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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故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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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浥尘一愣,道:“行军商议是机密,我如何听得?”
  元二替他将衣扣系好,笑道:“行军是机密,查账罚人不是机密么?计较这么多干什么,你在一旁记一记文书就好,不用参与商讨。”说着拍拍他的背,道:“其他人也早有这意思,只是一直没跟你说。”
  浥尘点点头,两人草草洗漱了一下,便前往中军大帐。过了一会儿,管席等人也到了。众人依次就坐,浥尘坐在元二身后,元二站在沙盘前,道:“鞑靼向西南行,恐怕是要打敕勒部的主意。”
  管席道:“看来这一场风雪给鞑靼造成的损失不小啊,不然也不会在这时候按捺不住。将军,我们得在趁早拦下。”
  元二点点头,抬头问道:“探得消息时,鞑靼军行到何处了?”
  探子答道:“在崔木土沟西北百里处。”
  元二点点头,道:“崔木土沟,他们还真是会挑地方。打头的就有百人,估计这次大军总共有三千余。诸位以为应当如何?”
  管席道:“要到敕勒部,必定要沿着崔木河往西南走,我们可以在崔木土沟西北那个夹道附近设伏。”
  元二看了看沙盘,道:“倒是不错,只是鞑靼也会这么想。看这里,从大漠进入崔木河走廊,必须过这个夹道。这夹道狭长又险峻,又是必经之路,鞑靼怎么会不做防备?若我们埋伏于此,鞑靼擅长大漠作战,恐怕就这一点地方堵不住他们。若是过了这夹道,这一片河廊宽广平阔,怎么拦?”
  元二此语一出,众人皆是沉默不语,浥尘原本记着文书的手也停了下来。他就站在元二身后,眼睛又好,一抬头就看清了沙盘地图。想了一下,不由得出声道:“不如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众人闻言全都齐刷刷地看着他,元二挑了挑眉,问:“如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着微微让开了
  身,让他到沙盘前来。
  浥尘走到沙盘前,道:“你看这地方。”
  众人看去,只见那是离崔木土沟不过十里的一个小小山坳,因山势较低,周边都是沙丘。元二道:“这沙丘太低,若是设下埋伏,最多只能百来人,如何能抵挡鞑靼的三千大军?”
  浥尘道:“这处自然是不适合,可这一条道平坦开阔,鞑靼也知晓此处纵然是埋伏也不过百来人,必定会在此处稍作休整。我们可将神箭营的射手们埋伏于此处,再将大军藏在两旁的山石后。等鞑靼人来了,神箭营用火攻,先杀他个措手不及。等鞑靼大军乱了,大军再杀出去,先遣诱敌的部队再从夹道杀过来。届时三面环山具被我军占着,又一面临水,此处再平坦开阔,也不过给鞑靼人来个瓮中捉鳖,看鞑靼人往哪里逃!”
  浥尘话音一落,管席先笑了起来,道:“可真是输了!我打了这么多年的账,今日也不得不服!”
  元二颇为与有荣焉地看了一眼众人,道:“还有异议没有?”
  众人摇摇头,道:“就依这主意。”
  元二点点头,道:“何人前去诱敌?”
  只见虎骑营曹校尉抱拳而出,道:“末将愿去。”
  元二拿起令箭,道:“好,曹毅听令!着你带五百铁骑前往崔木土沟夹道诱敌,务必牢记诱敌为上,不可拼死厮杀!待神箭营火光闪起,再将鞑靼堵死。若有一个鞑靼将士从夹道逃回大漠,拿你是问!”
  曹毅沉声道:“曹毅领命!”说着接过令箭,大步出门去了。
  元二又道:“神箭营宋英何在?”
  左侧一个白面无须的高大汉子抱拳而出,道:“宋英在此。”
  元二道:“着你点百名神箭手,带上火箭埋伏于崔木土沟沙丘,只等鞑靼停下休整,立时射杀!”
