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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映芳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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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因为心中放不下自己的身世与柳父柳母生分了。到后来,放宽了心,却又由于种种机由不能陪伴爹娘左右。如今,爹爹已去,自己来不及尽得半分孝心~娘亲……
比起呼延恪罗,自己无疑是幸运的,他可是被至亲所害,流落至此~柳家至始至终不曾亏欠自己半分,倒是自己欠他们太多太多。
我早该回去看看娘~~
可……现在自己回得去吗?乔阳恨我不辞而别,可他却也如预料之中娶了严静芸,我该怎么面对他呢?娘呢?她会怪我吗?
还有自己~~虽然两年的时间让自己对乔阳的感情渐渐地淡了散了,可那是因为身边没有他。如今回到家中,日日见到他与嫂子……自己真的也能做到心如止水吗?
日升星淡,一夜无眠。
晨曦中,子卿站在柳府大门,却迟迟不敢叩开。一扇寻常的黑漆大门,却仿佛关着洪水猛兽一般令子卿畏惧。
踌躇良久,子卿还是退缩了。
正当转身之际,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啊呀!二公子!真的是二公子!”早起的张妈睁大眼睛惊喜地叫道:“你可算回来了,夫人每天都念着你~”说着禁不住用帕子擦眼睛。
“张妈妈,你身体都还好吧。”子卿心软,赶紧上前搀扶了张妈。
“硬朗着呢~”一边喜极而泣,一边拉着子卿进了门:“你瞧瞧我,光顾着自己高兴,把夫人都给忘了。”
子卿被拉着穿过前院,福至心灵地抬头看向正厅一旁的走廊,柳乔阳直直地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眼眸深邃,就如百尺深潭。
张妈在一旁道:“你们哥俩先叙叙旧,我这就去通知夫人和大少奶奶去。”说着,便急忙去了东厢房。
突然只剩下了两人,乔阳却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子卿,气氛一时尬尴起来,子卿只好低着头打破沉默:“乔阳……”
听到子卿叫自己的名字,乔阳仿佛从梦中醒来似的,松动表情苦涩地笑了笑:“回来就好。”
“嗯。”子卿轻轻点了点头,便再找不到别的话。以往彼此相互倾诉的话到如今这个场合都是不能,不该,不愿再说的话。
还好僵局没有持续太久,柳夫人已经带着泪眼赶到了前厅,一把握住子卿的手,哽咽道:“子卿,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娘~孩儿不孝,让你担心了。”子卿说着便要跪下,却被柳夫人阻止了。
柳夫人扶起他,嗔怪道:“这么见外,我可要不开心了啊!”
“嗯。”子卿笑着点点头。
柳夫人摩挲着子卿的手,喃喃地说:“子卿,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委屈你了……”
“娘~”子卿强做出笑容,柔声安慰柳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娘亲何曾委屈过孩儿……况且……那件事……孩儿已经放下了……”又转头看向早已过来的严静芸,笑着轻声唤了声:“嫂子。”
咔嚓一声轻响,被柳乔阳握着的椅子扶手应声而断。
只是众人都沉浸在这悲喜交加的气氛里,未曾留意这一声响。
严静芸听到子卿的轻唤,娴静地笑着温柔地说:“二弟这两年外出游历学艺,琴技一定又精进不少了吧,静芸可有耳福了。只是娘和你大哥念你念得紧,可再也不愿你出远门了呢。”
一旁的下人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少奶奶说得对。”
子卿闻言不由悲戚地对柳夫人道:“娘,让你挂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柳夫人一边抹着泪,一边说:“你嫂子说得对,无论怎样,我可不许你再走了啊。”
子卿抬眼望了望乔阳,却发现他站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不知去了何处。便低下头来对柳夫人轻轻应了一声。
……
☆、第十四章 往事别提 (1820字)
柳夫人拉着子卿的手,单独到书里叙话。
“子卿,这两年在外受苦了吧?”
