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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映芳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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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还想要!”
    乔阳顿时愣在当场……
    子卿将头侧向一边,昏黑的日影将他侧脸柔和的线条生生勾勒得坚峭深冷。
    “我骗不了自己,明明香料的作用都过去了,可这丑恶下贱的身子,被那人压在身下时,我分明感到了它的欢愉,它的索求……”说着,转过头来,迷惘痛苦地看向乔阳:“你说,我与那些男倌又有何区别,甚至还不如吧,别人或许还是为身世所迫。而我……简直就是恬不知耻了。”
    “别……别说了……”乔阳的声音有些颤抖。
    子卿却不理会,自顾自地说:“曾经还怨过你折辱自己,可是……没想到……”
    “子卿!别这样!”乔阳大声打断子卿的话,用一件厚袄裹住他裸露的身子。
    感到乔阳的碰触,子卿依旧如受惊了一般,敏感地躲开了。
    “别作践自己了……”乔阳吞咽了一下,颤抖着说:“我这就走……你……好好冷静冷静一下吧……”说罢,慌忙推门而出。
    真的走了……子卿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住什么。抬到一半,悲苦地轻嘲了自己一下,缓缓地放了下来。
    落日的余晖彻底被黑夜浸没,那是多么孤寂,漫长的夜啊。
    ……
    窄窄的乌茶巷本就清净,而在寒冬腊月,岁寒更重的此刻,就更显地幽深寂静了。唯有巷口一间酒肆还开着门,里面三五个打更站岗之人,换了班在这里喝酒暖身。昏黄的灯光照亮门前的一片,一面酒旗从房檐上支出,在寒风中飘飘摇摇。酒旗下面,用帆布撑出一角,设了一桌。一个挺拔英俊的少年独自坐在一角,自斟自饮。
    他用一只手支着额头,另一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酒杯的边缘,一双深邃的眸子出神地看着杯子里清洌的酒,仿佛陷入了沉思。
    刚才,差点就……唉,柳乔阳你这个混蛋!
    可是,那个笨蛋,他不知道他那样有多诱人吗?而自己,对那具身体,还真是没有一点儿抵抗力。
    他到底知不知道啊,当他的衣服滑下来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明明同样身为男子,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自己就忍不住想要碰触,想要舔咬。
    他就那么光着身子坐在那里,明明那么清冷悲伤的光影,自己涌起来的,却是无法抑制的情欲。看着他丰润嘴唇的开合,分明听到自已喉结下咽的声音,真想舔上去,撬开那美丽的蚌壳,吮吸里面柔软的舌。
    想要噬咬那人雪白的脖颈,想要舔逗他胸前粉嫩的珠子,想舔那些伤痕,想要狠狠地吻他的身体,从胸前一直到……
    想要抚摸他,想要抱他,想听他喘息的声音,他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想要!
    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确定过,那个人,他可以衰老,可以褪色,怎样都可以,只要能够抱住他,就像抱住自己今生的幸福一样。
    只要再在那个小屋里待着,哪怕多呆一刻,自己肯定会彻底失掉所有的清明,压住他,拥吻他,索要的他一切……
    自己实在不敢想,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已经受了极大刺激的他,到底会怎样呢?
    刚才自己的落荒而逃,在他看来,又是怎样的思量呢?
    子卿啊子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乔阳苦笑一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辛辣之感从喉头直烧下肚。单手把玩着酒杯,思绪依旧飘向远方。
    你知不知道,自从你红梅枝下一笑现了芳华,我的视线就再也没有从你身上移开过。
    第一次把你弄疼了吧。我还真是个混蛋,自始至终……那个时候,发现了自己的心情,一心想的就是要你。自私的我,从来就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错把自己对此事的理解当成是你的,从而伤害了你,逼走了你。
    美好如你,像那梅花,终究傲然绽放,临寒吐芳。可是,梅花它再傲,再坚强,终究是花啊。轻轻一搓,就碎了。我却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身陷险境。
    如今青鹰既死,罗入景当了舵主,玲珑斋靠着南疆的奇货,规模一日千里。子卿,再别说什么无家可归的话了,回来吧,有我柳乔阳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诶~好巧,这不是柳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啊?都不让兄弟我陪陪你!”柳乔阳正暗自出神,冷不丁听见了一个熟悉而讨厌的声音。
    瞥眼看了看笑得一副欠打模样的慕成佑,哼声说道:“谁是你兄弟了?新羽林军统领,事既然已经了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还有……以后你给我离子卿远点儿!”
