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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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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福气。
  “那天的事是谁多嘴,朕让人去查了。查到後朕会把其中的宫人交给你。知道该怎麽做吗?”
  温桂神色一凛:“奴才知道。”
  秦歌的眼神飘远:“很多事,只要一日在宫里,哪怕不愿,也必须去做。”
  温桂哑声道:“皇上,奴才明白,是奴才过去太不小心,让皇上您为奴才费心。”他宁愿皇上像刚才那样教训他,也不愿见皇上现在这副模样。秦歌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不知是对温桂,还是对自己刚刚的决定。
  良久之後,在温桂为皇上而伤感时,他突然听到皇上低低说了句:“朕又何尝愿意看到你变得冷血无情、心机深沈。”
  温桂的心颤动,内心深处,他也怕,怕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记得把自己放在了哪,有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秦歌专心看起来书。温桂咀嚼著这句话的意思,久久之後,他对自己重重点了点头。
  就寝时,秦歌没有让温桂伺候,特许他回去歇息。心情沈重地回到住处,温桂倒头栽到了床上。皇上……也是这麽走过来的吧。作为太子的贴身奴才,在没有妻妾的东宫里,他过得自由自在;而在太子登基为帝後他又顺理成章升为太监总管,根本没有领教过宫中的残酷。回想过往,他才惊觉自己是多麽的幸运。还不到十九的他常常觉得自己老了,可今天他在意识到他都多生嫩,遇到稍稍厉害点的人,他就能被人家挤成干尸。这样的他能活到现在还没被人拉下去,真是万幸。
  有人进来了,看清来者何人的温桂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目圆睁:“你,孔统领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論壇
  孔谡辉略微蹙眉,他看到了温桂发青的额头。大摇大摆地走到温桂身边,他一屁股坐在了温桂的床上,问:“皇上又罚你了?”
  “是我……”刚被皇上教训过,温桂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了。稳重,稳重,定定神,他道:“是我自己领罚。”
  孔谡辉眉间的褶皱加深:“皇上跟你说什麽了?”
  你怎麽知道?!差点脱口而出,在这人跟前很难保持理智的他又赶紧定定神:“没说什麽。”
  孔谡辉斜眼瞟了他一眼,突然直直地向後仰去,躺在了温桂并不宽的床上。温桂伸手就去拽他,孔谡辉抓住他的手腕,不怎麽高兴地说:“有话直说!”
  “我……”温桂双肩一跨,垂下头。把手腕用力从孔谡辉的手里抽出来,温桂背过身去,他能察觉到孔谡辉瞪著他。
  当乱糟糟的脑袋和心都平静了一些後,温桂低低地说:“我今天才发现,我这个太监总管做得……很不好。”
  孔谡辉把双手枕在脑後,洗耳恭听。
  “我还总是把这里当成是东宫,若不是皇上今日敲醒我,我日後恐怕连自己为何丢了脑袋都不知道。”
  “皇上说你不够心狠手辣。”
  温桂的背脊瞬间僵硬,他倍受打击地扭回头。孔谡辉却是平静地说:“有时候我很怀疑,像你这样的太监总管怎麽能活到现在?是宫里的人太善良,还是你的命太好?”
  温桂哑口无言,他,真的有那麽糟吗?
  “你该庆幸的是宫里没有嫔妃争宠。”孔谡辉的眼里带著怜悯,“否则你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
  “我!我,我……”温桂的自信一天之内被打击成了碎片,“我以为只要忠於皇上,尽好本分,守好皇上的秘密就成了。”像服侍太子那样服侍皇上。
  “死得最快的都是忠臣。”
  温桂一听,气势瞬间附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不管怎样都要忠於皇上!”这一点,他绝对不会变!难道这家夥对皇上根本就不忠心?温桂向床边挪了挪,要不要告诉皇上?
  孔谡辉嗤笑一声,道:“温总管,我从你脸上看出你要去告密。”
  温桂蹭得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说:“你若对皇上不忠,我一定会高发你!”
