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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怜君心作者:左青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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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怜君心》(完结+番外)作者:左青家       晋江完结

【文案】

龙鼎国天贝十二年,宰相专权,诸侯纷争,

少年天子龙天贝被宰相劫持,白王龙君愿前来搭救……

一场被权力欲望操纵下的战争,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天子,

一个个明媚而短暂的生命,一段段似真似假的感情纠葛,

组合成一部你能用最轻巧的音调读出来的故事:谁怜君心。 



主角:龙天贝,龙君愿,龙靖弘┃ 配角:小蓝,南扶桑,龙怀夜,五虎……┃ 其它:白晴霜,白王…… 


谁怜君心
作者:左青家

001皇城惊变
  龙鼎国天贝十二年,我的十二岁生曰是在马车上度过的。
  清早我还在半睡半醒之中,突然有人冲进了我的寝宫,对着宫女哇哇大叫了起来,那些宫女随即掀开我的帐幔,把我从床上拖下来,帮我穿上了衣服。迷糊中我看见了一个女人,我认识这个女的,她是宰相诸葛轩炎的女儿诸葛艾柯,长得很漂亮,却是一个又凶又狠毒的女人。
  她站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盯着那些宫女帮我穿衣服,她本来对我这个无能的皇帝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她突然就盯住了我,虽然我是在穿衣服,可是我强烈地感觉到在她的视线里我仿佛是赤裸的。她看了一阵,我已经穿戴整齐了,我走过去想跟这个宰相大人的千金打个招呼,没想到她伸手一甩,在我的脸上甩出五道红痕。
  “小姐……小姐,皇上不能打的!宰相大人说了,不能动皇上……”一边的宫女冲上来阻止,但是打都打了,疼也疼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有这么漂亮的皇帝吗?你们上哪儿弄来这个贱人来假冒皇上的?!”诸葛艾柯问道。
  “小姐,皇上本来就是……”
  “啪!”又一个巴掌响起,不过不是向着我,而是那个胆敢纠正诸葛艾柯的宫女。
  “小姐,大人说要启程了。”侍卫不急不慢地出现。
  “等我先把他的脸划花了再走!”诸葛艾柯盯着我的目光变得无比阴毒,那样的目光就像蝎子一般带着剧毒,在场的所有人见了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小姐,皇上必须完整无缺才有用处,如果有半点闪失,给了其它人攻打大人的借口,小姐也担待不起啊。”侍卫耐心地解释。
  “不就是花了脸么?哪来那么多废话?!”诸葛艾柯转过身找了把剪刀向我走来,看到那寒光闪闪的利刃,我惊恐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小姐——”侍卫急忙抓住她的手。
  “我只划一道!”诸葛艾柯不耐烦地吼道:“留个记号而已,免得他半路跑了认不出来,别人问起就说是不小心摔的。”
  在这种时候,我本该讨饶也本该逃跑的,可是在诸葛艾柯面前却不允许我这样做。诸葛艾柯的名字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她本人长得还算不错,但是她却十分容易嫉妒稍微长得比她好看的人,只要是她认为比她漂亮的人,她都要通过毁容或者杀害的手段来消除她心中狭隘的怨恨,哪怕是男人,哪怕是我——他们父女手里最值钱的肉票。
  弘梓三十九年,是一个不能被提起的年份,如今年号改成了天贝——属于我的年号,但是弘梓三十九年,那个决定了龙鼎国兴衰的年号,深深地刻在了所有人心中,也刻在了我的心底,我,就出生在弘梓三十九年的冬天。那一年夏天开始,后宫就陷进了恐怖之中,那些怀有龙种的妃嫔们被集中在万寿宫里严密保护,其中有我出身低微的母亲。最先出世的是六皇子颐督,他出世后马上被群臣封为太子,他的母亲连氏成为皇后,连家也飞黄腾达,顺利掌握了国家的大权。可是不到两个月,颐督就死了,杀手将他勒死在襁褓之中,龙鼎国再次没有了继承皇族血脉的人。就这样,所有人都在等待其它皇子的诞生,像赌博一样把希望押在妃嫔们身上,分成了几个党派。可惜的是第二个出世的孩子是个公主,生下她的王美人的支持者们愤怒之下把她跟北方蛮族的皇子定下娃娃亲。
