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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布拉格-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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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首所在的会议室里; 最高统帅部的约德尔讲述起了第6集 团军被围的情况。
这显然是一件本不该发生的事。
苏军通过朱可夫元帅所制定的战略计划; 将德军的真正一个集团军引进斯大林格勒城中,并让被围困在城里的苏军进行苦苦挣扎。无论那些士兵如何向上级请求支援,他们都只是堪堪往城中投入刚好够他们挣扎下去的支援部队。
红军就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德军之中拥有强大战力的第6集 团军牢牢地钉在了斯大林格勒。
同时,他们又进行了动作极为隐秘的超大规模调兵; 旨在把德军的这个集团军围困在斯大林格勒城中。
而德军却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只是让战力低下的罗马尼亚部队负责了他们的两翼防线,并且也因此正中苏军下怀。
约德尔很快介绍完了第6集 团军被围前后的情况; 而这间屋子里也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直至最高统帅部的这几位将军互相看过了一眼后,另一位将军才开口说道:“第6集 团军司令保卢斯将军在昨日提出了向西突围并撤出斯大林格勒的请求。”
此时的艾伯赫特已经有很久都未有见到希特勒,更没有长时间地跟在对方的身边了。
因而他并不知道在东线战争爆发后的这一年半时间里; 他们的帝国元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但很快,一切就在他的眼前展现了。
“难道我的将军们已经到了一看到困难就想要撤退逃跑的地步了吗?我们花了三个月; 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把斯大林格勒打下来!但现在他只不过是被包围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想要撤退了!这简直就是懦夫行径!”
这是希特勒曾在他的演讲中一次又一次地蛊惑了人心的声音。
而现在,他则用同样的声音在元首大本营的这间作战室里责骂起了并不在场的保卢斯将军。
那样的声音令每一位最高统帅部的将军都深深地为之忌惮。
当希特勒说到他们花了三个月才把斯大林格勒打下来的时候; 他用力地一拍桌上的地图。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这几位自东线战争开始后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将军全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尽管那样的神色并不明显,但当那些落入艾伯赫特的眼中时,那简直比清澈池水里的黑鱼还要显眼。
而帝国元首的话也没有就此停止; 他继续说道:“去年的冬天,在我们的军队就要攻入莫斯科的时候,他们也因为看到了苏联的顽强反击就想要疯狂地撤退!如果不是我下发了‘寸土不让’的命令,要求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一步不退,帝国的军队在那个时候就溃败了!我们就应该把每一个不顾命令想要撤退的将军都押去枪毙!”
在这个时候,坐在了一旁稍远些地方的空军元帅戈林开口了。
“我看了一下,在距离斯大林格勒180公里和220公里的地方,分别有两个我的空军基地。从那里去斯大林格勒只需要飞过50公里的敌占区。用空运的方式为第6集 团军提供补给是可以做到的。”
这样一来,戈林就把在座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自己的身上来了。
而先前还怒不可遏的帝国元首则也因为他的那几句话而很快平静了下来。
于是戈林又像约德尔问道:“被围困的第6集 团军,大约有多少人?”
约德尔:“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有多少德军被围,但人数应该在22万至30万之间。”
听到这句话,挺着个大肚子的戈林笑了,并说道:“去年冬天我们还给杰米扬斯克合围圈里的德军部队做过空中补给。然后他们就在那儿坚持了好几个月。这对于我们空军部队来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这样的承诺显然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愿意听到也乐于听到的。
因为它能够在遵照元首意志的同时解决被围困的第6集 团军眼下最为紧迫的难题。
只要补给能够得到,那么战力顽强的第6集 团军就能够据守住他们花费三个月的时间才打下来的斯大林格勒,并同时为德军的南翼牵制住苏军超过一百万人的强大兵力。
于是二十多万德军将士的未来便如此被决定了。
在最高统帅部的这些将军们和元首一起为“顿河集团军群”及其友邻“a集团军群”都制定出了一系列的战术计划后,希特勒便叫出了在莱茵哈德遇刺身亡后得到了重用的艾伯赫特的名字。
希特勒:“艾伯赫特,我命令你即刻前往旧别利斯克,去与新被任命的顿河集团军群司令曼施坦因元帅会合。”
艾伯赫特:“是!”
