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偏偏喜欢你-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去庆祝一下,你想吃什么?”
我沉吟半晌,迟疑地问:“要不,咱们去吃兰州拉面?”
韩宇顿时变了脸色,“不会吧?又要吃兰州拉面!咱们有钱了,吃别的好不好?”
兰州拉面是韩宇心中的痛。自打我和他一起厮混以来,我总喜欢拉着他去学校附近的兰州拉面小摊上大快朵颐,在面条上放红红的辣椒,而韩宇本来是一点儿辣都不沾的,每次看我吃得热火朝天的样子,按捺不住也往自己碗里搁点儿辣椒,后果自然很严重,他每次都吃得头皮发麻、大汗淋漓,回去后还得忍受腹痛的煎熬,这让他后怕不已。可是真到了再吃兰州拉面,他好了伤疤忘了疼,还会吃辣椒。
我转了转眼珠,“有钱了!要不然我们去淮海路吃美国加州牛肉拉面?”
韩宇和东原齐齐做出晕倒的表情。东原一边把自己的劳动所得收入囊中,一边往外溜,“得,你们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可管不着,我还是吃我的食堂!”
看着东原远去的背影,韩宇也站起来,“走,那我们就去吃加州牛肉面!”
淮海路上熙熙攘攘的,吃完牛肉面,我和韩宇在附近的商厦里闲逛。韩宇趁我对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发卡犹豫不决之际,到旁边的柜台买了一个小盒装的东西塞进裤兜。被我瞥见之后,无论怎么追问,他都故作神秘,决不肯拿出来与我分享,这令我很不爽。
回到学校后,我们去教室看书。我正看得兴起,韩宇却从后面站起来,一屁股就坐到我的旁边,笑容可掬地递给我一块糖,“立夏,来来来,吃一颗糖,歇一会儿。”bookbao。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六章 偏偏喜欢你(8)
我不假思索地接过,丢进嘴里,继续看《局部解剖学》。韩宇坐在旁边继续骚扰我,又捅了捅我的胳膊。我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一脸坏笑。他又从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到我面前,“你照照镜子!”
我疑惑地看了看镜子,脸上一切正常,未发现什么异样,于是随口问道:“怎么了?”这一开口不要紧,我被吓了一大跳,因为我的舌头变成了蓝色的,显得无比狰狞。我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捂着嘴就冲出了教室。
在教学楼的洗手间里,我一边拼命漱口,一边继续对着镜子观察,可是观察的结果却更让我绝望,因为不但没有任何褪色的迹象,反倒由蓝色变成更加可怖的绿色。我已经明白这肯定是韩宇给我的那块糖造成的恶果。虽然我想尽一切办法,但舌头的颜色依旧灿烂无比。对着镜子,我不禁悲从中来,因为我看不出有什么迹象表明我可以还原本来的面目,继而想到我居然要和一条变幻莫测的彩色舌头共度余生,眼泪夺眶而出。
当我红肿着双眼、紧闭着双唇走出洗手间时,韩宇正在洗手间门外不安地踱着步。我没理他,快步走过他身边,没走两步,就被他一把抓住了。他小心地问:“怎么哭了?没事吧?”
我愤怒地看着他,“我洗不掉了,我怎么也洗不掉了,现在是个绿舌头,你满意了吧!”
韩宇一直注视着我的表情,慢吞吞地回答:“现在不是绿色的了,已经变成褐色了。”
我举起镜子一看,真的快要崩溃了——它的的确确又改变了颜色!我的眼泪顿时化作倾盆大雨,大声哭着向女生宿舍跑去,对韩宇的呼喊置之不理。
回到宿舍,我在水房里狂漱口,甚至用上了十八般武器,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我彻底放弃了,耷拉着脑袋回了宿舍,正打算爬到床上时,大胖推门而入。
“咦?你怎么这么早就上床了?”大胖看着我。
我哼了一声,没回答。
大胖居然还不死心,接着走到床边问我:“喂,说话!别装哑巴!月底咱们去看《侏罗纪公园》好不好?”
我很郁闷,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转身面朝墙背朝大胖。
大胖更奇怪了,使劲拍我,“你干吗呢?快点儿说话!你被谁毒哑了?”
我一听火就上来了,迅速转身,冲着大胖伸出我那不知已经变成啥颜色的舌头。大胖惊讶之后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林立夏同学,你也有今天?谁给你吃魔鬼糖了?”
