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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嫁之表妹王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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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画前抿一口,偏偏没见他真正喝醉过。他实在是算不得一个好先生,往往一堂课上着上着,就顾不得学生,全然自己发挥了起来。因此喜好琴棋书画的厌恶他,因为学到不什么东西,而不喜好的则喜欢他,因为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这么失格的先生,管中馈的世子夫人却耐他不得,说都说不得,更勿论赶走了。据说,侯爷的一众孩子琴棋书画全由他教,一教教到了孙子辈。还好琴棋书画这东西,对于大部分的公侯家孩子,都仅需熟练即可,精通倒不必。于是,再怎么不满他,府里的人也就背地里说说,随他去了。
而最严厉的则是女先生宁素芳。听说她也是官家闺秀,只是十年前未婚夫上战场后便再未归来,家人劝她找个良人嫁了,她却说死未见尸,而且就算是真死了,她也得为他守寡。于是这一守就是十年。由于她知书达理,文采不错,就有官宦人家来聘请她做女西席,教教闺中小姐读书写字,因她严厉认真,由她教导出来的小姐也同样的知书达理,故而她在京中女眷之中颇有名气。三年前她便被聘至忠勇侯府做了西席。
最谨慎的是教刺绣的女先生段惠娘了。她的身份在这三位先生中是最为低下的。她不过是绣娘出身,因着师从了江南名绣苏布衣,而有了些名气起来。于是五年前便不做绣娘了,专门辗转于官宦之家教教大家闺秀,予以谋生。
王婉入学的第一堂课便是女先生宁素芳的教书课。这侯府内三位先生的课,以宁素芳的课最最为重。课时最多,且一个月就有一次考试。而另外两个先生的课,就相当于辅助课了。果然大家闺秀还是应以学习“女德”为重啊!
王婉在丫鬟的带领下,路过一片幽幽密竹,便来到了上课的*苑。为了方便,两位女先生便就住在这苑中。而其中几间向阳透风的屋子就拿来当学习读书识字,女红刺绣之所。而那侯得乐的课,则是必须是在先前王婉路过的那一片竹林里。据说,是他自己要求的:“‘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无竹不能琴,无琴不成诗,无诗不为画。”于是,他那本就课时不多的课就变得更少了,因为,必须照顾不时变化的天气,且听说,有好几个冬天,这门课都曾被取消过,就是因为他坚持不肯进屋去授课。
王婉进入*苑后,便直往那读书识字的地方而去。一个院子极为冷清,统共只见到两个打扫的婆子。于是那引路的丫鬟便笑道:“想是这两日没有她的课,那段先生家去了吧!平日里她都一大早坐这屋檐下喂雀儿呢!”
本以为自己是最早到的,却是王婉一脚跨进门去的时候,才发现方文琴竟然已经到达,只见她在其位置上坐好,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呢。
王婉同她打了一个招呼:“琴姐姐……”
“嗯。”眼皮都没抬一下。
果然,那淡淡的笑容只是留给方文风的吗?王婉心中无奈叹气。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那个……琴姐姐……有哪个位置是没有人坐的吗?”
方文琴头没抬,伸手指了指她右手边的位置。
“谢谢……”王婉轻轻地走了过去。
王婉才刚坐定,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哇,还有人比我们更早啊!”
定睛一瞧,原来是方文颂和方文雅。
王婉只得又站了起来:“雅姐姐,颂姐姐。”
“婉妹妹来的这么早啊!”方文颂极其热情,她一下就跑到了王婉面前,挽起了她的手,“早听说你要来上学,我们可是天天盼着呢!”
王婉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一阵寒暄后,大家才在位置上坐定。
大概半柱香时间过后,先生宁素芳来了。
王婉认真瞧去,只见这宁素芳年龄并不很大,不过二十六七的样子。她生的一副好相貌。瓜子小脸,柳眉樱口,我见犹怜。只是脸上带着一种与其长相并不相符的凝重,整个人显得颇为严肃,和那些娇滴滴的闺中小姐完全不同。
她在讲桌边坐好,便要王婉起来自我介绍。王婉介绍完毕后,她便点了点头,道:“表小姐既是在此上学,那不管以前是否读过书,写过字,所有的规矩须得按这里的来。”见王婉点头称是后,她才问起王婉以前是否上过学,看过什么书,认得几个字。王婉都一一作答了。然后她就叫王婉坐下,翻开了《女戒》,开始正式上课。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颇为好听,只是王婉认为,这样的声音用来念这样的书,着实是一种浪费。
而王婉听得都快睡着的时候,一个声音猛地在门外响起:“先生,我来迟了。”——竟是方文棋!