    “子卿吗?那可不行……”说着笑嘻嘻地径直坐了下来,一边招呼店家:“店家!再暖壶酒来。”
    “你!”柳乔阳闻言气结:“你接近子卿到底有什么企图?”
    “当然是知好色而慕少艾咯!”
    “当”的一声,桌下,柳乔阳已经抽出短刀抵上了慕成佑的腰。
    这时,店家拿来暖好的酒放到桌上,见二人都笑容满面,不由打趣道:“两位是好兄弟吧,感情可真好啊!”
    “是啊,是啊。正要陪好兄弟喝上几杯呢。”慕成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道。
    “那你们好好聊,有什么要的尽管说。”
    等店家走远,慕成佑斜了柳乔阳一眼,戏谑道:“店家都觉得咱俩感情好呢,你还这样对我?啊?会死人的。”
    柳乔阳冷笑一声收回刀:“哼!慕统领就别装了,我这点三脚猫功夫,连你皮毛都伤不了。”
    “柳兄自谦了。”慕成佑嬉皮笑脸地说道。
    柳乔阳看了看慕成佑,突然眼露凶光:“四爷和你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助你当上羽林军统领?”
    慕成佑闻言神色突然一凛,随即又轻声笑着问:“何以见得是他助我?我不过是在谋杀青鹰的行动中受了皇上的赏识,所以才当上羽林军统领的啊。”
    “哼!少来。谋杀青鹰不过是个幌子,在皇上面前表演一番才是真吧!”
    “哦?”慕成佑眉毛一挑:“柳兄何出此言?”
    “青鹰武功盖世,就连十月初九那次的埋伏都堪堪只能洒点香料到他身上,所以接纳了你提出的借皇上这把刀杀他的计划。先让皇上误以为青鹰要刺杀他,离间两人,之后再按你说的什么找当朝权臣顾亭章帮忙,再加一项私自拥立三皇子的罪名,他就必死无疑了。一切听起来毫无破绽,而且最终也都如期了。”乔阳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慕成佑:“可是,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没人能杀得了青鹰。”
    “没错。”慕成佑单手支起下巴,不动声色地瞧着柳乔阳。
    “可惜!当时,傅永斌刺向你时,我一不留神往回看了看,从我那个角度,一切都被瞧得一清二楚!你背着他,却轻易闪开了,没有一流的听力和身手这是绝对办不到的。更重要的是,傅永斌一击不中,想要收手,却被你掌风一推,推到了皇上面前。傅永斌何等武功,居然还挡不了你的掌风?况且,最后那一剑,本欲直取心脏,却在最后一刻偏到一边,这是需要何等反应和武艺的人才能办得到啊!而且,整个过程你做得行云流水,不留痕迹。如果不是我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出来你偷偷送出的掌风,以及那悄悄一偏的剑!”
    说着,柳乔阳凌厉地看向慕成佑:“你的武功根本就在青鹰之上,要取他性命简直轻而易举,还偏偏将计划设计得这么复杂,连枢密使都牵连进来了,其中深意不得不令人细思!”
    “哈哈!”慕成佑轻笑一声:“我果然没看走眼,柳兄不但聪明机智,还细心缜密。好!”
    “谁要你看上的?”柳乔阳瞥了慕成佑一眼:“慕成佑,四爷,再加上那个顾亭章,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慕成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一双眼睛亮若星辰:“你可知,傅永斌是因什么罪名而死的?”
    “不就是因为身为羽林军统领却私自拥立三皇子吗?”