子卿摇摇头:“不苦。一路上游山玩水,拜访了不少琴师高人,心也开阔了许多。只是想家想得紧。想你,还有爹。”说着,子卿微笑着看着柳夫人:“现在才懂,以前自己在这个家里是有多幸福。”
“唉……”柳夫人唏嘘道:“你为何不辞而别,其实娘心里清楚得很,也愧疚得很。当初老爷把你叫到跟前单独训话,就想到了这一层。依乔阳那性子绝对是劝不过来,只好先劝你放弃,乔阳他一个巴掌便也拍不响~~可……当你真的走了……娘心里真的不好受啊~~”说着,眼泪不住地往外淌。
子卿替她将眼泪擦干,望着柳夫人,恳切地说:“娘,抱抱我,好吗?”
听了子卿殷切的请求,柳夫人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子卿轻轻靠到她的怀里,轻笑着道:“你们也有你们的苦衷,若非如此,柳家也许会家破人亡,还会牵连严大人一家。子卿没有怨过你们~”
柳夫人轻拍子卿的背:“唉……有时候,我真不想你这么懂事。你要是恨我们,怨我们,我心里到还没这么难受。”
“娘~~孩儿已经没事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柳夫人叹息地摇摇头,又问:“你还住倾城阁?”
“嗯。”
“唉……娘明白,如今要你住回这个家,是难为你了。虽然……娘真的很希望……”
子卿靠在柳夫人的怀里安静地听着,没有回答。
柳夫人慈和地继续说道:“其实这两年,我瞅着乔阳和静芸两人过的日子,自己也糊涂了,真不知道你爹当初那样对你们是对是错。可静芸她……的确是个好媳妇~乔阳他忙玲珑斋的事,成天见不着人影,而我又老啦~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多亏了静芸她在打点……”
“娘,你别说了……”子卿直起身来,柔声道:“我知道,柳家不能亏待了静芸。她永远是我的嫂子,乔阳他……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柳夫人握住子卿的手直颤抖,刚清明不久的双眼又模糊起来~
子卿轻轻拍拍她的手,浅浅笑着宽慰她。
……
吃过午饭,子卿惦记着给呼延恪罗送饭送药,担心去迟了那吃货又要打林鸽的主意,便推脱倾城阁有事要先回去。
“我送你回去。”乔阳沉声说道。
“不必了。”迅速地回绝。
乔阳肃着眼扫了子卿一眼,一副由不得你选的的神情。
正当子卿为难之际,柳夫人笑道:“子卿,让乔阳送送你,你们哥俩一路上也好说说话。刚才,光顾着陪我了。”
不待子卿回答,乔阳已经先行一步在门外等着他了,子卿轻叹了一声,只好跟了出去。
并肩走在路上,两人近在咫尺,却又似隔了山万重,水万里,生分得让人抓狂。
乔阳眼珠滑到眼角,不动声色地侧眼看着旁边低头不语的子卿,不由地皱眉:这样的结局,就是你想要的吗?
心中暗叹一声,冷冷地说:“这几天平阳城里不太平。”
“嗯?”子卿心思恍惚,没有听清乔阳的话。
“我说,”乔阳加重了语气:“平阳最近混进一些北棘的贼人,官府正在严密排查。”
“哦~”子卿轻应一声。
乔阳低头看了子卿一眼,又道:“所以……晚上别那么晚回去。”
“嗯?”
“你昨晚去哪儿了?”
子卿闻言一愣,停在路口,有些惊讶地看向乔阳:“你昨晚去了倾城阁?”
乔阳也停住,低头看着子卿。岂止昨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想你的时候,就会到你的小屋里去,坐着等你,等到夜深……
那天,终于把你等回来了,可自己想要的,却回不来了。
乔阳冷冷地说:“不想我去你那里,是不是?我没资格过问你的事了,对不对?”