看方文棋气喘吁吁的样子,明显是一路赶着过来的。却是十日前那一脸的病态已经不见了,显是病好了。
那宁素芳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方文颂倒是先叫了起来:“五妹妹!你的病好了?”
宁素芳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只见她上下打量了方文棋一番,道:“既是病好了,下次就早来过来,下不为例!去位上坐着吧。”
于是方文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竟是坐在了王婉的前边。
王婉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倒是方文棋坐定后居然转过身来:“婉妹妹也来了。”那声音听起来丝毫感情都没有,硬邦邦的,然后,就见她笑了:“听说江西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婉妹妹定是识了很多字,读了很多书了?”
“棋姐姐说笑了。”王婉微笑着道,“婉儿不过七岁而已,江西再如何人杰地灵,我识的字,读的书也肯定不及各位姐姐们。”
方文棋听了,眉头一皱,却是待要她还将说什么的时候,宁素芳用戒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安静!你们是来读书念字的!不是过来闲聊讲话的!”
于是,屋子内便都安静了。接着,就又是宁素芳那清脆的念书声讲解声。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但见宁素芳将书一合:“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把今天讲的这段背熟,下次过来的时候检查。还有之前布置的练字三百,下次也要交上来了。大家回去吧!”说着,就站了起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留得一屋子的小姐们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婉妹妹,走吧。”说话的是方文颂,她走了过来,热情地拉起王婉的手:“今天去我那坐坐怎么样?派个人去跟二婶子说了,就说中午就同我一起用饭了?”
王婉连忙婉拒:“谢谢颂姐姐,还是下次吧,今天第一天上学,姨妈肯定有许多话要问我。”
却是边上的方文棋突然阴阳怪气起来:“我说就算了吧,四姐姐,人家可是母亲手里的心肝宝,连那一直不让人住的梧桐院都给了她,怎么会舍得让她在别处用膳呢?”
顿听她这话,所有的人一时都愣住了。对了,除了方文琴,她正低头收拾着东西,对周遭的事充耳不闻。
却是方文雅第一时间站出来打圆场:“瞧五妹妹这话说的,二婶子多年没见着婉妹妹,自然一时间疼得多一些了。你和琴妹妹是她女儿,这么些年来她不也一直疼着你们。”
“就是就是。”方文颂也笑道:“怎么婉妹妹一来,你就吃起这飞醋了?”
方文棋把头一偏:“哼!她什么时候疼我了?疼我的是我娘!”
“五妹妹!”方文雅和方文颂同时惊呼。
方文棋也立马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脸上复杂了起来,些许有点后怕的样子,但就是没有改口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们该走了不是吗?”正是尴尬的时候,王婉开口了。于是这件事便就此揭过,谁也不再提,大家一时间好似都没了什么心情,匆匆地收拾了东西,便出了门去。
却是走出了*苑,走到了那片竹林边上时,王婉突然一拍脑袋,道:“瞧我,我把书给落下了。”说着就要回去取。
方文雅道:“还平白地特地回去一趟,累不累啊,叫丫鬟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青环又没跟进去,怎么知道我放哪里,她不找上半天。还是我自己去吧。”王婉吐了吐舌头,“真过意不去,姐姐们你们还是先走吧,有青环在,她会带我回去的。”
“那好吧。”方文雅点了点头。
方文颂冲她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空要记得过来找我啊。”
方文棋冷眼瞥着她。
方文琴,则跟没她这人一样,不对,是跟没其他所有人一样,站在一边默然地看着前方。王婉相信,要不是怕她一人回去会被质疑,她绝对撇下妹妹自己先走了。
于是,王婉和青环一路往回去。
青环奇怪地问:“小姐,我一人去找也是可以的,怎么就会找个半天呢?你可以先和三小姐、五小姐一起回去的。”
王婉苦笑。这叫她怎么回答嘛!告诉她她就是不想和她们在一起?那方文棋就不用说了,明显敌意倒不怕。而那方文颂,那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莫名其妙的热情是怎么回事?方文琴,冷得会死人。方文雅,嗯,说起来,这四个人里,也只有这方文雅感觉过去像个正常的小姑娘!