“魔鬼糖?”我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这种糖的名字?”
大胖得意地冲我眨了眨眼,“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吃过呢!也是被我上海的小表弟陷害的。”
我充满期盼地问道:“那它会消失吧?可是我这个已经很长时间了!而且颜色还变来变去。”
大胖仔细观察了一下,“应该快了吧!我觉得现在这个颜色已经不是很艳丽了。对了,到底是谁陷害你的,你还没交代呢!”
我咬牙切齿、郁闷无比地回答道:“你说还能有谁!”
大胖听了我的回答后开怀大笑,在我使劲拍了一巴掌之后方有所收敛,按捺住笑意正色道:“我对你家韩宇的印象从此之后要改变了,他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的屁股他也敢摸!”
“我有你说得那么凶吗?”我有些不满。
大胖摇头晃脑地说:“非也,非也!你知道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吗?你对我当然是没有杀伤力的,对韩宇,那可难说,只要你三天不理他,估计他就和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了。”
我思索片刻,刚想说点儿什么,大胖高兴得叫了起来:“嘿!颜色都褪了。”
我一听,立即兴奋地跳下床,站在我们宿舍的穿衣镜前查看,我的舌头果然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淡粉色,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颜色。
就在我对镜自恋,为自己能重新“做人”感到欢欣鼓舞之际,呼叫器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523的林立夏,楼下有人找。”
唉,用脚趾头我也能想得到肯定是韩宇找我,烦躁地答应道:“知道了。”
大胖看我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的,幸灾乐祸地笑道:“哈哈,这下某人可有苦头吃了。”
我白了她一眼,昂首走出去了。
走出楼门,我发现韩宇就站在宿舍前的树荫下,就不情不愿地蹭了过去,低声问道:“你找我干吗?”
韩宇双手抱胸,一脸笑意,完全没有悔过的迹象,“不哭了?颜色还有没有?”
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没了。”继而愤恨地盯着韩宇,“你给我吃的什么玩意儿?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得与彩色舌头为伍了呢!”
韩宇哈哈大笑,“没见过比你更土的人!这是进口的魔鬼糖,不过你刚才吃的那个,是魔鬼糖中时效最长的,而且还能变色,又叫变色龙,贵着呢!”
我看他毫不悔改的样子,更加生气了,“剩下的糖呢?”
他从裤兜里掏了出来,“全在这里。”
我一把夺过来,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后,快速把一颗糖塞进韩宇的嘴里。韩宇张嘴欲吐,我警告道:“你吐吧,吐了我就站在这里号啕大哭。”我从小对眼泪的控制就仿佛水龙头的开关一样自如,而且非常迅速,什么笑中带泪、泪中带笑都不是什么难事。
韩宇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只好将糖重新含在嘴里。
那是一个幸福的夜晚,我得意洋洋地和一个拥有五彩舌头的帅哥在校园里闲逛,坐在教室里读书,去食堂吃夜宵……
书包 网 bookbao。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七章 曾经的低吟浅唱(1)
考试又要来了,可就是在考《法医学》前的晚上,《侏罗纪公园》和《保镖》要上映了。我内心的挣扎敌不过对好莱坞大片的渴望,于是,那天晚上,我们班的同学基本上都去了。坐下以后,我们才发现我们的位置正好在系办老师的后面。当然,还有比我们更糟糕的——韩宇和东原坐在老师的前面。我们几个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听见他正在教育韩宇和东原:“明天就考试了,你们还敢来看电影!”
我们几个心中一惊,只好把头埋得更低了。
好不容易电影开场了,我们如释重负,慢慢地把头抬起来。巨大的恐龙就那样逼真地站在荧幕上,我傻傻地张着大嘴盯着屏幕,正沉浸在对好莱坞高科技的崇拜中,突然,恐龙一口吞掉了配角的半个身体,这个血腥的场面惊得我尖叫了一声。
这声尖叫把我出卖了,系办老师迅速回头,道:“你们居然也跑来看电影了!”我们的惊恐表情顿时变为尴尬,不禁面面相觑。
其实与《侏罗纪公园》相比,我更喜欢《保镖》。准确地说,我更喜欢看关于爱情的电影,就像我小时候喜欢看《茜茜公主》一样。惠特妮·休斯顿和冷面帅哥凯文的爱情是那样地吸引我,当惠特妮·休斯顿唱《I Will Always Love You》时,我被震撼得几乎无法呼吸了,她在银幕上的裙袂飘飘、神采飞扬的倾情演唱,更让我着迷。这真是一部伟大的爱情电影!
