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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xt·莫 穿越随我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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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林仲嗣所料,良平镇已是一片汪洋,从此再无良平镇此地,当年案卷也是被淹,无处可查。林呈祥人不是很聪明,既然能读完精学,走上仕途,却也是有一股韧劲,凭着这股韧劲,费劲心思,经过一番周折,还真给他找着几个知情人,证实了童氏的话非虚,大郎当年被父临死弃绝,确因林伯嗣为父不慈,可是林伯嗣为何如此心狠,林呈祥却是不解,也无人能答其疑惑。

 第一四二章 熟人

    大郎没有接受县令的任命书,不过倒也一直在帮忙安置难民,林仲嗣与二郎,在与大郎一起忙活的同时,也开始着手清理自家买的那块荒地,良平镇是回不去了,干脆就在那块荒地安家,六郎也没闲着,反正有众多的难民,只要管饭,多得是便宜劳力。

    朝廷讲无论是租地还是买地,对难民都便宜很多,可是难民逃出来时,能活命已是万幸,哪里会有钱买地或租地,即便前几年免费种地,不用交赋税,此规定对大多数人,也是形同虚设。

    一个是,开荒地要工具,需要安置的难民太多,朝廷一时拨不来那么多工具,靠难民自力更生,或当地官府自筹,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再一个就是,新开荒地,前几年本就收成低,说不准一年下来,所得粮食还不够一家人吃,等收成稍高时,朝廷又要开始收取赋税,一年下来还是不够吃。

    反正是租地,租朝廷的,还不如租大户的,租大户的地,大户在开荒时,最起码给做工之人饭吃,多少还会有点工钱,租朝廷的地,得自己开荒,就眼前来看,一切花用是自己的,难民无力承担。

    不过,此规定反倒便宜了那些富户。很快,难民安置地便分为两个极端,逃出来的富户,身上的钱未被抢掉的,趁荒地便宜,大量购置,而大部分都是身无分文者,只能给富户做工,暂时饱腹,等富户的荒地开垦好,再行租种,童氏及六郎一家,便是这其中趁机扩充地盘的富户。

    大郎没再趁机多购置地,嘴多贪不烂这个道理他懂。何况,福地林庄已是很出风头,若是他的地盘太大,对他来讲,不是什么好事。倒是陈董,将积蓄全部用于买地,此时的荒地,可比她花那三百两银子买地时便宜许多。

    入冬后,生活在临时安置棚里的难民,本就因逃难拖垮的身子。更是忍受不了严寒,生病和冻死者每天都有,而且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情况越为严重,朝廷发下来的衣物被褥,根本不够用,为活命,难民开始了新一轮的逃难。抢劫偷盗之事,不时发生。

    当林呈祥拿着盖有省府官印的撤销弃绝书批文,还有任命书来到林庄时,原本安置在此地的难民,已少了大半,能走的大多都走了。留下的差不多都是老弱病残,很多人已经奄奄一息,林呈祥亲眼看见从安置棚里抬出尸体。内心很是震撼。

    拿着取消弃绝书的批文,大郎不是不激动,儿女的前程不再受影响,自己也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不用再顾及别人的猜忌与耻笑。可是。大郎听县令读完任命书,却是未伸手去接。

    临危受命。于战事上或可一搏,可这是安置难民,关乎很多人性命之事,今年冬天比往年要冷上许多,且气温还在下降,大郎自认胜任不了镇长之职,宁肯出资为难民购置衣物被褥,也拒官不受。

    林呈祥没想到,别人都是挤破脑袋往官位上钻,这里还有不愿当官的,不过,想到刚刚看到的情景,此时受命镇长,确不是明智之举,很有可能危急全家,他也就没有强求,言道:“林大郎,本县知你为难,你且先仔细考虑,本县将任命书为你留着,等你哪日想清楚,再来找本县。”

