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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官修炼手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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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料到原来我在夫人眼中是这般,”姚鉴笑道,“实在是你误会我了。”
卢仲夏安安静静地拢紧了衣襟,坐起身来。
“我如今需要静养,劳烦夫君尊重于我。”
“你我本为夫妻,何必讲究那些虚礼?”
“你是念书的,《礼》中,先师有言,昔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子也。”
卢仲夏沉声慢慢地说:“有道,妻也者,亲之主也。敢不敬与?你如今也在大理寺中任职,既已从政,也该知晓哀公当年曾问道先师,为政如何。”他抬眼,望着姚鉴,“先师谈及‘弗爱不亲,弗敬不正’,倘若妻子尚不能尊重,夫妻之间尚不能处理好,谈何来的处理天下政事?”
姚鉴脸上忧悠的神态再也稳不住,顿时愣在当场,好半会儿,才面露错愕,眼神中饱含探究地问,“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番话?”
“我从何处学来的,夫君你不必过问,”卢仲夏面上好像终于露出了点笑意,很淡,快得几乎一眨眼,“只因你从未正眼看我,自然也不曾了解我。”
不曾了解简姑娘。
“不曾了解我……”卢仲夏顿了一顿,“了解我(简姑娘)为人如何,脑中所想为何……”
明明口中说的是“我”,但简娣却听出了点为她说话的意思。
卢仲夏说得很慢,一字一顿,显得十分郑重,却听得简娣没出息地面色红了又红。
姚鉴愣了足足有好半会,才诡异地将“简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好像从没见过她一样。
他确实不了解他这个妻子。
他只知晓她很爱他,但如今她不听话了。
不过,现在看来,她的不听话倒给他另外带来了一番趣味。
“那夫人可愿给我了解你的机会?”姚鉴探究似地问。
“我乏了。”
姚鉴又怔了一怔,复又笑道,“好,你刚刚巧舌如簧,说得颇有道理,是我错了,那我便不再打……”
话说到一半,门外传来敲门声。
去找大夫的丫鬟刚巧回来了,正在屋外喊门。
姚鉴看了一眼卢仲夏,闭上了嘴,走到屋门前开了门。
瞧见姚鉴去开门,简娣才趁着机会,发自内心地夸了夸卢仲夏。
“卢小哥,你刚刚说得真好!特别好!”
猝不及防被简娣一夸,卢仲夏才终于红了脸,轻声道,“简姑娘,上次面对首辅时,谈及《易》中‘生生大德’,说得也很好。”
她只是乱说的啦。
她平常就对四书五经这些东西略有涉及,加上大庆朝鼓励女子读书,原主曾经专门学习过,因而才能顺顺当当地说出口。
“我也没想到你能看出姚鉴的套路,”想到这儿,简娣不禁嗤之以鼻,像那种“我就蹭蹭不进去”一类的话,姚鉴倒说得挺纯熟的。“什么我就给你暖暖身子的话,骗鬼呢,还真相信盖棉被纯聊天不成。”
“简姑娘。”
“嗯?”
卢仲夏好像想到了什么,顿了一顿,才轻轻地叹道,“因为我也是男子啊。”
第46章 古代文学作品研究
简娣心中一跳;无端地觉着有些紧张。
男人?男人什么?懂男人间的套路吗?还是说卢仲夏在跟她强调他是个普通男人的事实。
好吧她承认她是在和他的相处过程中;常常忘记了他的性别;但也没必要和她强调吧,听他叹息好像还有两分无奈的样子。
气氛一时尴尬,简娣咽了口唾沫;眼神不经意间瞥到姚鉴领着大夫过来,顿时灵机一动,“卢小哥刚刚你是故意找大夫的?”
卢仲夏轻声道:“是;我担心姑娘夫君一时纠缠,便特意寻了大夫来。”
简娣:“能躲一时是一时吧,回头还得劳烦你替我写封信。”
“是什么信?”