放纵必然要付出代价,第二天的法医学考试大家一片迷茫。那些技术分析平时说起来头头是道的,但放到试卷上后同学们都摸不着头脑。考完试后,大家都围着法医老师问考试答案、案例的真相。老师笑嘻嘻地说:“这次的考题印错了,是从研究生题库里抽出来的,大家不会也很正常,没关系,我会提分的!”大家狂怒,却无计可施。
时光总是过得那样快,我信誓旦旦地向每一个狐朋狗友宣布:“今年我不回老家了,留在上海过春节。”由于对我总在几千里的铁路线上颠簸很心疼,父母自然表面上极力赞成我不回家的决定。而韩宇不置可否,只是用怀疑的眼光打量我。
考完试,我却突然后悔了,乖乖,还是回家吧。由于没有订回家的车票,我只好和老乡阿萍商量,和她一起混在她好不容易买到的学生卧铺上,逃票回家。
临走时,我和韩宇在校园里依依惜别。学校的广播台居然还在工作,无论走到哪一个角落,树上的喇叭里都那样没心没肺地播放着萨克斯乐曲《Going Home》。想到即将和他分开,我有些伤感。韩宇回北京的车是第二天上午的,而我要比他晚走几个小时,韩宇一再叮嘱我不必送他了,我只是默默地点头。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肩,“别拉着脸啦,开心点儿,寒假我会给你写信。”
感动之余,我也有些恐慌,大一那年夏天,韩宇写给我的信惨遭我妈妈“荼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历史绝对不能重演!
我给了韩宇小米家的地址,让他在信上注明转林立夏,小米是我的死党,这个小忙对她来说是举手之劳。
我买了张站台票,和阿萍一起混上了卧铺车厢。毕竟还是胆小,上车后,我乖乖地补了一张硬座车票。阿萍的车票是上铺,接下来我们俩就躺在上铺,除了不停地聊天、吃放在我俩之间的零食,就是昏睡,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每次我们不情不愿地下床,也不过是要去厕所而已。就这样,下铺和中铺的旅客高度评价道:“这两个小姑娘,真不是一般人!”其实,和我以前在硬座车厢挣扎的悲惨境遇相比,这里已经恍若天堂。
第七章 曾经的低吟浅唱(2)
第一个白天和夜晚,就这样很快过去了。阿萍絮絮叨叨地向我讲了好多关于她和她那个被开除的男友的故事,而我是最好的听众,及时奉上无数语气词,表达我的理解和同情。
但第二个晚上,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当时,我和阿萍仍然保持着一人一边的方式昏昏欲睡,却被一声怒喝惊醒了,“嘿,这里怎么躺着两个人啊!下来下来,查票!”
让人郁闷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火车上的工作人员用猎人的眼光,以决不放过一个猎物的工作态度查着票,连上铺也不放松,还爬上来看一眼。我自然就这样被查到了。
工作人员严厉地翻看着我和阿萍的学生证,还有我补的硬座票,道:“你这个票是不可以在卧铺车厢里的,要么你离开这节车厢,要么就像其他坐卧铺车厢边座的人一样,加四十块钱。”
四十块钱,已经是很大的数目了,我的整张票也才四十六。我正烦躁时,阿萍说:“叔叔,”阿萍居然叫他叔叔,我顿时一愣,看来我脸皮的厚度还有待于磨炼,“叔叔,你看,我们都是学生,本来也没钱,再说她又不需要占用你们靠窗的座位,和我挤一挤就好了,您就别收我们钱了吧?”