  剩下的三个妃子——德妃、燕妃和我的母亲虞妃,在万众期待中,都产下了男胎,可是德妃那边的人和燕妃的外戚为了太子之位争夺了起来,到最后竟然演变成雇佣杀手去杀死对方手中的皇子,一场血战之后,两败俱伤,只有诸葛轩炎鱼翁得利,扶持最没有人关注的我登上龙鼎国的皇位。
  母亲说,我出生的时候是龙鼎国有始以来最寒冷的冬天,一场大雪连绵不断下了两个月,比我先出生的七皇子夜阑、八皇子谨荃,在众人的追捧中早早搬离了阴森隐蔽的万寿宫。天气实在太冷了,热水刚放下就凉了,母亲还是不停地喝水,她说相命先生说她命里带木,有水即旺,于是抱着这个迷信的念头,她喝了很多水。正当宫女抱怨母亲无节制地喝水的时候,一个人悄悄进了万寿宫,那个人就是诸葛轩炎。诸葛轩炎冷漠地看着我的母亲,虚伪客套地请了安,然后说:“虞妃娘娘明天就要生产了,请保重好玉体。”
  母亲知道这是诸葛轩炎的暗示,暗示他将成为她的保护人,他把宝押在了她身上——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于是母亲唤出宫女,意思地赏赐了些宝物,母亲当时已经很落魄,没有几件拿得出来的东西,诸葛轩炎收了礼物,又吩咐好了宫女好好照顾母亲,态度虽然冷漠,语气却带着点热心。这让母亲十分感动,她本来是南方的一个妓女,被父皇宠幸怀了龙种才被带进宫来,对于宫廷里的斗争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一个弱小的女人终于找到了保护伞。怀着对未来无限的期盼,母亲生下了我,但是当她尚未从痛苦的生产中缓过气来时,宫女已经迅速将我抱走。她看到她的孩子被塞进一个男人手里,那个男人就是诸葛轩炎,她竭力伸出手,想说:“我的孩子,让我抱抱他。”可是诸葛轩炎微笑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我相信是和诸葛艾柯看我的时候一样的残忍而阴毒的眼神。他转身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把她的孩子还给她。
  这些,全是我的贴身宫女绿袖告诉我的,绿袖原本是母亲手下的一个侍女,跟随母亲从遥远的南方来到帝都,见证了那个黑暗混乱的年代,她把记忆深深藏在心底,她不喜欢说话,那是因为她有许多的话,说也说不完,可是不能说,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当她认为我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之后,她每天都跟我说话,不停地说,可是不到五天,她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她用生命换来了五天的倾诉,换来了一个傀儡皇子的知情权。
  侍卫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因为他知道得罪诸葛艾柯的后果,并且他也清楚地知道,越是不让诸葛艾柯去做的事情,她会做得越彻底。
  诸葛艾柯一只手拿着剪刀,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剪刀冰凉的触感,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那冰冷已经足够划破我的肌肤,渗透进我的血液了。
  宫女们纷纷掩面,不敢看见这一幕。说实话诸葛艾柯这一刀并不是很痛,也许是她划过太多张脸,技术变得非常好,我只觉得一阵麻痒,我的血从脸上滑落,滴在诸葛艾柯手上。于是她满意了,扔开剪刀同时也松开我,命令侍卫准备好马车,我们要去汴城。
  汴城距离京城不是很远,但是由于马车在冬天里不能快跑,所以路程会从原本的三天延长成六天,这也表示这一路的危险增加了一倍。当然了,危险是指向诸葛轩炎的,龙鼎国的皇帝,多少人想得到,我预感这一路上肯定有许多人来劫驾,我就像一个无知顽劣的孩子一样盼望意外发生。
  从行宫出来,宫女小蓝帮我披上披风,许久没有看到外面的天空的我贪婪地仰望着,皇城上空一片云也没有,灰蒙蒙的颜色,我有点失望,低下头让小蓝拉着我的手往前走。绕过许多分布在宫里的哨岗,一路上我们都受到严密的监视,待到爬上马车,车里只剩下我的几个宫女,方才松了一口气,尽管她们不是听我的,可是毕竟伺候了我许多年,有了些说不清楚的依恋。
  “将军问皇上是不是准备好了。”车外有人说道。
  “都好了。”侍卫回答。
  那个人还不是很确定,于是用刀掀开了车帐。明黄色的朝服在马车里显得很纤小,于是他探头进来,对上了我的眼睛。
  “青杉大人。”宫女们毕恭毕敬,哦——我马上明白,原来这是诸葛轩炎最得意的儿子诸葛青杉。
  诸葛青杉看着我,呆了一下,然后问:“皇上的脸怎么了?”
