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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绝天下之农门毒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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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吃饱喝足,盛启拉着云菱小院中散步。正是弦月当空,细雪霏霏时节。
墨夜入院之际,见院里一双人正闲暇的散着步子。月色下那黑衣墨发的男子,素来对人冷厉的薄唇浅扬着。一双黑眸柔和的凝在身旁,那披了茸茸紫貂毛披风的少女身上。少女如月华皎洁美丽的容颜上,带着三月桃花般灿烂的笑。
“盛启。”云菱蹲下身悄悄的掬了一把雪,站直了身叫道。
“嗯。”盛启早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云菱扬手一泼,把一捧雪散在盛启的脸上乐道:“啦啦啦——被我撒了雪!”
盛启可以感觉到冰凉透了脸,他伸手拂去那冰雪,状似邪佞道:“好啊,泼了本王一身雪,这是要如何赎罪?”
‘“噗嗤。”云菱见盛启眉毛上还带着几缕白雪,不由笑欢闪了身:“本小姐是你救命恩人,哪里用得着赎罪,我去看下我的病号。”
盛启这回没追上去,而是目送云菱欢快的跳开,而后消失在院里。
“何事?”盛启在墨夜入院时就已察觉。
墨夜现了身跪拜道:“恭喜王爷内力恢复!”
“起。”盛启的神态有些冷淡。
墨夜听得出盛启的冷淡,而从前虽亦差不多。但他明显可察其实大有不同,原因为何他也想明白了。
“王爷,属下知罪,请王爷责罚。”墨夜双膝跪地,甘愿承受责罚。
盛启负手而立,并未马上说话。
墨夜也不动,只跪在雪地上候着。倒是远处的长风看不下去,然而他又知这又是墨夜当受的罪。可他又知后者自帝陵归来,腿上就受着伤,如今还未痊愈。
“你并无罪,菱儿手握影卫令,他之命你必须遵从。”盛启知道墨夜并没有错,他只是心胸狭隘极了。他希望墨夜能够违令,因为在盛启的心里,云菱才是最重要的。
盛启知道墨夜是真正的,顺从了云菱成为影卫令主的事实。只是他自己没有适应,还要将墨夜当成是他的护卫。
“王爷。”墨夜手握剑,虽觉有愧但再选亦不会违背命令。
盛启黑眸落在墨夜身上,缓缓说道:“起来吧。”
“是。”墨夜这才站直身来。
“你在影卫里挑一支新晋的暗卫,明日起便护在菱儿身边。”盛启知道固有的影卫,多还是受他的影响。即便他们心里认同了云菱,但在任何时候,仍旧听从的是他的命令。也许在关键时刻,不会服从云菱做出的决定。
盛启知道云菱是有想法,有胆色也有智慧的人。有时候她做的事情,可能他一时半会都无法理解。但是不要紧,他相信她所做的一切。所以她的手下,必须有完全听从她的人,才能真正帮助到她。
“王爷?”墨夜有些唐突的抬眸,看见盛启黑眸里的认真。
墨夜一直以来最尊敬的人都是盛启,包括现如今,他最尊敬佩服的人仍旧是盛启。而且他在盛启手下,做得更多的其实是暗报事务。如今让他完全的放手,而去护在云菱身边虽不是难为他,但在旁人看来像是调去边疆。
“本王最重要,最宝贵的,就是云氏云菱。任何时候,任何形势下,她胜过本王的命。”盛启素来很放心墨夜办事,所以他能够顺从云菱,是最好的一桩事。正好全了让他安心,又能对云菱有用的想法,可谓两全其美了。
“属下得令。”墨夜重跪在地,礼仪周全的给盛启磕了三个头。
盛启没有阻止墨夜的作为,他知道这是后者在行别主之礼。
事实上墨夜这三个礼,带有更多的是感恩和愧疚。盛启对于他来说,亦主亦师,是他生命中愿意誓死效劳的人。而对于云菱,他亦有钦佩和尊敬,但他知道还有一种他自己不清楚的情感。这种情感,让他义无反顾的愿意为之效命,听从任何命令。
“嗯,说你来为何事。”盛启问回来道。
墨夜这才起身回报:“宫中的侍卫军有异动,崇王自得了繁郡王之身后,兵权一概不管,如今疑似被汝南王所控。汝南王方才乔装进宫,秘密拜见了太后。”
盛启听入耳中,已经极快的了解到这些人打的伎俩,但却问:“府中有何动静?”
