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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夫君是面瘫by记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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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事他压根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喝了点酒,后面又被邺孝鸣哄着喝了一杯,接着的事便彻底没了记忆。房内凌乱不堪,再加上邺孝鸣的态度,不难想出这可能是他做出的好事。
  只是邺孝鸣这般一声不吭,他便是想道歉,也无从说出口。所以,最后只剩的两人大眼瞪小眼,难堪异常。
  珞季凉也不知是哭是笑好了,便是他错了,说一声便是了,他也不是死不认错的人。虽不记得昨晚的事,可根据以往的记录也是**不离十了。只是,邺孝鸣摆出一副赌气的小孩姿态,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好了。
  好半响,珞季凉微微叹了口气。吩咐丫鬟泡了壶上好的茶进来,而后,倒了一杯,缓缓推到了邺孝鸣的身前。
  “喝茶,可静心。”珞季凉微微露出笑意,月白色的衣摆轻轻摆起,走到邺孝鸣的身旁,低声说道:“便是我有些什么不对,今日以茶代酒,可好?”
  邺孝鸣没有答他的话。整个人如同雕塑般,坐在位上,不曾动过一丝一毫。
  怎么这般小孩心性?
  珞季凉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把杯子端了起来,举在他的嘴侧:“若是我嘴笨说错了些什么,你总得说出来吧?”
  话一说出来,珞季凉却是一怔。莫非真是他昨晚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说到哥哥的事了?”
  “什么哥哥?”邺孝鸣这才冷声问道。
  “无事。”不打自招!珞季凉抿了抿嘴,掩下一抹慌张:“是小时候遇到的一位哥哥,他救过我一命。”
  “这和我生你气有何联系?”
  “你终于承认你生我的气了。”珞季凉笑道,“若是不引你说话,你是打算沉默到底?”
  邺孝鸣冷哼了一声。
  “我告诫过你的。我喝酒并非好事。”珞季凉道:“既是你要看的,我如今又与你道歉,你还不原谅,可当真小气。”
  邺孝鸣却是猛的拉过他,偏着头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珞季凉微微拧了拧眉,直引得刚跑进来的珞萤惊呼了一声。
  邺孝鸣不满地看着跑进来搅乱的人。
  珞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手脚惊慌无措地摆放着,张嘴欲说未言,脸红地如同熟透的柿子,整个人却是楞在了原地。
  邺孝鸣冷声道,满是好事被打断的不耐:“谁准你闯进来的?”
  珞萤仍是楞在原地,愣愣地道:“管家吩咐我来送些东西。”
  珞季凉抹了一把嘴唇,敛下表情,走到萤儿面前:“萤儿,早膳可准备好了?”
  珞萤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管家说马上送过来。叫我先备点热水给公子沐浴。”
  “你去叫人抬进来吧。”
  “我马上去办。”珞萤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去,心里复杂得很,满是对新世界的好奇与纠结。
  珞季凉看着走远的珞萤,微微舒了口气。刚才一不小心漏了口风,也得亏珞萤突然闯进来,要是邺孝鸣非要跟他计较哥哥的事,他可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
  敛下神情,珞季凉转过身:“你便是咬也咬了,罚也罚了,可消气了?”
  邺孝鸣看着他被咬的红艳艳的嘴唇,眸色渐深,好半响,才低沉道:“下不为例。”
  【都说小凉儿喝醉了彪悍,你们怎么不说是邺少爷让着他嘞?关于那夜发生了什么事,以后会有番外的(^v^)】

  ☆、78。哥哥

  山庄内环境清幽,倚在半山腰,风景显得尤为壮阔。徐徐清烟,环山而下,只见山头尖尖绿,偶有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视野开阔却不显得真实,尤为瑰丽。待用过了膳,珞季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云雾绕绕,起了小心思。
  “邺孝鸣,后山可也有温泉?”珞季凉偏过头去,大约是因为地形的原因,所以才形成了这般的景观,而那云雾,许是温泉蒸汽所形成的。
  邺孝鸣从书案中抬起头来:“有。”
  珞季凉略微笑道:“可要去走走?”
