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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映芳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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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闻言道:“既然在这里毫无头绪,那不如回平阳,会会那个白衣公子,应该能得到线索。”
柳乔阳点头称是,随即与子卿告辞坚持己见的徐长铭,连夜往京城赶。
只是……柳乔阳心中疑惑,如果是有意相助的话,那晚为何不当面点明呢?
待两人回到平阳,还没进城门,便听到周围行人议论一件轰动全城的奇事。
“听说了吗?昨个儿倾城阁的雨姑娘竟然跳舞了!”
“可不是!听说是大皇子的生辰宴会上!”
“大皇子可真有面子啊,曾经皇上想看都被拒绝了!”
“不是大皇子的面子大,听说是遇到知音了!”
……
柳乔阳和子卿都皱眉不知所以然。
好生稀奇啊,自两人记事以来,雨姑娘就从来没有跳过舞了。只有坊间传闻,雨姑娘跳的最后一只《凤飞九天》,让全城万人空巷。如今,怎会再跳舞呢?
两人往城里走去,一路上所见所闻,都是关于雨姑娘再次跳舞之事。不知不觉走到了芙蓉街前的石桥。
眼见着几个行人自顾自地议论着雨姑娘,不留神将一个头戴翠玉花钗的小女孩撞倒在地。
子卿赶紧上前扶起来:“没摔着吧。”
小女孩站起来,拍了拍彩绣百合裙上的尘土,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脆地对子卿说到:“谢谢哥哥,我没事。”
子卿瞧了瞧她,突然笑道:“你叫宛儿吧,我见过你。你一个人跑到芙蓉街做什么?你爹爹呢?”
宛儿将眼睛睁得更大了:“你是神仙哥哥吧,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然后又天真无邪地回答道:“爹爹带宛儿出来逛街,可是逛到这里时遇到了一个小胡子叔叔,爹爹说他有事要跟小胡子叔叔谈,就让我先回去。”说着,拍拍小脑袋,“啊呀”一声:“我得赶紧走了,万一被爹爹发现我在街上跟陌生人讲话,又要惩罚宛儿了。”
子卿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嗯,快回家吧,别让你爹爹担心。”
宛儿点点头便往回家的方向跑去,跑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对着子卿笑得天真烂漫:“不过哥哥你不是陌生人,是宛儿漂亮的神仙哥哥!嘻嘻!”这才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乔阳在一旁忍禁不俊:“神仙哥哥~你认识这个小女孩?”
“嗯,在灵丰山路上有过一面之缘,是听她爹爹叫她宛儿的。”子卿望着小女孩离去的背影,幽幽道:“当时只觉着她就像乔生一般活泼可爱,才上了心……”
乔阳闻言心中酸涩,对子卿道:“我们一定能把乔生找回来的!我这就上南湘馆找红狼,他的消息最灵通,一定能知道那白衣公子的来历和下落。你先回倾城阁,问问雨姑娘那儿是怎么回事。”
子卿看了一眼芙蓉街深处的南湘馆,点了点头。
乔阳转身向南湘馆走去,刚迈步,突然踟蹰了一下,回转过来拉住子卿的手:
“要不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子卿一把甩开乔阳的手,红云满面道:“谁要去那种地方啊!”
乔阳眯着眼睛微微一笑,用指头轻轻戳了戳子卿的额:“那你不许吃醋哦!我这次去南湘馆只是公事公办。”
子卿红着脸瞪了乔阳一眼:“谁吃醋了!”
“真的?”