    “不错!身为羽林军统领却私自拥立三皇子,这项罪名却有其事,可是却不是傅永斌,而是我!”说完,慕成佑面色极其严肃地看向柳乔阳:“不知柳兄对此事有没有兴趣呢?”
    “告辞!”柳乔阳干干脆脆地甩出两个字,毫不犹豫地起身走人。
    “诶!你个奸商!酒钱还没付呢!”
    看着柳乔阳快速离去的身影,慕成佑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迟早你都会答应吧。”

  ☆、第六十七章  自悯悯人 (3158字)

后半夜,一场透雪悄无声息地将平阳城覆上一层纯洁晶莹的白,掩了繁华,遮了颓败,藏尽肮脏,粉饰痛苦。天地间只余最纯粹的白。
    清晨大雪初霁,法华寺依旧香火鼎盛,灵丰山山路上香客熙熙攘攘。
    子卿站在山脚下,抬头望着蜿蜒上升的山路,一阶一阶,仿佛直通天国。依依稀稀地还能听见从山顶传来晨钟声声,佛号阵阵。
    子卿裹了裹斗篷,将因着发烧而略微泛红的脸掩埋在厚厚的绒毛里,向法华寺走去。
    一路上所见之人都面带喜色,呼朋唤友,欢天喜地。唯有他,落寞独行。
    “娘子,累了就歇一歇吧。”憨厚的夫君为娘子擦拭额上汗水。“不累,不累,我们赶紧上法华寺拜送子观音,明年好给你生个大胖儿子!”“生儿子嘛,得晚上多……”说着凑到娘子耳根上去轻声说了几个字。“死相!看我不垂死你!”换来的是娘子羞红的脸与落在身上一点儿也不疼的拳。
    子卿看在眼里,唇角微微一笑,心中尽是苦涩,尘世间的幸福何其简单,于自己为何就这么艰难呢?
    “爹爹,你快点儿呀!”女孩银铃般的声音透露着欢喜。“宛儿,你慢点跑,别摔着了!”“哈哈哈,爹爹,你真慢!你快追不上我啦!”
    子卿温柔地看向跑到前面去的小女孩,那女孩似与乔生一般年纪吧,性格也似乔生般活泼可爱呢。乔生……爹……娘……每年这个时候,该是开始置办年货了吧。柳府真是个温馨的家,自己欠柳家的,真是太多太多了。可是为什么,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总会觉得自己像个贼,窃取别人家的幸福呢?亲生爹娘被满门抄斩,只余自己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不觉踏进了佛堂,樽樽佛像姿态万千,或凶神恶煞,或慈眉善目,或愁眉苦脸,或喜笑颜开……香客们纷纷磕头跪拜,祈愿上香。香头火光明灭,烟雾袅绕弥漫,兀得将佛堂浸染地神秘诡异,而灵异的佛像就似拥有某种穿透天地的永恒神力,用一种审判的神色打量审视堂中人的种种欲望杂念。
    而子卿望着这些佛像,却不跪拜,心中恓惶:
    拜了你又如何?
    拜了你,你就能将我的亲生爹娘还回来么?
    拜了你,你就能洗清我身体的罪孽么?
    拜了你,你就能消弭我的苦痛么?
    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佛说因果报应,那我前世到底作了什么孽,才换来的这一世凄苦呢?
    又为何给我这样一副下贱的身子,来作践我呢?
    佛说惩恶扬善,可傅永斌他对我作恶,我既是厌恶他,却又同情他求之不得的爱恋。因爱生恨,生怨,生痴,生嗔,那这爱,到底是善,还是恶呢?
    ……
    子卿心中心潮澎湃,陷入对佛的质问之中,丝毫没有觉察到了悟法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阿弥陀佛,柳施主心绪不宁,不知有何烦恼,可否让老衲为你一解一二。”了悟法师手捻佛珠,慈眉善目地说。
    子卿闻言回头,看见是了悟法师,便双手合十一拜,却不言语。
    了悟心中通透,微微一笑,平和说道:“后院种了几株红梅,这会子傲雪盛放,不知施主可否陪老衲到后院品茶赏花呢?”
