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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映芳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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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哈?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沈洛殊闻言呼吸微窒,不知为何,这人的痞性总让他想起另外一个人。他冷冷地扫了扫躺在床上的无赖,轻轻冷哼一声:“哼!救你的时候,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完了,还有什么不该看的?”
“咳咳咳咳~我TM~咳咳咳”呼延恪罗冷不丁听了这句话,不住地咳嗽起来,倒是旁边的茗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媚的脸上微微有点发红。
沈洛殊却仿佛没事人一样,语气依旧清冷:“我来是有事想要问你。”说着,像茗烟望了一眼。
茗烟会意立即对呼延恪罗道:“我先出去帮你看看药好了没有。”
“别走啊!!”呼延恪罗却不依,大声叫道:“别把我和这个冰块脸丢在一块儿,他肯定会趁机打击报复的!”
“你再闹倒是真有可能出事儿。”沈洛殊冷冽地看了呼延恪罗一眼,语气平淡无奇,却是暗藏气势,成功地把呼延恪罗的碎碎念掐断。见他不再闹,沈洛殊于是直接问道:“尹辞心是什么身份?”
“哼~”呼延恪罗左哼哼。
“我知道你知道,告诉我。”沈洛殊不紧不慢地说。
“哼~”呼延恪罗右哼哼。
沈洛殊无奈,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你若不告诉我,子卿可能会有危险。”
这招果然有用,只见呼延恪罗神色立即严肃起来:“对啊!我怎么会把这给忽略了呢?现在最该恨子卿的,就数她了。”
“她到底是谁?”
呼延恪罗顿了顿,才沉声说道:“我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她是喀什乌王的小女儿,却不知为何到了大庆,还隐身在倾城阁。”
沈洛殊闻言轻轻倒吸一口冷气,嘴中喃喃道:“原来喀什乌的质子的就是她……难怪当初皇上要派慕成佑去保护她……那现在”说着,沈洛殊忽然抬起头来,大呼一声:“不好!”
☆、第一三四章 海棠之陨 (2370字)
月明星稀,云清风冷。
农家小院中,子卿独自扶着琴。
关于母亲的记忆,只有梦中和煦阳光里那从不曾转过身来的背影。如今获悉了母亲真实的过往,一切却变得那么不真实起来,只有满腔无法表达的情绪,唯借怅然流淌的琴音抒发缅怀。
因为是临时回的柳府,子卿的物什还留在这个小院,包括他的琴。
所以他回来了,
在这个院子里弹着琴,
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在一点一点地临近。
“柳子卿!”
一声娇喝,喝断了伤泣的琴声。
“原来你真的就是那个贱女人的儿子!”来人厉声说道,一边短刀架到了子卿的脖子上。
子卿没有抬头,但他已经从声音中分辨出来人是谁了,轻声问道:“尹姑娘,你我并无宿怨,你却百般刁难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娘吗?”
“哈哈哈~”尹辞心媚笑起来,笑声在黑夜里听来凄厉无比:“没错!都是你娘!都是因为你娘那张魔鬼一样的面孔!”
“魔鬼?”子卿喃喃重复道,转身抬起头来看向尹辞心,那张酷似母亲的脸,是那么的精致俊俏,一双眼眸清凌凌的好似溪水拂石。
尹辞心一只手拿刀抵在子卿的脖颈处,另一只手勾起子卿的下巴,冷冷地媚笑着低下头:“就是这张魔鬼一般的面容,让父王抛弃我的生母,让我沦落为永远不被承认的公主,还有……”说着,尹辞心狠狠地扯下自己的黑色面罩,露出那条如蛆虫般难看的疤痕:“我毁去的容颜!你说!你说!这一切,该不该你来偿还?”
子卿看着尹辞心脸颊上那条狰狞的疤痕,不由吸了一口冷气,他从来没想过,为尹辞心绝美容颜增添神秘感的黑色面纱下,竟然埋藏着如此的秘密。子卿颤抖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是母亲害你成这样?”
