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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你爱我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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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断断续续,没吹几下他便停下来咳嗽,然后又继续。是那首在拜日神教时她经常哼哼的小曲。一点忧伤,一点安详。
眼前浮现出她轻轻摆头,闭着眼哼歌德样子。
天上的星星落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你在思念谁?
胡琏走了,说皇上给她物色了个驸马。这样很好。
一个白影从窗前飘过,让他猛地回过神,扶着床转起来。他追出去,在凋零的花丛下发现一只黑玉镯子。
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让这个新东西来重新证明我们的爱情。”他笑着给她戴上。
她看了看,嘀咕道:“值不少钱呐!”
他俯身从背后抱着坐在梳妆台前的她,台上的铜镜里映出两张紧靠的容颜,有点变形,有点隽永。只听镜子里的他说:“是呢!价值连城,你怎么报答我?”
她一直垂着眼睑,轻声道:“它该属于胡琏公主,我不值得。”
突然,她的下颚被抬起,强迫看着镜中的两人,耳旁的男人用坚定的沉沉的声音道:“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晨曦朗朗跄跄追出晨府,将军出征带走了府内大多能人强将,只剩几个守门的小厮和老婆子半夜在吃酒赌钱,浑然不觉有人出府。
离晨府已很远了,晨曦感到胸腔撕裂般难受,忍不住靠在高墙下喘气。
一个身量高挑的人出现在夜色中,肩上扛着把同样瘦长的剑。
久经沙场的晨曦立即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前后一想,原来自己乱了阵脚,如此轻易就中了计。
只是这镯子。晨曦确定那就是他给她的那个,那么,“她在哪?”
来人语气冰冷,像是寒夜里出没的毒蛇,“哦?知道你在乎她,没想到死到临头了,却还是先关心她。”
“她被你绑起来了?你是冲我来的?”晨曦气息稍定,直起腰打量对方,虽然夜深,但一听声音,就知道他是步林风。
步林风倒是很佩服他的想象力,但也不想多耽搁,一眨眼便来到晨曦眼前,下一秒就将剑抵住他的喉结。
“不要挣扎,天快亮了。”
剑尖抵入两分,鲜血沿着剑沿滴入尘土。
步林风好奇,挑眉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你?”
话锋一落,只见晨曦突然向后仰去,左脚一蹬,踢中对方的小腿骨,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身,才一瞬,便已站在几米以外。
步林风吃痛,退了两步,只是钩脚歪歪斜斜的站着,并不追去。
只见晨曦跑了没多远就慢下来,一步一步,像是无比沉重。
“愚蠢的人,没看见我剑上有毒,还泛着绿光么?”随即又道:“哦,对不起,我忘了现在是晚上,看不见光。”
他终于倒下,靠在墙边,眼前陷入无边晕眩的黑暗。只听耳旁有人道:“我总要让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不然这些话,我对谁说呢?”
原来步林风的父亲是个回纥将领,当年死在晨刚刀下,在战争中,这样的小事何足挂齿?但对于一个孩童来说,足以用一生的时光来祭奠。尤其是在母亲也随之伤心而死之后。他不去杀晨刚报仇,他只想让晨刚也体会一下,那种痛到骨头里的感觉。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每一个被践踏的骷髅里面,都住着一段悲伤的故事。天色灰蒙,细雨如柳丝般坠下,晨曦闭着眼,步林风絮絮的讲着。
“她是个好女人,可惜我们都没福分。”他转换了话题,叹了口气,“我的故事讲完了,轮到你了。”
毒素渐渐蔓延到脸上,晨曦眼眶青黑一片,他缓缓睁开双眼道:“如果你不伤害她,我可以向你道歉。”
“哈!”步林风大笑一声,“道歉?我要你道歉干什么?”
而晨曦又闭上眼不说话了。步林风继续道:“你放心,她现在好得很,他们很相爱,听起来很……和谐,没错,很和谐。”
“她和谁?”