  本也无事,带他上山也是为了修养。邺孝鸣颔首,放下手中的笔。
  说是走走,管家却是忙了好大的阵仗。又是坐垫,又是小糕点,还包了两身新的衣服让一旁的侍从带上。不知为何,珞季凉总觉得管家带着一丝埋怨的神情看着邺孝鸣,只不过须臾,又掩了下去,抬过头来对他言笑晏晏,低声问他可有什么不适。
  珞季凉一则虽有所疑惑,还是摇了摇头。
  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已然由早晨弄到了饷午。他们带的人并不多,除了珞萤,便是还有两个侍从,拿着好些东西,浩浩汤汤的出了门。
  山中简单地修了些阶梯,并不难走。植被林立,只见好些珍奇异树,珞季凉也叫不出名字来。只觉得好奇,许久没有去山中走过,倒是有了别一番的感受。
  “当真是个好地方。”珞季凉叹道,看见一只小动物一窜而过,不由得想到了小乖。他们出门出得急,也没把乖乖带上,也不知那些丫鬟可有伺候好它。
  “公子,当心脚下。”前面的路铺了好些枯木,珞萤见珞季凉又出了神,不禁提醒道。
  话才说完,珞季凉便不小心踏了空,踩到了湿滑的落叶上,直直地往后坠去。邺孝鸣眼尖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免了一场祸害的发生。
  “有劳了。”珞季凉心有余悸地说道,嘴唇苍白了几分。
  “只怕黑鹰教不懂你这僵硬的手脚。”邺孝鸣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拐着弯骂他手脚粗笨。
  “读书人自是柔弱些,还请你多担待。”珞季凉却是露出笑意,顿了顿,复又说道,“自是不能比山中武夫,一则用惯手脚,一则用惯头脑,哪能比拟。”却是拐着弯说自己聪敏。
  “你倒是伶牙俐齿。”邺孝鸣冷哼了一声。
  “自是要感谢邺少爷相让。”
  邺孝鸣:“……”
  又走了好一会,突然出现了一个分叉路,而其中一条路上,更是有一名泥塑童子微笑屹立。
  “这是什么?”
  山中多有传闻,而山庄建于烟雾弥漫的新余山,更是如此。听了珞季凉的问话,一名随从连忙说道:“回公子,新余山曾有一传闻。听闻是某日磅礴大雨之后,天寒雾重,一名樵夫迷了路。当下又冷又饿,也不知为何,在山中转了几天几夜,总也穿不出这新余山。正当樵夫绝望之际,一名白衣嫡仙忽然出现,举着绘有玲云花的黛蓝色纸伞,对他微微一笑。一条分叉路便忽然出现,而那谪仙便指了左边的道路,樵夫从那路出去,不一会便穿出了新余山。后来,为了感谢那仙子,樵夫便在这分叉路上供奉童子。”
  “你信?”邺孝鸣见珞季凉低头沉思,出声问道。
  珞季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也不知道是觉得可笑还是怎的,突地笑出了声:“这些传闻,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邺孝鸣却是踏上了另一条路,声音清冷:“我却是不信。传说向来没有根据,市井传闻,以讹传讹,种种,非少也。我向来只信自己,”邺孝鸣说着这话时,面目清冷,眉宇间满是自信之气,眼神坚定,却是不曾迷惑。指了指眼前的路,字字铿锵:“这条路,也可出新余山。”
  珞季凉站在一旁看他,微微出了神。邺孝鸣向来不经意表现出一种魄力而不自知。瞅着压迫十足,令人望而生畏,却也吸引力十足。
  难怪能引得众多英雄豪杰的钦佩。
  “少爷,这可使不得!”一旁的随从连忙道,“那边道路崎岖,烟雾又重,确实很难走出来。就连住在新余山的人也难保能安全无恙地走出来。”
  “你可走过?”珞季凉问道。
  “只曾走过一次。”随从答道,“那路也不曾修阶梯,都是泥泞石堆之地,十分难行。”
  “那便要试一试。”珞季凉笑道,迈开步子跟了过去。那随从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早知便不讲什么传说好了!管家吩咐了,不能让公子过分劳累的,结果却是引得少爷起了兴致……只是懊恼归懊恼,随从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随着越发深入,烟雾越发浓重。走了没多久,珞季凉身上便出了好些的汗。大约是离着温泉口近了的原因,周身的水汽都带着热意,还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珞季凉停下来抹了抹汗,只不过一会,便看不到邺孝鸣的身影。而珞萤紧紧跟在他的旁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丢了他。
  “公子,少爷去哪啦?”
