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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个三宝扇by纪千秋(无赖攻缠着冷情受he)-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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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小气啊。”月华君的语气隐隐不悦。
  “我们……改日吧。”似是在安慰他。
  “改日么?呵呵……”月华君忽然坏笑一声,将其从身后抱住。
  三宝扇一阵慌乱,刚要转身,月华君乘其不备,双手扣紧肩窝处穴道,三宝扇身子瘫软地倒在月华君怀中。
  “你又点我穴道做什么?今夜有要事,不能与你胡闹。”
  “谁说我要胡闹了?我让你好好睡觉而已。”月华君将他轻缓地放在床榻,帮他合上被子。就在床榻处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沉默半晌,只觉得月华君看也应该看够了,三宝扇缓缓起身,擎住月华君的脖颈一阵轻吻,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该好好睡觉的恐怕是你,你累了。”
  指腹在月华君胸口处一碾,月华君身子一僵,颓然倒在床上,这姿势可不比三宝扇倾倒时那般优雅,僵硬得如挺尸一般。
  他被点的本是人体的死穴,不过三宝扇所用棉柔的点穴手法将伤害将至最低。
  前一刻还极尽柔情蜜意,后一颗却如冰壶灌顶,靠近心脏的地方冰凉刺痛。一向嬉笑自若的月华君不能输了台面,身子硬生生被搬到床上,脸上却笑意不减。此刻两人已经易位相视,彼此间笑得是深藏不露。
  “宝扇,将我穴道解开,今晚我同你一起对付南宫影,他这个人阴险狡诈,诡异难测,你一个人对付不来。”
  三宝扇轻蔑一笑:“不必了,你太笨,没资格跟我同去。况且,月华君应该知道,能够手刃仇敌才是快事一桩。南宫影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说话间他脸色越发地难看,眼中竟然露出阴鸷之色。
  “没想到宝扇竟然有自行解穴的本事,不如将这功夫教给我,以备不时之需。”
  三宝扇轻笑道:“教给你了,我还拿什么对付你。”
  月华君叹道:“唉,你又何须对付我,我何时害过你了?”
  “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真相:你和隐雪从未找对过我的穴位,因为我身上三十六处要穴都被废了。”语气波澜不惊,眼神中却难掩伤感之色。
  “那么多次,竟然没有一次点中?”月华君隐隐地有些失落。
  “今日让你知道实情,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我不愿做的事情,没人可以勉强!”
  月华君却突然笑了,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那么今日在玉犀池边你委身与我,也不是我勉强,究竟是你愿意的吗?本来你并未被我点中穴道,你可以脱身的?”
  “哼!”三宝扇冷哼一声,长袖一挥起身而立。这句话似乎问道他的痛处。
  他转过身,懒于看月华君,语气生冷如冰:“我说过,权当我偿还你给我的九年功力。”
  “唉,你究竟何时才能嘴软呢?”
  三宝扇发觉这声音不对,似乎从耳边传来。猛然转过身,竟不知月华君何时身形鬼魅地飘至他身旁,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竟是一汪柔水。
  三宝扇瞠目结舌:“你、你怎么……不可能……我点的是死穴,不会轻易解得开。你会转移穴位?”时而惊异之色,时而顿悟之色,他有些语无伦次。
  “与你这样聪明的人在一起,当然要时时提防。”月华君双臂环抱,一副成竹在胸的得意:“宝扇太骄傲了,以后我不会再处处谦让着你。我也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月华君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止,连聪明过人的宝扇也不可以。”
  三宝扇脸色一怒,瞬间又化作平常:“月华君抬举了,比起你的机巧,我不足万一呢。”心中愤愤,咬牙切齿,几乎将牙齿磨碎。
  竟然真的拿月华君没办法,事事在他控制之中。
  回想起两人数次交锋的情景,心思缜密的月华君又怎会处处败给他?若不是有意为之,还会有什么理由?