“还有谁?当然是我的表哥孟郁呀!我来之前,他们正在床上快活呢!”
晨曦相信杜兰嫣,他认为她一定是被强迫的,一想到她的处境,他捏紧拳头,将头使劲向后砸去。
以前的每一次,她不都是被强迫的么?晨曦第一次意识到,也许她骂他畜生,对他是一种称赞。
“你们不要侮辱她。”
步林风拔起剑,瞳孔一缩,只听噗的一声,剑已刺穿晨曦的心脏。
“我们会待她很好,你该上路了。”
他用力将剑柄一转,剑身在晨曦身体里旋绞,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再告诉你一件事,晨晓是我和孟郁杀的。杜兰嫣的确毫不知情。”
他拔出剑转身离去,雨中的背影,仿佛有些蹒跚。
血流在地上,被雨水冲走,他终于气竭,黑玉镯子从怀中掉下,和地上的石头撞击,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如果活着总是痛苦,那为什么还要拼命活下去?
他打开手心,里面的两枚耳钉露出光亮来,一蓝一红,在阴暗的空气中泛着冷光。白色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几不可闻的单音。
“对……不……起。”
……
“哐蹚!”店小二不小心将端来的菜碟摔在地上,连连低头哈腰赔不是。
云朵儿起身欲走,手臂被突然拉住。
“为什么躲我?”
她本来只是来这里散散心,谁想到会遇到他?
“伤好了,妹妹也找到了,就不需要我了?”
孟天笑强拉她继续坐下,而自己也不请自入的坐了下来。“说,你喜欢我。”
云朵儿冷笑一声,“见过脸皮后的,没见过你这么厚的。”
孟天笑不以为意,兀自紧拉着她的手,“说,你喜欢我。”
他的眼神坚定,纯真而诚恳,仿佛这是多么天经地义如若不然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云朵儿再也冷不下脸,两颊绯红,使劲挣脱他的手,却是徒劳。于是她咬牙切齿的道:“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行了吧!”
“那我自断一臂成了残疾,是否就能和你在一起了?”只见他几步冲到旁桌一个带刀的吃客旁,“呛”一声抽出人家的刀,高高举起向自己左臂砍去。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
“我喜欢你!!!”
孟天笑一顿,转向她兴奋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云朵儿再也说不出第二遍,脸已红透,连耳根脖子也都红了。她赶紧上前去夺下刀还给人家,那刀客被抢了刀很没面子,正要发作,却被一行的另几个人劝住,只向他们呸了一口,道:“神经病。”
孟天笑也不跟他计较,只是高兴的道:“你见过这么幸福的神经病么?”惹得大堂里的众客人跑堂都大笑起来。
云朵儿的脸都被他丢光了,只好扯上他跑出喜客来,逃之夭夭。小二在后面追着要钱,孟天笑扔来一大锭银子,正好砸在他额头上,只听孟天笑笑道:“不用找了!”
云朵儿一直拉着孟天笑跑着,她觉得刚才真是把自己大半生的脸都丢尽了,可这么不管不顾的拉着个男人在大街上跑,好像更丢脸吧?瞧,大家伙好像都在瞧着这对疯子呢!哎!一个头两个大,但现在停下来岂不是更丢脸?还是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孟天笑被幸福拉着跑,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笑嘻嘻的像个傻子。直到跑到小河边,云朵儿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扶着一棵火红的枫树怒瞪着让他丢脸的人。
终于,她无奈了,跟疯子谈条件,就像跟傻子讲道理似的,白搭!
“就这么高兴?”
孟天笑一把将她带入怀中,紧紧抱着,“说,你永远需要我,需要我保护,需要我的爱。”
云朵儿遇到了个疯子,逼着她说这么多奇怪的话,奇怪到让人落泪的话。她的鼻子被他的胸脯撞得生疼,伸出粉拳使劲捶他,摇头道:“我不说我不说!!”