希特勒:“记住,除了保证顿河集团军群后方的安全,让他们免除苏联游击队的骚扰之外,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不能让第6集 团军在曼施坦因元帅的命令下轻易就从斯大林格勒撤出。
“虽然我在此前就已经向他强调过这个问题了,但曼施坦因元帅过去曾有数次违抗命令的过往。我认为在这件事上他会需要你的协助。”
得到了命令的艾伯赫特向他们的帝国元首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希特勒的态度便缓和了下来,并且他也把自己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眼前的这张地图上。
但这一次,他的目光却并非只是集中在顿河的这一带了。
他看向了西边遥远的北非。
“一定要顽强地坚持下去。这样,我们就能在明年的夏季把东线战场和北非战场打通。也从伊拉克和叙利亚获取大量的石油。”
如果说希特勒先前有关“第6集 团军”是否应当撤出斯大林格勒的观点是否正确还有待商榷,那么他此刻说出的这个目标就一定是空想无疑了。
艾伯赫特虽已很久都没有接触到有关东线战事的事务了,但身在后方的他却没有停止对于东线战场的关注。
也正因如此,在东线德军已经全面转攻为守,并且北非战场也节节败退的这个时刻,希特勒的想法会让依旧忠于他的绿眼睛贵族有了一种极强的荒诞感。
仿佛这里根本就不是元首大本营的作战室,并且对他说出了这句话的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对于英法两国可能做出的反应有着接连数次精准判断的帝国元首。
但在艾伯赫特的身上,向来就有着许多让希特勒喜欢的优点。
比如说他从不爱在未有被询问的时候就过度发表自己的观点,并且他也不会对于元首已经做出的决定给出正面的否定。
因而在得到了元首交给他的命令后,他很快就在戴上了军帽后向对方告别。
但是他才一走出这间作战室,就在走廊上看到了一个根本就不该在此时出现在元首大本营的人。
——北非战场上的隆美尔元帅。
“隆美尔元帅,隆美尔元帅,您没有得到元首的召唤,不能就这样直接去见元首。”
当那位总能够开着自己的装甲指挥车,极尽全力地驱赶先头部队冲得再快一些的元帅快步向着这里走来时,跟在他身旁的那位元首亲信则这样低声地提醒着他。
这样的一幕景象让艾伯赫特稍稍停下了自己向前的脚步。
被元首的那位亲信缠上了的隆美尔并没有理会对方所说的那些话语,并只是直截了当地问:“元首在哪儿?”
但是被他提出了这个问题的人当然不会想要让未经征召的隆美尔元帅就此进入到作战室。
哪怕这是一位让元首十分倚重的宠将,他的此行此举也必然会激怒到希特勒。
而在这样的时刻,曾在元首本部和艾伯赫特有着数面之缘的隆美尔也就注意到了对方。
当两人的视线相触时,艾伯赫特便先对方一步地用十恭敬的态度和人打了个招呼。
在那之后,他便低声提醒道:“第6集 团军在斯大林格勒被合围,元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谢谢。”满面忧虑又焦急的隆美尔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道了谢,并说道:“但我现在一定得见到元首。”
得到了这样一句话语的艾伯赫特便看向了作战室所在的位置,而隆美尔也在向那里看去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再次向这个已然官至党卫军全国副总指挥的贵族青年道谢,并在原先那位元首亲信惊愕的目光下走向希特勒现在所在的地方。
“格罗伊茨副总指挥!您怎么能……”
“能让一个战区的总指挥未经召唤就亲自来到元首大本营的,一定是非常要紧的事。”
当那位近来一直就待在元首身边的少校焦急地说出责怪的话语时,隆美尔已经在敲了敲作战室的门后走了进去。
那让艾伯赫特和那位少校都停下话来,并不自觉地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很快,作战室里就传来了隆美尔与希特勒之间的争执声。
属于帝国元首的声音尖锐而高亢,那甚至比先前他在艾伯赫特的面前责骂请求撤退的保卢斯时还要更为可怕。
而属于隆美尔的声音则更为克制而坚韧,但他却也同样没有轻易地被暴怒之中的帝国元首所吓倒。
他说:“我们应当撤出北非战场了,继续让我们的部队留在那里只会自取灭亡!”
