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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死出铁骨美感[快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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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安全无恙了。
  林夕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哪怕是当初体育考试,她都不曾如此灵敏迅捷过。她不敢回头去看,但是她能从尖叫声和动静判断出身后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林夕死死地咬紧牙根,额角冷汗淋漓,身后那玩意儿速度太快了,她根本跑不过他!
  室外宽阔的场地在双方速度悬殊的情况之下变成了劣势,林夕逐渐感觉到体力有告罄的倾向。见势不妙,在对方朝着她扑过来的瞬间,林夕直接冲向了墙壁的转角处,一只手抓住墙壁上的排水管,借助着奔跑时的冲力将自己整个人甩过了转角。
  身后传来人体撞上墙壁“砰”的一声闷响,林夕却不管不顾地快速转身,朝着原本来时的方向逃走了。
  ——那啥,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嘛。
  擦身而过的瞬间,林夕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直追在自己后头的东西便是那有着猫科动物器官的三岁孩子。他因为刹不住冲力而直接撞到了墙上,顿时糊了满头满脸的血。林夕心有戚戚,却不敢停下脚步,趁着敌人还没追上,便直接翻身滚进了一扇破朽大开的窗户里。
  房间残破不堪,看起来像是给下人住的地方,一个古早的炉灶以及烟囱,一张矮小的木板床,就是房间的全部。
  红砖砌成的烟囱旁边有几个厚实的麻袋,应当是用来装煤炭的。
  林夕的脑海中掠过那男孩微微耸动的鼻子,心中顿时一凛。来不及多想,她已经扑进了炉灶里,滚了一身灰,还飞快地抓了几把炉灰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她喘着粗气,心脏剧烈跳动已经到了痛楚的地步,她被炉灰呛得轻咳,却死死忍住,憋得面红耳赤。
  冷掉的炉灰也没有多少气味了,聊胜于无吧。
  那奇怪的猫型男孩并没有追上来,林夕反而听见了他羸弱无力的哭声远远传来。林夕的动作微微一顿,想到那男孩也不过三岁的模样,痛极了怕是爬不起来只会哭鼻子了。
  她收起心中一瞬间涌上的恻然,心立时冷硬了起来,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林夕摇头甩掉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念头,换上弹匣,一手握枪一手推开了门,离开了房间。
  虽然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痛,但林夕知晓自己并没有休息的时间。
  她是只弱鸡,但是她不想死。
  她双手伤痕累累,手臂被粗糙的墙壁擦掉了一大块皮,膝盖摔得淤青,额头肿了一大块。她的长发变得乱糟糟了,精致的衣饰破了,炉灰迷了眼睛和伤口,痛得她嘴角微微一扯,脸上便皮开肉绽地流出了血来。她连抬起沾满炉灰的手去擦拭眼泪都做不到,因为她得握着武器,她必须要活下去。
  她不是乙女漫画女主角,没有美丽的容貌,没有柔弱的性子,更没有天神一般的男主可以依靠。
  她只有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本书里面写的故事,很多是我做过的梦。
  嗯,单身二十年却对梦中人一见钟情,我也很绝望啊。
  但是大佬真心很苏,所以写出来给你们看看,虽然他出场比较晚。→_→
  虽然这本书是以林夕的视角开始写的,但是主角其实是大佬来着。
  快穿的是大佬,林夕只是大佬生命中总是死去活来的一个女配。……嗯,暂时。