“哼!告诉你又何妨?反正你也命不久矣。”尹辞心冷哼一声,脸庞如冰霜一般冷厉,却又如黑夜一般凄凉绝望: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你身上明明流着王室的血液,却受着最下贱的待遇,而这一切,本来不该发生在我身上!如果不是因为父王被那贱女人勾住了魂,他就不会忘记母亲,忘记了皇宫外还有一个女人在等他。我母亲本该被迎进王宫,成为高贵的王妃,而我,也应该是最高贵的公主!”
“呵呵呵~”尹辞心惨笑道:“然而我母亲直到死都没有等到迎她进宫的马车,我却在母亲死后被王宫的人从侧门领了进去……本来,我以为我会受尽父王的宠爱,凭我那时国色天骄的容颜……可是!父王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一次。他的心都被蛇蝎迷了心窍!”
“直到我看到那张画像,才知道父王迷恋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尹辞心说着,捏住子卿的下巴,轻蔑地看了看他:“虽然你长得很像,可你却连那张画像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尹辞心松开子卿的下巴,继续说道:“那是一张只有魔鬼才会有的面容。”
“那时……我也被画中人所震撼了……天真地以为,我只要学会她的妆容,学会她的风姿,学会她媚骨惑心的笑容,便会换回父王的爱。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父王眼中还是没有我!”说着,尹辞心的眼中露出凶狠的神情,左手紧紧握拳:“于是,我把那张噩梦撕了,我不要父王再看到那魔鬼一样的面容……可是他发现后,竟然一脚把我揣出去,撞到柜子角上,血肉模糊。”
尹辞心指着自己面上的那条疤:“那副面孔,迷惑了我的父王,也像一个诅咒一样,剥夺了我的美貌,让我生活在噩梦之中。我要毁灭她!这样我的噩梦才会结束!我要毁灭与她相关的一切!!”尹辞心越说越激动,凶狠地对着子卿道:“包括你!!”
说着,架在子卿脖子上的刀忽然收回,却又带着狠毒与恶意狠狠地刺向子卿的心脏!
然而,
电光火石之间,
尹辞心用力下刺的手却被人用力缚住。
几近疯魔的尹辞心转身一看,
竟是柳乔阳,而她带来的人手也同时被影卫制住了。
“你说够了吗?”柳乔阳冷冷地看着因为愤怒而使得脸扭曲变形的尹辞心:“说够了的话,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是你陷害子卿,让他被倾城阁扫地出门,如今还想要他的性命!你说!我们该怎么算这笔账?”
“哈哈哈!哈哈哈!”尹辞心狂魔地笑着:“你算什么东西!本公主要杀的人,一定不会留下活口。”
“哼!还公主?!”柳乔阳戏谑道:“你不自己都承认了吗?喀什乌王从来就没有认过你这个公主!你再要口出狂言,休怪我不客气!”
柳乔阳的话无异于雪上加霜,尹辞心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气急败坏地挣脱他的束缚,双手一把掐住子卿的脖子,疯狂地想要置子卿于死地。
“你这个疯子,放开子卿!”柳乔阳没有意料到尹辞心这一出举动,拼命地想要把她从子卿身上拉开。
可尹辞心却真如一个疯子似的蛮横固执,无论怎样都掰不动她的手,而子卿在她疯狂的掐捏下,已经满脸通红,快喘不上气来了。
眼见无可施为,情急之中,柳乔阳将腰间短刀一拔,向着尹辞心的后背狠狠刺去……
“刀下留人!”
正在这是,沈洛殊却突然赶到,见状急忙喝了一声。于此同时,手中银针催发,急速飞向尹辞心的脖子。
银针一刺,尹辞心忽然像被麻zui了似的,双手放开子卿,整个人瘫软着倒向柳乔阳,柳乔阳顺势接住她。
而被松开的子卿猛咳不止。
“还好赶上了!”沈洛殊暗松一口气,对柳乔阳解释道:“她虽然不是册封的公主,然而却是喀什乌与大庆停站之约所交换的质子。而大庆交换过去的质子,正是二皇子。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不仅二皇子性命不保,喀什乌与大庆的关系也岌岌可危。”
“质子?”柳乔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怀中之人。
正在这时!
