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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官修炼手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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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娣努力睁着眼,像游魂一样起床穿好了衣服。
  “卢小哥我好困。”
  没睡饱觉的感觉糟透了,眼皮就像黏在了一块儿,怎么睁也睁不开。
  因为如今的身体是由简娣占据主导权,卢仲夏倒没感受到什么困意,对此,卢小哥格外为难和不好意思地把黑锅往自己身上一背。
  “简姑娘,抱歉,累得你睡不好觉。”
  简娣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擦了擦眼角渗出的眼泪和某些分泌物。
  “不关你的事,你别瞎道歉。”
  卢仲夏犹豫了一会儿,语速又放慢了一些,像哄孩子一般地柔声道,“简姑娘且再忍忍,等到了翰林院,可以再眯一会儿,到时我替简姑娘看着便是。”
  简娣脚步虚浮地洗漱完,刚好张孟野就吩咐了下人请简娣来一起和他用早膳。
  早膳很清淡,两碗清粥两碟腌菜,并一碟雪花糕。
  饭桌上,张大人一边伸着筷子往自个碗里夹了一筷子咸菜,一边主动提起了昨晚的事。
  “素娥我已经吩咐下人罚了她,你不用担心。”
  简娣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麻溜地搁下筷子,神色郑重地对张大人说了声谢。
  至于究竟是何惩罚,素娥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简娣也没问,只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但勺子一入口,简娣脸色顿时就绿了。
  只因为粥了撒了点糖。
  她不爱菜里放糖,但阁老在前,只好挑了两三筷子腌菜,含蓄地小口小口舀着粥吃。
  粥喝了没几口,张孟野这边又开了口。
  “今天你和我一同坐轿子去翰林院吧。”张大人眉毛未动,神色十分淡定。
  简娣瞥了他一眼,和卢仲夏交谈了两句,内心不由得浮现出那句“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坐上司的车去上班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啊。
  简娣一脸为难地看着张孟野。
  “阁老,这……”
  “顺路罢了。”张孟野和煦地说,“翰林院不在大内,我在东长安街将你放下,也费不了一会儿工夫,不许再多问了,吃饭罢。”
  简娣只能唯唯应诺,拣起筷子继续闷头吃饭。
  结果夹了一筷子雪花糕,刚放入嘴里,简娣脸色一变,差点当着张孟野的面吐出来。
  好甜。
  巨甜。
  甜得简娣整个脸一瞬间都有点扭曲。
  她失策了。
  白白净净的糯米里包裹着的芝麻馅,不知道倒了多少糖。
  强忍着把嘴里的雪花糕吐出去的冲动,胡乱嚼了嚼咽下去,简娣还是觉得腻得她脑门一阵阵地犯晕,忙又舀了两勺腌菜,将嘴里的糖味儿压了下去。
  面上不好当着张首辅的脸摔筷子,但碍不着简娣在脑子里冲卢仲夏悲愤地吐槽。
  想到昨天王元志提起张首辅是常州府无锡县的,简娣流泪地说,“无锡人是魔鬼吗?!”


第39章 你是gay(两更合一)
  昨天兴许是顾忌到他们的口味;来自无锡的张首辅没放什么糖,但今天这雪花糕甜得简娣压根没法入口。
  可能是她言语中太过悲愤;卢仲夏愣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原来简姑娘不爱吃甜。”
  “谁会不喜欢吃甜!”
  谁会不爱喝奶茶吃美味的小甜点。
  “但张大人这口味也太可怕了!”
  而朝堂上威慑十足的张孟野;则夹了块雪花糕,泰若自如地送进了嘴里,甚至一入口;就连脸上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一脸餍足!