    林仲嗣与童氏得知此事,感叹道,不知是造物弄人,还是因果有序,当年因春红,大郎被父母逼迫背井离乡,如今却是春红的儿子,奔波为大郎洗冤昭雪。

    晚间,齐管家来到林家,告知大郎,可安心接受镇长之职,齐庄自会相助。

    对于齐家时刻关注掌握自家动静,大郎已于初时的不悦,改为坦然接受,他知齐彪不会对自家不利,反而是为保护自家,既然齐管家讲可安心接受镇长之职,齐彪必是有应对之法。

    第二日,大郎便与童氏相跟着赶往县城,童氏直接去往县令府中,给宋氏治病,大郎则去县衙,找县令大人拿任命书。

    到了县县衙门口,却是碰到一个熟人。

    “哎哟,这不是林大老爷么,几年不见,林大老爷越发年轻,莫不是沾了福地的灵气?”

    “史老爷,你来此地何事?莫不是遇到了官司,要县老爷为你伸冤?”

    “伸冤?林大老爷说笑了,遍地饿殍,冻死之人无数,哪个不冤,县老爷哪里伸的过来,我找县令大人有点私事。”

    “哦?看来史老爷与大人交情匪浅,史老爷既有事,还是赶快进去,非常时刻,大人时间紧迫,耽搁不得。”

    “林大老爷言重了,你来县衙,可是有事?”

    “无事,路过,史老爷你自去忙就是。”

    没想到史廖良也会来到这偏僻的多陵县,大郎暗叹晦气,他对史廖良真的是一点好感也无,想起当年史斌华想要侮辱自家妻女,大郎恨不得撕碎那小畜生。若不是在县衙门口碰到,史廖良又主动与他搭话,怕别人猜疑,引来不必要的闲话,他根本就不会理会史廖良。

    史廖良此时找县令有事,大郎要再找县令,不可避免要与史廖良同往,大郎心中厌烦,想着过一会儿再去,便往林家在县城开的成衣行而去。

    如今不太平,大郎出门除谭六跟随外,另外还带了两个护卫。

    林家如今所有的护卫,都是此次水灾从良平镇跟随而来,史廖良是良平镇最大的药商,林家是良平镇最大的地产商,两家少不了打交道,这两个护卫恰巧都认得史廖良,而且二人对史家都极为厌恶,自家大老爷与史廖良对话时,两人全心戒备,直至大老爷与史廖良分开,两人才松懈下来。

    谭六观二人神情,便知必是有原委,想着凑空档问清楚,他是大老爷的长随,负责大老爷的安全,必须要将一切不利于大老爷的情况掌握。

    到达林家成衣行门前,谭六上去敲门。难民受冻,成衣行首当其冲被抢,粮铺与饭店也不免于难,林家干脆将所有店铺关门,待平安之后,再重新开业。

    大郎在等待之时,眼神余光瞄到一个熟悉背影,却也不敢肯定,便走上前,试探着唤道:“司马老爷?”

    那人徐徐转过身来,看清面目,大郎心中一震,又问道:“可是司马老爷?”

    “林老爷,久违了,在下正是司马鑫。”

    此时成衣行门已开,谭六请大郎进去,大郎问司马鑫:“司马老爷,天气寒冷,司马老爷若无急事,随我进去坐坐,暖和一下可好?”

    “也罢。”司马鑫那鼓囊囊的披风内动了一动,跟随大郎进了成衣行。

    自司马鑫与司马茹素,也就是现在的陈董断绝关系后,与大郎也断绝来往,即便在街上或人情往来场面恰巧碰上,司马鑫也装作没看见大郎,实在避躲不过时,也是疏远的打个招呼,大郎虽不知怎回事,想着可能与司马茹素有关,反正自家又无求于司马鑫,打不打交道的无甚关系,便也不再理会他。

    今日却是不一样,天寒地冻,司马鑫站在大街上,往日的随从一个也没看见,孤零零的一个人,他身上所穿衣物,一看便知非富即贵,若是被歹人惦记,必是有一场危险,大郎自衬两人并无深仇大恨,顺便帮他一把,也无不可,毕竟司马鑫是司马茹素的亲爹,而林家现在已视司马茹素如自家女。