  孔谡辉瞬间变脸,凌空一指点了温桂的穴道,狠戾地说:“温总管请。”
  “来!”下一刻,他又被点了哑穴。想到孔谡辉是皇上身边的细作,温桂的脸白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把把温桂拖到床上,孔谡辉仍是那副可怕的模样,伏在他身上冷冷地说:“我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做的。你一死,你的总管之职便会有他人取而代之,对那个人来说,你死得极好。皇上也许会难过一阵子,但也仅此而已,不会有人为你伤心为你哭。啧啧,温总管,你还真是可怜。”
  温桂气得双目欲裂,不能动不能说话的他用眼神拼命杀死孔谡辉,告诉他即使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孔谡辉继续冷言冷语:“宫里哪个太监不想爬到总管的位置上?朝中哪个大臣不想和皇上最贴身的太监攀上交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聪明的温总管能躲过几回?运气好,能保住条命;运气不好牵扯到皇上,温总管能留个全尸都是好下场。”边说,他边解温桂的衣裳。这可把温桂吓坏了,他干嘛脱他的衣裳!难道要毁尸灭迹?
  把温桂的上半身扒了个精光,孔谡辉把他翻了个身。看不到他的脸,温桂更怕了,一半是因为孔谡辉说的话,一半是不知这个人面兽心的家夥要把他怎麽样!不行!就是死了,他也要变成鬼去向皇上通风报信!
  从怀里掏出药瓶,孔谡辉取了盖子,用手指蘸上药膏抹在温桂的背上。正想著如何变成厉鬼报仇送信的温桂因药膏的冰凉而哆嗦了一下,当他意识到那是什麽时,他愣了。温暖的手掌落在他的背上,就如白天里的那回。咬住唇,他心下顿时茫然。
  “我可以想见皇上都对你说了什麽。你该怎麽做便怎麽做。皇上要你心狠,不是让你滥杀无辜,你有什麽可为难的?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皇宫有皇宫的规矩,谁都不能坏了规矩,坏了,就是死。”解开温桂的穴道,孔谡辉继续揉药,也不怕他喊人。
  温桂扭回头,看到正在给他上药的人脸色很平静,没有了刚才的阴狠。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这人刚才为何突然变了个样;他也明白了自己心里为何会沈重。趴好,他看著墙壁低声说:“我怕孔统领……不知道我为何变了。”
  “嗤”,孔谡辉很不给面子地说,“温总管再变,我也能一眼就看出来。”
  温桂撇撇嘴:“孔统领还真是火眼金睛。”
  “火眼金睛到还不至於,只是我以为温总管再变也不会丢了自己。还是说温总管内心里其实渴望做一个扰乱後宫、干涉朝政、无恶不作、欺男霸女、人人得而诛之、遗臭万年的宦臣?”
  蹭得坐起来,温桂转身咬牙吼道:“孔统领说得是你自己吧!”居然敢如此污蔑他!
  孔谡辉把药瓶揣回怀里,打个哈欠:“原来我猜错了。不过温总管您这句话不对,我不是太监,所以做不了宦臣。”
  “我是太监,怎麽了!”温桂气急,“我会做一个让你刮目相看的太监总管!”
  孔谡辉起身:“我拭目以待。”
  “哼!”对著孔谡辉离去的背影重重一声,温桂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0。68鲜币)沈溺:第五十章

  “皇上,女贞使团已经入京,您该更衣了。”接到信的温桂进来道。前日被皇上和孔谡辉教训了一番的他痛定思痛,连著两日没睡好的他渐渐想清楚了今後他该怎麽做。
  秦歌明显厌烦地说:“等他们进了宫朕再更衣也不迟。”说著,又拿过了另一封奏折。
  温桂上前两步说:“今儿天不错,皇上要不要出去透透气。皇上您在屋里头闷了一天了,一会还要接见使团,晚上还要赴宴,对身子可不好。”
  秦歌抬眼,略有些惊讶,若是以前,温桂绝不会说这番话。他放下奏折:“也好。更衣吧。”
  “是。”
  更了衣,秦歌带著温桂和孔谡辉以及其他的几名宫奴侍卫到御花园里散步。御花园内的梅花开得正豔,梅香令秦歌心中的闷气有所缓解。来了兴致的他索性让人折了几枝梅花摆到他的寝宫和西暖阁去。走了一阵,秦歌看到了角落里的一株梅,他走近一看,这株梅的梅花花心处有一个绿色的骨朵,好像是花中花,他问:“这是什麽梅?”
