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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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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
他以为朕现在看他很顺眼吗?
第63章 将兵长史
许都; 御史台。
御史领着一个面生的人到徐庶面前:“徐中丞。”
徐庶端起边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口问道:“新的治书侍御史来了; 那子劭呢?”
“女公子随司空去了邺城,迁为将兵长史。”
“将兵长史?能开府的将军如今不多,不知是哪位将军的长史?”徐庶挑眉; 来了兴趣。
将兵长史是将军府中的最高属官; 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有领兵的权利; 可也要看是哪个将军麾下的。
“是大公子。”御史拱手道。
徐庶搁下杯子; 点头道:“还要恭喜她升迁了。”
御史犹豫道:“这几日,邺城那儿传了一个似真似假的消息……”
徐庶挑眉:“有话直说便是。”
御史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听闻……司空欲将女公子许给……军师祭酒郭奉孝。”
噗——
徐庶刚准备咽下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这绝对是有仇吧!?
他顾不得擦拭下颌; 一脸怀疑:“当真?”
要让陈群知道了,还不知是什么反应呢。
御史抽抽眼皮,继续努力维持着严肃脸; 道:“应当是真的,此事乃是曹司空亲口所言。”
徐庶放下手中的公文; 皱眉仔细思考:“没道理啊……”
曹司空根本用不着拉拢郭嘉; 而女公子迁任的职位也看得出她挺有分量。
可曹初和郭嘉关系那么差……曹司空总不至于想指望着这件事,让他们两个化敌为友吧?
这也太扯淡了。
新迁任的那个御史还没受御史台风气的影响,放眼望去,整个御史台只有他脸上是笑嘻嘻的。
他凑上前去,在徐庶的耳畔悄悄道:“邺城附近还有一个传言; 传了一阵儿就突然停歇了; 应当并不属实; 不过属下觉得听着挺有道理的。”
徐庶眉心一蹙,抬手一指:“既知谣言,那你还传?”
“假的,就听着玩玩。”御史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御史。
徐庶眨眨眼,招手。
御史会意,左右环顾,上前附耳道:“据说啊,是女公子为了严纠郭奉孝,特意去求的司空。”
徐庶瞪眼,一拍他脑袋:“噤声。”
想想都不可能好吗!
御史乖乖闭嘴。
“严肃点。”徐庶没好气道。
御史伸手一掰,将自己的嘴角下拉,鼓捣成标准的棺材脸。
徐庶叹了口气,提笔给邺城以及回乡守孝的陈群写信。
……
邺城,将军府。
曹初坐在一边,叹道:“又要出征了。”
曹昂笑道:“青、冀已定,还余下幽并二州未平,再远些还有鲜卑、乌丸。”
曹初点头。
把这些地方打下来之后,就得承受边境异族不时骚扰的压力。
“等一下。”曹初突然怀疑,“你身上怎么没酒味?”
曹昂一愣:“我没喝酒,哪来的酒味?”
“方才宴上,你跟郭祭酒的案桌离得很近,我没看见他喝酒,可他身上却沾了酒味,而你身上却没有,这不合常理。”曹初怀疑道。
曹昂心中掠过一丝心虚,面上却十分平静,佯装回忆道:“我方才看见,似是有人喝酒时,将酒不慎倾倒在了郭祭酒身上。”
曹初恍然大悟:“我就说呢,即使在宴上沾染了酒味也不应该有那么浓,是谁干的啊?”
曹昂眉眼一弯:“这我倒未曾看清。”
“那郭祭酒怎么没跟我说这事……”曹初略怀疑,“真的?”
曹昂握了握拳头,镇定道:“是啊,大兄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为了不让郭嘉把定亲的“真相”暴露出来,忍!
曹初展颜一笑,信任道:“我自是相信大兄的。”
曹昂愈发心虚,只得装作思考公事,默默背过身去。揪下一绺发丝,神情懊恼。
日将落,曹初回司空府。
府内的热闹还未散去,曹彰正跟从许都迁过来的兄弟们凑在一块唠嗑。
何晏慢悠悠地晃过来。
曹彰一指他,震惊道:“你你你,你穿的,竟是、竟是……”
何晏双臂微抬,瞧了眼自己的衣衫,眉毛一扬:“上衣下裳,男子制式,我穿错了吗?嗯?”
曹彰牙疼:“可你,你……”
何晏下面穿的是由十二块不同颜色的布缝制而成的啊!