  “这个……”宫女们欲言又止。
  “是小姐划的……不过小姐让属下告诉大人是皇上自己摔的。”侍卫很忠实地向诸葛青杉汇报情况。
  诸葛青杉皱起眉头,显然不是很同意诸葛艾柯的做法。
  “你跟着这辆车,不要让小姐过来了。”诸葛青杉对侍卫说道,放下了车帐。马车开始颠簸着动了起来,我伸手撩开车窗,赫然看到诸葛青杉的脸。
  “皇上有什么吩咐吗?”他问。
  “没有。”我放下车窗,乖乖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就这样车子慢慢出了城,我拿出昨天没有看完的书继续看,那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神鬼怪谭小说,在皇宫里,除了佛经,能让我看的就是这些了。显然,诸葛轩炎竭力想把我变成一个脑袋空空的傀儡,遗憾的是我看了无数的神鬼怪谭小说后并没有玩物丧志,我始终很清醒地知道什么人对于我来说是坏的,什么事不能随便去做,什么话不能毫无警觉地乱说。
  “茵梦,青杉公子在朝中可有职位?”我翻着书随口问道。
  “侍中郎。”茵梦见多识广,消息灵通,一般有问题还得跟她讨教。
  “嗯,他人好像不错,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他?”
  青杉大人一直在汴城处理事务。
  “哦——”能问的都问了,我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大清早地被你们挖出来,玉湖,朕那条狐皮毯子呢?”
  “奴婢带着呢。”伶俐的小宫女玉湖赶紧从包袱里拿出毯子递给小蓝,小蓝让我枕在她的腿上,灵巧的双手帮我掖好毛毯的缝隙。
  “皇上您可别真睡,马车不比宫里,容易受寒。”小蓝看着我不是很放心。
  “病了也好,很久没生病了。”
  “皇上,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小蓝瞪了我一眼,又看见我脸上已经停止流血敷上药粉的伤痕,眼神马上忧郁起来。
  “小蓝啊,你的眼睛就像天空一样灰蒙蒙的。”我摸着这张比我没有成熟多少的脸,如果是在民间,像小蓝这样清秀温柔的女孩子,应该已经初为人妇了。
  “皇上的眼睛却像旋涡一样黑。”小蓝嫣然一笑。
  “旋涡?茵梦、玉湖,你们说朕的眼睛像什么?”我顿时来了兴致,虽然我也可以照镜子,但是自己看见的毕竟跟别人看见的不一样。
  茵梦和玉湖同时看了我一眼,想也没想齐声说:“旋涡。”
  “人的眼睛怎么会像旋涡呢?”我不解。
  茵梦吃吃笑了起来:“皇上的眼睛是不能随便看的,看一眼灵魂就会被吸进去。”
  “真有那么神奇?那朕岂不是成了妖怪?”我扬了扬手中小说。
  小蓝叹了一口气对茵梦说:“有时候我真觉得皇上是个天子。”
  “朕不是天子吗?”
