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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布拉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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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对方的背紧贴着墙,而后再是一下一下又一下地轻吻对方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终于还是决定忍痛放出存稿的琅俨。
大不了这两天写写没那么粗长的大章回血一下嘛!
写到这章的时候我有感而发,和小伙伴们讨论起了开车的问题。我说我去看过了啊,编编们的个性签名都还在说脖子以下不许描写啊,我是不是琢磨一下如何开一辆名为“脖子以上”的车,看看脖子以上如何开车。被小伙伴们狂嘲……一位小伙伴说轮子都拆了,开毛线的车!另一位小伙伴说,这年头只能开黑车了……笑cry
咳咳,黑车是绝对不能开的!
于是本文的耻度就还是这样了吧,脖子以上描写一下,脖子以下就不描写了……
第31章 不期而遇
从艾伯赫特租的公寓里出来的时候; 林雪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她严正拒绝了艾伯赫特要送她回去的提议。开玩笑; 就刚刚在对方的公寓里待的那三个小时里,他俩接的吻就已经比过去一个星期的还要多了!她都还没问人拿到他的半裸。照呢; 自己就已经险些要壮烈牺牲了!
如果真的让人送她回家; 然后再半推半就地让人把她送上楼; 这个长得清纯; 告白的时候也明明还纯情得一塌糊涂的家伙今天还会下楼吗!
有关这一点,林雪涅觉得自己想都不敢想。因为她一想就会开始咽口水!
啊啊啊啊啊!她在自己的脑袋里这么大喊大叫起来,并且喊着喊着还要用脚开始跺地。如果一定要林雪涅把她的这一腔感情化作一句话,那应该是——男孩,把你的裸身照片发来!
当这样的话在林雪涅转悠到了第五遍的时候; 她终于把想了起码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这句话给艾伯赫特发了出去。并且,比起她曾经想过的哪些委婉句式,真正被她发出去的这一句可以算得上是直白得简单又粗暴。
在把这句话给发出去之后; 林雪涅就收起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带着那种等待答案的紧张一路快步走回家。当林雪涅走上属于她的阁楼时,她会发现艾伯赫特已经发来了回复!
那是一张在浴室里拍的; 就算是用再挑剔的眼光看过去也能够称得上是诚意满满的照片!
这个向来就喜欢运动的男孩赤。裸着上身,露出了比林雪涅所想象的还要有料又漂亮的肌肉。
像、像大卫!!
猛一下捂住了嘴的林雪涅脑袋里顿时就冲出来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在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所带来的最初的冲击之后; 再次仔细看起了这张照片的林雪涅却又觉得——不对!其实也不是很像!
这是因为根据人体比例来看,米开朗基罗最为著名的那件雕塑作品绝对没有她的艾伯赫特那么高。更不用说; 常年运动的艾伯赫特还有着更为强壮的手臂,以及……更性感的胸肌!
然后她再往下看,就会发现为求能够让自己的女朋友满意; 艾伯赫特根本就没有穿上长裤,而是只穿着一条平角裤就站到了镜子前。可是老天,现在的平角裤真的是已经贴身到了连一点点的秘密都藏不住了。
这让林雪涅有些破罐子破摔地一下躺倒到了床上,又有那么一点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把手机再抬起来看一看她的小男朋友发来的照片,并且就这么如此往复起来。
或许是因为在照片发出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艾伯赫特又发来了询问:
【有什么地方是会让你不喜欢的吗?】
对此,就握着手机的林雪涅很快就给发去了回复:【不会不会,哪里都很好……】
发完这条短信之后,林雪涅可忐忑了,她生怕艾伯赫特接下去就告诉她——那你能不能也给我发一张你的照片?
到时候可就糗大发了!