  他忽然有一种被玩弄之感。
  “为何处处让着我?”三宝扇低声问道,极不情愿承认月华君确实在自己之上。
  “因为我希望宝扇得胜,你一占上风就会很得意,你一得意就会很快乐,我就是想让你快乐。”
  “不惜藏巧露拙,佯装处处受制于我,自毁形象也在所不惜?”
  “不错。”月华君语气坚定。
  三宝扇攥紧的拳头,发出咯吱声响。
  “我现在有资格,同你一起去找南宫影了吗?”月华君笑如春风。
  “简直是、太有资格了。”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
  三宝扇身形如风地窜出门外,月华君打起十二分精神紧随其后。
  屋外,柔风阵阵。江湖,烟波将起。

  第 22 章

  两人来到黑幕坪,亦步亦趋地进入竹林。月华君在林中阵仗中吃亏过,此刻自然是加倍小心,半点不得马虎。
  此刻,两人躲在树上,剑鞘与折扇并用,左躲右闪之间最大限度地避开地面上四处飞射的竹排暗器。三宝扇似乎在与他赌气,一路走来对他不理不睬,并肩作战的同时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单薄的衣衫掩藏不住三宝扇的体温。虽然间隔数尺,月华君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阵阵寒气。月华君不免为他担心起来,关切地问道:“宝扇,你身子是否有所不适?”
  换来三宝扇冷眼相向:“没有!”
  地面上乱竹飞尽,两人轻身落地。前面等待他们的却是更难缠的风箫竹排阵。月华君站在三宝扇身后说道:“宝扇,看样子你对此地已经轻车熟路,我在这边休息片刻,待你破了竹阵再随你进去。”
  三宝扇斜睨了他一眼问道:“你也知道破阵之法,为何不是你去破阵?”
  “很简单。你先去探路,若是你受伤,我定是拼死救你。若是我受伤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恐怕你会落井下石吧。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些幽怨。”
  何止是有些幽怨,恨不能将你灭了。三宝扇冷笑一声:“呵,说得极有道理。那么,你在此等着吧。”
  说罢身形一闪,瞬间融入黑幕之中。
  月华君将剑放下,寻了一处平地休息,身子刚刚坐稳,便觉得眼前一阵阴风席卷,竹影憧憧,移山倒海,使他眼花缭乱视物不清。三宝扇在竹海之中一阵乱舞,忽又消失无际。尽管月华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还是跟丢了他的身影。
  本想留在后面统观战局,现在却变得被动起来。
  月华君有所警觉,立即起身。刚要进入阵仗之中,只听身后轻灵一声叫喊:“月华君。”
  回头一看一青衣男子手持竹笛缓缓朝他走来。
  “苏宴!你怎么来了?”月华君料想不到,语气惊讶万分。
  苏宴淡然一笑:“我怎么就不能来,此地是你开的?而且据我所知,来此处的恐怕不止我一个。”说罢,回过头古怪地笑了笑。
  月华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夜风轻袭,竹影攒动,看样子暗藏了不少人。胡青刀身形硕大,趴在树上实在掩藏不住,眼见着木枝断折,径直落在了地上,起身与月华君相视,两人尴尬一笑。卫子衣、夏水瑶等江湖众人知道实在藏掖不住,都识相地站了出来。
  月华君只是笑了笑,给了众人一台阶:“各位定是不放心我和三公子安危,三更半夜跟在我们后面保护我们,众人对我们的关心我真是……铭感五内。”
  众人却异口同声地收下恭维:“哪里,哪里……”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脸上露出尴尬地窘态。
  月华君早已猜测众人会跟来此地。若不是尾随其后,他们怎么能放心让月华君他们两人来夺灵玉呢,久久不出面无非是想获渔翁之利。这一点彼此都心照不宣,表面上却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向来冷淡的卫子衣上前一步说道:“三公子入阵已久,生死成谜,我们也不必在此客套,赶快进去寻他吧。”说罢朝竹枝密布的风箫竹排阵走去。一干人的衣服和武器与竹叶相摩擦发出必必剥剥的声响,在静夜中听起来竟然有些骇人。
  苏宴与众人不熟悉,紧跟在月华君身边。月华君好奇一问:“不躺在一品醉仙楼拥着温香暖玉,却来此处冒险,难到你也对太常寺卿的官品产生兴趣?”