夜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清啸!
一枚毒箭从暗处飞来!
扑呲一声!
正中尹辞心的心脏!
☆、第一三五章 风云惊变 (1680字)
众目睽睽之下,尹辞心竟然遭人暗算。
常叔立即飞身追向暗箭射杀之处,却是铩羽而归。
与此同时,沈洛殊走近尹辞心,搭线把脉。
乔阳和子卿都屏息看着,希望有一息尚存,却见沈洛殊轻轻地摇了摇头。瞬息之间,箭尖剧毒已经游走全身,尹辞心命殒当场。
子卿不由用手捂住嘴,心中百感交集。刚才还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现在,竟然突然死在自己面前。所有的仇恨,憎恶,罪孽也随着生命的终止而烟消云散了。
可躲在暗处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何想要尹辞心死呢?
与尹辞心同来的几个彪形大汉彼此商量片刻,突然走到沈洛殊面前,亮出内务府的腰牌,说道:“沈大人,我们奉皇命保护尹辞心,如今虽不知杀人凶手到底是何人,但她是死在在柳乔阳的怀里,按律我们必须领他回去,给皇上一个交待。”
乔阳和子卿闻言都是一惊,子卿默默地抱紧乔阳的臂膀。
“慢。”沈洛殊轻声命令,他明白,若是按照大庆例律,这几个内务府的官差的确应该把柳乔阳带回关押候审,然而,这几个人却没有抓柳乔阳,反而先向他请示,明里是为了给他面子,暗里却是要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身上……那既然这样……沈洛殊轻轻抚了抚耳发,清冷傲然地说道:“不关柳乔阳的事,皇上那边我自有交待。”
那几个彪形大汉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满怀敬意地对沈洛殊施礼告退。
“那现在该怎么办?”乔阳焦急问道。沈洛殊刚刚才把杀死尹辞心的后果告诉他,没想到尹辞心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不由乱了阵脚。
事发突然,然而后患却无穷。沈洛殊思量片刻,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对柳乔阳说道:“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现下已晚,你先送子卿回府上去吧。等我回禀皇上,再做打算。”
乔阳和子卿闻言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
回去的路上,子卿轻声对乔阳说:“对不起,都怪我跑到这里来。”
乔阳牵着子卿的手,柔声说:“傻瓜,怎么会怪你呢。那尹辞心在馄饨铺外偷听了一切,既然知道你就是她憎恨的人的儿子,无论你在哪里,她都会找上你。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窍。”
子卿闻言,默默点了点头,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心里被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所占据,对于尹辞心,既说不上是厌恶,也说不上是怜悯,然而,对她的骤然离世,却不由自主心生叹息。
“可是你当时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子卿问。若不是乔阳的及时出现,今天殒命的就该是自己了。
此时,两人已经回到城里,走在热闹的小巷里,街边熙熙攘攘地摆着许多摊铺。光影闪烁,夜市正盛。
乔阳闻言望着子卿,他正站在卖雕花琉璃灯盏的摊铺前,细碎的光影从玲珑的灯壁里折射出来,打在他清俊的脸上,若真若幻。
乔阳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如这琉璃灯盏似的,晶莹剔透,然而,却是如此地脆弱,那么容易破碎。今天,差一点又要失去他了。
想到这里,乔阳心中涌起一阵疼惜,又有几分柔情。也不管这里是热闹的街市,一把将子卿揽入怀中,柔声道:“因为我要保护你啊,你这个小笨蛋,什么本事都没有,偏偏祸事接二连三找上你。”
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子卿亦没有惧怕与羞怯,因为在乔阳的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就足够给他所有勇气了。
半晌,子卿才抬头看着乔阳,开口说道:“喂,我说正经的。你当时怎么会在那里?”