突然,她的脸被抬起,被迫看到他出奇严肃的脸,古铜色的皮肤,黑白分明的大眼,下巴上腮上有不少胡庄子,一副不羁的样子。她听到他用不带半分笑意的语气对她说:“我说,我永远需要你,我想永远保护你,因为我爱你。”
云朵儿一愣,再一愣,再再一愣,一直愣了下去。
河的对岸站着个紫衣女子,她面向两人,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周身透出疏离的肃杀之气。
【文】她轻轻地冷然道:“姐姐,是我先认识他的,你不可以抢。”然后悄然离去。
【人】云朵儿终于回过神了,“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不过……”
【书】孟天笑皱眉:“不过什么?”
【屋】她试探着道:“不过可能没有你想要的那么多……”
孟天笑释然,揉揉她的头,“没关系,我有信心,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更爱我一点,天长日久,我终会成为你最爱的人。”
云朵儿嘟嘟嘴,“见过脸皮厚的……”
孟天笑道:“没见过这么厚的。”
都会抢答了!
“你会娶我吗?”
“会。”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示心
“我要和小朵一起进门。”
孟天笑推开云朵儿,“你什么意思?”
云朵儿理所当然道:“你要娶小朵,因为她也喜欢你。”
孟天笑冷笑起来,神情有些恐怖,让云朵儿不禁后退。
“你可真是善良得没有原则,你觉得她会领你的情吗?尤其是在我讨厌她的情况下。”
云朵儿没想到他变脸这么快,紧张道:“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就是最幸福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她分享我?”【。52dzs。】
“恩!”云朵儿郑重的点头,无知而可爱,“我喜欢的,小朵也喜欢,为什么不能分享呢?”
在畸形的环境里生长的孩子们,总有畸形的思维,或多或少,或明显或隐秘。云朵儿是这样,花朵儿有何尝不是?
“看来你虽然是她姐姐,但你却不如我了解她。”
云朵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怎么会!”
“知道我的武功是怎么废的吗?”
云朵儿小心翼翼的道:“不知道。”
“是你的好妹妹,她想要掌控我。”
……
一阵风吹来,杜兰嫣坐在抄手游廊边上,手中的叶片没有拿紧,被一起卷走了,她伸手去摘常青藤上的叶子,垫起脚,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卷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这些日子孟郁没有再取血取泪的,可是杜兰嫣一想到那天晚上就恶心,比和晨曦濮阳邈还难受。她不耐烦的挣开他。他却不松手,抱得更紧了。耳旁传来他的声音,“晨曦是不是也一样?一离开就开始后悔,见到你却不知道怎么对你好,怎么样你都不要,本来是爱你的,却伤你更深。”
说到这,他像是脱了力一样,身体靠在她背上,双手垂下。天地在一瞬间白亮刺眼,像绝症患者的X光片,闪电了,杜兰嫣立马抽身向前几大步,转身面对孟郁,警惕的盯着他。
“这么防着我?”他低低的笑着,像嘤嘤的哭。
“不防你防谁?”
“轰轰轰!!”墨黑的天空砸下一个震耳的响雷,让杜兰嫣害怕的一跳。
靠!打雷而已,用不用这么敬业啊!
孟郁垂着眼,甜甜的勾起嘴角,“和你做的时候,果然是最快乐的。”杜兰嫣暗骂变态,这次她趁自己还没有被点穴,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夜风吹得两人衣角翻卷,水银般的月光透过密密层层的藤萝喷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看在杜兰嫣眼里,分外恐怖。
她清了清嗓子,“你还是放血吧!”她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自己只有一步步后退,幸好这个游廊超级长,不知道通到哪里去。
她退得累了,哭丧着脸道:“我现在就可以哭出来。”
“啊!”杜兰嫣一个没注意,就被身后的台阶绊倒,正在准备做四脚朝天状时,腰肢一紧,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他如天使般纯洁完美的脸孔。
“我想我爱你。”孟郁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神情,告诉杜兰嫣这不是谎话。
而杜兰嫣却被吓到了,对于孟郁的话,恐惧多于震惊,至于感动和相信,省省吧。
她觉得这个男人最近却是很不正常,莫不是被自己练的丹药吃出神经病了吧?还是就跟以前一样,只是想逗逗她?她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初吻,就是被这个男人夺走的,而不是晨曦。
不是晨曦?!她想这个干什么?是谁又怎么样呢?她赶紧摇了摇头,甩开自己不分时间地点乱文艺的脑子。
“不如我们成亲吧!活着太没意思了,总要找点快乐的事情做!”