可还好,还好还好,她的艾伯赫特虽然在之前的几个小时里表现得很是孟浪,但在这种时候却并不会让她感到为难得不行。在收到了林雪涅所发出的回复之后,这个物理系的学生只是给她又发了一句:
【那就好。早点睡吧,雪涅。我们明天见。】
可恋爱中文艺少女总是说风就是雨。看到这条仿佛隔着手机屏幕都能让林雪涅感受到那种甜味的短信,并且也因此而想到了对方在给她发来这条短信时表情。可突然之间,林雪涅却又感到那份迟来的怅然若失猝不及防地侵袭了她。
这是因为她知道她的小男朋友就要回慕尼黑去了。以后,她就再不可能只要给对方发一句想他就能很快看到这个男孩就在她家楼下望着她的窗台了。
这么一来,林雪涅就在床上翻来覆去起来,并且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的台灯关了开,开了又关,在过去了让她觉得甚至能用漫长这个词来形容的时间后,陷入了失眠的林雪涅就猛一下坐起来。她的目光扫过自己那装着长笛的小箱子,而后她就想起她在今晚的舞会上对那个绿眼睛的艾伯赫特所说的话,以及绿眼睛的艾伯赫特对她说的话。
【下次见面的时候,如果我带上我的长笛,你会愿意为我协奏吗?】
【德累斯顿离这里很近很近,我可以每周末都来这里,然后在查理大桥等着你。如果你还愿意再见到我,就出现在那里。】
咦?咦咦咦??
她觉得她似乎可以在她的男孩不在布拉格的时候也见到他了!
只要……
想到了这个绝妙办法的林雪涅整个人都清醒了!她只是坐在自己地床上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就从自己的衣柜里又拿出另一套衣服,在穿上它之后就拎上她的长笛冲下自己租住的阁楼。
她知道这很疯狂,可或许……一旦她跑上查理大桥,黑夜就会被白昼撕裂,就好像今天她从舞会上出来时的那样呢?
更重要的是,当她一想起似乎才刚刚和她说了再见的那个绿眼睛男孩和她的约定,她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她和她“最最亲爱的弗兰茨”之间因为并不相同的时间流速而闹出的那些大麻烦!
如果那一端的布拉格时间的流速现在也和当年她给卡夫卡写信时的一样,那她“臆想中”的那个艾伯赫特很可能就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这可不是等待一封承载着很多感情,却可以更早或是更晚收到的信。
她的艾伯赫特会就站在那里,傻傻地等着她。
那就好像当年小小的他守在那个小小的邮筒旁等了她三天那样。
只要一想起这样的画面,她就会觉得很着急。她很着急很着急,着急着去出现在那个男孩的面前,着急着去对他说一声“嗨”,着急着去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
这真是太奇怪了。她是如此坚定地把那个绿眼睛的贵族男孩当成了她的艾伯赫特在她臆想中的重要映射,并认为他们两个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人。可她却又那样轻易地就区分开了他们两个。
就连林雪涅自己都无法解释清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情感。
但有一点她很肯定——那就是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现在她很想见一见那个有着绿色的眼睛,并存在于另一端的布拉格的艾伯赫特。
林雪涅跑了起来,当她就要冲上她城堡区这一端的那条通往查理大桥的路上的时候,她听到了午夜钟声的敲响。于是她继续向前跑,而周围的那一切就都在她的眼前出现了某种细微的变化。
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布拉格的那一端,可她的男孩呢?
这一端的布拉格也依旧响起了午夜的钟声。那钟声以及漆黑的夜色提醒着她,现在正是布拉格城的午夜时分,街道上的样子看起来和此时的气温一样,清冷极了。
那让林雪涅有些失落,她用力地呼出一口气,而那些则就在这个寒冷的夜里变成了出现即消散的白雾。
她还是继续向前走去,因为即便看不到那个她想找的人,在这样的一个冬夜走上查理大桥,看看两端的风景也会是让人感到心生期待的。于是她继续向上走去,却是在抬头看向远方的桥头堡时与那双绿色的眼睛不期而遇。
那正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如果不是那耀眼的金发,就几乎要融进黑夜之中的艾伯赫特。
这似乎已经是第三次了。他们之间的每一次见面都会以这样的怔愣为开始。并且他们也总是要怔怔地看向彼此好一会儿,然后再走近。
或许正是因为才和在现代的布拉格这一端的艾伯赫特分别,当林雪涅再一次看到这个有着绿色眼睛的贵族男孩时,她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只需要对方看向自己的一个眼神,林雪涅就能够知道,这是属于她臆想中的那个艾伯赫特。可偏偏,这样巨大的反差又会让她仅是看到对方就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巨大响声。
她甚至要按一按胸口才能将那些平复一些。
林雪涅:“你……”
艾伯赫特:“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而后就笑了起来。可再一次开口时,他们又是在同时说出了相同的话语。他们想要问对方,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可是当第二次发生这样的情况时,两人却是不需开口就已经从彼此的眼睛里读出了这句话语。
“我坐的火车刚刚才到这里,出来走走。”似乎是明白对方想要听自己先说出那些,贵族男孩这样对林雪涅说道。
“我……我晚上睡不着觉,就出来散散步。”
在绿眼睛的男孩用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向她,并等待属于她的回答时,林雪涅说出了这样的话语。而在她说出这些的时候,贵族男孩的眼睛则扫过了她手里拎着的那个装着长笛的小箱子。
可他却并没有说什么,这个看起来比那个从慕尼黑大学来的蓝眼睛男孩更青涩一些的贵族男孩只是很绅士地向林雪涅说出他的邀请。
“那么,您愿不愿意带上我一起,在这里散散步?”
