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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国当名媛-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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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说的这番话都是发自内心,可一辈子这么长,有太多的不可知,喜欢从来都是一件要加上时间期限的事情。
与其守着天长地久的誓言,不如坦然面对一切变故。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殷鹤成的眉越蹙越紧,“舒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们两的观念其实相差了一百年,并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改变的,顾书尧也不想和他争辩,她主动抱上他的腰,“我爱你。”她爱他,在这一刻也是真实的,把握当下比承诺将来更有意义。
顾书尧突然这样,殷鹤成受宠若惊,他只稍稍愣了一下,便开始低下头吻她了。
或许是殷鹤成真的与燕北大学那边打了招呼,汪校长那边居然同意让顾书尧和孟学帆一起办实验室,只不过顾书尧不能上讲台,只能在实验室协助研究。再怎么说,也算有了进展。
殷鹤闻这阵子倒不怎么哭闹了,常常一个人在房间里画油画。他的油画是这两年跟着一位外国画师学的,他虽然钢琴没什么天赋,画画却很擅长色彩的搭配,也逐渐能静得下心来。不过殷鹤闻越是这样,顾书尧越不放心,好在殷鹤成答应她婚后就带殷鹤闻去见六姨太。
另一边姨妈剖腹产的愈合情况也还不错,一个月后便能下地走路了,正好能赶上他们的婚礼。
殷鹤成在婚礼上并不想委屈顾书尧,正好长河政府对他元帅的委任下来了,顾书尧看穿了他的心思,索性提议道:“你的任命典礼和婚礼一起办了,你觉得怎么样?”
第159章
因为准备结婚,按照规矩,顾书尧在结婚前十来天住回了法租界姨妈家,她的婚纱就是那段时间给她送过去的。
顾书尧并不太喜欢太奢华的款式,而且和眼下的形势也格格不入。顾书尧只挑了最简单的样式,没有要夸张托纱。不过殷鹤成还是请了法国的设计师,婚纱用的是时下最时髦的白色乔其纱,裙身上用银色丝线刺绣,绣着她最喜欢的茉莉。
姨妈在家陪着顾书尧试婚纱,等她试好,姨妈进来一看,不觉赞叹:“我们家这新娘子真是好看!”顾书尧这一身虽然算不上奢丽,盛州城前两年有的是比她排场大的,但这婚纱衬得她知性、大气。
婚礼的举办地点就定在帅府主楼的宴会厅,能容纳好几百人,届时盛军的将领都会到场。因为成婚那天也是殷鹤成被授予元帅一职的日子,长河政府和英美驻华的官员都会有人要过来。虽然殷鹤成和长河政府之前已经有矛盾,可政治从来都是协调、制衡的,殷鹤成的司令是盛军内部军政会议上投票通过的,长河政府那边不过是走个过场。
顾书尧也准备邀请她的朋友出席,盛州这边给孟学帆、孔教授一家以及几位有来往的同学递了请帖。燕北大学那些新同事那她并没有邀请,她和殷鹤成的关系并不想在学校里人尽皆知。
顾书尧是在药厂将请帖给孟学帆的,孟学帆揭过请帖打开一看,祝贺她:“书尧,恭喜你,你和少帅的婚礼我一定来。”只是他说完不自觉皱了下眉,却又欲言又止。
他表情的变化都看在了顾书尧的眼中,顾书尧笑了下:“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都是老朋友了。”
顾书尧虽然这么说,孟学帆还是犹豫。毕竟这边已经都要结婚了,可他那句想问的话不说出来还是不舒服,于是试探问道:“书尧,你打不打算请恒逸过来?”孟学帆便是何宗文要他来盛州的,他到盛州之后和何宗文一直有联系,何宗文时不时会向他打听顾书尧的消息。
孟学帆也不知道他们两究竟是怎样分开的,明明在法国的时候他们关系还是很和睦的。虽然书尧和殷鹤成的确很般配,可他也看得出何宗文对书尧一直都念念不忘。
听孟学帆提起何宗文,顾书尧脸上的笑意渐渐发僵,不过还是挤出了几分笑容,点了点头,“应该会的吧。”
顾书尧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愧对何宗文,何宗文对她的帮助她都记在心里,可他们那次在盛州火车站的分别实在是太匆忙了。之前因为盛州这边一直打仗,殷鹤成生死未卜,顾书尧心思都在殷鹤成身上,和外界联系得也少。现在好不容易战争平息,却发现已经过去许久了,现在突然突然再联系似乎有些不合适。
不过顾书尧还是选择了面对,布里斯如今跟着何宗文在津港做生意,她便给他们两都寄了一份请帖。此外,她还给何宗文写了封信,她将许多的回忆都留在了信中,从燕华女中到一起在法国的那段时光,她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虽然那些情感并不能称做爱。