乔阳笑了笑,才把前因后果告诉子卿。
自沈洛殊从翠玲那里知道尹辞心有乔生曾经碰巧看见的那枚玉佩后,便起了疑心。后来发现她躲在馄饨铺外偷听,便暗中使技,迫使她去找给她玉佩的那个幕后之人。柳乔阳去跟踪尹辞心便也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出这位神秘幕后人的线索。
然而,他却在那个乔阳似曾相识的旷地里突然失了行踪。等尹辞心再次出现之后,却已经是带着护卫她的人去陷害子卿了。
那中间缺失的一段时间她到底在哪里,见了谁?那个旷地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而如今,她一死,不仅再一次为这一切掩上了面纱,更带来了可怕的后果。
念及此,乔阳不由眉头紧皱。
☆、第一三六章 兵行险着 (1425字)
“死了?”
御书房内,光武皇帝突然抬起正在翻看奏章的头,眼神凌厉地射向沈洛殊,语气寻常,却暗藏着愠怒与压迫。
沈洛殊恭敬地站着,额头微颔,低眉沉静地回答道:“死了。”
帝君肃穆尊严的面容里丝毫未见动怒,然而他手上的奏章却已经被捏变了形。
光武帝用冷若寒潭深水般的眸光打量着他的这位典卿,冷厉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沈洛殊毫无畏惧,双手执礼,冷静地说道:“秘不发丧。恳请皇上将喀什乌王再请到大庆来,当面告诉他。”
“放肆!”光武帝闻言惊怒交加,大喝一声。平息下心头的震怒,光武帝冷冷道:“你让喀什乌王千里迢迢赶来大庆,就为了让朕亲口告诉他他的的公主死在我们手里吗?简直荒谬!”
“然也。”却见沈洛殊轻轻抚了抚耳发,望向光武帝的眼眸中透着一贯的疏离淡漠:“因为臣认为有这样做的理由。”
“哼!”光武帝沉沉哼了一声,看着沈洛殊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知道其必有办法,然而,他非常不满沈洛殊对他的态度。纵观天下,敢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待自己这个九五之尊的,也只有他沈洛殊一个人。光武帝按压住心中的不快,沉声说道:“说来听听。”
沈洛殊执礼道:“事已至此,尹辞心已经无力回天,臣只能赌一赌喀什乌王对陌荻公主的感情。”
“哦?”
“尹辞心会死,是因为她想杀害一个酷似公主的琴师。”沈洛殊继续说道。
“你说倾城阁的柳子卿?”光武帝显然还有印象,当初赏赐子卿御用琴师的头衔时曾经召见过他一次,子卿那双眼睛无疑让这个孤独的帝王想起了他倾世绝代的妹妹,然而不知实情的光武帝却以为这一切只是个偶然。
沈洛殊清冷地点点头:“正是。若让喀什乌王见到这位琴师,并告知他事实的真相——在杀害琴师时反被误杀,或许,他会因为对陌荻公主的感情而放弃追究。”
“或许?!”光武帝冷冷地玩味着沈洛殊的话,半晌不语,御书房的气氛一时诡谲非常。忽而,光武帝一把将手上的奏章狠狠丢到地上,龙颜大怒:“沈洛殊!是不是朕平时太纵容你了!你竟然敢拿朕的江水打赌!赌注还是这个虚无缥缈的感情!”
