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师-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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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公司新老员工之间的气氛肯定很好，团结一致。对于方元来说，他最讨厌职场的勾心斗角了。况且在公司创立的初期，团结是第一要务，只有公司上下齐心协力，公司才能够走得更远。
至于员工太团结了，会不会反过来无视他这个老板。关于这一点，方元从来不担心，因为他相信员工不是笨蛋，知道是谁给他们发工资、奖金。
就是全盘考虑清楚了，方元才放手让吕胜他们去做这事，所以对于洛水的夸奖，他心里也有点儿得意，矜持一笑之后，才开口问道：“你在这个时间段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你真是神机妙算啊。”洛水呵呵一笑，随之表情一正，颇为认真道：“有一笔大生意，不知道方哥感不感兴趣。”
“什么大生意？”方元有些好奇。
“一千万报酬的大生意。”洛水微笑道：“而且与设计相关，这是你的本职啊。”
“一千万的设计费用。”方元眉头一皱，揣测起来：“设计省城地标，公园广场之类？”（未完待续……）

第358章　宗祠，买画！
“设计费用高达千万以上，这样的公园、广场、地标建筑肯定十分浩大。”这个时候，方元皱眉沉思道：“不过，我怎么没有听到这方面的风声。”
方元好歹也是专职的设计师，平时注意也与全国各地的设计师交流，对于各地的动态也颇有几分了解，但是却没有听说这样的事情。毕竟能够高达千万级别设计费用的建筑，那么绝对是非常巨大的工程项目，比如说鸟巢、水立方之类。
真是这样的工程项目，肯定会有一些动静传出来才对。当然，话又说回来，这样浩大的工程，估计也肯定会给世界各地的设计师发出邀请函。所以方元颇有自知之明，觉得以自己的实力，想要在强手如林的情况下脱颖而出，绝对不是易事。
“方哥，这回你倒是猜错了。”与此同时，洛水微笑摇头道：“我说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地标、公园、广场，而是一个私人的建筑设计。”
“私人建筑？”方元沉吟道：“办公大楼？”
“错了。”洛水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是一个宗祠。”
“宗祠？”方元愣住了，他当然知道宗祠是什么，那是古代供奉祖先和祭祀场所，是宗族的象征。上古时代，士大夫不敢建宗庙，宗庙为天子专有。直到唐末，才出现了民间宗祠。
在古代封建社会，朝廷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但是在乡野民间则是官府与地方宗族治理一方。除官府以外。宗族自己也有自己的一套族规，而且这种族规可以充当法律使用。
宗祠，除了作为祭祀场所之外。还是执行族规家法的地方。族人的冠礼、婚礼、丧礼基本上都在祠堂进行的。有的宗族规定族人之间或族人家庭之中发生争执，都要到祠堂中裁决。所以在封建时代，宗祠在一定意义上又成了官府衙门，具有一族公堂的性质。
不过现在毕竟是新社会了，宗祠的存在，大多数已经成为了象征意义。有一些比较著名的宗祠，还被开发成为了旅游景点。供人参观瞻仰。
可是现在，洛水却说有人打算以一千万为报酬，请人设计一个宗祠。方元听了。难免感到有些惊诧，十分意外。
“怎么样。”洛水笑问道：“方哥，这可是你公司的业务范畴啊，有兴趣吗？”。
“有兴趣呀。怎么可能没兴趣。”方元笑了：“公司开张。绝对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说吧，这事具体有什么要求？”
“有兴趣就好。”洛水一笑，也有几分迟疑：“不过事先声明啊，这事的酬劳不少，恐怕不仅是方哥一个人感兴趣而已。”
“我明白，你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那就是各凭实力了。”方元理解道：“无非是竞争上位罢了。很正常的事情。”
“方哥明白就好。”洛水连忙点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不然的话。也不用那么麻烦，直接交给你来设计就好。”
“嗯？”方元若有所思：“听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是你家要修宗祠？”
“看出来了？”洛水一笑，直接承认道：“原来的宗祠太小了，而且比较古老残旧了，每年修修补补的也让大家不胜其烦。所以经过讨论之后，族里决定重新建造一个宗祠。”
“不仅是重建宗祠那么简单而已吧。”方元微微皱眉道：“一个宗祠罢了，也不可能修得比较古代皇宫大院还富丽堂皇吧。况且宗祠之类的建筑，本身就有一定的限制性，不可能让人随便发挥。”
“也就是说，无论大家怎么绞尽脑汁的设计，宗祠的格局就是这样的格局。设计再华丽的宗祠，也不值一千万的酬劳呀。能有个一两百万，恐怕大家也觉得赚了。”方元分析起来，眼中多少有些怀疑：“小洛，你给我说实话，这事真的只是设计宗祠那么简单而已么？”