信上字字句句都是她发自内心的感激与愧疚,只是她写完读过一遍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信太长难免会有不必要误会,何况她又要和殷鹤成结婚了。她想了想还是将信撕毁,只在请帖上加上了几句:恒逸,我真的很抱歉,当初没有和你好好分别,也因为我不敢审视自己内心,对你造成了困扰。谢谢你的成全和大度,也希望你有一天能遇见真正值得你付出真心的人。
盛州这边原本有婚前几天不见面的风俗,据说是因为有“婚礼前相见,婚后不见面。”的说法,这样做不吉利。
虽然顾书尧也不信这些,但是殷老夫人和姨妈她们又是在乎那些习俗的,反复地叮嘱她和殷鹤成结婚前要避免见面。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过殷鹤成,顾书尧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想他。或许是上次她和他已经说开,便不再有后顾之忧,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绪便能更好地钻出来。
外头月亮已经中天了,顾书尧在床上辗转反侧,婚礼当天会是什么样子,帅府现在布置得怎么样了?而那个人现在又在做什么呢?顾书尧实在睡不着,打开台灯看了眼表,才发现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也是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传来汽车经过的声音,似乎就停在了楼下。
像是有一种预感一样,她披上外衣快步走到阳台上。外头下着碎雪,她往下一望,楼下汽车旁果真站着人,而那个人正好抬起头来,目光就在这一刻交汇。
天边是轮满月,遍地的清辉,也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顾书尧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来了?顾书尧连忙下楼,洋楼的人都已经睡了,她在下楼梯时只敢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走到殷鹤成身边,“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顾书尧看了眼殷鹤成身后,才发现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并没有带人。
他淡淡地看向她,轻轻吐出几个字:“我想你了。”
顾书尧听殷鹤成这想说,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明明都快要结婚了,却弄得和……”那两个字顾书尧有些说不出口,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
殷鹤成却不依不饶,笑着问她:“却弄得和什么一样?”他见她扭过头去不答,直接在她耳边笑着打趣道:“你是想说和偷情一样么?过几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想这样也没机会了。”
这样难以启齿的话竟然从他嘴中说了出来,顾书尧瞪了他一眼,殷鹤成却只望着她笑。
已经是深夜了,万籁寂静,路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轮月亮远远地望着他们。
他低头与她相拥,额头和她贴在一起,“我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也没睡。”
“我其实也是。”
殷鹤成突然想起什么,问她:“婚纱试了么?合你的意么,要是哪里不满意随时可以改。”
“试过了,不用改。”
“好看么?”
“你说呢?”
他笑道:“肯定好看,我眼光可好着呢。”
“婚纱可是我挑的呢。”
他看着她,“可你是我选的。”
顾书尧被他说的脸红,头不禁往一旁躲了下,她想了想又问:“婚礼那天你穿什么衣服?”
“你觉得呢?我是换成燕尾服好,还是就穿礼服?燕尾服应该和你更搭一些。”殷鹤成说的礼服就是他受任成为燕北最高军事长官那天穿的戎装,这种大礼服平时穿的机会不多,按照礼仪,只有参加阅兵式、重大宴会以及本人婚礼时才能穿着。
他此刻就穿着戎装,她扶着他看了一会,道:“我更喜欢看你穿戎装。”她想了想又说:“不对,我应该说你随便穿什么都行。”
他不太懂她的意思,稍微皱了一下眉。她却笑了:“因为你也是我挑的呀。”被她这么一说,殷鹤成也笑了。
顾书尧又说:“对了,我也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顾书尧低声道:“我想改个名字,在婚书上。”
殷鹤成不太明白顾书尧的意思,疑惑道:“改个名字,你想改成什么名字?”