  宋英亦是接过令箭,道:“领命!”
  元二又道:“为防鞑靼有诈,此次作战管席留守大营,注意敌情,我亲率三千将士前去崔木土沟。哼,才几千人就想躲过我阳关的防备,未免太小看人了!”
  管席抱拳相应,随后退下。
  浥尘等了半天,眼见众校尉君侯都领命离去,元二也要到校场点兵,忍不住问道:“那我呢?”
  元二道:“你去干什么?”
  浥尘睁大了眼,道:“我出的主意,怎么不要我去?”
  元二拍拍他的头,道:“你以为打仗是我们小时候在街上打架呢?那是真刀真枪、血肉横飞的!到了战场上我可照顾不好你,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可怎么是好?”
  浥尘皱眉道:“你说过不把我养在身后的。”
  元二摸摸他的脸,道:“我没有。只是你现在伤还没好,到了战场上我还得分心照顾你,这不是添乱么?你好好地在这呆着,等你伤好了再说。”
  浥尘还
  想争辩,元二见左右无人,忍不住亲了亲他,在他耳边说道:“你还是快些养好伤才是要紧。只要我能吃到你,别说是鞑靼人,就是整个西域和漠北的胡人联合起来,我也能打得过。”
  浥尘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啐道:“脑子里想什么!”想想又忍不住担忧,道:“那你一切小心,可千万别受伤了。”
  元二点点头,前去校场点兵不提。
  且说浥尘看着元二带兵西去,一颗心就提在了半空中。抱了一堆旧文书在抄写,心里头却总是不宁静,连着写错了好几个字。发现的时候,那一份簿子已经没法用了。不由得心下一阵叹息,找纸张重新抄写。谁知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帐中居然没有做簿子用的宣纸了。浥尘拧紧了眉,好好地检查了一下,发现不仅纸张,墨也要没有了。别无他法,只能去仓库那头取。
  存放日常的仓库在军营南边,离将军帐有些距离。浥尘取了些笔墨纸砚,正往回走,忽然被叫住了,道:“浥尘公子!”
  浥尘回头一看,却是军中负责兵器库的简老头。浥尘早先因管账的事见过他几次,当下便笑道:“简头。”见他面上神色匆忙,便问道:“出了何事?”
  简老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要清点兵器,麻烦浥尘公子你给我对一对单子。这天太黑,我眼睛不好,恐怕看不清字。”
  浥尘想着左右也是无事,便点头应了。两人一同到了那兵器库,简头取出一本簿子递给浥尘,自己在一旁清点武器。浥尘在一旁帮他计数,再跟簿子上的数量对照。
  “好了。”两人从上午一直清点到傍晚才清点完,末了简头捶捶老腰,道:“今日可真是劳烦你了。”
  浥尘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左右元二出战了,我留在帐子里也是担心,不如找些事来做。”
  简头闻言惊讶道:“将军出战了?”
  浥尘也吃了一惊,道:“你竟不知么?他还带了神箭营要用火箭呢。”心想难道这是机密?又暗自叫糟,他既然不想军中知晓,自己却告诉了他人,岂不是泄露军机么?
  正想着,只听简头道:“将军出战要用火箭?那我怎么没见他过来支领?何况这天风紧雪急的,火箭只消射出去便灭了,哪里能用?”
  浥尘一听,心里猛地就打了个战,颤声道:“元二他果真没来领火箭么?”
  简头道:“必定没有领,库里的火箭一支都没少,这才清点过的我如何会搞错?”
  浥尘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抛下简头就向大营门口冲去。惹得简头急声叫道:“浥尘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浥尘公子?”待要追上去,那浥尘却用上了轻功,一掠而走迅疾无比,哪里追得上?
  此时营门口那处正旌旗飘飘、马蹄如雷,元二带
  着那三千铁骑,正齐刷刷地奔进营中。管席带着几个近身侍卫在门口迎着,见到元二脸上掩映不住的笑,不由得也笑道:“大获全胜了?这回该放心了!”
