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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你爱我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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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摸着她的手一顿,给她盖好被子,出门之前,最后再看了她一眼。

他必须回到现实中去,而此时梦中的杜兰嫣,已经回到小时候,黄昏河边的沙滩上,外婆杵着蛇头的黑拐杖,笑盈盈的挽着小兰嫣的手,慢慢的朝前走去,留下两对半的脚印,直到夜色吞没一切……

濮阳邈亲手关上房门,外面站着花残花。寒光从她的美眸深处划过,一闪之后便无从寻迹。

“什么事?”

“秉尊主,货到沧州的时候出事了。遇到晨都尉带兵剿匪,咱们的盐商和他们起了口角,货被查了出来。”

“一群饭桶!”

“尊主息怒。”

“花似雪在哪儿?”

“已经赶过去了。”

“那你就在这照应着吧。”

“是。”

……

杜兰嫣睁开双眼,伸了个很夸张的懒腰。坠儿在屏风外听到声响,托着一叠衣服进来。

“姑娘快梳洗一下,公主要见您。”

“公主?”

坠儿抬头看看杜兰嫣,“胡琏公主。”

杜兰嫣被惊得一楞,仔细回想自己和这个金枝玉叶有半毛钱关系没有。随即又道:“怎么不早点叫我?”

“尊主说不要吵醒姑娘,让您睡个好觉。”

杜兰嫣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没办法,也只得快速穿戴收拾一番坐上马车。

杜兰嫣抬头看了看饭馆招牌,“喜客来”三个红红火火的大字叉着腰嚣张的杵在上面。

“公子,人来了!”二楼上伸长脖子往外看的下人紧张兮兮的宣布道。

“镇定!”某公子镇定的喝了口茶,才往外看,果然,只见一个身着鹅黄羽衣的国色佳人正仰头向上看着,旁边来往的路人忍不住纷纷侧目。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说句实在话,真的是……很美。

“草民杜兰嫣,参见公主。”

“大胆刁民,见了我家公主还不下跪,就这么屈膝一拜就算完了吗?”

“如意不得无礼。”公主上前扶起杜兰嫣,“姐姐不必多礼,这里是龙蛇混杂的地方,礼多了反而不好。”

杜兰嫣垂眸答是。而某下人又开始嘟着嘴‘无礼’了,“一身骚味儿。”

重逢

来的路上,杜兰嫣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猜了个十之□,对于今天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也能看透个大概,只是面前公主不出招,她也懒得和一个半大孩子折腾。所以就闭嘴静坐。

坐下良久,菜也上齐了,满桌的美食让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杜兰嫣几乎矜持不住了,她保证如果不是面前有人的话,哼哼,这桌菜必须在半柱香内搞定。

“不知公主召见草民,有何诲喻?”

胡琏公主手肘撑在桌上,用一根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晨哥哥……”

杜兰嫣感慨,现在的孩子真直接,待要听她下面的话,等了半天,却又没有了。如意站在旁边替胡琏着急,一跺脚狠狠道:“兰嫣姑娘你听好了,你最好离晨都尉远点,晨都尉是我家公主的!”

“如意!”

“公主!”

杜兰嫣差点忍不住笑了,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女扮男装连胸也不知道束一下,一娇嗔、一跺脚,女儿家的形态完全显露了出来。

胡琏终于打算说点什么了,但有了点头绪又觉得不妥,爱恋、害羞、不甘、渴望、好奇……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想要出声,却又早已不知说什么了。

杜兰嫣看着她这个样子道:“公主,还是草民来代您说吧!”见她不说话,她便继续道:“您希望草民退出,但又觉得如果用身份来逼迫草民退出,会让您很丢脸,对不对?”

如意睁大眼看着杜兰嫣,她没想到她能把自家公主的心思摸的这么透彻。

胡琏不看杜兰嫣,只是专心的沉默着,似乎很信任兰嫣,知道她能代替自己说出一切。

“所以至少,您希望能和草民比一比,谁才是真正配得上他的人,对不对?”