    到了成衣行后院休息室,司马鑫脱下披风,大郎这才看到,司马鑫手里还抱着一个襁褓,里面是个婴儿,想来刚才披风内动,应是司马鑫重新将婴儿抱好。

    感觉到大郎的目光,司马鑫淡然道:“此是幼子。”

    大郎奇道:“天寒地冻,怎地司马老爷会抱着孩儿站在街上。”

    司马鑫一脸沧桑,只是摇头,却是不答,大郎也不强求,待谭六端来热茶,大郎让谭六吩咐店内伙计熬点米汤来,等下孩子醒了也好饱腹。

    司马鑫这才开口,语气平淡:“林老爷倒是细心,司马鑫在此多谢了。”

    “呵呵,此是小事。”大郎接口:“以往我在外奔波,也不曾照顾过孩子,只是我女儿生下来后,才安心在家乡开铺子做生意,陪在妻儿身侧。女儿病弱,妻子一人太过辛苦,我才慢慢学会照顾孩子。这么大的孩子,原本应喝奶,只是此衣行内没有养牛羊,家中所养山羊,也被灾民抢去大半。”

    “唉——”

    长叹一声,司马鑫摇头:“不必费心思了,即便你熬了米汤,这孩子恐怕也是喝不上了。”

    大郎一惊:“怎回事?”

    “嗜睡。”司马鑫又是一声长叹:“这孩子得了怪病,一日比一日能睡,大夫讲,最终会在长睡中饿死。此次睡着,已是过了两日一夜,镇上大夫想尽办法,唤不醒他,我来县城寻医,也无大夫有办法,只有等他自己醒来,若是醒不来,便只有等饿死。”

    嗜睡病症大郎倒是听婶母讲过,不过这么小的孩子患此症,却是未听说过,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忽地想起陈董的病症,大郎先吩咐谭六去县令府,找童氏赶紧过来,看是否能有办法唤醒婴儿,才向司马鑫讲起自己的猜测。

 第一四三章 受命

    童氏赶来,经过一番推拿,又加针灸,小婴儿才醒来,正好米汤熬好,童氏喂他吃了一些,小家伙又睡着了。

    刚才在等待童氏过来的时间内,大郎已将司马茹素中寒毒,导致不孕之事讲于司马鑫,此时的司马鑫,神情萎靡,就连儿子的清醒也未使他振作过来,童氏与他讲话,他似听非听。

    从大郎口中得知,此人便是小茹素的亲生父亲,童氏气不打一处来,一针下去,司马鑫立时痛得只抽冷气,不过也醒过神来,盯着童氏,以目询问。

    童氏收起银针,对司马鑫道:“孩子确是中了毒,此毒我虽可解,疗效却是不如沈夫子。毒已侵脑,孩子需尽早治疗,否则不死也会变成痴儿。”

    司马鑫答应。大郎喊来谭六,派他护送司马鑫回林庄,司马鑫却是嘴角嗫嚅,似有话要讲,童氏不耐烦摆手:“你想知道何事,去了林庄找茹素亲口问她便是。你若不是茹素的父亲,我还懒得啰嗦,一个大男人,只生不养,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却要自己挣命,也亏你做得出,孩子生病发烧时,病得直喊爹爹,听得人心酸。”

    司马鑫脸现凄苦,默然跟着谭六赶往林庄,大郎也离开成衣行,去县衙拿任命书。

    进得县衙,林呈祥一脸愠色,大郎便要告退,反正当不当这个镇长,他不急,也无所谓,林呈祥却是摆手要他暂且等一下,使人取来任命书给他,缓了几息,解释道:“林大郎莫要误会,本县不是生你的气,是刚刚那位史廖良,实属可恶。”

    史廖良?大郎心中纳罕。史廖良最是会巴结官员,他来找大人,不是来攀关系的么,怎会将大人气成这样,难不成是来找麻烦的。

    大郎在这里思衬,林呈祥想起什么,问他:“那位史廖良也是来自良平镇,你可认识他?”

    “哦,他是良平镇最大的药商,良平镇的人即便不认得他。是听说过他的。”

    大郎不想多谈及此人,林呈祥却是不放过他:“他这人怎样?”