  “……”看到她们都默默地别过头去,我知道我失言了,这个问题和奴隶问主人说“你为什么不为我干活”一样愚蠢。
  于是我只好沉默地靠在小蓝腿上,想一些不太愚蠢的事情。我知道这些宫女们对我的感情,可无论是跟我年头最长几乎充当了我母亲的角色的茵梦还是最疼我照顾我的小蓝,亦或进宫不久的与我同年的小宫女玉湖,她们都不能相信,不能推心置腹。不痛不痒的问题她们都会配合我,可是真正掌握她们的,是诸葛轩炎。通过那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我明白了许多东西,虽然都是不重要的,就像我是个漂亮的皇帝这种事情。知道这些对一个傀儡来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作用,但是看了那么多神鬼怪谭小说的我却能惟独想起那个百试不爽的“美人计”。
  狐妖利用蛊惑人心的美貌来引诱猎人或者书生来吸取他们的精气,女鬼通过艳绝的美色为媒最后杀死贪婪无耻的仇人……这些都是诸葛轩炎送给我的小说中的情节,我没有武功,没有足够的甚至最基础的知识,没有权力更没有后盾,我和那些孤苦的游魂那么相似,我只有这张能够迷惑众生的皮相了——可惜被诸葛艾柯划了这么一刀。想到这里,原本没有感觉的左脸竟隐隐作痛了起来。
  “小蓝,镜子!”我突然出声,把小蓝吓了一跳。
  玉湖最先反应过来,找出了一面精致的小圆镜。
  我对着镜子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了自己的脸。
  左眼下两指宽的地方被诸葛艾柯划了一道约莫一指长的伤口,伤口已经结痂了,暗红色的疤痕看起来虽然不是伤得很深,可是应该刚好能留下伤疤,诸葛艾柯果然还是专业。
  我失望地闭上眼睛,在无尽的颠簸中混混沌沌地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九岁那年的夏天,我一个人穿过一道道宫墙去寻找母亲。我走在皇宫宽大的石砖上面,那些石砖以我现在的脚程,也要走三步才能横过一块。宫里的所有宫殿走廊全是由这种砖块铺成的,于是道路就显得无比漫长。偌大的宫廷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仰头望着一个个匾额,在繁复的金字中我找不到那个名叫“万寿宫”的地方。
  然后我走累了,在一座没有名字的偏殿旁坐下,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殿旁栽种了几棵大树,遮天蔽曰,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哭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声音,我从来没有一刻像那一刻那么孤独,在我的人生经历了一切苦难之后,我仍旧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那一刻更加悲伤无助。
  醒来的时候,我的眼角全是湿的,但是没有人去注意这一点,因为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外面响着兵刃相接的“唰唰”声。宫女们都很不安,只有我在心底暗暗叫好——我所期待的意外终于出现了。
  “快!保护皇上!”有人喊道。
  “不好了,他们把皇上劫走了!大家快追!”又有人喊。
  原来是这样,诸葛轩炎倒是精明,准备了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里面塞进了些假皇帝假宫女来混淆视线,并通过士兵的误导让对方把假皇帝抢走,白白忙活一场。
  喊杀声渐远,不消片刻马车又动了起来,大家都恢复了常态。我好奇的掀开车窗,发现外面车马井然有序,想来诸葛老头的兵是很精良的,被别人这样一番闹腾之后还能气定神闲。
  “皇上,有什么吩咐吗?”那个狗腿侍卫骑着马靠了过来。
  “暖炉不暖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属下马上差人更换。”侍卫掉转马头走了,我又看了一眼天空,近午时了,天空却比早晨更加灰暗,没有风,却冷得刺骨。我放下窗子,缩进狐皮毯子中。
  傍晚时分,马车停靠在驿站门口,诸葛青杉亲自把我从马车上抱下,外面实在太冷了,我搂着诸葛青杉的脖子不放,成年男子的体温都比较高。诸葛青杉“请”了许久也没有把皇帝“请”下他的脖子来,只好抱着我走进驿站。
  “皇上在这里安心休息吧。”进了房间,诸葛青杉便不费力地把我拉了下来。
  宫女人各自忙碌了起来,我坐在桌子边喝了一口热茶,侍卫在门口恭敬的问:“皇上,您要不要到楼下用膳?”