这特么能是正常的男子衣衫?虽然看上去跟平时他穿的无甚区别,可这种缝制的法子他只在女人身上瞧见过!
虽然说不是女装,可让男子衣裳如此做法,何晏倒是头一份了。
何晏死猪不怕开水烫,嗤了一声:“这么穿不好看吗?”
糙汉审美的曹彰完全无法理解:“分明是甲胄更好看……最好脑袋上再顶两根红色的须须,不,雉鸡尾才好看呢。”
曹初走过来:“这衣裳不错啊。”
何晏得意,瞟了曹彰一眼:“你看,阿姊都说好看。”
曹彰有些闷闷。
曹初敛眸,复又笑道:“改日给小妹做一件。”
何晏:“……”
曹彰狂笑。
何晏不服气:“这,我这真不是女子衣裳,是男子的!你看,这儿,还有这儿,我这只不过是换了个缝制的法子而已。”
曹初哎了一声:“逗你玩呢,只要不是有伤风化,没人管你怎么穿。”
何晏这才喜笑颜开。
曹初本就是路过,这会儿离开此地,径直去了丁夫人的院子。
“不日后便要出征,你……可得仔细着点儿身份。”丁夫人叮嘱。
曹初不解:“身份?”
“你是女子,又是你大兄的属官,还有,成亲之前可不要与郭祭酒接触太多,免得落人口舌……
可千万别让你大兄跟上回一样连命都不管了,你不知我听闻他生死不明时是何等心情……”丁夫人絮叨。
曹初自动过滤掉某些不想听的话,口中却应下。
丁夫人叹了口气:“天色不早了,你好生歇息吧。”
曹初顿了顿,试探道:“阿母……就没有其他想说的?”
“还有什么?”
曹初笑了笑:“没什么,阿母您也早点歇息。”
……
几日后。
“医馆可建好了?”曹初走到医馆门前,偏头问道。
“邺城的医馆是依照许都的样式,用其他宅子改建而成,用着还算过得去。”守卫道。
曹初解释道:“幽州苦寒,又听闻袁本初攻打幽州时常有将士水土不服,故而我才来问问。”
她偏头瞧了瞧:“仲景可到了?”
“张仲景正在许都至邺城的路上,估摸着还有好几日罢。”
曹初蹙眉:“可这大军都要出征了啊。”
“军中有军医,医术高明,无妨。”曹昂拍拍她的肩。
曹初心中不安:“疫病不是一般人能稳住的,更何况……”
更何况,郭嘉本人就是典型的水土不服加上受不了寒的体质。
第64章 怕你不成
曹昂低头一笑; 道:“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有疫病,要是每次都能起疫病,那将士们还活不活?谨慎是好事,莫要杞人忧天。”
曹初凝眉思索,随即径直走向医馆正门。
“你去哪儿?大军马上就要走了!”曹昂唤道。
“我去请华元化。”曹初答道。
华佗此时正在分拣草药。
曹初笑道:“素闻元化医术高明,就连积年的病也能一剂见效。”
华佗一扬眉毛,明明很高兴; 口中却谦虚道:“女公子过誉了。”
曹初开始切入正题; 故意问道:“不知仲景与您比之如何?”
华佗提起张机就没好气; 捋着白须,也斜着眼睛道:“他当然不如我。”
“那就正好了。仲景还有几日才能来,大军明日便要走,你便替他一回罢。”曹初拉着他就往门外走。
华佗猝不及防被她拉走,惊道:“诶?你……”
“还有事吗?”曹初转头。
“子劭啊; 你还是带我的徒儿去罢。”华佗不太乐意。
“元化可是有事耽搁?”曹初关切道。
“事儿倒是没有。”华佗摇头。
曹初好奇:“那为何不肯去?”
“士卒生病; 那是军医的职责,不关我的事儿。”华佗摆手道。
曹初试探道:“那郭祭酒呢?”
“这倒是,郭祭酒服药并不久,还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经受得起路途颠簸。”
华佗思量许久; 突然一拍脑袋:“你让他别随军不就成了?”
曹初眯眼,扛起他一条胳膊就想把人架走。
华佗反应很快,拼命挣扎:“抢人啦——”
曹昂走过来; 皱眉道:“怎么里面吵吵嚷嚷的。”
华佗喊冤:“这; 这女公子请人不成就强抢; 素闻大公子明辨事理,还请大公子主持公道呀!”
曹初放下他,唤道:“大兄。”
曹昂俯下身子,与她平视:“为何要抢人?”