“唉!”王婉垂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青环,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这慢慢地也渐渐地走回了*院。
“青环,你在这等着,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王婉让青环在院外等着就是了。
青环应下了。
王婉迈着轻盈地脚步向里跑去。却是在靠近西厢房的时候,赫然听见了里边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王婉一惊,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垫着脚尖一步步地挪了过去,快到门外便清晰地听到了里边有一男人的声音,声音沙哑虚浮,听着猥琐不堪:“宁先生,我的话你就真的不考虑考虑?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何必在为你那死鬼未婚夫守什么望门寡!”
“二老爷!”宁素芳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愤怒并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宁素芳坚贞不屈!说是要受着我那未婚夫一辈子就是一辈子,绝无更改!还请二老爷不要再纠缠于我了!”
“二老爷!”王婉惊骇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那里边的男人是姨夫?他、他不是被打得卧病在床吗?难道已经好了?不对,不对,应该要问的是,他怎么在这里?!怎么在这里啊啊啊!!!!!!
王婉顿觉脑袋上天雷滚滚,她才刚进府不久好不好,她才第一天上学好不好?怎么好死不死让她碰到这个啊……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11章 二老爷
“二老爷!二老爷!你做什么!”屋中宁素芳的愤怒突然变成惊恐。
“做什么?”二老爷淫*笑起来,“宁先生,你这么漂亮,守着望门寡不觉得太可惜了吗?不如干脆我们就在这生米煮成熟饭……”
“你、你别过来,再、再过来我就叫了……”宁素芳的声音全然没有方才的字正腔圆,字字抖索,几乎连不成句了。
“叫啊,你叫啊,叫破嗓子都没用。”
“……”王婉听着这种完全没营养的对话,咬着嘴唇想了想,便双手提起裙角,踮起脚尖,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迅速地一溜烟跑到二十米远的半月门处。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站在院门外的青环大喊:“青环,我好痛啊!呜呜呜——脚拐了!好痛啊——”
于是,不一会儿,便见青环冲了进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我的脚拐了……”王婉卖力地演出着,哭得要多大声有多大声。
终于,西厢房的房门打开了,宁素芳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你怎么回来了?”她与青环一起扶起了王婉。
王婉看着她。只见她发髻稍乱,衣裳有着一些被撕扯过的痕迹,但如果不注意去瞧的话,并不会看得出来。很明显,她在跑出来之前匆匆忙忙整理了一下。
宁素芳与青环扶着她朝西厢房过去。
王婉暗笑,想不到这二老爷跑得还挺快的,应该是跳窗走的吧。果然,进到屋里,一扇窗子大开,外头斜斜得种着几棵桃树。
“哪儿拐到了?”青环着急地问。
王婉随意在脚踝处指了个位置。于是青环便为她揉搓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好多了。”王婉从凳子上下了地。轻轻地走了几步,“看,不怎么痛了。”然后,在安慰了青环一番后,她拿起落下的书本就准备回去了。却是在出门前,对宁素芳童言童语地抱怨道:“宁先生,我看您还是跟大夫人说一声,这*苑的婆子该换了!我方才进来时一个都没看到,应该跑哪里喝酒偷懒去了。连我摔倒了都没个人过来!”
宁素芳一愣,看着王婉,若有所思起来。
王婉在青环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出了*苑。然后,略为迟疑地看向青环:“嗯……青环,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我姨妈同我姨父感情怎么样?”
青环很吃惊王婉会突然这么问,想了半晌,才小心着措辞回答道:“老爷遇到大事都会同夫人商量的。”
“哦!”王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也就是说,除了所谓“大事”,两人基本就没什么沟通了,其实也就是相敬如“冰”了。也难怪了,感觉过去,她的姨妈应该是个挺高傲的人,这从她对李姨娘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只有高傲的女人才会不屑于同一个小妾争宠,而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把心思放在一个好色成性行为不检的男人身上呢?