“胡说!”如意不干了,“怎么能说我家公主配不配得上人家呢?是人家配不配得上我家公主!”

“如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如意看到公主的表情,才知道居然又让她给说对了。自己天天服侍的公主,日夜陪伴的公主,自己居然不是最了解她的人……甚至,不如这个娼妓……

“那么公主,”杜兰嫣放松了些,但还是没有动食物,只是喝了口茶,“您今天就要比吗?”

对于敌人,散漫的态度甚至比激烈的挑衅更有力量,你越不把人放在心上,就越能激起敌人的好胜心。杜兰嫣现在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有这种效果。

不过,激起的确是如意的愤怒。

而胡琏公主,却还是凝重的沉默着。良久。

久到杜兰嫣的耐心一滴一滴即将耗尽之时,胡琏紧绷着的肩膀终于一松,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的过去。”

杜兰嫣微笑,“您赢了一局,草民还不知道您和晨都尉的过去。”

“我还知道如果你想赢,我就一定会输。”

直到此刻,杜兰嫣才开始正视面前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虽然不太了解她,但至少,应该是一个通透的女孩。

“而关键是,你根本不想赢,那么,我就不一定会输了。”

不,杜兰嫣必须更正刚才的判断,不是通透,而是智慧。

话说到这里,也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杜兰嫣只笑道:“您说得很对,祝您好运。”

……

杜兰嫣坐在回雅园的马车里,忍不住回味这次和胡琏公主的座谈会。真是……意料之外啊……

也许是件好事呢,晨曦对自己所做的,虽然不能原谅,但公平的说,那孩子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和胡琏公主挺登对。况且自己和他,也可以早一点了结了吧?

希望如此。

杜兰嫣的思绪随着旋转的车轮,行驶到了远方。

那一个漆黑可怕的夜晚,饥寒交迫,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再也迈不动了,后面却还有追来的火把,影影绰绰,在黑暗里像狼眼一样闪着冷光。

多往前迈一步,哪怕一步,就多一分希望……哪怕武功全失,只要再多迈一步……

那是她筹谋已久的逃亡,中途事败,只好铤而走险,只身从狗洞里逃出雅园。一切为了自由。

在不知在谁家的高墙下,她终于力竭倒下,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以为是追来的人,她撑起眼皮看去,只见晨曦和几个人说话,边向这边行来。

他一身紫衣,头束金冠,风流倜傥,是天赐神韵;他线条冷峻,身形挺拔,少年老成,是拜她所赐。他来到她身边,俯视着靠墙的她。

真是,天要亡她!

再也撑不住了,她终于跌进绝望的黑暗。

回忆与现实重合,暮□临,此时已过亥时,好人家的女儿做完针黹活,许是打着哈欠清洗准备睡觉了。而她一天的工作,刚刚开场。马车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她看着车窗外,凝望着浓墨般的夜色发呆。

是什么时候开始,又和他纠缠不清了?是了,是一年前的一天晚上,大名鼎鼎的晨都尉立下赫赫功绩,荣耀回京的时候。

那天被他请到将军府,许久不见,他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了,她以□的身份陪着他喝酒,话很少,完全不像是她想象中衣锦还乡满面春风的样子,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着喝着就醉了。

她也醉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怀中,酒立马醒了一半,腾的坐起来。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为此付了三百两银子。

身体纠缠不清,心却是平行线。

“抓小偷!”

杜兰嫣撩起锦帘问道:“老张,怎么回事?”驼背老人边驭住受惊的马儿,边答道:“姑娘,前面有人抓小偷。”

抓小偷啊……“我们走吧。”

“是。”

马车再次启程,一阵大风吹来,帘幕飘摇,杜兰嫣转头看见许多狂奔而过的人影。

“抓小偷!别让他跑了!”