  立刻有人上前回话:“回皇上,这叫‘透心绿’。比其他的梅都要香、都要大。”
  “那为何种在如此不起眼的地方?”
  “回皇上,此梅开花晚,落花快,所以奴才才把它种在了这里。”
  不知为何,看著这梅花中的那抹淡绿,秦歌想到了伍子昂。那个泼皮与这种梅并不相称才是。摘了一朵花把玩了一阵,他随手递给温桂:“剪几枝。”却没说送到哪里。温桂双手捧著那朵花,忙叫人来剪。心下揣摩了半天,他依稀彷佛猜到了皇上要把这几枝梅花放到哪。
  离开那株梅,秦歌继续散步,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位太监,在他面前跪下道:“皇上,女贞使团就要入宫了。王爷命奴才通禀皇上。”
  “朕知道了。”被打断了游兴,秦歌压著不耐,朝大殿走去。
  “温总管,这些花……”刚为皇上剪了几枝“透心绿”的太监扯扯正欲走的温桂,面带难色。
  “先把这些花插到花瓶里养著,咱家会让人来取。”
  “是,温总管。”
  这人赶忙手捧撑著梅花的托盘去找花瓶,心里纳闷皇上究竟是要放在哪。其实温桂也不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不过那天之後他似乎突然开窍了。反正不管他猜得对不对,送到那边皇上绝对不会怪他就是。这样想著,温桂跟著皇上的脚步也轻松了不少。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已经恭候在武安殿内,此时已近酉时三刻,负责迎接使团的礼部官员和伍子昂都不在殿上。使团入京後要现在入住的皇家别院内更衣打理,换上他们的盛装入宫面圣,所以要耽搁些时辰。让百官们平身,头戴天子玉藻的秦歌威仪地端坐在宝座上。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传声太监在外高喊:“女贞国使团到──”众大臣不约而同地看向大殿门口,都对那位即将到来的女贞国公主异常好奇。
  棉布帘子掀开,最先进来的是梁王伍子昂,紧跟著他进来的便是身著女贞服侍的使团众人。他一进来,便大步上前单膝跪下道:“臣不辱皇命,迎女贞使团进宫面圣。”
  “越勒耶偕公主一行叩见大东朝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越勒耶先行了女贞礼,然後率部下下跪行礼。
  “免礼,平身。”
  “谢皇上。”
  起身之後,伍子昂回到他该站的位置。这个时候,公主福身行礼,抬手摘下了脸上的冕旒,向高坐在上方的皇帝看去,顿时惊豔四座。不是普通女贞美女的张扬模样,这位女贞公主更像一名汉族的大家闺秀。优雅端庄之外还隐隐透著英气,再配上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就是温桂都看呆了。
  公主似乎仍在水土不服中,脸色略显苍白。她又福身,开口道:“越勒云秀拜见皇帝陛下,祝皇帝陛下万福安康。”不似中原女子的娇柔羞怯,越勒云秀的笑容淡淡的,目光淡淡的,就是说话都是淡淡的。她的声音就如她的模样,格外好听,不是黄莺的清脆而是古琴的悠扬,令人如沐春风,好不陶醉。
  百官们醉了,大殿上的宫奴醉了,好像连最上方的那个人也醉了,没有按礼仪回应越勒云秀的话。女贞使团众人脸上皆闪过得意,倒是越勒耶有点紧张。伍子昂垂眸,掩饰眼里的寒光,秦歌为何不出声?难道被那个公主迷住了?