  元二勒马下鞍,大笑道:“放心了!怎地不见他?”
  管席道:“该是在你帐中吧,今天一天没见他了。这一回可叫他替你担心了,回头好好对人家。”
  元二裂开嘴笑着,大步奔入将军帐,叫道:“阿尘!阿尘!我回来啦,阿尘!”
  里里外外寻了一回,却不见浥尘的踪影。正心中着急之时,忽听浥尘在身后冷冷道:“将军,我问你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有种坚持不下去的赶脚。
  昨天差点被车撞以后,有点小伤心。啊……我这段时间真是做什么毁什么。


    ☆、明缘由浥尘大怒 说情愿元二动情

  【11】
  浥尘站在帐门处,背对着天幕,一张脸黑沉沉地看不清神色。只是那双眼在夜色里越发地显得熠熠生光,黑亮亮地看着元二,道:“将军,我问你一句话。”
  元二听他话中语气冰冷,心中了然,又掺杂着担心和忐忑。想着既然躲不掉,干脆直直白白地说出来好了。被砍伤了么,一刀下去把腐肉切掉了,伤口才能愈合才能好。故而点点头,道:“做什么说得这么小心翼翼的?你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问的么?”
  浥尘笑了一笑,问道:“将军,昨晚根本没有鞑靼人来袭,对不对?今早的出谋划策,不过是你们想试探我,想看我耍猴戏,对不对?若是我将这计划告诉鞑靼,鞑靼便会在夹道处轻敌,你们却正好将所有兵力集中于此,一举将鞑靼歼灭,对也不对?这些日子以来,你叫我整理文书,叫我查旧账处罚人,其实不过是在试探我,一切不过是为今天的计划埋下伏线,对也不对?”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脸色越来越白,声音越说越沉,到了最后竟像是在胸腹之间发出的一样:“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是鞑靼的细作,从来也没信过我,对也不对!”
  管席在一旁听着不觉心惊肉跳,满脑子的着急。
  他本是最早怀疑浥尘的人。这一连串的计划,虽说是元二亲自定下的,但其中他也出了不少的力气。先前在崔木土沟什么都没逮到之时,便已经觉得有些对不住浥尘了。现在听了浥尘的逼问,心中更是难受。他心想:若我跟元二是多年的好友,失散了又重逢,该是多么的欢喜。要是元二却因此怀疑我、试探我,我又该如何!恐怕从此割袍断义的心都有了!何况浥尘与元二,哪里仅仅是好友?分明是许过山盟海誓的恋人!
  想到这里,管席张口就想把这事给揽下。谁知他身子一倾就被元二拦下了,只见元二点点头,应道:“是!”
  管席心头一跳,暗道一声“此事休矣”!再转头看浥尘,只见他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嘴唇全然没了血色,只剩一双眼睛通红。
  元二自然也看到了,急忙到:“阿尘,事关重大,阳关有五万将士,背后还有西域乃至整个中原的安危!”
  浥尘道:“我自然知道阳关险要,可是该说的我都告诉了你!你心里若真当我是浥尘,便该知道浥尘从来不会欺瞒秦诺!你分明……”
  “我是真的知道你是我的阿尘,所以才这么认真地试探!”元二截口道,“你可知你身上有多少个巧合?鞑靼每年十月初都会派人前来打探阳关的冬季储粮,今年偏偏迟了将近半个月!鞑靼明明在西边,那鞑靼探子却偏偏往东边逃!一路上那么多地方,他偏偏在那个魔鬼城摔下马!那么多蘑菇石,你偏偏
  就睡在我进去的方向!一个晚上多少时刻,偏偏就在我进去的时候你发出了声音!我那一刀开山裂石,就是一匹骆驼也要给劈死了,偏偏有那么一把琵琶挡着!救回来的少年长成什么样不好,偏偏长得跟少年时候的浥尘一模一样!长得一样也就算了,偏偏还真的就是我的浥尘!”
