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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潋滟:天才小兽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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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假思索,一掌挥出去,那人应声喷出一口鲜血,当即倒地。

但是,这样大的动静同时也引来了其他的人,一时间城楼之上烽火映照,她被人群所包围,黑色的夜行衣在火光下越发突兀。

“拿下!”守城的将士下了命令,她陷入人海中不断的厮杀,虽然这些兵士并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在这样的人海战术中,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疲于应付。

逐渐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天空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啸声,然后一道烟花冲天而上,璀璨夺目。

潋滟怔了怔,身旁有长枪刺来,还没近身,那人已经仰天倒下,背后插了一把羽箭。

她朝下看去,只见下面密密麻麻一大片的人群,火光冲天亮的让人睁不开眼,而大旗上显然是燕子卿的军队。

他来了,是知道她在这,还是凑巧今夜突袭?

脑中一片混乱,不过这也给了她极好的机会,守城的兵士一时乱了套,有还在抓潋滟的,也有去守城的,慌里慌张撞来撞去。

潋滟一把夺过其中一人的兵器刺入他的胸膛,然后纵身一跃,沿着绳索轻盈的飞下城墙。

漫天的剑雨追在她的身后,忽然一阵强劲的风席卷而过,她一个旋身被卷入宽厚的怀抱中,身后是被披风掸过纷纷而落的箭。

脚沾地站稳,她方抬起头来,看到一张面色淡然的脸,“蓝若?!”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除了震惊,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来不及多说话,身后的箭不曾停歇,他一手抱住她的腰身,脚步轻盈而敏捷,一顿不顿的往大军的方向而去。

城门下,燕子卿的大军正在撞门,一下又一下,整城墙都被震的簌簌落下碎石,震天的呐喊声,厮杀声响彻在耳边,而他抱着自己仿佛游离在这征战之外,超脱一切的感觉。

不由得,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任他带自己穿梭,很快便来到了大军中央,躲开了那些攻击。

燕子卿立于大军内部的战车之上,眼眸微眯,看着他们朝自己的方向奔来,脸色晦暗不明。

“王爷。”停下步子,蓝若唤了一声。

潋滟转头望了他一眼,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会再叫燕子卿一声王爷了,这个词,现在或许成了他心头的忌讳。

果然,燕子卿脸色微微一变,略点了点头,“蓝若,你回来了,甚好!这城门久攻不下,由你来破如何?”

“王爷,只怕蓝若没这个能耐。”他回起话来面不改色,全无一点顾忌,燕子卿面色转得阴沉起来,看向潋滟道,“潋滟,来!”

他伸出一只手,定定的看着她,可她望向他的手,只觉得离自己好远好远。

有些事,终究回不去了。

“你知我今夜要潜入城中,是么?”她没有握住他的手,只是问道。

燕子卿缓缓收回手,朗声道,“是!我之所以没有拆穿你,早已料定你不会成功。大军在后,你,不会有危险!”

“是么?”她笑了起来,心里有些地方突然就通彻了,“你在这里,也是知晓我定不会有事,对吗?你运筹帷幄,你聪明机智,所有的事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你是真真正正的大赢家!”

比划出拇指,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潋滟,两军交战,主将有多重要你知晓否?再者说来,你现在难道不是安然无恙?”他似乎有些恼怒。

“你说的对!一点儿都没错,只是我把有些事想的太美好了!古来成帝王者,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只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那万骨中的一份子!”她已然心灰意冷。

若说之前还有种种幻想和猜测,那么此刻,那零星的一点火苗也因此而湮灭。

他明知她要入城,亲眼看着她在敌军中厮杀,甚至看着她被箭雨包围,依然稳如泰山的站在这里,不动不移分毫。到底是她太奢求,还是帝王之心本就那么残酷!

“潋滟,不要耍小性子了,上来!”他这一次没有再伸出手,如今的他,不能一再丢掉自己的面子。能再开口,或许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缓缓摇了摇头,她低声道,“臣,不敢!”