我在一旁只有拼命点头的份儿。
那位同志再次打量了我们一下,终于松缓了语气,“不补票是不行的,这样吧,如果你们不要票据的话,交五块钱好了。”
阿萍还想争辩,我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袖,迅速奉上一张五元的钞票,这已经是我能想象的最好的结局了。
和阿萍在火车站分手后,看着她微笑着的脸庞,我在心里由衷地赞叹其实阿萍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只是我没有想到,二十天以后,就在这个火车站,另外一场更大的灾难将降临到她的身上。
有时,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我回家的冲动。无论路上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给我假期,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go home,可能因为家里有我慈祥的父亲、唠叨而又孩子气的母亲,以及一大群狐朋狗友,就好像自己在外面透支了所有的体力和精力,只要回到这里,马上就能重新焕发光彩一样。假期里,在我睡懒觉的早晨,父亲总是在日上三竿以后把家里收音机的音量开到最大,让我在歌声中醒来。
可是这一次的春节处处透着怪异。
我还没来得及和死党会面,小表弟就和他父母一起跑到我家里过春节来了。表弟属龙,小我两岁,可他的生日实在不巧,是二月二十九日,所以每四年才能过一次生日。表弟长得很帅,高高的,还一脸的学生气。我带着表弟在城里闲逛,拉着他去电影院看电影。我和表弟在街头漫步时,几辆车迎面飞快过去了,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我那群死党,只不过人人脸上都带着贼兮兮的笑意。
我好不容易扔掉了尾随身后的“小尾巴”,去了一趟小米家,不仅因为很久没见小米了,有些想她,更重要的是传达任务,让她帮我收信。那时电话还没普及,找人完全凭运气,所以都是不速之客,可是那天下午,我觉得自己是真正的不速之客。
我敲门,是小米的美女妹妹水水开的门。她冲我一努嘴,“我姐在屋里呢,你自己进去吧!”
推开小米的屋门,我大吃一惊,因为屋里除了小米,还有一个帅哥,桌子上堆满了广柑和广柑皮。帅哥嘴里塞满了广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冲我点头的份儿。
帅哥叫李朔,属于清秀的那一类。不过,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比较叛逆,且不受老师的欢迎。他曾经在我当小组长时成为我的手下,想要让他和我们一起做清洁工作,简直比登天还难。
第七章 曾经的低吟浅唱(3)
高三时,小米这个文艺委员在元旦晚会前忽然宣布退居二线,安排我和李朔一起当晚会的节目主持人,这让我受宠若惊。那台晚会被我和李朔搞成了一团糨糊,笑料频出。李朔一本正经的冷幽默令我至今难忘。
他在我毕业簿上的留言同样让我吃惊,原来他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文学男青年,我从此对他刮目相看。只是后来他考上了长沙的大学,我和他就鲜有来往。
不过,在这里碰见李朔,我还是非常高兴的。
李朔看见我来了,就提出要走。我自然和小米一起殷勤地把他送出去。
和小米一起回到屋子里后,我取笑她道:“你们够能吃的啊!那么多广柑都吃掉了。”
小米转身整理着书架,低低地回道:“我给他剥了十三个,他都吃掉了。”
她一句话塞过来,让我无言以对。我还想说点儿什么,却无从说起。我和小米之间有一个心照不宣的、不成文的约定,如果对方不主动告白,就绝对不询问。于是,我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同样,小米在知道了要替我转信的事后,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这让我很感激。
小米还是先我一步调节气氛,“听老牛他们说,你和一个小帅哥一起逛街、看电影,你不会那么笨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那是我表弟,你知道的,特帅的那个。”
剩下的日子,自然是我和狐朋狗友欢聚的快乐时光。老同学、老朋友相见,自然格外亲热,当然,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率。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还是很尴尬。他们在一起聊天,如果我加入,张率立即转头离开。我被他的过激反应搞得烦躁不安,以至于形成条件反射,只要他一出现,即便我正口若悬河,也会戛然而止,一言不发。身边的人看在眼里,都觉得很奇怪,时间长了,人人都看出我和张率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
狐朋狗友纷纷看不下去了,有意无意地在我耳边聒噪,诸如“友谊地久天长,要珍惜”,或者“你和张率究竟有什么过节,说来听听”,听得我郁闷不已,很烦躁。我并不希望把我跟张率之间的关系搞得像现在这样难堪,可是他的反应那么强烈,我只能选择沉默。
我们还是会和往常一样骑车去兜风,只是我再也不会坐在张率的自行车后座上;我们还是会一起去郊区野游,但我决不会和张率交流一个眼神;晚上我们也会聚在一起聊天,只是我们从来不会针对同一个话题同时开口。
林晓军用他一贯深沉的眼神注视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陈文也对我们两人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颇有微词,就连小米,也对我们之间的微妙变化表示不理解。
在学校的操场上,我和小米像地下党一样接头,小米把韩宇寄到她家的信递给我,“喏,你的信!”
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她却冲我翻白眼,“你知道我爸怎么说的吗?他说林立夏肯定谈恋爱了!”
我顿时慌了手脚,赔着笑道:“哪里!哪里!”