    子卿微微一叹,不愿拂了了悟好意,便道:“却之不恭。”
    ……
    后院之中,衰草枯枝都被覆了一层冷白积雪,唯有几株红梅开得绚丽夺目。
    了悟煮雪烹茶,捻了几朵梅花,置于杯中,续上茶水之后,氤氲热腾的水汽裹挟着梅花清香,入鼻只觉温热舒畅,轻呷一口,满齿生香,浸人肺腑。
    “好香的茶,子卿何其有幸,能得了悟法师亲自为我煮茶。”子卿感激地说,掩藏着心中的苦闷。
    “柳施主喜欢就好。”了悟慈和笑道:“佛渡有缘人,你我既是有缘,不知柳施主是否愿意听老衲几句禅语。”
    子卿低了低眼:“法师请讲……不过,子卿这样……”轻轻皱了皱眉:“这样的人……不知道有没有福分消受。”
    了悟轻笑道:“呵呵,施主这般清透灵性的人是怎样的人呢?”
    子卿苦笑一声:“表里清透灵性,内里都烂透了,不过存了些下贱的欲望和满腔的怨恨罢了。”
    了悟轻轻摇了摇头,用佛珠在雪地上捻转几下,白雪因凹凸不平而显现些阴影出来:“施主请看,如果这些阴影绘的是一个人面,不知施主看到了怎样的面孔。”
    子卿细细看了过去,只见左右两点阴影像极了怨恨者的双眼,而下边一排阴影就是那长满獠牙的大嘴,便道:“像个凶神恶煞的修罗。”
    “哦?是吗?施主且随老衲看来,这两条阴影往下一弯,这条阴影上浮,难道不是一个弥勒佛样么?“了悟边指画边道。
    确实,随着了悟的指点,子卿看到了一个嬉笑的弥勒佛,可是明明是一样的阴影线条啊,再换一下方式,刚才看到的修罗还在那里。
    “阿弥陀佛,原本只是几条不成章法的阴影而已,却因人心中的执念而着了不同的相。施主心中怨恨深着,所以看到了修罗面孔。不过换换心念,凶狠的修罗也就成了嬉笑的弥勒。”了悟点拨道。
    “可是,我心中苦怨真实存在啊,那么深,那么真,刺得我疼。法师,你可知我心中之苦?”
    “愿闻其详。”
    “生身父母命归黄泉只余我一人孤苦苟活。身为男子,却爱恋上另一个男子,终会被世人所弃。本只欲将一腔情思寄于琴曲,却无奈引得他人垂涎折辱。而我的身子也背叛本心,尽愿做些下流之事……”
    了悟闻言,闭眼不语,手指轻轻地拨动佛珠,良久才道:“死生有命,你之所怨不再于生身父母之死,而怨你幼无所养。而老衲所闻,柳府之人待你如同亲子,若不是你执了固念,生了嫌隙,你与他们之间,又与平常人家何异呢?”
    “可……”可是什么呢?子卿不知想说什么。
    “众生之命,来自于天,本无念亦无形,然而生有形体,困囿其心,生出分别之心,亦生出烦恼丝三千。如若施主能敞开心扉,不生分别之心,与他人其融,与天地其融,又何来孤苦苟活之说?”