  元二越说声音越大:“这怎么不叫我怀疑?我怎么能不问一问,浥尘是怎么逃出天牢的?怎么能十二年容貌不变?怎么白了头?怎么知道我在阳关?”
  浥尘也叫道:“这些我都告诉你了!就算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不相信,我也没有法子!我堂堂男子,难道说自己被人羞辱被人践踏很光彩么!”
  元二道:“你说的那些,我相信,我知道前朝宫里的那些事。可是,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我肩上的伤疤是来了阳关以后才发现的,浥尘怎么知道?你却凭着这个伤疤认出了我!”
  浥尘气极,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冲口就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伤疤,是我在天牢里趁大公子不注意咬的!我怕万一……我怕万一过了许多年,我成了鬼魂或者投胎转世了,再去你却认你不出!”
  元二呆了一呆,没有说话。
  浥尘只气得胸中气血翻腾,咬牙道:“你哪里真的相信这个就是浥尘,分明从一开始就把我当做了探子细作!哈!可笑我还真巴巴的相信什么破镜重圆!元二将军,你的浥尘早死在前朝武烈王的天牢里了!这个是假的是细作,还不快快绑了一刀子捅死,免得泄露了你阳关的秘密,祸害了你守的一方百姓!”
  “你莫要拿话气我!”元二从没受过浥尘这样的狠话,只气得一拳碰的一下捶在一旁的柱子上。那一拳是他怒气勃发之时不收力气打的,直打得那柱子都震了三震,吓得管席都跳了一跳。浥尘却只是越发的白了脸,干脆扬起下巴,一双通红的眼直直地看着元二,里面满满的都是倔强,只是不说话,一副你打死我好了的样子。
  元二被那眼神看得心中一痛,压下了怒气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浥尘,荣王府的浥尘,我的浥尘!除了浥尘,谁还能知道我小时候的事?谁还能认出那套剑法?谁还能唱出那首古风!”
  浥尘冷笑道:“如此说来,将军却是在大义灭亲了?当真是好难得!”
  元二闻言不由得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头,逼着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怒道:“你可知阳关一营有多么险要?你可知历来我们又是怎么对待探子的!旁的且不说,这次的鞑靼探子是什么下场你没看到么?平日里多少宁杀一千不放一个!就是有一点嫌疑,都是十八般酷刑!”
  浥尘背上的伤还未曾痊愈,被元二不留力气地死死抓着肩头,直扯得
  痛麻了整个后背。他却坑都不吭一声痛,只是接口道:“那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把我交给管席?这么婆婆妈妈,未免有损元大将军的作风!”
  “你!”元二闻言狠狠地瞪着他,目眦欲裂,牙关咬得格格直响,扬起手就要扇他耳光。
  “将军!”管席大叫道上前拦着,一把抱住元二的手,却敌不过元二的力气,生生被带出了好大一段距离。匆忙中一掌打在浥尘胸前,将浥尘打得连退了好几步,这才躲过了元二的手。但管席那一掌也不轻,浥尘一手按在胸前,忍了又忍,咬着牙半天说不出话来。
  元二见状拧紧了眉毛咬着牙在帐子里团团转,忍不住抡起拳头“砰”的一下砸在书案上,那青田石的镇纸给抖得从书案上摔了下来,“啪”的一下摔成几块。而浥尘只是弯着腰坐在地上,一张脸白得好似外边的雪地,咬着牙瞪着元二。
  元二气头给心疼盖了过去,奔过去拍了拍他的背,粗声道:“忍什么忍?一口血别再喉头很好喝么?快呕出来,小心再成内伤!”
  浥尘眼色一动,喉头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箭,洒在地上襟前,红艳艳的一片不好吓人。而浥尘却懒得管元二等人吸了一口凉气的样子,只用袖子摸了摸嘴角的血,问道:“为什么不一早就把我交给管席审问?”