“我这不担心奉孝呢吗。”曹初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来。
华佗在边上埋怨:“大公子,你看看她像话吗……”
曹昂突然起身,在曹初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扛起华佗,径自跨过了医馆的门槛。
华佗大惊:“诶?放开我!快点放开老夫!你们两个竟然——唔!”
曹昂往他口中塞了块布条,复而收回手,面无表情道:“得罪了。”
曹初这才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敬佩的目光落在曹昂身上。
“你可极少如此紧张过大兄。”曹昂把华佗塞进马车,挑眉看她。
“我宁愿永远没机会这么紧张你。”曹初踮起脚,企图跟他平视。
曹昂按住她的头顶把她摁下来:“为什么这么说?”
曹初眨眼,解释道:“就是因为情况不妙,我才如此紧张,没有人会喜欢没事找事啊。”
……
大军出征。
曹初一转头,便看见了出来送行的丁夫人。
她下意识想上前,却见丁夫人已然转身离去。刚迈出去的步伐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曹操往后望了一眼,眉毛微挑,抬手捻了捻须须,心下了然。
曹初翻身上马,疾赶几步,跟在曹操边上。
曹操伸手重重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直把她头顶的发丝儿都给揉乱了:“即便不高兴,也不要哭鼻子。”
“我没哭。”曹初伸出两根食指,摁住两边唇角,往上一抬。
“耍宝。”曹昂轻轻一拍,“平时怎么不常见你对我这么笑过?”
曹初的手被他拍下,眨一下眼:“你平时经常笑得那么开心,我要是也对着你笑,那我看上去……不就有点傻了吗。”
曹操嗤笑,往边上瞄了一眼:“高兴了吗?”
“其实……还有一点点不高兴。”曹初歪头看他,实话实说。
曹操挑起半边眉毛,犹豫道:“行罢。瞧你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孤下颌的须髯,今日就……就准你,碰一回。”
曹初睁大眼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曹操睨了她一眼,不太情愿:“只许这一回啊。”
曹初轻咳一声,抿唇强忍着笑意,斗着胆子给曹操的须须编了个小辫儿。
曹操瞪她——没让你编小辫儿。
曹初缩回手,眼珠子滴溜一转,小声道:“您让我碰的。”
曹操决定宽宏大量不计较,转头唤道:“奉孝!”
郭嘉闻言跟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曹操的须须,机智地无视了:“主公。”
曹操点头,问道:“这些日子身子可有不适?”
郭嘉笑道:“谢主公体恤,嘉无事。”
“喝药了?”
“尚未。”
曹操哼了一声,叮嘱道:“过不久便行到了扎营之处,子劭,你待会盯着他喝药。”
曹初点头。
“不对啊。”曹操突然瞅了他们二人一眼,怀疑道,“你们两个,没话讲?”
“就算有话,那也不好当着您的面说呀。”曹初揉了揉后颈。
……
帐内。
郭嘉半倚在榻上:“劳烦子劭费心为我抓人,倒不知如何感谢了。”
曹初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把他抓过来的事?”
“他整日念叨,要想不知道也难。”郭嘉一笑。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啊?以身相许吗?”曹初玩笑道。
郭嘉取出一把剑,笑道:“上回已经以身抵罪了,要再这样,岂不是我占了便宜。”
曹初接过剑盒打开,睁大眼睛:“这剑……你别告诉我是青釭!”
郭嘉折扇一开,笑道:“正是。”
曹初唰地合上剑盒,震惊道:“这是父亲的贴身佩剑,他给你了?”
郭嘉凑过去,一点她额头:“我虽会剑,却用得少,即便是转赠给你,主公也能猜到。”
曹初眨眼,突然往他脸上啾了一口。
郭嘉轻轻按住她的后脑,展颜一笑。
得亏他没听信程昱的馊主意送曹初胭脂!
这家伙一点都不了解女孩子的审美!
主军营帐。
“主公,并州守军听闻风声,已派大军于黎、潞、沾三县驻扎。”
曹操眯眼:“即刻分兵。”
……
曹昂率军攻黎城,而曹操则是径自往勒平郡而去。
曹军实力远超于前,根本不怕分兵,怕分散兵力的反而应该是并州守军。
“……一个女子,怎么能待在武职上。”夏侯充此时正在曹昂的将军府当职,与众人聚在一块小声议论。
“是啊,官位还这么高。”
曹初晃过来,嗤道:“怎么,你们不服气?”