    见大郎一副不欲言讲的模样,林呈祥道:“朝廷发文中有讲。新任镇长与里长,最好选身有功名者,若是无功名在身,有才能经考核合格者,也可担任。此规定并未在布告中注明。而是要官府自己量情而定,史廖良不知从哪里得知,已是来过县衙几趟,想要任镇长,他身无功名,又不肯参加考核。只是磨缠,忒是烦人。”

    以大郎对史廖良的了解,他来县衙。恐怕不止磨缠这么简单,不过这种事县令肯定不会讲,自己也不会不识好歹的去问,便只是笑笑,附和几句。并不多嘴。

    “你可知史廖良要做哪里的镇长?”见大郎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林呈祥换一种方法刺激大郎。

    “莫不是要做林镇镇长?以他的为人。镇长不会白做,必会刮地三尺,大人也会得许多好处。”如此明显的问题,大郎自是猜得出,也不想再跟林呈祥打哑谜,干脆主动讲明。

    林呈祥点头:“正是,看来林大郎对那位史廖良还是了解,他许我,若是他做了林镇镇长,以福地之名,必会让多陵县的县库银两盈满,本县官运亨通。”

    大郎内心已有种不详的感觉,这位史廖良来者不善,问道:“史老爷如此信心满满,必是拿出了可使县库盈满的妙法,大人可愿讲与大郎听?”

    “嗯,他确讲有妙法,却是未讲给本县听,只言会让本县发达就是。”大郎语气中已是带有讽刺,林呈祥也不敢操之过急,他是想利用史廖良刺激大郎,可若是刺激过度,反而不好。

    出了县衙,大郎来到县令府,接童氏一起回林庄,路上跟童氏讲起在县衙门口碰到史廖良,以及自己与县令的对话,童氏倒是知道史廖良来多陵县,且多次要求做镇长之职。

    林呈祥对母亲极孝顺,也会与母亲说起衙门里的事,宋氏今日跟童氏聊天之时,便将史廖良想要做林镇镇长之事讲于童氏听,且告知童氏,那史廖良的妙法,就是要林家贡献出黑木耳养殖法,以此做为全县的特色产业。

    大郎冷哼:“他想得倒美,想夺我林家产业,白日做梦。”

    童氏倒是沉得住气:“你且先不要气,史廖良既有此想法,必不会善罢甘休,给县令又是送银两,又是送美女,看来势在必得,不可轻视。”

    大郎奇道:“怎地这种事婶母也知,莫不是县令母亲讲于您?她不怕您出卖她儿子?”

    “我与宋氏很是投契,宋氏已是很信任我,任话都与我讲,就差讲她祖宗十八代了,只可惜她也不知。”嘴中将大郎往歪里带,童氏内心却是抹了一把汗,下回讲话可要注意点,不能引起大郎怀疑,若是让大郎知道了他与林呈祥的真实关系,还不知会怎样。

    大郎也只是顺嘴一问,其实并未往心里去,婶母与县令母亲相处日久,互相投契,无话不讲,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眼见着天色不早,二人打马一路急赶。

    林家学堂被用来暂时安置难民,秋季以来,学堂便没有开课,而且即便开课,如此乱哄哄不太平,也不会有几人会来上课,林家给夫子们放假,不过每月的薪银照发。

    经过沈夫子两年的调理,陈董身子已好转许多,不过到了冬天还是不想出门,整日窝在屋内,不是看书,就是绣花,或者练习琴棋书画,进步却是很慢。不像林芳,除了不学绣艺,其他学什么都快,闲来无事,一会儿逗逗这个,一会儿逗逗那个,实在没人理她了,可以捂着被子睡上一整天,晚上还能接着睡,陈董感叹,真是同人不同命,那家伙怎地如此命好。

    此时。二人却都不在自己屋内,而是林芳硬拉着陈董去看林娟绣花,其实是林芳闲极无聊,去拿林娟开心,非要陈董作陪。

    “三姐,此花可是叫并蒂莲,为何在被面上要绣此花,可有何讲头?”