“并无异动。”墨夜回复。
“太妃不曾出府?”盛启疑问道。
墨夜听言立即明白盛启的意思,当即拱手道:“属下再去确查一遍。”
“去吧。”盛启颔首。
在墨夜离去后,他自去寻云菱所在。
其后一夜安生,却无出事……
然次日云菱方起身,长风便来报说:“菱儿姑娘,您简单梳洗一下,属下要带您离府。”
“怎么了?”云菱不明白长风为何着急。
“宫中出了点事,王爷许是担心您受波及,一定让属下先带您离府。墨夜已去准备马车,咱们立即就走。”长风回禀道。
云菱听着就是一阵焦急,脱口就问:“出什么事了?王爷人呢?还好吗?谁欺负他了?”
“菱儿姑娘,这是有人想登基当皇帝,王爷如今在宫里呢。您放心,王爷好得很,没人动得了他。回头王爷回来,您再问问欺负王爷的人下场如何便是。”长风一一道来。
“哦,没事就好。那我凭什么要走呀,我在府里接着睡觉不可以么?”云菱不明白,既然盛启都没事,怎么要来请她走?
“这——”说实话,长风也没想明白。
但这时候屋外耳朵声音让长风有些明白了,可惜的是来不及了。
“滚开,哀家身为厉王的母妃,也是你们这些奴才可挡的?”娰太妃言语庄穆,喝声响亮极了。
“这什么情况?”云菱记得,这娰太妃当日不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么?可如今说话声音怎么如此底气充沛,而起来她这儿作何?
“云菱,你出来。”娰太妃大约是闯不过影卫的阻拦,只大声在外喝道。
云菱翻翻白眼嘀咕:“傻子才出去。”
“你这不要脸的女子,未曾被三媒六聘,便堂而皇之住入厉王府。这缙云侯府上的教养,就是如此下三滥么?你可知今日正为着你,启儿会被逼放弃皇位!”娰太妃似乎知道云菱所想,还要大声喝骂道。
“嗯?”云菱听了这话,目光看向长风问道:“此事怎么说?”
长风垂首:“属下并不清楚,但王爷自有安排,菱儿姑娘不必听太妃胡言乱语。”
“怕不是胡言乱语,将事情给我说一遍。”云菱知道娰太妃这种人,虽然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但不会空口说白话。否则盛启也不会在听了那日她说的那些话后,情绪波动那么大。
“这——”长风迟疑起来。
“不说我不走。”云菱接着躺回去,想想不对又道:“不说我回缙云侯府,以后也不来厉王府了。”
长风一听这事可不得了了,连忙解释道:“菱儿姑娘,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程国公那儿出了点状况。”
“接着说。”云菱听着道。
长风知道这事也瞒不住,与其让门外的娰太妃说,不如让他来解释更好些。
“事情是这般,今早上朝时,因办理先帝丧事,太后亦出朝堂主持。不想说起皇家子嗣问题,便给王爷指了程国公之女程葭仪为厉王侧妃。您知道王爷自来对您倾心,那自然是不愿意多娶个没相干的。”长风说话,自然为盛启美言。
但云菱并未接茬,所以长风接着道:“这时归朝拜祭的汝阳王指责王爷,说他寒了有功之臣的心。程国公昔日为护王爷,伤势极重并且落下病根,此后无法再习武。”
云菱听到这里就全明白了,这不过是太后合并这汝阳王谋的段子。看似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却十分能中伤盛启。
因为在大盛所有人的观念里,男子三妻四妾是多寻常的事情。如今程国公的女儿程葭仪又是才貌双全,自来品性和闺誉是极好的,太后指这桩婚事在旁人看来,全是为盛启好。再者太后也考虑道盛启有未婚妻,所以正妃的名号也没用。
如果这样盛启还执意不接受,那么此时原本站在盛启身后的朝臣,心态恐怕都会动摇。因为很多人自然存了心思,将来把女儿送到宫中以稳定自己的官位,或者可晋升更好。而盛启的作为,绝了他们的念想!
“云菱!”娰太妃没想到云菱会无动于衷,不过她才要责骂,眼前本纹丝不动的门扉倒是动了。
只见云菱素装出来,可不待娰太妃再说,墨夜却来了。
“菱儿姑娘,王爷请您留在府中,他即刻回府。”墨夜的来报让娰太妃惊愕,她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般。
“王爷没事?”云菱水眸动了动,也觉得盛启不应当这么快可以脱身。
“传讯只这般说。”墨夜也不清楚状况。
云菱青黛微拧,才要吩咐人去打探,抬眸间却已经看到身着一身紫黑朝服的盛启归来了。她如已嫁入府的小妻子,提了裙摆迎上去。
“你没事了?”云菱还没到盛启跟前就问。
盛启跨步将小人儿拥去怀里:“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还没出府?还得本王来接你。”
“咦?”云菱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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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启如何脱困,乃们有谁猜道啦?猜到有奖!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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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溺水三千,只取你一瓢
而盛启在看见院里的娰太妃后,倒是松开了搂着云菱的手,但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太妃不在自个院里,到此处作何?”