第四章 孤儿院(4)
  又是一条漆黑的走廊。
  似乎这里建筑物的画风就是如此,现代风与哥德式风格的融合从里到外都透着浓厚的违和感,在风雨侵蚀之下越发显得森然可怖。在这种地方住久了,心灵多少都会变得阴暗扭曲,人甚至会因此而疯狂。
  林夕走了一小段路,发现眼前的长廊有点像现代酒店或公寓的布局,走廊的两边都是一扇扇门扉,像是卧房。偶有几扇门开着,里头就是一张床,一张桌椅,一个柜子,便再无其他。几个房间都是如此,规整得好似学生的宿舍,但是如果说是孤儿院,也不太像,哪家孤儿院会如此阔绰地给每个孩子单独划一个房间?林夕在门外看了半晌,觉得那布置更像是病房。
  隔离病房。
  那些闭合的门林夕不敢去推,她不知晓门的后头是否就是那些疯魔的孩子。她放轻脚步走了许久,从一楼找到四楼,却仍然没有寻找到有用的线索。城堡外头似乎有嘈杂的声响,但城堡里头却冷清得紧,仿佛不愿意打扰到孩童的安眠一般,一切纷争都刻意规避了这里。林夕握着刀和枪的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她觉得继续这样子下去不行,她必须要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否则,她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自己吓死。
  林夕躲进了一间无人的房间,并轻轻关上了门。这里是四楼,林夕并不担心有人从窗外闯进来将自己包抄个彻底,这一晚上的经历对于这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实在有些太超乎承受极限了,以至于林夕刚刚坐下,便忍不住鼻头一酸。
  身上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痛楚,林夕疼得生理泪水都沁出了眼角。将被汗水污得滑腻的手掌在膝盖上蹭了蹭,林夕这才拿出几分心思来打量这个房间。但是这么一看,林夕却整个人都不好了,四周太黑她没看仔细,这屋子里有不少零零散散的物件,显然是住了人的。
  万一外头疯的那群魔鬼又回来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林夕顾不得疼痛,立时站起身来,但是不知道是受伤还是失血,她眼前顿时一黑。脚步不稳的林夕磕在了桌角,腰间的伤口被这么一撞,痛得她龇牙咧嘴。林夕下意识地扶住桌子,却摁到了一本摊开的书——确切的说,是日记本。
  她找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本拥有字迹的线索,林夕迟疑了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拿起了本子。她不能再这么跟无头苍蝇一样的找下去了,她至少要弄清楚,这处诡异的地方到底发生过什么,才好从中谋取一线的生机。
  房间内没有灯,十分昏暗,但是屋外却很亮,仿佛有人在暗地里监视害怕这屋子里的人逃出去一样,屋外四面八方都装有照明灯,亮得双目刺刺地疼。林夕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线的窗叶,借着那一线从外头漏进来的光亮,翻阅着手中的日记本。
  日记是一个名叫“茜茜”的小女孩写的,这个名字,让她想到了那个猫耳男孩口中的“塔塔”,比起名字,更像是一个单纯的代号一样。林夕继续往下看,这个叫“茜茜”的女孩写得很认真,哪怕字迹七扭八拐,也还是能勉强认出来的。
  “今天,有一对爸爸妈妈说要带茜茜走,茜茜好高兴。茜茜会当一个好女儿。”
  “爸爸妈妈不来了,白衣叔叔说,茜茜有病。他骗人,茜茜好好的,没病。”
  “茜茜好疼,茜茜不想吃绿色的药,茜茜不想打针。”
  “白衣叔叔说,茜茜要乖(guai),爸爸妈妈才会来接茜茜。”
  日记本很厚,林夕根本翻不完,她只能匆匆地扫一眼,将重要的消息都收入眼底,甚至无暇思考一个女孩怎会有耐心坚持每天都写日记。日记一开始还能理解,可是越到后头却越发语序颠倒,字迹缭乱,那名叫茜茜的女孩显然精神开始有些不正常了。
  “红绳子!我讨厌!白衣服的叔叔说,黑色是绝望,红色是疯狂,只有白色才是救赎。”
  “天使的翅膀,是白色的。”
  “白绳子出现了!”