沈洛殊眉睫轻颤,恭敬执礼道:“臣恳请皇上的信任,如果把皇上把喀什乌王请到大庆,到时候臣自有办法。”语气,竟然还是如此地沉着冷静。
光武帝闻言默不作声地久久地看着沈洛殊,仿佛想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哪里来的这股自信。时间轻轻流淌,让人意外的是,光武帝那如苍鹰般锋芒锐利的眼光竟然慢慢被慈祥与温柔代替。他起身走下龙椅,走到沈洛殊身边。
沈洛殊依照君臣之礼低下头以示谦卑。
光武帝伸出手来,他想拍拍沈洛殊的肩膀,然而,手伸到一半却还是放弃了。只听他深沉地长叹一声,才道:“朕允了。”
说完,从沈洛殊身边走过,走到一半却又突然顿了顿,语重心长地对沈洛殊道:“洛殊啊,你这副清冷傲物的性子就不能改改么?你再这么下去,朕都不知道能护你到哪一天。”
沈洛殊闻言却依旧笔直地站在原地,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仍旧清清冷冷地回答道:“臣谢主隆恩。”
“哼!”光武皇帝龙袖一甩,愠怒地走出御书房。
………………………………………………
呵呵,木有错,洛殊和光武帝之间有故事~不过那是下一本洛殊和佑佑的故事里面的事了~拂柳在这里卖个关子,呵呵。(表以为是帝王攻臣子受哦,那种老掉牙的梗傲娇的拂柳才不会写呢~)
☆、第一三七章 三分乾坤 (1705字)
当沈洛殊将心中的打算向柳乔阳和子卿说明时,却被柳乔阳一口回绝:“不行!不能让子卿见喀什乌王。你别忘了朝中奸贼就算不知道真相,也想要利用子卿与公主相似的长相来挑拨大庆与喀什乌的关系。如今,你却要让子卿与喀什乌王见面,万一被人揭露真相怎么办?!就算不被戳穿,难保不会有人拿此做文章!!不行不行!这样子卿太危险了!”
沈洛殊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这一行动太过冒险。而且必须一口咬定子卿只是相貌相似,而真实身份却必须保密……这的确很难。”
“所以不能让子卿出面。”柳乔阳从背后把子卿揽在怀里,仿佛在护住只属于自己的珍宝,不允许别人觊觎。:“你不是聪慧过人么?一定可以再想出别的办法的。只要不是子卿,你让我柳乔阳做什么都可以。”
沈洛殊闻言抚了抚耳发,沉吟道:“但凡能想到别的办法,我也不愿出此下策……”
“没关系的,我没问题,就按你的计划行事吧。”却听子卿柔声对沈洛殊道。
“什么没关系?!这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乔阳焦急地说道。
子卿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乔阳的环住自己的臂膀,轻声安抚道:“乔阳,让我去吧。不管是无奈还是任性,三国之间的对立毕竟是由母亲的自尽而引发的。既然我是她的儿子,我就该为这事尽责任。而且,我也好想看到三国重归和平,我也不想与恪罗是敌人……这样的重任……”说着,子卿轻柔地看了看沈洛殊:“不该只让洛殊一个人担着。”
“不行……”柳乔阳头偏了偏,依旧不同意,语气却没有刚才那么坚决。
“无论出了什么事,你都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子卿凝望着乔阳,认真地说。
“那是当然啊!”柳乔阳肯定地回答道。
“那只要有你的保护,我就不会有危险了。”子卿清甜一笑。
“……”柳乔阳无话可答,子卿这样说,若再不应允,反倒是表明自己的无能了。
居然被子卿给绕进去了,柳乔阳无奈地叹了口气……
“再说,我相信洛殊也会有万全的安排。”感觉到乔阳的松动,子卿继续说着。
沈洛殊闻言抚了抚耳发,嘴角竟浮起一抹苦笑:“其实现在,加上我的计划和乔阳的保护,也只有三分的把握。”
“什么?!三分?!”柳乔阳闻言气急。
正在此时,常叔推门进来,递给沈洛殊一封信。
看完信后,只见沈洛殊微微一笑,琉璃般的眼眸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对乔阳道:“现在,我有七分的把握了。”
