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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xt·莫 穿越随我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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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路途遥远,又是冬日,没有媒人愿意赶远路做此一趟生意,王家人只得自己亲自上门来提亲,想着等成亲之日行礼之时,只要有媒人在场,便不会被人说是无媒苟合,到时找个官媒,多给点银两既可。
王家夫人年岁已大,怎受得了长途颠簸,王鸿文的二哥王鸿忠有脑障,他妻子须得在家守护,此事便落在老大王鸿榜媳妇唐曼云身上。行路到半途,王家所雇马车的车夫赶上前来,讲是客人有异,央他前来请童氏诊治。
童氏诊治结果,唐曼云也是怀孕,这下童氏犯了难。
若是将唐曼云送回良平镇,原先不知还好,此时明知唐曼云已怀孕,还任其一人颠簸而回,童氏实是不忍,且也说不过去。若是要亲自将其送回,袁莉又如何自处,留在客栈待自己归来,还是跟随自己往返一趟,两者均是不妥。让林仲嗣护送其中一人,童氏也是不放心,最后干脆将袁莉和唐曼云合于一车,一并带来。
唐曼云已育有二子一女,是过来人,一看袁莉症状,便知是怀孕,此前关节不讲自明。一路过来,唐曼云将已死去的林伯嗣埋怨了个透顶,很是为袁莉及袁莉肚子里的孩子鸣不平,并一再表明,她不会将此事讲出去,可是人性多变,此一时彼一时,父子骨肉都会反目,童氏怎会去信她一个外人的话。
林伯嗣育有十个子女,活下来三子二女,老大林大郎被他临死前弃绝,老七林翠萍成亲两年后和离,老十林十郎双腿残疾。唯有林六郎好些,虽成亲较晚,却是没有大的瑕疵,如今,他却在为父守孝期间令妻子怀孕,更是大逆不道。
这一切,都会影响到林翠娥的亲事。
第一二六章 体寒
王家夫人虽曾讲过,所有的因果,皆是由于林伯嗣不慈。王鸿文也一次次让人捎话给林翠娥,她孝期满,必会迎娶。可若是王家内里不如外表看起那么大度,细究林家子女如此多不足,推及到林翠娥身上,成亲后对林翠娥百般挑剔,到时林翠娥必是会受众多苦楚。
林翠娥来白水镇之前已是答应,若是王鸿文能等她三年,她便嫁给王鸿文。如今人家已上门来提亲,此时反悔已是来不及,因此才有大郎对林芳的嘱咐。前事已是无法补救,也是无可奈何,若是唐曼云在林家的这几日,能让她觉着林家家教甚好,从而能不低看林翠娥,也能让林翠娥在王家过得好一些。
弄清楚原委的林芳,觉着童氏的话有道理,并不是讲自家人平时不端庄稳重,大郎的意思是,让林芳这几日言行举止时刻注意,莫要如平时般任性,要收敛自己的性情,林芳则觉着,这样做对林翠娥不一定好,过日子是长久的事,此时可以收敛,时日长了,必会露出真性情,到那时王家人再来嫌弃,岂不更糟。
林翠娥本身性子活泼,还有那么一点泼辣,不管在良平镇时,还是来到这里,她的性子一直就没有大变化,当初王鸿文看中她,也是应该知道这一点的,如果她压抑自己的真性情,那就变成了另一个人,真的和王鸿文生活在一起时,性情已变的林翠娥,王鸿文是否还喜欢,那可就不一定了。即便王鸿文还如以前一样喜欢林翠娥,可是不能活回自己,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众人在此商议,而此事的正主林翠娥。只是沉默不言,李翠梅看着心疼,问林翠娥:“你有何想法,便讲出来,我们都不是那不思变通之人,要成亲的人是你,与那王鸿文过日子的人是你,一切还是以你的想法为主。”