  我摆了摆手:“等会儿再用,朕要先洗个澡。”
  侍卫退了下去,茵梦将屏风拉开,吩咐了小二去提热水。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洗澡,只不过冬天里烧一大桶热水比煮一桌御膳更折腾人。
  水倒满了,小蓝试了水温,点了点头,茵梦就同她一起把我扒光了。做一个皇帝从小就得习惯这样的伺候,许多人都把赤裸和秘密联系在一起,被不怎么亲近的人看见身体就像被不相干的人窃走了秘密,但是我却觉得当身体不再成为秘密的时候,人们就会明白一切物质作载体的秘密都是守不住的,秘密就能以更隐秘的方法隐藏起来。
  坐进浴桶里,温暖的水气升腾着,马上驱走了一路的疲倦和混沌,小蓝轻柔地帮我擦洗全身,她洗得那么小心仔细,像在洗一个易碎的花瓶或盘子,洗着洗着,她就会说:“皇上您太瘦了,要多吃点东西。”
  突然,我感觉到有一双十分陌生的眼睛在盯着我,我四下张望,明亮的烛光里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但是那束目光一直没有消失,是来劫驾的人还是诸葛轩炎手下的人呢?
  “小蓝,可以了。”我从水里站起来,浑身上下已经泡得通红,立即围上玉湖递过来的毯子我迫不及待地从桶里出来爬到床上去,只觉得这样能够避开那个暗中偷窥的人的窥视。
  “咚、咚、咚——”门被推开了,诸葛青杉走了进来。“皇上,该下去用膳了。”
  真准时,莫非偷看我的人是诸葛青杉的眼线?
  我侧身卧在床上,身上的毛毯有意无意地下滑了数寸。“送到这里来吧。”
  诸葛青杉的眼睛盯着我一瞬也没眨,眼里写满了惊艳之色,这种目光我看过许多次了,但是这一次却十分不同,首先我已经毁容了,其次那个人竟然是诸葛青杉。
  我心底暗暗发笑,面无表情地说:“小蓝,该更衣了。”然后双手撑着侧坐了起来,于是毛毯顺着腰际往下滑落,诸葛青杉急忙转过身匆匆说了一句“属下告退。”便落荒而逃了。
  诸葛青杉一走,那道不知从何处投射来的视线又冒了出来,我心里哼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将手贴在脸上,然后顺着下颚、脖子、锁骨……缓缓往下摸,直摸到下腹处,四周遍响起四个抽气声,证明我的直觉果然没错。
  “皇上!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小蓝冲过来抓住我不安份的小爪子。
  茵梦拿来了衣服让我穿上,她们一个个都满脸通红,不太敢直视我。穿好衣服时晚膳也端了上来,我一边吃一边不时往墙上的岁寒三友图瞅,我已经确定那后面有一个偷窥者,待会儿我就让侍卫把屏风搬到前面去。
  但是饭还没吃完,后院就响起了骚乱声,我急忙撑开后窗,外面十几个黑影缠斗在一起,火光闪烁,看起来倒像一出精彩的武戏。
  “皇上,别看了,太危险了。”小蓝拉下窗子把我按回座位,不一会儿诸葛青杉就带着一队二十几个人的精锐进来将我团团围住。
  玉湖、小蓝、茵梦三个都挤在一起惶惑不安地望着这些虎背熊腰的侍卫,只有我一个人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夹菜吃饭。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有一个侍卫闯了进来对诸葛青杉报告:“大人,所有贼人都已经全部杀灭。”
  诸葛青杉松了一口气,点头让侍卫退下。
  “报……”过了一会儿,有人匆匆忙忙跑来,在诸葛青杉耳边耳语了一阵,诸葛青杉的脸色霎那间黑了起来。
  “或许是调虎离山之计,抢了就抢了吧,皇上还在就好。”
  来人刚走出房门,又有人冲了进来,神色古怪,也顾不上我在场了:“大人,我们检查了尸体,发现那些人手臂上均刺有白虎图案。”
  “白虎营!”诸葛青杉一震,狐疑地想了想:“难道他们是来打劫财物的?难怪只派遣了那么少的几个人来偷袭驿站,原来是在觊觎从帝都带出来的宝物。传令下去,粮仓那边加派人手,小心强盗劫粮。”
  “大……大人……”这时候,一个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士兵扑里进来,诸葛青杉走上去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
  “粮仓四周突然冒出了好多野寇,杀了我们的守卫把粮食全部抢走了!”