“没,”子卿急忙否认:“我没这样想过……”呼延恪罗的事暂时得瞒着乔阳,可乔阳的话又让他心酸不已。
“可以关心你,却必须是以兄弟的名义,对不对?!”乔阳看到子卿眼里的躲闪,心中百味杂陈,语气也不再平和:“放下了……你倒是教教我啊,怎么放下的?教教我,怎么做你的哥哥,怎么与你的嫂子一起关心你?”
乔阳的问话让子卿不知所措,正犹疑着不知该如何作答时,忽听乔阳大呼一声:“小心!”同时被乔阳一把地揽到了怀里。
一辆疾奔的马车从子卿刚才站的地方轰隆而过,车厢上的缨络铃铛叮铃作响。疾风掀起马车上的窗帘,一方丝帕被风卷着飘了出来,落在了两人身边~
☆、第十五章 偷偷跟踪 (1530字)
“放……放开。”被乔阳紧紧揽在怀里,心跳相听,呼吸相闻。子卿一时挣扎不开,只好小声哀求。
“子卿,我不想放开……”乔阳在子卿耳边喃喃说道,然而却只是紧了紧怀抱,便轻轻放开了他。
“呵……”为什么他柳乔阳会走出今天这个局面来,乔阳自嘲地笑了笑,对低头不语的子卿说:“我就是不想承认而已。”
说着乔阳从胸口摸出一样物什,拿到子卿面前,苦涩地说:“自从在你的屋子里发现了这个,我就明白了,以前的子卿回不来了,我就是不想承认而已。”
子卿看去,乔阳手中拽着的,是那颗平安佛珠。安之一字,潇洒隽逸。
子卿眼皮跳了跳,却终究未着一词。
“以前你一直戴着,无论什么时候。”乔阳苦笑道:“然而你却把它留在了倾城阁里……我知道,你想和过去一刀两断,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勾起嘴角,讥诮一声:“没想到,你还真的做到了……”
“是。”子卿将脸偏向一边,轻声道:“我已忘了。请君自重。”
请,又是请。上一次,一句“请别碰我”差点让乔阳愤怒地想毁了他。只是子卿不是以前的子卿了,而乔阳也不是以前那样的乔阳了。像第一次那样不计后果地强迫他这样的事,乔阳再也做不出来了。
乔阳恨自己拥有这样的成熟,然而,仍然捏紧拳头克制住内心的怒火,将眼移到一边。那方被人遗落的丝巾正巧落在了他眼里,便弯腰捡了起来。
轻轻一摸,已知不是俗物。竟是用上好的百年冰蚕丝织成的。玲珑斋经营各种奇珍异宝,辨别这样的宝贝,对柳乔阳来说自然不在话下。能吐这样的蚕丝的冰蚕不仅稀少,而且对生长环境要求极为苛刻,只存活在积了千年冰雪高山之上,百年只吐一次丝,吐丝以后便会身亡。所以,百年冰蚕丝极其难得。别看这只是小小的一方丝巾,却是价值连城。
“谁这么不小心,竟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遗落在地。”乔阳皱眉道,又仔细翻看丝巾,发现丝巾角落里娟娟绣着一个“尹”字,心中立刻了然:“我道是谁,原来是倾城阁的尹辞心尹姑娘。”
“那我给她带回去吧。”子卿接口道,说起倾城阁,子卿忽然想到了还饿着肚子的呼延恪罗,一想着还得给他满城地买吃的,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另一方面,乔阳的话让他心里一阵阵发紧,子卿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继续面对他,便推口道:“乔阳你先回去吧,这里离倾城阁也不远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好。”这次柳乔阳倒是回答得爽快,便将丝巾交给了子卿。
子卿低着头接过丝巾,转身离去。
乔阳看着子卿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尽是苦涩。
……
“老板,我要一坛上好的桂花酿。”
“好咧~小公子请拿好。”
子卿拎着桂花酿从百香坊出来,急急地离开了。
街角的小巷里,乔阳悄悄走了出来,心里满是疑惑。
子卿躲闪着想要支开他的时候,他就起了疑心,又联想到他昨天半夜三更才回阁,就更是决心要看个究竟。
偷偷跟了子卿大半天,却是越看越奇怪,先是买了只盐水鸭,又绕了大半个城去买了几斤卤牛肉,现在又绕到这偏僻的角落来买桂花酿。
子卿明明不爱吃这些东西……难道,是给别人?