杜兰嫣一晃神,再无风波,帘幕垂下,马车继续前行。

“逮着了!臭小子,今天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

“我没偷!”

“兄弟们,给我打!”

一阵棍棒拳脚的沉闷声音传来,老张娴熟的驾着马车,不疾不徐的向雅园的方向行驶着。

“停!”

马车停下。

“老张,帮我个忙。”

……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躺在地上,抱着伤痛处打滚呻吟。一个黑衣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他浑身肮脏,但眼神却是桀骜的。

“为什么帮我?”

一个驼背老人,仔细看左脚还有点跛,似乎连站着都费劲,让人不禁怀疑到底刚才是不是这个人,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让这几个五尺大汉倒地。

“因为姑娘要救你。”

“姑娘?”

“没错,”兰嫣才从马车里下来,笑容灿烂,“好久不见,蛋蛋。”

倾诉

即使是这样的相逢,也让杜兰嫣很高兴。

“小伙子,分别以后过得怎么样?”客栈里,酒菜齐备,两人坐在桌前,杜兰嫣仔细打量一别三年的蛋蛋。这个小家伙,长高了,结实了,而且,谢天谢地,终于白点了。

蛋蛋笑了笑,“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样呗!”

兰嫣忍不住道:“你这算什么,我混得更差!”

蛋蛋撑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欲言无辞,半响,终于道:“爷爷死了。”

兰嫣虽然也料到了,等到真听到消息从他嘴里说出来,难免还是伤感了一回。但在蛋蛋面前,又不好惹他再悲伤,只好任他接着说下去。

原来随着杜兰嫣的沦落,拜日神教的毁灭,神教属下的那些土地和人民,也全都充公了。

搜出的财物大部分上缴,也有许多被兵士们抢去了。稍有反抗的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剩下的在身上刺字,充为奴隶。

爷爷一大把年纪了,受不了折腾,带着脚镣走到半路就得了病,没到京城就死了。有意思的是,蛋蛋最后被分到将军府,在那里做下等奴仆。

下等奴仆是什么意思,杜兰嫣是知道的,那意味着夜以继日的粗活重活,馊臭的食物,所有人鄙视的眼神,以及灰蒙蒙的未来。

杜兰嫣叹了口气,没想到蛋蛋却把手附在她的手上,安慰着她。

下等奴仆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见主人家,事实上蛋蛋也不想见到晨曦。可事情就是有这么巧。那天是爷爷的忌日,蛋蛋买了点兑水的桂花酿,在下人园子里祭拜,前面好像有什么热闹,下人们都去看去了。

“是桂花酿吗?”晨曦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在他背后。彼此都认出了对方。

“还是兑了水的。”

蛋蛋冷笑,“奴才一月几个工钱,能买得起不兑水桂花酿?要是爷爷在天之灵嫌弃,奴才也没有办法了。”

于是晨曦将蛋蛋提为一等家丁,甚至让他念书习武。蛋蛋明确的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杀了他,为爷爷报仇。

而他却只是淡淡一笑,说:“我等着。”

人们都曾经信任过,然后被背叛。有的学会了冷酷,有的学会了背叛本身,而有的,却学会了珍惜。

“你偷了人家什么?”

蛋蛋狡黠一笑,两个酒窝让人想起阳光。

“也没什么,不过是练练手,顺带劫富济贫。”

“还学会劫富济贫了?别不注意把自己给搭进去就行。”

“放心,我有老师呢!”

杜兰嫣惊奇的道:“你还有老师?”

“当然,我的老师是无所不通。他还叫我易容之术呢!”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呢!”

蛋蛋也不分辨,默了一会儿,认真的道:“姐姐,等我学好了本事,报了仇,我就救你出火坑!”

杜兰嫣笑笑,没有答言,只道:“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我的功夫很弱,都是上次被人害的!”

“谁呀?”