  越到后头,林夕就越看不懂,写日记的人似乎越来越疯,性情也从最开始的乖巧变得暴躁,纸面上有十分明显的划痕,像是指甲在纸张上头划过一样。林夕看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不由得也觉得暴躁了起来,她还待细看,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林夕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她抓着日记本,面色难看,只等门外有人闯进来,便直接将日记本砸过去,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可是敲门的人很有礼貌,敲一会儿,停一下,麻木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完全不管房间里是否会有人给他开门一样。
  林夕觉得头皮发麻,但是外头的人不进来也不离开,就那样一直敲一直敲。林夕想到走廊上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万一吵醒了其他房间里的恶魔,她的处境可就十分不妙了。与其落得被分而食之的下场,倒不如跟外面的人拼了,一对一,至少还是有胜算的。
  林夕经过这一晚上的折磨,又是恐惧又是愤怒,正处在于游戏中爆seed的状态中,遇到谁都敢冲上去剁一剁。
  林夕握住了门把,掂了掂手里的“板砖”,才一鼓作气地拉开了门。
  敲门声戛然而止,林夕低头一看,只见一个比那猫耳男孩还要瘦小的孩子正站在她面前,身高只到她的膝盖。这么瘦小幼弱的孩子,林夕却一时间看得愣住了,因为这个孩子很“正常”,没有畸形的样貌,没有尖锐的指甲,更没有暴戾疯狂的眼眸。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只手微微抬起,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眼睛平视前方,甚至没有抬头看林夕一眼。
  借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林夕看见了他抬起来的手腕上,绑着一条细细的,黑色的绳。
  门开了,小男孩一语不发的往前走,一头撞在林夕的膝盖上。林夕正想让开,却看见那小男孩脚步不停,十分机械地迈着步子,但是因为被林夕挡着,他看上去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从敲门到现在,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只会按照规定的程序动作。
  林夕让开了身子,那小男孩也不管林夕,兀自走进了房里,打开了柜子,拿出一件熨烫好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就又走了出去。
  林夕想了想,决定跟上去。
  她将日记本塞进自己的风衣里,手里握着上膛的手/枪,悄悄跟在了小男孩的背后。
  小男孩抱着衣服,那裤子的一角拖在地上,冷不丁绊了他一脚,让他直接摔在了衣服上。但是那小男孩仿佛不知道疼痛为何一样,爬起身,抱着衣服,又继续往前走。林夕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上了五楼,在一间房门前站定,她才跟着停下了脚步。
  小男孩开了门,抱着衣服走了进去,她想,那应该是他的房间了。
  林夕耷拉下肩膀,这才发现五楼和他处不同,偌大的五楼,竟然只有孤零零的一间房间。
  林夕正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楼梯口处却传来了十分耳熟的声音,那稚嫩的男童声有些尖锐地叫道:“我闻到小老鼠的气味了!茜茜姐,塔塔哥,她在上面!”随即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约莫有三个人。
  林夕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等她回过神,她已经打开了房门躲进了屋里——她宁可面对那沉默的小男孩,也不想面对外头的恶魔。
  林夕一时冲动,在恐惧的驱使下闯进了房间,但是等到她进了房间,却又突然后悔了。
  房间里还有人,或者说,房间里本来就属于另一个人,那个小男孩只是来送衣服的。
  那戴着黑色绳子的男孩将叠好的衣服塞进了柜子里,便自顾自地绕开了林夕,朝外面走去。透过门扉,林夕能看见那猫耳男孩牵着那个被她砸破头的女恶魔就站在外面,兽类的竖瞳死死地盯着她,却又好像因为某种忌惮而不敢上前一步。
  仿佛猫咪不慎闯入了老虎的领地,出于兽类的本能,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门关上了,林夕僵硬着脖子缓缓扭回头,就看到这处格外精致的房间里,那个坐在书桌前背对着他的男孩。
  白衬衫,黑长裤,一头干爽的小碎发,一个清瘦的背影,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
  却让外头那些疯狂的恶魔望而止步。
  能让恶魔如此忌惮的,不就只有更可怕的恶魔吗?
  林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窒息,她背靠着墙壁,死死地握紧了手/枪,却已是进退不得。
  前有虎,后有狼,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绝望?而且林夕分明记得自己的子弹命中了那个名叫“塔塔”的少年的脑袋,那个叫“茜茜”的女孩也被她砸破了头。她以为她杀了人,甚至为此而崩溃失措,但是方才看他们的模样,却又分明还行动自如。
  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些魔鬼,真的刀枪不入甚至能死而复生不成?
  如果连子弹都无法伤及他们分毫,那她还能怎么办?
  向神明祈祷?但她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地狱里,神明又何曾眷顾过她分毫?
