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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怜君心作者:左青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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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么?!”感觉到他的手竟跑到我的胸前,我惊叫了起来。
  “别人能尝的味,未必我就只能看着啊,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痒,每次看见你,我都想就地把你压倒,撕碎你身上的衣服,把你整个人都吞下去!”嵇月祁说着俯身含住了我胸前的突起,我抽了一口气,简直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我的腰带,将我的双手绑在了一条床柱上,然后我听见“嗤啦”一声,只觉得身体一凉,这个变态竟然真的把我衣服撕碎了!
  “不要……你这个变态!不要碰我!”我惊恐地叫着,嵇月祁强行分开了我的双腿,我极力绷紧了肌肉,我绝对不能让他的兽欲得逞!
  “啧,这么贞烈?龙天贝给了你什么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看来嵇月祁还没有识破我最终的身份,只以为我是个皇帝的男宠。他翻身下了床,不知道是去做什么,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依旧忐忑不安。
  果然,不一会儿嵇月祁又来了,他板开我的嘴不知道倒了什么东西进来,甜香、氤氲的味道让我的脑子模糊了一阵。
  催情药!我马上感觉到那股甜香滑进了喉咙,脸上不由自主地烫热了起来。
  “还剩下一点,就涂在这上面好了。”嵇月祁拉起我的腿,一个清凉的东西碰到了我的后穴,然后伸了进去。
  “不要!嵇月祁!你住手!”感觉到药性在全身蔓延,后面也开始有些莫名的空虚,我的心里已经乱成一团。
  “哦?你知道我是谁啊?那你肯定知道更多事情了,是不是我跟你多做点事情,你会床上吐真言,把什么都说出来呢?”嵇月祁浅笑着在我的前端揉捏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性还是因为本能,我觉得心头激荡,那个地方竟有些抬头了。
  “不要……”我只能喃喃地发出我地抗议,催情药已经散发了药性,我地意识也逐渐要被情欲占据了。
  “砰!”门外突然一声巨响,嵇月祁停下动作有些愠怒地吼道:“宋合!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打扰到本世子做事!”
  门外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
  嵇月祁有些犹豫,似乎难以抉择要出去看看情况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对我动手动脚。过了一会,理智终于占了上风,嵇月祁站起身来,将一条丝被扔在我身上,走了出去。
  过了很久,我觉得被捆绑的双手都麻木了,嵇月祁还没有回来。可是体内因为催情药产生的热力和欲望却高涨了起来,一声撩人的呻吟钻进了我的耳朵,我简直不敢承认那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我拼命忍住,将嘴唇咬破了,却还是难以抑制体内迫切的需要,最后我终于受不了了,磨蹭着身下的被褥寻求一点安慰,也不再咬着嘴唇,就任那无耻淫荡的呻吟从我的口中绵绵逸出。
  “砰!”房内的某处突然响起一声闷响。
  居然有人在这个房间里默默看着我发春,我残存的理智里涌过一抹羞耻,不知道这个人看了多久了,他默不做声是为了什么?嵇月祁又上哪去了?
  敏感的直觉让我感觉到他朝我走了过来,我有些害怕,却又忍不住要向他靠去,嵇月祁对我下了重要,让我无论心里多么推拒,身体上却极其渴望。
  一只手绕到了我的脑后,帮我解开了黑布。
  黑布落下的瞬间,我惊呆了,这是我没有想到会出现的一个人,也是我最不想暴露出自己任何丑态在他面前的一个人。
  “靖弘……”我尴尬地叫了他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叫人羞愧的娇嗲,简直就像是在向他撒娇。
  龙靖弘冷冷地望着我,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也不要跟他再碰面了。
  “忍不下去了吗?”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童稚,听在耳朵里更加提醒了我这个叔叔在他面前的形容丑陋。等……等一下……他刚才说了什么?!