  苏宴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对南宫影感兴趣。”
  此时月华君第一步刚入阵,只见一阵冷风忽起,竹枝迅速移形换影,将众人离散。
  月华君感到高耸的竹子中迅速穿梭,手中挥舞着长剑,朝向密密层层的竹子乱砍一气,赫然发现散落在竹叶和杂草,竹子或皲裂,或歪斜,明显是打斗过的痕迹。 
  “宝扇,宝扇……”
  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月华君心中惶惶不安。竹林中发出阵阵回响让他惊悸起来。
  原地一转,除了苏宴,其余众人都不知所踪。
  月华君拨开竹子,快速向前探去。
  忽然听到前方一阵哗啦乱响,两人紧张地同时退后,苏宴更有风声鹤唳之感,一下子抓紧月华君的胳膊,擎住他的脖颈。少顷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兔子。
  月华君不耐烦地看了眼苏宴道:“抓得那么紧干什么,不被吓死也被你勒死。”
  苏宴松开手,面露羞赧之色。
  继续前行几步,走出竹林,前方是一片高耸大树,分布错落有致,豁然开阔,不像竹林那般杂乱。
  转身一看,七人当中只有李湘容和穷智走了出来。月华君快速扫视一周,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人,其余几人都哪里去了?”
  李湘容愤愤道:“这正是我们想问的,眨眼间人就不见了,鬼才知道你们三更半夜将众人引来做什么,难保不是你二人的阴谋诡计!”
  月华君在心中默然:真是天大的冤枉,明明是你们跟来的,又算到我的头上,我巴不得你们都走得干净,免得在此碍手碍脚。
  穷智颇识大体,上前打圆场道:“当务之急不该计较这些,重要的是将南宫影找到,我们总不能沦为瓮中之鳖吧。”说罢目光落在声音身上,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问道:“这位是……”
  月华君解释道:“他叫苏宴,我的一个朋友,半夜三更犯了梦游症,大家不必理会他。”
  李湘容与穷智对视一番,明知道回答得敷衍,却也无瑕追问。
  李湘容径自嘀咕着:苏宴,名字好生熟悉。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竹林中斜飞而出哐当倒地。只见卫子衣一只手扶地,身子踉踉跄跄地站起。众人立即未将上去,李湘容迫不急待地问道:“卫兄,你如何了?适才与南宫影交手了?”
  卫子衣还未来得及回答,李湘容又前穷追不舍地问道:“那南宫影是何模样,现在在何处?”
  “呜……”卫子衣刚要开口,吐出一口鲜血来,捂在胸口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着。
  “我方才……并未见到南宫影。”卫子衣低下头,脸色有些难看。
  忽然一声尖锐的叫喊,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开了。只见夏水瑶从杂乱的竹林中滚落出来,湛蓝色的衣裙上沾满了草屑,发型凌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卫子衣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切问道:“夏姑娘,南宫影有没有将你……”卫子衣忽然觉得问话不妥,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南宫影有没有伤到你?”结合夏水瑶的妆容,谁都听得出卫子衣那半句话究竟想问什么。
  “无大碍。”夏水瑶眉头轻蹙,露出些许厌倦之意。
  在此当口,胡青刀“噌”一下子从林子里跳出来,上前一步,走到卫子衣面前,将长刀大力一挥,粗鲁问道:“卫子衣,你受伤了?”
