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曹初最崇拜的人就是父亲曹操了,要不然她夸人的话也不可能张口就来。
  她也想像兄长曹昂一样站在曹操的身边,不说平定乱世,至少也要为父亲尽一份力。
  这年代的选官制度还是察举制,曹昂就是举孝廉而为官,既然想被举孝廉就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曹初认真地握着笔杆子,熟练地沾墨在竹简上写下了两个字。
  字迹倒是端端正正,只是她的手心已经有些沁汗了。
  这些年来她倒确实是认真念了书,可曹初却对自己想写的东西产生了迷茫。
  她有什么地方值得父亲另眼相待?
  剑术?那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更何况她还是女子,想要在武这方面出头太难。
  她没能耐能写出一眼就惊艳人的那种锦绣文章,毕竟曹植那样的几千年才出一个,而十几年后曹丕写出的典论也是一绝……愈是想下去,曹初就越是不自信。
  曹操喜欢看什么呢?


第5章 乖弟弟呀
  曹操一向讲究实在,华而不实的东西首先要排除。
  联想到曹操想要实施的政令,曹初开始有了些头绪。
  她最大的优势便是来自后世,阅览过史书中前人政令的失败得失。历史的经验已经为后人照亮了道路,不需要再盲目摸索了。
  这不是奏疏,倒不用拘泥于格式。
  “初尝阅三史,闻夷吾……”
  烛光摇曳,少女正坐于案前,修长的手指握住笔杆,手腕稍显纤细却不失力道,专注地往竹简上一笔一划写着字。
  兄长曹昂的心中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而曹初的弟弟们也都还在对父亲的憧憬期、尚没生出这个意识,唯有她处心积虑挖空心思想要得到父亲的目光。
  如此揣测父亲的心理,她会不会……太卑鄙了一点?
  曹初握着笔杆的指节不自觉地微微蜷曲,分明是还未入夏的天气,却顿觉心中烦躁。
  一篇不短的文章终于写完,她自个儿往上认真读了数十遍,却始终感觉缺了点什么。
  搁下竹简,曹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烦闷。
  她决定起身走走。
  曹操此时还领着司空一职,府邸倒是不小。
  丁夫人喝完药已经开始试着下床走动了,曹初行到一半便在亭中遇见了她。
  “阿母。”曹初上前行礼。
  “初儿来了,正巧我有事对你说。”丁氏对她点头。
  曹初连忙上前扶住她,敛了眸子。
  丁氏拿出册子,数道:“再留两年你便要及笄了,有些事儿你须知晓。”
  “是。”曹初应声。
  丁氏蹙眉瞧着她的表情,发现了不对劲:“你可是不愿?”
  “不是,女儿……”曹初一愣,连忙解释。
  “你自来便是个有主意的。”丁氏拉着她的手。
  “女儿不孝。”曹初抿唇。
  “并非阿母不允,虽说我识的字不多,却也知晓这古往今来的女子……”相处这么多年了,丁氏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后面的丁氏没继续说下去,但曹初明白她的意思。
  且不说走上那条路有多艰难,即使成功了,在后世的名声也多是毁誉参半。
  饶是曹操用人再大胆,可若是曹初想要做什么,在这个大环境下也不现实啊。
  丁夫人到底比她多活了许多年,提出的问题很实际。
  曹初轻声道:“我便要嫁一个不知本性的生人,整日思索着那些妻妾子嗣吗?”
  然后干看着历史上那些遗憾而不作为,干看着父亲霸业未成身先死?
  那才叫白来这一遭了。
  更何况,历史上在宛城之战便会身死的曹昂不也被她救下来了吗?
  “你若是想,便去吧。”丁氏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向她妥协了。
  曹初一愣,眼中不觉一阵酸涩,随即朝着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
  酒肆。
  曹初随意坐着,按着酒坛子直接往口中灌。
  浊酒一半入喉,一半顺着颈间滑落,沾湿衣襟。
  就是淡了些。
  曹初印象中的酒应当是烈而冲、用来小口抿着的,可这个年代的酒却很淡,倒是方便许多。
  “哐”一声,酒坛子磕在青砖地上,碎片四溅。
  头一回饮酒,她也不知自己能喝多少,只管闷头灌下去。
  “饮酒便饮酒,砸那酒坛子作甚?”卖酒的人疑惑。
  曹初这会儿脑袋已经有些不清醒了,随口回答:“无用之物……”
  她不想当一个无用之物。
  尽管曹初知道自己凭着长女的身份曹操也绝对不会亏待她,可就不能允许人有点追求么?