  诸葛青杉扔开士兵气得双手握拳:“千防万防,惟独忘了防强盗!失策!”长叹一声,诸葛青杉也没有心情多看我一眼,吩咐好侍卫在门外和院里小心把守防止敌人卷土重来,自己则带着人马去整理军队了。
  粮食财物多数被抢,翌曰的饭菜就简单了许多,而士兵估计连果腹都不行了,只有加急赶往下一个驿站。坐上马车后士兵们显然不是很关注我了,我抱着狐毛毯子趴在车窗上往外边张望,发现今天的天空仍旧是黑沉沉的。路边的树木都凋零萧索,遍野荒芜,空气干燥而冷冽,我吹了一阵,感觉头有些昏沉,便关了窗把我的不适告诉了小蓝。小蓝急忙让侍卫把太医叫来,经过诊脉,我果然感染了风寒,还是昨天晚上洗澡洗出来的。
  “不能让皇上吹到风了,药也必须准时煎服。皇上的体质天生虚弱,不能适应长途跋涉,现在风寒虽然只是小事,最好还是找个地方停当调理一下比较好。”太医对诸葛青杉说。
  “不行,我们必须在三曰后准时赶到汴城。”诸葛青杉十分为难,“只不过是风寒而已,到汴城后好好调养,应该能够好起来。”
  太医妥协了,带着药箱离开我的马车,诸葛青杉看了我一眼,叫人拿来一条厚厚的熊皮披风,亲手帮我盖上。茵梦说,这条熊皮还是诸葛青杉自己打到的。
  虽然生病了,我的脑袋却异常清醒,人一清醒,时间便会长得难熬,于是我让茵梦拿出我的那些神鬼怪谭小说念给我听。小蓝和玉湖从来不知道原来皇上每天看的竟是这么有趣的故事,都听得津津有味,连外面又有人来劫驾也顾不上惊慌了。到了驿站诸葛青杉再次把我抱下马车。但是我已经睡着了,连进了房间也没有察觉,这一觉直睡到天亮,小蓝见我醒过来,探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露出欣喜的笑容:“太好了,玉湖、茵梦,皇上的烧退了。”
  玉湖和茵梦都靠了过来,两个人各自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她们眼里都有血丝,想来是轮流给我守夜造成的,估计也都没有好好用过晚膳。
  我坐起来问:“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
  “白虎营的贼人又来劫粮了,可是中了大人的埋伏。”茵梦笑着说。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问,“是时候走了吧?”
  “不早了,可是还没有人过来通知,连早膳也没有人过来问。”小蓝显得疑惑重重:“大人明明说很赶的。”
  “玉湖你先问问早膳什么时候来,顺便一下什么时候应该起程。”
  “是!”玉湖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儿,是哪里不对呢?