  温桂最先回过神来,他低声咳了两声,提醒皇上。让他吃惊的是,皇上竟然站起来了!他赶忙伸手过去。搭著温桂的手,秦歌缓缓步下台阶,并开口道:“大君和公主一路辛苦,今晚朕将在宫中设宴款待大君和公主一行。”
  “谢皇上。”
  看到皇上朝自己过来了,越勒云秀微微低下了头,似乎仍是害羞了。而伍子昂藏在袖中的手却是双拳紧握,勉强控制著面部快要强装不下去的温和表象。
  没有看伍子昂,秦歌盯著越勒云秀缓而不急地走到她的跟前,越勒耶的脸皮抽了几下。秦歌透过玉藻上下端详了公主一番,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公主很是满意。在场的众大臣,有人欢喜,诸如太师林甲子;有人忧,诸如温桂;有人惊讶,诸如一干得知皇上不喜床事之人;有人深思,诸如柳冉、陈唏言之流;当然,有人是醋火汹涌,醋意翻滚,是谁就不必多说了。論壇
  而更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秦歌竟然轻佻地抬手勾起了公主的下巴,公主的脸色苍白了几分,淡然的双目中也出现了惊慌。伍子昂在那一刻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梁王,他怕是现在就冲出去把秦歌的手拽回来,大声告诉他:不许看别的女人!
  秦歌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收回手,转身。温桂冷汗直冒,不敢往梁王的方向看。仍如来时的步调,秦歌缓缓往回走,在经过伍子昂身边时他朝他看了一眼,伍子昂温和的双眸闪过明显的愤怒。秦歌的嘴角又勾了勾,搭著温桂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宝座上。
  “朕听闻公主水土不服,不知身子可好些了?”
  “托皇上的洪福,云秀已经好多了。”
  “温桂。”
  “奴才在。”
  “公主赐住清韵宫。”
  “是。”
  满朝震惊,除了伍子昂。倒不是清韵宫有多麽地尊贵,而是恰恰相反。清韵宫不过是後宫中的一处普通的妃子寝宫,皇上不是看上公主了吗,怎麽只赐住这麽一处普通的寝宫?朝臣们暗暗揣摩皇上的心思,难道说如此倾城的公主还不能令皇上有“欲望”吗?
  “朕看公主的脸色仍不大好。温桂,带公主去歇著,待晚宴时你亲自去接公主过来。”
  “奴才领旨。”   
  温桂一路小碎步走到越勒云秀跟前:“公主殿下请。”
  “谢皇上。”越勒云秀看了越勒耶一眼,跟著温桂走了。
  “不知君汗最近可好?朕还是太子时曾见过君汗,朕很是钦佩。”
  “皇上记挂著王兄,王兄也是同样记挂著皇上。”
  送走了公主,秦歌亲和地与越勒耶聊了起来,越勒耶趁机献上此次带来的贡品,并提出和亲一事。
  “大东与女贞和亲,可谓是亲上加亲。不过公主的身子不适,和亲的事可暂缓。”仍和以往一样,秦歌对娶妃的事并不热络。来之前已经被梁王和礼部尚书“关照”过的越勒耶便也不再催魂,只是强烈地表示出女贞国非常非常想要与大东朝联姻的愿望。
  让礼部和内阁的大臣们带使团到宫里转转歇歇,秦歌便先行回了寝宫。在晚宴开始之前,他有半个多时辰的空当可以喘口气。摘了沈重的玉藻,秦歌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温桂一边小心伺候著,一边小心翼翼地说:“越勒公主……不愧是女贞第一美女。奴才都差点看呆了。”刚刚在大殿上,他都以为皇上看上越勒云秀了。秦歌没有吭声,温桂见状心里一紧,皇上该不会……
  “皇上,梁王求见。”
  “宣。”
  秦歌仍是躺著不动,眼睛都未睁一下。求见的人大步走了进来,虽然温桂在屋里,但他一进来脸上的温和就变成了滔天的醋火,瞧得温桂头皮发麻。
  “温公公,我有要事向皇上禀报。”赶人。
  温桂瞟向皇上,不怎麽敢走,王爷的样子好吓人。
  “你退下吧。”
  “皇上……”
  “时辰到了你来叫朕。”
  秦歌睁开了眼睛,看的是伍子昂。温桂不放心地退下了,并挥退了外面侯著的人。没外人在了,他急匆匆地找到缩在角落里的人,拐拐他:“皇上和王爷不会有事吧。”
  “不知。”
  温桂变了脸,担心地瞅著门口。
  在温桂出去後,伍子昂冲到榻前红著眼睛问:“你看上那个女人了?!”