  就算只是无用功,来日也不会后悔。
  “如何才算是‘有用之物’?”郭嘉不知什么时候进了空旷少人的酒肆,手中也提了个酒坛子。
  曹初循声望去,疑惑道:“你怎么不用樽?”
  “你不也没用樽?”那人桃花眼微弯,神情似笑非笑。
  “用樽多麻烦,饮这杯中之物图个高兴而已。”曹初偏头看他。
  酒桌上果然是最能产生友谊的地方,哪怕这两人看上去根本就不是同类人。
  “你手中竹简可是将要呈给曹公?”酒过三巡,郭嘉笑吟吟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曹初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郭嘉挑眉不语。
  曹初把竹简递给他:“我写的也不好,也不知他会不会喜欢。”
  郭嘉打开竹简,坐姿端正了些许,可他看完之后却笑了。
  唇角勾起的弧度舒朗而洒脱,似乎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奈何得了他。
  “你熟读诗文不假,看得却少。”他道。
  文章的观点很新,甚至意外地切合曹操的政令,不失为另辟蹊径的一条大道。
  可里面的见解看得出是在努力贴合现在的实际,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真正参与其中的缘故而显得空泛了些许。
  若是阅历多一些……能一眼被曹操相中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璞玉尚待雕琢。
  曹初接过他还回来的竹简,恭敬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方才不还称兄道弟呢,怎就喊起先生来了。”郭嘉随口调侃。
  “御史,御史来了!”酒肆的主人似乎跟郭嘉很熟,急急忙忙跑进来通风报信。
  自从上回莫名其妙被套麻袋打晕送回家之后,那御史每回抓风纪便专盯着酒肆抓了。
  谁让蒙住他眼睛的那件外袍带着酒香呢!
  曹初和郭嘉对视了一眼——跑!
  ……
  司空府。
  曹初把包裹放在马背上拴住,看样子是想要出门游历。
  “不如先斩后奏。”她思索。
  曹操百分之百是不会同意放她出去的,毕竟外头战乱太危险。
  要不……找个人假扮她两天?
  半晌。
  曹初抱着个箱子,蹑手蹑脚地溜进了曹丕的屋子。
  “阿姊?”曹丕抬头。
  曹初打开箱子,把里头的铅粉、钗子以及各种首饰都拿出来放在案上。
  曹丕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
  曹初翻到最后,从箱子底下扒拉出了一件漂亮的女子裙衫,摊在他的眼前。
  曹丕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
  曹初在他的身上粗略比量了两下尺寸,随即抓起那件衣衫,朝他弯了弯眸子。
  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危险。
  曹丕顿时睁大了眼睛,跟见了鬼似的。
  “乖弟弟啊,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曹初温声道。
  曹丕迅速后退三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中的衣衫,神情满是防备。
  曹初哄道:“别怕嘛——”
  她每前进一步,曹丕就警惕地后退一步。
  “丕儿……”
  “你别过来!!!”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当阿姊的想要干嘛!
  他打死都不会干的!没得商量!


第6章 阳奉阴违
  “别怕嘛。”曹初笑眯眯地跟他打商量,“两把新打的宝剑要吗?”
  “不要!”曹丕的反应跟瞧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葡萄要吗?”
  “……也不要!”曹丕一顿,坚定维持着自己的立场。
  “咦,你最喜欢的葡萄都不要了啊。”曹初仰头思索,步伐却丝毫不见缓。
  曹丕一溜烟儿逃上了最高处:“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了!”
  “哈,你就算喊破喉咙——”
  “初儿,你怎么又在欺负他了。”
  曹昂无奈地走进里间,伸手把曹丕从放摆件的条案上抱了下来。
  条案很高,上去倒容易,若曹丕要自己一个人爬下来那可就难了。
  曹丕鼓着脸,乖乖地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来。
  曹昂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发顶,眸中满是慈爱。
  好一幅和谐的画面,堪称天伦之乐。
  曹初望着自家兄长一脸“慈父”的样子,莫名打了个寒噤。
  说起来,在这个普遍早婚的年代,大兄二十多岁了还没娶妻倒是不常见。
  “说说,她怎么欺负你了?”曹昂耐心问道。
  曹丕下意识地望了曹初一眼。
  曹初给他甩了个眼神——不说出来就把宝剑和葡萄都给你!