“我想把婚书上的名字改成顾书尧。”她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顾书尧,书法的书,尧舜的尧。”她虽然占了顾小姐的身体,是接替着顾小姐的生命活着,但是这一回,顾书尧还是想顾及一回自己的私心。
殷鹤成望着顾书尧出了会神,不过她也没为难她,笑着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抬头看了眼中天的月,突然搂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上深深一吻,“书尧,外头冷,快回去睡吧。”
“这么冷的天,你别冻着了,你可快走吧。”她虽然这样说着,却仍站在门前看着他上车后将车开走才回去。
殷鹤成一走,这夜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寂寥。不知怎的,顾书尧脑海里突然又想起他刚才说的“像偷情一样。”,这么没边际的话,她自己也没忍住笑了。
顾书尧再见到殷鹤成便是婚礼那天了,她一大早起来换婚纱打扮,整座洋楼忙碌中透着喜悦,到处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殷鹤成那天先要去北营行辕的大礼堂参加任命仪式,北营行辕那边结束后,才回帅府举行婚礼。
顾家的亲友都被邀请到了法租界的洋楼,顾勤山和罗氏也在,都是殷鹤成请来的,
他不想让她一个新娘子出嫁那天孤零零的,被人在背地里嚼舌根。同时,殷鹤成还请了殷家的几位未婚的表姊妹给顾书尧做伴娘。
伴娘和花童很早便来了,一直陪在顾书尧身边。大约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样楼下放起了鞭炮,阿秀笑着走进来道:“顾小姐,帅府接亲的人过来了!”
顾书尧在众人的注目下从楼梯上下来,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发上披着及腰的头纱。顾勤山和罗氏也来了,只是如今收敛了许多,只在一旁看着一句都不敢多说。罗氏已有一年多没见过顾书尧,第一眼时竟没认出来,她实在无法将眼前的人和两年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姑联系起来。
殷鹤成的人已经在楼下候着了,梁师长亲自过来接的亲。顾书尧一出门,才发现来了好几辆汽车,上面都挂着红色的喜绸。
“顾小姐,上车吧,少帅已经在帅府等着你了。”
第160章
顾书尧上了车,街面上的鞭炮又开始响起。法租界的街道上都站了人,大家都知道今日是殷鹤成成婚的日子,却不想这少帅的新娘子竟在他们身边住着。
这才有人记起盛军的人总往法租界来,终于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婚车到达帅府之时,帅府那边已经在等着了。汽车直接停在了帅府的门口,殷鹤成原本站在门前与宾客交谈,消息一传来,立即去迎了。
顾书尧一眼就看到殷鹤成,殷鹤成果然是穿着戎装过来的,他带着叠羽帽,胸前则挂着一排耀着光的勋章,他现在是燕北六省的司令。
她之前从来没有见殷鹤成这身打扮,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而他也在看她。殷鹤成和顾书尧隔空对视了一眼,殷鹤成才走上前来扶她。
他牵着她的手步入帅府宴会厅,大厅上悬挂着长河政府的旗帜,婚礼台上用大量白色鲜花装点,地上铺着红毯直通婚礼台。他们两人刚一踏入,白俄乐队便开始奏起《婚礼进行曲》,身后的花童往新人身上撒着洁白的茉莉花瓣。
帅府的宴会厅大,里头坐满了宾客。顾书尧稍稍瞥了一眼,竟发现宴桌上竟坐着程敬祥,殷鹤成的任命典礼和婚礼同一天举行,想必长河政府对殷鹤成是极为重视的,即使当初殷鹤成拒绝了和他们曹家主动抛出的橄榄枝。如今盛军大胜日军,在利益面前,从来都没有绝对的交恶。