  卫子衣点了点头,懒得开口说话。
  “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卫子衣有伤在身,回答得难免有些敷衍。
  胡青刀声大如雷:“岂有此理,你实实在在地与南宫影交手,却一问三不知,卫子衣,难不成自己在他手上吃亏,也想让众人陪你一起吃瘪不成?”胡青刀向来快人快语,有一说一,此刻也决然不分场合气氛,仍是按照以往的作风――拣难听的说。
  “你……住口!”卫子衣气若游丝,此刻却是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了。
  月华君缓步向前,示意卫子衣休息。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源源不断地灌入真气,少许,卫子衣脸色稍缓,立即作揖道:“多谢月华兄。”月华君心不在焉,不作推辞,他心思在另一个人身上。
  胡青刀见卫子衣对他爱搭不理,转向夏水瑶喝道:“南宫影那厮究竟藏在哪里,今夜就是将竹林挖空了也要将他寻来!”
  不料,夏水瑶的回答却让众人一惊:“谁说伤我的是南宫影,难不成你看到了?”
  众人神色一凛,许久都不说话。
  卫子衣如醍醐灌顶一般,正了正衣衫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陷入一个误区,以为我们的敌人就是南宫影,事实上整个晚上我们都未曾看到他的鬼影。”说罢将目光移向胡青刀,一字一顿地问道:“大当家的,你方才语气如此肯定,似乎真个见过南宫影一般,你倒是与众人说说他是不是有个三头六臂啊?”
  夏水瑶和卫子衣着一唱一和,无疑将众人怀疑的目光转移到胡青刀头上。
  胡青刀脑子一根筋,未听出话中何意,答道:“未若是见到他,还能让他活命?就算有三头六臂我也把他给卸了!”
  夏水瑶咄咄逼人:“胡青刀,我且问你,方才我与那黑衣人打斗之时你在何处?和谁在一起?”
  “我被乱竹围困,在里面乱砍一阵就出来了,一出来就看到你们两人受伤。”
  “你一个人?这么说,没有人可以为你证明了?”
  胡青刀这才恍然大悟:“夏姑娘,你这样问,不是在怀疑我吧?”
  夏水瑶嗤笑道:“我随便问问,你倒是紧张什么?”
  月华君上前一步,与众人道:“莫要和大当家的开玩笑了,瞧他紧张成这般。我觉得大当家的几乎没有嫌疑,现在不是还有三个人未出来吗……”
  未等月华君说完,胡青刀抢问道:“我有没有嫌疑和其他三人有何关系?”
  月华君心中暗自好笑:以你的智商,还不足以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卫子衣语带讥诮地解释:“这你还不明白?我们几人当中你是最迟一个出现,所以你有一定的嫌疑,因为你有足够的时间对我们下手。若是李池玉、徐不医、三公子当中有一个人受伤,说明南宫影另有其人,你便可以洗脱嫌疑;若是那三人没有人受伤,你就有麻烦了。”
  “这、这……”卫子衣说得头头是道,胡青刀竟然有些心虚。
  此时徐不医恰好从竹林中慌乱地退出来,左顾右盼下看到众人翘首盼望的目光,胡青刀最为殷勤,立即迎上去问:“徐不医,你受伤没有?”
  徐不医定了定神答道:“我没有受伤,多谢大当家的关心。”
  胡青刀狠狠地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唉,你怎么就没有受伤呢?”徐不医错愕片刻,随即一阵白眼:“我没有受伤你沮丧个什么?难不成你希望我受伤?”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笨嘴拙舌的胡青刀无言以对,憋得满脸通红。
  众人缓缓向前方走去,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走了许久不曾有新发现,大家都有些懈怠,惟有月华君心中有如千钧之重,他心中所系的那个人始终未曾出现,这教他如何不担心呢?

  第 23 章

  突然前方竹影攒动,月华君满心欢喜地跑过去,用剑鞘拨开竹子,却发现李池玉倒在地上,月华君立即显出失望之色。
  月华君心中沉吟道:宝扇,你究竟如何了?