“懒得理你,我要回倾城阁了。”
……
等子卿回到倾城阁,发现阁里的客人比平时多好几倍,雨雪霏闭门不见任何人,只好找到翠玲问个明白。
翠玲脆生生地说道:“昨个儿,我陪着姑娘去大皇子的宴会。酒喝到一半,大皇子突然要姑娘跳舞,姑娘还是如往常一般拒绝了。不知那大皇子是喝醉了还是怎么着,拧得紧,硬是不依不饶。”
“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啦,那大皇子说着竟然叫侍卫进来抓了姑娘,说要是不跳就拉下去杀了。姑娘宁死不从,急得我啊直淌泪。席上一些达官贵人有站出来劝谏的,可一点儿用都没有。就在姑娘要被拉出殿去时,突然有一个姓沈的公子坐到琴台弹起了琴。姑娘听到琴音愣了一下,竟然真的跳起舞来了。”
“我跟姑娘时,姑娘就已立誓不再跳舞了,昨晚也是第一次看,真是美极了,我真不知道世上还有谁可以跳得比姑娘更好。可是,姑娘自回来后就一直对着房里那幅画出神,后来连我也不让进去服侍了。”
画?是第一次见雨姑娘时,她凝视的那幅山水画么?子卿想了想,随即细问道:“你可知那沈公子是什么人?名字叫什么?还有,他长得如何?”
翠玲答道:“当时隔得远,而且琴台上还有纱帘,根本没看清他的长相。只是听他从纱帘后面说了这么一句话:“在下沈洛殊,不知我的琴音可否配得上姑娘的舞蹈?””
“一曲舞罢,姑娘只淡淡道:“伯牙绝弦伤子期,怎得今夕再逢君。”便带着我离席回阁了。”
☆、第七十六章 有人吃瘪 (1764字)
柳乔阳前脚刚踏进南湘馆的小楼,就有春夏秋冬四香四初之类的“老相好”淫声浪语地围了过来,嗲声撒娇道:
“唉哟,这不是柳公子嘛,怎么这么久没来啊。”
“是把我们给忘了吧!”
“既然初香已经走了,就让奴家陪你喝酒聊天嘛,就算要吃了奴家,奴家也乐意啊。”
……
柳乔阳一边风流潇洒地捏捏这个的下巴:“想我了没?”
刮刮那个的鼻子:“这不是来了嘛。”
握握小手,搂搂小腰:“回头再收拾你!”
一边利落地摆脱纠缠,往二楼红狼陆炳麟的房间走:“呵呵,小爷我这回看上的可是你家陆爷。”
“哈?!”“柳公子你的口味……变得这么独特了啊?”“你不会看上了他那两撇小胡子了吧。”无视身后发出的一片惊呼嗟叹,柳乔阳边走边扬眉毛:
子卿,为了你,我可真是万花……额……叶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啊。回去看你怎么补偿我。(作者为子卿默哀三分钟~)
只是到了陆炳麟的房间,却发现陆炳麟似正和他人交谈,只好先到别处等待。经过一处厅房,一不留神往茜纱帐玉珠帘里那么一瞧。
唉哟,那不是慕成佑慕大统领嘛,怎么着,也学着前任好起这口来了!
此时,左边一个略施粉黛的男倌正在给慕成佑喂酒,右边一个浓妆艳抹的男倌正在给他捶腿,而他则躺在软椅上,正感慨浮生若梦。
柳乔阳毫不犹豫走了进去,揶揄道:“统领好雅兴啊!”
慕成佑闻言立即起身,眼睛往帘外瞟了瞟,才道:“哎呀,柳兄,你回来啦!”说着,挥退两个男倌,问道:“怎么样?可有消息?”
柳乔阳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摇了摇头,又将所遇之事简单讲了讲。
慕成佑听罢,摸摸鼻子,苦笑道:“那你不用去找老陆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昨晚就是他在大皇子的宴会上大出风头。”轻声哼了哼:“一曲琴音竟然让雨雪霏跳起舞来了。”说罢,又玩味似的说:“不过,这雨雪霏的舞可真对得起那些传言啊。”
柳乔阳一惊:“什么!就是他让雨姑娘跳起舞来了?这人可不简单。”
“可不是,长得漂是漂亮,可惜是朵带刺儿的花。”慕成佑显然不在状态。
柳乔阳闻言知味儿,邪眯着眼睛道:“怎么?打起他的主意来了?”
