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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足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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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苏为难的看着大夫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但他已猜到大夫会问什么,在这个平静的小镇,突然出现身受重伤之人,而这之前还有人中毒,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是平常的事情。
看着大夫即将走出房门,孟长苏只得唤道:“就在这说吧!”声音太小,大夫没听清,回头一看,孟长苏仍坐在床上,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说什么?”
“就在这说吧!”孟长苏又说了一遍,可声音仍是太轻。
大夫听不甚清,不得不走近再问:“你大声些……”
“抱歉,我嗓子受过伤,只有般嗓量,还望包涵,大夫有话就在这说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我脚不好,走动不太方便……”
大夫挑挑眉,这年纪轻轻的就这也不好,那也不便的,到底还有些什么毛病啊?把孟长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重新打量个遍。孟长苏被他打量得有些不自在,仿佛人都要被他看穿了似的,忙叉开话题问:“大夫方才说有话要跟我说,可是要问我夫妻二人这伤是如何来的?”
大夫点点头:“我们这小镇可都是平常百姓,令夫人这伤分明是江湖中人所为,我家世代为医,且一家老小都在这……”
孟长苏明白,平常百姓自然是不愿去招惹江湖恩怨的,因为他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他们惹不起江湖中人,他们也无力对抗江湖中人,所以他们只能选择逃避,大夫这是在对他下逐客命啊!这倒也提醒了孟长苏,欧阳春风毕竟死在客栈内,镇上的捕快想毕迟早会查到这吧!到时他们可就……但雨菲现在昏迷未醒,实在不便移动。思考片刻后,孟长苏看着昏迷的姚雨菲说道:“她这伤是给我运功逼毒不慎所伤,待她伤势好些后,我们便会离开,还望大夫先容我们养养伤。”
“你为何会中毒?”大夫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吃了小二送来的糕点便中了毒。”孟长苏自然不能将欧阳春风说出来,否则,他们可能立刻被大夫请出去。
“小二为何会害你?”大夫紧追不放。
孟长苏摇摇头说:“我们与小二并无过节,也许那小二也不知道糕点有毒吧?他说那是他们客栈新制的糕点,请我们品尝而已。有可能是用了什么新食材,混合在一起,食物中毒吧!我以前听说过,有些食物是不能混合的。”
大夫心中仍有不解,可孟长苏的说辞又并不似假,于是乎沉默下来思考片刻后问道:“令夫人既然有内力为你逼毒,想必也不是寻常百姓,那小二也不会无原无故送盘有毒的糕点给你吃,我将药抓与你,你们只需按时服药,性命无碍,可以不用住在我这小小医馆内了。”
毕竟是见惯世事的老大夫,对他们心有疑虑,又来路不明,不敢收留。
孟长苏也不怪他,自己确实惹了江湖中人,虽然欧阳春风死了,可还保不齐何时会再出现一个冷血杀手,再出现一个欧阳春风,更何况欧阳春风的尸体还躺在客栈他们房内,而他们又恰好逃离现场,任谁都知道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捕快也会很快追查过来吧?看来马上就要掀翻这个小镇的平静了。他们确实是不能在此养伤了。
孟长苏微笑对大夫道谢:“多谢大夫救命之恩,我等虽非江湖中人,却已身在江湖……待我们同伴回来,我们便离开此地。”
大夫有些感激的说:“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们多抓几副药。”也不待孟长苏回答便匆匆往门外走去。
大夫出去后,孟长苏轻抚姚雨菲的脸,愧疚的说道:“雨菲,对不起,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了。不是大夫不收留我们,实在是我们来的时候医馆的人都见着了,藏不住。再说,我还杀了人,官府会来抓我去砍头的,我还不想死,你还没兑现给我的家承诺呢!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好不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快快把妙莲送回京城,然后……”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妙莲急冲冲对孟长苏喊着,打断了孟长苏对姚雨菲的话语。
孟长苏抬头一看,只见妙莲双肩各挎一个包袱,一身素裙,裙下一双三寸金莲若隐若现,莲步急切交措变幻着,只见罗裙飘未见腿在移,仿如一缕幽魂自屋外飘进一般。妙莲奔到孟长苏身边急说:“公子不好了,我刚刚回去拿包袱,刚想去你们房里也把包袱拿来,可我看到有好多捕快在那,我进不去,但听到,那捕快要来抓你们,我吓得赶紧驾车赶回来了,公子,我们怎么办?”