从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起,林雪涅就已经明白,她或许根本就没有对眼前的这个男孩说出拒绝的可能。可这一次,她却是更为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因此,她只是笑着点头。
但是这一次,她却并没有带着对方走过查理大桥,而只是转身走向她来时的那个方向——布拉格的城堡区。
在这样的天里,有雪花飘落过的石头路变得很滑很滑。这让经过了如此漫长的一天,身体其实已经有些疲惫了的林雪涅在下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往前滑了那么一下。
站在她身边的那个贵族男孩似乎一直都在注意着她,因而在她这么险险地向前一滑的时候,男孩很快就向前一步,再是一个转身,就这么拦在了她的身前。
这让原本还要继续往前滑的林雪涅直接撞上了男孩的胸膛,并因此而呼吸一个急促。
“您还好吗?”
贵族男孩皱着眉头,并毫不掩饰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孩的关切。直到他得到来自于林雪涅的一个肯定的回答,他的眉头才舒展开,并在确定这个女孩已经站稳了之后才又退了一步,回到她的身侧。
可他却又在那之后像先前在进入宴会厅时的那样,向林雪涅勾起了手肘。
那只是一个无声的动作,却让林雪涅读懂了这个男孩未有说出的话——【如果不介意,还请您挽着我的手】
明明林雪涅已经在布拉格的另一端与她的艾伯赫特做过更为亲密的事了,可她却并不能做到在面对绿眼睛的贵族男孩时也那么自然地就挽起他的手臂。可这个有着绿色眼睛的男孩却并不催促她。他只是站在那里,等待身边的女孩最终挽起他的手臂。
而后,他等到了。
当林雪涅挽上他那看上去并不十分强壮,却格外有力的臂膀时,贵族男孩伸手按了按林雪涅挽着他的手,并轻声说道:“下桥的时候,您可以再抓紧我的手臂一些。”
听到到这样温柔的声音,林雪涅向他点了点头,挽着对方的手便更用力也挽得更紧了一些。
艾伯赫特:“这里离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不远。”
林雪涅:“是的,我记得。在路过前面的那条路的时候我们得向右拐。”
当林雪涅说出她记得那条路的时候,走在她身旁的贵族男孩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很奇妙的力量轻抚他的心头。那仿佛林间的一阵风,又是冬日暖阳晒过来那一瞬间的感受。就连他自己都已经模糊了记忆的童年住所,身边的女孩却告诉他,自己还记得那里。
可林雪涅却根本意识不到这样的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接着问道:“你现在还住在那里吗?我是说……这个周末?”
才一走上查理大桥就来到了另外一端的布拉格,这让林雪涅弄不清楚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时候。但她还记得之前见到对方的时候,这个名字的后面也跟着一个贵族头衔的男孩告诉她,会在周末的时候从德累斯顿坐车来这里。
而听到了这句话语的贵族男孩却是用带着笑意的声音给了她一个否定的回答。
“不,那套房子已经不属于格罗伊茨家了。母亲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卖了它。”
三年前,那正好是由鲁尔区被法国人和比利时人侵占而引发的通货膨胀结束前的,对于德国人而言最为黑暗的那段时间。但贵族男孩却并没有与林雪涅说起那段往事,而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事情的最后结果。
随后,他又说道:“不过我让人又在这里给我买了一间房子,它并不很大,但看起来很温馨。而且也在这附近。”
也在这附近?