  胡青刀立即将李池玉扶起,笑问道:“你受伤了,你受伤了?哈哈……我洗脱嫌疑了!”
  这奇特的反应让李池玉啼笑皆非。“你幸灾乐祸什么?难不成你是卖药的郎中,希望在我这里多卖一记药贴?”
  “恐怕希望别人受伤的只有你胡青刀一个人吧?你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呢。”夏水瑶轻灵一笑,这讥讽的语气更让胡青刀羞臊得抬不起头来。
  眼见所有人都出来,惟有一个人不见踪迹,月华君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问道:“李兄,可曾看清伤你之人的面目?”
  李池玉摇摇头,一脸茫然道:“只看到一团黑影,面目不清,骇人得紧。”
  “他伤到你哪里?用的是什么招式?”
  李池玉继续道:“还未看清招式胸前就中了一掌,他朝我袭来的时候我只感到一阵阴寒,下一刻就没了影子。”
  穷智反问道:“一阵阴寒?”说罢立即给李池玉把脉,少顷,脸色有变:“这正是南宫影的阴风掌,看来南宫影真的出动了。”
  夏水瑶冷哼一声道:“哼,若此人真的是南宫影,他也未必好受。方才在袭击我之时也中了我的冰魄银针,此刻恐怕自身难保了吧。”
  月华君一听,身子不禁打了个冷颤。他默默无声地走在最前面,微微闭上眼,漫无目的地移着步子。多希望一睁开眼睛便可以看到三宝扇的身影。
  想到这里,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忽然感到一双手轻轻扶住他的肩膀,他惊喜地睁开双眼,果然是三宝扇出现了。惊喜之余却不无心痛,倒在他怀中之人嘴角一丝血红,面如纸色。
  月华君轻轻握住三宝扇冰冷的双手,刺骨的冰寒顺着手臂蔓延,月华君打了个哆嗦。月华君无比怜惜地看着他问道:“你受伤了?”
  轻轻点头,微弱的回答勉强撑起:“我中了阴风掌,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月华君二话不说将他身子扶正,两人相对而坐,月华君为他疗伤。少顷,两人额头泛起丝丝冷汗。月华君见他面色稍微缓和,轻轻收回双掌。
  月华君将他扶起,却什么也不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倒是胡青刀分外热情,大有摩拳擦掌之势,上前问道:“这南宫影究竟躲在哪里,老子等得不耐烦了!”此时他忽然挥舞着长刀,对天大喊:“南宫影给我出来,有种跟老子单挑,龟孙子才在暗地里使绊子!”
  穷智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连三公子都受伤,你有把握打得赢他?”穷智说话的确有些分量,胡青刀立即不语。
  三宝扇站稳身子,缓缓向前方走去,众人随之前往。一路上自是小心翼翼不敢半分怠慢。许久之后,众人穿出树林,眼前是一片平地,众人松了一口气。
  抬眼望去,黑暗漫无边际,灰蒙而苍茫,天地交接之处混混沌沌,使人有种无处立足的缥缈之感。
  天边泛起青白,天色将亮。
  月华君说道:“既然大家都受伤了,不如我们回去养精蓄锐,灵玉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众人皆有怠倦之意,准备打道回府,夏水瑶横在中间,提出异议:“正因为大家都受伤了,若是此时没了结果,又如何向自己交待?这里所有人都非泛泛之辈,我们受了伤,这说明南宫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以一敌众只能伤得更重,我们何不一鼓作气将他铲除?”
  这番话似乎给众人打了强心剂一般,各个都精神倍起。卫子衣更是语气讨好地说道:“夏姑娘果然是女中公子见地非凡,我们就按照夏姑娘所说,彻底将南宫影收拾了!” 
  胡青刀捋起胡子,再次响起他铜锣般地嗓音:“可是我们走了那么久为看见南宫影,这林子那么大,难道我们继续瞎子摸鱼不成?这要摸到什么时候!”