  “忍不下去了吗?”不错,是这句话,平板的语调外加冷漠的表情。
  “你……你怎么知道……”天,如果他没有提醒我多好,他一说,我又浑身难受了起来。
  “这个药我被下过,小时侯我娘带我到处逃难,曾经在一个小镇的花楼里,中了招。”他闷声说道。
  “那你……你……”我紧张地问。
  “我没事,那个人后来被我杀了,不过药性残留在身体里,确实很难过,那时候我才八岁。”
  八岁,在这个年龄我还是个懵懂的,整天只知道找妈妈的脆弱孩子,龙靖弘却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危难,而且还杀了一个人!难怪他看起来有连我都摸不清楚底细的深沉。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向下滑落,我心里一惊,低头一看,那条嵇月祁随意扔在我身上的丝被已经不知道上拿去了,现在我浑身赤裸,因为春药的缘故全身发红,那个部位也立了起来。
  “不……不要看!”我想伸手找点什么东西遮掩一下,也好过被自己的侄子看光光,不过双手还是使不上力,而且,说不定刚才就已经被看光了。
  “唉……”龙靖弘老气横秋竟然叹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那轻颤的睫毛覆盖下来,竟是那么优美的神态,我只觉得一道热流在我的身体里飞窜了起来。我竟然对我的侄子起了淫意?!意识到自己心理的出轨,我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这春药真的那么厉害?我的意志力真的那么薄弱?
  “那个时候有一个妓院的小倌好心帮了我,我也帮你吧……”龙靖弘飞快地说完,朝我扑了过来。
  我仰面望向床顶,脑子里一片混沌。
  龙靖弘笨拙地抚摩着我的身体,小巧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胸前,激起了一阵令人战悚的快感,我无比抗拒,却无法抗拒,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晕过去那该多好?偏偏我近年来身体好得有点奇怪,一点因为愧疚而晕倒的迹象都没有。
  “弘儿……弘儿你别这样……”我有气无力地呢喃着,可是大概除了我,没有人能听清楚我到底在说什么吧。
  龙靖弘伸出手在我的分身上轻轻地搓揉,我的抗拒声渐渐变了味道,目光也朦胧了起来,接着,他俯下身用嘴含住了那个羞耻的地方。
  “不要……”我挣扎。
  “弘儿……弘儿……”我抓住他的头发想把他扯起来,却因为那可恶的软筋散变成轻轻揪住他的发端。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了,小腹一阵痉挛,射了出来。这下子脑袋总算清醒多了,身上的软筋散好象也过了药效。
  我紧张地看着龙靖弘,他抬起头来,眼神冰冷得好象要杀人一样,一道白色的黏液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我吞了吞口水,难道是春药没有解干净,为什么我觉得好热啊?
  “对……”我正想道歉,龙靖弘却翻身下了床,走到桌子前端起一个杯子就往嘴里倒水,然后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等我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龙靖弘已经把一件衣服扔到了我身上。
  “快穿好衣服,那个混蛋快醒了。”
  我急忙穿上衣服跟着龙靖弘走出房间,只见嵇月祁大字型地躺在地上。
  “你……你怎么办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嵇月祁的武功不可小窥,而龙靖弘似乎只会跟街边小混混一样用拳头打群架。
  “我有一个暴雨梨花针。”龙靖弘从手里那出一个金色的小盒子。
  “他死了?!”暴雨梨花针,这么厉害的暗器,难怪嵇月祁躲不过去。
  “只是昏迷了而已,真的暴雨梨花已经在我八岁的时候用掉了,我换上了麻醉针,不过这个机括的力量还是不小。”龙靖弘平静地说道。
  这个孩子真厉害,竟然已经知道自己改造这么精密的机关了,真不知道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嵇月祁,心头燃起一股无名火,这个色狼、人渣、变态,让我丢尽了做叔叔的脸,我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快走吧!这个院子里都是他的人,蒙汗药不能支持太久,不然就成瓮中之鳖了。”龙靖弘可等不及我胡思乱想。
  “好。”走之前,我狠狠地在嵇月祁地脸上踹了一脚,他痛哼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龙靖弘眼中的寒意凝聚了起来,抓起我的手狂奔出去,也不知道走的是什么路线,跟着龙靖弘跑了一阵,终于跑出了望岳山庄。
  我们在一个草垛边坐下,将身体埋进草堆里边,龙靖弘小时侯躲避杀手追兵无数次,已经练就了很厉害的脱困招数,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大口地喘气,刚才做过那种事,又跑了那么远的路,差点没让我累死。头顶上的草屑纷纷落下,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哧……”龙靖弘看着我满脸脏兮兮地,露出了一个隐忍的笑,又伸出手帮我擦掉脸上的汗水。
  我望着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很陌生又很熟悉的感觉在我心头蔓延,“扑通、扑通……”是心跳的声音,可是,为什么那么大声,大到我的耳朵能够清晰地听见?