“我上次打算写封信寄回家,说说和离的事,将信搁箱子里;却让他撬开锁逮到了;信也不知所踪,现在又要重新写一封。”
卢仲夏一口答应下来,而此时姚鉴也和大夫已走上前来。
大夫姓钱;姚鉴看上去并不认识他,这让简娣留了个心眼。
同钱大夫行了礼,姚鉴又稳稳地坐回了床侧,刚好将卢仲夏和钱大夫挡住。
卢仲夏看向姚鉴:“可否稍退一步?”
姚鉴看看卢仲夏;又看看提着药箱站在一侧的大夫;笑着站起身;让开了一步;“自然可以。”
简娣犹豫了半刻说:“卢小哥,在我枕下有一张银票,待会儿大夫把脉的时候,你试着看能不能将银票偷偷塞给他。”
卢仲夏点头应诺。
简娣本来就没病没痛的,昏睡也纯粹是因为魂魄离体,如今魂魄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回来,健康地活蹦乱跳。她这无缘无故昏睡了两次,每次还持续得时间不短,钱大夫就算看不出个所以然,也不会说她没病没痛的,只含蓄保守地说她体虚,需要调养。
简娣发现自己还小瞧了卢仲夏,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正直的君子模样,干起这贿赂的事眼睛也不眨一下,借着衣袖和被褥的遮挡,快准狠地将银票轻轻塞到了大夫手中。
至于会不会收就要看钱大夫的反应了。收了她就让卢仲夏暗示一二,倘若钱大夫直接把他俩塞钱的事挑明了也无妨,用塞红包求他尽心医治这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察觉到手中被塞了张纸,钱大夫抬起眼,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卢仲夏也不需要简娣提醒,十分上道地说,“我平日时感头昏眼花,想来真的是因着体虚的缘故,不知去庙中静养几天对这病可有什么好处?”
钱大夫没说话,只将他打量了一遍。
他行医多年,一上手就知道这位夫人没病没痛,方才还疑惑这昏睡的问题是如何来的,眼下卢仲夏一塞银票,钱大夫顿时了悟,想来是这位夫人和她这夫婿闹了什么矛盾,故作昏睡罢了。
旁人有病,他自然要尽力医治,但既然没有什么事,他也不是傻的,这外快他不挣白不挣。
对此,钱大夫了然地点点头,“自然是有些用的,庙中清静,远离尘世,于养病而言再合适不过,”说着,还转过头对姚鉴道,“夫人体弱,许是有邪气入体,庙中香火说不定也能镇住三分,固神安心。”
姚鉴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好像是真的在为妻子的病情而烦忧的好丈夫,“当真如此?大夫不用再看看?”
钱大夫摇头晃脑地说,“确实如此,再看我也看不出什么了,相公若是不放心的话,不妨再找其他大夫来看看,但其他大夫来了,想来诊断和我也差不许多。”说着,一边将银票暗暗收入衣袖中。
他话说得笃定,姚鉴一时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庙中养病之事,相公不妨考虑一番。”这钱大夫还颇有合作精神,补充道,“一是,庙中有神佛坐镇,没有旁的地方的邪祟秽气,虽说我行医本不该说这些,但有些不好宣之于口的病痛,也确实与此相关。二是,即便不言鬼神,夫人这病或许也同心中郁结有几分干系,人啊容易多想。”