“呃……”洛水挠头道：“我爸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其他的也没多说什么。”
“这样呀。”方元沉吟起来：“或许是我多心了，反正你们家财大气粗，也不差那一千万。相比之下，我是小市民心态，不理解大豪一掷千金的心理。”
“其实……”洛水眨眼道：“我也觉得，一千万好像太多了。”
方元一笑：“说明你也是穷怕了，等你继承家业，或者就不会这么想了。”
洛水现在是属于磨砺期，创业资金不多，基本上投入到家具店里了。但是他毕竟是初次创业，之前又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折腾到现在，店铺还处于筹备阶段。
店铺还没有正式开张，钱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也难怪洛水要哭穷，甚至还腆着笑道：“方哥，这笔生意要是成了，你记得给我一点信息费啊。”
“……没问题。”方元有点儿啼笑皆非，不过还是爽快道：“到时给你提成。”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方元也不心疼。再说了，这笔生意能不能成，还不确定呢，他也不介意开个空头支票。
当然，方元还是希望生意能成，毕竟他离开公司大半个月，一点事情没做，不管底下员工有没有什么想法，他都要展现一下实力。拉来一个大订单，足够服众了吧。
带着这样的念头，方元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成，顺便拍板决定录取了几个新员工，再请新老员工吃了一餐之后，就随着洛水坐飞机而去。
洛水家住粤省的潮汕地区，距离泉州也不算远，所以很快就到了。不过抵达潮汕之后，洛水却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找了间酒店落脚住了下来。
“为什么有家不回，反而要住酒店？”方元不解道：“你不用陪我的，直接回家就好。”
“家里烦，还是住酒店舒服。”洛水随口道，神情有几分复杂。
方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洛水不想多说，他肯定不会乱打听。不过他也颇为认同洛水的话，酒店的确是住得舒服。
只要登记入住之后，各种生活起居用品一律齐全，无论你把房间折腾得多乱，第二天早上自然有人帮忙摆放整齐，换上新的物品。
反正当天两人就在酒店住下了，到了第二天清早，洛水也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带着方元去逛街，好像打算买什么东西。
“族里有关系比较好的长辈，他比较喜欢书画。”洛水解释道：“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去探望他了，我想买幅字画表达一下心意。”
这种事情，方元肯定表示支持，当下在洛水的带领下，经过一番辗转之后，就来到了一条尽是字画店铺的地方。
方元看了一眼，只见这里的艺术氛围十分浓厚，不仅有中国的水墨画、工笔画，也有西方的油画、素描。而且不仅是有现成的作品出售，另外还有一些画家坐在街头，现场挥笔替人绘画。尽管只是简单的肖像图，却也引起不少人的兴趣。
总而言之，这条街道颇为热闹，人流穿梭，看画的，买画的，作画的，相映成趣，仿佛已经是常态，没有人觉得奇怪。
“在这里，新人画家的作品比较多，价格不高，但是也不乏精品。”洛水解释道：“如果运气好，有眼光，淘到一幅精品画作，等到过几年，那个画家成名了，作品直接增值几十倍。所以一些艺术品经纪人，经常到这里淘画。”
“哦。”方元点了点头，也不觉得奇怪。
虽然说在常人的眼中，字画还是古代的好，古画比较值钱。尽管这是事实，但是也有人喜欢投资未来，毕竟再出名的画家，也都是从新人开始的。谁也不能保证，成千上万的新人画家之中，就诞生不了一个大画家。
只要有这个可能性，肯定有许多人愿意做这个风险投资。再说了，如果不给新人机会，那么等老一辈画家大师辞世之后，形成青黄不接的局面，这行业恐怕也要衰退十几年。
毕竟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生存的空间。不然的话，连生存都生存不了，恐怕也没有人再投入到这个行业之中了。
“方哥，这边走。”
此时此刻，洛水继续引路，他好像常来，也有几分驾轻就熟。轻快掠过几家店铺之后，他就拐角朝一家规模不大的店铺走去。
“别看这店不显眼，但是老板的眼光不错，经常游走全国各大艺术院校，收购一些声名不显的学生作品。等到那些学生崭露头角之后，他就大赚特赚。”
说话之间，洛水感叹起来：“这样一来二去，他在书画圈里也闯出了慧眼之名。但凡被他相中的作品，很多人乐意买。反过来说，他已经成为新人画家眼中的伯乐了，许多新人画家都以把作品卖给他为荣，这更让他如鱼得水，收到更多精品画作。”
“厉害。”方元十分佩服，尽管隔行如隔山，但是他始终相信，只要是每个行业之中的佼佼者，那都是值得尊重的人。嗯，贪官不算。
“老板姓林，形象与职业有些反差，待会你千万不要被吓到了。”洛水好心提醒一声，就招呼方元走入店铺里面。（未完待续……）