    “敞开心扉吗?”子卿恍惚中觉得了悟为他指了一条路,记起曾经与柳家人温馨的日子,心中浮起一丝温暖。
    了悟继续解道:“男子对男子,也有纯粹的感情。正如天有四时,风卷云散,天降泽雨,万物生焉。一切自然而然,当生则生。”
    子卿接口道:“可是……却被视为异类,注定是不被祝福的。”
    “此话差矣。异,只因相对于大多数,它是少数。然而,春阳葳蕤,百花开焉,唯有梅花,临寒独开。于花,它是少数,然而却能傲雪吐香,花开自在,令人更加心折。就如男子之间的感情,虽错逢时节,若能坦然面对,自强不息,争取自己的幸福,如修得正果,却会更令人叹服唏嘘,不是吗?一些人虽经历了更艰难的世事,却成就了他们更高华的气质。一切就看施主如何抉择了……”
    了悟一番话,子卿闻所未闻,却被他话中的宽容与智慧所折服,不仅将他的心结解开,更似受到了鼓励。对啊,为何不去坦然面对,为何不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偏偏把感情变成自己的负累,去躲避,去纠结。明明可以很美的……
    子卿眼波明亮如月下水晶,凝神看向后院的那几株梅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缓缓地走了过去。
    了悟微微一笑,也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至于其他,平僧再送施主一句话:自救救人,自赎赎人,自悯悯人。”说罢,风华翩翩地离席而去。
    子卿闻言身子轻轻一僵,却不回头,嘴里喃喃道:“自救救人……自赎赎人……自悯悯人……”
    ………………………………………………
    拂柳按:其实了悟不算一个纯粹的佛教徒,不然就只会教子卿去空,去无,去了却心中情思……这番思想大概是从我的一个大学老师那里搬来的,他是个佛学教授,然而生活态度却无比积极。与其去抛掉一切杂念,遁入空门,不如心怀善念去体验世间各种情感~嗯,就酱。

  ☆、第六十八章  你是幸福 (1367字)

佛堂的一角,李晋元远远地望着后院一片雪白中的一点猩红,对了悟大师道:“佛说无众生相,无分别心,可我怎么觉得大师对子卿那么偏心呢?”
    了悟眯眼道:“晋元你又何尝不是呢?”
    李晋元轻叹了口气道:“子卿心思细腻敏感,任何情绪的感受都会比常人强烈数倍,于琴曲弹奏实属不可多得的天赋,对我们这些听曲之人来说是有福的……”
    “只是会苦了那孩子……老衲不过点拨他豁达些罢了,一切怎样,终究还在他自己的领悟。”
    ……
    远处山色皑皑有无中,雪里寒梅墨枝几点红,说不出的美好与感怀。子卿轻闻梅之芬芳,心绪满怀,轻启水唇,喃喃道:
    “山色空蒙日光寒,风亦潇潇,雪也茫茫。”
    “疏梅芳华一夜香,梦里清霜,凡尘世妆。”
    “风吹落梅如雪乱,飘然来去,不作彷徨。”
    “自有韵香风中留,清孤不减,魂梦不忘。”
    刚刚吟罢,便听得身后积雪发出被人踩过的闷脆声。
    子卿琉璃般眼珠轻滑到眼角,又转回来,依旧看向空蒙远山。嘴角微微上弯。
    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
    那个和自己羁绊了十七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如果按了了悟大师的说法,托身柳家,老天待自己已是不薄。
    更幸运的是还能遇见他,
    用和自己同样的眼神凝望自己的他,
    会为着自己难过而难过的他,
    即使自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依然担心着自己,气喘嘘嘘找来的他。
    乔阳,你是属于我的幸福吗?
    “子卿~”乔阳轻轻喊着子卿的名字,任性地从后面抱住了他,恨不得将他揉到自己身体里:“我不放手,死也不放手。”
    没有预期的挣扎,子卿柔顺地任由乔阳拥抱着,轻轻将手覆到他的手上,温柔又坚定地说:“你若不放,我也不放。”
    就让这漫天纯白的雪见证这不离不弃的誓言,与你在这绽放的红梅前许下今生的不悔。
    “那你不许遁入空门,不许!不许!”柳乔阳委屈地吼道,声音略带沙哑。
    等会儿,这是神马情况?
    子卿疑惑地扭过头去,看着乔阳:“谁说我要遁入空门了?!”
    “嗯?”乔阳也一愣,刚才跑到法华寺门口询问子卿下落时,那个小沙弥明明说:“子卿施主要遁入空门,正在后院与方丈谈此事宜。”随即反应过来,大骂道:“哪个乌龟王八蛋戏弄我!”