钱大夫指指脑门,“想多了就容易想不开,想不开这气不畅,容易郁结于胸,这时候,也往往最容易生病。庙中听听佛经,对夫人来说说不定还有所裨益,不管如何,我回头开一副方子,夫人照着我这方子吃下,在庙中静养两天,到底是无害的。”
略一思索,钱大夫补充道,“即便不去庙里,这寻常琐事还是莫要来打搅夫人了。”
“我话说得也都说了。”钱大夫直起身,将诊箱略作收拾,作了个请的动作,“姚相公倘若还有什么想问的,不妨同我出去再说,尊夫人需要静养。”
简娣在心中对钱大夫竖了个大拇指。
拿钱办事,利落。
姚鉴深深地瞥了床上的少女一眼,神态自若地转过头,面向钱大夫道,“麻烦大夫了,我亲自送大夫。”
将门一推,抬脚跨出门槛,才出了半个身子,姚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转了一步,侧着身子,面向屋里的简娣道,“夫人便在屋中好好歇息,至于这笔墨纸砚,稍后我自会吩咐下人收拾。”
姚鉴和钱大夫一起出了门。
想到自己刚刚让卢小哥送出去的银票,简娣心痛地捂住胸口。
枕头下的银票她攒得时间还挺久的。
她之前一直说着要和姚鉴和离,并非全然没有准备,也攒了些银票,以备日后不时之需,比起靠她原主的爹娘或者其他人,还是靠自己存钱来得更为保险一点。
自打她和卢小哥来到这儿,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屋外的天已黑得差不多,而一直等到府里的仆役挂上了灯笼,姚鉴也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钱大夫的话,还是被别的事缠上了,姚鉴没回来,却打发了一个小厮过来,将那些笔墨纸砚统统搬走。
为保险起见,简娣让卢小哥问了一句。
小厮恭恭敬敬地答道,“老爷去了书房,叫夫人早些安歇。”
简娣:“卢小哥,你问问他,书房还有什么人吗?”
小厮好像想到了什么,抖了一抖,面露难色,却又硬着头皮摇摇头,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书房没人,只有……只有老爷一个。”
简娣:“行了,今天姚鉴是不可能过来了。”
见卢仲夏讶异,简娣忍不住笑了笑,替他解释,“你看刚刚那小厮的脸色,不是在瞒着什么就有鬼了,我之前在院门前听到了个女人的声音。”
那女人的声音很耳熟,他们说话的内容简娣虽然没听清楚,但勉强能分辨出来人可能是苏玉静。也只有苏玉静三番两次往姚鉴这儿跑,能勾得了姚鉴这个渣男的魂。
想到苏玉静和卢仲夏相亲这件事,简娣犹豫了半晌,透过她的壳子,她好像都能看到卢仲夏清澈透亮的眼,她想了想,还是没说出苏玉静的名字,只是说道,“那人是个女官,也在大理寺任职,她是他的红颜知己,有她在,姚鉴今天晚上都不会再过来了。”
不过,姚鉴虽然暂且不会过来了,这天一黑,另一件大事,也摆在了简娣和卢仲夏面前。
古代晚上不是节假日,不在红灯区,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夜生活,一般情况下,天一黑,大家基本上就准备收拾收拾上床睡觉。
对于洗漱上床这件事,简娣,准确地说是卢仲夏,没吱一声,提也没提。
卢仲夏只不好意思地问了问简娣屋里有没有什么书,他有些想看书。
对于卢仲夏这一鸵鸟行为,简娣心里门清,也没点破他,一摊手,“我屋里也没书,倒有两本话本你要看吗?”