孟长苏一惊,想不到这么快,拿了一定银子对妙莲分咐:“你快去找大夫对他说:我们这就离去,让他把药给你,请人帮忙把雨菲移到车上。”
妙莲接过银子快步往药房走去。
孟长苏注视着妙莲离去的背影,心下羡慕不已,能走真好……
很快,大夫与他的学生便来到了孟长苏房间,大夫的学生长得高高瘦瘦,却是精壮有力,弯腰将姚雨菲打横抱起便大步往外走,孟长苏肩挎包袱扶着床柱站起对大夫轻声请求:“大夫,劳烦扶我出去。”
大夫看了一眼孟长苏,多俊俏的公子啊!偏生没有一副好身子,当真可惜了……大夫看孟长苏的眼神中藏满可惜,孟长苏看着,心中也不是滋味,哀愁的抿唇不语,扶着孟长苏往外走,却觉得这男子走得确实是慢,一步步如行云端慢慢腾挪,更是倍感同情。
当孟长苏走到车边,姚雨菲已被安置于车内,妙莲也将药抓来放于车上,正坐在驾车位上着急的等着,见孟长苏来了才微微放松,孟长苏坐在车上却并不进入车箱,反而对妙莲说:“我来驾车,你进去好好照顾着些。”
大夫站在车旁为他们送行,说道:“药的煎服方法我都记于药纸上了。”
孟长苏对大夫双手抱拳:“多谢……”说罢挥鞭打马,马车驶出药馆,向北绝尘而去,当他们马车消失于小镇尽头时,一群捕快也到了药馆。
大夫一五一十告诉了捕快,也从捕快那了解到情况,暗暗松了一口气,当真是江湖恩怨。
捕快们向北追了三天无果,后有人认出欧阳春风身份,最后县令以江湖恩怨结案。
作者有话要说:
☆、栖身破庙
秋风瑟瑟,乌雀南飞,夕阳夕下,几只乌鸦落在一座荒破已久破庙门前那棵百年枯树上“嘎嘎”直叫,数不尽的凄凉……
“公子,我们的食物都吃完了……”妙莲拿着装干粮的袋子给孟长苏看,满面哀愁。
“连今天的晚饭也没了吗?”孟长苏问道。
妙莲摇摇头,他们这几天已经是省着吃了,那天走得太急,没来得急买干粮,吃的还都是之前剩的干粮。
姚雨菲虽然醒了,但仍需卧床静养。
孟长苏看着空空如也的干粮袋子,只剩几粒干粮残屑,这意味着他们今晚只能饿肚子了,幽冷的风从破庙四处灌入破庙,吹得孟长苏一个哆嗦,扭头看了看姚雨菲,苍白的容颜,干裂起壳的嘴唇,眉头深深皱起,她很难受,她需要恢复,平常人饿一餐两餐没事,可是他们几经吃了几天的干粮了,对于一个重伤的人,吃这些东西已经补不了她的需求了,可如今还得饿肚子,孟长苏心有愧疚的望向破庙外,枯树枝丫上的几只乌鸦“嘎嘎嘎”叫着,秋风吹动破庙前的布条,一片凄凉。孟长苏再次投向袋中仅剩的几粒残屑,无奈沉吟,突然他抬起头,眸光闪闪,抓紧食袋对妙莲说:“妙莲,快扶我到破庙前面去。”
妙莲奇怪地看着他,这几日他几乎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姚雨菲,为何会突然想要出去呢?
孟长苏将手伸向她,她只能带着疑问扶起他,将他慢慢扶出庙外,孟长苏坐在破庙台阶上,让妙莲找来不少鸡蛋大小的石子放在身边,又将食袋给她,让她将里面的残屑倒在地上,然后她回到孟长苏身边静静等着,看着孟长苏要干什么。
只见那一只乌鸦不一会就飞下树啄食地上的食屑,吃了两口后“咕咕”叫着,随着树上的几只乌鸦也飞下来跟它一起抢食,孟长苏抓住机会拿起身边石子飞快向其中一只砸去,乌鸦一阵惊飞,只剩一只被砸中的在地上捕腾,孟长苏马上又补了一个石子,正砸在它头上,它被一下砸晕。妙莲兴奋的拍手叫道:“砸中了,砸中了,太好了。”
孟长苏也很高兴,有些激动的说:“还不快去抓住它?”