而元首对于爱将的这句话所给出的回应,则是一句毫无理智的:“你这个擅离职守的懦夫,给我滚出去!”
作战室里的所有声音就这样即刻停止了。
而先前在走廊上试图阻拦对方的那名少校也在深吸一口气后咬着牙说道:“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要拦着隆美尔元帅的原因!”
说着,那名对于元首大本营内的地形十分熟悉的少校便拖着艾伯赫特一起,在作战室的门被打开时即刻躲到了最近的那个房间里。
但他们还来不及把门完全关上,面色铁青的隆美尔元帅就已经从作战室里走了出来。而自知不应该当众对一位元帅说出这种话的希特勒也很快追了出来,并对自己的宠将说出道歉的话语。
可这样的话真的还有用吗?
从门缝里看着这一幕幕的贵族青年根本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内心感受。
直到两人都离开了这条走廊,艾伯赫特才在关上门后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那位少校问道:“元首这样有多久了?”
“您指的是……?”
“暴躁、易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中五味陈杂的艾伯赫特说出了他对于如今的帝国元首的描述,并说道:“他才说完那句话就因为自己的言行而感到后悔了。”
“那可能……已经有很久了。”
被艾伯赫特这样一提起,那位在东线战争开始后就一直待在了元首大本营里的少校才意识到了什么。
得到了这个回答的艾伯赫特向对方道了谢,并在打开这间房间的门时又向对方道谢了一次。
当他再次走在了这条通往堡垒大门的走廊上的时候,他的心中不禁回想起了曾经的阿道夫·希特勒。
那是出身卑微,却在还未夺权时让每一个想要利用他的人都一败涂地的人。
是在成为德国总理后仅仅花了一年时间就结束了国内动荡局势,也让失业者都重新又有了工作的人。
并且他同样也是轻易就粉碎了上一场战争后的凡尔赛体系,并利用英法之间的互不信任而一步步令德意志重整军备的人。
可现在,阿道夫·希特勒却与那个时候的他判若两人了。
所以整个德意志帝国也就理所当然地变得全然不同了。
但艾伯赫特竟也说不出,这两张面孔到底哪一张才是他们的帝国元首真正的模样。
第303章 chapter 304
2020年的慕尼黑又下起雨来。
这场春雨的雨滴飘打在窗玻璃上; 但那滴滴答答的声响却是无法吸引林雪涅的注意力。
此刻她就坐在这间蓝眼睛的男孩为她订下的民宿卧室里; 手上握着的则是那一封封等待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才等到了她的,由她的恋人写给她的信。
由于这间卧室里没有桌子; 于是她便坐在被铺得很软的床上看着那些信。
但即便如此; 她也还是一口气看到了凌晨三点都依旧困意全无。
有好多时候; 她都需要在连着看了几封信之后把身体往下挪一些; 并躺在床上稍稍休息一会儿。仿佛这样才能够让她不要在一头扎进了属于绿眼睛贵族的情绪海洋后彻底淹没。
但是当林雪涅又这样做了一次之后,她却没有选择像先前那样,再缓缓地坐起来,继续看她的恋人从时空的那头写给她的又一封信。
穿着睡裙的林雪涅在瞪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把被子一掀坐起身来。
她特别珍惜又特别小心地把那些她已经看过了的信按照蓝眼睛的男孩先前为她整理的顺序放好,而后就忙跑出了这间卧室。
鼓起了勇气的林雪涅想去找睡在客厅沙发上的蓝眼睛男孩说些什么; 却是人都已经冲到客厅里了才想起现在都已经半夜三点了。
这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可是已经走到了客厅沙发处的林雪涅却是因为看到了蓝眼睛男孩的睡颜而停住了脚步。
这并不是那种特别窄的沙发,并且比那个贵族青年还要高了那么三四厘米的男孩也没有蜷缩着睡在那里。
相反,他的身体呈现出了一种很有美感的; 全然舒展的姿态。
但让林雪涅停在了那里的,却是睡梦中的蓝眼睛男孩因为露出了额头而全然改变了的气质。
那种眉宇间所带给人的感觉让林雪涅感觉熟悉极了。
仿佛这就是一直都会在躺在她身旁搂着她入睡的那个男人。
窗外的路灯以及远处的灯光和月光一起,让盖在他身上的那种黑暗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而距离对方就只有几步远的林雪涅也陷入了疑惑; 她不禁问自己……这个男孩在过去也是这样的吗?