  “我也不知。”珞季凉说道,看到前方有一个转角的地方,大约是朝那边走去了。“他应当不会走远。”
  珞萤点了点头,又道:“公子,我饿了。”
  “才走了多久,便饿了?”珞季凉敲了敲他的脑袋,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寻了一处视野清晰的地方和衣坐了下来,对着那两个随从说道:“先休息会。”
  其中一名随从拿出一壶水递到了珞季凉的手上:“公子,先喝口水。”
  珞季凉接了过去,喝了一口,抬头问道:“你唤什么?”
  “回公子,小人唤阿晋,”阿晋答道,又指了指旁边的人,“他唤阿宁。”
  “阿晋,阿宁,你们也坐下休息吧。待邺孝鸣发现我们没有跟上,自会过来寻我们。”
  阿晋和阿宁应了声,也坐了下来。珞萤伸出拿出糕点,得了珞季凉的同意,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这里环境确实难行,路上都是些碎石,越往前走越难走。只不过所见的景致却是比好走的路美了几倍。又加上有好几处平坦的地方,可以休息,倒是不失为欣赏美景的好去处。珞季凉休息了会,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景致微微舒了口气。
  ——“诗中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珞季凉自问没有这般悠闲惬意,却也是有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一抹笑容,往旁边走了走,眼角却突然瞄到一抹黛蓝!
  月白清衣,少年柔和的侧脸一闪而逝。只见他撑着伞,并未看到珞季凉,在离他几十米的地方,神色间带着倦意,正缓缓走着!
  珞季凉一时间怔住了。只觉得四肢僵硬,竟是不能动弹!好一会,一股血液突然涌了上来,看着渐远的人儿,珞季凉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拔着腿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哥哥!
  是哥哥!
  “哥哥!”
  “你想死!”珞季凉被人猛的拉了回来,只见邺孝鸣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冰冷的眸子里染上了愤怒。珞季凉张了张嘴,又被往回拖了几步,这才感觉到脚步坚实了起来,而在他一步之遥处,细碎的碎石正啪啪地往下掉落……
  方才不曾觉察,前面竟是一处悬崖!
  而那一抹黛蓝,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天空,正下起了菲菲小雨。
  
  ☆、79。暗杀

  珞季凉只呆呆地看着邺孝鸣,手死死地抓在他的衣袖上,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烟雾大,他方才急了心神,慌不择路,待感到手脚又有了力气,才知差点酿成了大错。
  可那分明是哥哥……珞季凉紧了紧眉头,虽已将近十年没有见过他,模样也记不太清晰,那气质和气息却是骗不了他……
  那人分明是哥哥,可为何出现在这?又为何……还是那时少年般的模样?!