  看着张孟野吃雪花糕的模样;一股甜腻味儿好像霎时就冲上了简娣的口腔,简娣默默地别过眼,低头一脸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碗。
  憋着气将放了糖的粥一口气喝完,简娣率先搁下了筷子。
  “学生吃完了;阁老请慢用。”
  慢条斯理吃着雪花糕的张大人:“唔。”
  好像因为吃着甜食,反应也慢了半拍。
  张孟野倒没让简娣等他,只将口中的糕点吃完,舀了两勺子粥,便搁下了勺子,扯过帕子擦了擦手,吩咐人把桌上的东西撤下。
  简娣和张孟野出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临出门前;张首辅特地提醒了她一句;小心脚下楼梯别摔着。
  她一只脚才堪堪踏上门前的石阶;黑夜中,却蓦地传来轻柔的两声猫叫。
  简娣惊讶地抬起眼,借着灯笼的微光,瞧见夜色中,昨天在偏厅见到的那只橘猫,正步伐优雅地朝着她和张孟野的方向走来。
  门房见了,顿时惊讶地说,“咦,二老爷今儿怎么不在屋里睡觉,跑这儿来了。”门房抬眼看向张孟野笑道,“这是终于不嫌弃老爷您了啊。”
  张孟野神色一暖,瞧着面前摇晃着肥嘟嘟的身子,走得身姿曼妙的橘猫,唇角也不自觉地流泻出点点笑意。
  爱吃甜食喜欢毛茸茸橘猫的张首辅张大人,微微蹲身,将手臂一张,十分轻柔地呼唤,“来。”
  但橘猫却只淡淡地瞟了张大人一眼,胡子动了一动,鸟都没鸟张孟野,径直朝着——
  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简娣一愣。
  橘猫已走到她面前,抬起下巴,朝她喵喵叫了两声。
  好……好可爱……
  脸超圆,眼睛也超大,胡子一翘一翘的,四只爪子按在地上就像带了四只白手套。
  一时间,简娣被这磨人的小妖精诱惑地丧失了神智,完全忘记了张大人现下尴尬的境地,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想要捋一把。
  但橘猫却轻轻巧巧,一跃而起,直接跳入了简娣怀中。
  简娣:“诶?!”
  突如其来的宠幸使简娣整个人都懵了。
  感受到手臂上柔顺的毛发和软软的肉肉的触感,简娣心神一荡,嘴角压根就绷不住,完全忘记了她现在这还是当着张孟野的面,扯着嘴不禁傻笑。
  好可爱啊。
  和橘猫四目相对的刹那,简娣控制不住自己,小心翼翼地在它背上捋了一把。
  橘猫动了动耳朵,却没有躲。
  简娣试探性地挠了挠它的小下巴,橘猫舒服地眯起了眼,发出了呼噜噜的响声。
  天天天哪太可爱了呜。
  偷张大人家的橘猫判几年?
  “这只猫好眼熟。”卢仲夏低声道。
  “这话你好像昨天就说过了。”简娣幸福地撸着猫问,“卢小哥,他这么亲你,你认识它吗?”
  卢仲夏:“我好像在哪里曾见过它,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在何处。”
  正当简娣幸福地挠着猫下巴的时候,张孟野突然淡淡出声。
  “难怪。”
  简娣虽然在撸猫,但还没有撸得失去理智,想到刚刚橘猫无视了张孟野,直接冲着她来的场面,简娣心虚地低咳了一声,在猫背上轻轻地挠了一把,恋恋不舍地将猫放下。
  “张大人?”
  橘猫伸着脑袋,弓着身子,绕着她的衣摆,亲昵地一圈接着一圈地蹭着简娣。
  “这是王洪兴的家中所养的猫,它和你亲近,也是理所应当。”
  “王伯父?”卢仲夏讶异。
  简娣:“你认识?”