    “哈,小人精,你无非就是想套话。我偏不随你愿,想知有何讲头,那你快快长大。到你出嫁时,便知此花有何讲头。”

    “我才不要嫁人,自己一人生活,不用面对那么多烦人之事。”

    “你倒想得美,等你长大。自是由不得你,若是你不嫁人,忍心大伯和大伯娘着急?”

    自己是来调侃人的,不是来被人调侃的,林芳才不会被林娟绕进去,甩下林娟。问在一边皱眉捧着医书的林霞:“四姐,未来三姐夫到底是怎样的人,可有大哥帅气?”

    其实这几年来林芳并未见过林孟。不过他根据林仲嗣跟二郎的体格,还有林孟小时候的长相,猜测林孟必是长得高大威猛,帅气逼人,因此才会如此问。

    只要不谈及医书方面。林霞便来精神,兴奋道:“三姐夫文气。跟二哥一般,大哥是练武之人,豪气,三姐夫跟大哥不是同一类人。”

    “那三姐夫长得怎样?”这一家子男人,只有林文没练武,已算是异类,这下子又出来个文气的未来女婿,林芳来了兴致,开始八卦。

    将医书弃之一旁,林霞用手比划:“白白净净,个子没有大伯那么高,但比六叔要高,眼睛很大,鼻子高高的,方脸,反正是蛮好看。”

    做为大夫,童氏最是知道,女孩子生孩子过早会有危险,所以凡是来林家提亲的,童氏都有一个条件,须得等到林家男儿二十岁,女儿十八岁才会成亲。

    在这个世界,男孩二十岁,女孩十八岁,已属大龄。等到你家男孩二十岁,人家姑娘已是老姑娘,名声不好听。反过来,你家姑娘不急嫁,可人家却要急着抱孙子,等不起,所以,原本打算来林家提亲的,很多人家都打了退堂鼓。

    林孟跟林文一个说法,不想早早便与一个女人绑在一起,家人也随他。

    来向林娟提亲的,有一家姓孙,是吉乐镇人,家中人口简单,祖父、祖母、爹、娘,再就是适婚男孩孙家旺,统共五口人。那男孩与林娟同岁,已是不再读书,在他自家药铺做事。孙家极赞成童氏的做法,说是孩子太早成亲,还不懂事,毛毛躁躁,还是稍晚一些好,两家人一拍即合,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

    良平镇被淹,紧挨着的吉乐镇肯定不能幸免,二郎一家来到林庄,却是不知孙家境况,是死是活,逃到哪里,根本就无从查起。还好,前几日,孙家旺依着童氏曾讲过的大郎家位置,找到林庄,报知他一家跑到外省,投奔亲戚,除祖父祖母微恙外,一家平安,林家这才得以安心。

    孙家旺讲,等过了这个冬天,祖父祖母身子好转之后,一家人也会搬来,并且在隔壁嘉和镇物色了一大块荒地买下,准备明年搬来后再行整理。

    孙家平安,林娟心情放松,这才有心思开始绣制嫁妆,却成了林芳这个无事三分忙的人的调侃对象,时不时来骚扰一番,搞得林娟哭笑不得。

    陈董不理会林芳的恶作剧,自管低头仔细看林娟绣的被面。

    对于自己将来不能生育,陈董已是坦然面对,林娟绣的是陪嫁被面,她不是不羡慕,不过,此时她想的,却是自己何时能有这一手好绣艺。她听林芳讲过,林娟小时候也不是很灵泛,就是靠辛勤苦练,才有后来的成就,十二岁上就拿得才艺比赛绣艺第一。

    再想想自己绣的东西,根本就拿不出手,以陈董的个性,看见自己不如人,只会更加勤奋,绝不会灰心。

    几人正嘻嘻哈哈笑闹,林娟的丫环勤绣来报:“司马小姐,大夫人使人来找您,请您去叠翠院,有客人来访。”

    叠翠院,也就是大郎夫妇住的主院。

 第一四四章 父女

    找我?别说陈董以为听错,就是林芳也以为丫环传错话了,除了为福地造势时,有人为了验证消息真实性,借故来看过陈董,这两年来,再无客人访问过陈董,如今处于混乱之时,竟有客人访问一个已被人遗忘的庶女,知情者任谁一时也难以相信。

    陈董问道:“勤绣姐,客人真的是找我的么?”