  此时胡青刀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直响,怕是饿坏了。胡青刀铁着脸道:“若是再见不到他,不能杀他个痛苦,为就去喝酒吃肉了。”
  “也未必是瞎子摸鱼。”三宝扇清泠之声响起,众人将目光扫到他的身上。“我与他打斗之时在他身上留下五色香,只要寻着气味,自然能找到他。”
  众人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并未闻到任何气味。只有药王教的徐不医点了点头道:“嗯,这轻微的气味不仔细闻还真是难以分辨。”
  “那当然,轻易能够闻得出南宫影早就发觉了。”三宝扇张开折扇,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
  徐不医眉头微微皱起:“不过,这气味时隐时现,这会儿又没了。”
  三宝扇笑道:“是你鼻子不够灵敏,大家跟我来吧。”
  说罢顺着一条蜿蜒山路踽踽而行。
  一行人之于整个山脉,有如蝼蚁之渺小,很快就没入青葱山林之中。
  走了近半个时辰,天色已亮。三宝扇带领众人兴致一山洞口处忽而停住脚步。
  沉默半晌若有所思的月华君望向洞口,许久之后说道:“这不就是凤阳山的背面?此处从未听说有什么宝物,南宫影来这里干什么。”
  月华君俯下身将手指浸在山泉中片刻,嗅了嗅说道:“此洞黑不见底,洞中阴冷潮湿,贸然进入恐怕有危险。”
  “管他那么多,我们进去探探再说!”胡青刀二话不说大大咧咧地进了去。
  月华君喊道:“大家最好将累赘衣服脱下,免得衣物被雾水沾湿徒增负担。”
  哪有人听得进去月华君多劝告,都迫不急待地想一探究竟。
  有第一个人进去便有第二人,随后几人鱼贯而入,大抵是怕四灵之玉被别人占了先机。
  三宝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若是有人看见这股冷笑,便知置身寒冬腊月也不过如此。
  三宝扇突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抓住月华君,身子顺着他的衣摆缓缓滑下,月华君轻抱着他,两人一同坐下。“宝扇,宝扇。”月华君轻声唤道。
  前方众人已经消失殆尽,惟有走在最后的卫子衣又回过头来关切问道:“月华兄,三公子如何了?”
  月华君心事满腹,敷衍一笑道:“无大碍,或许是旧疾复发,告诉众人我们无法一起进入洞中巡视,让众人小心。”卫子衣作揖道:“放心月华兄,我定当转告。”说罢脚底抹油般地溜走了。
  此二人无法同行,或许正遂了众人的愿。
  月华君将三宝扇放到一处平地,将他上衣揭开,欲查探他的伤势如何。
  这是他隐隐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苏宴正凝视他。月华君问道:“你没有和他们一同进入,果真对灵玉不感兴趣?”
  苏宴摇摇头道:“我说过,我只对南宫影感兴趣。”苏宴俯下身看着地上之人半裸的身体,说道:“我替他检查一下。”双手在三宝扇胸口游走片刻,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许久缓缓吐露出一句话:“他所中的是南宫影的阴风掌,却不是南宫影所伤。”
  “嗯?”月华君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是没有听清楚。
  苏宴解释道:“若真是南宫影所伤,他早就没命了。”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你究竟是什么人?”月华君一边笑,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敌人。”苏宴缓缓坐下,好整以暇地捋着耳边发髻。
  “若不是南宫影,还有谁可以将他伤成这样?难道我们这个晚上真的在跟一个影子打!”月华君拳头攥紧,狠狠捶地。
  “真正的南宫影在三年前已经死了。而现在的南宫影,就是躺在地上的这个人。”苏宴语气不急不徐,似乎成竹在胸。

  第 24 章

  “你说什么?”月华君的目光忽而变得凌厉起来。
  “呵呵呵……”苏宴一阵轻笑:“月华君,现在没有外人,你又何必装傻。我就不信你没有怀疑过他。”
  说罢解开三宝扇的领口,将他的上衣褪去。
  月华君问道:“你要做什么?”