  秦歌揪住他的衣襟,把他带向自己,却是淡淡地问了句:“王妃近来可好?”这话问得伍子昂愣了,就听秦歌冷哼了声。理智重新回来,伍子昂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怎麽了?怎麽好好提起她来了?”
  秦歌淡淡地说:“朕不过是多看了那个女人两眼,而你是当著朕的面说要和柳双成亲。”伍子昂的醋火瞬间熄灭,一把抱住了秦歌:“我该死,我真该死。”
  “那女人是否倾国倾城,朕没看出来。不过梁王刚刚在大殿上能始终作出一副温和泰然的模样,朕看得却是极为佩服。”
  立马直起身子,伍子昂愕然地瞪著秦歌,看到对方眼里明显的戏谑,他磨了磨牙:“感情你是故意拿她来折磨我,看我难过心碎。”
  “梁王难道不知朕是个记仇的人?”秦歌毫不愧疚地说,然後抬手勾住伍子昂的下巴,“见了倾国倾城的女贞公主,梁王可动心了?”
  “我想做的只有这个!”低吼一声,因被捉弄而气急败坏的伍子昂拉下秦歌的手,低头吻住了他,带著他白白生的那肚子醋火。
  “晚宴快开始了,今晚到小院去,朕有东西送你。”
  “今晚你得陪我一整晚!”
  “梁爱妃开口,朕岂能不答应。”
  “吼!先让我摸摸!”
  “唔……你摸哪儿呢!”



(0。82鲜币)沈溺:第五十一章

  在外面偷听了一会,温桂摸摸自己的脖子,这个时候出声不会被皇上砍脑袋吧。可时辰已经快到了,他还要亲自去接公主。轻咳了两声,他张口:“皇上,时辰要到了。”
  “知道了。”
  推推身上的人,秦歌的声音透著浓浓的情欲:“该走了。”
  喘著粗气,伍子昂朝外吼了声:“温公公可先去接公主,我伺候皇上过去。”
  “啊,那奴才就去了。”温桂松了口气,快步走了。
  “不想你去。”扯过布巾给秦歌和自己擦拭干净,伍子昂不甘心地说。
  “你当朕想去吗?”秦歌微蹙眉,未喷发的欲望让他很不舒服。同样憋著的伍子昂也是一脸的难过,心里更是和猫抓一样。
  快速给秦歌穿戴好,也收拾好自己,伍子昂低哑地在秦歌耳边道:“呆会你就以不胜酒力为由先离席,送使团回去後,我就到小院去。”
  “你如何跟府上的人解释不回府过夜?”秦歌问出他之前一直回避的事。
  在秦歌身後为他展衣的伍子昂手上的动作一顿,眼里是了然:“府里不会有人多嘴,我是梁王,晚上不回府不是很平常的事吗?至於柳双,我已明示过她,她是个聪明女子,即使想知道也不会问我。”生怕秦歌又多想,他从後抱住他说:“若之前我娶她是因为与她的婚约,那现在我娶她为的只是儿子。我从未喜欢过她,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其实最怕的是我,见到越勒云秀之後,我这两个晚上都没睡好。跟她一比,我根本就难以入目。”
  秦歌嘴角的弧度非常明显,他双手覆上伍子昂搂在他腰间的手:“再美的女人,朕,我也看不上眼。”扭头,两人的唇正好贴在了一起。苦涩的爱恋过後,没想到是这样甜蜜的幸福。
  ……
  秦歌比订好的时辰晚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出现。在一片万岁声中,他搭著梁王伍子昂的手在御座上坐下。他仍是威严冷然的皇帝;他仍是温和谦逊的梁王,没有人能看出两人刚刚的耳鬓厮磨。只不过这样的出场令不少人对伍子昂嫉妒得眼红。皇上对梁王虽是有赏有罚,可不能否认,皇上对梁王是不同的。最高兴的当然莫过於柳冉。
  应有的礼仪结束後,说完了客套话,宫女们把丰盛的酒菜端了上来,舞姬们也踩著舞步轻盈而来。气氛祥和、令人微醺。席间,秦歌偶尔会和公主说两句话,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这样的场合敬酒自然是少不了的。先和越勒耶来一杯,再和越勒公主来一杯,然後是梁王,朝中重臣。还没吃几口菜,秦歌已经先喝了好几杯酒。
  “陛下,这是什麽酒?这麽香?”嗜酒如命的越勒耶惊奇地问。
  “大君,这是鹿儿酒。是鹿儿国进贡给皇上的酒。大君和公主前来,皇上特地要臣拿出鹿儿酒来款待。”礼部尚书段庚代为回道。
  “原来是鹿儿酒。”越勒耶咂咂嘴,“真是香!”