林翠娥苦笑:“叔父,婶母,大嫂。大哥,莫要再为翠娥的事分神,我既已答应王鸿文。不管成亲后会怎样,也不会反悔,况且,这一切也都只是咱们的猜测而已。即便他家真不会善待于我,我另嫁一个不知咱家情况之人。谁又能保证,那家人就比王家人待我好。”
她这话说来就是赌运气了,可在场的人却没谁能有异议。
林仲嗣与童氏,是共事时相知相恋,大郎与李翠梅,自小就有接触。可这种际遇又有几人能得幸拥有。自古以来,盲婚哑嫁,林翠娥与王鸿文之间。还算是比较幸运,因为李翠梅与王家的亲戚关系,两家平日里互相有来往,王鸿文与林翠娥之间还算互相了解一些,大多夫妇成亲前。根本连面都未见过。
童氏结束这场没有结果的讨论:“算了,唐曼云怀有身子。一时半刻我还不会放她走。明日大郎派人去趟良平镇,告知王家唐曼云有身子的事,即便她家人听得消息,日夜兼程快马赶来,一来一回,也要好几日,这几日,大家多与唐曼云攀谈,试探王家到底是怎么个主意,实在不行便明言。记着,她有身子,不能累着她。”
事到如今,只能听童氏的,在场人各自沉默,倒是林芳听出童氏话外之音,兴奋问道:“二祖母,你言中之意,可是会呆在芳儿家,不会即刻离开?”
揽过林芳,童氏笑道:“是呀,小人精,二祖母会等你六婶生完孩子,看情况再决定何时回返,若是芳儿对二祖母好,二祖母还可多呆些时日,芳儿可是高兴?”
这下不仅林芳高兴,大郎夫妇更是激动。林仲嗣与童氏,于大郎夫妇,形同亲生父母,如今父母与之同住,二人怎能不为之动容。
等陈董拉着使劲往后缩的陈世缘过来,一家人情绪已是平静,下人正忙着摆饭。林芳回来之前,童氏跟林仲嗣曾进食一些点心垫饥,对于体型高大的二人,那点心简直就是杯水车薪,饭菜摆好,两人也不客气,没有形象的自顾大吃,那吃相,陈世缘看得都忘了害怕。
饭后,童氏给陈董把脉,眉头深皱,弄得陈董满心忐忑,却是不敢出声,唯恐自己打断童氏思路,诊露了哪项。
诊毕,童氏问陈董:“芳儿既与你相好,我想你必不是那扭捏之人,我便直言问你几个问题,你须得实言回答。我只是听芳儿爹娘简单提了一下你的事情,知你曾有过白化,老和尚已经给你用过药,且恢复的不错,不过对于妇科,老和尚不如我擅长。我且问你,之前你可是受过大寒?”
陈董震惊,老实回答:“是,一年多前,我曾掉入家中水塘,那时正值冬日。”
“嗯,出水之后,吃些什么药,可曾记得?”
“药是熬好后端来,我不识药理,不知都有些什么药材,且大多时候,药汤都被我偷偷倒掉。”
“嗯,掉入水中之前,可曾吃过什么药?比如,补身子的。”
“也曾吃过,却也不多,大多也被我趁机倒掉。”
“小时可曾发过大的病症?”
“幼年之事已是不记得,记忆中常得风寒,每回须得拖上月余才得以好转。”
“嗯,好转之后可有何不适?或是异样。”
“越发畏寒,每每觉腹部比别处凉些,似有冷风灌入。”
童氏为人诊病,阅人无数,陈董将药汤倒掉,于她而言,已是不足为奇,唯一为难的是,童氏不知该不该告诉陈董诊断结果,若是实言相告,即使是大人,都不一定接受得了打击,何况是小女孩,毕竟,在她眼里,陈董只是个不满八岁的孩子。
问了一堆的问题,童氏却沉默不语,虽面上无甚表象,似在沉思,前世曾在外闯荡近二十年的陈董,却不会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忐忑不定,莫非这个身子有问题?便开口问道:“二太夫人,是否我的身体有不妥?”