  卢仲夏:“王大人在户部任湖广清吏司的郎中,是我爹好友,我之前也曾陪着爹去过王大人家中,王大人家中确实养了一只猫,同我分外亲近,但我已有一两年没曾见着了,一时也没认出它来。”
  简娣再一次看向蹭着她小腿的橘猫,忍不住又将它抱了起来。
  “好黏人。”简娣在心里,忍不住对卢仲夏笑道。
  对于没认出自个猫朋友这一事,卢仲夏好像有些羞愧。
  张孟野又道,“王郎中离去前,曾将它交给我照顾,它不知怎么,看起来不大喜欢我。”张首辅苦笑,“我看它同你亲近,你父亲又和王洪兴相交甚笃,倘若你愿意,也可将它抱回家中去。”
  简娣摇摇头,转述卢仲夏的话,“家母有个怪病,碰不得猫,一碰到猫毛,便不由自主地全身发痒。”
  再说,张大人面上神色虽是从容不迫,但刚刚看着橘猫的眼神明显还是喜欢的,听小厮叫这橘猫二老爷,也知道张首辅当铲屎官当得还是挺乐意的。她除非脑子缺根筋,才会真的把这橘猫抱回家。
  拒绝了张大人的要求,张孟野没有再提,简娣也不好当着张首辅的面继续撸猫,只握了握橘猫的小白爪,同它告别。
  提着灯笼走到青布幔软轿前,简娣扶着张大人先上了轿,自己跟着。
  轿子不大,但足够坐下两个人。
  张孟野告诉她轿子里食盒中有糕点,倘若早饭没吃饱,或是饿了,尽管取出来吃。
  简娣想想张孟野的口味,嘴上客气地应了。
  轿夫起了轿子,张孟野兴许是昨天忙着处理他表妹的事没睡好,也没搭理简娣,自顾自地阖上双眼,闭目养神。
  简娣坐在个小角落里,打起了点轿窗上的帘子。
  起来的时候是三天多,忙活了一阵估摸着时间也有四点了,此时还没入夏,隔着夜色只能看到隐约的屋影和树影。
  五更三点的晨钟已敲响了一回,街上已陆陆续续有了人气,火把和灯笼的红光从夜色中窜起,早起的生意人正忙着架上摊位,在微光中忙忙碌碌。
  简娣正看着,冷不防地张孟野突然出了声。
  “上回的卷子,你是如何写的?”
  简娣被张首辅这突如其来地一下,吓得手一抖,也没管轿帘了,忙转过身,正对着张孟野。
  轿窗上的帘子晃了晃,一如简娣此刻操蛋的心情。
  上回的卷子,估计是指辽东的事。
  简娣想了想,如实相告,“学生认为不该打这场仗。”
  张孟野也不说话,只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
  过了好半天,才听见他开口,“你写得没错,但归根结底,这仗都打不起来。”
  张孟野生着一双冷清的眼,纵使他待人温和,平易近人,但那双冷清的眼就像霜雪,看人的时候还是无端地叫人心里发凉。
  简娣偏头想了想,张大人这是言外有意,话中有话,等着她问。
  张孟野既已起了个话头,简娣十分给面子地接了下去。
  “学生不明,请首辅赐教。”
  但张孟野却不说了。
  “此事牵扯不到你们,也无需你们费神。”张孟野一振袍袖,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才抬眼看简娣,“知道得太多,日后行事反倒束手束脚。”
  简娣:“可倘若对此全然不知,或者一知半解,导致判断失误,岂非更是灾难。”
  “其中自然要靠你自己分辨,谨慎行事总为好些。”
  简娣郁闷地鼓起脸。
  张孟野垂下眼睫,微微蹙眉,不再答话。
  两人一番交谈,轿子已行至了东长安街。
  简娣收拾收拾,钻出了轿子,临行前,向张孟野恭恭敬敬地道了谢。
  张孟野微笑答道,“去罢。”
  此时天色已经稍稍亮了,简娣循着希微的天光,从兵部工部门前路过,经过隔壁銮驾库,直接拐进了翰林院。
  这两天,由于宋仁德他们的事闹到了皇上那儿,上面对学风抓得紧,翰林院的进士们就算注假的,也麻溜地滚了回来。
  简娣一进翰林院,就发现人已经来了不少,照例和学士们行了礼,去了庶常馆。
  一到庶常馆,就看见谢朗他们几个坐那儿胡侃。
  状元郎谢朗和榜眼邓本清,虽授的是翰林院修撰与编修,但同科的进士们都在庶常馆上课,有时候没事,他们也爱窜到庶常馆来。