可她还未有回答出自己的这个问题,原本应该还在熟睡中的男孩就因为感觉到了她的靠近而睁开了眼睛。
在两人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 林雪涅周围的时空开始不稳定起来。
那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孩看她时的样子让她突然怀疑起自己此刻究竟身在何处。
“雪涅?”
发现了对方这一状况的蓝眼睛男孩很快起身,并用手在沙发的靠背上一撑就翻了过来。
林雪涅也就在这一刻回过神来; 并再次稳稳地回到了对方所身处的这个时空。
艾伯赫特:“雪涅……你有事想找我?”
林雪涅:“对,我……想和你说一些事。但等我走到客厅我才想起来现在都已经半夜三点了。”
听到了这句话的艾伯赫特很快走到旁边的落地灯那里,脚一踩开关就让整间客厅都变得明亮了起来。而后他很快就在走回到林雪涅的身前时说道:“所以呢; 你想和我说什么?”
一句如此简单的话语就轻易地把原本已经想要打退堂鼓了的林雪涅留在了这里。
看着那双如此认真的眼睛,林雪涅在又深呼吸了一次后说道:“我想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去改变你告诉我的那些‘过去’。”
说着,林雪涅便靠到了沙发的靠背上,并在稍稍想了想后说道:“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这种强烈的冲动了。但是上一次我提前放弃了。就是因为我在关键时刻的一个动摇,等到我再想去做些什么的时候,我的那位朋友,弗兰茨·卡夫卡已经因为肺痨去世了。再后来,他陪我回布拉格参加卡夫卡的葬礼。”
那显然是对于林雪涅来说的伤痛过往,因为那直接导致了她的恋人和她分别的六年时光,也导致了给他写下那些信的艾伯赫特从此以后再没见到过她。
因而今天已经哭了很多次的林雪涅又哽咽起来。但这一次她却是在停顿了一会儿忍住了那些泪水,并和身旁的这个男孩说出了再回想时已经成为了她心结的这段过去。
林雪涅:“我得承认,那个时候我很懦弱。因为我的朋友海莲娜对我说——一切过去都是既成的过去。如果我企图去改变它,那过去很可能就是已经被我改变后的模样了。所以我害怕,害怕身患肺病的弗兰茨原本也许还能多活一年或者两年,却因为我的插手而提前去世了。”
艾伯赫特:“可后来你什么都没能做,弗兰茨·卡夫卡也还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去世了。”
林雪涅:“对。所以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可能再重复那种懦弱了。”
说着,林雪涅转向身旁的蓝眼睛男孩,并说道:“我回到的过去是真的,但写下了这些信的艾伯赫特也是真的。这难道不正意味着,我所回到的那个过去的未来……是我们未知的未来吗?我的绿眼睛男孩,他对我说过,他不信未来,但他相信我。所以我怎么可能明明知道他可能会遭遇的厄运却什么都不做呢?”
艾伯赫特:“可如果他正是因为你的干预而不幸让自己所乘坐的飞机降落在了雷场呢?”
蓝眼睛的男孩又把同样的问题抛回给了林雪涅。
而后,林雪涅笑了,并说道:“我说了,我不可能再重复那种懦弱了。如果事情真的因为我的插手而向更坏的方向发展了,我也愿意咽下苦果,然后……去那个雷场找他。”
听到了这句话的蓝眼睛男孩站直了身体,且不再为了让身旁的女孩在和他说话时抬头抬得太累而靠在了沙发上矮下了一节。
但是不等明白了林雪涅话中意思的蓝眼睛男孩失语一般看着对方多久,并以此来弄清林雪涅关于这件事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他所喜欢的女孩就已经转身去到卧室收拾东西了。
艾伯赫特当然会很快跟上去,并追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林雪涅:“去波兰,元首大本营的遗址!现在1942年的那一头还只有11月,两个月的时间够我摸清狼穴里的情况了。等到1月22日的那天,我就可以设法从狼穴发出让艾伯赫特去别处的命令!”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首先收起了那些信件的林雪涅便稍稍停下了动作,并道:“反正,这样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林雪涅显得十分无所谓地眨了眨眼睛,并还笑了起来。
她似乎想要告诉眼前的这个男孩,那都是一些俏皮而有趣的事。
可是陆陆续续地想起了很多混乱记忆的蓝眼睛男孩却因为她的笑容而想起了很多。
但那些画面却是仿佛隔着一层面纱,让他怎么也看不清。
而林雪涅的话语也在此时再度传来。
她说:“他也觉得我已经可以被间谍招募了。”
‘艾伯赫特,我能明天再告诉你吗?明天,明天我一定就……’
‘雪涅,你让我觉得,你已经被‘招募’了。’
‘那明天呢?明天晚上你回来吗?’