杜兰嫣现在早已经不是恐惧而是惊骇了,她很不自在的站起来,拍拍裙角的尘土道:“大哥你开什么玩笑!”她不敢去看他的脸,转身欲走,如果能走的话。
他再次抱住她,“不如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杜兰嫣听不得这句话。
她害怕这句话,甚至厌恶,气道:“神经病。”使劲挣开他的双手向来的方向离开。
“他死了。”
杜兰嫣停住脚步。
“你的心上人,晨曦死了。”孟郁微微低着头,像极了优雅的白天鹅,慢慢踱到杜兰嫣身边,斑驳的月光在他银白的衣衫上流淌,两人之间有一刻静谧的平静。一刻等待被人打破的平静。
她猛地转过头道:“我不相信!”
他凑近她,脸上带笑,幸灾乐祸的道:“事实如此,不由得你不信。”
她突然疯了,揪住他的衣领道:“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他!”
那种天玄地转的感觉再次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他毫无防备的心突然一紧,像是被她的手狠狠刳住,痛得发狂。
疼痛中,他反而仰天大笑,那声音凄厉,惊起不远处栖息的飞禽。他转而恶狠狠地对她说:“他死了,胸口上被插了一剑,那剑还在里面绞啊绞啊,他的心都被搅碎了……”
“啪!”杜兰嫣狠狠一巴掌打过去,让孟郁的脸上出现五根指痕,殷红的唇角流下一丝鲜红。杜兰嫣忘了质问自己,不是说不爱他了吗?不是说不在乎了吗?她只是提起裙角转身就跑,等到终于离开他的视线,孟郁背靠柱子滑下地来。
花朵儿像幽灵一样出现,语气嘲弄,“老师,这就是你今天要教我的吗?愚蠢的爱情。”
孟郁的头垂得很低,隔了一会儿道:“去把她抓回来。”
……
雅园后院的二楼,雕梁画栋,纸醉金迷。濮阳邈挥退一帮搔首弄姿的舞女,举杯道:“老张,这杯敬你。”
坐在下方的老张驼着背,站起身来举杯,恭敬地道:“尊主,老奴不敢当。”
“你当得起,”旁边的花似雪和颜悦色的附和道:“老张,你是唯一一个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尊主出生入死的老人。”
“花老板谬赞。”老张尽量直起身,一饮而尽。
濮阳邈早喝完了杯中的酒,将杯身摩挲一周,不经意的道:“老张,最近你有没有驶过‘封喉斩’?”
老张闻言一惊,刚坐下的身子又站起来,略停了停,像是下了不小的决心,道:“使了。”
旁边只有花似雪和花缠花,闻言皆是一惊。老张武功道行颇深,她们是知道的,但杀人,却不是他这些年的作风。‘封喉斩’,那是轻易取人性命厉害招数。
“只是杀了个叫花子而已。”
“为何杀她?”
老张看着眼前濮阳邈愈加阴郁的脸,猜到他已知晓实情,此时撒谎,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但是他想赌一赌。
只见老张一扭头,脖子一撑,“杀个叫花子何须多言,她拉着老奴不放,老奴嫌烦。”
濮阳邈眉峰一挑,冷笑道:“哦?不是因为她一直喊叫杜兰嫣的名字?”