妙莲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过去抓住了那只被砸晕的乌鸦,返回孟长苏身边开心的说:“公子,你真厉害。”
孟长苏摇头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你先拿进去吧!”看着天边的落日,天地间一边苍茫,显得无比空寂,枯枝上的乌鸦不时低鸣几声,给原本空寂的天地又凭忝了一分落寞凄凉。
妙莲看孟长苏突然落寞的脸色,想起姚雨菲受伤后这几日,他时常是落寞无奈之色,每每这时妙莲便不知如何安慰,拿着乌鸦走进破庙,看到正煎着药的火,心下小小高兴今晚总算有吃的了,可马上又犯了愁,一只乌鸦,却有三个人,怎么够吃呢?正在她仍为晚餐犯愁时,孟长苏那极轻的声音隐约从庙外传来,她细细一听,确实是孟长苏的声音,他们本来就隔得不远,也亏了这破庙地处荒野,她才听得见,妙莲忙走出去,正看到又有一只乌鸦在地上捕腾,原来孟长苏又击中了一只乌鸦,当真是鸟为食亡,忙抓住了乌鸦,这下好了两只虽然吃不饱,但也勉强可以应付一餐了。
树上的乌鸦看到已经有两只同伴被抓,地上的食物残屑也吃完了,远远飞开了。
破庙内,妙莲拿着刀看着两只乌鸦又犯愁了,她试了好几次都下不去手,她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何曾杀过鸡鸭呢?孟长苏看着她几番都下不去手,再这样下去,就是半夜他们也吃不上晚餐了,对她说道:“让我来吧!”
妙莲如获救一般开心的将乌鸦跟刀都塞到孟长苏手里。
孟长苏看向正在闭目调息内伤的姚雨菲,不能打扰她,更不想在他们栖身的破庙内弄得血呼呼的,轻身对妙莲说:“你不是说庙后有口井吗?我们到那去杀吧!也好方便清洗。”
妙莲点头扶起他,向庙后走去。“还好有这口井,否则我们定然无法在这待这几日。”
孟长苏坐在井旁,拿着刀对着乌鸦的头欲砍又停了下来,其实他也从未杀过鸡鸭,本能的抗拒着,最后硬着头皮一刀砍下乌鸦的头,鲜血瞬间冲出失去头的脖子,溅到孟长苏手上,犹如那日他亲手将匕首□□欧阳春风体内,鲜血也是这般喷涌而出,孟长苏惊恐的丢掉手上的刀与失去头的乌鸦,乌鸦并未立刻死去,而是在地上捕腾着,鲜血顺着脖子洒到地上,浸入泥中。好半天孟长苏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杀了另一只乌鸦。妙莲烧来热水,将两只乌鸦泡入水中,片刻后开始将乌鸦的毛拔尽,孟长苏将拔尽羽毛的乌鸦开膛破肚,与妙莲一起将乌鸦内脏洗净,与鸦身一起放入锅中炖煮,本来是不想要内脏的,可乌鸦本身就不肥,而且也太少了,根本不够三个人吃,所以,才连内脏也舍不得丢弃。
锅中鸦肉翻滚着,肉香弥漫整个破庙,让连着啃了几天干粮的人闻着几乎口水横流。妙莲拿着汤勺轻轻搅拌着锅中的肉,最后舀了一勺吹吹尝了尝,美味的汤滚瞬间滋润了几日未沾饭米的舌头,几乎觉得这就是此生吃过最美的食物,当你每日都吃山珍每味时,你会觉得它并不美味,更至还会厌恶;一但你数日只能就着水吃着干燥无味的干粮艰难下咽后,如果喝到一口肉汤,便会觉得龙肉也不过如此了。
妙莲闭目回味好久才说:“好喝,可以吃了。”
孟长苏开心的低头唤姚雨菲,“雨菲,快醒醒,可以吃了。”姚雨菲睡得有些沉,未见醒来,他轻轻摇着她,又唤道:“雨菲,快醒醒,吃晚饭了。”
姚雨菲眯蒙的睁开眼,孟长苏轻轻扶她坐起靠在墙上,轻声说:“吃晚饭了。”
妙莲乘了一碗汤和着几颗肉端给孟长苏,孟长苏接过来,用勺子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放唇边轻轻吻凉,轻抿一口试试温,刚好,才喂到姚雨菲唇边,姚雨菲迷迷糊糊就着喝下,入口的味道让她瞬间清醒,瞪大眼问:“哪来的肉汤?”