这时,只听得城门那边轰隆一声巨响,三人齐看过去,却不是城门被破,而是一排绿莹莹的箭从城楼之上飞下来,而城楼上站着的早已不是当时那些兵士,换了一批装备精良的。

那箭并不如先前的多,可是威力却是很猛,箭光所到之处无不应声倒地,很快,攻城的人便倒了一大半。“呵呵,燕子墨连自己的王牌都拿了出来,看来也是穷途末路了!”奇怪的是,燕子卿并不焦急,反而笑了起来。

蓝若看着他道,“王爷手中有着更大的王牌,自是不必担心。”

“朕就知道,你非凡人!”他昂起头扬声道,“击鼓,收兵!”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收兵,潋滟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并不急着问。

与蓝若互相对望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到营帐,燕子卿端坐于主营当中,一派气宇昂然的看着他们,目光落在蓝若的身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蓝若,你既已回来,想是已经找着了精炼师薇络?”

“回王爷,没有!”他也淡定的回答道。

潋滟心中一惊,本知此事甚难,可他为什么没找到还要回来?

“既然如此,你当日立下军令状,若是找不到薇络,当如何自处?”他语调平静,可是字字透着杀机。

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个遥远的陌生人。他摆明了是要置蓝若于死地,难道说,为了这江山,他可以杀尽所有的人?

“王爷……”他刚一开口,燕子卿就打断他的话,“如今,朕已宣告天下讨伐燕子墨这等忤逆,将其取而代之,你不称朕一声皇上,还口口声声王爷,是否对朕不尊?”

蓝若淡然回望着他,没有一丝惧意,“在微臣心中,只有顺应民心登大宝者,堪称一声万岁。”

“你的意思,朕没有顺应民心了?”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蓝若的面前,“你可知,就凭这一句话,朕就可以治你的死罪!”

“王爷何尝想让蓝若活过!”他淡然一笑,波澜不惊。

“好,好!很有自知之明,果然不愧为昔日的苗蛊之王,即便落魄至此,依然不失王者风范!”燕子卿仰天而笑,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

潋滟怔了怔,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苗蛊之王,什么王者风范,谁,蓝若吗?

困惑的目光投向蓝若,他却在与燕子卿眸光相接,唇角逸出一丝浅笑,“王爷果然心思缜密,没有什么查不到的事。”

“是你太过锋芒毕露!这么杰出的人才,怎会在我大燕国屈居小小御医。说实话,朕还真是相当怜惜你这个人才,可惜啊,可惜……”连连摇头,从他能够轻易击败四灵使开始,他就起了疑心,果然查出另有内情。若不是他身份特殊,真想收为己用。

“既然如此,当日王爷让蓝若去寻薇络,就不怕是放虎归山?”蓝若笑问。

燕子卿道,“你怎知朕不是黄雀在后?再者说来,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朕不怕你不回来!”

他们笑容里都藏着杀机,潋滟只觉得胸口闷得紧,心里五味陈杂。就连她最信任的蓝若,唯一信得过的人,也不是那么纯粹。

忽然之间,她恍若明白了当日蓝若的话,燕子卿的话,谁都没有说错,谁都不简单,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能存活下来的,谁都不是傻子!

可笑的是,她步步小心,谨小慎微,原以为不会再被人算计,却还是陷入他们这场局中。

冷然一笑,转身掀开帐帘,她夺门而出。

“潋滟!”两人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惊呼出声。

她走得很快,直接拉过一匹马翻身上马,什么都不想,只想远远的离开这里。

什么争斗,什么夺位,都给她没有半点关系!管谁坐这天下,她此后只为自己而活!

“拦下她!”燕子卿大步走到营帐外喝道。

立刻有人骑马追了上去,刚开始只是一两个人,后来越来越多,形成了包围之势。

潋滟虽然速度很快,但毕竟骑马不是强项,没多久便被马群包围起来,她试图突破却不得,被逼的不得不停下来。

燕子卿大步走上前,看着马背上的她道,“潋滟,留下来!”

“事已至此,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她冷冷的笑,心中犹如九幽玄冰,寒彻入骨。

“留下来!”他伸出一手,“我许你一时独宠不衰!”

“是宠非爱,非我所欲也!”她凄然一笑,摇了摇头。

即便这么久了,他依然不明白她,不了解她!