“唉~甭提了……”慕成佑唉声叹气。
柳乔阳见状,心里陡然乐开了花,哈!你慕成佑也有搞不定的人了!想起平时他将自己吃得死死的,如今却是这副模样,那心里,简直比吃了花蜜还甜,啊,比嗅了花味还香。
好半天才想起问正事儿:“他什么来历?”
慕成佑叹气道:“宰相李谦的门人,应该和李谦关系匪浅,我看李谦待他似乎特别亲厚,才刚来平阳城,李谦就带着他去了大皇子的宴会。如今暂住在李府。你想找他,到李府就行了。”
慕成佑说罢,用手在脑边挥了挥,似是在赶走什么不爽的记忆。
随即严肃道:“对了,关于子卿的身世有了些线索。那张敬殷张侍郎端的就是个老狐狸,想从他那里套点话没那么容易。然而我爹回忆说,王尘风一案的确是让张敬殷去做的调查,和他一起的,还有他儿子张南宿,此人目前在工部任职。听说是个胆小懦弱之人,从他那里下手,应该比较容易。”
“张南宿?”
这时,精瘦的陆炳麟正巧陪着一人从帘外走过。
慕成佑星辰似的眼睛闪了闪,指着帘外道:“说谁谁到。呐,老陆旁边那个就是张南宿。没想到也是个好南风的人。”
柳乔阳正欲祥问如何着手,突然一阵疾风扑来,纱帘翻飞,珠帘乱晃。
还有震耳欲聋地喊声:“慕!成!佑!你以为你躲到这里我就找不着你了么?”正是平时常跟在慕成佑旁边的小仆。
此时,小仆气红一张俏脸,指着慕成佑正要继续说:“你……”
却见慕成佑眼疾手快,纵身一跃,窜到小仆身边,用手捂着他的嘴,轻声说:“咱回去说。”随即对着柳乔阳干笑两声:“柳兄我们改天再聊~”说着拉了小仆就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乔阳心中的欢乐状态不是用这么多哈能表达的。他突然觉得自己这趟来南湘馆真是赚大了。慕成佑啊慕成佑,你也有这么丢脸的时候啊!
哈!哈!可是,话说,这酒钱……他还没付呐……
切……就算这也值了!
☆、第七十七章 琴笛合鸣 (2160字)
“唉……”一声叹息,遗落在风里。
在子卿隐约知晓自己身世,开始对自己在柳府得到的幸福感到不安时,唯一没有怀疑过的,是乔生黏上来的温暖。
无望的感情,孤寂的心情。在那段寂寞惶恐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是乔生天真的笑颜。
那是子卿想要一辈子守护的东西。
可是伤害他的,为何偏偏是自己呢?
子卿看着自己的手,那双灵巧白皙的手,很秀气,月白如玉般晶莹。
此刻却在不停地颤抖。
子卿敛定心神,控制了抖动的手,
控制不了的,
是他的心。
那个白衣公子的暗示,是否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
如果乔生就此离去,自己怎么可能轻易原谅自己?那是自己造的孽,必将背负一生。
一个孩子口无遮拦的话,最真实,也最伤人。
真的就那么恶心吗?
问己,问心,问苍茫天地,
情深几许,奈何不容?
可笑,可悲,可慨叹惘然,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灵秀的指尖轻轻滑上琴弦,一勾,一挑,时断时续,无端韵自成。千重悲,万重伤,唯借琴音话凄凉。
忽而,几声清音随风而来,响在琴音将起未灭之际,悠悠游游,点起琴韵意无限。
子卿心思微动,恍入幻梦,继续抚琴,直诉心曲:
云无心,鸟无意,徒自怀忧,孤独寂寞愁。
对方笛声紧随,凄惶伤怀:
叹浮生,若梁梦,孑然一身,来去不落痕。
子卿心中感怀,情之所动,合着幽幽笛声,拨动琴弦:
情何物,惹痴狂,谁解其味,未尝心已碎。
笛音声声,相辅相成:
没人知,无人晓,不着方寸,无情自带伤。
两人互不相见,琴笛之音却已成一体,琴忧笛之怨,笛泣琴之诉。一指之间,琴收笛止,陡然无声,万籁寂静,只余妙韵风中留。
子卿立即想要起身相请,来人已经走近。真是那天在宽山遇到的公子,依旧一袭淡雅白衣,清冷秀致。
如果说那天对他还半信半疑,如今已然卸下了心防,犹自感叹两人默契无间的合鸣,得之我幸!得之我幸也!