老张低下头闷声道:“不是。”
“啪!”一声拍桌响,濮阳邈怒道:“还要睁着眼说瞎话么?”说着,他怒极反笑,“想不到我最敬重的人,还给我留了一手。”
老张也气得不轻,濮阳邈从小到大,不曾如此说过他,他虽自持身份以老奴自称,可实际上,他确实是濮阳邈的恩人,当年若不是他的庇护,他早已成为猎鹰嘴下的腐肉。
所以,也只有他能劝得了他,有些话,他来讲,更有用。老张明白了这一层,压下心中怒气,良久,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
“尊主,”老张用他苍老沙哑的声音诚恳的道:“放弃她吧!兰嫣姑娘身上,有一股灾难的气息。”
……
杜兰嫣一刻不停的向前奔跑,她怕晚了,却不知早就晚了。
长期被取血的身体非常虚弱,她的脸白得吓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
但是终于,她的脚步一点点慢了下来,眼前的景物开始发花,她闭上眼甩甩头,一步一步继续向前。只要一想到晨曦在等她,脚步就会猛地向前冲一段,然后力竭慢下来,这样滑稽的循环着……
此刻杜兰嫣的大脑是罢工的,没力气思考什么爱不爱的问题,去见他,只是本能。
说是不想了,眼前却浮现出一幕幕虚幻的画面……
他忍疼让红梅清理伤口的样子、他将猪排米线倒掉的样子、他哭着喊姐姐不要走的样子、他抱着剑无声矗立在一边的样子、他提着鸽子笼子满脸汗水的样子、他说:“我也爱你”的样子……
爱他,也恨他,但终究是爱多一点啊,不然怎么从没想过报复他,不然怎么还会想见他?
只是……
身后的人影不紧不慢的跟着自己,怎么也甩不掉,怎么也甩不掉,她终于停下来大口的喘气,呼吸太猛烈,呛的咳嗽起来。
背后的人影渐渐清楚,一身紫衣的花朵儿出现在她眼前。
“怎么不跑了?”花朵儿慢慢踱到杜兰嫣跟前,幸灾乐祸的说:“我以为你会一口气跑到晨府,抱住尸体嚎啕大哭呢!”
“啪!”花朵儿冷不防被突然直起身的杜兰嫣扇了一巴掌,登时怒得弯眉倒竖,“敢打我,你这个娼妇!”
花朵儿扬手正要扇,杜兰嫣却一下子栽倒在地,口中恨恨的念着:“你胡说!他没死……”
花朵儿一听,挑眉冷笑,“你可以不去嘛!见不到尸体,就可以永远当他没死。”她在躺着的兰嫣旁边绕圈边道:“只是你真应该去看看的,好恐怖的尸体啊!浑身发黑,胸上的剑拔了以后,留下一个大窟窿,有拳头那么大的一个血窟窿啊……”
花朵儿一口一个尸体,语气中带着恐怖的笑意。随着她的每一句话,杜兰嫣缩紧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啊!!!”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杜兰嫣从虚弱的身体里爆发出一声嘶吼。
花朵儿立即捂住耳朵跳开一步,“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精神啊!”杜兰嫣叫过一声之后再没声响,花朵儿凑近一看,原来她已经晕过去了。只见花一蹙眉:“真是麻烦!”
萤火
雅园。
掌灯时分。花残花早已梳头匀面,着好妖娆衣饰。翩跹款摆的走过游廊时,碰见了花似雪,向她微微一点头便擦身而过,以她的身份,这样
做并不失礼。
耳边轻飘飘飞来一句:“不要当别人是傻瓜。”
花残花一怔,转身道:“姐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花似雪也停住,回头看她道:“那些流言,是你散布的。”
花残花遮在锦缎云袖中的手一紧,“什么流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最好,不要一错再错便对了。”
花残花脸上一僵,带着三分怒气走到花似雪面前道:“姐姐说话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就像姐姐的人。妹妹哪里做错你要罚便罚,怎么还挑出
这么些不知所谓的话。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花似雪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那好,我就说点你能听懂的。虽然你我同为尊主办事,但我对杜兰嫣的情谊比对你的要深。你莫要
再害她!”