  “证明他是南宫影的方法,很简单。”三宝扇赤裸相呈,白玉般的身子皎皎光洁,本来应该美的惊艳,却被胸前紫褐色的掌印破坏殆尽。苏宴轻轻抚摸着伤口说道:“这内伤怎么可能是南宫影所为?南宫影一出手,必定令人粉身碎骨。这一记掌印力道不足,至多只有十年的内力修为。”说罢手指缓缓移到背部,细细地摸索着什么。片刻之后笑道:“找到了!我就知道是如此。”
  月华君起身,静静地看着三宝扇背部,苏宴指尖所在之处,有两点触目的红艳。苏宴说道:“这定是夏水瑶的冰魄银丝所留的伤口,他中招之后不得已自击一掌,一来将毒针逼出,二来用来掩人耳目,混淆众人判断。”
  月华君不说话,双目微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他的右手轻轻握住月华剑,发出恻恻之响,似乎宝剑随时都会破鞘而出。
  苏宴不躲不闪,将手覆在月华剑握剑的右手,在他耳边柔声地说道:“你想杀我?为了保全他,你欲杀我灭口?”说罢将月华剑的手移开,将月华君紧紧归鞘。
  月华君将手一松,深沉吐了一口气:“唉,既然你不是敌人,我又何须杀你?”说罢,将月华剑沉到一边,笑着问道:“说了那么多,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我本是南宫影一母同胞的弟弟,只是他这个哥哥从未让我插手教中事物,所以江湖中人没有几个认得我。三年前神毉教被灭,我大哥被毒杀,我返回教中之时,神毉教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我知道大哥为朝廷炼制丹药,伴君如伴虎,随时都可能没命。我只是不想他被人扣上乱臣贼子的罪责,所以就潜伏在一品醉仙楼打探消息,将事情查个清楚。”
  “那里的确是一处左右逢源之地,这几年,你查到了很多东西吧?”
  “我得知大哥炼制的丹药吃出了人命,无意中卷入一场夺位之争,瑞王爷得势之后将神毉教覆灭,将我大哥毒死。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个王爷,而大哥只有一个,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为大哥报仇。在醉仙楼这么久不知道遇见了多少高官显贵,偏偏这瑞王爷行踪诡异,洁身自好,从未听说他出没于风月之所,我至今报仇无门。近日听说南宫影重又出没江湖,又见皇榜昭示天下,得灵玉者统领武林群雄。这悬赏榜的发布者不巧就是瑞王爷,两相联系,我猜想……”
  “不必说了,我知道了。”月华君突然打断他,之后又沉默许久。一向云淡风轻的脸色露出沉重之意。
  他缓缓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苏宴轻笑着回答:“你可以试一试。”
  月华君将信递给苏宴道:“帮我将这封信送去月华山庄,交给侍剑。”
  “这是什么?”
  “遗书。”月华君说得一脸轻松。
  “遗书都准备好了?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苏宴调侃道。
  “当然,赶在江湖上混随时都可能没命,我那么多财产不写好遗书将来如何分配。”
  “其中提到我了吗?”
  月华君笑而不答,吩咐道:“尽快送过去吧,交给侍剑,月华山庄的东西随你挑。”
  “那我就先行谢过了。”苏宴俯身一拜,撩了撩衣摆,疾速向山下走去。
  月华君俯下身静静地看着怀中之人,白皙晶莹,清丽醉人。月华君抚摸着他的发髻,指腹轻弹着他的唇,娇艳樱红的唇瓣让他不忍罢手。最后轻声叹道:“可惜啊,是一张只会骗人的嘴。”
  月华君摆正三宝扇的身子,双掌相对,掌心中浑厚的内力穿透三宝扇的小臂。少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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