  “你跑什么?”邺孝鸣捏起他的下巴,语气冰冷。
  “对不起。”珞季凉嘴唇颤了颤,半掩下眸子:“方才我似乎看见了熟人,便想着打个招呼……不曾想居然前面会有个悬崖。”
  邺孝鸣打量了他半响,慢慢放开了他,沉声道:“你可不是这般大意之人。”
  珞季凉一怔,不曾想邺孝鸣的观察力竟如此敏捷,连他不同以往的表现都给发觉了:“许是脑袋被熏的有点发晕。”
  “当真是文弱书生。”邺孝鸣应了一句,并无好脸色,阴冷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光,直勾勾地看着珞季凉:“你方才说的熟人是谁?我可没见到。”
  珞季凉有些慌张地看向邺孝鸣,不知是讲实话还是不讲好。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股莫名地不安,他下意识的不太想让邺孝鸣接触到哥哥的事,可刚刚自己分明又喊了出来,邺孝鸣怎么可能没听到。
  敛下神色,珞季凉缓缓道:“是哥哥。”
  “又是他。”邺孝鸣沉思片刻,幽深的眸子似是深不见底一般,好似把珞季凉整个人都给看穿了去。而后轻飘飘地道:“我倒是想见上一面。”
  “若是有缘,自是能见的。说来,我也与他许久没见了。”珞季凉微微笑道,许久不见,便是他也不甚清楚哥哥的事。想来,邺孝鸣也不会追问下去:“可有找到泉眼?”
  邺孝鸣收回意味不明的视线,半响,才抿了抿嘴,慢慢说道:“前面拐弯便是泉眼。只是水温过高,不适宜浸泡。”顿了顿,复又说,“今日暂且如此,先回去吧。”
  珞季凉点了点头。又侧身看了刚刚哥哥出现的方向一眼,也不知为何,感到莫名的焦躁!
  他方才跑了颇远,早已看不到珞萤他们的身影。跟在邺孝鸣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绪变化,内里却是乱成一团理不清的线。小雨霏霏,并不大,只是粘在发上,不一会就都打湿了,难受异常。珞季凉抬起头盯着邺孝鸣的侧脸,微微拧了拧眉头。
  邺孝鸣忽然低声问道:“看什么?”
  珞季凉摇了摇头,把视线挪了开去。
  邺孝鸣却是突然停了下来。烟雨迷离间慢慢走回到珞季凉的旁边,指尖轻点,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黑鹰,白鹰。”
  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并驱在他们的两旁。
  “可发现了?”
  白鹰道:“方才便发觉了这群老鼠,碍眼地很。”
  黑鹰眉头紧蹙:“少主,这是谁派来的人?杀气如此之重。”
  “谁派来的人我不知。”邺孝鸣冷声道,突然抬手把一颗石子打了出去,而后砰的一声,一名黑衣人惨叫着从树上滚落了下来:“我只知三番四次来挑战我的限度,杀无赦。”
  黑鹰和白鹰:“领命。”
  珞季凉被夹在中间,只听到一声领命,一群黑衣人突地涌了出来,尚未反应过来是何事,便被邺孝鸣带着退了两步。白鹰和黑鹰站上前去,而邺孝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和那群人厮杀,面色显得越发的冷峻。
  珞季凉心中当下有了计较,只是握了握拳头,又慢慢松了开去。
  而后,复笑道:“你怎么总是惹来一群人的追杀?”
  “那是自然。”邺孝鸣沉声应道,“山中武夫,自是要用手脚解决问题。”
  “怎么到了这时候还开玩笑?”珞季凉哭笑不得。
  “并非如此。”邺孝鸣不曾动一分地,猛地抬起脚一脚踹到了挥着刀迎面而来的黑衣人,踢腹,收腿,夺刀,只一瞬间,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却是邺孝鸣把对方踩到了地上,淡淡道:“有时武力才可解决一切。譬如这些蝼蚁,杀之无用,不杀费心。”
  邺孝鸣面上并无变化,冷漠地听着脚下的人呜咽一声,彻底死了过去,而后缓缓松开了脚,面上是惯常的冷静自持。
  珞季凉这才猛地发觉,邺孝鸣这人,大概已经对这样的暗杀……见多不怪了。
  管家所说的所言非假。
  邺孝鸣这人,底子里确实是个冷漠异常的男人。
  【哥哥笔触并不太多,可是我发现好多人喜欢哥哥哦~那么稍微做个小调查吧→_→大家更想要哥哥和凉儿在一起还是凉儿和邺孝鸣在一起嘞?】

  ☆、80。坠崖

  “你怕了?”