“送煤气的。”

杜兰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还记得呢?八百年前的笑话了。”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姐姐。”

杜兰嫣感觉蛋蛋有许多事隐瞒着她,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经历了这么多坎坷,谁心里不会多拐几个弯呢?

可是……关于自己,又该从哪里讲起呢?

叹了口气,杜兰嫣道:“我可没什么好讲的。”

“讲讲你受了什么苦,讲讲吧,我想听,苦的事讲出来,会好受些。”

杜兰嫣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小大人似的!”

夜色渐渐深了,冰凉的雾气容易让人陷入回忆,杜兰嫣有些感慨,有些吃力的往后看,看到一片苍茫。

“一觉醒来就身在这里了。

那是一段很寂寞的时光,不想对别人倾诉,因为我相信只有沉默才能坚强,也不想在这一段肮脏的空隙里回忆过去,或者思考生命的意义。因为我明白,也许真的有所谓的未来,但会发生的事情所能有的结局已经不在控制之内,所以宁可丧失掉思想。

“只是拼命的学习各种唱腔,弹琴的指法,纷乱的舞步,服侍男人的技巧……想在黑暗中躺下来的时候,脑子和身体都是疲惫的,心里就会平静。

“才发现用分来计算时间的人,比起用时辰来计算时间的人,多出一百二十倍的时间。呵呵……

“有时候实在是太累了,我就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你看,时光的小鸟还停在上面呢!给我年轻的容颜。我能用它来交换什么呢?

“有时候又会突然悲伤,会觉得自己像露水一样短浅,夜晚妖娆,阳光一来,我就必须烟消云散。

……

很久没有这样对人倾诉了,杜兰嫣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蛋蛋没有哭,却比杜兰嫣难受,她至少是在发泄,可他,却被她的眼泪在心里划下一道伤口,一条粹着毒的、慢性的、微不可查的伤口。

“哈!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和哪个娼妇在这里鬼混呢?让我看看!”刺耳的声音传来,可人还没有出现。杜兰嫣紧张的四望,只听蛋蛋沉声道:“还不快出来!”

“哎呀,真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么?”陡然间,绿色身影出现在门外,声音冷冷的响起。

杜兰嫣一惊,急忙转头看去,蛋蛋却是头也不回的道:“这次出来又是干嘛?”

“关你什么事?”那是一个娇俏的绿衣少女,抱着柄剑,英姿飒爽的站在门外,斜眼看着室内一对亲密无间的人,年轻美丽的脸上写着讥诮的神色。

杜兰嫣紧张的向窗外看看,确定老张离得不远才稍微放心。

“那么我在干嘛也轮不到你来操心,赶快滚吧!”

少女显然是被激怒了,跺脚道:“我倒要告诉老师,看看他怎么惩罚你这个破了色戒的家伙!”

蛋蛋冷笑,“别忘了顺便告诉老师,师妹你是天天在破嗔戒啊!”

杜兰嫣终于忍不住插言,边擦眼泪边道:“怎么,你们是在成佛的路上么?”

“无知鼠辈!”紫衣少女咬牙切齿,转向蛋蛋道:“齐天笑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蛋蛋夹起一口凉菜送入嘴中,“不送。”

女子提手拔剑,一声急促的声响,只见她已拔出剑的一半,却被不远处猛然打出的气流强制收回剑鞘。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夜色了那个跛脚的老者立在那里。

紫衣女子自知不是对手,咬了咬唇,恨声道:“你等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东方泛白,杜兰嫣终于和过去的蛋蛋,现在的齐天笑告别,坐上了马车。老张为她掀起帘子,杜兰嫣抱歉的道:“辛苦你了。”

于是马车启程,驶向雅园。

夜战

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不过对某些人来说,这是一个漫长的黑夜。

楼上红烛高烧,罗幕低垂,空气静谧得连风都倦然欲憩。一个线条刚毅的少年对影独酌,似乎正陷入回忆,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桌子上横放着一把剑,在烛影夜色里散发出四射的冷锐光芒。剑鞘上并没有繁复华丽的雕饰,只有几朵花式样子的形状,中间用梵文写着“英雄”的字样。

突然,一个邪佞的声音响起,“良宵美景,一人独酌,岂不无趣?”