“……”王婉将目光投向前方厚厚的高墙,沉默了片刻。然后对青环道:“走吧。”
回到梧桐院的时候果是林氏派人过来了,说是过去一起吃饭。接着便是去了林氏那里,吃过饭后就被林氏拉着坐到了一起,好生一顿细问。什么功课会不会太难,什么宁先生有没太过严厉,什么姐妹们有没有好好相处。王婉一一往好的地方回答。当然,对于她所碰见的那件龌龊的事,她是提也不提。
而后,林氏也没有让王婉回去。而是差人铺下床被,让王婉就在她那小憩了一会儿。待王婉起来后,又是歪在了林氏身边玩起了九连环。而林氏,则拿起一本账本细细地翻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地流淌。弥漫着淡淡檀香的空气中似乎在轻轻流动着一种叫做“温馨”的东西,可惜,这种东西突然之间被猛地打断了。
“夫人,老爷来了。”一个丫鬟掀起了门帘,紧接着,一个个头颇高,身子略胖,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王婉陡然一惊,忙把手中的九连环放在,站了起来,微微低下头来。
“老爷怎么来了?不是说身子尚未大好,尽量不要走动吗?”林氏很意外,看来这二老爷要来这事先也没有与她说过。
“怎么,我来夫人这还需要事先通报吗?”二老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大高兴。
“瞧老爷这话说的。”却是林氏笑起,“妾身这不是担心老爷嘛!”说着,为二老爷介绍起王婉,“这就是我那妹子的女儿,先前和老爷说过的。婉儿,还不快见见你姨父。”
王婉这才把头抬起来。看了看眼前这位不堪的姨父。见他长得不错,那方齐表哥的好相貌多少也是遗传自他,只是他的脸略为虚胖,面色微黄,眼睛无神,明显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而那二老爷也在细细地打量着王婉。见她不过是一个七岁小童,歪着一张小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王婉对上二老爷的目光,不由得一愣,然后作不好意思状红着脸低下了头。却赫然听见那二老爷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你今天早上上学去了?”
“是。”王婉轻声回答。
“嗯……那边一切可好?嗯,我的意思是,和姐妹们一起上学有什么困难的话就同你姨妈说。”
“嗯。婉儿记下了。多谢姨父。”
然后王婉又感觉那二老爷盯着她好一会儿,似乎要将她看穿似的。或许是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二老爷终于放弃了,只听他对林氏道:“这是个好孩子。只是,听说你把梧桐院给她了?”
“是啊。”林氏服侍着二老爷坐下,然后道,“妾身看那梧桐院空着也久了,这回婉儿住了进来,就干脆给了她。”
二老爷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空着也久了,之前不就让着你给文棋得了,你偏不,现在却给了这个……”他干咳一声,没再说下去。但很明显,他想说的是“给了这个外人。”
王婉眉头都没动一下。
却听林氏笑道:“我也想给文棋啊,可这梧桐院就这么一个,给了文棋,文琴怎么办?两个女儿都是一样的,顾此失彼,叫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出去做人?”
“那……”二老爷张了张嘴,却还是把话给吞了回去。估计他是想说“那给了个外人你就可以出去做人了?”
那林氏又继续道:“这事我禀了老夫人,老夫人应了的。”
“她、她当然应了的。她最好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二老爷粗声粗气道,却是无法再在这件事上说上半分了。于是,屋里一时便没了声响,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林氏打破沉默:“老爷留下吃饭吧?我叫小厨房添些菜。”
“罢了罢了。”二老爷焦躁起来,“我还是回书房吧!”说着,抬腿就往外走去。这下子王婉才发现,他走起路来有点一瘸一拐的,就是不知道是之前被打还没好,还是今早跳窗摔了引起旧伤复发。王婉顿觉好笑。
而林氏,见到二老爷离去,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鄙视厌恶的表情,就好像刚刚赶走了一只臭苍蝇。
林氏就像谁都没来过似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招呼王婉继续玩她的,然后翻开账本,从方才被打断的地方,继续看了下来。
王婉巴眨着眼睛,看着她。
于是林氏笑了:“你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她点了点王婉的鼻子,说道,“没错,我是不喜欢你姨父,不过既然嫁都嫁了,也就得这么过了。与其自怨自艾天天抱怨,不如想办法绝处逢生,让自己过得好点。”
“可是……”王婉突然觉得特别同情,虽然林氏的样子和心态看来都不需要别人同情,“姨妈你不会觉得很难过吗?”
“难过?”林氏放下了账本,“怎么会不难过?不过有了齐哥儿,就都不一样了。现在,”她笑了,抱起了王婉,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又有了你,有了妹妹,有了越儿,就更不一样了。”林氏笑得很自信,“我一定会让婉儿嫁得很好的,富贵与良人,婉儿将来哪样都不会少!”