第359章　高山红日
　进去之后，方元发现店铺不大，但是十分干净整洁，一画画字画或是展开悬挂在墙上，或是以卷轴的形式堆叠在柜台，一切井然有序，给人良好的印象。

　　“哎呀，洛公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就在这时，一个豪迈的声音传了过来，方元顺势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满脸的络腮胡，类似铮铮铁骨大汉的年人走了过来。

　　乍看之下，方元想到洛水的提醒，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心里不由得猜测，这个糙爷们，该不会就是以慧眼识画著称的林老板吧？

　　“林老板，好久不见了，生意兴隆啊。”洛水笑道，也证实了对方的身份。

　　“少了洛公帮衬，生意那是非常清冷，门可罗雀呀。”林老板诉苦道：“洛公再不来，我这店铺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一瞬间，方元不再怀疑，这样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性格，不管形象怎么粗糙不堪，却怎么也改变不了他作为一个商人的事实，说不定还是大奸商呢。

　　“林老板，你把我捧得那么高，是不是意味着要狠宰我一刀啊。”洛水和煦笑道：“事先声明啊，我现在没什么钱了，可不是大肥羊。”

　　“洛公，瞧你说的，你我是什么交情，谈钱多俗气。”林老板笑眯眯道：“我店里有什么东西，你看了随便拿，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林老板这话也有几分真心诚意，甚至希望洛水把店铺的画全部搬空，反正他也知道以洛水的性格，真把画搬走了，肯定不会亏了自己的。

　　“这怎么好意思。”洛水笑了笑，直接转移话题：“林老板，最近新收了什么作品。你也知道我的喜好，帮忙推荐一下呗。”

　　意料之的事情，林老板也不失望，而是直接引手道：“楼上请。”

　　说话之间，林老板打开了店内一个小门，里面就是通向楼上的阶梯。不过从小门锁闭的情况来看，二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上去的。

　　在林老板的引请下。方元和洛水轻步而上，很快到了二楼。相对一楼的店面，二楼的空间更加宽敞，不过书画却不多。但是也可以料想，二楼的书画肯定是精品。

　　二楼也有茶几座椅，带人上来之后。林老板示意两人坐下，然后麻利的泡茶待客。正宗潮汕功夫茶，香气十分浓冽。

　　“两位随意，我去拿画来。”

　　片刻之后，林老板斟了两杯茶，就在附近的书架上搜罗起来。他知道洛水的品位，自然不敢随便敷衍了事。而是仔细的挑选。七八分钟之后，才拣了三四根卷轴走了回来。

　　“洛公，这是最近几个月以来，我收到的最好的几幅水墨画了。”林老板小心翼翼把卷轴搁到旁边的椅上，然后笑道：“这可是各大艺术院校高才生的毕生作品，如果不是我还有几分关系，恐怕也弄不回来。”

　　“林老板又谦虚了。”洛水笑道：“以你伯乐之名，只要打声招呼。再厉害的毕业生，也要乖乖把作品给你送来。”

　　“哎，洛公，你这是在捧我，还是在损我啊。”林老板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但凡有点才华的新人画家，都有几分自视甚高。每个人的心大着呢，天天想着把作品送到各大画廊去卖，未必看得上我这样的小店铺。”

　　“画廊？”洛水撇嘴一笑：“画廊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里头的猫腻也不小。”

　　“谁说不是……算了。不多说了，省得得罪人。”林老板摇了摇头，再轻手把一根卷轴展开，然后示意道：“洛公，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在洛水观赏的时候，方元也凑过去打量，只见这是国传统的水墨画，画的是荷塘图，三张水墨荷铺开，一枝莲蓬伸展出来，含苞欲放，花朵有几分粉色。

