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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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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兄,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呢?”凌起石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听师父说过,天下事都是一个道理,能够生存下去,持续下去的,必有其过人之处,武功各有各的优劣,医者亦然!我便想到一些酒楼都标榜他们的拿手好菜,这里一定也有,所以我便这么说了!”
“杜兄真是个聪明人,佩服!”
“这家伙倒很狡猾,要提防着他才成!”吕玉娘想。
这酒楼虽不算宽敞,却位居要冲,位置好,所以客似云来,再加上也确实有几味叫得响的菜式,所以顾客就更多,凌起石他们坐定之后,空位已经极少了,顾客却依然不断涌来,以致有人要站着等位坐,叫有坐的客人不好意思低斟浅酌。有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拄着拐仗来到凌起石身边,凌起石招呼她:“老婆婆,那边没有空位了,你老人家只一个人吗?就跟我们一起好不好?相请不如偶遇,我请你老人家喝一杯!”
佝偻老妇抬脸看凌起石一眼,道:“谢谢你,改日吧!你们这儿位置不好,看不到外边风景!我要到那边去,那儿有窗的那边!”
“既然老人家喜靠窗看风景,我只好改日再请你老人家了。 ”
佝偻老妇没再回答,拄着拐杖走开了。吕玉娘问:“大哥,你认识的?”
“不!我见她老人家一大把年纪,身体又不很好,不想她多走路找位,所以请她坐下,怎想到她兴致如此高,要看街外风景!”凌起石说。
吕玉娘与凌起石说的并不大声,却没有瞒过佝偻老妇,她听到了。她想:这年青人心地甚好,等一会我可不能伤害于他!
就在佝偻老妇暗暗决定的时候,梯口出现两个衣着华丽,其中一个却面目猥亵的人,他们向四周看了一眼,面目猥亵那一个便拍拍掌,尖着嗓子说:“大家听着,我们邬老爷要到这里宴客,大家马上滚蛋!有谁敢反抗不走,我们会把他由窗口丢下去!听到没有!滚,现在就滚!”
楼上的人听这一呼喝都循声望去,有认识来人,知他身份和胆小怕事的都急急离去了,凌起石说是过路的,很快就走,决不会误事,请求让他们吃饱了再走,那个佝偻老婆婆与一个中年大汉留着,前者不出声,后者睁眼怒视,还有一老一少两个人亦没有走,老的穿灰布外衣,自称是邬老爷的朋友,一心来拜访邬老爷的,既然邬老爷要来,那是正好,省了他多一番跋涉到邬家去。
这四桌人有两桌说得比较有道理,情有可原,只有佝偻老妇与中年大汉两个表现了敌意。但就是如此,也够使来人多么为难了,因此,他并未就此停止,仍然继续催迫他们离去。
楼上原本有三十桌客人,你争我拥,各人都走得匆忙。有默默无语的,有喋喋诅咒的,有庆幸不用付款,有叫了东西未吃的,各人的情绪不同表情也不同,等到客人走了,留在楼上的四桌就特别碍眼了。但人少了,凌起石又不断请求让他们吃饱了再走,亦连声道歉,楼上的气氛总算是好一点了,可是凌起石他们却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多,喝得很多,四个人吃了八个至十个人的食物,喝了十多个人的酒,还似乎并未够饱,还要点菜。这一来,猥琐汉子可感到为难了,因为似他们这样吃喝,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了。
楼上的四桌人,似乎互相有了默契,大家都慢,猥琐汉子等了一会,觉得不耐烦了,他下楼去走了一转,再又催促各人快吃完走路。
“快了,吃完这半缸剩酒,我们马上就走,我说过不碍你的事,就决不会妨碍,你放心好了。”凌起石说。
猥琐汉子再催彪形大汉,他两眼一睁一翻,只见他白眼不见黑眼,哼了一声,道:“凭么?我吃你的?不用付钱?你妈的,你少管老子闲事!”
他一挥手,劲风疾扑猥琐汉子,猥琐汉子回避稍慢,顿觉脸如刀割,痛得眼泪也要流出来。
猥琐汉子受了辱,感到无法下台之际,楼下人声突然嘈吵起来,他趁机转移目标,佯作失惊地说:“罗兄,我们下去看看什么事?”
姓罗的还未会意,扫了楼上各人一眼说,“那么他们怎样……”
“你放心,他们逃不了,真逃了也少了麻烦。”
“是!我们下去看看。”两人勿匆向楼梯走,但未到楼下,下面已经有人喝道:“章老二,上面布置好了?老爷就快要到啦!”
章老二就是那个相貌猥琐的汉子,他是邬家的武师,他向楼上一指道:“我们对付不了,他们不肯走,有老大哥帮忙。马大哥,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办得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向马大哥打鞠作揖,马大哥拍拍心胸答允,并且立即大踏步上楼去,人才冒出头来便大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赖着不走,嫌命长了是不是?”
凌起石道:“我们走了,马上就走。”
却听得佝偻老妇冷冷地自言道:“天寒狗吠夜,白日狗吠风,现在狗放屁!”