小米郁闷地说:“你的意志真不坚定,居然还是北京的那个家伙!”继而她又绽放笑容,审问我道,“上次他到火车站接我,估计我把他折腾得够呛!你老实交代,他抱怨过没有?”
我立即笑着说:“当然没有,他一直夸你聪明、乖巧又伶俐呢!”我把真相放到一边,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韩宇的抱怨,因为他做苦力的路程的确很漫长。bookbao。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七章 曾经的低吟浅唱(4)
小米狐疑地打量着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林立夏,你知道吗,你一撒谎就装得特纯真、特无辜!可是你想想,你骗别人容易,你骗得到我吗?”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怎么会把一个叫小米的家伙安插在我身边呢?她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在装傻还是在骗人。
我和小米在操场上闲逛了一会儿,听她跟我讲李朔拍摄的那些美丽动人的风景,以及他们一起讨论过的那些书籍。
她沉吟半晌,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心要说给我听:“你知道谁最了解我吗?”
我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大声喊:“当然是我!”可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小米看着远处,幽幽地道:“其实你并不是最了解我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小米的话让我很绝望,觉得此时她与我的距离是那样遥远,就连她后面的痴痴傻傻的话,我根本都没有听清楚。
她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我觉得李朔比你更了解我”!
我就这样一时被嫉妒所蒙蔽,没有理会小米的喃喃自语,心中一阵腹诽:“那个诡异的怪小子,究竟有什么好?”
分手的时候,小米语重心长地说:“拜托你和张率都成熟一点儿好不好?看看你们现在的状况,我都觉得累得慌!”
那年冬天,电视台晚上十点后都会播放一部让我热血沸腾的电视剧——江珊和王志文演的《过把瘾》。在那些寒冷的夜里,我陪着杜梅哭、陪着杜梅笑,为他们的精彩对白大声喝彩,喜欢王志文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些让我忘记了南方的冬天是多么寒冷。那是我最喜欢的国产电视剧。
很快又要回学校了,父亲和母亲给我准备了许多食物,我一个劲地让他们多装一点儿,因为我眼前已经浮现出宿舍里那几匹嗷嗷叫唤的“饿狼”的身影。但是,当我背起行囊上路后,沉重的牛仔背包迅速将我的意志力摧垮了!我不禁有些后悔,竟然带了这么多东西,真是有病!
小米和我一起来到火车站,只是她上车的时间在我前面。我把行李存在车站后,便去为小米送行。我们俩在人声鼎沸的候车室里心不在焉地聊着天,很快小米就要上车了。
我看着小米的背影,暗暗期盼她能转过身给我一个笑脸,至少挥一挥手也好。可是直到我盯得眼睛酸胀发疼、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没有收到小米告别的信息。我的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悲哀地想:“天还是天,地还是地,不同的只是我和你!”
送走小米,挨到下午,我终于可以进站了。爸爸和我一起看着拥挤的人群发呆。进了站,我背着沉得要命的背包被拥挤的人群挤倒在地。当爸爸从人群中把我捞出来时,我已经哭得稀里哗啦、面无人色、头发凌乱。
好不容易挤到车厢前,我彻底崩溃了,因为车厢门口挤了无数还想挤进已然成为沙丁鱼罐头的列车车厢的人,我拿着硬座火车票欲哭无泪。还是俺爹机灵,他冲到一个警察面前,嘀咕了一通。警察只是打量了我一眼,便挤出一句:“跟我来吧!”而我,就这样幸福地躲在警察叔叔身后,挤上了开往上海的列车。
上车之后,我意识到,要坐到本应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将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除非自己变为一块夹心饼干。送我上车的警察拍了拍挤在我前面的小伙子,“你,把她一块儿拉进去!”
我就这样连拖带拽、连钻带挤,和我居然没被扯散的行李一起,狼狈地到了自己的硬座车位前。坐下之后,我才发现刚才拉着我的小伙子和一个满脸羞涩的女孩儿坐在一起,还有一些人显然是他们的亲戚或长辈,他们坐在我身边或者对面。看那男孩儿和女孩儿相亲相爱的样子,显然是一对情侣。
第七章 曾经的低吟浅唱(5)
我怯怯地搭讪道:“你们去哪里啊?”
他们都对我微笑,“去深圳,老乡介绍我们去打工。”
我还是有点儿疑惑,“去深圳?干吗坐这趟车啊?”