孟长苏抿嘴一笑,说道:“我见外面的乌鸦叫得心烦,怕扰你休养,就把它们打下来了,看它们长得还算壮实,丢了可惜,干脆炖了给你补补身,味还不错,快喝吧!”
姚雨菲开心的喝着碗中的汤,吃着碗中的肉倍觉温暖。
三人很快将一锅乌鸦肉汤一扫而尽,连一点汤汁都未剩下,不算吃饱却是喝足了,妙莲很快进入梦乡,姚雨菲因为重伤在身,不多久也昏昏沉沉睡着了,孟长苏挨着姚雨菲坐着靠在墙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火堆,强撑着不愿睡去,熬了半夜,终于撑不住迷迷糊糊睡去……
突然欧阳春风惨白着脸阴邪的笑着站在孟长苏面前,几近熄灭的火堆只剩一根柴仍在燃烧着最后的可燃物,直到成为灰烬,幽暗的火光映在欧阳春风那惨白怪笑的脸上一明一暗的变化着,孟长苏惊恐的看着欧阳春风,惊道:“你为何在这?你已经死了,为何还要纠缠不放?”
欧阳春风突然阴森森大笑起来,“哈哈哈……因为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鲜血不断从他眼睛、鼻子、嘴、耳中流出,然后慢慢腐烂长蛆,虫子在他脸上钻来钻去,孟长苏惊恐的瞪大眼看着,嘴微微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欧阳春风一脸不甘的看着孟长苏,如同他临死的眼神一样死死盯着,慢慢的从后背拔下一把匕首,正是孟长苏□□他身体那一把,他拿着匕首向着孟长苏的双眼逼近,脸上的虫子掉到地上向着孟长苏的脚爬去,孟长苏急忙收回脚,欧阳春风张开大嘴大笑着,鲜血瞬间从大嘴中喷涌而出,如洪流一般直直喷到孟长苏洁白的衣衫上,孟长苏急用双手不断去挡那不断喷涌而来的鲜血,欧阳春风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如魔咒般一遍遍传进孟长苏耳膜,“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孟长苏突然惊醒,瞪大双眼,眼前哪还有欧阳春风的影子?只有即将熄灭的火堆还在最后一刻闪烁着幽暗的光,他已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梦到欧阳春风了,但梦中每次都仿如第一次一般,让他又是一身冷汗,一阵风吹来让他冷得又是一阵哆嗦,他已经好久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了,他好累,好想好好睡一觉,可他却又不敢睡,他怕一睡,不是他杀人那一幕重现,就是欧阳春风来找他索命。轻轻将柴火丢到火堆中,火舌迅速舔上柴薪,渐渐燃烧旺盛,将破庙也照得明亮起来,突然“悉悉索索”的声音在破庙内显得异常清晰,让惊魂未定的孟长苏又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一眼看去,只见一条黑色的尾巴在向着破庙后面爬去,定睛一看,竟是一条小臂粗的大黑蛇,蛇离妙莲只有不到一丈远,而妙莲正在熟睡,孟长苏一惊,忙抓起身边的东西对准蛇砸去,一下砸中蛇身,“咣当”一声弹到一边滚了一圈停下,并未碎,那是晚间喝汤的碗,蛇一疼弯了一下身子,竟掉过头往回爬过来,想来是被砸疼,发怒了,孟才苏这才看清,并非黑色的,而是深色,