童氏回过神,点头:“嗯,是有不妥,你体质奇寒,应是与冬日掉入水中有关,而后又未好生调养,之前的事,你既讲不上来,我也不好妄加断言。”
只是如此?陈董内心疑惑,关碍自己的身体,陈董不敢马虎,起身行礼,道:二太夫人,茹素虽年幼,却也不是那经不得事的稚童,若是还有隐情,二太夫人还请直言,茹素经受得住。”
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竟能猜出自己有未尽之言,童氏不由陈董另眼相看,实言相告:“唉,也罢,此事你早晚会得知,此时告知与你,早生调养,兴许还有望好转。”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听童氏如此讲,陈董内心还是一惊,强自镇定问道:“还望二太夫人直言,莫要顾及茹素年幼而有所隐瞒。”
童氏不再犹豫,直言道:“我观你脉相,你此等体质并非一日所成,既有外侵,也有内因。简而言之,外侵便是受寒,内因么,可能你幼时所服汤药,内有致人体寒药物,幸你未有全部服用,否则早已性命休矣。尽管只是少量服用,毒素却是沉积体内,长日下来,对一幼童而言,着实不算少。你冬日跌入水中,整个将体内所积毒素激发,对女子而言,身子会越发不堪。”
言至此,童氏打住未再往下讲,陈董虽不懂童氏言中之意,到底有多严重,观众人神色,却知自己身子必是有大不妥颤声问:“何谓不堪?”
第一二七章 病倒
除陈董外,在场之人各个震惊,林翠娥更是倒吸一口冷气。林芳紧捂嘴巴,头扭到一边。常年跟童氏在一起,大郎一家就是不通医理,与童氏闲聊时,听童氏讲的病例多了,也知此“不堪”是何意,何况,林芳早已将童氏的医书背得很熟。
童氏却是未回答陈董问话,转而对林芳轻言:“你陪司马小姐回去,我即刻让人多送些木炭过去,屋内烧暖和些,记着,不时换气通风。莫要中炭毒。”
林芳默然点头,身子似有千斤重,本就不是很稳的步伐,踉踉跄跄往陈董身边而去。童氏如此做,陈董知是要林芳单独跟自己讲,便默然跟随林芳身后,陈世缘的小手依然攥在她手中,由于神经紧张,陈世缘被她握得生疼,小家伙却硬是咬牙忍住,未出一点声音。
未走几步,童氏嘱咐:“芳儿,齐十陪你同去。司马小姐将小世缘留下,我要再探探他根骨,以便选一适合他练的功夫。”
紧张归紧张,陈董还是分得清轻重,低声在陈世缘耳边嘱咐几句,尽管害怕,小世缘还是很听话的往童氏跟前磨蹭,之前童氏将他那一番玩耍,确实吓着了小家伙。
两个小女孩一走,李翠梅赶紧问童氏:“婶母,司马小姐的病,可有办法?”
一把将陈世缘拉过来,从上到下,由前至后,为他摸骨,童氏摇头:“微乎其微。”
体寒,原因很多,有先天的,也有后天造成的。
有些人天生体质较寒,四肢容易冰冷,对气候转凉特别敏感,脸色比一般人苍白。冬天怕冷,夏天耐热。
寒性体质,大多由后天因素造成,居住环境寒冷、嗜好寒凉食物、过劳或易怒损伤身体阳气……, 这些均是让身体偏寒的常见问题。
另外,还有一部分遗传因素,父母体质偏寒,或者孩子出生时,父母年龄比较大,身体阳气逐渐减少。这会直接导致在孩子的基因上写入寒性体质密码。
体寒对于女子,更需谨慎,会导致女性月经少。月经不调,甚至不孕。女性在经期、孕期和产期等特殊生理时期,由于体虚,更容易引起手脚冰凉。如果不及时加以预防,会导致精神不佳、身体畏寒。
体寒并非不可治。只要在生活中多留意,并且长久坚持健康的生活习惯,就能有效地防治体寒。
体寒多为阳气不足所致,春夏是阳气生长的时期,这个时期应该多做运动,应该夜睡早起。秋冬是养阴时期。应该多休息,所以宜早睡晚起,宜做一些室内的。长肌肉的运动,尤其在寒冷的时候,要保暖,以保住阳气。
平时不要吃寒凉的食物,注意腰腹保暖。经期不要沾冷水,不要吃生冷的水果。热一下再吃。要多吃温性食物,如狗肉、羊肉、牛肉。