  曹丕会意:“阿姊没有欺负我。”
  曹昂狐疑:“真的?”
  曹丕信誓旦旦地点头:“真的。”
  曹昂唔了一声,勉强相信了。
  曹初最终还是把疑惑问了出来:“大兄不娶妻是为何故?”
  倒不是她惦念曹昂娶个大嫂回来,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只是这件事看起来有些不符合曹昂的性格罢了。
  不说父亲曹操,就连丁夫人都没置喙这件事情。
  曹昂弯下腰,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声道:“若是娶了妻,我就照顾不了你们了。”
  见曹初还没反应过来,曹昂把头一偏,指着箱子问道:“这里是什么?”
  曹初一抖:“没什么……”
  曹昂眯眼:“外头的马又是怎么回事?”
  曹初冷汗连连:“我牵着玩儿的……”
  “是吗?”曹昂微笑,“坦白从宽。”
  曹初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曹昂不为所动。
  片刻,只听她微弱的声音传来:“兄长放我出去吧……”
  曹昂蹙眉,严肃道:“你要去哪儿?”
  “阿母大病初愈,我想去谯郡祭祖。”曹初回答。
  谯郡和许都都在豫州境内,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路途倒是挺安全。
  她给出的理由倒是合情合理,母亲病愈,回曹操的家乡去告慰一下祖宗保佑。
  曹昂闻言欣慰地点点头:“初儿长大了。”
  曹初努力压住心虚:“兄长同意了?”
  曹昂点点头,笑道:“待我去禀报父亲,再准备几日你便可带人回去了。”
  两日后,议事之处。
  袁术称帝之后就被吕布揍了个鼻青脸肿,这会儿正寻思着找个机会把他碎在地上的面子捡起来。
  吕布是肯定打不过了,那打谁呢?袁术的选择是欺负看上去好欺负的曹操。
  反正在十几年前、他们都还是洛阳官宦子弟的时候,他就看曹操不顺眼了。
  当年的曹操整日跟着他那个庶兄混,都不来找他玩,哼!
  袁术既然攻下了许都边上的陈国,那曹操肯定不能坐视不理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嘛。
  所以曹操决定亲征。
  曹初安静地坐在一边听着谋士们对于讨伐袁术的议论。
  “到底还是不合礼法。”底下有人望着她暗自摇头。
  众人散去之后,曹操招她上前:“你若要去祭祖,也帮孤告慰一番,早些归来。”
  曹初应声。
  ……
  谯县似乎和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
  曹初没有拖延时间,祭拜完毕之后就准备上路了。
  “女公子,这……”身侧的随从有些犹疑。
  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呀!
  哪里是要回许都哟,她分明是半刻不停地在南下!
  “嗯?”曹初挑眉。
  望着她略带威胁的眼神,随从很识相地选择闭了嘴。
  拿着文书,曹初在离开谯郡的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
  另一边,曹昂随着父亲高高兴兴凯旋之后,却收到了曹初拜托丁夫人送给他的信。
  望着信上端端正正的汉隶,他的神情在那一瞬间顿时变得阴云密布。
  翅膀硬了,胆子不小!
  ……
  “往南是扬州袁术,往西是荆州刘表,往东是徐州吕布……”曹初拿着粗略的地图思索。
  刘备这会儿投奔了曹操,被表为豫州牧,正在跟吕布两军相持。
  正在思索着呢,曹初却忽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在这种没有治安的地方,盗匪之类的人实在是多如过江之鲫。
  “小娘子要往哪里去?”领头的人笑道。
  曹初没理他,继续往前。反倒是一旁的随从一副想要上前拼命到底的样子。
  果然,几把白花花的环首刀横在了她眼前,泛着阴冷的杀意。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倒是硬气的很。”那人摇头,状似怜悯道。
  “休得无礼!”曹初身边的几个随从也相继抽了刀。
  曹初默默握紧了佩剑:“都一边去。”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迎敌。
  与她锋刃相击的匪徒只觉眼前的剑尖密集而迅捷,气势如虹,堪称绝无破绽!
  她的剑势并非以力见长,招招都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刀光剑影,伴随着金属划破空气的呜声,一点寒凉已至颈侧——
  第一次杀人,曹初倒是格外冷静。
  或许是一早就知道她根本避免不了这个,又或许是在这个年代生活了如此之久,变得麻木了。
  青锋泛着寒芒,鲜血飞溅。
  围攻她的人早就能跑则跑了,余下的也瞬间被收割了性命。
  似乎是第一回实战无法收放自如的缘故,她的剑势不但没有停滞,反倒愈发凌厉猛烈了。
  远处,与童渊结伴而行的王越瞧见了她使剑的路数,登时讶异地睁大了眼。
  ——他早在董卓乱洛阳之时就隐居不出,又什么时候教过这么一个女娃儿?