  浑浑噩噩中林夕不由得想到了那些死人的下场,她有些绝望地想,与其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撕成碎片,或者是被削去了四肢放在床边当偶人,还不如现在就一发子弹了结了自己,至少死得不会太痛苦。
  林夕的精神在缓慢地溃退,桌子前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竟回过了头来。
  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叮——恭喜你发现道具——“茜茜的日记”】
  【解锁主线——“疯魔的孤儿院”】
  【解锁支线——“歌谣里的秘密”】
  【叮——恭喜你发现重要NPC。】
  如果是游戏,大概就会出现这样的提示语了吧哈哈。
  虽然不能话痨剧透,但是还是跟大家说一下,这个故事里面女主是“守序邪恶”的立场不要怀疑XD。
  ————————分割线——————————
  啊,评论区好冷清,北风那个吹啊。
  因为第一次写现代类型的,所以节奏会很快,而且伏笔很多,每个世界结束之后还有反转。
  女主大部分时候是无法决定自己的立场的,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活下去。所以你们可能会发现女主随时转换阵营XD。


第五章 孤儿院(5)
  那是一个,很正常的男孩。
  就跟那个拿衣服过来的小男孩一样,面前这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也是正常人类的样貌,容貌清秀,衣着整洁,在这个诡异的孤儿院里他简直像是一个异类。但是让林夕惊诧的是他的眼睛,不是兽类一般暴戾疯狂的竖瞳,也不是那沉默男孩死寂得连灯光都映照不进眼底的空洞——在其他地方或许只是寻常,但是在这里,林夕从未见过一双如此“正常”的眼睛。
  他偏首望来的神情沉静冷漠,但是那双眼里有光亮,清晰地倒映着林夕的身影。
  他看着林夕,露出了有点困惑的神情,但是他并没有恶意,也没有攻击林夕的打算,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眼眸清澈得一眼见底。
  林夕和男孩对视着,这时,背后传来的敲门声让林夕猛然绷紧了神经。
  “……小白,我是茜茜,开开门好吗?有只小老鼠跑进去了。”
  林夕抬头看着那名叫“小白”的男孩,紧张地握紧了手/枪,死死地盯着他的嘴唇,唯恐他开口说一句“好”。
  男孩看着林夕,见她突然满怀警惕地盯住他,顿时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道:“不好,走开。”
  林夕松了一口气,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即,茜茜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这样嘛,小白,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不要,走开。”男孩站了起来,林夕发现他哪怕是生气的时候,面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我说,走开!”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过了许久,林夕才听到茜茜小心翼翼地道:“那好吧,小白,祝你好梦。”
  随即,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林夕能判断出对方是下楼了。对方如此轻易地放弃了报仇,让林夕感到十分的诧异。毕竟小孩子不懂事,而不懂事的他们也总是会比成年人更加执拗。三岁以下的孩子更是个彻彻底底的个人主义者,认定世界是围绕着自己旋转的。虽然并不明白为何对方会如此轻易地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但林夕是切切实实地松了口气。
  面前的男孩虽然让她摸不清底细,但是林夕不知道为何,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男孩赤着脚站在地毯上,林夕瘫坐在地上一眼看去,便看到了男孩的脚腕——白色的细绳系在他的脚上,在黑夜里发光。
  “黑色是绝望,红色是疯狂,唯有白色,才是救赎。”
  日记本上的话语在林夕的脑海中清晰地回荡,她想起那个女恶魔脚腕上的红绳,想起沉默男孩手上的黑绳,以及面前这个男孩。有些事情变得明朗,有些事情却变得更加模糊晦暗,这个孤儿院到底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那些“白衣服”又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而在这个沦为修罗场的地方,她又要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林夕晃神的刹那,小男孩已经走了过来,抬起小手轻轻地放在林夕的额头上。
  林夕激荡而起伏不定的情绪忽而平稳了下来,她看着小男孩好奇的双眼,似乎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林夕嘴唇微微颤抖,半晌,她才红着眼眶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谢、谢谢你,你是叫小白吗?”
  “零。”出乎林夕的预料,小男孩似乎并不抗拒地开口和她交流,另一只手在空中划了个圆,“我叫零。”
  “你好,零……我、我叫,林夕……”林夕哽咽得几乎无法言语,她哭得满脸是泪,忍着心脏传来的一抽一抽的疼痛,声音颤抖不稳地道,“我在你这里躲一下,好不好?”
  “好。”小男孩乖巧地应了,手却不离开林夕的额头,甚至还半点不嫌弃地伸出另一只手捂在了林夕脏兮兮的脸蛋上,“林夕。”
  林夕再也忍不住决堤的泪水,她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小男孩,声嘶力竭地痛哭了起来。
  ——曹操/他娘的啊今晚真特么不是人过的!
  林夕这一晚上担惊受怕,熬得自己身心俱疲。极度脆弱和敏感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崩断了,以至于遇见一个正常人,哪怕这个正常人只是个孩子,都足以让她泣不成声了——就好像在满是魔鬼的地狱里遇见了同类,那就如同在沙漠里看见绿洲一样欢喜。
  林夕用最后一分力气哭干了体内的水分,随即整个人恹恹地瘫软在地上,又痛又累,恨不得就这样睡过去。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小男孩居然很乖巧很安静地蜷缩在她的怀里,任由她抱着,毫无怨言,一声不吭。哪怕林夕浑身脏兮兮的,连带着弄脏了他洁白的衬衫,小男孩也没有对此产生任何情绪,在林夕松手后,还有些不舍得往林夕怀里团了团。
  “……零,对不起,能先起来一下吗?”