听到这样的描述,林雪涅的脸上出现了很明显的疑惑。这正是因为她也住在这附近。那不禁让林雪涅产生了有关布拉格城真小的感慨。
可贵族男孩却似乎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只是继续说道:“是的,就在这附近,只要顺着这条街走过去,然后再走上坡,我们就能看到它了。它是一个顶层的阁楼,但是屋子不会很矮,也被布置得很温馨,据说等到白天的时候那里光线很好,还有一个视野很棒的阳台。”
林雪涅原本应该顺着贵族男孩的话向他表达出自己对于那个小阁楼的好奇以及称赞,可现在她却是疑惑得不行,因为她总觉得……对方所说的就是她租下的那套公寓。
但一切的疑惑都因为贵族男孩接下去的那句话而被抛到了脑后。那是因为这个绿眼睛的男孩对她说:“对了,我还把我父亲的那把大提琴带来了。”
“出自四百年前的名家之手的那把?”
“是的。”
“我……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只要那是您希望的。”
对于林雪涅的这个请求,贵族男孩没有任何犹豫就给出了这样一个肯定的答案。于是身边的那个女孩脸上出现了仿佛花朵盛开一般的笑容,她依旧挽着贵族男孩的手臂,却是并没有借着对方的力就走上这段上坡路。事实上,当她听到对方说可以让她看一看那把大提琴的时候,她就拉着这个男孩一路向着对方所指的那条路快步冲了上去。
而后,他们就在那栋在半个多世纪以后被林雪涅租下了顶层阁楼的房子前站定。
直到跟着贵族男孩踩着嘎吱作响的木头楼梯走向那个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的阁楼时,林雪涅才能够确认,这真的就是她所租下的那个阁楼!
只是在1926年的这个时候,这栋楼的顶楼还没有被隔开成三套公寓。也正是因为这样,当艾伯赫特带着她走进这间顶层的阁楼,并打开屋子里的灯时,她会看到一个视野更为开阔的,让她的眼睛里闪过惊艳的顶楼公寓。
而在进门的客厅桌子上,则就摆着一个大提琴的琴箱。
但是在走向那个琴箱之前,林雪涅会想起贵族男孩曾经告诉过她的,自己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曾反复叮嘱他的那句话。
【艾伯赫特,只有当你真正懂得了什么叫珍惜的时候才能用它来演奏曲子。】
这真是倾注了无比爱意的一句话,那不仅仅是说出这句话的男人对于这把大提琴的爱意,还有他对于自己独子的爱意。让人一想起来就会感觉到温暖极了。
于是她叫出了男孩的名字,并在贵族男孩转头看向他的时候问道:
“所以,你已经真正懂得了吗?”
这听起来真的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可那个绿眼睛的男孩却能够听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依旧会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还记得年幼的他所说过的那些话语而感到惊讶,或者……那也可以说是惊喜与感慨。
“是的。珍惜。”
说着,艾伯赫特走到那张桌子前,并打开琴箱,让这把在四百年以前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大提琴展现在林雪涅的眼前……
第32章 轻轻触摸
一把由四百年前的名家所制作的大提琴。
这对于每一个乐器演奏者来说都会是一件无价之宝。
它当然没法简单地用金钱来买到; 并且它的价值也当然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如果你想要用金钱来得到它; 那你最起码也得去一场拍卖会上寻寻觅觅。而对于生活在21世纪的林雪涅来说,像这样一把拥有几百年历史的乐器几乎都是有传承的。它或许会是演奏者本人从他的父辈那里继承得来的。
但更多的; 是演奏者因为他们的高超技艺而被授予了使用它的权利。
也正是因为如此; 这样一把拥有几百年历史的乐器在很多时候都会是对于演奏家本人的某种肯定以及荣誉的象征。
而且; 这样的殊荣多数发生在提琴演奏者们的身上。至于林雪涅?哦; 可饶了长笛吧。和提琴比起来,长笛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法拥有很好的音准。在那段可怕的时间里,曾有一位十分著名的指挥家说过,如果有什么是比一根长笛更糟糕的,那就是两根长笛。
直到十九世纪初; 长笛大师鲍姆对长笛进行了重大革新,将它从过去的木制长笛转变成了金属长笛,并给长笛增加了特殊的按键; 长笛这才完全解决了音准的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拿出一根拥有数百年历史的长笛出来,那也一定是练音准都没法保证的烂古董。
这会让林雪涅每每看到那些“身怀古琴”的提琴演奏家门; 都会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事实上当她还在柏林音乐学院念书的时候,她就听说学校里有一名教小提琴的教授拥有这样的小提琴。只可惜那位教授从来都不把他的那把有着两百多年历史的小提琴带来学校。
可现在; 林雪涅却是看到一把这样的琴展现眼前。
这让她甚至都不敢在离琴太近的地方用力呼吸。她先是看看琴,再看看艾伯赫特; 而后再是看看艾伯赫特,再看向琴。
“我可以……摸摸它吗?”