娰太妃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此时心中虽有万千疑惑,但并未显得手足无措道:“启儿,从前种种是母妃有过错。然从此以往,母妃为的都会是你。都说母子之间并无隔夜仇,你这般又是何必。”
盛启却仿若未听道娰太妃的话,只看向一众影卫、护卫道:“自今日起,本王庭院内,除本王与菱儿,不准任何人踏入。”
“是!属下遵命!”一众人得令而回。
这让娰太妃的面色瞬间泛青,因为她已经“和颜悦色”,甚至低声下气的服软了。可是盛启不仅没有理会,还直接不给她台面下,这简直让她在王府上下丢尽了脸面。
“好——好——”娰太妃的面色总归是极快的变化回来,可见道行不底。
“哀家走。”娰太妃似乎将腰板挺得更直,这一步步要往庭院外走去。这姿态做得十分高明,颇有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意味。
盛启捏了捏云菱的手,却并未再开口说一个字。
云菱则知道这是她们母子之间的事情,她不方便在人前去多说什么。而且这母子之间的恩恩怨怨她并不太了解,所以就更没资格去介入。
“哀家来,只是希望你要明白,一个女人再入你心,那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女人就不该被宠坏纵坏,当遵从三从四德。你他日为帝,三宫六院自然免不了。你可见哪朝哪代哪国的君主,只正宫一主?”娰太妃走近盛启时,还语重心长道。
更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就算你心里的情分是在一人身上,可作为君王,你若没有三宫六院,只会让天下耻笑。更会让人觉得你惧内,如此一来国如何强,民如何富有,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从客观的角度来讲,娰太妃的话不得不说很适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的君主。她说的也确实都是为盛启好,可谓字字箴言。
然而盛启的回复,直接让娰太妃想如血。
“不劳太妃费心。”盛启六个字,堵回娰太妃那长篇大论。仿佛她说的,就跟放屁一样,完全被盛启过滤掉了。
云菱看见娰太妃分明狠狠的咽下了唾沫,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气吐血了。毕竟她当日的伤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好的,如此内伤外气之下恐怕想不如血都难。
许是不想再自取其辱了,娰太妃终是迈着她端庄的步子走出了庭院。那模样云菱都替她捏了一把汗,真是坚挺极了!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云菱知道盛启为人看似冷酷,对于不相干的人出手也十分狠绝。属于那种斩草绝对除根的类型,但对于他在乎的人,对于他看重之人极其护短。
如果娰太妃不是做了太出格的事情,盛启绝对不会这么对她。先不论从前,只说当日在乾坤殿。原本按照云菱的布局,就已经将盛启推上了那个位置。但是娰太妃却出现了,而她的出现并非是帮助自己的儿子,反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直接将盛启逼到了濒死的地步!
这一点即便盛启能够谅解,云菱也不会原谅。就算这个人将会是她的婆婆,她也绝不会因此原谅其作为。
“都退下。”盛启下了令,一众人随之散去。
云菱见盛启低着脸,心情明显并不好。她握起他的手,缓缓的放在自己脸上,小脸使劲的蹭了蹭他的手掌。
“嗯?”盛启黑眸看向正在蹭他手掌的云菱,后者那水亮的眸盈着调皮:“我把脸牺牲给你啦。”
“嗤——”盛启明白云菱知他喜欢捏她的小脸,这会是想以此缓他的不开心。而素来他不开心,身边的人都不管说话。
云菱摇摇头踮起脚尖勾住盛启的颈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家哄,你真该羞愧去了。”
“是。”盛启低下头,额头微触着云菱的前额,鼻尖因此亲密接触。他伸手将小人儿的细腿一抬,她倒是配合的夹上来抱住他道:“说说,怎么回事?我可是听说有人给你送了个不得了的美女。”
“哦?如何不得了?”盛启吊着云菱的胃口,不以为然的回道。
云菱把头埋在盛启的胸膛里,大有酸意道:“据说是京都城里才艺双绝,品性贤良的第一女。而且其父助你有大功,你不纳入府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盛启听言本往屋里走的步子顿了顿,明显认真的沉吟后道:“确实如此,本王亦是这么觉得。那你说要不先定下来,就算暂时不能迎,也应该先办个定亲礼。”
云菱听着这心里就完全不是滋味的,原本她是想直接给盛启一巴掌,再让他娶去。但是这会却心口闷闷的,脑子也开始疯长了草,一时间都混沌了下来。
“你可同意?”盛启小心问着云菱,似乎在担心她不乐意。
云菱松了盛启的颈要下来,神情都蔫掉了。
“菱儿?”盛启抬起云菱的下巴,见她那双水眸黯然无光,他不由惊了惊道:“你该不是认为本王在说的,是程家的那个女儿吧?”