  “不要。”
  斩钉截铁的话语,一如方才对门外的人的态度一般,林夕忽而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的孩子似乎也是有些不正常的。
  林夕怔怔地抬头朝前头看去,却正好看到了那形似病床的铁架床边上挂着的病例单。这种只有医院才会使用的铁架床简陋冰冷,一张印满黑体字的病例单悬挂在铁架上,离得很近,林夕正好能看见上面最大的黑体粗字。
  【零,抑郁症,皮肤饥渴症,确诊,留院观察。】
  林夕彻底愣住了,她在大学时有选修心理学,虽说并不是多专业的心理学医生,但是她对大部分心理疾病却是颇为感兴趣的。也正是因此,她也对心理疾病了解了不少。这所谓的抑郁症和皮肤饥渴症是什么病症,林夕心里清楚,因此才感到错愕。
  抑郁症,是一种情绪持续低落的心理障碍,病患会长期处于负面情绪的影响之下,无法控制自己负面情绪的肆虐,从而产生悲观厌世亦或自卑惶恐的心态。但是这种病除非是遗传,否则孩童是极少会患上这种疾病的,因为他们思想简单,并不会有过重的负荷。
  而皮肤饥渴症,严格来说并不算是一种心理疾病,倘若病况没有严重到一定程度的话,那病患或多或少都是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肌肤饥渴症多是因为孩童在幼年期成长之时没有得到看护者的亲近和照料,以至于长大后对肌肤接触产生渴望,以及自我人格缺失而产生的极度自卑与缺乏安全感。但是因为人类在孤独之时对安全感的索求是一种本能,是以这种心理疾病并不可怕。
  虽然被称为“皮肤饥渴症”,但是这种病症本身也伴随着孤僻离群的残缺人格,并不是像大部分人想象的那样能接受任何人的亲昵与接触。与之相反,能让病患产生肌肤渴求的人反而少之又少,他们只对特定的人产生需求,如父母、爱/侣、子嗣等等。林夕无法理解,为何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孩会对自己产生孩童面对看护者时才会产生的情感依赖。
  林夕分析着男孩的病情,她并没有意识到,她恐惧的情绪在退去之后,她在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身上也获取了安全感。
  林夕的情绪波动逐渐缓和平复了下来,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仰着脸好奇地看着她。
  “零,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知道,是儿童精神病院。”
  “不是孤儿院吗?”
  “原本是孤儿院,后来变成了儿童精神病院。”
  “为什么呢?”
  “因为来了一群医生。”
  零很乖巧,几乎是有问必答,哪怕回答不上来的问题,林夕也能从中寻到一些线索。
  根据零的回答和日记本上记录的一切,林夕可以大概推测出这家孤儿院里发生的情况。这里原本是一家孤儿院,同时建立着教堂,孩子们每天除了跟着教养员一起做些手工拿出去卖以外,就是跟随教堂里的神父一起祈祷光明。直到有一天,一群医生或者说科研人员来到了这里,他们围起了铜墙铁壁,寻来了更多的孤儿,将他们当做了试验品,进行着某种试验。
  很多孩子疯掉了,更多的孩子死了,于是“孤儿院”被荒废,有了“儿童精神病院”。
  渐渐的,这家本就偏僻破败的孤儿院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儿童精神病院,越来越多的儿童被送进了这里。但是精神疾病是无法治愈的,只能用药物进行抑制,送孩子进来的家长们在带走孩子的同时需要支付昂贵的医疗费用,日后也必须长期购买医院的药物。虽然无可奈何,但是孩子在服用了药物之后的确有一定程度上的好转,是以不少家庭砸锅卖铁都会源源不断地为这群科研人员送来钱财。
  科研人员在敛财的同时也在继续着自己的试验,并将所有试验品分为了三等人。系着红绳和黑绳的都是失败品,红绳代表“危险”,黑绳代表“清理”,而红绳的孩子会被拘着继续进行试验,黑绳的孩子则会以“自杀”或者“被领养”的形式被处理掉。
  零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于是他成了“未知”,被系上了代表天使翅膀的白色绳子。
  原本继续这样下去,大概那些科研人员有朝一日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并将这处精神病院彻底荒废,带走所有的试验品安然离去,无人知晓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约莫当真是神明看到了这份罪恶,他们终于自食了恶果。