身上有着金色花纹的大蛇,扁尖的蛇头显示它的毒性,高高昂起的脖子显示它发怒了,它昂着脖子向着惊呆的孟长苏慢慢爬过来,似乎在展示它的威性,以及惹怒它的后果,孟长苏忙在身边寻找武器,可身边除了烧火用的干柴再无它物,无奈,拿起一根较粗的柴就往蛇头砸去,那大蛇居然一闪身给躲开了,并快速向着孟长苏爬来,孟长苏顾不得其他,慌乱的抓起柴火往蛇头扔去,不知那蛇是被砸疼了还是怕火气愤的看了孟长苏一眼掉头往妙莲方向爬去,“啊……”妙莲被刚刚那个碗“咣当”一声吵醒,迷糊中醒来,睁开眼一看就看见一条大蛇正向着她爬去,大叫起来。蛇看到妙莲惊慌失措的样子,气焰大盛更是直直向着妙莲快速爬去,吐着红红的信子,将妙莲吓得瘫软在地,孟长苏暗叫不妙,看来这蛇是要找妙莲出气了,看到不远处火堆旁的药罐还煨着药,顾不得多想,快速爬到那边,伸手抓起药罐就往已经张开大嘴正欲咬向妙莲的蛇头砸去,正中蛇头,蛇头摔到一旁的地上,药罐发出“咣……”一声脆响摔碎在地上,罐中滚烫的药汁溅飞一地,多数溅在蛇头上,蛇又疼又烫地在地上翻滚着,妙莲也被少数药汁溅在腿上,她被药汁一烫尖叫一声滚到一边,孟长苏扔一根棍子给妙莲对她说:“快打蛇头,打死它。”
妙莲惊吓过度,忙双手紧握木棍护于身前,却不敢打向蛇头,蛇翻滚几圈后开始向破庙后逃去,毒蛇记仇,今日它受伤于此,只怕日后会来复仇,孟长苏看得着急,恨不得自己能跑过去将已伤的蛇打死,奈何自己不良于行,只得再扔了一棍砸向蛇头,蛇已经被几翻轮砸弄得晕头转向,竟一时找不到出路了,在原地翻滚打旋,一把剑出现在了孟长苏面前,孟长苏扭头一看,姚雨菲一手撑着身体将随身的软剑递到孟长苏面前,目光柔和,轻声说:“去吧!”
剑身过薄过软,藏于身上而无痕,遇着内力则可刚可柔,孟长苏身无内力,根本无法将软剑投置过去,就算幸幸投置过去,也无力伤蛇,看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妙莲,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只得拿了剑快速向着还未清醒过来的大蛇爬去,在孟长苏靠近蛇身时,蛇也意识到不妙,张开大嘴露出那两颗硕长的毒牙向着孟长苏脖子奋力咬来,做最后一击,姚雨菲担心的叫道:“小心……”孟长苏早已意识到蛇会有这一击,左手宽摆长袖甩向蛇头如同那戏台上水袖一甩,看似轻飘飘,实则极有力道,右手软剑同时斩向蛇颈,脖子一偏,软剑饮血,几滴鲜血溅起,染红了孟长苏的长袖,孟长苏抬手一看,那蛇头仍牢牢咬在他的袖摆上,蛇头周围一遍浸湿,全是蛇的毒液,失去蛇头的蛇身仍在地上不停扭动,死而不僵。
“长苏,你怎么样?”姚雨菲虚弱又担心的身音传来,若她还能使出半分力气,定不会叫孟长苏去冒这份险。
孟长苏对她微微一笑,抬着袖摆让她看见蛇头挂在他袖摆上,摇摇头示意他没事。抬起右手剑一挥,将挂着蛇头的袖子一起削断,落在地上,拿着剑左手撑地慢慢向姚雨菲爬过去。
“公子,我扶你吧?”终于回过神的妙莲怯怯走到孟长苏身边轻身问道,她对自己刚刚的作为感到羞愧,竟让一个无法行走的人爬到她身边来救她于蛇口,而她本可以挥出手中的棍子就能将蛇打死的,她深深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无能,多么可笑,遇到一点危险就吓得腿软,还谈什么不依赖别人而活呢?