  至于长得最为好看的探花杨贞,他脾气不好,为人孤僻,打考试前就不爱和人窝在一块儿,众人知道他的脾性,也都随他去了。虽然杨探花脾气不好,却也不是缺心眼,为人还不错,同僚有事往往会帮上一把,因而也没和人闹出什么矛盾来。
  简娣一到,率先看见她的是谢朗。
  他本稳稳地坐在位子上,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附和着其他进士们的话。
  简娣一跨入门槛,谢状元郎就和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一转头,对上了简娣的视线。
  瞧见简娣她也不惊讶,只笑着招呼道,“卢兄来了。”
  简娣:“看见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卢仲夏倒也真诚:“谢兄为人处事玲珑圆通,胜过我等无数。”
  和卢仲夏掰扯完,简娣上前和谢朗打招呼,“谢兄,早。”
  谢朗笑着为她腾出个位子,笑道,“自昨晚在阁老家中一别后,你一人在阁老家中留宿,我们这走得匆忙,究竟发生何事也未有人同我们说,我心里挂念得紧,实在放心不下,刚刚还在想,卢兄究竟何时会到翰林院。”
  此话一出,诸位同僚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简娣身上。
  简娣心道,虽说你皮相长得好,但你这故意提起我在阁老家睡了一晚上,这也太心机绿茶了。
  简娣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这话说岔了。”
  谢朗问:“怎么说岔了?”
  简娣淡定道:“太暧昧。”
  谢朗微微一愣,复又笑道,“卢兄当真幽默。”
  王元志看着简娣也跟着笑,目光在简娣身上流连了一圈,“卢兄,阁老家这身万年青纹锦的直裰,可是直接送予你了?”
  他说话间语气古怪,简娣一扯嘴角:“阁老大方,我自个的衣服脏了,一晚上干不了,总不能光着来见你们不是。”
  这话一说口,简娣才发觉貌似有点不对。
  王元志他们是知道她衣服怎么脏的,但其他人不知道。
  大庆朝好男风,男风盛行,尤其在士大夫群体中,简直就是当今流行时尚,虽说大家大部分都是直男,但不搞个基都不风雅,除了都察院的杠精们依旧死守异性恋的征地,因为据说江御史十分厌恶基佬。
  简娣又不是腐女,她这话说得就像卢小哥被张孟野潜规则了一样。
  简娣正想再打个补丁,企图挽回卢仲夏的清白,但此刻诸位同僚很给面子地附和着笑出声来,好像没留意到简娣话中的漏洞。
  简娣松了口气,分出了心神打量着这些同僚。
  人常说姑娘家爱勾心斗角,男人间波涛汹涌不也一样,人不都是这幅德行。
  至于她为什么晚上直接在张孟野家中住下了。
  简娣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不能说。
  干脆就别解释了。
  首辅家丑不可外扬。
  简娣和卢仲夏合计了一下,当谢朗这个绿茶再给他拉仇恨的时候,随便找了个理由,只说是在首辅家中换衣服的时候耽搁了,出来的时候又走岔了道儿,一时错过了夜禁时间,只好在张大人家里凑合一晚上。
  对于这个理由,谢朗对此不置一词。
  倒是素日里温厚的榜眼邓本清替她解了围,领着其他同僚打趣奉承了她两句,只说他受首辅偏爱,若日后高升千万不要忘记他们这些同科,说完便不再多问旁的。
  简娣看向邓本清,冲他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面前这个性子温厚的青年,微微颌首,笑了一笑。
  简娣转头对卢仲夏道:“你能和张大人走得近,有人心里不平衡了。”
  卢仲夏面露无奈:“我……”
  他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了一句,“首辅只是心善。”
  “卢兄,你昨儿在首辅家中留宿,首辅可同你说了前几日我们做的那份时议?”