    ……
    “啊嚏!”法华寺某处的慕成佑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将衣服裹了裹:“天似乎又变冷了。”
    ……
    随后,柳乔阳突然意识到,刚才那氛围,该是子卿和他共立誓言了,而他竟然在纠结子卿削发成僧这件事,生生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时刻。
    “子卿~我们再来一遍好不好。”委屈地祈求到。
    “不要!”羞红脸地拒绝。
    “再来一遍嘛,来,我死也不放手!”握着子卿的手,死缠烂打。
    “放开啦!谁要跟你再来一遍!”一把甩开,这种事,怎么再来一遍嘛。
    “来嘛来嘛来嘛来嘛!”魔音灌耳。
    “不要不要……唔”还不及说完四个不要来回应,已经被人用唇堵了回去,只来得及从喉间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抗议,就淹没在乔阳如水般温柔,如火般炽烈的深吻里。
    所以,幸福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第六十九章  月下幽莲 (1787字)

乔阳端着药碗推门进去时,子卿正背对着他侧身坐于床上,抬头凝望窗外清冷光华的圆月。束发的银圈被解开,乌黑的长发散落双肩,直滑到床上。月华在他柔顺的长发上静静流淌,浅浅覆上一层莹莹霜色。
    听见乔阳进来,缓转回头清清溶溶地看着他。乔阳仿佛看见月下一朵白莲,幽幽泛光,含苞待放。
    怜惜地走过去坐在床边,一手环住子卿的腰,将额头蹭上他的:“嗯,已经不烧了,再喝最后一碗药。”说着将碗递了过去,一边看着子卿将药喝完,一边责怪道:“生病了还这么不懂得心疼自己,早上给你熬的那碗药怎么没喝?”
    昨晚后半夜,乔阳因担心子卿又来过一次,只是那时子卿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丝毫不知乔阳一直守在旁边,悄悄为他擦去眼角的隐隐泪痕。早上因玲珑斋之事,熬好药留了张字条就走了。
    “苦。”子卿小声地说。
    自己没听错吧,子卿上次任性撒娇是多少年之前的事儿了?今天居然对自己……还真是可爱呐。
    乔阳忍不住就在子卿的脸颊上轻啄一下:“知道苦就别像昨天那样,那么冷的天还什么都不穿……尤其不许在别人面前那样!”心里再添一句:其实在我面前那样也挺好的,不过得让我抱着你……
    “你真的不介意么,我这副身体,连我自己都嫌弃。当时,明明心里非常厌恶,可是身子就是不由自主地……”子卿将头靠在乔阳宽厚的肩上,低了眼不去看他。
    “你呀!”乔阳刮了刮子卿的鼻子,宠溺地说道:“真是个傻瓜!像你这样洁身自好才会视情欲为洪水猛兽一般。七情六欲人皆有之,你又何必苛责自己。况且你又没什么经验,身子里的欲望一旦被唤醒,当然由不得心神啊!哪像我,经验丰……”话说到这里,突然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在子卿面前炫耀这种事,摆明了自己是混蛋啊。
    还好子卿没有注意到这部分,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望着乔阳:“真的?那……”语气变得怨恨:“那上次和你……怎么就只觉得疼。”
    听道这句,乔阳觉得自己直接买块豆腐撞墙算了。心里嘀咕道:那次也是自己和男子的第一次啊,只是听初香说了个大概,没什么经验心里又紧张,当然……当然……唉……
    不过,自己心爱之人的情欲居然是被别人唤醒的,乔阳心里非常不是滋味,虽然没有进去,也不可原谅!