“女公子。”夏侯充拱手对她行礼,“我等是大公子麾下,以为在其位、谋其职,您一个女子……在武职上,实在无法服众。”
“那就都给我憋着。”曹初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或者,如果你打得过我,以后我就不管你背后如何议论我,否则,今天就别怪我去大兄那告状啊。”
远处。
孔桂对着何晏挤眉弄眼,附耳道:“你说她这样得罪人,走在路上会不会被套麻袋啊。”
何晏瞟了他一眼:“出言不逊,我看是你想被套麻袋。”
孔桂叉腰:“嘿——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
“我怎么不识好歹了?”何晏一扬脖子。
孔桂一脸嫌弃:“你,学问一直在做,实事半点不成,整日还穿得跟花孔雀似的,除了司空和大公子,谁要你?只怕到时候成了孤苦伶仃的小可怜咯。”
何晏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友人众多,哪来你说的如此夸张。”
孔桂凑过去,小声道:“你觉得他们拉得动你吗?可有一人能影响的了你的仕途?”
“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什么事。”何晏退远一步。
孔桂一指自己:“我这可是关心你啊!”
“你……”何晏一脸藐视,手指险些戳到他脸上,“就算我以后没得官儿做,也不会跟你这种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为伍的!”
“呸!”孔桂望着他愤然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装什么清高,说得好像你从没奉承过别人似的。”
他拍马屁的时候分明比自己还积极!
另一边。
夏侯充闻言睁大眼睛:“真的?”
曹初嫌弃:“我能还骗你不成?连我都不敢打,算你怂!”
夏侯充犹豫:“我不打女人。”
“那我就去大兄那里说,你随意议论将兵长史,搬弄是非!”曹初转身就走。
“慢着!”夏侯充喊道。
他捋袖子:“打就打,打疼了不许哭鼻子啊。”
第65章 挑拨离间
曹初的手移到剑柄上; 下巴微抬:“我是怕你哭鼻子。”
夏侯充刚想上前; 被边上的人拉住了:“夏侯子真; 你丫疯了啊!”
夏侯充甩开他:“我没疯; 她要比我自然奉陪。”
那人没放弃,继续死死拖住他:“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了,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呢!”
夏侯惇现在正随着另一边的曹操作战,回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 肯定会拎着棍子打他。
曹初摆手:“此事我不会说出去。”
夏侯充眉心微蹙; 起了怀疑:“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吃准了大公子会护着你?”
“我既然说了,我不说出去,无论输赢; 我都不会告诉大兄。”曹初眨眼。
她威胁道:“反则; 你若不应我,曹司空立马就会知道夏侯将军有一个在背后搬弄是非的儿子,我的名字现在可还在御史台挂着呢。”
夏侯充眯眼; 比划了一下她的身高:“我说你一个小娘子,娇娇弱弱的; 举得动剑吗?”
“哎,你还别看,这剑不像女人用的; 长得倒是有点像……”边上的人瞪大眼睛; “青、青釭!?”
曹初莞尔:“你也认识?”
那人挠腮:“只是在主公那远远见过一回。”
夏侯充不悦:“即便你拿的是主公的贴身佩剑; 我也不会让着你的。”
他命人取来大刀; 拱手一礼道:“我不打女人,既然女公子邀战,我便……”
“谁让你那么欠揍呢,你说你不打女人,可我专打欠揍的人啊。”曹初抽剑。
青釭能成为曹操的贴身佩剑,自然不是凡物。泛着寒光的剑身出鞘,伴随着一声悦耳的嗡鸣。
夏侯充一噎,不欲与她争辩,刀锋带着三分软绵绵的力道,漫不经心地朝她一挥。
曹初的剑锋往他心口刺去。
夏侯充见状霎时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情,力道变化,裹挟着肃杀之气,带起破空的呜声。
二人皆虚晃了一招,随即迅速拉开距离对峙。
曹初眯眼。
不过虚晃了一招,还没真正交手,她却看出夏侯充并非长于力道,而是和她一样,专攻技巧。
王越曾言,他教的剑法,除非遇到吕布那种一力降十会的,基本上都有办法对付,前提是要有足够的耐心找出对面的破绽。
夏侯充本有些轻敌,此时却咦了一声,神情渐渐认真。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曹初又刺探了一招,夏侯充迅捷躲过,反手刺她。
曹初瞅准机会,一剑往他脖颈的方向劈去。
夏侯充举刀格挡,谁知这青釭剑锋却霎时转变了方向,直直地往他手腕冲来!