“啊……”王婉有点傻了,怎么竟扯到她自己身上了。“富贵与良人”原来姨妈就是用这两样成功地引诱了母亲,让她同意将她放进这忠勇侯府里啊!
这,这难度系数会不会大了点啊!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12章 发疯的方文棋
之后,王婉在林氏这用过晚膳便回去了。一夜无事。很快的,便又是新的一日。
第二日是刺绣课。家去的段惠娘自然是回来了。
那段惠娘人如其名,相貌平常却给人以一种贤惠的感觉。她的脾气甚好,就算你在她讲解了近十遍后,还是将花样绣错,她也依然温温吞吞,丝毫不会着急,更不会给你脸色看。——这是王婉在亲身经历后得出的结论。
没错!王婉就是个女红白痴!前世的她没碰过针线还不知道,今世的她自五岁那年拿起针线将一个小布袋缝成了一坨疙瘩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这个永远不可能变化的真理,虽然大人们仅仅认为她是因为年纪尚小。
王婉明知自己绝无可能绣出一个正常的花样,因为一个简单的针法她都能绣得像狗啃一样,但她还是神色不变地一手拿着帕子,一手捏着绣针,一丝不苟地机械地穿针引线。
那段惠娘在指导了王婉第二十遍的时候,终于放弃了。她叹了一口气从王婉身边站起,小声安慰道:“表小姐尚且年幼,待长大了自然就会绣得的。”
于是王婉也无声叹了口气。天知道她怎会在这方面没天分到如此夸张的地步!明明前世的时候,再精密的仪器在她手里到最后还不是如同玩具一般,操作起来简单又顺手——至少这可以说明她并不手拙吧!
却是突然,坐在最左边的方文棋爆发出了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哈——”笑得她居然捂住了肚子。接着,只听她讽刺道:“我就说嘛!再怎么着,这野鸡也飞不上枝头成为凤凰!别以为自个儿进了侯府就成了真的千金大小姐了!瞧瞧,有哪家千金大小姐连个刺绣都不会的?!”
离她最近的方文颂先是一愣,后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而方文琴,则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却是嘴角闪过了一丝不易发觉的嘲讽,接着,埋下头来,继续她手中的活了。
只有方文雅惊得高呼一声:“五妹妹!”
坐在后头的王婉则皱起了眉头,暗思着:“这方文棋是怎么了?昨天虽说也有挑衅的意思,但却没这么明目张胆,今天怎么就突然直接撕破脸了?”
而那方文棋见王婉只是皱着眉头一言未语。于是又是冷笑一声:“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乡下来的野丫头!也配进侯府当个千金?!说出去简直丢我们侯府的脸!”
“五妹妹!”方文雅叫得更大声了,她急得直接警告道,“这种话可别乱说,被二婶子听到了可不好,再说了,婉妹妹进我们侯府可是老夫人同意的,”
当方文雅说到“二婶子”,方文棋的眼中闪过强烈的愤恨,却是待她还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方文雅提到了“老夫人”,于是,方文棋闭嘴了。她恨恨地盯着王婉,终于还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段惠娘才开口了,她似乎松了一大口气,却提也不提刚才的纷争,而是道:“那么现在就请诸位小姐好好按照刚才所教的针法,把这个花样绣出来。”
于是,刺绣课照常进行,刚才的事情便没有人再提起了。但是,王婉明显地感觉到,课堂的氛围不一样了。段惠娘好像战战兢兢了起来;方文琴当然还是老样子;方文颂转过头,冲着王婉貌似友善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才开始手上的活;方文棋则用力挥动着手中的针线,一针一线那么地用力,仿佛那是把刀,而帕子,则是她心里想要砍的那个人;方文雅,时不时一脸紧张地看向方文棋,好似就怕她突然跳起,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终于,这堂刺绣课接近尾声了。段惠娘站了起来,她一个个地检查了过去,细心地验收大家的劳动成果。当然,轮到王婉的时候,她只说一句:“好好努力。”便直接忽略过去了。而其他人,则被她大力赞扬了一番,特别是方文琴,被她赋予了最高的评价,并将其成果展示给了大家看。确实非常漂亮,几乎可以和专业的高级绣娘相媲美。
然后,这堂刺绣课就这么结束了。段惠娘几乎是夺路而逃。唯恐再遇上小姐之间的可怕争执。
待段惠娘出去后,大家的贴身丫鬟们便鱼贯而入。与读书识字的常规课不同,刺绣课需要各种布料,各色绣线,大小不一的绷子,材料多而繁杂,因此丫鬟们便被允许在课前课后进入,为小姐们整理收拾。