贵族男孩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林雪涅; 并对她笑着点了点头。当男孩看向那把大提琴的时候,金色的睫毛随着他的一次眨眼而在林雪涅的眼前一个闪动,那仿佛是扑打在林雪涅的心头一样。在属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朦胧灯光下,男孩的金色睫毛以及他的那双颜色很浅的绿色眼睛显得迷人极了。
那应该是敲开了她心扉的音符,却又比音符更为绚烂。青涩与成熟就仿佛查理大桥上扭曲了的时空的两端,一半是明艳的白天,一半则是梵高星夜一般颜色的夜空。
林雪涅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为那双绿色的眼睛以及男孩的侧脸而看呆了,还是因为出展现在了她眼前的那把有着四百年历史的大提琴而呆愣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回过神来,并很不好意思地朝对方笑了笑。
眼前的绿眼睛男孩早已不是那个需要站在木头箱子上才能比她高的小男孩了。当他就站在林雪涅身旁的时候,林雪涅会需要仰起头才能望进他的眼睛。并且才刚刚成年的男孩虽然看起来有些清瘦,可他那宽宽的肩膀上却已可以承担起一份很重的责任。
那双漂亮得令人心动的眼睛看向林雪涅,并且那个贵族男孩就在对她展露了笑意之后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轻轻触摸起那把大提琴。触摸那些真实的……岁月的痕迹。
从琴身的一端到另一端,那差不多得是120公分的距离。林雪涅的指腹轻触到琴身,而后被她身旁的艾伯赫特带着慢慢地,慢慢地划过它。在这一刻,她所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属于这把大提琴的脉搏,还有来自于身旁的那个男孩手掌的温度,以及属于她自己的,完全乱了的心跳。
感受着这一切的林雪涅不禁抬起头看向带着她慢慢触摸着眼前这把大提琴的男孩,而在她的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则带着溢于言表的欣喜以及心动。
当林雪涅收回手的时候,她听到属于艾伯赫特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轻柔地响起。
“你拉过大提琴吗?”
当林雪涅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屋子里听到这样的一句话时,她总有一种错觉,仿佛身旁的这个男孩在对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缕属于对方的金色发丝正好就划过了她的耳朵。如果不是这样,那她又要如何去解释,为什么在听到对方所说的这句话后,她会想要伸手去捂住自己开始变红的耳朵?
林雪涅:“我……我在学习长笛的时候有认识拉大提琴的朋友。有几次他按着琴弦,然后让我们用琴弓来拉琴。我有试过。不过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拉过大提琴。”
艾伯赫特:“那你喜欢橘子味的伯爵茶吗?”
林雪涅:“啊?”
完全不知道这两句话之间到底有什么因果联系的林雪涅看上去呆极了,当她仰起头“啊?”的一声的时候,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的贵族男孩笑了:
“我的朋友说他有在这里留一些橘子味的伯爵茶。虽然我对那些不是很感兴趣,但你或许会喜欢。”说着,贵族男孩又对看向林雪涅道:“我在招待我来这里以后的第一位客人。”
听到这句话,林雪涅也笑了,并在抿了抿嘴唇后对这个绿眼睛的男孩点了点头。
虽然,屋子里放着的挂钟告诉她,现在都已经是午夜之后的凌晨一点了,这或许已经不是一个那么适合喝茶的时间了。但谁又能说这是一个适合触摸大提琴的时间呢?