陈董的寒性体质,是人为故意造成,小小年纪,尚未来得及发育,便遭此毒手,有幸留得一条性命,却是已损及脏器,调理起来,相当费事,需长期坚持。而且,即便长期调理下来,或许可使其生活好一些,但于生育方面,可能此生她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子女。
这个结果,童氏不忍讲出,毕竟对一个被家中丢弃的幼女,实在太过残忍。让林芳带齐十一起,便是怕陈董忍受不了这个结果,闹腾起来,林芳制不住她,再伤人伤己,而陈世缘,已是一个惊弓之鸟,更会被陈董受刺激后的所为吓着,令情况变得复杂。
林芳很想如平日里一般,没心没肺,嬉皮笑脸来一句,没事,我二祖母最喜欢捉弄人,她这是吓唬你呢,你不要上她的当,不过,她知道这么做没用,她和陈董之间,太熟悉了,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根本不用费神便猜得出来。再说,童氏一个老人家,又身为医者,怎么会拿这种事跟一个小孩子开玩笑。
不管前世今生,陈董都不止一次给林芳讲过,将来要是她有了孩子,不管生一个还是生好几个,一定个个都像宝贝一样带,不管自己再苦再累,就是要了她的命,她都不会让她的孩子像她一样受苦,她要给孩子自己所能给的最好的生活。
上一世,她像野人一样生活,她挺过来了。这一世,身为百般遭害的庶女,她认了。好不容易对司马老爷产生父女之情,以为从此便有了亲情,不再像前世那般飘零,却又被抛弃,可是如今,她可能连生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此残忍的事实,陈董该如何自处。
拖,也不是办法,林芳最终忍痛将童氏诊断结果告知陈董,经过初时片刻的沉默,陈董突然仰天长啸,大声痛哭,悲恸之声,彻人心扉。
哭及累了,陈董软倒在地,齐十上前点其睡穴,将陈董抱起放于床上,盖好棉被。此时童氏拉着陈世缘的小手进来,低声嘱咐小世缘,夜间要看好姐姐,否则姐姐便会不见了。然后将齐十留下看护陈董姐弟,自己带林芳离开,一路埋怨自己多事,诊与不诊,陈董的情况都不会有大改变,若是不知,稀里糊涂过日子,兴许还会好些。
看陈董这样,谁不心痛,可是事已至此,自责又有何用,林芳安慰童氏:“二祖母,不怪你,这便是人的命,她早知此结果也好,可早做打算,若是等成亲后,才诊出病症,再被人嫌弃,岂不是更为不堪。”
是呀,早知结果,内心也会有所准备,就像自己前世一样,先天性心脏病,早知命不长,自己死时,父母和哥哥应该不会太过伤心吧。
“芳儿,芳儿,你怎地了?大郎,翠梅,快点,拿救心丸来。”
童氏正自埋怨,就觉林芳身子往地上倒去,急急摸脉,发现林芳是心疾发作,尽管诊出有轻微心疾后,林芳再未犯过病,童氏还是定期配制救心丸,大郎夫妇平日里都备着。
林芳此刻牙关紧咬,药无法喂进去,眼见着脸色已是发青,童氏让将药丸用水化开,将药汤喂进林芳嘴里。可是,林芳嘴巴紧闭,用汤勺根本无法喂药,李翠梅一急,端起药碗便将药汤喝进自己嘴里,低头向林芳嘴里哺喂。
林芳正在换牙,新牙还未长齐,嘴里有几个豁洞,随着李翠梅的哺喂,药汤顺豁洞流入口中,有一多半顺两颊流了出来,李翠梅便再喝再喂。
待林芳面色开始转为红润,一家人几乎要瘫倒在地,童氏更是自责不已,只想着自己不愿面对司马小姐的痛苦,而让是好朋友的林芳去处置,可自己怎就忘了,自家孙女有心疾,虽不算严重,却也经不得重大刺激。
司马小姐的病,于别家如此大的孩子来讲,可能还体会不出严重性,可自家孙女早慧,且粗通医理,又心地善良,长这么大,也就交了司马小姐一个朋友,必是全心相顾,如今,司马小姐境遇悲惨,又是哭,又是对天长啸,芳儿怎能受得了。
童氏这里懊恼不已,山上,自行老和尚则是双手合十,心中默念。
看来,一切皆有定数,当日自己诊出陈董体内寒毒,已伤及脏器,想及其两世均深受苦楚,不忍明言告知,便是怕其受不了打击,如今童氏一来,还是揭破此事,小施主早晚免不了受此打击,但愿以童氏于妇科疾病的高超医技,可使其少受些苦楚。
只是这芳儿,本只是轻微心疾,此次发此重症,却是不应该,难不成,自己佛法有限,其前事并未全了?