指引着卢仲夏打开她墙角的一个红木箱子,让他随便挑了两本话本。
手拿着话本,卢仲夏乖乖地坐在桌前翻看,简娣也跟着一块儿看。
不过,话本这东西就是消遣用的,其中的故事情节写得十分贴合普罗大众的口味。
换言之,就是,为了博眼球,有点不大健康。
简娣这几本话本写的十分含蓄,就算敦伦大事,也只写个罗袜高挑,被翻红浪一类的词。对于早就在无数成|人文学中浸淫过的简娣来说,实在有点不够看。
但眼下她的乐趣也不在于看这些情节烂俗的话本,简娣的乐趣,已经发展成了看卢仲夏。
她这个女流氓。
简娣心想,虽然心里这么吐槽自己,但她依然没耽搁观察卢仲夏。
看他明明之前对上姚鉴时还暗含锋芒,现在却紧张地手指摩挲着页脚。
翻到主角同一位闺阁小姐月下定情时,卢仲夏眼睫猛地一颤,脸上迅速漫上红霞,却兀自强作镇定地继续往下翻。
当看到主角揽着姑娘就亲的时候,青年的耳底和脖子已经全红了个遍,慌忙想把话本合上。
简娣看他脸红的样子正看得津津有味,哪里乐意让他就这么轻易合上。
“我还要看呢。”简娣一本正经地拦住了他合上书的动作。
卢仲夏僵着身子,是自己主动提起了看话本这事,要是不看就只能洗澡,无奈之下只好由着简娣去,但看他红着脸眼神闪烁的样子,就不知道究竟看了多少内容。
而书中角色终于发展到滚上床这一情节,看到“芸娘纤手扪弄他那活儿”这话时,简娣目瞪口呆。
卧槽,她怎么不记得这话本里的内容这么劲爆了。
正当简娣看得一愣一愣的时候,卢仲夏却突然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眼。
她和卢仲夏一体双魂,卢仲夏一挡住眼,简娣眼前倏忽一黑。
耳旁只能听见卢仲夏闷闷的声音,“简姑娘……这儿……这儿还是别看了。”青年话虽然说得不利索,但其中的诚意却发自真切。
不!我要看!简娣发自内心地呐喊。
第47章 给我脱
简娣:“卢小哥;你知道吗?你现在这动作真的很像我爸妈。”
卢仲夏这行为让简娣想到了她小时候;那时候电视上天天放着琼瑶剧,一到男女主角情到深处,情不自禁地搂着啵唧嘴或者为爱鼓掌的情节时;简娣她爸妈就会若无其事地换一个台。
等到她年纪大点;懂得东西也多了,每当看电视看到这些画面;就到了考验全家演技的时候。
她若无其事地假装低头看手机;她爸妈若无其事地假装换台。
卢仲夏这动作;让简娣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爸妈拿着遥控器换台的样子。
不过;论起心态;她全家可比卢仲夏稳了不止一个级别。
“卢小哥;”简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这话本是我屋里头的;让我别看也没用啊,我这都看过好几回了。”
就是不记得里面有这么劲爆的内容了。
卢仲夏身子又僵了一僵,但还是坚定不移地捂着眼睛;坚决不挪开。
“但……但……这……”
“我……我同姑娘两人,男女有别……看……看这种话本,于礼不合。”
简娣心想这算什么,她小时候不懂事;几个人去同学家玩;还不小心翻出过同学他爸的私藏;几个人窝在一起看教育片呢。
卢仲夏脸越红,说话越磕磕绊绊,简娣就越想逗他。
“看点话本怎么了,难不成你就没看过这些?”