白衣公子玉笛横握于腹,欣喜道:“原来阁下就是柳子卿柳公子,久仰久仰。难怪那天可听出在下的笛外之音。”
子卿脸颊微带红晕,赶紧道:“不敢不敢。还没请教公子您尊姓大名。”
“呵呵”白衣公子轻抚耳发,回答到:“江南沈园沈洛殊。”
“你就是沈公子,让雨姑娘再次跳舞的沈公子!我早该想到~原来公子不仅笛韵天成,还弹得一手好琴,刚才真是让公子见笑了。”
沈洛殊闻言轻笑起来:“哈哈哈,柳公子自谦了。听公子弹曲,指法虽简单,然而琴音中自有灵秀之气,音随情动,真是绝妙。而我却是薄情之人,断然奏不出灵动之曲,只是技法繁复了些。嗯……我猜公子学琴应该不久。”
子卿点头称是,暗自感慨此人的聪慧敏锐。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来,便面色沉重地问道:“沈公子,不知可否告诉在下那天在宽山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沈洛殊淡然一笑,他的笑很好看,也常常笑,然而多半是轻笑,嘲笑,讥笑,如今他只是淡然一笑,让子卿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沈洛殊时那倏然的笑,很美,却很厉。淡淡的,雅雅的,然而却让人觉得险,觉得傲。
“既然是公子关心之事,沈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突然冷厉地看向子卿问:“你可知我为何只暗示你们,却不当面点明?”
“我们正有此疑惑。”
“只怕当面说了,你们都不可能活着离开!”
子卿面色突变,震惊道:“谁怕我们知道真相?你是说……”
沈洛殊却兀自把玩玉笛,一派云淡风轻:“哼!只要细瞧地上的碾痕就可看出,那些马车里,根本就没有辎重!”随即讥诮道:“什么山贼,肯定是内贼。”
“那你又如何知道家弟乔生无碍?”
沈洛殊嘲笑道:“那些人将尸体弃于河中,无非为了制造全部伤亡的假象,好掩饰哪些人还活着。只不过很不巧,偏偏让在下于下游处发现了几具下级军士服侍的浮尸,却没有一具军官的尸身,更没有小孩子的尸身……所以,这件事必定和军官脱不了关系,而你们要找的人,应该还活着。”
子卿沉吟道:“那……”
“找出始作俑者,应该能得知令弟的下落。”
乔生果然还活着,子卿心里微微宽慰,赶紧感激道:“子卿多谢沈公子相助。”
“哈哈哈”沈洛殊轻狂一笑:“柳公子不必多礼,沈某愿意合盘脱出,只缘公子是个妙人,让人心折,不知将来可否有幸欣赏到如蝴蝶恋曲那般享誉全城的表演。”
子卿微笑道:“子卿必定尽力而为……对了,公子是江南人士,不知为何来平阳?如果有什么子卿能帮上忙的,还请尽管开口。”
子卿如今也常常笑,他的笑总是浅浅的,微微的,像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还有看向乔阳时,甜蜜的,温柔的笑。
沈洛殊轻轻抚过耳发,望向远处一株花期已过的枯梅,幽幽道:“寻仇而来。”
子卿神色一凛,忙问道:“不知沈公子与何人有仇?”
只见沈洛殊那张俊美得简直可以用不可方物来形容的脸,忽然变得凄而厉:
“疾风堂!”
啊?子卿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第七十八章 无心亦心 (1892字)
“不知……是何仇恨?”疾风堂三个字像坚冰刺入子卿心中,这难得的知曲知音之人,就这般无缘么?
