辰了,却还没有来到,那么按照推算的话,她岂不是会遇到那些清军?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子夜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些清军倘若知道来的人是我们的皇妃,那么后果…”萧堇墨急切的表情,“禹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无论你开始有什么计划,现在救皇妃才是首要的事情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家切莫着急,来到这军营的道路不是有两条嘛,皇妃吉人自有天相,除了这玉龙关之外,不还是有一条八通路吗?”李潮汐安慰着所有人,虽然也知道目前的状况很是紧急,若是皇妃走了八通路还好,可要是真的通过玉龙关的话,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即便是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可这个人是当朝的安陵皇妃啊,恐怕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小皇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大家早已经都是朋友。”鬼月知道此时需要大家的力量。
索了片刻,安陵禹灝冷静的吩咐道:“我亲自去玉龙关,鬼月和刘蒙带一些士兵负责去八通路,子夜和李潮汐在军中随时听令。”
“为什么没有安排我?难不成因为我是一介女流?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在一旁的梦儿坚定的语气,听起来完全是在抗议安陵禹灝的不公平。
“那么你想把你的堇墨哥哥自己留在家中?把他交给别人你放心吗?”安陵禹灝在关键时刻总能说出一些让人无法回绝的理由。
梦儿撅着嘴看了看刘蒙,又望了望萧堇墨,尽是满眼的失望,“那好吧,我还是留下来陪堇墨哥哥吧,这个任务还是很重要的。”
“你觉得你一个人去,我会放心吗?”萧堇墨忽然开口,即便是武艺超群,胆识过人,毕竟面对的是一场战争啊。
安陵禹灝转身看着脸上写满担忧的萧堇墨,自信的说道:“你谁都可以不信,只要相信我一个人就够了,等我回来。”
几个男人相视一望,随即走出了军帐。
(清平帮)
赵顺成早早的就起来再一次和大家商议计划,而独孤傲自始至终也没有参与任何的行动,甚至没有丝毫的建议,只是交待给赵顺成来处理一切。
独孤傲只是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计划,悠闲的拿起瓷杯品着茶水,目光慵懒。
“启禀帮主,据探子回报,有一批人马即将途径八通路,根据随行的人员来看,他们行色匆匆,警惕性很高,队伍中间还有一顶轿子,看来是非富即贵的人。”一袭黑衣的清军收到前方的情报。
“哎呦,今天姑爷爷我正高兴,没想到好事成双啊。”五爷眼神中透出迫不及待的兴奋。
“近来边关正乱,有很多达官贵人趁机大肆敛财,勒索百姓之后逃之夭夭,我还听说最近凤来县的县令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强取豪夺、杀人灭口后怕被追查,连夜带着自己的家眷逃走,现在知府也在捉拿他们。”百事通的老二永远是最先知道这些秘闻的人。
“又是一个贪官污吏,真应该见一个杀一群,当官不为民做主,还如此不堪的愚弄百姓,留在世上还有什么用呢?”疤四也愤恨的说道。
“查清楚确实不是过往的客商或者无辜的百姓?”独孤傲目光忽然有些冷冽起来。
“确实不是什么客商,而且前方的人基本已经打探清楚,他们中途有过休息,从随行的人员中打探到的确是从凤来县过来的,并且还趁机发现了这个。”清军说着拿出了一个印章。
“虎头印章?看来他们就是凤来县的知县了。”五爷满口的确定。
独孤傲接过印章放在手里仔细的观摩着,“这的确是真的印章。”
“那还等什么,大哥你们暂且先行去玉龙关,我和疤四会利索的解决完那边的事情,绝对不会耽误咱们的计划。”五爷已经按捺不住的激动。
“既然你们两个一起,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大您觉得呢?”赵顺成不禁向独孤傲问询,毕竟是他们的老大,还是需要听一下他的想法。
“我说了今天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独孤傲拿起虎头印,起身竟欲离去,“这么一点小事,我相信你们自己可以解决的很好吧。”
“那是自然,咱们兄弟几个,随意的挑出来一个都是个顶个的好汉。”五爷当仁不让的急性子显露出来。
(八通路)
十几人的队伍并不是十分的张扬,对于一些有钱的商人来说,这样的排场是常见的,不过与商人相比不同的是,这些人中除了几个跟随的女眷之外,其他的男子虽然看起来和平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只要是略懂武功的人都可以看出他们的身手不凡,绝非那些不入流的泛泛之辈。
一行人小心谨慎的行走着,正中间玄青色的轿子在这人群中最为显眼,虽然不至奢华,但是远远望之便有一股神秘尊贵之气。
疤四和五爷是常年行走在江湖上的人,所以他们不难看出这些人的与众不同。
望着队伍已经走进八通路,在这片他们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的路线,他们早早便埋伏在一处地势狭长,道路崎岖的转角处。
“安陵皇妃,您需要休息一下吗?”跟在轿子旁的侍女贴心的询问道。
“无碍,这里就是八通路了吗?”轿子内传出有些娇弱的声音。
“是的,侍卫说只要过了这八通路,前方不远处就是小皇子的军营了。”侍女也满是期待的神情,毕竟一路走来太过劳累,况且轿子里可不是别人,这心里的担忧要比肉体上痛苦的多。
“该来的总会来的。”凌紫宁小声的感慨道,在有些昏暗的轿子中,眼眸异常明亮。
忽然感到轿子开始剧烈的震颤,继而有些左右摇摆起来,外面传来兵器的碰撞声,凌紫宁暗自惊呼,“看来是遇见山贼了。”却没有像大部分女人一样的惊慌失措,反而很是镇定的坐在轿子内,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
只见一群并没有蒙面的黑衣人和自己的随行人员开始了激烈的打斗,却也不见任何的重大死伤,虽然山贼刀刀凶狠,却未击中要害,并不是他们的实力差距,而是故意的留情,而自己的侍卫虽然极力的抵抗与进攻,却也未能过多的伤害他们分毫,看来双方是旗鼓相当。
忽听山头处有人大喊:“轿子里的人听着,我们并不想取你们性命,只要你们识趣的把贵重的钱财都交出来,一定放你们走,我们虽然是山贼,可也是说话算话的。”
“疤四,你在说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不让兄弟们动手?这样的狗官留着有什么用?”一旁的五爷甚是不满意的说道,同时自己竟急切的欲要冲出去。
“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区区的县令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高手在保护,而且他们再走向里面分明就是安陵禹灝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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