“唉!没办法!没有直达的,只能坐这趟车,到鹰潭再转车!”
闲着无事时,我翻出韩宇写给我的信仔细咀嚼,韩宇的字写得很漂亮,单看文字,有时并不能把它和现实世界里的那个家伙联系到一起,它总能带给我淡淡的幸福和甜蜜。我捏着信纸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反复看着,直至我趴在小桌子的一角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哄笑给惊醒的,因为那一大家子人正在小桌子剩余的地盘上玩扑克。我顿时来了精神,看了看,原来他们打的是四十分升级。
老爷子注意到我,问:“你也来玩,好不好?”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喜欢打八十分或者一百二十分,四十分反而打不好。”
他们有些好奇,“还有八十分?怎么打?干脆你教教我们!”
我从牛仔背包里拿出两副扑克,本着共同娱乐的“崇高精神”,加入了战斗,教他们玩八十分,再后来干脆六个人一块玩一百二十分,还有“找朋友”。时间飞速过去了,很快到了晚饭时分。
三块钱的盒饭,一眨眼就被我消灭干净了。看看他们还在狼吞虎咽,我只好悻悻地拿起扑克,让坐在对面的小姑娘从中抽出一张,趾高气扬地说:“我来给你算算命吧?”
以我与扑克牌混在一起多年的经验来看,用扑克牌算命,纯粹娱乐大众,只要我讲出十七八条,总有几条和被算者的情况有些相似。
我第一句话就把女孩儿给镇住了:“他是你男朋友,并且你们还没结婚。”说实话,就那个小伙子嘘寒问暖的样子,傻瓜都看得出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女孩儿拼命点头,我顿时来了精神,开始狂讲,从天上讲到地下,从有讲到无,听得周围的人连连点头,佩服无比,纷纷嚷道:“给我也算一个,给我也算一个。”
那天晚上,我过了一把神算的瘾,直讲到口干舌燥,困意袭来。在我趴在桌子上半睡半醒时,我听到旁边的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唉!人家读过书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样,可真能瞎扯哦!咱家里要不是条件困难,你们现在也不用打工,该上大学了。”
小伙子安慰道:“爸,你别多想,咱们现在不也挺好的吗?能去深圳打工也不错。”我听了,有些难过,却不敢抬头。老爷子忽然又笑了,“你们看她的脸,红红的,像苹果。”大伙都被他的话逗笑了。恍惚中,我的眼睛有些发酸,随即沉入梦乡。
我就那样趴着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冉冉升起的太阳唤醒了,原来列车已经走出了隧洞。我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昨天和我打扑克的那群人都消失了。坐在我旁边的人指了指桌子上的一袋花生,告诉我这是他们走时特地留给我的,看我睡得太熟,便没有和我告别。我没滋没味地嚼着花生,不由得心生迷惘,这些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不知将去向何方。
列车上依然拥挤得无法透气,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我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再次跋涉到十几米开外的厕所,解燃眉之急。让人没想到的是,林立夏人生历程中的丢脸事件,又被画上了厚重的一笔。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厕所门口,再惨兮兮地装可怜,使得站在厕所内的数位男士不情不愿地挪至门外。我站在这仅半平方米的散发着怪味的空间里,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可是等我方便完毕,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厕所的门锁突然失灵,我无论怎样也无法打开!
第七章 曾经的低吟浅唱(6)
我不知道谁会有我这样的经历,那一刻我环顾四周,“色香味”俱全的厕所真让人绝望。我使尽浑身解数,却仍然无法打开,外面的同志等得不耐烦了,开始砸门,我只好以牙还牙,也使劲砸门,并辅以凄厉惨叫:“门坏了,打不开了!”
外面一阵哄笑,有人开始瞎出主意,也有人大叫列车员。
时间过了多久,我无法判断,反正是度日如年。我终于听见外面的人又开始有骚动,好像是列车员拿着工具出现了。当列车员把所有的钥匙都尝试了之后,他们告诉我,只有撬锁这一条路可走了。听见他们在外面嘀嘀咕咕地说没有着力点,我眼睛一亮,发现门锁的螺丝就在厕所里面。我把想法告诉了他们,于是有手臂如长臂猿的勇士,在列车高速飞驰的情况下,把身子钻出车窗外,我也从厕所窗户探出手去,接过这把救命的螺丝刀。
当我把螺丝拧开,走出厕所时,周围的人一阵欢呼,我却羞成了大红脸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