　　浓淡相间的墨色之，有一点微微的粉红，再加上几点栩栩如生的小蝌蚪，整个画面看起来的确是有一些妙趣横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方元却依稀觉得这画有几分眼熟。

　　与此同时，洛水眉头一皱：“模仿的痕迹太重了，干脆照着画算了，何必改头换面呢。这样一来，直接可以当成张大千的仿作了。”

　　“仿作反而不好卖。”林老板笑道：“严格来说，这画尽管有模仿的嫌疑，但是也有几分功力的，起码渲染得还不错，没有画虎不成反类犬。”

　　“嗯，也就是这一点值得称道了。”洛水赞同，不过却摇头道：“但是，我买画不是为了自己收藏，而是送人的，这画就算了。”

　　“行。”林老板也干脆，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而是直接把这画重新卷起来搁到一边，然后继续展开另外一幅画让洛水过目。

　　对于这一幅画，方元觉得比上一幅好多了，画的是竹石图。在嶙峋怪石之间，几根粗细不一的苦竹艰难生长，枝十分稀疏。画风粗犷，却有一种意境，一种无论条件怎样艰苦，竹都可以顽强生长，让人奋发的意味。

　　“不错。”洛水看了，也露出赞许之色。

　　“哈哈，真的不错，我也觉得好。”林老板笑道：“我挺看好他的，只要他肯坚持下去，十年以后新生代青年画家之，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林老板，你的评价好高啊。”洛水笑道：“不过我相信你的眼光，那我就要这幅画了。”

　　林老板一怔，错愕道：“洛公，你不再看看其它画了？”

　　“不看了。”洛水笑道：“或者还有更好的画，但是我觉得，这幅画比较符合心意。你也知道，我买东西，未必要买最好的，只要喜欢就行。”

　　“有道理。”林老板附和道：“千金难买心头好嘛。”

　　“就是这样。”洛水点了点头，连价格也没问，就直接递了张卡过去：“林老板，我的钱真不多了，手下留情啊。”

　　“哈哈，给你打七折。”林老板豪爽一笑，拿了刷卡仪器过来，输入一串数字，再让洛水按了密码，打了小单出来，交易顺利完成。

　　之后林老板去找锦盒装画，洛水就转头道：“方哥，这里的画还是不错的，你就没有一点兴趣？”

　　“不懂鉴赏，还是不要附庸风雅了。”方元摇头道，不想浪费这个钱。

　　洛水也不强求，然后笑着说道：“附近有个茶馆的糕点不错，一会儿我们过去吃茶，等过了午，再去我家吧。”

　　“没问题。”方元无所谓。

　　此时，林老板也把画卷装好了，把锦盒呈给洛水之后，就笑容可掬道：“谢谢洛公的关照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了，也不打扰林老板做生意了。”洛水起身告辞。林老板随口挽留两句，就顺水推舟送他们下楼。

　　下楼之后，洛水还在与林老板寒暄客套，方元就索性走到店门口等候。此时此刻，才是早上的八点钟，阳光温和，十分明媚。林老板的店铺恰好朝向东方，一缕缕阳光照射过来，使得店铺门口也有几分金黄绚烂的感觉。

　　方元沐浴阳光，随意的打量四周情况，然后无聊地回头一看，本来想看看洛水和林老板扯完了没有，是不是可以走人了。然而就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却让他有意外的发现。

　　一瞬间，方元的眼睛睁大几分，瞳孔却收缩起来。

　　在这里说句题外话，可能是为了促进空气流通，使得让里的字画保养更好，林老板的店铺门口上面，被他钻了几个小孔。这个时候，阳光投射而来，就通过其的一个小孔，直接穿透过去，洒落在悬挂墙壁上的一幅画上。

　　墙壁上的画，应该不怎么样。不是方元懂得鉴赏，主要是墙上的画，色泽已经有几分暗淡无光了，显然悬挂了好久都没有卖出去。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画肯定不算多好。

　　然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方元却有些怦然心动了。稍微沉吟之后，他重新走到店里，直接指着墙上的画问道：“林老板，你这画怎么卖？”

　　在这里，方元也用了点心思，不问卖不卖，而是问怎么卖。听的人先入为主，肯定第一时间考虑要卖多少钱。

　　林老板也差不多，不过却有几分迟疑：“你要这画？”