  这厢简娣和卢仲夏没说两句话,另一厢便有进士将注意力放到了上回的时议上,趁机问询。
  这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对答案嘛,人之常情,简娣豪爽地将张孟野说的话如实相告。
  对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如此。”
  有眉梢微扬,面露喜色的,也有苦着脸,唉声叹气的。
  谢朗稳稳地坐着,面上神色泰然。
  “谢兄,不愧为今科的状元郎,想来心中定已有了把握。”
  “毕竟谢兄是谢阁老之子,诗礼簪缨之家,又有阁老指点,自然有真才实学。”
  简娣摸了摸鼻子。
  对方这话说得意有所指,总感觉在讲谢朗已未科男儿,她是个曲意逢迎,没才学的巳未废物。
  面对他人奉承,己未男儿谢朗嘴角一弯,“客气了,不过是借了家父的光,对朝中局势略有了解。”
  听到谢朗这话,其他几个进士面上顿露喜色,拱手道,“还请谢兄赐教。”
  “谢某才疏学浅。”谢朗苦笑,“不敢妄议朝政。”
  几个进士听闻谢朗的话,但碍于人家后台,虽有失落,却也没再强求。
  谢朗与邓本清毕竟已经授予官职,自有正事要做,不能在庶常馆耽搁太久,见时候差不多,便双双起身告辞。
  或许是因为起得太早,教习在教习文章的时候,简娣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不能睡。
  她现下全凭一个信念在死死支撑。
  眼下不是大学课堂,在关乎卢小哥前途的事上,不能散漫。
  简娣睁着圆眼努力支撑的模样,使俞珉极为叹服。
  “昨天你在首辅家中做什么了?怎么困成如此模样?”
  简娣幽幽地扯谎,“我认床。”
  “卢小哥,我要是睡着了,你记得叫我。”简娣苦笑。
  卢仲夏弯唇一笑:“简姑娘放心,若简姑娘想睡不如睡一会儿,不碍事的。”
  简娣转了转手中没吸墨的毛笔,摇摇头,“不行。”
  虽说很多庶吉士散漫地和后世大学生一样,请假的请假,也不爱学习,大多忙着奔走权要,交通贿遣,她偷偷眯一会儿好像也不碍事。
  但眼下,张孟野给卢仲夏拉稳了一波仇恨,现在,指不定就有人盯着呢。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困了,还是卢仲夏的身体完全没做夜猫子的天赋,以前熬完夜照样精神奕奕的简娣,看着看着教习,意识便不受控制地跟着远去。
  偏偏俞珉见她的模样,心里觉得有趣,在一旁握着笔时不时往简娣脑门上戳一下。
  “卢兄,醒醒,教习看你了。”
  三番五次下来,惹得简娣瞪了他一眼。
  青年士子生得样貌秀彻,此时显然倦极了,困得眼角发红,泪水濡湿的羽睫一掀,宛如姑娘般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俞珉握笔的手一顿,眼神一时变得格外古怪。
  卢仲夏虽生得毓秀,但毕竟是个男人,四肢骨骼较女子都要宽大,作女儿娇态,瞧着让人心中实在有些尴尬。
  怪像娈童的。
  这个念头打他脑中一闪过,俞珉忙轻轻摇头,将这个失礼的想法甩出脑中。
  毕竟自个同僚,如此想他实在不太尊重于人。
  但不怪他多想啊。
  眼下大家有事没事都去搞基了,前几天有个国子监博士和国子监的学生还大搞新潮的师生恋,结果让都察院的探gay小雷达捕捉到了,小小地弹劾了一本,杠了一下,两人双双扑街。
  俞珉越想,心中越觉得诡异。
  他怎么没发现之前卢仲夏行为处事有点像姑娘呢,大老爷们动不动就脸红,羞得像个花姑娘。
  之前害羞还有几分性格含蓄的原因,没那么诡异,怎么就最近这段时间,看他害羞,总像是在看个姑娘红脸。
  难不成当真好男风,还是说其实就像画本中说的,女扮男装考上了进士?