花残花发出一连串如银铃般的笑声,末了道:“我以为姐姐只是说话绕些弯子罢了,没想到还喜欢把话反着说。要说姐姐想杜兰嫣死我信,
可要说姐姐你对她有情,恕妹妹愚钝,那真是无法想象的事呢!”
“随你怎么说。”花似雪抽身欲走,却突然被花残花捉住手臂。
“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害她?”
花似雪叹了口气,她料到以花残花的性格,必不会将她的提醒放在心上,但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猖狂至此,全当别人都是瞎子聋子。
愚蠢的女人。
“勾结外人将她掳走、散布她是拜日神教圣女的谣言,你有没有做过?”
“你从哪里知道的?”花残花眼中精光一闪,伸手去取花似雪的脖颈。
花似雪快步向后一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不会揭穿你,但你要再敢动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好感人哪,姐姐!”花残花作势欲哭,探身一掌向她面门挥去,只见花似雪像左一歪,避过一掌。
眼见花残花已经发狠,不远处假山后却突然现出一个人影来,两人一看,竟是濮阳邈!
只见他稳步走近呆愣在地的两人,走过花似雪来到花残花面前,抬臂捏起她的下颚,触手一片柔软。
他凝视着她:“勾结外人掳走了杜兰嫣?”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声音一抖,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个“不是”。
“散布流言说杜兰嫣是拜日邪教圣女?”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怒气,只是冷到让人心底发寒。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与他丝毫无关的人,那种彻底的漠
不关心。
“不是流言,是事实!”还是忍不住顶了回去,她终是骄傲的。没人保护,那就自我保护。
她感到下颚被捏得剧痛,但比起某个地方,却还不够痛。
“她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他捉住她的颈,瓷玉一般的肌肤被深深刳住,“说!”
“谁知道呢?”她甜甜的笑起来,断断续续的道:“也许在天师的床上。哈哈……”
濮阳邈松开手,空气猛然回到肺中,让她呛得流出泪来。
“怎么样?她的意中人可能是天师呢!”她哈哈的笑着,边咳嗽,边流着泪。
濮阳邈垂下双手,无声离开。
“尊主……”花似雪迟疑唤道。
只听他吩咐道:“将花残花除名,本尊永远不要再见到她。”
……
平日威风凛凛的晨府大门今天挂上了白色灯笼,家丁一律穿着丁忧白衣。整个府邸静悄悄的,微风飐飐似乎竟也夹杂着悲伤。
胡琏痴愣愣的靠在棺材旁,眼前晨曦的容颜尚好,被整理过的身体看上去像是一个睡着的人。只是胸口的衣料凹进一块,如同被人掏走了
心。如意走进来,轻轻唤她:“公主,出去歇歇吧,您已经这样站了一天了。”
她充耳不闻,仍傻傻的看着,仿佛只要一眨眼,棺材里的他就会消失一般。
“我知道他还活着,”她突然说话,如意闻声看去,只见她嘴角噙着一丝笑容,“我知道他还活着,他会一直陪着我。”
如意含泪道:“公主!晨都尉他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胡琏眼中的泪水急速涌出,喊道:“他没有死!他怎么会死?!如果他死了,我为什么还活着?!”
如意不忍,将她的公主抱住,主仆两人哭成一团。
孟天笑路过晨府大门,看那一排排的白灯笼,听着耳旁市民的小声议论和叹息,想着昨夜得到的确切消息,心中说不清是喜是悲。
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抬脚离开,可没走几步,却听见门卒呵斥的声音,转头一看,竟是云朵儿!