  龙靖弘也看着我发呆,与我相似的黑耀石般的眼眸里,真像有一个黑色的旋涡,将我的灵魂拖曳进去。
  但是,很快那双眼睛就敛去了神采,变得冷漠而疏远了,我看着龙靖弘心头有些疑惑又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不是我得错觉,我总觉得,自从他跟着我一起前往安宁之后,他看我的眼神中,警惕防备还加了点微小的仇恨。
  他,为什么要恨我?
  短暂的失神,龙靖弘已经掏出了个布包,这个布料好熟悉啊!我仔细一看,脸腾地热了起来,原来是我被嵇月祁撕碎的衣服中的一块。龙靖弘打开了布包,里面有我的“贝”字玉佩,真是好险,不知道嵇月祁发现了没有,不过看样子他色欲熏心,肯定没有注意到。然后是一些零碎的物件,金的梳子、玉的茶杯……
  这……这好象是嵇月祁的望岳山庄里面的东西啊!没想到龙靖弘真的养成了偷东西的习惯!
  “你这是什么眼神?”龙靖弘凛冽地望着我,“你那个护卫不知道上哪去了,你身上有带银子吗?你能保证接下去我们有东西吃直到他找到我们吗?”
  被龙靖弘这样一凶,我实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米虫,老以为上天对自己多么糟糕,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连基本常识都缺乏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五谷不分。
  安宁位于江南地区,气候湿润常年多雨,要是天气晴好,可以看见小桥流水的旖旎韵致,但是此时我却无心欣赏了,一场突然的大雨倾盆落下,将我和龙靖弘困在了一座破败的小庙里,两人都淋得狼狈不堪。
  “这里距离秦水镇还有多远?”我乱抹了一下脸,甩出一道水珠来。
  “大概还要走好几天,如果坐船就能快一点。”龙靖弘将外衣脱了下来,拧出了不少水。“出了贺湾就有一条运河了,从那里到秦水镇比较顺路。”
  这一路果然是走得狼狈不堪,龙靖弘带出来的东西当了很少的钱,因为一看就知道这是贼赃,不然普通有钱人家怎么会把水杯梳子都当掉,而贫苦的人家又不可能用这种材质做用具,问了一下路,我们才知道这个地方叫“贺湾”,离芳踪楼所在的秦水镇还有很远的路程。为了接下去不会挨饿,也为了不被嵇月祁那变态抓回去,我们只好放弃雇马车,徒步行走。
  既然有船可坐,接下去的旅程大概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吧。我坐在一块朽落的木梁上,脱下鞋倒了些水出来,脚地阵阵发热,前两天磨出来的水泡遇了水,这会儿大概是发炎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自己没用过,小小一个贺湾,我却根本不知道怎么辨别东西南北,如果不是龙靖弘带路,这会说不定自己又转了回去,自投罗网了。
  我发愣的空隙,龙靖弘已经熟练地生起了一堆火,在上面搭了个架子,把衣服放上去烤。
  衣服?我看了一眼那晃动的身影,光溜溜的脊背上还淌着雨水,下身是一条龙鼎国普通民众都会穿的小短裤,可是龙靖弘穿在身上,看起来总有些难以形容的可爱。
  “你笑什么?”龙靖弘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
  “没有。”我才不敢被他知道我的想法,如果让他知道了,恼羞成怒把我扔下就不好了。
  “你也烤一烤。”他闷声说道。
  我醒悟过来,急忙脱下身上的衣服,说起来,衣服湿嗒嗒黏在身上的感觉还真不好。
  “哒……”大雨中似乎传来了马蹄的声音,龙靖弘立刻站了起来,神情戒备。
  一声刺耳的骏马嘶叫,大概是来人突然勒紧了缰绳。
  “这里有一个破庙!”