虽然刚刚才结束完战争,前来赴宴的来客不少,除了长河政府,英美法几国都派了将领和外交官员过来。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身上,既有祝福的,也少不了惊讶疑惑的。有几位时髦的夫人太太认出来顾书尧上过《丽媛》画报,她们记得画报上的顾小姐是乾都城的名媛。却又有人说这位顾小姐是来自盛北的乡下。她究竟是来自乾都还是来自盛北,还有嘴碎的夫人太太在底下小声议论起来。只是无论这位新娘来自哪,是谁,不可否认她今天是极美的。
满堂喧庆,他们缓步行走在红毯上,殷鹤成自然是第一得意人,一天之内既成了司令,又娶到了最喜欢的女人。他时不时低过头来看她,他的眼中满是笑意流淌。他原是冷峻的性子,这样真挚的笑意早几年在他脸上原是寻不着的。
顾书尧也抬头看了眼殷鹤成,她的嘴角也不觉弯出一丝笑,“新郎官,我喜欢你穿戎装的样子。”她的声音不大,周围又有乐曲的声音掩盖,只有殷鹤成才能听见。在极闹之处交谈也是悄悄话的一种,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婚礼台上殷老夫人和殷司令都在,殷司令身体恢复了些,虽然坐在轮椅上,意识却也渐渐恢复了。
先是在台上签订婚书,这时候的婚书也叫鸾书凤笺,一共两份,上面绘着牡丹、山水的图案,而婚书上写着顾书尧和殷鹤成的姓名、籍贯以及生辰八字。顾书尧特意看了一眼,女方姓名那里写的是顾书尧。
是顾书尧嫁给了殷鹤成。
殷鹤成先签的字,他将他那份签好的替给顾书尧,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签了字从此就是我的人。”
她故作犹豫地看着殷鹤成,殷鹤成被她看得有些发慌,皱了一下眉。顾书尧笑了一下,“早就想清楚了。”然后在婚书上一笔签下“顾书尧”三个字。
在证婚人的见证下签订了婚书,便是交换戒指,再然后就是向长辈敬茶。
顾小姐的父母双亲都不在了,便只想殷老夫人和殷司令敬茶。殷司令依旧不怎么说得出话,殷老夫人倒十分和蔼,听见顾书尧叫她“奶奶”,笑着连连应“好”,然后将他们两的手叠在一起,“从今之后你们两就是正式的夫妻了,夫妻间要多包容,好好地过日子!然后早点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殷老夫人是看着顾书尧说的,顾书尧微微笑了笑,在她开口之前,殷鹤成已经替她答了:“奶奶,知道了。”
照相师已经等了许久,受任总司令都是要穿着礼服拍照纪念的,殷鹤成原本在行辕就可以拍照,正好又是他的婚礼,便将照相师请来了帅府参加婚宴。这位照相师傅资历深厚,殷司令当初被任命为总司令的第一张礼服照就是他照的。
照相机和布景已经在楼上的起居布好了,顾书尧和殷鹤成按照安排先上楼拍照。殷鹤成受任总司令的独照,他一身戎装,手里握着佩剑,在镜头面前站得笔直不怒自威。虽然便是结婚照,殷鹤成仍是穿着戎装,顾书尧一身婚纱捧着鲜花坐在殷鹤成旁边。
那位照相额师傅也不禁心里感叹:都说名将配美人,今天倒是百闻不如一见了。这样的结婚照他也是第一回拍。
拍完照后,顾书尧将婚纱换成喜服,然后和殷鹤成一起轮桌敬酒。她才发现布里斯一个人从津港过来了,举起酒杯回敬殷鹤成和顾书尧:“少帅,顾小姐,新婚快乐!”
何宗文并没有过来,可即使何宗文不原谅她,顾书尧也无话可说。只是今天是她的婚礼,便也不再纠结这些了。
在一张桌上,顾书尧看到了汪校长和孔教授他们,汪校长以及燕北大学的一些领导都是殷鹤成请来的。汪校长对殷鹤成还是极其尊重的,他一开始并不知晓顾书尧和殷鹤成的关系,看到顾书尧着着实实吃了一惊,难怪上回殷鹤成的部下还特意找过他。
何宗文虽然没来,孔熙却还是来了。她原本坐在一旁,突然站起来敬酒:“少帅,书尧,我敬你们两。”她虽然嘴角带着笑,顾书尧却总觉得那笑容勉强,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是我敬你们诸位才对。”顾书尧不胜酒力,酒便都是殷鹤成代喝的。殷鹤成先干了杯中的酒,又回敬他们。
孔熙倒是痛快,连着喝了好几杯酒,以至于孔教授都看不过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喝这么多酒看什么?”