‘明晚也不回来了。’
那层面纱就这样被利器所戳破,并被他用力撕开。
而后,蓝眼睛的男孩便拿起铁盒的盖子,把林雪涅正在整理着的铁盒子给盖上。
可不等他开口,更多的记忆便由点到点地被激发出来。
这一次,在他眼前浮现的是,是一个身穿近卫军团制服的苏联女人,手上拿着一把狙击枪。
‘我可不敢让你在我们的地盘上出事。雪涅没告诉过你她用来威胁我的话吗?那些真的特别精彩。’
有关那些画面的记忆就此明亮起来,而林雪涅呼唤他名字的声音也让失了焦的眼睛再次恢复神采。可这一刻的蓝眼睛男孩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他只能听林雪涅向他问道:“你是困了吗?要不我在这里继续收东西,你去睡吧?但是我又觉得把这些信一起带去波兰不安全……”
当林雪涅还在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被装在铁盒里的信的去留时,蓝眼睛的男孩便向她问及了她其实并不想去提起的那些事。
艾伯赫特:“你打算在波兰待两个月吗?”
林雪涅显然没能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孩已经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因而她只是带着疑惑向对方点了点头。
于是艾伯赫特很快说道:“可是他,你的……艾伯赫特,他会在顿河。”
林雪涅:“对,你告诉我了。”
艾伯赫特:“你不打算去见一见他吗?”
这下,林雪涅总算反应了过来,并在脸上的微笑淡去之后再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但那显然不是蓝眼睛的男孩想要听到的回答,因而他又追问道:“哪怕他很可能还是会在1月22日的时候去世?”
林雪涅的脸上终于半点笑意都找不到了。
尽管她真的很感谢这个和她出生在同一个时代的男孩,但相似的外表以及那些话语还是让林雪涅对他产生了迁怒的情绪。
于是林雪涅反问道:“你是在责怪我对他过于冷酷无情吗?你不觉得这样的话从你的口中说出很奇怪吗?”
艾伯赫特:“不,我怎么可能会责怪你。”
林雪涅:“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明明被伤害到的人是我,可是你也好,他也好,你们却都会这样。好像伤了人的那个,是我一样。”
艾伯赫特:“错了的那个当然是他。可是你说了的,雪涅,如果他还是不幸在1月22日的时候去世,你会去他出事的雷场找他。”
林雪涅:“如果他因为我的关系出了事那我也不想活了,这和我现在不想见到他矛盾吗!”
这个时候的林雪涅当然已经很生气了。
可她还是想着如果自己眼前的这个男孩哪怕是因为要让着她而很快摇头,她都会算了。
但蓝眼睛的男孩却是愣头青一样和她点了点头!
那可真的是让她出离愤怒了。
于是原本就还没有原谅了恋人的林雪涅干脆放下那些信,直接动手把眼前的这个男孩往外推去,并且她还要边推边说道:
“你和他长得这么像,今天晚上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根本就不敢在对上林雪涅的时候用上哪怕半分力气的蓝眼睛男孩就这样被林雪涅推出门去。
当卧室房门在艾伯赫特的眼前被用力地关上,他也就不可能在今天晚上再次睡着了。
第304章 chapter 305
在听到房门被林雪涅从里面锁起来的声音后; 艾伯赫特退后了几步; 在又看了那扇门好一会儿后才又回到了刚才自己睡觉的那张焦糖色的皮质沙发。
他把被子又重新盖上,却是不把不远处的那盏落地灯关上; 似乎是想要抓住先前在他眼前闪现的那些记忆。
那些闪现眼前的记忆似乎是非线性的; 它们总是由点到点; 跳跃式地出现。
就好像一面巨大的记忆拼图; 他需要把连成片的拼图都拼在一起,然后他才能知道在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与其说那是突然出现在他脑中的记忆,不如说它们一直就在那里。
只是那巨大的拼图都被灰尘给蒙上了,才会让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如果不是那样,就无法解释他为何会在还没想起那一整片的记忆时就已经涌出了与之相关的情绪。
他很想现在就哄着骗着让躲在了卧室里的女孩打开门。
他更想抱着那个让他如此渴望的人; 一遍又一遍地在对方的耳边说出抱歉。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又应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做这件事。
他甚至有些想要问自己——我究竟是谁?