  “赐大君一坛鹿儿酒。”秦歌开口,立刻有人捧了一坛酒放到了越勒耶的桌上。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一个劲地谢恩。
  内务总管张公公这个时候在温桂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温桂眼珠子一转,声音不大不小地说:“皇上,这是最後的一坛鹿儿酒了。今年鹿儿国的贡品还没送来。”
  他这麽一说,越勒耶有点不好意思了。秦歌极淡地笑了笑,说:“你不提朕还真忘了。梁王成亲时,朕赐了他二十坛鹿儿酒,宫里怕是没剩几坛了。不知梁王府上可还有?”
  伍子昂憨笑两声:“说来羞愧。皇上赐的那二十坛酒……臣没舍得喝。成亲那天,臣用的是京都大曲,那二十坛酒……臣,臣放起来了。”
  “好哇,你个梁王,我说你成亲那天我喝的那酒一点都不像鹿儿酒,原来是被你私吞了!不行!你明日得请我吃酒!”关渡一拍桌子第一个闹了起来。兵部的几个和伍子昂交好的也跟著起哄,一时间众人纷纷“讨伐”伍子昂。
  “梁王这就不对了。皇上赐给你的酒就是让我们喝的嘛。该罚该罚,一定要罚。”陈唏言难道放下架子,跟著说。         
  伍子昂赶忙举起酒杯,仰头就是一杯:“我受罚,我受罚。”
  “一杯不行!至少得十杯!”
  “对对!至少得十杯!”
  含笑看著被众人嚷著罚酒的伍子昂,秦歌出声:“既然梁王私藏了鹿儿酒,那就拿几坛给大君。”
  越勒耶忍著酒馋说:“这,这怎麽好意思。”
  秦歌看向伍子昂:“不过是几坛鹿儿酒,梁王还不至於如此小气才对。”
  伍子昂立刻谦卑地说:“臣岂敢。臣明日亲自把酒送到大君那里。”
  越勒耶急忙摆手:“不敢不敢,不敢劳烦王爷。王爷新婚不久,我才应该上门贺喜才对。”
  “大君您客气了。”
  “不不不,这是礼数,礼数。”
  两人在那边你推我让的,秦歌发话:“梁王私吞了鹿儿酒,不如听者有份,请在座的诸位都到你府上吃酒。”
  伍子昂顿时垮了脸:“是,皇上。”
  “哈哈,梁王心疼了。”关渡不给面子地喊道,一时间满场哄笑。
  秦歌是威严的帝王,官员们哪里敢在他跟前像这样笑闹。逮到一个皇上不介意,还有点纵容的机会,兵部的几个大老粗们在关渡的带头下,抓著伍子昂不放,气氛很是热闹。秦歌似乎也被这热闹感染了,酒更是一杯一杯地下肚。晚宴吃到一半,他就撑著脑袋半躺下了。論壇
  “皇上,您醉了,奴才扶您回去歇著吧。”温桂小声问。
  “也好。朕的头有点晕。”扶著温桂,秦歌勉强坐了起来。温桂急忙招来一名脸色惨白的小太监和他一起扶著皇上起来。一看皇上起来了,众大臣立刻收起笑闹,起身恭送。
  “朕醉了,你们不用管朕,只管吃喝便是。”半睁著眼,秦歌转向越勒云秀,“公主身子不适,也早日回去歇息吧。”
  “谢皇上挂念。”席间吃得很少的越勒云秀垂眸道。
  “朕先回去了。”
  “恭送吾皇(陛下)──”
  秦歌身子不稳地被搀扶了下去,他一走,关渡更是放开了手脚,抓著伍子昂就灌他酒。女贞国本就民风粗狂,越勒耶也来了劲。喝到最後,女贞使团和大东朝官员直接拼起了酒。没有皇上在,这些男人完全放纵了,就差了女人。这可苦了伍子昂,这样下去他何时才能脱身。
  换了便装,带著温桂和孔谡辉偷偷出了宫,秦歌直接去了小院。让温桂烧了热水,他在小院的浴间里舒舒服服地泡了泡,解了解乏。心知伍子昂一时半刻来不了,秦歌让温桂煮了醒酒汤在炉边温著,他捧了本书半躺在床上看书。和伍子昂肌肤相亲之後,他就很少碰酒了,今晚喝的也不过是蜂糖水。温桂留了阎日在寝宫那边负责伺候,虽然不知道这人从何处而来,不过好用的很,有他替皇上挡著,他也不怕有人发现皇上并不在宫里。