  元二气得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
  元二转过头,瞪着一双怒火熊熊的虎目,一把抓住浥尘的双肩将他拎了起来,吼道:“为什么?因为我是阳关的守将,所以不能留任何有嫌疑的人在阳关!因为我觉得你不会是鞑靼的人,所以我要证明你不是细作!因为我不想你受伤,所以不能严刑逼供,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因为不洗掉嫌疑你就没有办法继续呆在阳关,就没有办法一直呆在我身边!因为你是我的浥尘!因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浥尘,我再也不要他受伤害再也不要他离开!”
  元二吼了半天自己的嗓子都哑了,心也揪揪的疼成一团,好似有只手在捏它打它捶它抓它。双手环住浥尘的肩,将他搂在怀里,把头靠在浥尘的肩上,元二哀哀道:“阿尘,这些,你都不懂么?我那么想留住你、那么想和你一生一世,你都不懂么?”
  “我……”浥尘一下子就呆住了,心里好似开了个调料铺,什么滋味都在里头翻腾。酸的,甜的,辣的,咸的,苦的,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伤心。
  管席看着他们两个,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再看下去就要不好了,赶忙退了出去,顺带将帐子外偷听的全给赶走了。
  元二用力抱了他一下,双手扳住浥尘呆愣愣的脸,皱眉道:“还荣王府第一谋士呢,傻得跟个多
  心眼的姑娘似的!唉……我的浥尘变傻了啊!”
  长叹一口气,元二裂开嘴笑弯了眉眼,低声道:“我的傻浥尘!”然后就着这么近的距离,很干脆地亲了下去。
  他的嘴唇被冬日的寒风吹裂了许多,粗粝粝地刮着浥尘柔软的双唇,有点痛又有点麻。浥尘被他亲得动情,心中一酸,一阵委屈上涌,不禁张嘴就咬住了他的下唇。趁元二吃痛放开他的唇,叫道:“别给我来这套!我气还没消呢!将我当猴耍了一顿,还是在那么多外人面前耍,亲一下就算完了么!”说着就要挣扎开来。
  元二一把扣住他的双手,却不料浥尘右脚微伸,抬腿就给了他一个扫堂。元二下盘一歪,就要倒下,浥尘趁此机会双手一挣。双手才挣脱,元二却将他拦腰一抱,两人双双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元二又小心护着他的背,不然浥尘的旧伤非要复发不可。
  浥尘才要挣脱便又给他压回了地上,双脚一撑就要翻身起来。谁知元二那不要脸的,竟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他的下身。那要命的所在久不经人事了,才被握住,浥尘不由得腰上一麻,瞬时又给压回了地上。浥尘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只是骂道:“混蛋!无耻!快放开!”
  元二头一低就吻上了他的唇,伸着舌头在他嘴里横冲直撞,只是肆无忌惮。手下也不肯放,隔着衣服一下一下地抚摩着那已经微微抬头的东西。浥尘起初还能挣扎,渐渐地只被下身的感觉夺去了神思,一下一下地直喘粗气。元二笑了一笑,吮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噬咬着他的锁骨。浥尘“啊”地叫了一下,腰上一绷又一软,双手忍不住抓住元二的胳膊,咬着牙呼呼地喘着气。
  “还忍!”元二恨叫一声,手一撩一扯就把他的裤子就给脱了下来。冰凉的指尖并着温热的掌心,一齐落在浥尘那东西上。待他快速地撸动了一下,浥尘便再也忍不住,长长地“唔”了一声。
  元二却觉得不够,还要更多呻吟更多欢愉。另一只手拂上他胸前的那一点茱萸,捏着点着。嘴一张又将另一边含住,舔着含着吸着轻咬着。在他身下的手也不停,时快时慢,时而在他拿东西的顶端点一点捏一捏,拇指在上面滑一滑。浥尘哪里禁得住,忍不住呜呜啊啊地低低呻吟了出来,不久便长长地颤抖了一下,泄了元二满手。
  元二舔舔手上的粘稠,笑着挑了挑眉,道:“好快,真真是兵败如山倒。”
  浥尘脸上红晕未退,气也没喘匀,整个人呈个大字型躺在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声,道:“你倒是一柱擎天、金枪不倒了,只是我累了瘫了不痛快了,自己解决去吧!”