却是青环来到王婉身边,看到王婉状若平常,顿时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很显然,之前那方文棋的声音是如此之大,外头的丫鬟们全部听见了。
而方文棋的丫鬟,那个叫做桃红的,则一脸的惴惴不安,她一边帮着方文棋收拾东西,一边偷偷地抬眼朝王婉这边看。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竟是那桃红被方文棋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她那白皙的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桃红的眼泪顿时掉了下来,却只是捂着脸垂着头站在方文棋身边,吭都不敢吭一声。
“你这个贱货!眼睛往哪儿看?”方文棋高声骂道。
桃红只是掉泪。
“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明显方文棋在指桑骂槐。
方文雅急了,走上前去就要拉住方文棋。
方文棋一把甩开她,然后又是一巴掌。直把桃红打得一个趔趄。也不知道她一个八岁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桃红年龄也不大,看上去只有十岁的样子,却是极为能忍,竟然还是没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只是闷声掉泪。
“五妹妹……”方文雅急得直跺脚,求助的眼睛看向方文雅、方文颂与王婉。
王婉回了她一个很是为难的目光。
方文颂和事佬般地笑道:“五妹妹算了吧,丫头不懂事,打两巴掌也就够了。”要不是她始终站在原地不动,光听她那说话的语气,还真会让人以为她很有劝阻的诚意。
而方文琴,则对她的丫鬟杏儿淡然地道:“我们走吧。”结果,她的话音刚落,方文棋就突然发疯了。她冲了过去,一把夺过杏儿手中的绣篮,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后一脚就往方文雅那块被段惠娘好生赞扬的帕子上踩去,一边踩一边对着方文琴痛骂道:“装什么装,你装什么装!你敢说你不讨厌‘他们’!天天一副清心寡淡的样子!你装给谁看啊你!书读得好又怎么样!画画得好又怎么样!琴弹得好又怎么样!还有,刺绣,绣得好又怎么样!”她踩得越发得狠,吼声也越来越大,“终究还不是一个庶女!你以为你能嫁得像大姐姐那么好吗?!省省吧你!”
方文琴那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只见她那一张本是极为清淡的脸突然狰狞了起来,一只手竟然就那么扬了起来,眼看着一巴掌就要朝方文棋的脸上打了下来。
“三妹妹!”方文雅简直要哭了,她冲上前来,赶忙拦住了方文琴。
方文琴的手停在了半空。只见她的胸部一起一伏,显然是气得不清。却是这样,她也慢慢地把手放下了。然后甩开抱住她的方文雅,一挥袖,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外走去。杏儿眼见着自家小姐走了,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身影快消失在月洞门的方文琴,急得狠狠一跺脚,追了上去:“小姐、小姐——”
今日的*苑可不比昨日。就算那段惠娘是个怕事的,那宁素芳可没把自个儿当死人。这吵闹声直传到了她的卧房,而就在她出了门去要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一个婆子冲了过来:“宁先生,您快过去看看吧,绣房那里几个小姐打起来了!”
于是,宁素芳就这么出现了。其时,方文琴早已不见了人影,没有了撒气对象的方文棋便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冲着王婉开骂了起来。什么“乡下丫头”、“吃白食”、“狗仗人势”……当宁素芳走进来的时候,方文棋正被方文雅死死抱着,嘴里一点也不干净地冲着王婉谩骂着,方文颂站在一边一脸的无奈。王婉则面不改色,冲着几位姐姐道了个别,就准备和青环一起出门回去。她们就这样撞了个满怀。
“啊!宁先生!”王婉赶忙低头行了个礼。
“嗯!”宁素芳若有深意地看了看她,然后瞧向里边的另外三个。
方文雅和方文颂匆忙地行礼。方文棋则一张脸涨得通红,好似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般,站在那动也不动了。
宁素芳走至方文棋面前:“我教你的《女戒》,你就是这么学的?”
方文棋的身子不可经意地抖了起来——是怕的。
她也的确该怕,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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