  都收拾完了,温桂就退回了隔壁。隔间有两张小床,其中一张已经被人霸占了。温桂简单地洗漱後,脱了鞋和衣上床。待会王爷过来他还要去伺候。上了床,也不管旁边那张床上的人睡著没有,他自顾自地说:“我还担心王爷会看上公主呢,结果皇上今天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身边的人没出声,温桂又叹道:“若王爷能入宫和皇上在一起就好了。”
  “梁王从此变成梁妃?”睡觉的孔谡辉突然开口,把温桂吓了一跳。想想王爷若入宫的话只能以什麽身份,温桂不禁打了个寒颤。
  “总管大人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了。皇上和王爷的事自有王爷去操心。”孔谡辉睁开了眼,“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去。”
  “你!”温桂怒瞪,“你除了吃就是睡,小心变成猪!”
  “我今晚还没吃呢!”孔谡辉拉下脸,“快去。”
  “你自己没有手吗?”温桂不甘不愿地下床穿鞋。
  “我又不会做饭。”孔谡辉的话险些让温桂喷出一口血。
  煮了两大碗面,肚子也有点饿的温桂也给自己弄了一份。两人一人捧著一个面碗,大口吃著,谁都没有说话。吃了一会,孔谡辉的筷子突然停了,温桂满嘴是面地看过去:“怎麽了?”
  孔谡辉低头喝了一大口汤说:“肉少了。”
  “厨房里就这麽点肉,还要给皇上和王爷留点,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瞪了孔谡辉一眼,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的温桂继续吃。一会王爷来了他还要忙呢。孔谡辉也不辩解,埋头大吃。
  翻过院墙,浑身酒气的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一间屋的门口,掀开门帘,轻轻推开未上锁的门,溜了进去。很自觉地端起热在外间火炉旁的醒酒汤,他一口气灌了下去。再给自己倒杯热茶漱漱口,他脱了衣服,仅穿了里衣进了卧房。
  床上正在看书的人抬眼,眉头微蹙:“你今晚喝了多少?”
  “别提了,我差点过不来了。”来人醉醺醺地扑倒床上,抽出秦歌手里的手甩到一边,喷著酒气的嘴一口亲在秦歌的脸上。他本来是要亲秦歌的嘴的,不过秦歌躲开了。
  “一身的酒气,去洗洗。”秦歌推开他。
  “我憋了一晚上了,先让我吃一次。”伍子昂说著就摸上了秦歌的裤裆,“那帮家夥,我今後一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差点把我灌死。”
  “你很臭。”秦歌推开伍子昂,要被熏死了。
  “臭你也得要,你是我的。”喝醉的伍子昂强硬地拉开秦歌的手,用他那张满是酒气的臭嘴堵住了秦歌的嘴。
  这个泼皮!
  秦歌曲腿,一脚踢开伍子昂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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