    乔阳将子卿紧紧抱在怀里,下巴上扬,支在子卿的头上,望着窗外被雪地反光照得亮堂的景色,严肃地说:“对不起,那一次我真是太过分了,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说着,又滑到子卿耳边,吻住他的耳垂:“不过,我绝不后悔!我喜欢你,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我的心意,也想占有你,让你只属于我。”
    子卿本来静静地听着,听到这句时,身体突然一僵,微微发抖。
    察觉到子卿身体的反应,乔阳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笑道:“放心,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强迫你了,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睡吧,有我在身边,晚上便不会冷了。”便抱着子卿躺下了。
    ……
    眼前的人似已睡着,睡颜清透宁静,像个不染纤尘的孩子。
    乔阳凝望着子卿,心底柔情似水。
    那两瓣水润的唇微微闭着,唇线勾勒出柔和的弧度。月色流照在他红润的唇上,似抹了一层蜜霜,清淡了色泽,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清丽美好。
    乔阳正玩味着子卿的唇,突然,那两片水唇毫无征兆地轻轻张开一个弧度。
    “嘭!”乔阳的心似炸开了一样,咚咚咚地跳个不停。赶紧转移视线,看向那人的脖子。却看见了他不经意敞开的领口,视线不由自主滑了下去,沿着那优美的弧线直想看到里面去……
    乔阳脑袋轰然作响,蹭地弹坐起来。身体简直如置身于烈火之中,焦灼得难受,只求赶紧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压住心中的邪火。便下了床,准备开门而出。
    却没发现,在他身后,子卿轻轻睁开眼睛,如寒月般清明。
    “你去哪里?”子卿支起身子,轻声问道。
    “屋里太热,出去走走……”乔阳掩饰道。
    “如果是乔阳的话,怎样都可以吧。”
    乔阳闻言一愣,转过身来看着子卿:“你说什么?”
    只见子卿望着他清浅溶溶地一笑,如一朵幽莲在月下悄然绽放。
    ……
    ………………………………………………………………………………
    嗯,表打我,上部到这儿就完了,细节嘛,以后会写到吧。呵呵,过段时间再见啦,姆啊~

  ☆、第七十章  岁月静好 (2156字)

下一刻,乔阳便已咬上了那两瓣鲜艳欲滴的水唇,笑得甘美,又不怀好意:“这可是你说的!”
    语气强势又霸道,而抚摸上怀里微颤身子的手却细致而温柔。
    子卿轻轻闭上眼睛,任由那双温暖的手抚摸过身上的每寸肌肤,所过之处,舒缓温热。
    如果是乔阳的话,怎样都可以的吧。
    就算是上一次,被他粗暴地侵犯,以为是折辱,自己也从未对他有过半分厌恶。而在傅永斌身下,却是无比恶心厌烦。
    原来……自己早就身陷万劫不复的深渊了啊。
    而如今,身体已然坦诚了自己的心意,身体愿意,心也愿意。
    因为这个人是乔阳啊。
    “嗯……”当乔阳轻咬上胸前红珠时,一声低微的娇吟不禁从口中逸出,诱惑了乔阳,也诱惑了自己,不由自主抬起手臂环上了乔阳的脖子。
    他,温柔地进犯;
    他,青涩地承迎;
    明月夜,寒雪天,一双人影交叠错落,一间小屋春意盎然。
    失了魂,落了魄,只愿在你的怀里沉沦。
    闭了月,羞了花,唯有你我真心喜欢过。
    ……
    天河皎皎,几欲曙天。
    乔阳将筋疲力尽的子卿抱进盛满热水的浴桶里,轻轻为他擦拭身体。
    蒸腾的水汽氤氲弥漫,更衬得子卿一双眼睛晶莹迷离,不似平时那般明亮清明,却犹带三分妩媚春情。乔阳赶紧别过眼睛,怕再看一眼,自己又会忍不住。
    看着欲睡未睡的子卿,乔阳心底生出几丝歉意来。可是没想到完全展放的子卿竟然如此媚骨销魂,牵动着自己的情欲,一波又一波,要了他一次又一次,却怎么也不知餍足。若不是担心他大病初愈的身子承受不了……
    “子卿~”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拖长的尾音含着浓浓的宠溺。
    “嗯……?”子卿含含糊糊地应着。
    俯身在他的耳边,温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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