哼!到底是谁,能让子卿这样大费周章……乔阳心中升起一团无明业火。
跟着子卿又回到倾城阁,见他拎了一壶药之后就往城郊走去,接着,进了一方密林。
这里……
哼!居然是去那里!刚进密林,乔阳顿时明白了子卿的目的地。那密林深处,隐藏着莫水湖浅滩入口,通向曾经他俩的秘密小天地。
到底是谁?能让子卿把他(她)带到这里!!乔阳愤怒地捏紧拳头一拳打到一旁的树干上,惊起树上一团莺燕乱飞。
……
☆、第十六章 良药苦口 (1463字)
子卿刚一出山石通道,远远地便看见呼延恪罗在……水里抓鱼。
此刻,呼延恪罗拿着不知从哪来搞来的奇形怪状树杈,弓着身子,站在齐腿腹的浅水里,专心致志地盯着水里的动静。
一条石鲤悠悠闲闲的游了过来,呼延恪罗得意一笑,对准石鲤狠狠叉了下去……
谁知那条石鲤突然往水面一跃,“啪啪”两声,鱼尾刚好扇到俯身下来的恪罗的脸上,,继而跌进水里,摆摆尾巴一窜没影儿了。
“噗噗”恪罗一边吐着不小心吃进嘴里的水花,一边狼狈抹着脸,一边还骂骂咧咧:“NND,怎么连大庆的鱼都这么狡猾。”
那狼狈相实在与他的相貌身份不符……子卿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呼延恪罗回头恨恨地瞪着子卿:“哼!要不是你这么晚才来,用得着本王子亲自去抓鱼么。”然后看着在子卿身边蹦蹦跳跳的林鸽,恨得牙痒痒:“下次直接把你烤来吃掉。”
发现呼延恪罗对着林鸽面露凶光,子卿赶紧护着小鸽子对他说:“好酒好菜给你带来了,不许打它的主意。”
“哼!”呼延恪罗板着脸进了山洞,看到地上的佳肴,背着子卿偷偷舔了舔嘴,准备大快朵颐。
“等等。”随后跟了进来的子卿将药倒到碗里,伸到呼延恪罗面前:“今天必须先把药喝了。”
“切~”呼延恪罗不屑地将头扭到一边:“本王子对那种东西才没兴趣呢。”
“洛殊明天就会来为你扎针了,你今天不喝,会影响治疗效果的。”子卿劝道。
“他才不会安好心救我呢~谁知道这药里放了什么。”
“这药是雨姑娘亲自为你熬的,怎么会害你?”子卿轻轻笑了笑,低声猜测道:“你该不会是怕苦吧。”
“喂!”呼延恪罗转过头来不满道:“不许诬蔑本王子。”
“哦……”子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呼延恪罗嚷道:“你哦什么哦!”正想再说什么,突然面色警惕地对着洞口大声喝道:“什么人!”
子卿一惊,也回头看向洞口。
此时,呼延恪罗已经迅捷地跳到洞口,一把掀开掩住洞口的藤枝蔓条。
外面,天阴阴的,却什么人也没有。
呼延恪罗不甘心,又四下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
最后只好回到洞里,却发现子卿端着药碗半笑不笑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小加路!”呼延恪罗问道。
子卿眨了眨他灵灵的眼眸,柔声说:“原来真的是怕苦……找这么烂的借口。”
呼延恪罗瞪大眼睛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苦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子卿不依不饶。
“哼!”呼延恪罗走过去抢过药碗,一口灌了下去。一边用袖口擦着嘴边的药渍,一边皱着眉头对子卿说:“本王子哪里怕苦!嗯?!”