第7章 水镜先生
  王越边上的童渊也咦了一声,捋着白须:“这便是你收的那个徒儿?”
  王越摇头:“不是她。”
  快醒醒啊喂!他归隐山林的时候这女娃儿估计才刚会走路好吗!
  童渊嫌弃他:“还剑术大家呢,你连你教过谁都记不清楚。”
  远处,曹初收剑还鞘。
  她身侧的随从也默默收起了血都没来得及沾上的刀。
  见她要走,王越立即上前一拦。
  曹初好奇地看着他:“何事?”
  王越拢了拢袖子,作高人状:“你的剑术是谁教的?”
  曹初眼珠滴溜一转:“反正不是你。”
  王越眨巴眨巴眼:“……我也知道不是我呀。”
  全场安静。
  童渊及时上前打破了僵局:“我这老友见小娘子使剑的路子与他如出一辙,故才有此一问。”
  曹初眼睛一亮,翻身下马和童渊互相见礼之后转头问道:“你姓王吗?”
  王越点头。
  曹初笑了,对他一礼道:“那就是了,我师祖就是当年的王将军呀。”
  王越倒是很讶异:“你剑术比你那师父倒好上不少。”
  曹初乖巧道:“不敢。”
  “认亲”就在这几句话当中结束了,王越倒也没问她来历就把曹初带了回去。
  对于一个剑术大家来说,不需要什么花言巧语,只消看她使剑的路数就知道师出于谁了。
  让曹初讶异的是王越身边的那个人——童渊。
  童渊擅枪,而他的名声倒是没有王越那么如雷贯耳,不过他教的三个人就比王越的弟子要有名气多了。
  张任、张绣和赵云。
  张任她倒是不怎么熟悉,可后两个名字曹初知道啊!
  一个是上回让曹操在宛城险些吃了个大亏的张绣,另一个则是历史上在长坂坡单骑救主的赵云。
  赵云先前在幽州公孙瓒那里,后来兄长病逝他才离开回来拜访童渊。
  童渊召他上前,对王越笑道:“你常说门下没人能跟我这弟子打,如今可不来了一个,不若你们二人切磋一番?”
  曹初睁大眼睛,望着眼前那足有八尺高、手握银枪的赵云,仰头仰得脖子都酸了。
  赵云也有些为难——这不是欺负人嘛。
  暴脾气的王越倒是不干了:“你这老儿忒不要脸,初儿分明比他矮上了一辈!”
  而且赵云还曾在公孙瓒手底下效力过,已经成名多年,他的乖徒孙却连实战都是第一回。
  童渊笑眯眯:“开个玩笑嘛。”
  王越愤愤:“你自己一个人去荆州吧,老夫就不陪你一起了。”
  曹初好奇问道:“为何要去荆州?”
  明明许都也很好嘛!
  童渊解释道:“荆州牧开设学官,广招天下之士,许多人都去那里避难。”
  曹初闻言,掏出竹简默默记下。
  ——宣传是个重要的东西。
  王越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一个白眼:“装。”
  徒孙不清楚其中内情,可他却知道这老头只是想去荆州游山玩水罢了!
  童渊哎了一声:“别啊,一起嘛。”
  一起去玩多热闹!
  ……
  荆州。
  由于附近没有战乱的缘故,荆襄之地在这个年代倒成了一处不错的世外桃源。
  王越和童渊走在前面,而曹初和赵云则是跟在二人身后。
  “山明水秀,必然隐士颇多。”童渊随口叹道。
  “此处有两个隐士的名声倒是极显。”王越慢慢踱步。
  童渊转头,却只瞧见他一脸“还不快来问我”的神情。
  “哪两个?”童渊眼皮一抽,还是问了。
  “庞德公与司马水镜。”王越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眉毛挑的老高。
  王越当年在洛阳何等风光,也养出了自傲的脾气,自然不是很乐意去称呼一个素未谋面、不知底细的人为“水镜先生”,而直接喊“司马徽”又显得太不尊重人,若是称呼表字又没有那么亲密,便唤了“司马水镜”。
  曹初听见他们的议论倒是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
  水镜先生司马徽?