  熟悉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两个淋得像落汤鸡的男人冲进了破庙里。
  
作者有话要说:又冷场了,没人留言……冷文就是冷文,人气还不如短篇《禁脔》……我晕。
  
                  
011生离死别
  “白……白晴霜!”来人原来是陈平川和安启元。
  “你怎么在这里?还穿成这样……”陈平川看了我和龙靖弘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你们都淋湿了吧,过来烤烤火。”我不去回答他的话,对于这种误解,越解释越麻烦。
  安启元盯着我,脸马上红得跟个番茄似的。
  龙靖弘大概也记得安启元,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做回去继续拨弄着火堆,拿出了几块大饼在火上烤热。
  “你们不是想娶东海郡主么?怎么打道回府了?”我看了看架子上的衣服,一时半会也干不了,只好接过龙靖弘递过来的大饼慢腾腾地烤着。
  “歌舞我们又不会,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安启元说。
  “是谁听老鸨说白公子出城了就急忙追上来,连马车都不坐,连身上的伤也不顾的?”陈平川难得露出了刻薄的真面目。
  安启元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觉得背后一阵阵凉风吹来,小心翼翼地看了龙靖弘一眼,不过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安公子,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骑着马到处乱跑呢?”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安启元动了动胳膊,一抹红色从他的肩膀上渗透出来,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都叫你不要逞强了!追一个男人追得那么疯狂,要是回到安宁都让安宁王知道了,少说也得把我扒层皮!”陈平川没好气地扯下安启元的衣服,见伤口已经裂开,急忙掏出一瓶药粉撒了上去。
  “为什么是你扒层皮……啊!!!!!”突然被撒了药粉的安启元十分没形象地惨叫了一声,那个药粉的药性看来不是一般的烈。
  整座小庙被安启元的叫声震得都有点摇晃。
  “你父亲和我老爹都叫我看好你,别让你惹祸上身,现在你不但受了伤还纠缠着个来历不明的小倌,他们舍不得拿你怎么样,只好从我这里开刀了。”陈平川收起药粉,看着安启元因为疼痛而凝聚起来的泫然欲滴的眼泪,突然有点心慌意乱。
  “这药粉……是不是藏地的宝珠粉?”嗅见那陌生的药味,我只猜出了几味罕见的藏药。
  “嗯。”陈平川算是默认了。
  “我还不知道寿宁是这么富庶,连能起死回生的宝珠粉都像用金创药一样使用。”我微微一笑。
  “我也不知道你们寿宁这么有钱!”安宁公子突然生气起来,“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假惺惺?我父王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唯唯诺诺装好人,可是你暗地里却老扯我后腿!什么宝珠粉,如果不是想让我出丑,你会舍得用?”
  我还以为以安宁公子的好心眼,他会一直把陈平川这个伪君子当作好朋友,不过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个空有热血没有头脑的人。
  陈平川看着安启元,脸色有些异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居然觉得陈平川的眼睛里不但有震惊,还有些受伤。
  破庙内的气氛瞬间下降到冰点, 只有火堆燃烧的“劈啪”声,安启元再没有跟陈平川说任何话,等到大雨初晴,我们打包行囊去乘船。安启元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芳踪楼找虞若梨,并且路上遭了强盗“打劫”身上没有银子,就自告奋勇要跟我们一起去,一路上好有个照应。想到这里怎么说也是安启元的地盘,于是没有拒绝与他一起上了到秦水镇的船。
  上了船后我才发现在安宁坐船果然是最好的选择,安宁境内水脉宽阔纵横交错,大部分交通主要倚赖船只,而道路一般都没有多加修葺,乘车驾马反而麻烦多多。由于安启元的坚持我们坐的是服务比较好的供给游人坐的船,四面雕栏可以欣赏两岸风景,船上还有酒菜乐伶,对于乐伶我们都兴趣缺缺,可是船上现捞现煮的鲜鱼宴却十分有吸引力,一边吃着安宁的独特风味,欣赏杨柳堆烟、碧水凝翠的水乡美景,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秦水镇。
  说起秦水镇,总能让人想起芳踪楼,说来奇怪,东海有龙鼎最多的妓院,但是龙鼎最大的妓院却是在安宁秦水,也就是芳踪楼。芳踪楼不是一般的妓院,除了规模不是一般的大之外,它的财力实力十分雄厚,他们的风格也比较高调,不做一般的皮肉生意,虽然也有肉体买卖,可是他们着重培养美貌与才华都十分出众的伶妓,并且如果不是伶妓本身愿意,从来不做逼良为倡的事情。许多达官贵人都以娶到芳踪楼挂头牌的姑娘为荣,而我的母亲虞若梨当年也是名扬四方,先王恐怕就是冲着这个宠幸了她,可见芳踪楼的影响有多成功。
  望着眼前华丽的门庭,我也不得不承认芳踪楼的规模确实很大,要不是人来人往,说不定会被当作某个王公贵族的家宅。
  “几位爷,第一次来我们芳踪楼吧?您们可真是挑对了时间了,今天我们芳踪楼的五位花魁一起同台献艺,这会儿还剩下几个座位呢,再不过去就占不到地儿了!”一个身着灰色服装的小厮过来招呼我们,我看了同行的三人一眼:“找个雅间吧,顺便请老鸨过来一下。”
  安启元还算熟路地递了块碎银子过去。
  “是,是,几位爷这边请,不过来我们芳踪楼的人找的都是小姑娘,您找我们妈妈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中了某位姑娘想赎出去?”