“知道了,你不怕苦。”子卿看着呼延恪罗紧皱的眉头强忍着笑,这药里有一味龙胆草,管你怕不怕苦,喝着也难受:“明天给你带糖来。”
看着子卿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呼延恪罗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特别傻冒,尤其还是在一个柔柔弱弱的大庆男子面前。不过……喝过药以后,头上的疼痛似乎有所减轻,心中不由暗叹大庆药物的神奇。于是,嘴上只哼了一哼,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地上的美酒佳肴上了。
“饿死我了!”呼延恪罗忙不迭地喝酒吃肉,还在吃喝的间隙逮着机会问子卿:“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这一问出口,子卿心中暂时被驱散的阴霾复又聚拢过来。子卿明亮的眼眸倏地黯淡下去,一声不答地走出山洞,静静坐在白沙上轻轻抚摸着偎依过来的小林鸽。
☆、第十七章 怀璧其罪 (2263字)
过了一会儿,呼延恪罗提着桂花酿坐到子卿身边,用酒坛蹭蹭他:“你有心事?”
子卿望着灰蒙蒙的水天,不说话。
“念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陪你喝酒,怎么样?”
子卿嘴角轻轻一弯,淡淡道:“我不大喝酒。”
呼延恪罗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口酒泯恩仇。”说着将酒坛递给子卿:“来,喝一口!”
子卿接过酒坛,轻轻抿了一口。呼延恪罗见状大惊:“你你你~你们平阳人就这样喝酒?!”
“不好喝。”子卿将酒递还给呼延恪罗:“我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也没有恩和仇,更不想借酒浇愁,所以还是算了吧。”说着,双手撑于地上,仰头望着白茫茫的天空问道:“那首诗不是你作的吧。”
“哪首?”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念的那首。”
呼延恪罗仰头豪饮一口,笑道:“哈哈,我哪会作什么诗?”
“那是谁写的?”子卿轻问。
呼延恪罗闻言,又仔细端详了子卿一阵,才道:“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你母亲,可现在却又觉得不是。”
“母亲啊,”子卿轻笑:“你见过她?我和她长得很像么?”
“我只见过她的画像。”呼延恪罗摇摇头:“你与她,乍看之下非常相似,然而细看之下却越看越不像。你的面相清隽秀俏,而她……”
“嗯?”
“近妖,似魅。”
子卿听之一惊,继而笑道:“近妖?似魅?这该是个怎样的女子啊~”不知为何,子卿突然想到尹辞心的那双妖媚的眼眸。
“祸国殃民的女人!”呼延恪罗愤然说道。
“此话怎解?”子卿不明白。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回轮到呼延恪罗惊讶了:“北棘与大庆交战多年,因果情仇已极其错综复杂了,可起因却是由于这个妖魅的女人。”
子卿觉着奇怪:“这却是闻所未闻,民间都道是你们觊觎我们北戍城池。”
呼延恪罗闻言,勾起唇角讥诮道:“你们的朝廷对歪曲事实还真是有一套呢。”
“那到底是……”子卿不由问道。
“你想知道?”呼延恪罗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嗯。”子卿点点头。
呼延恪罗一双深邃的红瞳望着天空,嘴角挂着讥诮:“本来,北棘朝中分为两派,一派力主向大庆武力扩张,而另一派则主张两国和平共处。一开始,父王倾向于和平共处,暗中打压另一派的势力。后来,北棘王后去世,父王正准备立我的母妃为新王后。这时,你们大庆前朝皇帝派来使者邀请父王与邻国喀什乌的王前往平阳赴宴,共商和平大业。”
“谁知这一去,”呼延恪罗嘲笑一声:“两位王同时爱上了为宴会弹琴的大庆国公主,陌荻公主。”
“前朝的陌荻公主?”子卿皱眉道:“为何从未听人提起,史书上也未曾记载。”
呼延恪罗讥讽一声,便继续说了下去:“两位王都向大庆皇帝求婚,可是公主只有一人,不能同时嫁给两个王。”
“后来,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大庆皇帝选择将公主嫁于喀什乌的王。”
子卿接道:“所以你父王记恨在心,出兵征讨大庆?”