蓝眼睛的男孩感觉自己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并也因此而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了许久都睡不着。
于是在半个多小时后; 他干脆再一次地起身,并推开了客厅里的一扇窗。
当五月慕尼黑的冷风吹进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似乎清醒了很多。
此时的天虽然还完全暗着; 但是楼下的路灯,以及远处商业区里彻夜亮着的灯却是把天映成了褪色的深蓝。
那竟让这个男孩想到了一幅画面。
——1942年的冬天; “他”乘坐一架联络机,在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飞进一片白雪皑皑的旧别利斯克。
那年的11月24日; 曼施坦因元帅紧急接任新组成的顿河集团军群司令。
他原本应当立即飞往新切尔卡斯克接管部队。但受阻于前方暴风雪的天气,飞机一直无法起飞。他只得乘坐火车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也就是在火车发车前的半小时,带着希特勒的命令从元首大本营赶来与对方会和的艾伯赫特抵达了旧别利斯克。
曼施坦因元帅自己出生于普鲁士的军官家庭; 他的生父是为炮兵上将,并且后来收养他的养父也是一名将军。而他身边的那个小型的指挥团队也都有着极为纯正的,总参谋部的血统。
可想而知,当这样一个集团军群的指挥团队面对从元首大本营而来的党卫军全国副总指挥时,他肯定是不会有着热切的态度的。
更甚至,艾伯赫特还能够感受得到,有几名更为年轻的参谋官还在为火车没能赶在他到来之前就发车而懊恼。
但那都是艾伯赫特在出发之时就已经料想到了的。
因而他并未对此而感到在意,并只是在曼施坦因元帅的邀请下与对方一同走上火车。
“有关‘顿河集团军群’当前的任务,我们从陆军总司令部得到的命令是——阻止敌人的攻势,夺回在其进攻前己方所占领的处罚位置。但那已经是19号的时候下达给我们的命令了,也就是在当天,第六集 团军被围。”
或许是因为想要让这名刚从元首大本营过来的后方军官知道眼下的局势到底是什么情况,曼施坦因的指挥团队并没有在研究前方军情的时候避开他。并且这些高级参谋人员也没有把这个他们并不乐意见到的党卫队高官请去别的车厢。
“保卢斯将军在11月22日的时候曾提出过向西南方向突围的请求,但那个时候,他们实际已经错过了最佳突围时间了。在能够得到充足补给的情况下,突围所冒的风险比留在斯大林格勒组织防御更大。”
曼施坦因身边的那名高级参谋在地图上画出了被合围在斯大林格勒的第六集 团军兵力以及苏军的兵力调动方向和规模。
但是先前一直都未有说话的曼施坦因元帅,这位南方集团军群的前参谋长却是在此时开口说道:“如果他们无法自己立刻突围,集团军群就一定得把第6集 团军从斯大林格勒解救出来。”
曼施坦因的这句不加掩饰的话让指挥部的这些高级军官们都或沉默了片刻,或下意识地看向了站在他们这个圈的最外围的年轻中将。
指挥部里的作训处长很快就给自家司令打起了圆场,企图让那名来自元帅大本营的专员觉得他们并非一上来就想要违背元首的命令。
但是曼施坦因却抬起手来制止了对方,并说道:“格罗伊茨中将也曾是前线战场上的指挥官,我相信他能听得懂我们对于整个顿河地区局势的判断。”
由于希特勒对于前线的将军们总是很不信任,因而当他们把不好的消息告知帝国元首的时候,对方总是会不相信。
因而在这名集团军群的司令看来,与其什么都瞒着这位“专员”,倒不如更尊重对方一些。
而后,他们也许会受到对方的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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