孟长苏轻轻点头,任由妙莲扶起,轻声道谢:“如此,便多谢了。”
妙莲见他突然如此生疏,以为是为刚才的事有些生气,想想自己都生气,终是懦懦道歉:“对不起……”
孟长苏叹了口气后说,“第一次遇着吧?也怪不得你,一般女子都是这样吧?若我腿脚方便,也不会勉强你的,别多想了。”
回到姚雨菲身边坐下,姚雨菲已经靠在墙上坐着,忙上上下下将孟长苏查看了个遍,确定他没被蛇咬到才落下悬着的一颗心,拉过孟长苏双手说:“担心死我了,我后悔……”话没说完就见孟长苏呼痛的抽回右手,忙拉过他右手一看,右掌被烫得一片通红,甚至还起了几个小水泡,一看便知道是刚刚抓起药罐砸蛇的时候烫伤的,忙对妙莲吩咐道:“快去打些冷水来。”
妙莲忙应道:“好。”便匆匆走向庙后去打冷水去了。
姚雨菲心疼的低头往孟长苏手掌吹气,轻声问:“好些了吗?”
孟长苏点点头,轻声说:“好多了,并不怎么疼。”
姚雨菲继续向他手掌吹着气说:“我后悔死让你去杀那蛇了。”
孟长苏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可我还是把它杀死了,不是吗?明天还可以将炖来给你补补身子,它这么大,还可以拿一些来烤着吃,你说好不好?”
姚雨菲柔声说:“好。”
妙莲打来冷水,孟长苏将烫伤的右手浸入冰凉的水中,手上传来一片冰凉减轻不少手上的疼痛。
妙莲继续去睡了,也许是受了惊,睡得并不甚好,眉头紧锁。
姚雨菲躺正孟长苏身边准备继续睡觉,却见孟长苏靠墙坐着一手放在水中,强睁布瞒血丝的双眼盯着火堆,不愿睡,轻声问:“你是怕还会有蛇来?所以想守夜吗?”
孟长苏摇摇头,忧伤地说:“不是……我是不敢睡……我杀了欧阳春风,我一闭上眼就是将匕首□□他身体鲜血不断涌出的画面,一睡着就看见他浑身流血来找我锁命,不断重复……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我……我其实很害怕。”
姚雨菲撑着身体爬起来,孟长苏忙扶她靠在墙上坐着,姚雨菲坐好后轻轻拉过孟长苏让他躺下枕于腿上,以指代梳梳着他的发丝,喃喃说:“你杀了蛇可会害怕梦魇?”
孟长苏轻轻摇头。
姚雨菲又说:“那欧阳春风还有何可怕之处呢?不都一样被你杀了吗?大不了梦中将他的鬼魂再杀一次罢了,有些事便是我退敌进,我进则敌退的,梦中更是这个法则。”看着孟长苏似有所悟的神色,轻轻覆上他的眼,轻轻说:“睡吧!好好睡一觉,有我在这呢!我会帮你一起战胜他的,我们每次都战胜他的,不是吗?乖乖睡吧!”姚雨菲如同母亲般的低喃,带来安详宁静,伴着孟长苏渐渐进入梦乡……
当孟长苏醒来时正对上姚雨菲神彩熠熠的睛神,微笑着跟他打招呼:“睡得好吗?”
孟长苏微笑点头说:“很好……”他的双眼不再血丝密布,看来昨晚睡得不错,也许是他终于战胜了梦魇。
“公子醒了啊!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呢!”妙莲开心的声音传来,孟长苏向着她看去,正看到她一脸兴奋的拿着汤勺在锅中搅拌着,不知煮的什么,锅内热气腾腾还传来阵阵香味。
“煮的什么?”孟长苏坐起身盯着锅问。
“蛇肉。”妙莲从火堆旁取过一根穿着一节烤得正好的蛇肉自豪的说道。
“你做的?”孟长苏疑问的看着妙莲,昨晚还那般胆小的妙莲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妙莲自豪满满的说道:“嗯!夫人教我做的,而且我还在后庙找到一窝蛇蛋,煮在锅里呢!”
蛇蛋,能吃吗?孟长苏第一反应就是不会里面有小毒蛇吧?