呼延斜了子卿一眼:“你听我说完。”
“父王很伤心,宴会结束后,找人为陌荻公主画了一幅像,带回北棘。”呼延恪罗苦笑道:“回来以后,父王居然按下立后之事,将那幅画像挂于寝宫,日日思念,并广招四海琴师,只想再听当日在宴会之上听到的曲子。”
“这之后,父王对大庆的态度变得很模糊,主战一方趁机发展势力。母妃娘家本是主和派,可由于母妃未立成新王后,势力反而大不如从前。而大庆将公主嫁于喀什乌王一事激起了北棘人对大庆的反感,所以主站派势力迅速做大,一时之间,主和派无法与之抗衡。这时,忽闻陌荻公主与喀什乌王的婚期已定,父王一怒之下,下令出兵。两国就此胶着了二十余年。”
子卿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个陌荻公主此刻已是喀什乌的王后了?”
“不是。”呼延恪罗摇摇头,轻笑一声:“自古红颜多薄命,她陌荻公主也不例外。听说,她在嫁到喀什乌的路上暴毙。”
“啊!”子卿轻呼一声。
“而那首诗,便是陌荻公主当日在弹琴之时吟唱的。父王让画师题在了画像上,经常吟诵。”
子卿轻声说:“这样传奇的公主在大庆竟然无人提起。”
“哼!堂堂一个大庆国公主,不能为大庆带来和平富足,却导致了大庆与北棘的战争。又在与喀什乌和亲途中暴毙,导致大庆与喀什乌断了通商往来。你们那虚伪的朝廷怎敢将事实让大庆百姓知道,自然要掩埋到底。”
子卿不同意:“可她做错了什么?只不过因为天生的美貌使人爱上了她。说到底,北棘和大庆的战争却是因为你父王求之不得之后的所作所为引起的,为何要归罪于她?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何为不祥?”
呼延恪罗看了子卿一眼,讥诮地说:“你们大庆不是有一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何况她是大庆国的公主,本该肩负国家的盛衰兴亡。”
呼延恪罗,将坛子里最后一点桂花酿一饮而干,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念道:
“我用一生,
写一首曲,
音成千调,
只诉一字,
刻骨铭心。”
“哈哈,刻骨铭心,果然刻骨铭心。你让我父王对你刻骨铭心,却让我的母妃从此没有了丈夫,我没有了父亲。”
“所以你恨她?”子卿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体谅了当初呼延恪罗错认他是公主之子时的敌意。
“哼!”呼延恪罗讥讽地哼了哼,不屑地看向远处。
……
☆、第十八章 疾风堂主 (2318字)
入夜。
城郊一座废弃已久的宅院里,隐隐约约透着灯火。
空旷的堂屋里,四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向前抱拳敬称:“堂主。”
台阶上,左右分别站着两个黑衣卫士,其中还有一娇小女子。
台阶中间,一人背对着黑衣人坐在藤椅上。
“我要的结果呢?”冷冰冰带着煞气的问话从藤椅后沉声传来。
四个黑衣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紧张。其中一人低头抱拳答道:“属下无能,还未查到北棘三王子的下落。”
“哼!”藤椅中的人勾起唇角:“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结果吗?”