这句话掐住了卢仲夏的死穴。
他怎么可能没看过。
他不禁看过这些话本,还看过些图册。
和后世自个探寻生理奥妙的青少年一样,卢仲夏也不例外。
卢仲夏自己当然不会主动去找这些东西来看,接触到这些,是念书时候同窗们的耳濡目染。年龄不大的书生们,平常嘴上满口的礼,暗地里还会窝在一块儿暗搓搓地交流,甚至去找粉头去嫖的也不是没有。
在周遭同伴们的影响下,卢仲夏自然看过,还看过不少,比当下这本话本中露骨得多。
但一想到简娣正看着他,卢仲夏一想到简娣正和她一块儿看着,就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明明不远去想,嘴上默念着圣人之言,但脑子却不听话,越不愿意去想,浮现出的画面和字句就越多。
那些香艳旖旎的词句和画面,主角书生和姑娘颠鸾倒凤的描写,竟然将脑海占了一个一干二净。
越想,卢仲夏就越羞愧,一想到他正当着简姑娘的面想些这些丑陋不堪的龌龊事,就无地自容地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而面对简娣的发问时,“看过”两个字却不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动了动唇,字眼在喉口滚了一滚,卢仲夏手指握紧了书页,脸上火辣辣的,违心地说,“不曾看过。”
他对简姑娘说了谎。
卢仲夏心中愈发羞愧。
君子定当以信为本,以诚待人,但他却欺瞒了简姑娘。
卢仲夏眼神一黯。
但他却不想在简姑娘面前亲口承认这事。
假如别的男人说没看过这种东西,简娣肯定不信,但卢仲夏说没看过,她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简娣也完全想不到卢仲夏会对她说谎。
“你没看过啊。”简娣道,“那怪不得。”
卢仲夏没有说话,只觉得手心都渗出了汗。
“那你就不想看看?”简娣好奇地问。
年纪到了,对两|性方面的事有了好奇心,是人之常情,卢仲夏的纯情倒有点出乎了她的意料。
卢仲夏:“在下……”他顿了一顿,“未曾想过。”
“要不你先把手放下来吧。”简娣建议他。
卢仲夏一只手捂着眼睛,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从卢小哥的嗓音中分辨一些他现在的状况,这感觉有点奇怪。
卢仲夏没有说话。
“卢小哥?”
“卢小哥?”
“卢小哥?”
一连喊了三声,卢仲夏终于开了口。
“简姑娘。”相比刚刚的窘迫,他的声音好像变得镇定了一些。
“嗯?”简娣忙应道。
“你能否答应我,我将手放下,便不再看这话本了。”
简娣有点懵:“这是交易?”
“并非交易……”卢小哥低声道,“只是……只是我……”
“那要是我不答应呢?”
青年低声道,“那……请原谅在下恕难从命。”
简娣瞪圆了眼。早知道卢仲夏他不是什么傻白甜,现在这都会以此作要挟了。
“我答应你。”简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卢仲夏说的话。
一是眼前一片黑暗实在不大舒服,二是卢小哥人好她也不好意思这么继续调戏他。
话音刚落,眼前的黑暗顿时消失。
昏黄的烛光再一次在眼前浮现,暖黄色的光晕柔柔地映衬着少女绯红的脸颊。
才要挟完简娣,面前的少女便轻声有礼地说,“简姑娘,是在下失礼了。”
简娣:马!后!炮!
答应都答应了,她还能反悔不成,简娣叹了口气。
卢仲夏合上了话本,将这几本话本一并重新放入了红木箱中,再也没了打开的意思。
“现在话本也不看了,你打算做些什么?”简娣抄着手问他。
卢仲夏将箱子咔嗒落了锁,站起身。
“简姑娘,今日能……不沐浴吗?”
简娣:“……”
她差点都忘了这一茬。
怪不得卢仲夏之前非要看书,原来是为了躲开洗澡这件事。
同样是面对洗澡这事,她表现得倒像一个女流氓,在经历的最开始的不好意思之后,顶着卢仲夏壳子洗澡的时候,还能一边洗一边夸他的身材。
但卢仲夏却没她这么好的心态,这还没端上水呢,就已经羞地无地自容。
“敢情你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啊。”简娣死鱼眼。
“在下……”被简娣戳破了脑海中的真实想法,卢仲夏妄图垂死挣扎,“并未……有这等想法。”
简娣震惊:“有什么想法?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卢仲夏:“……”
“你在想些什么?”简娣啧啧感叹。
“并……并无此事……”卢仲夏脸颊酡红,慌乱道。
明明看不见她,眼睛却都不敢再往上抬。
报复了他刚刚要挟她这一事,简娣心情颇为舒畅地咳嗽了一声,“我知道你不会想什么,你是小君子嘛。”
对于洗澡这种事,简娣觉得她还看得挺开的。
只要她和卢仲夏这情况一天不改善,洗澡这种事也只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假如卢仲夏真的宁死都不肯冒犯她去洗澡,简娣妥妥会一把把他头按在浴桶里清醒一下。
现在可不比冬天,天气早就开始热了,这一天两天不洗澡尚能忍受,天数一长,这哪里还能忍得下。况且就算不洗澡,也得洗漱,也得换衣服,也得上厕所吧。
不管怎么躲,这都是躲不开的。
兴许是因为她是个魂穿的,眼下这身体其实不是她真正的身体,所以,简娣倒也没浮现出多少害羞的情绪。假如让卢仲夏看见她真正的身体,简娣也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还能像现在一样这么看得开。
不过,至少现在,她是看得开的。
不禁看得开,甚至还苦口婆心地对卢仲夏做了个心理辅导。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都不介意了,你还介意什么?”