“何为所欲?”站在人群之中,他朗声问道。他是不懂,是不明白,他能给她的,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独宠一生,富贵荣华,她还想要怎样?他是皇帝,是天下之首,三宫六院乃是天经地义,怎会只迎娶她一人。为什么要这么贪心?

“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相惜两不疑。”她头也不回的说。

暮霭沉沉,她的身影是那么模糊,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燕子卿放声大笑,笑得讽刺无比,“这世上,你断断寻不到这样的奢求!”

“寻不到,潋滟宁可孤独终老!”她终于望向他,眼眸穿过人群,清冷寡淡,“今日你已如愿,天下尽在你的手中,放我去吧!我之于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你在朕心中,就仅是‘利用’二字吗?”

“那要问您了!”她一拽马缰,马儿嘶鸣,“你我之间种种,从今日起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从此你有你的锦绣山河,我有我的万里乾坤。7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双腿一夹马背,向着包围圈较为薄弱的地方冲去,燕子卿没有开口,眼眸渐冷的看着她突围的方向,缓缓的,扬起一手——

数百支箭对准了她的后心,只待一声令下。

蓝若脸色一变,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手腕一翻转,在他手即将落下的那刻,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眼前闪过。

“呵呵,好一招无量真言!”燕子卿颇为得意的笑,蓝若的反应完全正中他的下怀,一个飞身已经脱离他的控制范围。

蓝若吃了一惊,没料到他早有防备,“你居然已经练成合欢一派的邪术!”

“不错!时至今日,我已经不需再靠谁,也不需再惧谁,怎么样,还有什么招就放马过来!”他的眸光中迸出残忍的凌冽,突然转身手一个起落道,“放箭!”顿时,数百支箭如雨点般朝潋滟的方向密集射去,乌压压的一片遮云蔽日。

“潋滟!”几乎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吼,蓝若根本无暇他顾,手中权杖挥舞,转瞬间便飞扑到她的身后,而权杖飞到半空中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那些箭就像中了邪一般,纷纷掉转方向。

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倒下一大片人,蓝若挡在潋滟的身后,拦下一***的偷袭。

然而这样的敌我悬殊,付出的是念力极大的消耗,很快他的脸色就开始泛白,逐渐要承受不住了。

潋滟骑在马上回眸,只见身后如山的人群扑来,却被一***的挡下,而那个孤单的身影是那么倔强而固执的立在那里。

咬住下唇,她决定了以后要为自己而活的!可是,可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掉转马头再次回去,燕子卿翻身上马,看着那抹飞奔而来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别了!我亲爱的皇后!我曾多想让你成为朕的皇后啊!”

他亲自搭弓引箭,箭心瞄准的,正是那飞奔而来的人。

蓝若根本无暇他顾,听到身后奔驰而来的声音,眼角余光看到那个人影,大声道,“走!别回来!”

箭声破空,尖锐的划破这夜色,他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敏锐的听到了那不寻常的声音,使尽全力击退扑上来的一拨人,就看到那箭已经近在眉睫。

不及思考,他提起念力跃上半空,跳在马背上,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身,低喝一声,“走!”

她腰身一紧,不及思量,用早已拔下握在手心的簪子,往马屁-股上使劲一戳,马儿吃痛拼力狂奔,转瞬便将身后的人群甩出一大段。

追兵蜂拥而上,马蹄作响,一时间烟雾缭绕,竟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潋滟只觉得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而身后的他越来越沉,几乎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蓝若!”她叫着他的名字,只听到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不方便回头去看,只能希望马儿快点再快点。

前方似乎有人来了,她紧张的看过去,却见来人骑着马与她擦肩而过,接着身后响起一声巨响,一股热浪腾然而生,她余光看过去,浓浓的烟雾漫天,将天地连成了一线。

“跟我走!”那人很快从身后越过他们,在前面骑得飞快。

潋滟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不过此时此刻,她也无路可走,只能跟着那个人的方向而去。

不知骑了多久,直到进入一片密林,林道越来越窄,已经完全听不见后面有追兵,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前面的人一路没有回过头,一直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在带路。

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他们,耳畔只有马蹄踩过草丛的声音,蓝若仿佛已经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蓝若,蓝若!”她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有他交流,心里或许踏实点。

“他中了箭,已经昏过去了!”前面传来淡淡的声音,这一次,因为没有了追兵的喧嚣,所以声音较为清楚。

这么特别的声音,她怎会忘记!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离蔘?!”