边上的人倒吸了口凉气。
眼见着青釭的锋刃就要砍断夏侯充的手腕。
忽然,曹初的手腕一抖,剑锋旋转,以平扁的剑身代替锋刃,狠狠拍击在他的手腕上!
霎时,夏侯充吃痛,手中的刀脱手,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边上的人松了口气——还好没真砍。
趁着夏侯充目瞪口呆之际,曹初归剑入鞘,捏起拳头冲着他的脸挥了过去。
边上的人一惊——这是嫌不过瘾,直接上拳头打了啊。
“打个架之前废话还那么多,你是不是男人啊!”曹初把他按在地上打。
“我才要问你是不是女人呢!”夏侯充嘴硬。
“呸!”
“呸!”
“你再呸一个试试?”
“不呸了,不呸了……”夏侯充被砸中鼻梁,登时疼得哎呦一声。
“你干脆改名叫夏侯娘子得了。”曹初嘲道。
“你说什么?”夏侯充瞪眼。
曹初停下拳头,举在半空,仰头回忆:“你连我这种‘娇娇弱弱’、‘看上去连剑都举不动’的人都不如,可不就是夏侯娘子么?”
“你……你敢!”夏侯充气得七窍生烟。
曹初又一拳砸下去;“我怎么不敢?”
边上的人战战兢兢地上来劝架:“这……胜负已分,还有战事呢,还请女公子高抬贵手……”
曹初摆出一副超凶的表情:“以后我不想听到任何人在背后议论这种问题,否则见谁一次打谁一次。”
夏侯充捂着高高肿起的脸,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曹初故意问道:“夏侯娘子有何高见?”
对于这个称呼,夏侯充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瓮声瓮气道:“没有。”
他忍还不行吗!
……
是夜。
天气转凉,并州的气候不及邺城温和,带着股肃杀之气。
曹初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却仍然抵挡不住沁骨的凉意。
地上的凉气似乎无孔不入,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袖中、领口。
曹初打了个寒噤,嘴唇有些发白。
行军的条件艰苦,更别说他们是北上。
这才是曹操分兵的第一天,而且曹操领兵去的地方更加往北,也不知随着他行军的郭嘉受不受得住。
“女公子,女公子?”营帐外有人唤道。
曹初起身,披上衣服:“进来吧。”
来人捧着个看上去像是手炉的东西:“里面烧了碳,郭祭酒知夜晚寒凉,临行前便命属下将此物交给女公子。”
曹初微讶,接过手炉:“这种东西不常见啊。”
这个年代还没有手炉这种叫法,应该是手炉的雏形。
那人笑道:“是啊,先前我还以为您跟他关系很差呢……”
手炉甫一入怀,温暖便开始流淌,乃至蔓延全身。方才的凉意早就不见了踪影。
曹初抿唇笑道:“替我谢谢他,还有,让他紧着点儿自己。”
……
黎城。
夏侯充扛着大刀,眯眼道:“这城的守军还真有些能耐。”
曹初一个眼刀飞过去。
夏侯充龇牙咧嘴对她做鬼脸。
曹初凝眸:“你们看,东门城墙上的守军撤下了一些。”
而他们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想出城,而且很急,这说明城内已经撑不住了。”曹初眯眼。
曹昂作战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了门道,点头道:“黎城守军想玩声东击西的把戏。”
“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在东门弄出这么个动静,实际上他们并不会从这里出去?”
“是。”曹昂冷声道,“传令下去,陷阵营可以动手了。”
……
果然,守军假意从东门走,实际上想却在北门突围,被早有准备的曹军抓了个正着。
曹昂趁此时机,将守军一举歼灭,曹军从四面八方攻入城中。
……
屋内。
曹昂取出一道东西递给她:“看看这个。”
曹初打开,细细浏览,讶道:“《抑兼并令》?”