“只是……”
卢仲夏还在犹豫。
“像个男人一点。”要不是现在她没法碰到卢仲夏,简娣妥妥会拍拍卢小哥的肩膀,“爷们一点,你刚刚还不是说因为你是个男人嘛。”
卢仲夏唇角泛起苦笑,“我只是担心冒犯了简姑娘。”
“冒犯是免不了的啊。”简娣无奈,“躲得了一天,又躲不了一辈子,不洗澡总得洗漱吧,不洗漱,总得上厕所吧,我生理构造又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回头想上厕所了,你还能憋着不成?”
卢仲夏:“但……”
简娣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别但了,要是你真觉得失礼,待会儿找来花枝,你就负责在水里窝着,其他的事就拜托花枝处理。”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等仆役抬来了浴桶,倒上了热水,卢仲夏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上。
活了头二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为姑娘宽衣解带。
他自从开始读书参加科举以来,从未怯过场,就算殿试当着天子的面,紧张归紧张,照例能应答如流。
然而生平头一次,卢仲夏的心跳得快要蹦出了喉咙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紧张地近乎眩晕,垂在袖中的手指都好像在微微颤抖。
才解开了外衫,指尖停留在里衣上,死活就是解不下去了。
简娣像个女流氓一样,掷地有声地说,“脱。”
卢仲夏:“简姑娘……”
“少废话,快脱。”
“简姑娘……”
简娣死鱼眼,“快点,给我脱。”
第48章 倒栽葱
简娣:“你别多想;就当这是一件特正常的事,现在这样也躲不了不是,脱都脱了;好歹也要继续吧?别怂。”
指尖停在系带前略微一顿;终是鼓起勇气;将衣侧的系带尽数解开。
衣襟散落,简娣的声音犹在耳畔。
“你要是真觉得尴尬;就把自己当姑娘。”
耳内一阵嗡嗡地轰鸣声;里衣解开的刹那;无意中瞥见肩头裸|露的肌肤;卢仲夏忙闭上了眼;心中不禁苦笑。
简姑娘话虽如此,但眼下这要他怎么把自己当成姑娘。
他虽闭着眼;一想到刚刚无意中的一瞥,从前看过的话本和图册的中的场景画面便不断在眼前浮现。
简姑娘的肩膀和他很不一样。
少女的肩头细若羊脂;堆雪似的白,比他的肩膀要窄上许多,好像只要伸出一只手,便能轻而易举地揽入怀中。
卢仲夏:!!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卢仲夏又羞窘地不敢再动了;心里已将自己的唐突和冒犯斥骂了无数遍。
简姑娘全心信任于他,他又怎可想那龌龊之事。
卢仲夏一闭上眼;简娣眼前也随之一黑。
一猜就知道卢小哥这又是害羞了;简娣提醒道;“继续。”
现在她也不得不直接,假如她现在也害羞地说不出话,等到水冷了,等到第二天早上,这澡都不一定能洗得起来。
面对此情此景,卢仲夏在心中低声念了句从前俞珉教过他的清静经。
不能多想,心中不能有杂念。
便如简姑娘所说,只当这一切是正常的,否则便是唐突了简姑娘。
手往下,将心一横,解开了裙上的系带。
感觉到裙摆从腰间滑落的刹那,卢仲夏脸红到了近乎头顶能冒烟的地步。
裙子褪下,任凭简娣如何说,卢仲夏都不愿再睁开眼。
“在下闭眼也能行,断不能冒犯了姑娘。”
青年已经羞得面色通红,却还是努力为她着想,生怕唐突了她,矜持自守的模样有点戳中了简娣。
简娣叹了口气。
面对卢小哥这种小君子,她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卢仲夏闭着眼,动作飞快地将身上剩余的衣物尽数褪下,指尖甚至都不敢触碰到简娣的肌肤和头发一丝一毫。
当将衣衫尽数褪下时,卢仲夏才睁开眼,面色通红,却肃着脸抿着唇角,一边望着面前的一扇素屏,一边跨入浴桶。
不过,这严肃的神情在下一秒就崩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视线完全不敢往下移,卢仲夏差点当着简娣的面一头栽进浴桶里。
手猛地扣上桶缘,忙稳住了身形,却在这一瞬,无可避免地瞥见了春|光。
刚刚扣住桶缘的手一滑,这回,卢仲夏完完全全地一头栽进了水里。
简娣:“……”
“咳咳!!”