  好耳熟啊。
  此时,走在她身边的赵云莫名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
  几日后。
  水镜先生司马徽是个名士,而名士就意味着有很多人会像他求学或是讨教。
  于是司马徽就在自己隐居的地方另辟了个屋子,平日里用来教学生或是给他人解惑。
  他方才想要推门进来,却只听里面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声,黄莺出谷似的,还带着点独属于小孩子的稚气。
  司马徽顿住了脚步,立在门边好奇地听着。
  曹初:“孟子曾云:民为重。可桓、灵二帝在位之时,其倒行逆施,放纵宦官乱政、外戚专权,流民与饿殍遍地、生灵涂炭……以致天下大乱也!”
  司马徽点点头——说的确实是事实。
  曹初:“幽州公孙瓒谋害汉室宗亲,冀州袁绍密谋废陛下而另立,扬州袁术僭越不尊、甚至称帝……”
  司马徽叹了口气——确实是啊。
  各地军阀割据混战,诸侯们各怀心思,而且这也是如今他隐居不出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里间的声音继续源源不断地飘出来:
  “昔日洛阳之乱,公卿被害者甚众,百官尸首遍布朝堂,天子险为沦落……孰可救之?何人能救?”
  司马徽刚想点头,却突然一顿,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微妙。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曹初继续道:“唯有曹公于危难之时秣马厉兵、讨伐贼逆,救如此倾颓之汉室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呢,反正该扯匡扶汉室的时候就得把这面大旗好好扯起来。
  司马徽:“……”
  他眯眼,继续耐心地听了下去。
  曹初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如今曹公正发布求贤令不久……”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想去的可以去啦!再不去等曹公手底下的谋士们立下大功就很难有你的一席之地啦!
  ——身上香香的荀令君也在曹公那里哦!哎呀还有那个荀攸荀公达、郭嘉郭奉孝……程昱和钟繇听说过吧?都在曹公那里呢!
  司马徽闻言,按着柱子的左手微微一颤。
  而他的右手则是握拳藏于袖中,似乎在默默忍耐着什么。
  里边的众人听得正兴起,却只见方才还说得正起劲的曹初眉心一蹙,按住剑柄骤然起身。
  一孩童关切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曹初警惕拔剑,环顾四周,一字一顿道——
  “有杀气!”


第8章 唇枪舌剑
  司马徽推门进来,想见识见识这个帮曹操说话的家伙到底是甚么底细。
  可他却只见一个神情乖巧的女娃儿仰头看他,还对他甜甜一笑:“先生来了呀。”
  司马徽一愣:“你是……”
  “久闻水镜先生才学广博,特来请教。”曹初对他行礼,神情很乖顺。
  司马徽倒是没什么名士的所谓架子,对她回礼。
  他的品德自然是很能让人相信的。
  曹初把早就准备好的竹简奉上。
  司马徽看到上面的内容就是一怔,问道:“这当真是你自己所书?”
  曹初点点头,随即摇摇头:“写是我自己写的,但这是有人教我的。”
  司马徽心中腾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是谁?”
  曹初信口雌黄:“自然是曹公!”
  司马徽默默无言——又来了。
  不过冲着这份竹简的内容他还是认真地指点了曹初一番,只是心中却不觉嘀咕。
  这孩子张口闭口都是曹操,简直没救了。
  曹初才不会告诉他整个曹营都是这种画风呢。
  不过荆州毕竟还是刘表的治下,对曹操有意见的人也是很多的。
  等司马徽离去后,就有人提出异议了。
  一人道:“曹孟德奉迎天子不假,可他大权独揽又是何故?”
  曹初眨眼:“你这不是连古之圣贤都一起骂进去了吗?陛下尚且年幼,如何治国?若不加以辅佐,恐怕会重蹈其兄长在位时奸臣当权之覆辙!”
  那人蹙眉:“曹操之势尚不如冀州袁绍,怎称得上明主?”