前面的人身形僵直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回头,“还有不远就到了,有话待会儿说!”

看来确实是他,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现在确实不是多话的时候。伸手摸了一把背后的濡湿,放到眼前,满手的黏腻血腥,心里一沉,不知他伤得怎么样,他,是救她所以才伤到的。

原想摆脱这一切,却纠缠着越陷越深了。

果然行了没有多远,便看到前方有个草屋,看上去很是简陋,但遮风避雨倒是足够了。

离蔘跳下马,将马儿拴好,然后迎过来帮着将蓝若从马背上放下,然后背起他走进屋子里。

没想到,他看上去小小的个子,居然那么有力,能够稳稳的背着比他高那么多的蓝若,他没有开口,比之前看到他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将马拴好,潋滟便跟着进了房,推开木门,只见里面站起一个女子,看到她时一脸惊喜,“姐姐!”

潋滟一怔,看过去居然是陈妍儿,顿时也是又惊又喜,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妍儿,怎么是你!你全好了吗?”拉着她看了又看,确实似乎全好了。

妍儿连连点头,“好了好了,说来还要多谢姐姐的救命大恩!”

说着,她跪下去就要叩拜,被潋滟一把拉住,“现在还说这些个做什么!你能平安,就一切都好了!”

离蔘将蓝若放在了屋内唯一的一张床,转过头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需要一盆热水,还要一些烛火。”

“我这就去烧水!”妍儿立刻去了院子里,潋滟在房里找了些烛火点燃,然后摆在床边的桌子上。

跃动的烛光将这昏暗的一室照亮,蓝若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唇瓣还在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您,其他的别多想!”离蔘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

潋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也能想通,离蔘身为苗蛊巫师,而蓝若曾是苗蛊之王,自然是识得的。

“蓝若,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不能有事!”握住他的手,她希望能给他一些鼓励。

她的手被轻轻的反握了一下,虽然力道并不很重,但无疑也是一种回应,她的心弦仿佛被挑动了一下,回握紧他。

离蔘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出去,把门带好,顺便看下热水烧好了没有。”

潋滟点了点头,再次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蓝若,起身出去了。

出了门便看到妍儿蹲在院子里正在烧水,轻轻的扇着火堆试图让火更大一些。

“姐姐……”看到她出来,她轻声唤道。走到她身畔蹲了下来,潋滟道,“妍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说来话长。我醒来以后发现你们都走了,原想去追,可他说你们把我留下就是让我好好养伤,他也不肯放我走。后来,我伤好了以后想走,他也不让,直到前几日,他主动带我出了苗蛊之地,说是来寻你们,没想到,真的再见到了你。”妍儿简短的说着别后的日子,接着看了她一眼,“姐姐,你们后来发生的事,我大抵也听说了,没想到宁王的心思这么慎密,连太子爷都被算计进去了。我们都低估了他!”

潋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姐姐,现如今你准备去哪里?”她转头添了些柴火,接着问道。

长叹了一口气,潋滟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远远的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再也不理会这些!”

“那你不管你的父亲,还有家人了吗?”她接着问,“我现在一心牵挂的就是我娘,不知这样的乱世,她过得如何。”

“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华府从来不是为我一人而生,也不会为我一人而亡。该来的躲不掉,若是华府落难,也是命中劫数了!”她闭上眼,只觉得身心疲惫。

之前她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能改变什么?

“姐姐,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认识的你,从来都不会说这么灰心丧气的话!”陈妍儿摇着头,不赞同的说。

潋滟笑了笑,帮着她往里添了把柴火,“那我是什么样?”

“你那么有自信,那么果断有主意,跨派之战我也看了,心中好生佩服。可现在姐姐说的却是这种生死有命的话,我认识的华潋滟,从不是认命之人!”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却真真触动了潋滟的内心深处。

是啊,曾几何时,她也变成了这般认命之人,无论遭受怎样的磨难都没有对命妥协过,为什么现在自己会变成这样?

难道说,那些磨砺和波折,就让她这样心灰意冷,对人生失去了希望吗?