“难道不是?你要纳你就纳吧,你先放我下来。”云菱那时整个人都觉得是空的,谈不上来伤心和怨愤。就好像所有的细胞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只是想先离开。
“当然不是!”盛启虽有逗弄云菱的意思,但绝对没有想让她这样伤心。他有些不明白,因为他觉得他表达的意思够明确了。他拒绝了华玉,从前亦是不曾纳妃,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她深信,他是抵挡得住这些事的人么?
“不必多解释,你快放我下来!”云菱这会根本听不进去话,声音也不由森冷了下来。
盛启认得她这声音,那是对那些惹到她的人,完全触动到她底线者,才会被她用这种态度去对待的。
“该死!”盛启完全搞不懂云菱怎么会这样,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你才该死,你——”云菱已经要挣身,而且下意识就要取银针。
“我说的人是你!是你——云菱!京都才艺双绝,品性贤良的美人,缙云候率兵进京助我有大功,所有的都是你!你这脑子想什么?你就愿意听风听雨,不愿意相信我不会去纳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么?你是否真正的看到我的内心,你是不是想气死本王!”盛启真想拍云菱的脑袋,如果他舍得的话。
云菱被盛启稀里哗啦的吼完,神情有些呆愣。
盛启缓了缓,察觉自己语气激动了,似乎有点吓到怀里的小人儿了。
“你吼我。”云菱噎了半天,果断噎了这一句话来。
盛启果然听完心疼,将小人儿抱入怀里:“是本王不好,说话大声了一些。”
“哼。”云菱得了便宜卖乖,还矫情起来了。
“但你有错。”盛启这心里还觉得憋屈呢,他怎么就遭怀疑了呢。
云菱埋着脸反驳道:“谁知道你,那个位置如何谁都知道。可能会有很多进退两难的抉择,谁知道你会不会——”
“不会!”盛启斩钉绝铁道。
“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别到时候说我是母夜叉,不许你这样那样。这可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我可没说要你如何如何。”云菱晃着腿儿哼唧道。
“不错,是本王自己的意思。”盛启嗤笑摇头。
云菱觉得不应当在这个不利于她的话题上兜,所以岔开道:“你还没说怎么回事,不是说太后给你指了程葭仪为侧妃么?”
“是有这事,本王已经处理清楚了。程国公的心思我明白,主要是为了国公府的长盛。他这心里最希望的,还是让女儿成为皇后。此番他出力确实不少,论功行赏当得此名。
所以本王许了他未来国丈的身份。已让程国公府准备接受册封,新帝登基一并迎娶皇后,以稳定朝局民心。”盛启的思虑很周全,但听得云菱越发不明白了。
“你不登基?”云菱算是整理出了逻辑。
盛启抬眸凝着云菱,好半晌才道:“本王说自己要登基了?”
云菱仔细的想了一遍,最终确定道:“没。”
“笨蛋!”盛启算是明白云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怎么来的了,原来是一直都以为要登基为帝的是他。
“你才是笨蛋,好好的皇帝不当,你准备给谁当?你傻逼啊!”云菱不服气,当场批判道。
“泗王。”盛启回答。
云菱听着这个名字,翻来覆去没想起来是谁。
“如果按照我真实的身份,他应该算我的十七皇兄。三岁开始就离开皇家,天下多数地方他都去了。多数人都认为他死于十年前在北贪国的瘟疫,其实他并没有死。十年来在颖州守军,只是不曾有人知晓。”盛启看云菱青黛紧蹙,就知道她在想这是什么人。
云菱听言眉眼舒展,但却认真的看着盛启:“你不想当皇帝?”