第一二八章 木雕
边关,军营,帐篷内,林文低头誊写着粮草账目,一身盔甲更显冷面无情的的齐彪,迈着大步急急进来,坐于林文对面,却是默不作声,林文也未抬头理会他。二人从小便是如此,虽呆在一起,却是各干各事,有时一整日下来,都未必会对答一句。
林文现在是齐彪属下,两人相处方式,仍未曾改变,军中人都觉好奇,不知林文是何来头,竟敢对人人望而生畏的黑面神如此态度,何况还是他的上司,所以,再粗枝大叶的兵将,面对温文尔雅的林文,也是各个恭敬有加,不敢稍加放肆。
感觉今日齐彪气息不稳,林文才觉有异,仍未抬头,如往日般平淡开口:“何事?”
“接报,芳儿突犯心疾。”
齐彪话音刚落,林文猛然抬头,手中毛笔,划脏了他刚誊写好的账目,他也不去理会,只是死死盯着齐彪。
“已是抢救了过来,不过大伤元气,与之相伴的司马茹素也病倒,学堂暂时停课。”
“哐当,”似被抽去了筋骨般,林文一下子软倒在座椅上,桌上的纸张,随之飘落一地。稍缓几息,林文低沉道:“我知你身份不简单,其他事我不关心,我妹妹活来不易,你曾讲过,你将芳儿当妹妹看待,既是妹妹,你便要找人将其治好,我知你有这个能力。”
“嗯,不用你讲,我必会寻找。据我所知,你二祖母医术,便是太医院之人,都少有人能比,当年曾有皇家人愿供奉她,富贵无限。她却不愿受规矩约束,宁肯呆在民间。”
“你言下之意,莫非是,芳儿心疾无治?”
“我家夫子善制毒克毒,医术也是了得,或可一试。”
林文皱眉:“芳儿乃是心疾,并非中毒。”
“医理皆是相通。”话音落,齐彪已出了帐篷,林文一人在帐中望着尚在晃动的门帘,心中思念更甚。
一张张捡起被自己无意扫落的账目。按下心绪,林文接着整理账目。
齐彪去而复返,盯着林文手中毛笔。林文知他有话要讲,停笔抬头,以目相询。
齐彪问道:“幼时我曾给你一木雕,我知你未转给芳儿,此时可是带在身上?”