    勤绣笑着道:“回司马小姐,叠翠院伺候的大娘是这样讲的,若是司马小姐不信,大娘就在门外,可将她叫进来问清楚。”

    “不必了,我这就过去,”虽是这样讲,陈董内心还是忐忑,问林芳:“芳姐姐,你可要回去?一起走吧。”

    林芳也很好奇到底是何人来访陈董,便道“那就一起走吧。”

    挽起陈董的手,林芳冻得一个哆嗦,两人如今都是寒性体质,林芳还好点,只要穿得够厚,手脚就比较暖和,哪如陈董一般,穿的衣服也不少,由于这会儿只顾研看林娟的绣品,手炉搁置在一旁,处在暖烘烘的室内,小手竟然还是变得冰凉。

    到了叠翠院,有婆子引领二人往客屋方向去,林芳内心觉着怪异,有客人来,爹娘一般都是在主屋内用来见客的隔室待客,这客屋很少用,今年也就接待县令时用了两回,平日都是锁起来的,怎地今日竟要启用,难不成来的客人非同一般?

    进了客屋,迎面见李翠梅一人坐在主位,下面一侧坐着二郎和六郎,另一侧坐着一个陌生男子,想来,那陌生男子便是来访陈董的客人,李翠梅一个女人家。单独陪着男子不合适,这才唤来二郎和六郎一块作陪,不过,林芳与陈董并未仔细打量那陌生男子,否则极为失礼。

    见过礼后,陈董问李翠梅:“不知伯母找茹素来有何事。”

    不等李翠梅搭话,那陌生男子开口:“茹素,是爹爹来看你。”语中难掩激动。

    此言一出,不止陈董,就是林芳也惊讶盯视那男子。胡子拉碴,枯瘦憔悴,头发与胡子都是花白。怎看都是一个七十老翁,哪里看得出当年司马老爷的影子。

    见陈董愣怔当地,一时无反应,李翠梅叹道:“茹素,你面前的。确是你爹爹,我让人再送两个炭盆进来,你父女二人几年未见,说说体己话吧。”转而又对司马鑫道:“天色近晚,司马老爷先与茹素叙谈,我这就着人收拾客院。司马老爷今日且先住下。”

    司马鑫施礼:“劳烦林夫人。”

    跟着娘亲和两位叔叔出来,林芳问娘亲怎回事,李翠梅却是很显疲惫。不欲多谈,林芳也就作罢,反正到时问陈董也是一样,还会知道得仔细些。

    天黑时大郎和童氏才到家,李翠梅着人摆饭。使人去客院请司马鑫父女,传话之人还不及出叠翠院。惜缘院的婆子已来禀报,司马老爷此时正在惜缘院,司马小姐准备在惜缘院的小厨房,亲自下厨给司马老爷做饭,并开了菜单子,派婆子过来先禀报,再就着大厨房内有的材料,领些回去。

    李翠梅自是吩咐下去,大厨房内的材料,随那婆子挑选。

    第二日,司马鑫父女仍旧未来主院和林家人一块用餐。

    父女二人久未见面,想单独相处,林家人也是理解。用完早饭,大郎换上土布便装,带人出去巡视难民安置地。林庄改为林镇,过五日官府便要正式出文公布,他即将上任当镇长,责任自是与往日不一样,他得先弄清自己所辖地盘的状况。

    大郎走没多久,惜缘院的婆子急慌慌来叠翠院禀报,讲司马老爷吃早饭时突然昏倒,任怎样喊都无反应。

    李翠梅急令小勤家的去童氏住的柳院,请童氏给司马老爷诊治,那婆子忙讲,六小姐已派线儿去了柳院请二太夫人。李翠梅则又转派小勤家的去惜缘院候命,言道,不管有何需要,不需请示,直接去库里拿就是,若是库里没有,即刻着人去采办。