盛启看得出云菱问得很认真,他也没有昧着良心说道:“是想的,我年少时征战四方便有志愿。说起来倒也没什么新奇,不过是想平定天下。省得还有那么多麻烦事,天天要提防这家或者那家侵犯边疆。”
云菱听着不由翻白眼,人家平定天下,不是为了百姓免于战乱受苦么。盛启倒是奇葩,就为了少些麻烦事……
“以我所处的环境,你当清楚这种事做王爷办不妥。所以理所当然想当皇帝,他们倒是没冤枉我。”盛启坦白承认道。
“那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放弃了?”云菱虽然感动盛启为她的一些作为,但是如果他因此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她觉得这份爱太沉重,她扛不起来。
“那是年少时的志愿,并非如今所想。”盛启拉着云菱走进屋内,他本是打算直接带她出门的。但想着这会出去,可能会遇到很多的朝臣了,不如换了朝服再走。
“嗯?”云菱的手臂架在盛启的肩膀上,以让自己能够与他的眼睛对上。
盛启黑眸内有那自然的星光辉动,其实做这个决定他是深思熟虑过的。当日说那一句新帝登基时,他还没有想要放弃帝位。一直到从皇陵归来时,他还曾想着要登基,他觉得那样才能够为她遮挡一切。
但是在今晨醒来,他侧了头却没看见想看见的人时。他才知道他如今最大的愿望,是早起能看见她。
而上朝的时,当太后指婚,当汝南王质疑,当一众朝臣的态度纷纭的错落在他的眼里时。他忽然觉得很厌烦,他不想以后一直有这样烦心的事情出现。对于云菱的认定,他从来不怀疑。对于其余的,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他都不想与之靠近。
“泗王跟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信他不会为难我。当然我也会保留自保的能力,也会帮他稳定朝局。但这个皇帝,我是不想当。在其位上,总有一些让你觉得麻烦的琐事。我不愿意以后都为这些琐事而活,更不愿意被困在京都城里。”盛启是恣意的,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如此。
“可你其实有能力去处理,你当这王爷不也有很多琐事么?对于你来说,这些不过是家常便饭一样,处理得顺水流云。”云菱并不傻,她知道事情的本质。
“我是希望我的男人只有我,我们是彼此的唯一。但是如果你为此,要放弃你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可以说是你奋斗了十余年的目标,我会觉得太沉重。”云菱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干脆把事情都说明白了去。
“笨蛋!”盛启进了屋放下云菱,自解开朝服来。
云菱有些恼的瞪着盛启:“跟你说正事呢,脱什么衣服啊。”
盛启放下手,黑眸颇深的看着云菱:“说不上来,只是如今不想当就不当了。你这么说,我却不知要怎么解释。但决定的事,不会变了。”
“你——”云菱话被噎住,她顿时觉得跟盛启没法沟通。不由往一旁的椅子坐上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启脱了朝服换上寻常穿的黑衫,回头看见云菱还鼓着小脸,他走过去将小人儿的手牵起来道:“走,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云菱正觉得两人存在代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盛启非拉起云菱往外走:“先别闹,等本王想好了怎么说再给你细细说。”
“还要想,谁知道你怎么编。”云菱更不满意了。
盛启见云菱磨磨蹭蹭的,拉也不肯走,这会还要往地上蹲下去。他所幸俯身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抱起来,她这人本就娇小。这样被盛启抱着,还真像是一只大型些的猫咪。
“讨厌!放我下来!”云菱抗议。
盛启本就没有关门,直接抱了人往外走。可云菱这么挣扎他抱着也费力,又舍不得用大点的力气弄疼她,所以只能低声威胁:“再扭来扭曲,本王就强吻你。”
云菱听这话,果然老老实实了。盛启看成效斐然,满心得意的抱着人往王府外去。
彼时有不少护卫丫鬟瞅见,只当是什么都没看见。但都心奇怎么王爷抱人这种抱法,好像有些古怪?
等入到了马车,云菱往一边坐上去,还抬了腿霸住身边的位置,明显不给盛启她身边来。
可盛启也奇怪,上了马车自动自觉的坐在一边,还坐得端正而目不斜视,仿佛车里就没云菱这号人物。
“嗯哼——”云菱不满,这本来是她在甩脸色的,怎么他如此泰然?
“不舒服就过来,到本王怀里来。”盛启斜看了云菱一眼,摆正姿势邀请她扑过来。
“你才到我怀里来!”云菱心有不平,这盛启又不是穿越的,怎么能知道这句广告词!
盛启浅笑起身:“成交!”