  珞季凉摇了摇头,“不曾。”看着前面厮杀的人群,又补充了句:“你不杀他,他便杀你。既是他们找的,也是怨不得人。世间并无求仁得仁的好事。”
  邺孝鸣却被他这言论给说的偏了偏头:“你性子倒是不像你表面般柔弱。”
  “承蒙你夸奖。”
  珞季凉微微一笑。骨子里的冷淡,却是一览无遗。他确实不关心他人的生死,总是嘴角含笑,也实非温润如玉。只是不想纠缠,若是能一笑置之,倒是何乐而不为。
  邺孝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慢慢收回了眼神。
  只不过眨眼间,硫磺味间便隐隐泛着血腥味。黑鹰用的也不知是什么武器,似剑非剑,从腰间抽出来,柔软异常,却也锋利异常,见血封喉。而白鹰用的更为奇异,似是鞭子,表面带着骨刺,却又时而柔软,时而坚硬无比,只见他一挥,便直直穿过了对方的骨肉,邪笑着又软软抽了出来,被血液溅了一身。
  珞季凉抿了抿嘴,猜想是注入了内力,使鞭子一瞬间坚硬无比,如同那叶子一般,便是有足够的速度,也是能杀人于无形的。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白鹰和黑鹰染了一身血走了过来。
  “少主,收拾完毕了。”黑鹰恭敬道。
  “恶心死了,”白鹰嫌弃地揪着他的衣裳,不耐地啧了一句:“都是老鼠的血臭味。”
  “好了,白鹰。”黑鹰在旁边小声警告,“回去洗洗便好。”
  “找些人把这里收拾一下。”邺孝鸣吩咐道,轻轻扫了尸体一眼:“没有留下活口?”
  “他们一个个不怕死地冲上来,我便是有心想留手,也停不下来了。”白鹰擦拭着鞭子上的血肉,“估计是没有活口了。”
  “知道是些什么人吗?”
  “来人实力并不强,更不曾开口。”黑鹰道,“应当是三教九流之徒,属下也猜不出是谁派来的。”
  邺孝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墨深的眸子看不出有些什么意味,抬脚便迈了出去:“交与你们。”
  珞季凉走到那些尸首旁,视线被一位黑衣人身上的玉坠引了眼神。俯下身,揪出那一枚玉坠,上面一小角隐隐约约印着小篆'流'字。
  珞季凉皱了皱眉头,刚想把那玉坠子扯出来,谁知那人却是没死去,突然跳了起来,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从喉咙里吐出一口血来。
  “别动。”那汉子擦了擦嘴角,狰狞着脸,又用力了一分,珞季凉抓着他的手,不好轻举妄动。脸却因为被卡得缺氧而发紫。
  “你找死!”白鹰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抽出鞭子挥了出去,却被那汉子躲了过去:“快放开他!”
  “你当我是傻子吗?”那汉子虽受了伤,却并不致命,假装昏厥了过去,偷听他们的谈话,想着脱身之道。谁知却被珞季凉发现了玉坠子,一惊,也顾不上脱身,一把掐住珞季凉,“警告你们,不准过来!不然我死也拖着个垫背的!”边说还边走到了悬崖边。
  “放开他。”邺孝鸣冷声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负身立在那汉子前面,压迫力十足。
  “你逃不掉的。”好不容易珞季凉才喘匀了一口气,勉强说道:“放了我,他们许还能放了你。”
  “你给我闭嘴!”汉子又用力了几分,狠声道:“你以为我稀罕逃走!”又转过脸来,对着邺孝鸣冷声笑道:“今日栽在你手下,我也便认了!只是死了的十几号兄弟可不能白死!小兄弟你可别怪我,要怪只怪你是那个人的相君!”后面那句却是对着珞季凉说的。
  邺孝鸣脸色一变,瞬间移动了过去。方才不敢妄动,只是瞧了那人的眼神……那汉子却是大笑了一声,在邺孝鸣碰到他之前,拉着珞季凉跳下了崖边!