姚雨菲笑道:“放心,我砸了一个,还没开始孵化,应是刚产下不久的,应该是昨晚那条蛇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在这个时节产蛋。”
孟长苏长输一口气。
这条大蛇三分之一拿来烧烤,三分之二煮来吃,还有一窝蛇蛋,终于让三个人饱饱美餐了一顿,可是刚吃完饭,孟长苏就带着姚雨菲她们离开了他们临时栖身的破庙,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食物了,上天不可能每餐都给他们送食物来。
作者有话要说:
☆、病倒
离开破庙后他们并不敢进城,而是在城外一家农舍住下,姚雨菲也终于有了个安定的养伤之处。
在姚雨菲重伤的日子里,孟长苏不得不强撑一切,如今见姚雨菲渐渐好转,那颗高悬的心一时泄了气,终于还是病倒了。
孟长苏脸色苍白如纸,神情憔悴的躺在床上,不时发出几声低咳,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微微轻蹙,双目无神的望上对面榻上打坐调息的姚雨菲几眼,最终还是无力的闭上休息……
姚雨菲调息完后下榻伸伸腰腿活动四肢舒展筋骨,她的伤乃是被自己的内力所伤,自己调息养伤也快速得多,才数日功夫,已经可是下床走动了。
听到动静,孟长苏睁开无力的双眼,看到姚雨菲已经调息完内伤,正在活动筋骨,四目相接,对她露出微微一笑。
“可有哪里不舒服?”姚雨菲见他额上都是汗,担心的问道。
孟长苏无力地摇摇头,虚弱的说:“只是有些伤寒,身体乏力得紧,咳……”话音未落,一串咳嗽便此起彼伏,姚雨菲忙坐于他身后,将他扶起倚在自己怀中,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胸帮他顺气。
好一阵咳嗽后,他才终于止了咳,轻轻说道:“有些口渴……”
“好,我这就给你倒。”姚雨菲又拿了一个枕头垫于孟长苏头下,几步走到桌上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喂他喝下。喝完水后他疲惫的闭上眼,不再言语,她轻轻将被子给他掖好,轻轻靠在床边休息,她知道只有她在身边,他才会休息得更好。
妙莲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是两碗药,迈着金莲小步无声地走进房间,将一碗药递给姚雨菲,姚雨菲接过,深吸一口气昂头一口喝下,皱着眉头瘪着嘴,像小孩怕喝药一样,妙莲抿嘴一笑,伸手递了一颗冰糖给姚雨菲,姚雨菲接过就快速往嘴里扔,半天才恢复正常表情。
妙莲手中还有一碗药是孟长苏的,可孟长苏正睡着,姚雨菲不忍心叫醒他,示意妙莲将碗放桌子上,等会再给他喝,妙莲点点头正欲将药放下,孟长苏却睁开眼轻轻说:“给我吧!”
“你没睡?”姚雨菲问孟长苏。
孟长苏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有些头晕,睡不着……把药给我喝了吧!”
姚雨菲扶起他靠在自己怀中,端过药碗喂他喝下,见他喝完后又疲惫的闭上眼不再言语,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回托盘,轻声对妙莲说:“妙莲,你身份方便,明日帮我们进城探探风声,看那小镇上欧阳春风的事现在如何了,在这个城中可有动静。”
妙莲点点头,问道:“夫人,有什么打算吗?”
姚雨菲点头说道:“嗯,长苏这都病了几日了,药喝了这么多也不见好,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风声还紧,你就找个好点的大夫回来,若风声松了,我想带长苏进城找个大夫瞧瞧。”
“好的,夫人。”妙莲点头应是。
“谢谢!”姚雨菲由衷对她道谢,这逃亡数日来一直是妙莲照顾着他们饮食起居,如今还要为他们进城打探消息,怎能不心怀感谢?
“夫人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的,若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妙莲轻声道。
“嗯。”姚雨菲点头。
妙莲端着托盘乘着两个空碗莲步珊珊走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妙莲刚离开,孟长苏就轻声开口:“其实我这病不用担心,每次总得躺个十天半月的,就算找了大夫也是一样的。”
“若不是为我,你也不会累得病倒的。”姚雨菲有些自责的说道。
孟长苏在她怀中轻轻摇头,咳嗽几声后才道:“是我自己身体太没用,本该照顾你的,却不争气的病倒了,反倒又累了你……咳咳……咳……”有些激动,话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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