沈洛殊轻笑起来,似一缕江南暖风,所过之处雪融冰销:“今天来拜访柳公子,本是为着赏风弄月,怎么说起这不雅之事来了……真是该打……还望柳公子别往心里去。”说着,用白皙的手指抚了抚耳发:“不过如今柳公子心系令弟之事,想必也无心情与在下谈论风月……”
子卿歉笑道:“让沈公子失望了。”
“哪里,是沈某来得不是时候,惟愿柳公子解了心愁,他日能与你一起游湖泛舟,品茗谈曲儿。”
“一言为定。”子卿欣然点头道。
“敬候佳音。”沈洛殊拱手道别,转身看向一边回廊的廊柱,嘴角浮起一抹讥诮,再道:“柳公子,告辞。”说罢,径直离去。
柳乔阳讪笑着从廊柱后面露脸出来,自言自语道:“好敏锐……”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躲在那后面。”
柳乔阳摸了摸头,无奈道:“这沈公子架子太大,我上丞相府找过他几次,都闭而不见。刚才听他竟然跟你细说,怕扰了,才没露面。不过……竟然是官府监守自盗……我得赶紧联系徐长铭,等他回来再做打算。”
子卿点头同意。
“子卿……”柳乔阳突然低头认真地看着子卿说:“我不愿你和那个沈洛殊深交,这个人很危险。”
“你是指他要向疾风堂寻仇之事吗?”子卿了然,随即微微笑道:“你们那些恩恩怨怨,仇仇杀杀的,我不懂。然而,他的笛音,我听得懂,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你呀!”柳乔阳坐到子卿旁边,戳了戳子卿的额头:“你当他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提疾风堂?话是向着你说,却是说给我听的。他昨天就受命于朝廷,誓要肃清疾风堂一众。如今,玲珑斋是疾风堂最大的主顾,他定是疑心了玲珑斋与疾风堂的关系。作为玲珑斋的少主,如果我是疾风堂的人,那番话就是个战书,如果不是,那番话,就可以当作是威胁,让我趁早别与疾风堂扯上关系。”
“谁让你插手疾风堂的?”子卿幽怨地瞪着乔阳:“以前内部纷争,你命都差点送了。如今朝廷里又多了这么个心窍玲珑的人与你们为敌……你,你就不能收手么?”
乔阳苦笑了一声,拉起子卿的手放在唇边摩挲:“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是……有的路一旦开始走,就回不了头了,就像你离不开倾城阁一样,我也不能退出疾风堂了。”
子卿听罢,抽回手黯然道:“我知道我劝不了你,只是不知道沈公子与疾风堂有何冤仇,要是能解开就好了。”
乔阳不置可否地轻笑着说:“你就那么想和他做朋友?”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自己的琴音巧涩含情,沈公子的笛音奇险薄情,却是同样的孤独,同样的寂寞……自己身世凄苦,情路艰险,他呢?又是怎样的境遇,让他有那样的笛音?无心薄情……殊不知,无心亦心,薄情多情啊。
乔阳看子卿低头怔怔不语,知他还在想沈公子,便笑道:“子卿,教我弹琴好不好。”
子卿闻言不禁失笑:“你什么时候对弹琴感兴趣了?你不是从小就发誓要离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越远越好么。”
却见乔阳换上惯用的委屈表情:“谁让你左一个知己,右一个知音的。之前是茗烟,现在又是沈洛殊,我也得学学琴,才不怕你被拐走了。”
子卿挑了挑眼皮,对着面前的琴扬了扬头:“那你弹弹看啊。”
“你不手把手教吗?”换回来的是一记眼刀:“好好好,我自己弹。”乔阳嘟囔着,伸手在琴弦上重重得挑了挑。
琴音简直不堪入耳,还有“唉哟”一声,乔阳惨叫:“手指好疼。没想到琴弦会划得指头这么疼。”
子卿斜了乔阳一眼:“你才知道……”却被乔阳轻轻捧起了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怜惜地看着指腹。
子卿被他这么一弄,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要抽手又抽不动,只好红着脸瞪着乔阳。乔阳看着子卿的样子,心里一动,突然勾起唇角,邪笑道:“其实我也会弹琴的。”
子卿疑惑地看着乔阳:“你会弹什么琴?”但是看他那副模样,心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然……
乔阳凑到子卿耳边,吐着热气低声道:“弹你啊,很美的音色呢……唉哟!”