  其实,别看翰林院的进士们平常个个人模狗样,一副国家栋梁的样子,其实本质都是群酸腐书生,八卦起来也不输姑娘们。
  曾经,他们就谈论过格外同僚们,从人品性格家世开始扒,结果扒到卢仲夏的时候,一路跑偏。
  一开始只是有一个人发出疑惑,你看卢仲夏长得和姑娘似的,动不动闹个大红脸。首辅三十多岁了,也没成家立业,连个妾室也没有,偏偏首辅又赏识卢仲夏。
  不联想倒好一联想,众人思路也跟着跑偏。
  是啊,昨天还在首辅家住上了。
  俞珉是个做事喜欢究根究底的,打小他就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然心知纠结于同僚性取向,甚至纠结于同僚性别,是个很冒犯失礼的行为。奈何他脑洞太大,堵都堵不住,心里就跟猫爪子挠一样。
  想来想去,他做了件自己也没想到的事,伸着手将简娣脖子一揽,贴在她耳侧幽幽地问了一句,“卢兄,一块儿如厕吗?”
  简娣本来就犯困,冷不防耳边出现个男声。
  “一块儿如厕吗?”
  简娣呆了一秒,对上俞珉探究似的双眼,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流氓啊你!”
  俞珉:“人有三急,在下一时有些憋得慌。卢兄,你要和我一块儿吗?”
  一块儿什么?
  一块儿比赛谁撒尿,谁尿得更远吗?!
  简娣翻了个白眼,正想回他一句,但却被卢仲夏抢先了一步。
  “简姑娘!”声音急切慌张。
  “卢小哥?”
  察觉出自己一时间语气加重了些,卢仲夏红着脸,硬着头皮说,“不可……”
  “不可什么?”
  “不可和……和俞兄一块儿……”
  简娣:“但我确实也有点想上厕所。”
  之前在张孟野家里喝了一碗粥,俞珉不提倒罢,他一提,简娣也觉得一阵尿意袭来。
  翰林院的厕所又不是大公厕,是个独立的茅房,她就算和俞珉一块儿,也不可能和现代一样,大家并肩一起放水。
  简娣转念一想,想到卢仲夏可能是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不禁特地安慰了他两句。
  “没事儿,我不在意的,更何况独立的茅厕,我俩又不挤一块儿去。比起他,你更应该多想想你吧。”
  好歹她上厕所的时候,手捧着的是卢仲夏的兄弟,又不是俞珉的。
  听到简娣这话,想到这几日来上厕所的窘境,卢仲夏脸上腾地又红了一度,结结巴巴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但不回应算是失礼,憋了半天,这个青年最终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简娣想了想,“卢小哥,我觉得你对我的看法不对,大家都是人,不过有个性别差,男人和女人都一样,都会打嗝放屁,撒'哔—',拉'哔—',大家没啥不同的。”
  说着说着,简娣又嘟囔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俞珉gay gay的,我只见到过姑娘们手拉手上厕所,他要和你手拉手上厕所个什么劲儿。”
  不知道自个在简娣眼里已经打上了“gay里gay气”的标签,觉得卢仲夏gay里gay气的俞珉不禁陷入了沉思。
  看卢兄坦坦荡荡,也未曾扭捏,恐怕不是个姑娘,是个带把的,也不像那群人模狗样的官吏们养的小唱那样,比女人都要羞涩小意,很可能是个直的。
  这么一想,一时半会倒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确实也真是早上水喝多了,想上厕所。眼下俞珉便干脆将自己这些心思放在脑后,叫上简娣,同讲课的学士知会了一声,携手一块儿去了厕所。
  学士也没多说他俩,只吐槽了一句,为啥你俩啥时候有尿意想上厕所都能撞到一块儿。
  但其他的庶吉士们却不这么想。
  前几天,玩师生恋的那个国子监博士,就是因为和宠爱的小吏并出凤台门,被弹劾丢了官帽,一时间沦为士林笑柄,坊间儿童编唱的对象。
  毕竟有此事在前,此刻,眼见卢仲夏和俞珉一块儿,兴高采烈地并出庶常馆去如厕。
  在座的曾经扒过卢仲夏私生活的进士们,不由得纷纷陷入了沉思。
  靠,他们是不是真说中了什么?