  “珞少爷!”
  邺孝鸣只勾到了那抹月牙色的一角,便直直地看着人往下坠了下去,一瞬间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少主!珞少爷……!”
  邺孝鸣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半响才把手收了回来。
  “找到他们!我要把那人挫骨扬灰!”邺孝鸣厉声道,猛地站了起来,脚尖轻点,跳下崖去。
  【别紧张,别紧张。城城只是做个小调查而已。→_→而至于剧情,当然是不会被你们影响的啦。。不要打我。。但有人大概猜到了城城的设定了然后这文绝对是1v1……能说的只有这些了t^t】

  ☆、81。见面

  珞季凉只觉得身体猛地往下坠,脑中一片空白,缺氧导致的虚软无力,让他在撞到了壁石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唯一见到的是邺孝鸣略微急躁惊慌的神情,并不真切,只是一晃神地功夫,似是没有出现过,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这样高的悬崖……他……大概真的会死去……
  珞季凉这样想着,认命地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意识消失在黑暗中。
  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惊起了一群禽鸟,引得它们呀呀叫了起来,一时间安静的悬崖底,吵闹异常。只不过须臾,一切又安静了下去,恍若什么也不曾发生,而那血腥味渐渐地弥漫开来,似要浸满这山谷一般……
  那汉子的尸首不忍直睹。血液漫了一地,手脚损毁地厉害,七窍流血。一群食肉动物寻着气味渐渐聚拢了过来,垂着涎水,露出贪婪而凶狠的目光,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尸首便被瓜分了去,骨头碎裂,皮肉分离,那食肉的动物争先恐后露出獠牙,人便彻底被咽入了肚中。
  死的惨烈。
  待用尽了那汉子,那群动物仍不肯散去,贪婪地看着挂在半空中的人儿,只等他掉下来,好享用一番。
  周围突然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只听到一声轻叹,那群动物惊恐万分起来,嚎鸣了一声,一下子消失在丛林深处,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一抹月牙白衣渐渐靠近,只见他抬头,视线顺着往下,飘于半空中的人儿慢慢下落,直至落到了他的怀里。
  少年看着怀中的人儿,紧抿着的唇慢慢透出一抹微笑,如三月阳光般温和柔煦。低头看了怀中人半响,少年宠溺地叹了一句:“总是这般叫人操心。”抱着人往森林深处走了进去。
  珞季凉只觉得身体忽然轻飘飘了起来,似是在云端一般,而身后紧紧抓着他的汉子不知何时消失了去,人如同沉浮般,没有一丝安定的踏实感。想睁开眼睛,全身却疼得厉害。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落入了一个怀抱,温暖地竟叫他想哭,而身上的痛楚,却莫名地消失了去。
  他想,大约是死了去罢,连痛苦也一并消除了。他痛的时间并不长久,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最后只苦笑了下,权当聊以慰藉。
  只是哥哥还未再见,也不知是否还在寻他,等了那么些年,却终究得阴阳相隔。他的父母,他的家人,萤儿,指不定会怎么伤心……还有那冷情的邺少爷,也不知是他想像还是真实,那人竟也会露出那般的表情,可是为他伤了心?
  珞季凉脑海里如同搅成一团线,一会出现哥哥温和的身影,一会出现邺孝鸣寡情冷清的面容,好不容易再次睁开了眼睛,他却看不真切。只见入目黑暗,眼前燃着一堆柴火,噼啪地响着。而后人便被半抬了起来,一掬清凉的水被缓缓渡入了口中。
  珞季凉恍恍惚惚喝了水,只觉得疲乏,当下也懒得花心思计较身在何处,眼睛又慢慢闭了起来。
  “可还疼?”轻柔的话语钻入耳中,珞季凉心里一惊,眼睫颤了颤,猛地睁开了眼!