  玉湖去了许久也没有回来,驿站并不大,也够她转几圈的时间了,于是我又差了茵梦出去找人,茵梦最机灵聪慧,她若也没回来,估计那就是麻烦大了。
  “皇上,奴婢去给您沏壶茶。”小蓝恳求地望着我,我知道她担心玉湖和茵梦,就点了点头,小蓝迫不及待地飞奔出去,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走了,我起身披上狐皮毯子,感觉小蓝也不会回来了。我到后窗打开窗户,顿时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了——静,太安静了,后院一个守卫、巡兵的影子都没有。难道诸葛青杉弃下我跑了?我轻轻笑了一声,这个念头还真好笑,他们千方百计把我抓在手里,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地放开呢?就算是打到一只孔雀,不想吃肉,也要揪下一根尾巴留个纪念吧。
  我倚着窗子看了一阵,门“吱——”地一声开了,我以为是三人中的一个回来的,急忙转过头来,然后我就意外得愣住了,门口站着的,既不是我的侍女,也不是诸葛青杉或者他的手下,而是一个我万万想不到的人。
  他冷漠地望着我,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目光里甚至有一抹阴狠,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银锋闪闪的宝剑,剑尖血光潋滟。
  
作者有话要说:处女作,整理后发的,基本没有BUG~数量也调整到每章有一定的字数,这样看起来不会太单薄……估计十章就可以OK掉……以后每天一章,HOHO~十天就全本OK了!支持JJ~~~~~~~~~支持河蟹~~~~~~~~~支持新JJ和磨铁~~~~~~~~~~大家一起过上河蟹耽美的生活吧~~~~~~HOHO~~~~~~~~~
  
                  
002远赴长白
  “皇叔!”我惊喜地叫了一声,冲过去扑进白王的怀里,我感觉到白王的身体轻颤了一下,他方才是那么阴沉地望着我,可是我才不管这些,比起狡猾可恶的诸葛轩炎,我宁愿做潇洒大度的白王的傀儡。
  “皇叔是怎么找到朕的?”我仰头望着白王,白王的神色有些尴尬和复杂。
  “臣救驾来迟……”
  “太好了,能见到皇叔实在太好了!”我不等他说完又埋进了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一样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白王沉默了片刻,松开拿着宝剑的手,轻轻抚摩了我的头。
  剑“当”地一声落在地上,感觉到那温暖的抚摩,我第一次有了亲人的感觉,紧绷着的心也就放松了,眼泪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
  白王见我哭了,皱了皱眉头:“皇上,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拉着白王的衣服一个劲地哭,说什么也哄不住,白王发现了我脸上的伤,恨恨地咒骂了诸葛轩炎一句,将我抱起来离开房间。
  后来我才知道白王当初是想杀了我的,因为只要杀了我作为现存唯一的龙姓封王的他就能立刻自立称帝。白王原本也不是个心软之人,他先利用声东击西的方法抢夺了诸葛青杉的财粮,大乱军心。又用白虎刺青冒充成白虎营强盗打劫的样子使诸葛放松对我的警惕。最后他在驿站粮仓中下了大量毒药并假装中了埋伏,劫粮失败,诱导诸葛青杉放心地吃下那些有毒的粮米。他根本不会顾及死多少人,包括我在内。但是为了不像上次劫车一样弄错对象亲自来解决我的时候,他却心软了,在我仰慕而信任的目光中放下了手中的利剑。
  等在驿站门口的依旧是那些车驾,只不过旗帜的文饰由我的金色龙纹变成白王的白色苍鹰。白王的谋事,那个有名的北方高人南扶桑站在马车旁看见了我,双眼顿时鼓得像金鱼一样。
  “大王,请三思。”他很不满地对白王说。
  白王对他很客气,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垂着头任由他训斥。
  “北地十六城的子民们都在盼望您的捷报,您做的这是什么事儿?!算了,既然白王陛下宽仁忠厚,下不了手,就由属下代劳吧!”南扶桑说着“唰”地一声拔出佩剑。
  我吓了一跳,愈往白王怀里缩。
  “先生,别吓了孩子。”白王说着拍了拍我的背。
  “大王不能在这个时候妇人之仁。”南扶桑十分强硬。
  白王看了我一眼,回头让人抬来了一个身形和我相仿的中毒身亡的士兵:“给他换上皇帝的衣服,昭告天下,举国发丧。”
  “大王!”南扶桑见白王如此,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只好将杀人的目光定在我身上。
  办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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