  元二哪里肯?倒在浥尘身上,不住地那拿硬邦邦的东西一下
  一下地顶着浥尘的小腹。一张嘴凑到浥尘耳边,热气一阵一阵地扑在浥尘的耳轮上,道:“阿尘,阿尘你可不能这么狠心,憋着这么一大把火回头我就该一蹶不振了。你都不为你的将来想想么?你要守活寡么?”
  浥尘被他顶得心头发痒,真是许久许久没跟他欢好了,身下一阵骚动又要抬头。嘴上却硬声道:“你要是一蹶不振了,不是还有我在么?刚好我可以在上头,想来你后边的滋味也是不错的。”
  元二一听,不由得就哭丧着脸起来,道:“阿尘,你太狠了!”
  浥尘被他磨得没法子,知道忍着不发是真的难受,只能为难道:“那……那你小心些,莫伤到我的背。”
  元二闻言不由得心头大喜,身下腾地一下就又胀大了许多,火烫烫的顶得更欢了。一张嘴在浥尘脖子上乱啃,道:“阿尘,你对我可真好……”说着就拉着浥尘的手往下,两只手一同握住他那东西,道:“我哪里舍得让你再伤到,何况这里又没有脂膏。来,阿尘,我们一同安抚安抚它,跟它说再等等,过几天就能吃肉了。”
  浥尘忍不住一笑,心头蓦地暖意横流,手下不由得卖力,一下一下套得元二哼哼唧唧的,快活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又多了两个点击~~~~~~
  请让我有信心继续走下去啊。。。【话说没人看我也得继续啊,不是说过决定对不坑的么】
  晚安诸位~


    ☆、缓君颜元二制琵琶 有所思浥尘讨承诺

  【13】
  试探之事虽然元二再三解释过,浥尘也是在荣亲王秦将军的教导下长大的,其中道理,多多少少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谅解却是另一回事。想到元二与自己如此亲密,却与人商议设计自己,还让别人看足了好戏,浥尘心里就火气腾腾,一边气得慌一边疼得厉害。
  一连几天,提起这事浥尘就横眉竖目,元二说得嘴皮子都要破了,最后只能无奈地问: “阿尘,阿尘不生气了好么?那你究竟要如何啊?你说你说,打我还是骂我你给个痛快!”
  “我……”浥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心念一过,便胡乱说道:“那你帮我做把琵琶。”
  元二都准备好吃他的拳头挨一顿好打了,没想到他提的是这么个要求,不由得愣了一愣。
  元二是会做琵琶的,技艺之精湛,一如浥尘那一手曲罢每教善才服的琵琶手法。
  当年浥尘才做元二的书童没多久,便与元二一同在花园子里听当时的琵琶第一国手曹善才演奏。两个孩子被那眼花缭乱的指法惊得目瞪口呆,更何况那理应天上有的弦音妙乐。
  小元二拉着小浥尘的手,说:“阿尘,这歌真好听,好想天天听!”
  小浥尘听了想了想,跑过去扯了扯那曹善才的衣角,仰着小脸问:“那个……阿诺说他想天天听这歌,你能天天弹给他听么?”
  曹善才被逗得一笑,道:“不能啊,别人也喜欢这歌呢。天天弹给你家阿诺听,那其他人想听了怎么办?”
  小浥尘听着不由得就皱起了一张脸,小声道:“可是阿诺想听怎么办……”
  曹善才看他那一张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可爱,不由得蹲下【身道:“那你愿意跟我学琵琶么?回头你学会了,就可以天天弹给你家阿诺听啦。”
  小浥尘睁大了一张眼,问道:“我可以跟你学么?我也可以弹得这样好听么?”