从桌下屉子里拿出自家背包。伸手进包囊,林文掏出一个小巧的木雕,端详片刻,递给齐彪。那木雕是一个小小的女童,头扎朝天小辫,虽是神采飞扬。却是满脸血瘤,嘴鼻变形,相貌丑陋。正是林芳一岁左右时模样。
齐彪自己也讲不清楚,那时为何会雕出林芳模样,大年初一,竟鬼使神差的跑到林家,还将自己的鞭炮递给林芳。结果小小的人儿却是不理会他,那时他另一只手里。便握着这个小小木雕,当年年纪尚小,受不了被人忽视的窘迫,随便将木雕塞进林文手里,仓皇而走。
从林文拿出时起,齐彪眼神便未离开过小小木雕。此时端详着在自己已长大的手里,更显娇小的木雕,齐彪内心不平。自母亲去世,八妹惨死后,年幼的自己,心变得冷硬,他人如何,再未理会过,而林芳这么个不满一岁,却又面貌有异与常人的幼婴,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竟是撼动自己心灵,真的是奇哉怪哉。
回到自己营帐,齐彪从书桌屉子里, 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打开盖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八个小巧木雕,赫然是林芳每长一岁时的模样,最后一个还未完全雕好。
小心翼翼将木盒内小巧雕像拿出,按年龄顺序,一个个重新排列好放入,此时的齐彪,神情柔和,偶尔还会面露微笑,不知想起什么乐事。
因路途颠簸,袁莉和唐曼云的胎像均不稳定,再加上林芳和陈董两个病后体虚,童氏整日里不得空闲,等六郎和得到妻子怀孕消息的王鸿榜赶来之时,童氏已是满脸憔悴,精力不济。
按说,以她的行医经验,就这四个人,根本不应致使她如此忙碌,其实,这一切都源于她内心太过自责。家人无论怎样劝解,作用均是不大,最后无奈,只得将自行老和尚请来。一则,老和尚精通医理,可为童氏诊脉调理,再则,老和尚佛法高超,看能否做法使童氏静下心来。
老和尚来是来了,却是不去理会童氏,而是直奔林芳屋子,站在窗外大声嚷嚷着:“芳儿,快点,那黑木耳已是长了出来,你不去采摘,老和尚我可是不会客气,正好采来做道美味,到时你可莫要撒泼耍赖哭鼻子。”
黑木耳?哦,是了,林芳自己都差点忘了,她将木耳场交给钎儿丈夫管理,教给他管理方法之后,便未再理会,后来事情一多,竟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木耳场,此时经老和尚一嚷嚷,林芳赶紧从床上爬起,她要去看看。
因起得太猛,眼前一黑,林芳又扑倒在床,刘妈急得要上前去扶,林芳冲她摆手,自己慢慢爬起,由于手脚尚是无力,林芳让刘妈帮她穿好衣裙,裹上棉披风,套好小棉靴,她自己往屋外而去,刘妈像抱窝的老母鸡一般,亦步亦趋跟在她身侧。
“哎哟,芳儿,你怎地如此慢,快快随我去山上,你那黑木耳已是长了出来,老和尚等不及要吃到美味,芳儿帮老和尚看看,哪些可以采摘。”说着话,老和尚在林芳面前蹲下,林芳便要趴到他背上去。
“等等,这是我家孙女,想背,自己弄个孙女去,这里还轮不到你,起开。”话音落,老和尚已被童氏扯开,而童氏自己蹲在林芳前面,双手托住林芳屁股,稍一颂身,林芳便舒舒服服的趴在童氏背上,刘妈赶紧将披风帽子给自家小姐捂严实。
老和尚愤然:“你这老太婆,怎地专揭人短,老和尚未出家前,便未成亲,此时又哪来的孙女,难不成能凭空变出一个来。”
“哼,这我不管,没有孙女是你的事,你不要抢我的孙女。”童氏边说边往院外而去。
林仲嗣也给自家妻子帮腔:“对对对,芳儿是我林家孙女,老和尚你眼红也没用。”屁颠屁颠跟着童氏往外走,留下身后老和尚直喘气。
“咯咯咯,”林芳趴在童氏背上,被这几个老小孩逗得直乐。
“啪,”屁股被童氏拍了一巴掌,童氏嗔道:“小人精,看我几个老人家斗嘴,好笑是吧,二祖母来这几日,怎没听你讲过木耳场之事,反让老和尚占了先。”
林芳小手拍拍童氏的背,以示安慰,解释道:“是那老和尚贪嘴,芳儿自己都已记不起,偏他连长了出来都晓得,可见是常觑视我木耳场。”
“茹素,来,老和尚背你可好?”