柳乔阳和子卿都惊讶地看着他,好奇信上到底有什么内容,能使沈洛殊突然改变态度。
却见沈洛殊朗声开口道:“北戍大捷,慕将军领军连破北棘三城。”
慕成佑领军与北棘对抗,初显实力,横扫军心涣散的豹军,不仅将北棘势力赶出北戍,还长驱直入连续攻破北棘三个要塞。如今,北戍边关,大庆势头渐渐强盛起来。
这一消息,被沈洛殊安插在北棘的密探迅速传回,正好解了沈洛殊的燃眉之急。
放眼天下,国际关系中最永恒的永远是各国利益与实力的较量,而情感,只是一个不可控的异数。
在得到这个捷报之前,大庆名将陨落,国威消弱,为了给喀什乌王一个交待,而不引发两国战争,沈洛殊只能把一切赌注压在喀什乌王对陌荻公主的感情上,希望他看到子卿后能因私德而宽宏大量。
而如今,慕成佑边关报捷,大庆国威大扬。于是,不管喀什乌王看到子卿后会不会宽宏大量原谅一切,他都不得不衡量此时与大庆翻脸的风险。这样,无异于为喀什乌王作出宽宏大量的决定添上一枚举足重轻的砝码。不过……沈洛殊私下对常叔说,这个捷报的内容,就暂时先不要告诉呼延恪罗了。
“还有最后三分,”沈洛殊凝重地看了看子卿,沉声说:“就全靠你自己了。”
“嗯。”子卿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有些紧张,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握住这最后三分?
“对了子卿,”沈洛殊忽然问道:“你可想弹奏你母亲的《一字曲》?”
“《一字曲》?”子卿闻言茫然道:“这首曲子被人们传为天曲,可我却从没听过,就算我想弹,又从何弹起呢?”
“如果有琴谱呢?”却见沈洛殊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第一三八章 佛曰悲怜 (2800字)
寒冬的晨时,日光熹冷,寒风凛冽。
灵丰山上的法华寺里,百木凋敝,万景萧索。“咚~~~咚~~~”几声孤寂低闷的晨钟,绝响在空旷的山际中,带着尘世中一切的爱憎痴怨慢慢湮灭在这寂静的山岭里。
早颂完毕,了悟法师在后院闲庭信步,参悟佛法。
不知不觉,停在了那株还未开花的红梅树下。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了悟法师已经不记得距离上一次注意这株红梅已经有多久了,只依稀记得曾经似乎有一个身披猩红斗篷的年轻人站在这里执念地看过这梅花。
而那年轻人的模样,他已经忘记了。高僧如他,万事万物皆如过眼云烟,来去随意,聚散随缘,心为无物,无处沾惹尘埃。
后院种,走来另外一个孱弱的年轻人,他面容清阙,灵台清明,身形飘然如若得道仙人,那一双宁静柔和的眼眸更仿佛是世间最澄清的溪水,最多情的轻风……然而,他的步履却蹒跚着,还在不停地咳嗽。
他已经病入膏肓。他,就是大庆惊才绝艳的旷世奇才,当今丞相李谦之子,李晋元。(如果你们还记得的话……啊,拂柳上次写他大概在一年前,罪过啊~)
“你说今年的红梅花会如往年一般美吗?”李晋元走近了悟法师,望着红梅树的眼眸里柔情似水,宛如最缠绵的眷恋:“再过一阵,它们就该开了吧……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见……”
“阿弥陀佛。”了悟法师双手合十,轻念佛号。佛对众生最深切的怜悯,都尽在这一句佛号里。
“法师……”李晋元清宁地看了看了悟法师,说道:“当初赵陌荻一曲《一字曲》名传天下,可惜这样的天曲竟然失传了。”
了悟法师当初被邀请赴宴,有幸听得这首神曲。可他现在虽颔首低眉地谦耳恭听着,慈和的面容却没有一丝改变,仿佛一切的话语都无法让他的心升起涟漪。
“如果有人可以再弹,不知法师愿不愿结这个善缘?”李晋元忽然问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悟法师慈和地念着,对李晋元说:“天下之大,唯晋元你有此天资与才情可以胜任,可惜却未筑情根,终是无缘。放下执念,无相往生,阿弥陀佛。”