  见我们不动声色,那小厮以为我们是不信任他,急忙说道:“收了客倌的银子,小四我绝对会给几位爷想要的消息,这楼里没有哪位姑娘是我小四不认识的,她们的脾性我都很清楚……”
  “你知道虞若梨么?”我打断他的话。
  “虞若梨?!这个……这位客倌……虞姑娘已经没有挂牌了啊……”
  “她还住在这里就好。”一想到接下去就能见到母亲了,我的脸上忍不住浮起一缕微笑。
  “就算挂了牌虞姑娘也不能接客啊,她……她已经疯了两年了。”那小厮喃喃自语。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心哄然一震。
  “这都不是秘密了,两年前有一个黑衣人把虞姑娘和一包价值连城的珠宝一同送到门房然后就走了,门房开始还很高兴虞姑娘回来了,可是一说话就觉得有点古怪,虞姑娘总是自言自语,像在跟什么人说话,有时候认得人,有时候又不认得,整天哭哭笑笑,弄得客人都觉得恐怖,所以妈妈就把她转到后院的柴房里去了,买了个小丫鬟伺候着,要不是有那些宝贝而且虞姑娘跟妈妈也有些交情,这样一个疯子谁还能认真照顾呢。”
  我的心凉了大半截:“柴房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诶,那雅间还要不要?”小厮显得很惊讶。
  “不要了。”我沉着声音说。
  小厮看到我没有被纱巾遮挡的眼睛眼神阴沉,便不再饶舌,直接带着我们到了后院。
  那座柴房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小,但是怎么说都是柴房,条件能好到哪儿去?门口有一个小丫鬟正在打瞌睡,我瞟了她一眼推门进去,一个身上披着暗红色大氅的女人正坐在桌子旁拿着一块玉石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着。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轻声走了过去。
  她似乎感觉到了后边有人,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很漂亮的面孔,虽然有点苍老,但是仍旧很漂亮,只是眼神有些迷朦呆滞。
  “娘……”第一次,平生第一次吐出这个字,我觉得浑身都在为此颤抖。
  “你是……贝儿?”她对我露出一个笑,很飘渺但是很温柔的笑。
  “诶?笑了?两年来我还没看见虞姑娘对任何人笑呢,她只对着空气笑。”那小厮跑了进来,后面跟着因为贪睡被揭穿显得有些脸红的小丫鬟。
  “娘,你认得我吗?”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有点神经质地微微颤抖着。
  “娘?!你——你是虞姑娘的儿子?!虞姑娘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得赶快去告诉妈妈!”那小厮激动地看了我一阵,冲出门去,差点把站在门口的龙靖弘撞倒。
  “我当然认得了,你的脸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啊。”她浅浅笑着,虽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就是透着怪异。不过,只要她认得我就好了!
  我看了看四周,木料的碎屑漂浮在空中,柴房里的光线也很阴暗,桌子上放着几块吃了一半的点心,窗柩上积满了灰尘,床铺上的被子也有点硬,我越看越不满,芳踪楼的人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娘,跟我一起回京城吧!”
  “回京城?”她看着我有点疑惑。
  “是啊,到时候你能住上比较好的房子,饮食和环境都会好很多。”
  “妈妈说我不能出去呢。”母亲摇了摇头,有点遗憾。
  “你不用听她的话,现在开始就由我来照顾你了。”我拉起她的手想带她早点离开这个根本不适合养病的地方。
  “这位公子请等一下。”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大概就是那个“妈妈”了。
  “来得正好,我想要带我母亲回京城养病,可是她说你不让她出门,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监禁我的母亲?”我盯着这个肥胖的女人,心底生出一阵厌恶。
  “不是监禁,而是若梨不能见到生人,否则就会发病。我把她转到这里就是怕她被人打扰,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病了。”妈妈走过来拉住母亲的另一只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可以说是我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她,你突然冒出来没有惊吓到她就好,赶快带上你的朋友离开这里吧。”
  “你让她住在这种阴暗的地方,她的病怎么能好?”