瞬间,说话人的身影已如鬼魅般从窗口掠入,定睛一看,来者一身夜行衣,却未蒙面,正是濮阳邈。

茫茫夜色中两人肃杀对势。

“不会,我在等你。”

不等他说完,濮阳邈抬起右手,带起了一阵蓝风席卷着打向他的面门。看着几乎贴近的蓝光,晨曦扬了扬手,桌上佩剑铮然跃出剑鞘,划出炫目的光痕——他足尖一点,随即迎战。

霎时便是刀光剑影,两人一路拼到屋外,同时脚尖一点,飞上屋顶,檐角兽头瓦当发出轻微的声音,厉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好身手!不过那十万担盐,你恐怕还是不要想了。”晨曦既然已经用到英雄剑,就是要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把对方一举打倒。只见他倒划一剑,剑气迫人眉睫。电光火石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

“论理,你该叫我声表哥。”

“得了,贼表哥我想认也不敢认哪!”

“既然如此。”

濮阳邈身形一转,如幻影般消失。晨曦两步上前,濮阳却并无踪迹可寻。

“东瀛忍术……”晨曦还未说完,便觉察到背后有异,立马将剑倒插背后,但还是晚了一步,濮阳挥刀一砍,逼迫晨曦的剑入背三分!

“噗!”一口鲜血喷出,晨曦翻身迅速挽转两个剑花,将自己和濮阳的距离拉开。

“大坏蛋!敢打我晨哥哥!”一个清丽的声音突兀插入。只见胡琏公主弯眉倒蹙,一手拿着的剑鞘被扔到一边,提着剑一股脑的杀了上来。那被扔到地上的剑鞘晃了晃,在月光下显出“红颜”的梵文。

“公主!不要胡闹!”

晨曦来不及制止,胡琏已欺近濮阳。只见他玩味的勾起唇角,懒怠的和她过了几招,“表弟,如果不要你的公主受苦,那就乖乖的交出我要的东西吧!”

胡琏银牙一咬,推开一剑,“做梦!”

晨曦鄙视的看了胡琏一眼,“尽添乱!”

胡琏气得直咬牙,“谁添乱了?”只见她呛的一声砍向濮阳邈,而对方再一次瞬间消失,只余红颜剑在空气中刺耳的翁鸣。

胡琏当机立断,一声哨响,顿时从四面八方跳出四个大汉,个个都是异族装扮。

“公主!”

“去!给本公主活捉他!”

躲在旁大树枝桠上的濮阳邈一眼认出四人中有两人是西域毒酴醾坐下的两大弟子,极擅长用毒,自知久留无益,顿时消失。

四人追出,又出现了些人护在公主左右。胡琏忙扶住晨曦。

“晨曦哥哥,你怎么样了?”

晨曦想着如果不是兰嫣上次在他左肋捅了一刀的话,今天的胜算有会大多少,口里答着,“死不了。”又问:“他是用东瀛忍术循逃,你们怎么追?”

胡琏下巴一抬道:“我的红颜剑的剑柄里有味粉,跟他过招的时候,早散到他身上了,这下我叫师父们用毒物去寻,保准他死无全尸!”

晨曦摇摇头,“一个女孩子,不要这么血腥。”

胡琏嘟嘴道,“你不夸我聪明,倒说我血腥。”晨曦不说话,进屋运功疗伤。胡琏正要跟进去,忽然看到眼角一闪,过去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个小小的铁钉,上面有一颗红色玛瑙,样子十分可爱。

“真好看,皇宫里号称什么都有,怎么没有这种东西?”胡琏本来是在自己嘀咕,不料小钉子在她手中借着月光一闪,让屋内的晨曦注意到。

“诶!那是我捡到的!”