想到这里,她居然不免也有些责怪自己,甚至有些看不起自己了。一个燕子卿,一段背弃的誓言,就让她变得不是自己了吗?

她立誓为自己而活,这样的消极,就真的是为自己而活了吗?

“妍儿,谢谢你!”一边握紧她的手,两个人的手顿时都变得一片乌黑。

妍儿愣了一下,旋即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

“呜——”水烧开了,鸣笛的声音响了起来,妍儿连忙拿了块抹布将热水提起,然后道,“我先送进屋去!”

潋滟点了点头,起身随她一起进屋。

推开门,妍儿进去将热水倒入一个铜盆之中,潋滟看过去,床畔蓝若已经坐了起来,离蔘盘膝坐在他的背后,专注的将银针扎入他的后背上。

虽然不看清后背的伤势,但是那边缘模糊的血肉也够让人怵目惊心了。

他赤luo着上半身,匀称的线条在晕黄的烛光中像一幅完美的画卷,没有狰狞纠结的肌肉,流线般的体型简直是最标准的模范。

妍儿将铜盆端到了他们边上,然后过来拉着她又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他这人有怪癖,治病疗伤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在一旁了,就是只看着也不行!”妍儿指了指屋内,轻声的说。

看着她眼眸间满溢的幸福,潋滟若有所思,“妍儿,你和他是不是……”

妍儿满面通红,只说了一句,“他待我很好!”

短短五个字,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潋滟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如此,也真是好!”

没多久,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两个人这才推门再次进去,蓝若已经又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还是没有醒来,离蔘看上去也很虚弱,半靠在椅子上,额头有细密的汗珠。

“他已无大碍,但是要休养两三日,这期间,只怕燕子卿的人会来搜,你们要多加小心!”离蔘明显有些气息不匀。

妍儿捏了把手巾上前替他拭汗,细心体贴,离蔘闭目任她忙碌。

潋滟则坐到了床边,低头看着蓝若,他那一箭,是为她而受。

“王为你,做了很多,你那时若弃他而去,我必追杀你至天涯海角!”离蔘的声音淡淡传来,不带一丝情感。

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能劳离蔘巫师大驾追杀,是不是也该荣幸!”

离蔘睁开眼看着她,“我不是开玩笑!若不是几次三番为了救你,王怎会露出破绽被燕子卿看穿。这么多年来,王隐忍不发,在燕国,无人对王起疑。若不是王心系于你,今日便不会落得这般境地!”

“可这一切我都不知道,难道就因为他默默为我而做,就因为他的擅作主张自我牺牲,我就该因此而感激涕零,感恩戴德吗?”离蔘的话让她忍不住反驳。

“你……”离蔘有些动怒了,妍儿在旁轻轻拉了他一下,他道,“是,王如果不做那么多傻事,就不会演变成今日的局面,是王犯傻,自己选择的路!为了你这样的女人,当真不值!”

潋滟还没开口,只听一声虚弱的声音,“离蔘!”

“王……”大概他也没想到蓝若会这么快醒,迅速站起身看着他,“虽然你有我炼制的宝甲护身,但那一箭也伤及了你的筋脉,你别多说话,好好休息!”

蓝若点了点头,对他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想单独和潋滟说说话!”

“王……”离蔘还想说什么,却在他皱起眉的目光下咽了下去,看了眼潋滟,悻悻出门去了。

“潋滟。”蓝若转头看她,声音低低沉沉,“方才离蔘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他说的没错,你或许真的是为了我才变成现在这样,是我害了你!”她面色淡淡的说。

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他道,“他说的是气话,你也不必置气。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怪任何人!也不会因为我的选择,而让你感怀在心。”

顿了顿,他稍稍调整了气息接着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对你下得了狠手。我原以为,你在他心中,多少是特别的!”“是,特别的利用罢了!”潋滟苦笑了一下,“你之前说,四宝物已得三,是说燕子卿已经拿到了那三样宝物?也就是说,连四灵使都是他的人?”