空气中弥漫起了带着橘子香的,伯爵茶的味道。它有些甜甜的,也暖暖的。
在这样的香味中,贵族男孩给他的那把大提琴装上了金属支架,并把琴很轻很轻地放到了林雪涅的手上。
此时的林雪涅已经坐在了男孩为她拉开的那把椅子上。不需要这个男孩提醒她,也能够称得上是一名乐器演奏者的林雪涅就很小心很小心地抱住了它。只是和这把大提琴现在的拥有者相比,林雪涅实在是矮了很多。
并且她现在所坐着的椅子也和贵族男孩经常在演奏时用的那把椅子高度并不一样,因此这把用底端的金属支架撑着的,被林雪涅小心翼翼地抱着的大提琴显然是太高了。那几乎都要卡着她的脖子了。
可不等沉浸在“我抱住了一把四百多岁的大提琴!”这种巨大,以及幸福的情感中的林雪涅脑袋里炸开烟火,贵族男孩就已经在她的眼前单膝跪地,并以这样一种姿态为她调节起了那根金属支架的高度。
从林雪涅的角度看过去,她可以看到被贵族男孩往后梳起的金发,以及那其实是很柔软的金发向着他的额头坠着的那几簇发丝。当然,还有那金色的眼睫,以及瘦瘦的,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纤弱的下巴。
她会需要很努力地平稳自己的呼吸,才能慢慢地,慢慢地……不让人察觉到的再把视线向他的领口移去。可就在林雪涅感觉自己的喉咙口因为她吞咽的动作而上下一个移动的时候,那个很认真地在为她调节着金属支架高度的男孩抬起眼来看向她。
当林雪涅的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眼睛里,她会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并因此而挪开了视线。但就是在下一秒,她听到了来自于那个贵族男孩的细心询问。
“这样的高度可以吗?”
林雪涅这才恍然回神。她虽然并没有学习过大提琴,但是在学校的乐队里待久了,做出一个漂亮的拉琴的架子总是没有问题的。因此她在做出了堪称标准的动作后又感受了一下,并很用力地向眼前的男孩点了点头。
于是绿眼睛的男孩起身,却是出乎林雪涅意料地走到了她的身后,轻轻地把他的左手覆到了林雪涅的左手上,并带着林雪涅把手放到了琴弦上。
当他俯身的时候,林雪涅就感觉自己被完完全全地环绕在了属于那个贵族男孩的气息中。她不禁睁大了眼睛,并挺直了无意识紧绷的身体。当她转头去看向那个那么那么认真地看着琴弦的贵族男孩时,她才发现……这一次,男孩的金发是真的擦过了她的耳朵。
“这里是c调,这里是g调。”
已经长大成年了的小艾伯赫特就在林雪涅的身后,为她讲起了大提琴琴弦上不同位置的音域。此时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可贵族男孩却并没有了先前在舞会上教她跳舞时的那些许羞涩。
这仿佛是一件很神圣的事,神圣到了让他再想不到其它。贵族男孩耐心而认真地为林雪涅讲解起了大提琴的指法。每讲一种指法,他都会为林雪涅做出一次示范,并在林雪涅也跟着他这么做了之后纠正起她来。
虽然林雪涅在此之前并没有学过提琴,也没有学过吉他,但作为原本立志要在毕业后去到一家乐团成为首席长笛手的音乐少女,她对于指法的记忆能力很强,并且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也远超一般人。
正是因为这样,她很快就记下了艾伯赫特教给她的那些指法。可是然后呢?在这样的速记之后如果不马上使用,那很可能会在蒙头睡上一觉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啊!
但还不等她一脸苦恼地看向手把手地教会她这些指法的艾伯赫特,这位贵族男孩就已经站起身,从他的琴箱里拿出一本琴谱。
那正是林雪涅先前和他提到过的,普鲁士皇帝弗里德里希二世的一首长笛协奏曲!
艾伯赫特把琴谱翻到了那首长笛协奏曲的第一页,而后便为林雪涅拿来了一个谱架。把翻开的琴谱放到了林雪涅的眼前!
“现在我们可以试试不用琴弓,只是按着琴弦演奏这一小节,看看你的指法是不是能跟得上你脑袋里的乐曲。但这一段可能会有点快,所以我们可以先把节奏放慢四倍。”
不用琴弓,只是用琴弦“演奏”!
考虑到现在过于晚了的时间,林雪涅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奇妙了!它会让林雪涅想起自己在还只有八岁的时候,第一次去进行长笛考级的情形。或许是由于印象太过深刻,一直到现在,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靠的曲目,那是一首节奏轻快的《阿莱城姑娘》。
在现在的她看来,那实在是太太太简单的一首曲子了。但在那时候的小雪涅看来,它可真是难极了,以至于她在进到考试专用教室之前还不断地在走廊上不吹笛子,却是跟着乐谱只是用手指来“按奏”这首曲子。
想到这两件事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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