“在哪里捡到的?”

胡琏指着园子的一角,晨曦将记忆倒回,刚才和濮阳邈交手,他的位置正是那里。当时觉得从他衣襟里落下什么,也没留意,只觉得红光一闪……

原来是这个……

晨曦看着手上的耳钉,觉得有点无措。该做什么样的表情?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胡琏看他有点奇怪,便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特殊么?”

苍凉的夜空里,有浑厚的声音传来。

“这是我替她还给你的!你真的爱他吗?真的爱她,就不要和我作对……”声音越来越远,仿佛幽灵。

胡琏左右张望,“谁?快出来!”听出是濮阳的声音,又跺脚道:“欺人太甚!”

“她爱的人是我……”悠远的声音终于消失,余声却还回荡在空气中,气氛僵硬凝结。

晨曦走出屋,走出园子,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任务还没有完成,明天不知道在哪里。

他从不刻意的去忘记,但也不刻意的想起,所以有些伤痛,竟然也能熬过去。

不知不觉,好像又回到了那条长街,他看见出逃的她,像一朵残败的花朵,余香残留,奄奄一息。

他支走众人,陪她靠墙坐着,把她的头扳过来靠在他的肩上,假装是在怡红园里的大槐树下。他对她说了很多话,有些连他自己也忘了。

然后他背着她回雅园。

他体会着她柔软的身体伏在他的背上,长长的黑发在夜风中飘荡,然后像花瓣一样温柔的拂过他的脸颊。还有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脖子一侧,那一块温暖清香的肌肤。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回忆。

他背着她在昏暗中向前走,那一条似乎走不尽的夜路。他只能不断的走下去,享受疲惫的快乐。

当他发现自己付出的是真爱时,从前肩上背负的光荣责任瞬间就变成痛苦的束缚。当他努力了千万次终于冲破一切说要带她走的时候,她说对不起我不相信你。

对不起,我不相信你。

信我!

不,不信。

他在黑暗中轻轻的笑了,泪水却是冰凉的。

也许他的心是残缺的,不知道怎样对待伤害过自己,也被自己伤害过的爱人,太疲倦了,但却需要很多很多的爱,他知道,只有她能给。

夜风越来越冷,吹得人毛骨耸立,一个响雷打下来,胡琏跟在晨曦两三步之后,不禁缩了缩身体。

她说:“难道你不觉得美吗?”他没说话,她就自己跑开了,几只鬼火停留在她身上,让她周身散发着微微的荧光,那是鬼火,而她,却像个小仙女!

她开心的大声问对面的他,“不美吗?”然后咯咯咯的笑开了,快乐得直转圈儿。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爱上的吧,他觉得她就是幸福,他的幸福。

所以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她,直到她停止旋转,倒在地上。

为什么偏偏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贵?为什么要自由不要她?如果能重来一次,也许就会不同。

他忙走过去,看她闭着眼,眼角嘴角都带笑,才放下心来。

“还你自由要不要?”

“不……”大雨倾盆而下,他泛白的嘴唇颤抖着,“不要……不要了。”

可眼前的一幕幕仍在不停飞转,她带着微笑唱歌的样子,歌声却是冰凉的。

“咦?你有事么?”她打开卧室的门,看到站在门前的他。

“今晚陪我。”

“不行。”

“为什么?”

“有事。”

她刚睡醒,眼睛里的雾气还没完全消散,看起来很迷人。

他压下隐隐的怒气,问道:“什么事?”

“你明白的。”

“陪我!”

“这样,”她垂眼打开房门,让他进来。

她坐下,拨弄着自己红色的指甲,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很公道的,他出500两,你出700两,我就回了,多出的200两算我的名誉损失费,怎么样?”