扑通一声,有人从石凳上滚了下来。
…………
汗……拂柳文中的琴也是开挂了的,既不是古琴,也不是古筝,而是一种至今还未发明出来的神奇乐器,有琴弦,但是又不会拘泥于古筝那样的乐器只适合些高山流水的曲子。曲音更偏向钢琴,因为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情快快慢慢地弹……再瀑布汗
另外,拂柳真是觉得自己越来越邪恶了,最后那段,看懂了的,我们都笑而不语哈……
☆、第七十九章 夜黑风高 (2588字)
这日,徐长铭找到了柳乔阳。
一见面,就听徐长铭骂骂咧咧:“真真气煞我也!真真气煞我也!说我们宗正司是一帮酒囊饭袋,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货!”
柳乔阳奇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欺负到你们宗正司头上?”
徐长铭气得脸红脖子粗:“就是上次我们在宽山碰到的那个怪人!这厮竟然是李相的人,如今领了朝廷的平乱令,专司疾风堂一案。”
柳乔阳轻声笑了笑:“你说的是沈公子啊。有人给你们分忧解愁,该高兴才对嘛!”该头疼的是我才对啊……
谁知话一出口,徐长铭就像被触到逆鳞一般跳脚起来:“什么分忧解愁,明明就是跟我们作对。分了我们一队精卫队另立门户不说,还讥笑我们蠢笨,这么多年丝毫没有进展。姓沈的,你丫牛掰就试试看啊!”
柳乔阳讪讪一笑,心道:我是该同意沈洛殊呢还是该同意沈洛殊呢?四个哥们儿里两个都是疾风堂的人,而且其中一个正在你面前晃荡……
“咳咳”乔阳清了清嗓子,觉得有必要把话题转移一下:“这次急着找你回来,是因为辎重被劫一案有了重要线索。”柳乔阳于是将相关信息告诉徐长铭。
“你是说辎重根本没有出城!而且涉案军官都未死,而是躲藏起来了!”徐长铭惊道。
“只怕死的人都是些不知情的士兵……”
徐长铭思量了半刻问道:“消息从何得来?”
“这个嘛……咳咳……是道上的朋友。”为了增加消息的可信度:“是个高人……得了些风声。”
幸好徐长铭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沉吟道:“如果不知情的人都被灭口,那活着的人……就有问题!”徐长铭突然眼睛一亮。
柳乔阳接口道:“对!就是那个唯一逃出的小兵!”
“是了是了,我说那小子怎么这么古怪,不仅对查案之事丝毫不上心,而且一回到平阳就处处饮酒作乐,挥霍无度。”
柳乔阳点头道:“一个小兵的俸禄能有多少……听你的描述,他若不是发了笔横财,该不至于如此挥霍。”
“对!对!”徐长铭突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儿来:“人问他怎么手头突然宽裕了,你猜他说什么,想要钱财滚滚来,就到关帝庙里拜!”
柳乔阳听罢,讥诮道:“他还真会拜神,拜了个武财神,既保命又来钱……嗯……”柳乔阳轻轻摸了摸下巴:“这倒让我有个主意,既不用抓了他惊动他背后的人,还能让他不打自招。”
于是凑到徐长铭耳边将计划一说,徐长铭听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就按柳兄说的办!这回速度破了案,立了功,看那个姓沈的怎么说!”