  少年见他的反应不禁微微一笑,伸出手擦拭着他的嘴角的水渍,“凉儿不记得哥哥了?”
  珞季凉给他的反应却是眨了眨眼,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着那人的袖子,紧紧不放。
  “面貌虽变化了,却还是孩子心性。”少年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抬手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恬静的侧脸被火光虚虚晃晃地映着,似是不真实一般。
  当真是君子温润如玉,笑靥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少年只宠溺地说了那般话,便抬眸看向一侧,不再看他。
  “邺……”珞季凉张了张嘴,又眨了眨眼:“……哥哥?”
  “也得亏你还记得哥哥。”少年这才转过头来看他。
  “哥哥,你为何……”珞季凉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咬了咬唇,为何不曾变化?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只是话到了喉咙里又转了一圈,惊恐道:“哥哥,难不成你也死了么!?”
  “胡说些什么。”少年无奈地笑道,“你累了罢,先休息会。”少年说着,靠了过来,在他额上轻轻映了一个吻,只擦过肌肤,似碰未碰。
  珞季凉猛地摇着头,抓着那人的衣裳不放,只怕那人下一秒又消失不见了。
  “莫要与身子过不去。”少年无奈地拉起他的手,塞进毯子里头,人也跟着躺了进去。身下铺了些枯草,又垫了一层衣服,虽简陋,却也并非不能忍,把与他身高差不多的人压进怀里,如同小时候一般,少年低声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可好?”
  珞季凉摇了摇头,僵着声音说不好。可是闻着那人身上幽幽的清香,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你明日不会离了开去?”
  “不会。”听了他的保证,珞季凉弯了弯嘴角,终究是累且困,须臾便沉沉睡了过去。
  “好孩子。”耳边虚虚地响起一声轻叹。

  ☆、82。变数

  夜寒雾中,只听劈啪一声,少年缓缓坐了起来,看着熟睡的人儿,抬手把被角捏好,又走到火堆旁,加了些柴火。而后,走到了洞穴口,看着高挂于夜幕的清冷月亮,怔怔地出神。
  人与人的际遇大抵不过是缘份,遇而相识是缘,识而不遇是无份。他本并没有再见到小孩的打算,料想他们是没有这所谓的份。却不曾想到,竟会再次遇到小孩。
  小孩虽长开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灵动的孩儿。举手投足间竟带上了他的影子,他不禁微微的讶异,只不过须臾,又释然地笑了。
  终归还是欢喜这小孩,陪着他度过了本应孤独的一年。
  他藏匿于深山中,寒雪飘渺,荒无人际,也并不是不难过。一个人,坐于石头之上,年复一年的等,只是抬眼看着那雪,心里也难免悲怆。向来等待最相思,他从先前的盼,渐渐变成了无望,渐渐变成了执着,成了他心底不可抹去的一枚朱砂痣。
  若是他从不被发现……是否会就此淹没于这皑皑白雪中,成为尘埃中的一抹?若是如此,他可还有等的必要?
  他这般想着,游荡于山上,便捡到了小孩的鞋。湿漉漉的一只,小巧可爱,鞋面绣着吉祥的图案,用以祈祷健康。而侧面,还绣了只可爱的动物,正神气活现地看着他。他拿着那鞋,微微抿了抿嘴,抬眸看向一侧,不远的地方,小声的抽泣声隐隐传来。
  却是一个灵动的小孩。眼角仍挂着一颗泪,呆呆地看着他。他忍不住对他报以一笑,蹲下身子,鬼使神差地为他穿上鞋子。
  思及此,少年微微露出笑意,转身看向覆于清幽月光之下的珞季凉。
  先前也并不是听到他的喊叫,却是见而不能认。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却不曾想他居然坠下了崖!
  他当下也不知是气是笑,是忧是愁好了,这小孩,便是每一次见到他总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分明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总是把自己弄地这般狼狈?
  抬手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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