“我也不小了,她比我还小,今天就和顾小姐结婚了。”她这句话像是发酒疯似的。
场面另一桌上顾书尧居然见着了陈师长,之前没注意看,竟发现他也在这里。姨妈已经出了月,和许长洲一起带着燕平过来的,陈师长原本和帅府是亲戚,又是长辈,本应坐在前头的,却也只坐在后头。殷鹤成和顾书尧过来敬酒,顾书尧第一次近距离再和他说话,陈师长这些日子的确变了许多,不像从前一样傲慢,语气也真诚了,“少帅,顾小姐,祝你们二位白头偕老。”
顾书尧去别桌的时候,往这看了几眼,才发现陈师长的确又在往姨妈那边看,只是眼神里并不是憎恶,更多的遗憾。
岁月不可回头,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后悔的。也是这个时候,和陈师长同桌的任子延也在出着神,在他视线飘远的方向,顾书尧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孔熙。任子延在感情上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顾书尧并不了解,他们的事她也只好做个局外人。
顾书尧陪着殷鹤成在楼下宴了会客,殷鹤成便让她去楼上招待女客了,毕竟这种新婚的场合别人敬酒推不过,而她又喝不了太多酒。
晚上帅府里既有酒会,又请了戏班过来唱堂会,老的少的都有去处、好不热闹,一直闹到深夜才结束。
好在殷鹤成平日里就是个不怒自威的人,并没有人敢来闹他这个六省司令的洞房。
房间里只有过道上开了灯,就他们两个人。这具身体和殷鹤成早就有过肌肤之亲,而且很有多人以为当初就和寻常夫妻没两样了。然而事实是怎样,只有他们两自己才清楚。
殷鹤成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他之前喝了点酒,一进屋就开始解他最外头的大衣。这是顾书尧第一次作为妻子和他独处,略微有些紧张。
殷鹤成看了她一眼,解衣服的手稍微顿了一下,笑道:“今天梁师长他们几个合起伙来灌我的酒,多喝了几杯,有点热。”
殷鹤成将大衣挂到衣架上去,将卧室的白炽灯打开。
光线突然从那个小灯泡爆发出来,卧室瞬间就亮了。顾书尧环顾四望,这间卧室她并不陌生,她从前和殷鹤成在这里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同眠的夜晚。如今在灯下重新打量这间卧室时,还是看见了四处可见新婚的痕迹:墙壁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婚床也是铺过的,上头洒满了莲子、桂圆、花生和红枣。
今天是新婚之夜,只有他们两,顾书尧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没有那么尴尬。
殷鹤成在一旁看着她,她的局促不安他看在眼里,他突然从身后将她环抱住,头抵在她颈上,笑道:“别紧张,我和你一样,也是头一回结婚。”他顿了一下,又说,“让你在这个时候嫁给我,还是委屈你了。”他们的婚礼放眼整个盛州城,和前几年的比并不算是最气派的。他原想给她最好的,可眼下的情况却摆在这里。
“委屈什么?”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刻意换了种傲慢的语气,玩笑道:“司令夫人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听她这么说,殷鹤成也笑了。他低过头吻了下她的脸颊,然后将她横抱了起来,往床边走。
他的动作稳妥,并没有多急切。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可靠在他胸前让她无比安心。
殷鹤成将顾书尧轻轻放到床侧,扶她坐好。殷鹤成坐在她旁边,侧着头深深望着她。有多少个无眠的夜晚,他都以为这一生和她再无缘分。
顾书尧也看着殷鹤成,之前在外面只觉得人多,脑子里其实是发懵的。如今只有他们两个人,顾书尧才真正觉得是嫁给他了。
这一路走来并不那么容易,顾书尧看着他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他的手伸过来,一边望着她,一边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他的手又绕道她脑后,轻缓地替她将盘发松下来。他的动作极其庄重,没有一丝轻慢,像是在完成什么仪式。
就像他曾经许诺的,他要她不带一丝遗憾,堂堂正正地嫁给他。
他侧着脸过来吻她,吻是极轻柔的,可一窜小火苗足以点燃整片荒野,顾书尧的手不自觉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深吻。
他和她的衣服是怎么没的,顾书尧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他湿而热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她的呼吸和神志已经被殷鹤成全搅乱了,他的亲吻像是点了火一样,被他碰到的每一处都变得燥热无比。
她的反应他尽收眼底,他望着她,眼中有怜惜的笑意。而此时他的欲望也已经无法再膨胀,他轻轻打开她的腿,挺身与她开始更加亲密的水乳相融。
明明不是他们的第一次,顾书尧却还是痛着了,不禁失声喊了一句。
他并不莽撞,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轻轻抚过去,在她耳边温柔道:“书尧,太紧了,把腿搭上来。”
他沙哑的声线就像给她下了蛊,她没有怀疑的余地,只能照他说的做。她将腿搭在他的腰间,尽可能地打开自己的身体。
尽管他起先也克制了,可这具生涩而敏感的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多于快感。
他察觉到了,“很疼么?”