    按理,本应陈董去客院陪父亲用早饭,可是司马鑫怜惜她怕冷,昨晚回客院睡前,嘱咐她今早不必过去,自己会过来。突然有了爹爹疼爱,为享受爹爹的疼爱,也为成全爹爹的爱女心切,陈董自是答应,早早起来下厨做了早饭,饭做好后,派婆子去请来爹爹。

    司马鑫过来时脸色就不对,陈董着忙,司马鑫却讲无事,可能是换了地方睡觉,一时不适应,晚上没睡好。一个常年四季奔波在外的人,怎会因换了地方便睡不好,此话陈董不信,可爹爹既然不愿多讲,陈董也就没再纠结,殷勤端上早饭,催爹爹趁热吃,谁知还没吃几口,爹爹便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林芳与陈董两院紧邻,陈董那里有动静,她自是第一个知道,此时她正陪着眼睛红肿的陈董,陈世缘则紧黏着陈董,童氏给司马鑫诊脉,林仲嗣给童氏帮忙。

    望,闻,问,切,施针,一气呵成,忙完,童氏才对陈董道:“茹素,你爹爹此是急症,我虽已施针暂时控制,可是要对症下药,须得找到根源,否则极有可能药石罔效,二祖母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听童氏说的严重,陈董眼圈又开始发红,不过还算冷静,点头答应。

    昨日从县城回来,路上大郎给童氏讲了一些关于司马家的事情,只讲到大量难民来白水镇时,由于安置难民一直忙碌,司马家往后的事,大郎也不知晓,今日司马鑫突然如此,童氏内心已有预感,必是与司马家的遭遇有关,便问陈董,司马老爷可是受到什么刺激。

    陈董灵魂已是四十多岁,也觉爹爹突然昏倒,与遭遇有关,便将从昨日与爹爹见面,到今日爹爹昏倒前情况,简短讲于童氏听。

    昨日林芳几人离开客屋后,司马鑫给陈董讲了这两年司马家的变化。

    当日司马鑫由于气愤陈董的不通情理,愤然与陈董断绝关系,休掉原配后,不久便又娶了一个大户女子为妻。开始时,妻子对前妻留下的三个子女,视如亲生。大女儿心智不全,依然如前,两个儿子则不然,处处与妻子作对,妻子则处处忍让,委屈求全。

    司马鑫如往年般,忙于生意,家中事交给妻子管理,不过,鉴于前事教训,他还是会抽出时间,多与子女相处,亲自教养,妻子怀孕后,也尽量多抽出时间陪着妻子。

    谁知,怀孕后的妻子,性情大变,不仅禁止三个子女靠近,衣食住行也极为小心,且总是讲那两个儿子要害她,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两个儿子,却一反常态,变得恭顺有加,司马鑫则觉着妻子无事生非,渐渐对妻子生了厌烦之心,宿于三个侍妾房中的时间多了起来。

    今年年初,妻子产下一男孩,更是对前妻生的孩子戒备,那两个孩子也不再恭顺,处处与后母作对,两下里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司马鑫才相信陈董当日说的话,可事已至此,已是无可挽回,只能想办法协调。

    谁知,难民潮来后没几天,大女儿和两个大儿子竟是突然不见了,妻子讲,可能是孩子贪玩,跑出去玩耍,被人裹走了,侍妾则讲,她们看见夫人将大小姐和两位少爷卖给了拐子。

    顾不着断这无头官司,司马鑫急着先打听寻找儿子,不管是被卖了,还是被人拐走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

    难民越来越多,到处乱纷纷,要找到两个孩子谈何容易,疲惫的司马鑫回到家中时,却是更糟噩耗。妻子中毒身亡,三个侍妾跑了两个,只剩司马茹素的生母,抱着大哭不止的幼子,而家中的财物,方便拿走的已是所剩无几。

    司马鑫心灰意冷,干脆将所有人遣散,只自己抱着幼子过活,却不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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