“啊?”云菱还没反应过来,偌大的美男就投怀而来,直接扑进她怀里了。
盛启埋首在云菱的颈间,温凉的气息微吐:“可能用这里不太合适,但就是这一句话。”
那时云菱靠坐在马车壁上,盛启抬眸看着她。她永远记得,那时他那一双黑得纯粹,如一颗绽放深邃幽光的黑宝石。
许多年后,云菱想她就是被这一双黑眸射穿了心,以至于后来义无反顾的相信着他。即便全天下都认为,他不可信的时候,她还是相信着。
“溺水三千,只取你一瓢。”盛启握着云菱的小手,低下头轻声道:“天下,帝位,征战,权势,名望都好,不如你。”
正如盛启自己所言,这句话用在这里不太合适。但是有似乎很正确,虽然他说的不是同一类东西,并都是“溺水”。但是这全部的一切,若是让他取舍,他只选择云菱这一瓢水。
“温暖。”盛启那时跪坐在马车上,那修长秀美的身姿几乎挤在云菱的裙下。他伸手握着云菱的两只手,他将她两只小手握起来放在唇边,再包裹住他略显冷厉的俊容。
那些刀锋凌厉的外表,那诱惑人心的朱红,那蛊惑天下的黑眸,藏在她那一双娇小的手里。似乎遮掩不住全部,但他就这么用她的手,捂着他的脸。
云菱可以感觉到手下,那细滑的触感。她安静的看着盛启,让他这么抱着她的手。那一瞬间她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十三岁,或者说是一个刚大学毕业要考博士的二十四岁女子。
她只觉得自己是一名女性,拥有柔软本质的女性。而眼前是她爱上的男子,他在将他的心交给她,她觉得她有必要小心的呵护下来。为着他们这一份,坦诚相对的爱,隔空而来的遇见。
云菱的手动了动,并不是挣开他的手,而是认真的抚摸他的脸。他那一刀一刻的容颜,他那坦诚到让她不知该怎么去回应的心。
“盛启。”云菱凝着他那一双纯粹的黑眸,认认真真的告诉他:“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得到你这样的赞美。”
不错,确实是赞美。就像曾经有人说,当一个男人在向一个女人求婚时,就是他献给她最好的赞美。而盛启的话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不仅在这个朝代,甚至在那所谓开化的新纪元里,天下,帝位,征战,权势,名望都是很多人放不下的*。
有些人可以这么说,那么因为他永远得不到。倒不如用来哄女人,这样大家都过得开心。可盛启不一样,这些东西对于眼前的他来说唾手可得。
甚至他可以将这些包括她云菱都拥有,但是他却为了无后顾之忧,将那些可能会与她冲突的,尤其是帝位放弃了。
“但我不许你收回去,你说了我就当真。”云菱的水眸里,有浓郁的水汽,那是被他触动的。
有一些不自觉的凝成了水滴,而后缓缓的落了下来。就像是他们相遇在稻村,那个干净而远离权谋宅斗的村庄一样干净。
“要一直相信,不许怀疑。”盛启伸手接下云菱的泪珠,握在手心里让它缓缓的干涸入心。
“呵——”云菱低头眨了眨眼,伸手将那些夹在睫毛上的水珠拭去,情不自禁的笑着。
盛启将小人儿抱入怀里:“舒坦了?”
“嗯。”云菱这回乖乖的让盛启抱着了。
盛启看云菱一脸娇俏,有些忍不住的伸手拨弄那滑腻的小脸。
“小笨蛋。”盛启唇角勾笑,抱着乖顺的云菱颇为惬意的半躺在马车上。他也不坐到位置上去了,就这么拥着云菱靠着座位。
至于之后去哪儿,云菱觉得都是美滋滋的。谁说盛启不会哄人,那绝对是坑人。只是他愿不愿意去说,而且最美的情话,总是最用心才说得动听。
……
二十日后,正是开春元月十二。大盛京都内外,依旧银装素裸。但大盛朝堂震动,天下时局变幻。
海内当日共知:大盛同嘉帝十七子泗王即位,承大盛正统为皇帝,改年号为丰元。时册程家闺秀——程氏葭仪为后,封号元德皇后。
云菱那时身在缙云侯府,听到来报时知道盛启用心良苦。他始终担心她会赴上老路,所以将所谓的元德皇后这个名号扣给了程葭仪。
然而程葭仪是个好姑娘,云菱并不希望她会有厄运。但诏书已发布天下,不可能篡改了。她只能忠心的祈愿,那个良善的姑娘会安好。
彼时无论是大盛朝内,抑或是大盛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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