……
夜黑风高,更深人静。
小小关帝庙里,烟火熏黑的横梁上垂下一盏油灯,盏里灯油将完未完,浅浅铺了一层,火苗一灭一闪,幽幽地烧着,照着关二爷神像上那张红脸黑髯的颜面明明暗暗,阴森慑人。
庙祝早已离去,按理说,此刻庙里应该一个人也没有。
可偏偏,
庙堂冰冷的地上,关二爷的神像前,扒着一个人,
一个酩酊大醉的人。
突然,庙外阴风大作,木叶乱响。
“砰”“砰”“砰”……门阁开开阖阖,重重的撞击声似厉鬼敲门。
地上的人一个机灵,酒醒了几分,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此人正是那个唯一逃回的小兵,名叫梅二。
梅二抬起头来,乍然对上关二爷那双怒视的丹凤眼,被吓了一跳,酒就全醒了。刚才……哦对……刚才和宗正司的小侍卫喝酒来着,没想到喝高后,自己竟然跌撞到关帝庙来了。
梅二赶紧对自己的财神爷跪地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关公关公,请恕小的不敬,小的明天一定带贡品来孝敬您,请您继续保佑小的财源滚滚……小的……小的这就走……”
正在此时,一阵阴风穿堂而过,那熹微昏暗的火光忽而灭了下去,只剩小小一点幽蓝之光在灯盏里跳动。
“砰!”地一声巨响,庙门被死死关紧。灯盏里的火光又逐渐亮堂了起来。
梅二被这一声吓得不轻,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好半天,才惊惊疑疑地抬起头来偷瞄关二爷的神像。
不看不要紧,一看把他吓得心脏都缩了回去,冷汗涔涔地就下来了。
他看见……明灭诡异的火光中,关二爷那张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而那一双丹凤眼里,忽而闪过一丝凶光……而那旁边暗墙上投下的高大影子,忽然……忽然就动了!
梅二磕头如捣蒜:“关爷请放过小的,放过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不敬了……”
接着什么动静也没有,幽黑的小庙被阴森森的寂静所笼罩。
梅二惊慌不定地大口喘着气,觉得刚才定是自己眼花,正想站起身来离开。
突然……
“哼!”
怒气重重的哼声带着阴沉的回音在庙里响了起来。
“呜呜”梅二被这一声吓得屁滚尿流,涕泪横飞:“关二爷!呜呜!放过小的吧。”
墙上高大的黑影突然动了起来,挥着青龙偃月刀指向梅二,声音浑厚阴沉地怒道:
“我关羽乃忠良之神,岂容你这宵小玷污。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收了你!”
梅二哆嗦地趴在地上磕头哭诉:“关爷息怒!小的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哼!你伙同押运军官一伙,私藏辎重,杀害同伴,难道都是子虚乌有么?”
“关爷,不关我的事儿啊!事儿是头儿做的,我只是跑回平阳假报辎重被山贼劫走的消息。我没有杀人!也没有私藏辎重!”
“哼!还想狡辩!在阴司,你的同伴都把实情告诉我了,只待我收了你一同到阎王面前对堂。”
梅二厉声哭喊:“我一时财迷心窍,才答应做了这昧心事,狗三,猫五啊,哥哥对不起你们……眼睁睁看着你们被杀!关爷明察啊!不是我动的手,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辎重在哪儿?你的头儿又在哪儿?我要替天行道,收了这群不忠不义的歹人!”
“辎重小的确实不知……头儿他们还在阮唐村。”
“哼!那随行的小孩呢?”
“小孩……不关我的事啊!关爷!那小孩突然从车厢里跑出来,自己吓得跌进了江里,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什么!”这一声惊呼却是从窗外飘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关爷的神像突然凶神恶煞地举起青龙偃月刀朝梅二砍来:“受死!”
梅二圆目一睁,顿时吓得昏死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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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柳枝抽芽 (2238字)
“乔阳……”子卿颤颤地声音随清风传来,而乔阳竟似闻也未闻,就像他旁边那棵凋敝的柳树似的落寞地站在芜唐江边。
子卿本来在倾城阁里等乔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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