　　“是啊，我觉得这画不错。”方元点头道：“如果价钱不贵，我就买回去收藏了。”

　　“方哥，这画……”洛水抬头一看，顿时皱眉道：“林老板，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千万不要介意啊。这画，就一般。”

　　“没事，本来就一般。”林老板坦诚道：“这画挂我店里好几年了，这么久都没卖出去，的确是一般。我现在就当它是个背景，点缀一下墙壁而已。”

　　“类似这种高山红日图，我店里还有几幅精品之作，如果方先生喜欢这种类型的画，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看。”

　　高山红日图，指的是画的场景。这是一幅横轴画，图连绵起伏的高山，山上的空是一轮红日，题材规矩，那是名画江山如此多娇的仿作，没有什么新意。

　　最重要的是画风笔法，没有丝毫的特点，完全可以说是平庸之作……

第360章　这是，我画的！
“这是平庸之作。”洛水逐一评点高山红日图之后，劝说道：“方哥，你要是喜欢这类型的画，我记得林老板手上有一幅名家作品……”
“不必了。”方元连忙摆手，笑着说道：“就要这一幅吧，我买这画回去，也不单纯是为了收藏，主要是想到公司办公室有些单调了，所以打算买这画回去点缀一下。”
“挂在办公室的画不能太好，不然一但有什么意外坏了，那肯定很心疼。”说话之间，方元也递了一张卡过去，微笑道：“老板，便宜点吧。”
“也给你打七折。”林老板笑道，反正是一幅普通的画，本来以为卖不出去了，现在有人想要，那也算是意外之喜，能赚多少是赚多少了。
“谢谢老板。”方元笑容愈加浓郁。
一会儿，交易完成，林老板也把高山红日图摘取下来，细心扫去画面上的灰尘，然后才装进专用的锦盒中递给方元。
之后，两人与林老板拜别，各有收获而归。走了两三分钟，就来到了洛水所说的茶楼。这里的生意的确很好，一楼大厅基本上没有什么座位了。
喝早茶，这基本上是粤省人的生活特色了。带上一份报纸，再约上三五好友来到茶馆，完全可以从早上一直待到晚上。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时间整天泡茶楼的。反正进入茶楼之后，方元环视一眼，发现在这里喝茶的多数是中年或老年人，年轻人极少。其间各种茶香，以及糕点香气，伴随缕缕蒸气在空中弥漫，也让他心旷神怡。
这个地方。也算是洛水的主场，不等服务员迎上来，他就带着方元上了二楼。相对来说。二楼的客人确实比较少，而且用一串串水晶帘子隔开座位。也显得更加雅致。
此时，两人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自然有服务员走来接待。
“来壶龙井，再要桂花糕，水晶虾饺……”洛水连服务员递来的茶单名录都不看，就直接点了茶和茶点。
服务员飞快记录，然后露出笑容：“两位稍等。你们点的东西马上就来。”
速度真的很快，两三分钟而已，一壶热气腾腾的龙井茶，以及七八盘香气扑鼻的茶点就直接摆在了两人的面前。
“方哥。你尝尝。”洛水推荐道：“桂花糕，采摘最新鲜桂花制作而成，滋味甜而不腻，十分清香爽口。”
方元也不客气，夹了块桂花糕放到口中一咬。糕点绵软而不粘牙，滋味的确不错。一边吃着软糯可口的茶点，一边轻品清香四溢的龙井茶，那种闲适的感觉，真是非同一般的享受。
“方哥。滋味怎么样？”洛水笑问道，眼睛轻轻一眯，就好像是在动漫中走出来的暖男大帅哥，绝对是一代男神风范。也庆幸附近没有什么少女少妇，不然又有许多人春心荡漾，晚上睡不着觉了。
“非常捧。”方元赞不绝口。
“没推荐错地方吧。”洛水呵呵一笑，眼中也有几分狡黠之色：“既然这样，那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告诉我，那幅高山红日图到底有什么玄机？”
“能有什么玄机。”方元笑了笑，把手中的画递过去：“不信你自己看。”
洛水真不信，直接把画卷取出来，小心翼翼摊开半截打量。以他的鉴赏能力，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这画无论是从画风笔法，还是装裱工艺，包括纸质材料，都非常的一般。至少在他眼中，没有丝毫的特别之处。
“真是我多心了？”洛水喃喃自语，干脆把画举起来，迎光注视。
这也算是鉴赏字画的小窍门了，迎光看画只要装裱的材料不是太厚，一般情况下应该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来。起码对于画卷的颜色、薄厚、纸质纹理等等细节，有个大概了解。
但是洛水打量了好久，却不得不承认，这画真的很普通。有了这个结论，他也说不上到底是高兴，还是失望。高兴的是，自己的鉴赏力还是不差的，以前就判断这画很普通，所以没买。失望的是，这画太普通了，反而少了几分惊喜，白期待了。