只见她抱着个篮子,想进晨府却被拦住,几次三番,最后竟被人推了个趔趄。孟天笑几步走到她身旁扶住她,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
云朵儿看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门里面,终是走了。孟天笑疑惑的跟着,只见她徐徐来到河边才停住,远远望去,烟柳画桥中她纤细的身
影,竟让人觉得下一秒就会化为一声叹息,随风飘走。
“究竟怎么回事?”
她低头翻开搭在篮子上厚厚的黑布,原来里面放了不少盒子罐子,有青花瓷的,有白羊玉的,还有法华彩的,虽然漂亮,但却更让孟天笑
摸不着头脑,只见每个盒盖罐盖周围都发出微微的亮光,在尚未黑尽的空气中幽谧的浮动。
“这是兰嫣姐姐搜集的鬼火,这东西好捉但不好养,兰嫣姐姐却养了好多好多。”
“她养这个做什么?”
“为了思念一个常常能见到的人。”
孟天笑前后一想,不确定的猜道:“是他?”
云朵儿蹲身将篮子放在草地上,回答道:“不错,正是晨都尉。”
他皱起眉道:“怎么会这样?我从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他不以为意,“现在你打算把这些鬼火怎么办?”
“她不见了,我代她养着鬼火,养死了大半,就只剩这些了,如果她再不回来,我怕所有的都将死了。所以不如趁今天,我们把它们放了吧!”
孟天笑点点头,蹲下身和她一道揭开一个又一个盖子,渐渐的,两人所在的地方被一星星的荧光包围。纤弱的光芒在河面氤氲的水烟中
漂浮着,仿佛一场梦的背景。柔光里,孟天笑静静看着云朵儿,冷不丁说了一句连自己都吓到的话。
“我们成亲吧!”
云朵儿走开几步,没有听清,回头道:“你说什么?”
见他不答,她又沿着几星荧光走去,终于走得远了,看他还是没有追上去,便面向他喊道:“喂!你不留我吗?”
他想到上次她要他连花朵儿一起娶的话,纠结了半天,并没有察觉她已走远,这时听到她的喊声才回过神来,于是喊道:“云朵儿,我只
爱你一个!永远只爱你一个!”
一种莫名其妙犯罪般的幸福感噌的一下如喷泉般喷入心田,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她该怎么办?
两人隔老远站着,谁也不向前迈一步,一边是他,一边是她,云朵儿在荧光中显得脸色苍白。终于,她没有回应他,转身离开了。
她离开了,爱情是额外的幸福,亲情才是舍不掉的。所以她走了,留他一个人。
……
在黑水路遇到花朵儿,准确的说是她在等她。
她在一个小吃摊里等着她,不知等了多久,身体都僵了。直到云朵儿在她旁边坐下,才稍稍动了动。
花朵儿今天奇奇怪怪的,面前放着碗馒头,那馒头已经冷得硬了。云朵儿想叫人把馒头热一热,却被她拦下。
“姐姐,”她抓住她拿碗的手道:“我喜欢吃冷馒头。”
“我觉得,姐姐给我吃的馒头,虽然是冷的,但却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馒头。以后我走了很多地方,却再也吃不到那样的馒头了。”
短短几句话,却像刀一般割得云朵儿的心生疼。她发誓不会让她的妹妹再受苦了,她发誓要给她幸福。
“可是姐姐,为什么你要抢我喜欢的东西呢?”花朵儿偏头问道,把云朵儿问得一惊,她急忙道:“我不会抢!我不会……”
花朵儿回过头,笑着摇头,“你骗我,你又骗我。”
云朵儿试着握住妹妹的手,“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将我所有的幸福与你分享。”
花朵儿甜甜的笑着,抽出手将馒头推到姐姐面前道:“吃吧姐姐,这是世上最好吃的馒头。”
云朵儿眼中泛泪,拿起馒头哽咽的嚼着。
“吃吧,吃完了,你就还是我的好姐姐。”
……
寂静的夜,红烛高烧。
梳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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