那马大哥一听,当堂怒火上升,朝佝偻老妇走过去,喝道:“老乞婆,你找死!”拔出钢刀,就朝老妇兜头劈去,又快又劲。老妇也不简单,她随手抓起个酒壶,迎着对方一扬,大半壶酒向马大哥泼去,还算马大哥闪得快,避了过去,若果被泼着,只怕双眼也会瞎了。马大哥因此也被吓得退了两步,重新打量佝偻老妇。
佝偻老妇一本正经地骂:“我跟你素不相识,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杀我?”
“哼!我何止要杀你,还要把这里赖着不肯走的人,都要杀了呢!”马大哥说。
“不错,快动手,若果你收拾不了,我来帮你!”一个道人突然在楼上出现,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中年人。姓马的见了,立即向他行礼。叫了一声“褚道爷。”
褚道爷冷然问:“老早叫年通知他们走,他们不肯走?还是你没有通知他们?”
“道爷,他们不肯走!”
“那好吧!杀!一个也不留!”褚道爷说。
跟道爷来的两个中年汉也动手了,章老二也动手!道爷站在一边看热闹,佝偻老妇以一根拐杖接下了两个敌人,彪形大汉对付了马大哥,一老一少两个人还未被波及,仍然静静地站坐一边,凌起石向小老头打个眼色,突然一推桌子,对杜松龄说:“走!我们快离开这是非地!”伸手一把抓住吕玉娘,疾朝搂梯走去。
“站住!”褚道人一晃身阻住梯口,不许通过,凌起石“吐”的一口痰吐出去,若果褚道人不闪,势必被吐中脸上,他如何能受这污辱!急忙回避,凌起石一冲而过,迅即到了楼下,小老头也跟着, 留下断后的杜松龄迟了一步,又给道人挡住了,杜松龄双掌向前一推,道人原不以为意,怎料掌风如晴涌怒潮,其势难挡,不禁大惊,急忙回避。他明白,此人内力甚厚,明打明斗,自己也未必占到便宜,现在楼上胜负未分,假如对方四个人一齐回头,动手,只怕吃亏的不是人家呢!想到这一点,只好由得杜松龄走了!
彪形大汉比马大哥高出许多,很快就分出胜负,但却打不过道人,结果是受了伤,跳窗口逃走了。佝偻老妇原来占尽上风的,但见大势已去,再缠打下去,总有力竭之时,想别此,也不愿久战了。
楼上的客人,只留下一老一少两个男子了,老的自称与邬老爷是朋友,专程来拜访邬老爷的,所以别人都走了,只有他们两个仍然没走,章老二还替他引见褚道人,褚道人注视了对方片刻,问他与邬大老爷是什么关系,他笑笑说:“我说了,你也未必知道,正如你道爷跟邬老爷是什么关系,我亦一无所知,我不会问你道爷,你又何必问我呢?”
“我问你当然有原因!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我们并不相识,怎能随便让你与邬爷见面?”
“道爷,你说得对,十分小心!相信你一定很得邬老爷信任!”灰袍人说:“不过,你道爷必然记得刚才这里的情形,我们始终坐着,并未移动半步!”
褚道人听得一怔,旋即会意,说道:“我看到,但你必须说明与邬老爷有什么关系,否则,只好请你离开,我这是为了邬老爷的安全。若果你真是邬老爷的朋友,就必能原谅我这样做。”
灰袍人微微一笑,道:“道爷,你真会说话,好,我只好走了,这也许是我与邬老书无缘吧,等一会来了,请代我说一声说我黄山松无缘,只好改日再探望他了。”说着,缓缓起身,对少年说,“走吧,端儿,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一切都会变,人也一样,我们是想得太天真了,走吧!”
黄山松和少年迅步下了楼去,不一会,邬老爷在四个武师护送下上了楼,楼上清一色是他请来的客人了。
道人提及黄山松其人,邬老爷勃然变色,厉声问道:“他现在去了哪里?怎么不见?”
“老爷,他已经走了。”
“他留下什么话没有?他怎么说?”
道人照实说了,邬老爷的面色更沉下,他呆坐片刻,突然问:“他有说去哪里可以找得到他?”
“他没有说,只说将来若有机会,再探访你老人家,但他没说去哪里,也没说住在哪里?”
“唉,真误事,你们怎么不把他留住。”
“我们不知道老爷认识他……”
“他没有说吗?”
“他说了,我们不信,因为有许多人都借口认识老爷,想作些不干不净的事,所以我们不敢相信他真的是老爷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这也怪不得你们,只可惜给他走了,要找到他可不容易了。”
“他说过要再来的,等一会可能会来的。”
“那就好了,我们且先喝酒,喝几杯再说。请大家不要客气,随便好了,轻松一点,才有情趣,可惜没有女子侍酒。章老二,你的鬼办法最多,你想想,假如黄松山不来,我们怎样才可以找到他?”
“是,老爷,待我想想办法就是!”章老二说。
褚道人道:“邬庄主,我们不要给姓黄的扫了兴,今天是邬庄主和何庄主、林庄主各位结盟庆祝大会,应该高兴高兴,来,我们大家敬邬庄主一杯!”