“还好,你继续。”
看着她爱的那个人在她身上起伏颠簸,汗水沿着他的下颌低落。看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素来清醒的眼神中有她从未见过的迷离,她心底是满足的,她爱他,愿意替他承受那些痛。
外头的是个冷风呼啸的寒夜,北风刮了一整夜。他调整着他的力道和速度,在和他一次又一次撞击里,她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溃乱,从某个隐秘角落爆发出来的愉悦终于将她渐渐淹没。
快到顶峰的时候,他的突然在她耳边命令道:“叫我雁亭。”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雁亭”了,他一直想听她这样叫他。他还记得那一次在盛州饭店分别时,她叫何宗文“恒逸”,却只叫他“殷鹤成”。
她已经到了,浑身发着抖,用她最后一丝力气破碎地喊了出来,“雁……亭……”
第161章
殷鹤成在她身体里完全释放,才从她身体里出去。
顾书尧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他将她搂在怀里,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在这个寒冷的冬夜紧紧相拥,完全贴合在一起。若是从前这样,她早就羞死过去了,只是经历了刚刚那些,似乎又不算一回事了,索性闭着眼瘫在他的怀里。
殷鹤成虽也有些倦了,可远没有她那么疲惫,低着头看着他怀中的她,她蜷着身体,眼神迷离就像猫一样,脸上还有还未褪尽的艳色。
顾书尧虽然闭着眼,却并没有睡着。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书尧,你彻底是我的了。”
她睁开了些眼,像是要和他较劲一样,手攀住他的脸,“那你也只能是我的。”
他却说:“我早就是你的了,命都是你的。”
她连忙捂着他的嘴,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
殷鹤成低过头吻她的额头,“书尧,我爱你。”情欲以后的情话别样的动听。
他又开始吻她的唇,并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翻了个身又将她压下,“书尧,我们再来一次。”
她不知怎的,深陷在他的吻中,想也没想竟答应了他。
这本来就是一件需要两个人磨合的事情,他似乎也探着了她的深浅,她也开始知道该怎么去配合他,远没有和刚才那次那么疼。在一次又一次迭起的浪潮中,两个人连同身上的汗水都交融在一起。
殷鹤成体力究竟有多好,顾书尧是这一次才真真切切才体会到的。他兴致正浓,完全没有停的意思,可她这一回实在受不住了,一边呻吟一边跟他告饶,“雁亭,我真的不行了。”
“求我。”
难以启齿,可她实在耐不住了,从喉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求你……”
她在别的事情上,向来是极其有骨气不低头的,从来没有像这回一样退让。他也没有勉强她,在她身体加速冲刺后,按住她的腰,在她身体最深处释放。
这一次结束后,顾书尧是连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他也怜惜她没有再去折腾她,之后去浴室也是他抱着她去的。
顾书尧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不早了,他精神倒好,早就醒了,他的手被她枕着,他便在一旁欣赏她的睡颜。
她稍一动眼皮,便被他发现了,“醒了?”
黑夜里发生的事就好像是做梦一样,白天再拿出来说不出来的羞赧。他们两靠得极近,见殷鹤成看着她,顾书尧原本想叫他“雁亭”,可一想起他偏偏在那个时候让她改口,一时忽然开不了口,只叫他,“殷鹤成……”
她还没说完,他却皱着眉问她:“你叫我什么?”
顾书尧知道他是故意的,并不妥协,“殷鹤成,这难道不是你的名字吗?”
殷鹤成听她这么说挑了下眉,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雁亭”留着只在床上叫也是可以的。”
“你不要脸。”她的脸霎时就红透了,耳朵几乎可以红得滴血。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实在没脸见人,顾书尧直接推了他一把,拽起被子将自己全藏了进去。
他觉得好笑,将她捞了出来,“殷夫人,起来了,新媳妇还得去老夫人和父亲那去一趟呢。”
“知道了。”顾书尧坐起来,下床去换衣服,然而才起身便觉得腰酸背痛,有一处更是疼得厉害。她忽然顿了一下,殷鹤成像是察觉到了,看了她一眼。
好在颂菊她们进来伺候了,只是她们一个个都笑得暧昧,顾书尧越发不好意思表露了。
洗漱好了,她便和殷鹤成一起到老夫人院中去,她每走一步都是疼的,哪知她才走了几步,他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帅府里四处都有佣人和侍从官,殷鹤成一举动立即有人往这边望了过来。
“雁亭,你放我下来,你这是干什么?他们都看着呢!”
他不以为然,“新媳妇宠一宠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什么不应该么?何况这是在家,又不是在外头,看见就看见了。”他说完,直接往外走去。
一下楼迎面遇着黄维忠和潘国书,顾书尧十分不好意思,可殷鹤成一副道貌岸然的严肃样,黄维忠和潘国书连笑都不敢当着他笑,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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