呛了一大口水,卢仲夏扶着桶,咳嗽了两声,被水浸湿的发丝湿漉漉地贴着绯红的面颊,
“简姑娘……”都这幅模样了,他还在和她解释,“在下……在下刚刚并非有意。”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着卢仲夏眼含羞愧,身上还直滴水的模样,简娣一阵头疼,“现在去叫花枝吧。”
简娣平常不大习惯别人服侍她,除了梳头她梳不好要丫鬟帮忙外,穿衣洗漱这种事都是自己在做,偶尔穿的衣服麻烦了些,才让花枝搭把手。
现下把花枝叫来,花枝也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姑娘发了话,便也就尽量去做了。
不过,卢仲夏好像也适应不了一个姑娘给他洗澡。
花枝看他汗水黏在脖颈上,正要上手帮他捋起来,卢仲夏下意识地躲了一躲。
花枝手捋了个空,疑惑地问,“姑娘?”
卢仲夏顿了一顿,好像又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准备,“没事。”
花枝拿着澡巾子,还没擦上两下,卢仲夏便又忍不住侧了侧身子,在她手下就僵硬地像块木头。
卢仲夏平日里也是自己洗澡,从不使唤玉豆、玉藻和其他小厮,更别说使唤花枝,花枝的手每每擦过肌肤,和自己碰到皮肤时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感受,但这种感受使得他格外无所适从。
想到简娣的话,卢仲夏抿着唇努力忍着,但当花枝手一路往下,停到胸前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且慢。”
花枝听话地收了手。
“姑娘?”
“卢小哥?”看卢仲夏这洗澡洗得和下锅一样,简娣也没忍住问了一句。
卢仲夏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抱歉,简姑娘,在下……在下如今尚不大能适应。”
简娣对此很理解,“没事没事,刚开始都不适应,过几次就好了。”
这无心的话顿时又让卢仲夏闹了个大红脸。
因着卢小哥还不适应的缘故,最后也只让花枝胡乱擦了擦,抹了点胰子,身子泡在浴桶了浸了点水。
不过,这对卢仲夏的考验还没结束,比洗澡更折磨人的是擦干身上的水渍。
让花枝帮忙洗澡已经足够难受,更遑论帮忙擦干穿衣。
强忍下不适感,终于将衣服穿戴好,卢仲夏如释负重地舒了口气,还没忘向简娣道歉。
“简姑娘,刚刚实在是冒犯了。”
简娣哭笑不得:“先别说冒犯不冒犯的问题,先擦擦头发。”
洗完澡之后,卢仲夏好像比之前还要软和两分,脸蛋因为热气熏蒸得红红的,愈发衬得眼神如星般明亮,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明明现在还顶着简娣的马甲,却还是像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垂耳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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