李晋元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法师你最了解我,我这一生,唯此执念。现如今,还有一人可弹此曲。若法师悲悯,结此善缘,晋元此生再无憾事……咳咳咳~”李晋元说着,忽然紧捂着胸口咳了起来,却还继续说着:“我知道法师记有此曲曲谱,咳咳咳,可否~咳咳咳~”
“此人为谁?”了悟法师慈和问道。
“柳子卿。”李晋元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望着红梅树说道:“法师应该还有印象,你两年前曾在这里点悟过他。”
“是他……”了悟法师脑海中的那点猩红渐渐清晰起来。
“法师可知他是谁?”李晋元继续说。
了悟法师手捻佛珠,闲然出尘地听李晋元说着,仿佛听地入了心,又仿佛心上什么也没有留下。
“洛殊近来才告诉我,他原来就是赵陌荻的儿子。”
李晋元此语一出,
忽然,
了悟法师手中的佛珠竟然断了线,颗颗圆滑光润的佛珠落到了青砖地上,噼里啪啦四散而去。
李晋元见状不由讶异轻喃:“法师……”
只见了悟法师从来都是低垂半闭的眼帘轻轻抬起来,望了望李晋元。然而只是瞬息间,复又低垂下去。那时间短得,让李晋元觉得,如果不是那一眼中饱含的无尽感情与那一直以来无波无澜的慈和眼眸对比太过明显,让他无法忘记,他甚至会觉得这一切都未曾发生。
日前,李晋元的知己沈洛殊前来清风居,恳请李晋元求得了悟法师的琴谱。同时,也将子卿的身世告诉了他,包括从月娘那里听到的关于陌荻公主的故事,还包括……子卿的父亲,那个陌荻公主宁死不说,谁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此刻……
李晋元恍惚明白了几分,不由喃喃道:“法师,子卿……子卿他是……是你……”
“随我来吧……”还不待李晋元把话说完,了悟法师轻叹一声,转身向禅房走去。
……
冬日的阳光冷冷地透射到朴实干净的禅房里,阴翳的光线里,了悟法师打开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箱,从里面拿出一本旧朽的小册子,递给李晋元,低声说道:“这就是你要的那本琴谱。”
李晋元小心翼翼地翻开琴谱,只见扉页上题着那首《一字诗》。
我用一生,
写一首曲,
曲成千调,
只诉一字,
刻骨铭心。
字迹风流潇洒,飞扬不羁,却还没有了悟法师如今的圆融互通。想来,是他年轻时候的字迹。
“去吧。”了悟法师把曲谱拿给李晋元后,便盘腿在禅房内的蒲团上坐下,双手合十,慈和悲悯地说道:“阿弥陀佛。”
李晋元见状微微一叹,便要出门。临行时,却又转过身来幽幽问道:“法师……难道你就真的不想与子卿相认么?”
了悟法师闻言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半晌,复有缓缓地睁开,眼眸中没有半分尘世的流连,悠悠开口道:“阿弥陀佛,诸法皆善,老衲尘缘已尽,子卿亦有他的缘分,何须执念于此?何况……”说着,了悟法师悠悠地看着李晋元,缓缓道:“我早已忘了她的模样。”若非如此,当初酷似公主的子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缘何只觉面善,却丝毫没有想起什么呢?该散的,早已随着时光烟消云散了,一切有如法,如露亦如电。
李晋元闻言幽幽一叹,出了禅房。
房内只剩下了悟法师一人盘坐参禅。日光悠悠,山野寂静。
然而有风,
风吹帘动,
到底是风在动,
还是帘在动,
亦或是……心在动?
那个尘封的木箱里,还躺着一封书信,而那封书信上的内容,是一个情根深种的女人要他带她一起私奔,她说她在馄饨铺等他,不见不散。
可是,她是一国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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