  那些代表着“危险”的试验品有一天失去了控制,在暴动之下毁掉了罪恶的一切。
  而那为了防范试验品逃跑而特意铸建的铜墙铁皮,最终竟反过来成了他们的埋骨之地。
  想到外面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林夕原本些微的怜悯也逐渐化作了淡淡的厌恶——所谓善恶有报,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叮——主线“疯魔的孤儿院”已完成,获得绑定腿部道具,中立NPC小男孩一只。】
  【叮——开启主线“实验:人造天启者”。】
  【叮——发现线索“神父”。】
  【叮——发现线索“三色绳子”。】


第六章 孤儿院(6)
  意识到零是个人格残缺的孩子时,林夕并未感到厌恶,毕竟在这个地方,哪怕是一个不伤害她的精神病人,也足够让她心生慰藉了。
  林夕隐约觉得零身上存在着异样,但是此时她心绪烦乱,便也无暇深思了。
  她只要确定这个孩子不会伤害自己,便也足够了。
  零对着林夕摸摸抱抱了好一会儿,似乎厌倦了这个游戏,他又跑回到书桌前,开始写写画画了起来。林夕看了他一眼,松了口气,便席地而坐翻开了茜茜的日记本。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余地,她必须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和线索,不能过于放松警惕。
  茜茜的每一篇日记都不长,但是随着字迹的逐渐端正,她对那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爸爸妈妈”似乎有了更深的感情。她坚信“爸爸妈妈”会带她离开这个人间地狱,过上不用每天吃药打针的日子。她仿佛被洗脑了一样相信着“爸爸妈妈”之所以不来接她是因为她还不够乖巧,只要听白衣叔叔的话,她就迟早能得偿所衷一样。
  愿望始终得不到满足,于是开始疯狂。
  林夕亲眼目睹了一个乖巧的小天使变成吃人恶魔的全过程,她想叹息,却又无力。比起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悲悯与同情,她更希望自己能从日记本里寻找到离开的方法。她此时自身难保,指不定会落得比茜茜更惨的结局,同情什么的便也没有必要了。
  林夕有些烦躁地翻到了日记本的最后一面,映入眼帘的却不再是孩童的字体,而是一手漂亮得仿佛印刷的花体字。
  那是一首童谣,林夕很快就认出,那是她连续听过两次的童谣。
  “来和我一起玩耍吧。
  我们来玩过家家,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还有肚子里的小娃娃。
  我们要好好爱他。”
  “来和我一起玩耍吧。
  我们一起做家务,我洗衣服你做饭吧。
  红萝卜之后是绿葫芦。
  我们好好搅拌它。”
  “来和我一起玩耍吧。
  我们一起来画画,你画绿树我画红花。
  还要画出小小的我们。
  蓝眼睛里是红色的泪花。”
  天真简单的歌词与曲调,却无端让林夕想起茜茜玩的那所谓的“过家家”,不由得遍体生寒,背生冷汗。
  这一首用漂亮的花体字写下的童谣上,有人用金色的钢笔墨水在上面圈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圆,仿佛在提醒着什么一样。这一页纸张显然被人反复翻看过,纸面有明显的褶皱和污渍,在屋内黯淡的灯光下隐隐发黄。
  林夕将日记往前翻了一页,上面小女孩字体稚嫩,却难得平静地写下:神父说,唱着歌,神会带我们去天堂。
  林夕不知道神父是谁,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她对这个职业实在有些概念模糊。但是茜茜显然十分敬仰信任这位神父的话语,并将之奉为真理,以至于在失去理智后的每一个夜晚,她依旧哼着神父教给她的这首歌,一直唱,不停地唱,流着泪祈祷神明带自己前往天堂。
  似乎这里的孩子都会唱这首歌,林夕这般想着,忽而问道:“零,你会唱神父的歌吗?”
  林夕刻意模糊了概念,但是零却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毫不犹豫地道:“我会。”语毕,他便轻轻地哼起了耳熟的曲调,那在其他孩子口中悲伤而凄惶的曲调,由他唱来却如流水一般平淡,透着不谙世事的舒扬。
  一时想不出其中的秘密,林夕停止了思考,她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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