  “她见到强光就会晕倒。”无懈可击的回答,让我顿时有些窘迫,开始还以为母亲在遭受虐待,看来有人很细致地在照顾她。
  “妈妈,今天的桂花糕做了吗?要不要我去帮忙?”母亲望着妈妈的眼神仍旧像是没有焦点的。
  “不用了,够了。”妈妈露出一个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晚上还做噩梦吗?”
  “没有,只是有一个人,一直不让我睡觉,我一睡觉,他就把我叫醒,所以昨天晚上都没有怎么睡。”
  “没有那个人的。”妈妈的表情有些哀戚。
  “有,妈妈你要信我,真的有那个人!”母亲有些激动。
  “好,好,有一个人。”妈妈摇了摇头,转身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让她变成这样的,整天惴惴不安,担心受怕,连医生都束手无策了。”
  我低下头,刚才习惯性脉了她的手,那种有些古怪的颤动和微弱的脉动都显示了她的虚弱和精神上的疲倦,对于这种不是生在身体上而是生在精神上的病,师傅也没有什么说法,只说了句“心病只有心药医”,母亲的心病究竟是什么呢?
  “说起来,你的父亲是那个人吧?”妈妈问。
  “哪个人?”
  “买了若梨初夜让她怀了孕,然后过了两个月才来把她接走的青崖公子啊。”
  “青崖公子?!”洛海书么?还是青崖王?
  思来想去,大概是先王假借了这个名字,毕竟皇帝出来狎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故意用青崖公子的名号,不知道是要暗示什么。
  “你应该就是现任的青崖王了?虞想云失礼了。”妈妈恭敬地行了个礼。
  “咳。”既然她还要误会我也没有必要阻止了。
  “不过青崖王陛下对若梨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她被人强暴后扔回芳踪楼两年了,你才找来。”
  “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我望着眼神空洞的母亲,声音凝重起来。
  “您不知道这件事?”老鸨有些惊讶。
  我慌乱地摇了摇头,“我……我先告辞,明天再来看你。”一种突然袭上心头的愤怒、酸楚、无力让我不能冷静地面对所有人,更不能面对这千辛万苦总算找到却已然疯掉的母亲。
  “白公子?”站在门口的安宁公子被我头也不抬地推开,有些莫名其妙。
  龙靖弘一声不吭地跟着我,直到我回过头来对他吼道:“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龙靖弘望着我,目光清冽,却透出一丝担忧。我才想到作为龙鼎国的皇帝,我身边一个能保护我的人都没有,龙靖弘不想让我落单才跟着我的。
  “你那个表情,是想哭吗?”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很有男人味道的声音悠悠响起。
  被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有点想笑,怨懑的眼神向他扫去:“好歹我也是你叔叔,你这是什么态度?!”
  龙靖弘的眼睛眨了眨,没想竟是这般回答:“天家连父子都没有,还有甥舅叔伯吗?”
  一句话倒把我震住了,却也挑起了些微弱的回忆,当年管理皇宫的,无疑是诸葛轩炎,母亲的事情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难道是诸葛轩炎让人迫害母亲的?不对,他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什么必要去迫害一个既不受宠也无掌权的女人,这么说来,似乎只有一个原因能说得通了……
  “弘儿,你能帮我尽快联系上白虎和吴徊吗?”
  见我神色古怪,龙靖弘也没有惊讶,“你们平时靠什么联络的?有什么暗号没有?”
  摸了摸衣服,贴身的袋子当时逃出山庄的时候,龙靖弘没有漏下,我高兴地取出很久都没有用过的“五虎令”。
  “这是什么东西?”
  看我燃放了颜色奇异的烟火,龙靖弘好奇地问。
  “能救我们于水火的东西。”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龙靖弘的眼神和口气中透出怪异,但这不寻常的感觉很快被遮盖了过去,不留痕迹。
  安启元和陈平川因为还要回去汇报“战果”,不能在芳踪楼逗留,第二天便留下些盘缠银两走了,我陪着母亲,竭尽全力开导她,想让她忘却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可是效果时好时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母亲的脉象越来越虚弱了,我斗胆用了一剂重补,却让她发了三天三夜的烧。第一次遇上这么棘手的病症,因为血缘的羁绊更是叫我不敢轻举妄动,治疗陷入前所未有的举步维艰。
  “少爷——”
  我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看见了一张陌生而焦急的脸孔。
  “你是谁?”我微微皱眉。
  “小的是芳踪楼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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