洛水摇了摇头，本来想把图画收卷起来放回去，但是出于谨慎的心理，他还是把图画展开到最后，观望画卷的左下角位置。
乍看之下，洛水眉头一皱：“居然是佚名画，太敷衍了。肯定是连画家也觉得画得不好，干脆不题款了。”
“佚名？”方元瞄了一眼，顺手一指：“虽然没有盖印章，但是好歹也留名了吧，不是有两个字吗？”
“南海。”洛水摇头道：“估计是在南海画的，最多算个地名，没有作者名与日期印章，自然算是佚名作品。”
“佚名就佚名吧。”方元不介意道：“反正我买这画，也不是当成名家作品来买的。”
“说的也是。”洛水轻轻点头，就要把图画卷起来。就在这时，一个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旁边，突然开口道：“这画，能给我看看吗？”
“咦？”洛水一愣，抬头看去，只见旁边多了个老人。一个衣着考究，精神抖擞，鹤发童颜，有点儿慈眉善目的老人。
洛水眨了眨眼，不管老人是什么来意，但是出于尊老爱幼的美德，他连忙起身拉开旁边的椅子，引手道：“老人家您坐。”
“谢谢。”老人赞许一笑，落落大方坐下，然后歉意道：“不请自来，冒昧了。”
“没事。”洛水摆了摆手，同时也有些好奇：“老人家，你要看这画。”
“是啊。”老人坦然点头，表情有几分热切：“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个……”洛水迟疑了下，转头看向方元。
方元目光在老人身上掠过，就直接点头，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总不会怕一个老人抢他们两个年轻壮实小伙的东西吧。
有了方元的许可，洛水自然不会做恶人，直接把图画递了过去：“老人家，你慢慢看。”
这个时候，洛水心里本来已经熄灭的好奇心，又重新燃了起来。他暗暗揣测，难道这画真的有什么蹊跷？
这个时候，老人接过图画，好像有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手指头小心翼翼地在图画上轻轻拂过，脸上浮现追忆之色。那个情形，好像老人不是在观赏图画，而是回想什么往事似的，陷入了失神之中，久久没有清醒。
好久之后，老人总算是回过神了，感慨万端道：“一晃二十余载，终于再见到这画了。”
“二十年？”洛水愣了一愣，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你知道这画的来历？”
“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老人点了点头，轻叹道：“这幅画……是我画的。”
“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一下子就让方元和洛水愣住了。
老人一笑，也有几分感怀：“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与几个知交好友在南海游玩。一天雅兴大发，就顺手涂鸦了这幅画，正打算题款的时候，却被一个朋友抢去了。”
说话之间，老人的语气十分低落：“不过在十余年前，那夺画的朋友先走了一步。唉，人生充满了苦难，特别是岁数一大，老朋友病的病，走的走，让人无可奈何……”
听到这话，洛水也叹了一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毕竟以他风华正茂的年纪，说什么似乎都不合适，有炫耀的嫌疑。
幸好老人很快振作起来，微微摇头道：“不过生老病死，这是自然的规律，我也看开了。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中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估计过不了几年，就该轮到我了。”
“老人家，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洛水连忙宽慰道：“您老肯定能够长命百岁的。”
“是啊，长命百岁。”老人似笑非笑道：“我今年九十六。”
“啥？”洛水懵了，仔细打量老人，极度怀疑老人是不是把自己岁数说反了。看他鹤发童颜的样子，哪里是九十六，分明是六十九嘛。
“不相信？”老人笑了笑，忽然伸手在银白寸长的眉毛抚过，眼中略微有几分得意之色。对于自己的年龄优势，他向来很有成就感。
“……信！”洛水认真点头，明显口不对心。
老人也不打算拆穿，轻微一笑，随之表情一敛，又有几分伤感之意：“小伙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能够答应。”
洛水一听，就心里有数了，下意识地看了方元一眼，然后笑道：“老人家，有事您说。”
“这画，虽然是我画的，不过更是老朋友的遗物。”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