“你!”他抬起手想打她,她蔑视的看着他,甚至把脸高高扬起方便他下手。

“我怎么了?忘了告诉你,”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本子,念着她和他哪一次做%%爱他并没有付账。

“一共是……”啪的一声,他终于打了她一巴掌。

“三千四百五十两,这很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晨都尉你似乎很拮据啊!二嘛,哈哈,咱们两个还真是疯狂啊!”

末了,她说:“非逼我撕破脸。”然后转身离开。

他一直不停的向前走着,雨水顺着好看的眉角鼻尖留下,滴入地下。他听见心底所有被时间填满的裂缝,一条条撑开。

头上的雨突然停了,他抬头看,一把黄色的油纸伞挡住了大雨。他又听到她说:“小屁孩下雨了不知道打伞。淋了雨不长个知不知道?”

刚想回头,却又不愿。万一不是呢?

背后到底是谁?他真想看个究竟,但转念一想:不能让她消失,就让她这样站在我身后吧!

良久,他听到哭泣的声音,不,他什么也没听到。他紧紧攥着手中的耳钉,把背影留给撑伞的人,她还是他想象中的人,他没有回头,怕梦想破灭。

胡琏把油纸伞丢到一边,任大雨拍打纤细的身体。泪水混着雨水,早就分不清了。哇的一声,她终于有勇气大哭出声。

太委屈了,再也忍受不了了!她不要求他将那个女人从心里拿掉,只要给她留一点位子就好。

这样的要求,也很过分吗?为什么在他的眼里,看不到属于自己的哪怕一点点影子呢?

赐婚

湛蓝的天空里,几朵白云悠闲的飘荡着。在溪水哗哗的声响中,一粉一白两片裙裾纷纷跨过小溪。

“姐姐,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云朵儿轻轻拭着额头上的汗,盛夏的树林中非常闷热。

“快到了。”走在前面的杜兰雅回头看看,不远处跟着保护的老张左脚不方便,爬山不会有困难吧?

两人渐渐走近一处人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透过竹子围成的栏杆,看得到里面有两棵玉兰花树正在盛放。

“这是什么地方?”云朵儿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地方,而杜兰嫣没有回答,推开扉门直接进去了。带着疑惑,云朵儿也跟了进去。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童迎了出来,笑道:“兰嫣姐姐来了!”

杜兰嫣回笑着往里走,边道:“菱儿的学上得怎么样了?”女童呵呵的笑着,眼睛一转,惊道:“哦!对了!前几天兰雅姑娘的手会动了!”

杜兰嫣喜上眉梢,本来只剩几步的路被她三步并作一步走,一瞬便进了里间,来到床前。

床上躺着个人。

这是一个可怕的人,以至于云朵儿一看到她,经不住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老的人?云朵儿只能隐约分辨出她是个女人。一头雪白的头发,枯瘦如柴,脸上的皱纹堆积。她安详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杜兰嫣回头对云朵儿做了个嘘的手势,她温柔的拉起床上那个女人枯槁的手,放在掌心里。她的动作很轻柔,她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关怀。

云朵儿越发看不懂了,但杜兰嫣还是没有解释,她反而开始高兴的开始东拉西扯。

“今天带了个朋友来看你,你看,她叫云朵儿,名字很好听吧?差一点就超过咱俩了。”

云朵儿有点哭笑不得,她大约猜出床上的是个病人,一个对姐姐来说很重要的病人。

“不过在兰嫣心目中,只有姐姐才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最有才最值得被人珍惜的女子。所以姐姐,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咱们相依为命,谁也不嫌弃谁,好不好?”

杜兰嫣感到手中握着的手突然动了动,她激动起来,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是不是?你能感受到我。”手不停的抖动着,杜兰嫣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慌忙的喊着:“陈妈!快来!陈妈!”

一个宽背厚实的女人急忙进了屋,忙道:“姑娘别慌,这几天都是这样的,许是雅姑娘知道姑娘来了,心里激动,她心里明白着呢!”

杜兰嫣有点热泪盈眶,她看着那骷髅般的容颜不停的问:“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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