  曹善才摸摸他的头,笑道:“只要你莫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学的琵琶,只要你肯听话用功,就可以的。”
  小浥尘听了,张开嘴笑着跑回了元二身边,开心道:“阿诺阿诺,你听到了没有?等我学好了,我弹给你听!天天给你弹,只给你弹!”
  两人便这样定下了诺言,浥尘自此便做了曹善才的关门弟子。
  浥尘那时才四岁多一点,生得瘦瘦小小的,比琵琶也不过高那么一点点。然而他第一次拨弄,曹善才便说:“此子必成国手。”
  于是就如他预言的一般,浥尘四岁学琵琶,十二岁出师,十三岁一曲《十面埋伏》名动京城,真真的“曲罢每教善才服”。兼着那张清雅俊秀的脸,便是不做妆成,也每被秋娘妒。何况那时荣王府秦家正是鼎盛的时候,说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点也不
  为过。多少人为了求得浥尘一曲演奏,眼巴巴地搜集天下的名贵琵琶送到荣王府,浥尘却看都懒得看一眼,还只是用最初时曹善才给的那把。众人皆说荣王府的浥尘公子念旧、不忘师恩,哪知有天他却突然换了一把。有人问他何故,他却笑而不语。
  没有人知道,那把琵琶,是荣王府的二公子做的。为了做这把琵琶,二公子学了整整十年。
  自己为了他学琵琶,他为了自己学做琵琶。如此满心满意想的念的全是对方,想起来好似昨天,又好似过了很久很久,远得有如前世。
  浥尘暗叹了口气,扬起下巴道:“我的琵琶是你砍坏的,活该你赔一把给我。只是这些年过来了,你还记得怎么做么?”
  元二奇怪道:“为什么不记得?”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抚了抚他的头发,笑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那时帮你做的那把琵琶在抄家时没了,什么时候能再帮你做一把就好了。”他顿了顿,笑道:“现在好了,我给你重新做一把。”
  浥尘扬了扬眉,只是不信。元二却是说做就做,反正现在下着大雪,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做琵琶的木材最好是紫檀木,可这大漠茫茫又下着大雪,哪里有紫檀木?元二找了又找,却只能用胡杨木代替。浥尘又担心他没有做琵琶的工具,哪知他在自己帐子里翻翻找找,竟翻出一整套做琵琶用的工具来。浥尘吃惊,他却笑了笑,道:“我做将军有钱以后,特意到敦煌城里买的。”
  浥尘当时一股热流直冲心口而来,却又想嘴硬说:“还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呢。”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心中知晓答案。
  劈木,制背和面板,制头、颈、腹。雕头,刨轸子,雕天牌和山口。定品相,制覆手。为了制弦,元二还狠下心剪了自己那批疾风的马尾,差点没被疾风一蹄子踢飞。浥尘原本不抱什么希望,但眼看着那琵琶一个部件一个部件慢慢制成,再等几天,渐渐地都要成型了。
  十二月十五,夜,浥尘到阳关整整两个月。
  浥尘坐在书案旁将今年最后一份公文写罢誊好,装订成折件,准备送去敦煌西域都护府。将文书交给送信的士兵,浥尘转身回到将军帐,一眼就看到了围着火炉专心致志的那人。
  他低着头,正在给琵琶调弦。炭火红红的,映得他的脸上似乎也是红红的,像小时候两人打闹后大汗的样子。先前开了帘子,风雪声那样大,士兵的话那样吵,他居然眼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专注于手上。
  仿佛那便是世上最最重要的事了。
  浥尘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
  丢脸是一回事,被他耍着玩是一回事,被他欺骗是一回事。自己心中真正在意并
  且耿耿于怀的,原来是在他心中自己并非是最最重要的那一个。
  浥尘也知道,身为守将,肩负安宁,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跟阳关相提并论。若是要他在自己和阳关之间作抉择,他会犹豫,会伤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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