听到老和尚声音,林芳从披风帽子里露出头,扭头往后看,就见身后齐十弯腰背着一个包裹,看模样,应是陈董,跟自己一样被捂得严严实实,连脑袋都盖在披风下。果不其然,包裹里传出陈董沙哑而疲软的声音:“谢自行大师,茹素由师傅背着即好。”
陈董是听到老和尚咋咋呼呼,好奇林芳种了木耳,也想出来凑个热闹。
陈董不答应,老和尚又把主意打到陈世缘身上:“世缘,你看,两个姐姐都有人背,就你一个小孩子走路,老和尚背你可好?”
陈世缘不吭声,只是紧跟齐十,不时扯扯陈董身上的披风,将陈董露出披风的手脚捂住。
小家伙不理他,老和尚很觉无趣,紧走几步和童氏并排,想要和林芳讲话,林仲嗣也紧走几步,插在他与童氏之间,伸手将披风帽子拉起盖住林芳脑袋,然后朝老和尚示威性扬扬下巴,逗得跟在最后面的线儿直乐。
第一二九章 耳场
自己没孙女,也弄不到一个孩子背,现在连林仲嗣这个老头子都欺负自己,老和尚气不过,拉林仲嗣到一边,两人便动起手来,两个老顽童一路打打闹闹,其他人则嘻嘻哈哈起哄,很快到了山脚,林氏三衣坊就在眼前。
此时的三衣坊,比起两年多前,规模已是扩了近三倍,不止房屋多了,做工之人也多了,李翠梅与大郎商议着,来年将村民那些旧房子全部拆除,盖成工人宿舍,三衣坊厨房也挪到宿舍区,坊院内房屋,全用来做工。
因林氏三衣坊所出衣物,不止做工细致,且不时出新的样式和图案,那些样式与图案,是别人想都想不出的,样式好看且又实用,还未及仿制品面世,林氏衣坊又出新品,所以,现在很多衣行来林庄订货,就连外省的衣行都知林庄衣坊名声,来到这偏僻的小村庄看货。
不用猜,这其中少不了林芳和陈董这两个异世魂魄的功劳,李翠梅也不让陈董白出主意,陈董每提出一个新的样式或图案,李翠梅都会给她提成,所以,别看陈董小小年纪,此时已是小有收成。
路过坊院门口,刚好大郎和林翠娥下工出来,听说这一行人要上山看黑木耳,也兴致勃勃加入其中。
生孩子时落下病根,李翠梅这两年越发畏冷,凉风一吹,浑身瘙痒,好似痒到了骨头里,无处抓,无处挠,童氏想尽办法给她治疗,虽大有好转,却是去除不了病根,天冷以后,她便很少来三衣坊。也不怎出门走动,换大郎来得多些。
一行人到了木耳场,倒是有自行老和尚讲的木耳,不过是林芳令人从别处找来,自然生长着的木耳,早就搁在那里,做引种用的,而不是新长出来的。
童氏将老和尚一顿埋怨,林仲嗣也跟着附和,为妻子助威。老和尚不服,一根根翻检植有碎木耳的树干,讲他确实看见有新长出来的木耳。工人给树干翻身时,不定翻到哪里去了。听到消息上山来的钎儿丈夫郭铁牛,也带人跟着一起翻检。
“这里,这里,我并未说谎。这便是新长出来的黑木耳。”
听到老和尚的大喊声,众人尽皆跑去观看,可是,看着原本光秃秃的树干,只是多了一层苔藓而已,哪里有黑木耳的影子。众人立时失了兴致。这回不用妻子开口,林仲嗣先将老和尚一通嗤笑。
老和尚不理会林仲嗣的嘲讽,自是在长有苔藓的树干上查看。果然给他找到了不一样之处,喊林芳过去看。
林芳仔细观看老和尚所指黑木耳,只是隐没在苔藓内的小黑点点,而且稀稀拉拉,少得可怜。就是将整根树干上的黑点抠下来,估计也不够老和尚塞牙缝的。不过,林芳还是很高兴,一高兴,便许给老和尚一个大好处:“咦?还真的是黑木耳呢,老和尚有功,采摘所得第一批黑木耳,随你调选。”
老和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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