  曹初回怼:“散尽家财举义兵,讨伐董贼平黄巾。曹公再不济,总比某人在此满口天下大势、却什么都没做要像个明主呀。”
  ……
  但凡站起来的,一个接一个都被嘴炮了。
  在众人群怼之时,但见一人始终一言不发。
  这人分明才十五的年纪,身高却有逼近八尺之势,估计几年后就能跟赵云差不多高了。
  戴着纶巾,手里头持着把羽扇,眼睛水灵灵的,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后生。
  正是跟随叔父诸葛玄在此隐居的诸葛亮。
  至于为什么一言不发……
  说白了,诸葛亮就是不欲掺合此事而已。
  几日后。
  曹初不但去司马徽那里转上了一圈,甚至还去找了庞德公。
  她去拜访了一个人。
  未来的凤雏——庞统。
  庞统是庞德公的从子,虽说声名尚不显,可要寻他却很容易。
  她去了外间,却意外的发现庞统的样子……怎么说呢,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像个聪明人。比起后世史书中的“军师美至,雅气晔晔”似乎有些差别。
  但是曹初深谙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比如典韦,看上去很凶,实际上面对自己人可腼腆啦。
  曹初大义加利诱一齐上,使劲儿想趁着此时到荆州的机会把人给忽悠走。
  “为什么来找我?”庞统歪头看她。
  毕竟正常人都是去请司马徽或者庞德公的呀,从来没人忽略那两位只找庞统的。
  曹初托腮看他:“因为你聪明又愿意出仕呀。”
  就是这么简单嘛。
  “不过是第一回碰面,你怎就知道谁聪明?”庞统挑眉。
  曹初摇头:“难道你不聪明吗?”
  “自然是聪明的。”庞统笑了,“我随你赴许。”
  这下轮到曹初疑惑了。
  她来请庞统虽然是真心诚意,但确实没对结果抱什么希望,毕竟曹操这会儿的条件确实不强嘛。
  曹初去问了司马徽。
  “先生知道吗?”她仰头问道。
  司马徽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捋着须须笑道:“凤是喜欢与日月星辰争辉的。”
  曹初似懂非懂。
  ……
  而就在这几日,风过留痕、雁过拔毛上瘾了的某人又干了一件好事。
  诸葛亮默默地立在叔父的牌位前,望着边上另一个空着的榻垫。
  往日和他一起祭奠叔父的张仲景……被拐走啦!
  张机是个医者,字仲景,是诸葛亮叔父的挚友,先前特地赶来荆州为他的叔父治病。
  叔父诸葛玄去世,诸葛亮正伤心着呢,结果某人一来就把他叔父生前的挚友拐走了。
  哦,顺带还拐走了他的友人庞统。
  诸葛亮不懵才怪。
  曹初掰着指头对张机道:“你看,若是各地都设了医馆,那就有更多人能得到救治啦,这是不是比四处行医要有用?”
  张机点头。
  “这就是啦,现在的医者的地位你也知道,若是日后这么做了,医者的地位也会提高一点呀。”
  张机小单纯眨巴眨巴眼,继续点头。
  瞧着他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样子,诸葛亮无奈:“阁下莫不是司空长女?”
  被人一语道破身份,曹初倒是痛快承认了:“对啊。”
  “既是曹公长女,定当对其知之甚深,怎么只见你言利而不见你言弊?”
  万一她说的是假的,那庞统和张机不得被她坑啦!
  曹初不服气:“父亲本就如此,我不过是陈言事实而已。”
  张机好忽悠不假,可庞统又不是瞎子!
  “你把入仕许都的好处说得头头是道,却对其他不利之处只字不提,恐怕有些不妥。”诸葛亮叹气。
  “我阿翁不行,那你父亲就厉害了?难不成令尊德性堪比周公、操守为天下人所推崇?”
  曹初话一开口就后悔了。心下有些不安。
  阴阳怪气还是其次,她这句话说得着实刻薄了点。
  诸葛亮果然生气了,面色一沉。
  这会儿的他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秉持着忍气吞声不如互相伤害的原则,诸葛亮开口:“我且问你,可敢听我一言?”
  虽自知失言,曹初却不想在气势上落了下乘:“我倒还没那个闲心去打小报告。你且说,我不会外传。此间所言,也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更何况你有口与我在此争辩,怎么不出仕证明你的能耐多厉害?”
  “你莫要激我。”诸葛亮摇头,“那我便说了。那九江太守边让,不过只是恃才傲物了些,却被枭首示众、乃至祸及妻儿。曹司空行事如此,怎倒成了你口中的唯才是举?”
  曹初一噎。
  这桩事情就连曹操本人都没有遮掩的意思。而且他每次做这些事情都是出于政治原因,她若想要置喙是绝对不可能的。
  “屠戮不少,暗藏祸端,你又怎能标榜其为天下苍生?”诸葛亮继续反问。
  曹初想要反驳,话却始终堵在喉咙口说不上来,干脆直接开嘲讽:“莫非令尊一人可退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