很多事,只需要稍微点一下,也就通彻了。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只要连起来捋一遍,答案就呼之欲出。

他点点头,眼中不藏赞赏,“所谓四灵使夺宝,不过是做的一场戏,好让你们都全心全意为他所用。只不过他低估了齐御刑,也或许说,是低估了他的感情用事。没想到齐御刑为了自己的家族,会做出这么多的事来。只可惜最后棋差一招,到底还是让他拿走了千媚莲。”

这样说来,千媚莲的遗失,多少还有她的责任在。

“那当初他为我挡水灵使而受的伤……也是假的了!”虽然心里已经明了,可说出来,还是那么的伤人。

“他是四灵使的主人,又怎会真的敢伤他!”蓝若笑了笑,那日替他疗伤便明白了,更何况,其中内情他早已知晓,只是若说出来,潋滟未必会信。

“好,真是一场好戏!”她笑起来,“可是,四灵使不是只尊皇上和太子为主吗?怎会效命于他?”

“这世上,有什么是利所不能收的?更何况,他本就是皇族之人,只要登上皇位,四灵使一样是效命于皇上,并没有违背祖训!”他淡然的说道。

“所以,他追到苗蛊之地,甚至后面的一连串,全都是做戏罢了?”

蓝若默然,已经是给了她答案。

连连点头,潋滟看着他道,“那你呢?哪些是做戏,哪些是真情,还是……全是做戏?”

“你以为,我现在这般,也是做戏吗?”蓝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缠绕的绷带,没有一丝讥讽之意。

潋滟顿时语塞,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真是为自己受了伤,若不是他,只怕此刻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可是……发生了这么多,她还能相信吗?

“那就来说一说,你这个苗蛊之王的身份吧!”坐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她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不过是前尘往事,过眼云烟!”他轻描淡写的两个词,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抹去了。

潋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看着她认真的眼神,不免笑了起来,“若你想知道,我自然会慢慢说给你听。真的不是什么打紧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离蔘说,你隐忍多年,若是真的过去了,你为何要在燕国做一名小小的御医,又因何要隐忍?”她追问道。

“是,我是想复国,恢复我苗蛊一派的盛世繁荣,但是这些年看过来,我更不想生灵涂炭,让苗蛊和燕国的子民为此饱受战乱之苦。若能平天下而民和乐,我愿放弃复国!”他一点不像撒谎,言辞凿凿。

“王……”门外的离蔘实在忍不住闯了进来。

蓝若扬起一手示意他噤声,“离蔘,我并非玩笑。你跟了我这些年,隐居这些年,战乱之苦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难道真的为了我的复国大计,就让现在安居乐业的苗蛊子民再次受到战争的荼毒吗?”

离蔘张了张嘴,到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早离去?”好,就当她信了他的话,可若他已然放弃复国,为什么还要留在燕国,万一暴露了身份,岂不是很危险?

“为了你!”他不遮不掩,坦然答道。

潋滟愣了一下,仿若心跳骤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再问下去。

他突然咳嗽起来,离蔘连忙上前道,“王,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别多说了,好好休息一下!”

蓝若转头看他,“离蔘,燕子卿不是一般人,他会很快搜到这里,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

“王。”看着他,离蔘等着吩咐。

“进城!”他短短的两个字,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进城,谈何容易啊!”妍儿忍不住道,“我月前就到了这里,几次想进城探我娘,都不得其门而入,现在两军交战,门卫森严,想要进去简直难如登天!”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蓝若道,“离蔘,此事要看你了!”

“王尽管吩咐!”

他从身上掏出一枚玉环,然后交到他手中,“带上一把精炼八级的玄光剑,再带上这个,交给守北城的严莫将军,我与他素有些交情,让他转交给燕子墨。燕子墨自会放我们进城的!”

“你身形不引人注目,你去较为合适,记得千万别逗留,速去速回!不管成与不成,都不要久留!”

“是,王!”接过玉环塞入怀中,离蔘站起身来就要出去,想了想转身对妍儿道,“千万守护好王,记得半步不离,我去去就来!”

妍儿点了点头,眼神中有着关切,“万事小心!”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潋滟脑中莫名的浮现了一个想法,她不是很肯定,“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薇络?”

“为何有此一问?”他已经躺了下来,面带笑意的说。

“虽然我对于精炼一行并不是很懂,但是你能让他带精炼八级的玄光剑,这等非凡之物送出,难道不是找到了精炼师薇络?”她有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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