曹昂颔首,把她拉到营帐内坐下:“地方豪强横征暴敛。此令中明文规定每亩地收租皆有严格标准,除此之外再不准收其他,如有多征,便会将人押去邺城问罪。”
“此令顺了民意,反倒会得罪当地豪强。”曹初思忖。
她神色微凛:“除非这根本算不上得罪,而是要……”用民意向豪强开刀。
毕竟袁绍治下的豪强跟曹操治下的并不是一个级别,他倚重豪强,同样也使得他们势大,乃至自己为他们左右。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口,不过曹昂却心知肚明。
“此事我遣了夏侯子真带人去监察,他行事素来果决。”曹昂笑道。
“是夏侯充啊。”曹初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果决是挺果决的,不过兄长还是多遣些人去,免得那夏侯娘子被欺负。”
“夏侯娘子是谁?”曹昂疑惑。
曹初抿唇忍笑:“没什么,我瞎说的。”
她禀报完战况走出去,迎面撞上了上回被她揍过的孔桂。
孔桂晃过来:“女公子。”
曹初都快把嫌弃摆在脸上了:“你想干嘛?”
“女公子对我有成见,这倒无妨。”孔桂叹气,“今日我只是来提醒您一句。”
曹初看他特别不顺眼,刺道:“谁不知孔都尉最擅长揣摩人的心思,您的提醒,我哪敢听啊。”
“子劭可千万别这么说。”孔桂摇头,“猜到心思以后说漂亮话顺应,与猜到心思却自作主张可是不一样的。前者令人心悦,后者令人防备。”
曹初不置可否:“你倒是什么都敢讲。”
孔桂笑道:“实不相瞒,我来此是为夏侯子真之事。上回子劭可是与他结下了仇怨?”
“你怎么知道?”曹初警惕。
孔桂唇角微弯,避开这个问题:“他父亲是夏侯元让,只要父辈争气,夏侯子真下半辈子即便是无所功业,那也无妨。”
“我当然知道他父亲是夏侯将军啊,你提这个干嘛。”曹初不解。
孔桂问她:“子劭就不担心?”
“我担心自己都来不及呢,担心他干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曹初继续擦剑。
孔桂一拍边上的柱子:“他父亲是夏侯惇将军!”
曹初拍得比他更用力:“那我父亲还是曹司空呢,你比这个干嘛?”
“当然不一样啊。”孔桂低声道,“他是长子,能袭爵,可您却……”
孔桂左眼一挤,试图眼神暗示。
这动作由他做来倒是难得的妙极,眉宇间竟有浑然天成的风流姿态。奈何心中藏浊,生生可惜了。
“你有眼疾?”曹初睁大眼睛。
孔桂:“……”
他第一反应是——这人特么太直了点吧。
第二反应则是——郭奉孝真乃神人也。
就在此时,曹初的余光瞄到了墙边露出的一片衣角,心下了然。
是曹昂。
她望向孔桂,故意道:“说话说清楚点,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唬谁呢?”
第66章 你个骗子
孔桂一拍大腿:“女公子素来一点就透; 果真听不懂?”
曹初抿唇笑道:“的确不懂; 不如孔都尉给我解释一下?”
孔桂倒是狡猾得很,偏不上当,神神秘秘地摆手:“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呐。”
曹昂走出来,朗声笑道:“什么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二人是瞒着我说悄悄话不成?”
孔桂拱手; 笑得灿烂:“属下哪儿敢呐,不过是与女公子说几句逗趣儿话; 只是一时不慎; 把人给惹急了。”
曹昂转头看曹初的表情; 果真是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你先去办事吧。”曹昂开口放人。
孔桂对他拱手; 如蒙大赦; 随即一溜烟跑开了。
“这孔桂是什么底细啊。”曹初没好气道。
“他祖籍天水,本是关中将领杨秋手底下的人,建安四年与马腾、韩遂之子一块被送来了许都。”曹昂解释。
“关中诸将素来自成一系; 拥踞凉州; 以韩遂、马腾为首。”
曹初思索:“他们先前已经各自送质子入京,且父亲与袁尚交战时,马腾还曾出兵帮助过我方。”
曹昂挑眉:“你想说什么?”
曹初玩着青釭上的剑穗; 仰头道:“我在想,关中诸将为了取信于父亲; 都各自送了质子过来。就他杨秋别出心裁; 送了个孔桂; 多事。”
曹昂乐了:“你讨厌他?”
“对啊。”曹初看他,“搬弄是非,阿谀奉承,讨厌死了。”
比夏侯充还讨厌!
曹昂似乎对孔桂没什么不满,解释道:“他虽没什么太大的才干,棋艺与蹴鞠却是少有人能比。”
曹初摇了摇他的袖子:“大兄,您怎么帮他说话啊,此人居心叵测,你可得小心着些。”
“你啊!”曹昂一拍她脑袋,“总是如此冲动,可怎么行,好不容易与那郭奉孝关系缓和些,见了面可别又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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