说着,将藤椅转了过来面对四人。
椅上人翘着腿,一手支着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玩味地注视着属下。旁边火光明灭,映得他一张英挺的脸俊朗无瑕,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看不明白。
此人即是柳乔阳,罗入景叛逃后,他一举成为平阳疾风堂堂主。
“三天期限已过,别说抓住贼人,你们连他在哪儿都没有查出来。”柳乔阳平声静气地说着:“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堂下四人低头沉默不语,气氛压抑沉闷。
突然,其中一个猛地站起来,恨恨地对柳乔阳骂道:“哼!你柳乔阳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指手划脚。不就是靠和总堂的关系做了这里的堂主吗?你有什么能耐?!兄弟们对你不满已经很久了。”
“哦?是吗?”柳乔阳平静地回答道:“你们三个也是这样想的吗?”
其中又有两人站了起来,附和道:“是!我们才不愿跟着无能鼠辈!”
柳乔阳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那人:“丁九,你呢?”
丁九抱拳答道:“丁九的命是堂主你和茗烟姑娘救的,属下愿誓死效忠!”(在上部里有相关情节,不知亲们还记得不。)
领头的那人吐了一口唾沫,道:“我呸!丁九你个有眼无珠的人,柳乔阳他连武功都不会,怎么救的你?哼,信不信我一只手掌都可以掐死他!”
说着,一跃跳上台阶,伸手要掐柳乔阳,势如破竹!然而,就在手要触碰到柳乔阳的脖子之时,突然一滞。
原来旁边的黑衣守卫迅速出击将他制住,并将他用绳子捆了起来。与此同时,另外两个站起来的黑衣人也被捆了起来。
守卫沉声喝道:“对堂主不敬!该当何罪!”
柳乔阳挥退守卫,站起来径直走到领头之人面前:“谢奎,让我来告诉你一个简单的道理,坐到我这个位置,已经不需要我亲自动手,自有人替我把事办好。而你……”柳乔阳看着他,突然眼神一狠,捏拳重重打向他的谢奎的脸,打得他鼻血横流:“空有武功又怎样?还不是被我教训。”说着,又狠狠地踢谢奎的肚子。一脚,一脚,又一脚。
此时,站在一旁的娇小黑衣人睁着好看的杏眼喊了一句:“堂主~”
柳乔阳这才停住,又听茗烟道:“堂主何必气坏了身子。”
“哼!”柳乔阳负着手背了过去:“将此三人逐出疾风堂。”
黑衣守卫得令拖着骂骂咧咧的三人出了厅堂。
……
厅旁的小屋里,只剩下柳乔阳和茗烟两人。
“乔阳,你今天心情似乎不好?”茗烟问。
“还好。”柳乔阳冷冷地回答道。
茗烟眨着杏眼笑了笑:“做你的贴身护卫那么久了,你还想瞒我吗?你刚才那架势,若非我阻止,谢奎非得送命不可。”
柳乔阳肃着脸不答话。
是的,他心情不好。很不好!刚才踢谢奎时,满脑子都是子卿对着水中捉鱼的呼延恪罗那一笑。那画面就像一根针似的,深深插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子卿回来后就像躲瘟疫似的躲自己。面对自己时,不是躲躲闪闪,犹犹疑疑,就是狠心绝情,沉默不语。可他竟然对一个敌国王子毫无芥蒂地笑!!
一想着那一笑,拳头和脚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想狠揍眼前的人来发泄心中的不痛快,管他是谢奎还是谁。
见柳乔阳不说话,茗烟也不再追问,冷静地说:“你当堂主这两年,一直有些兄弟不服你。面上不说,背地都议论说你一方面靠了与总堂四爷的关系,一方面又仰仗了岳父在朝中的威信才能游走于黑白两道,没了他们,你什么也不是。”
柳乔阳讥讽地一笑。
茗烟继续说:“虽然这些议论都是无中生有,但是身为堂主,必须做出点功绩让弟兄们看到,他们才会服你。比如当初的罗入景,他就是靠带领他的人做了青鹰,才在堂中立了威信。”
“罗入景……”柳乔阳不由捏紧拳头,从齿缝里念出这个名字:“哼!如今不正是个好机会吗!谢奎这些罗入景的旧部下今天敢当面与我作对,不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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