第40章 君子流氓
  好在简娣和卢仲夏不知道俞珉心中在脑补些什么;也不知道那些坑爹同僚在想些什么。
  坦然自若地和俞珉一块儿上完厕所回来,短暂的清醒后,简娣又回到了困如狗的状态。
  好不容易将这一天熬过,从翰林院出来后,简娣一刻也没耽搁;迈开步子;直往卢府的方向走,她走得快,和卢仲夏同住一个方向的俞珉;追在她身后,翘着唇角笑道;“你倒是等等我。”
  简娣脚步一顿,翻了个白眼;“我困。”
  俞珉加快了两步,走到她身侧,揣着袖子,眼皮一翻,“等两步罢了;卢兄熬了一天;也不缺这半会儿。”
  简娣不等俞珉倒好,一等;就碰巧遇上了谢朗也从翰林院出来。
  谢朗不愧为谢阁老的幼子;工作了一天;依旧仪容齐整;精神奕奕。
  远远地看到他们,谢朗冲着他们颌首示意,手执一本书册,也走上前来。
  “卢兄,俞兄,好巧。”
  “巧。”
  “同行?”谢朗莞尔。
  简娣:“请。”
  三人没什么可谈的,路上自然谈到了教习今日讲授的课业。
  大庆朝庶吉士课业的常常以诗文为主,经邦强国的策论少有涉及,当今皇上即位后这种情况才略有改变。
  但皇上显然也没把重点放在这上面,只提点了两句,继续焦头烂额地忙着其他迫在眉睫的国事,一直到前几日江储江杠精逮着宋仁德的机会,跑到皇上面前告了一状,痛心疾首地陈述,国家未来在于青少年啊,要抓紧教育啊皇上,教育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陛下您看宋仁德他们几个如此,便足以窥见庶吉士平常是怎么一副学习态度,又怎么称得上是养相才。
  皇上才一拍脑瓜子,终于决定整顿庶吉士们的学习风气。
  因而,今日教习没讲诗文,倒将前几天他们做的辽东的时议拎出来讲了一通。
  路上,俞珉悠悠道,“据说此仗打不起来,谢兄既为今科状元郎,对此不知有何高见?”
  简娣本以为绿茶如谢朗,定会宛如学霸一般,笑而不语,丝毫不透露半分,再掰扯两句无关紧要地话打个太极。
  却没想到,谢朗翩翩走在他们身侧,竟没推拒俞珉的问,而是反问了一句。
  “俞兄和卢兄可曾记得宋仁德他们几人不愿做王府长史的事?”
  俞珉:“你是说豫王府?”
  宋仁德他们几人不愿做的便是豫王府的长史。
  “你也该知晓,在太子未出世前,皇上一直无子,但东宫不可一日不立。”
  简娣内心一个激灵:闭嘴,你不要说了。
  东宫这两字一出,简娣顿时歇了听谢朗说话的心思。
  关乎到大统之争,熟悉各路影视书籍的简娣,敏锐地觉得这事少听为妙。
  但卢仲夏却对此十分在意,微敛眉头,凝神听谢朗说话。
  “当年,皇上曾想过继王世子为太子,圣上尤其偏爱豫王世子,只是豫王世子身体羸弱,性格怯弱,难当大任,与豫王世子交好的英王世子便在此中脱颖而出,因此也长居京中,在当年看来,英王世子便是铁板钉钉下一任的储君。”
  谢朗谢朗侃侃而谈,“但在两年后,皇后诞下一子,英王世子一时便陷入尴尬境地。”
  “而吴老将军。”谢朗微笑道,“正是当年的老英王一手提拔。”
  说到此处,他却未再继续说下去。
  简娣:“前不久诸位同僚请教谢兄,不见谢兄答话,怎么现下,却又见谢兄开口了?”
  谢朗轻轻摇头,“事关朝政,自然不能在人前明说。”
  简娣想了一想,假如她猜得对的话,这事确实不能在人前明说。
  为求准确,简娣在心中问了问卢仲夏,对于朝中局势,卢仲夏了解得比她深刻。
  “卢小哥,你说,这仗为什么打不起来?”
  “倘若依谢兄所言,这仗确实打不起来。”卢仲夏苦笑,“太子性格顽劣,朝中英王一党一直心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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