“好!敬邬庄主一杯!”
当各人正饮得高兴,谈笑无禁之际,陡然有一声冷笑声传自梯口:“死期到了,还如此高兴!”
褚道人恰巧座位近楼梯口,侧面一望,正是小老头,知道是存心来捣乱,一掌按桌,飞身扑向小老头,小老头并不畏惧,挥动山藤拐迎向来剑,一言未交,先就打起来了,许多人不知是怎么回事,愕然注目。
小老头这一根山藤何等厉害,褚道人本来就非他对手,又出之轻敌,自然是吃了大亏,拐剑一交,褚道人的剑竟被震脱了手,斜斜飞向另一边,为另一个道人用一双筷子把剑夹住。
“褚道兄,你太轻敌了,搏兔亦需用全力,捉鬼要靠张天师!”以筷子把剑夹注的道人说。褚道人连声说是,取回失剑,吐剑气,换剑花,再次向小老头进攻,他吃了亏学了乖,这次发招十分小心,再不敢盲目狂攻了。
不过,他实在是技不如人,他的进招虽然刁钻凌厉,但却吓不倒小老头,只见小老头不避来招,抖拐就迎上去,实行硬碰硬,不惜一拼。小老头这做法,自然有其原因,他早先曾经接过一招,试出褚道人功力有限,便不怕吃亏了。
褚道人却怕吃亏了,他早先吃过小老头的亏,也学了乖,见小老头以伐相迎,被吓坏了,忙不迭撤招,退了两步。小老头说:“我给你一个逃生的机会,你马上滚出去,我可以饶你一命,你溜不溜,速速决定!”
小老头肯放过褚道人,褚道人自然求之不得,但是,他这么说出来,叫褚道人如何能够接受?假如他接受了,今后也没脸吃这碗江湖饭了。为此,他虽然想溜,为了面子,也无法不硬着头皮支持下去。而且,为了挽回面子,他不能不拼命争取主动,继续进攻。小老头说放过他原是出自真心的,见他不但不言谢,反而拼命狂攻,也震怒了。山藤拐倏的幻出无限拐影,把褚道人困在拐影中,使他无法逃得出去。
邬庄主对小老头闯席捣乱,甚为震怒,见褚道人处在危险中,便叫道:“谁去把这小老贼擒下来,重重有赏!”
“庄主息怒,他无原无故欺负我教中人,我决不能放过他,让我去收拾他!”曾经以筷子夹着铁剑那位道人站起来说。
“好!玄风道长,请你把这小老贼擒下来。”
“庄主放心,不是我玄风夸口,谅这小老贼难逃出我的松纹剑下!”边说边快步赶前,并将松纹剑拔握手中,一声“褚道兄不用心慌,我来帮你收拾这个小老贼!”
小老头一连被人称为小老贼,自然心中有气,山藤拐迅即卷起劲锐寒风,连桌子、椅子也给刮得东斜西跌,十分吓人。
玄风道人与褚道人两个联手,依然抵挡得十分吃力,无法取得主动,甚至抵挡也很困难。玄风曾夸下海口,竟然无法兑现,面子攸关,他只好奋出全力苦战了。酣战中,有人历喝一声,跟着,一声惨呼也传出来了。
座中人只见人影闪动,山藤拐与双剑交叉挥舞,快如电闪星流,那一声大喝出自玄风道人之口,惨叫的是褚道人。
原来玄风看到小老头避重就轻,着着向褚道人进攻,故意暴喝一声分散对方精神,怎料他这一声断喝吓不了小老头,却吓着了褚道人,因此,他被杀个措手不及,胁中一拐,倒退数步,手按桌子还支持不住,“拆折”连声,桌子倒拆了,人也倒在地上,看来他是伤得不轻。
玄风这一声断喝,无意间帮了敌人,挨这一闷棍,无论如何是难受的。因此,他无暇多看褚道人一眼,便向小老头进击。小老头挖苦地说:“道爷,刚才真要谢谢你!你这一招借刀杀人,可真高明!就可惜我学艺未精,未能如你心愿,一拐把他打死,有负重托,十分抱歉!道爷,你别发怒,他虽未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小老头一边挡一边说,从容应接玄风攻势,显得绰绰有余,看来玄风要胜他是十分不易。在玄风听来,句句如针似锥,刺在心坎上,真不好受,怒火上涌,浮躁了,攻势虽猛,已失精彩,且露空门,陷入危境了!
“玄风道长,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本来是一家!我来助你一臂!”一个又胖又大的和尚站起来,一抖手中方便铲,便冲向小老头!
“好不要脸的家伙,你们想倚多为胜,欺负我师伯!好呀,还是个出家人的大和尚呢!臭和尚,胖贼秃,你六根未净,让我来替你净身吧!”一道人影带着声音自窗口窜了进来!章老二一看,又是早先见过与小老头在一起的少年人,他们还有一男一女未见,恐怕也在附近伺伏呢!
这个来人是杜松龄,他的轻功与内力都是一流的,姿势美极了!各人一愕之间,阻拦不住他,他已枪到了大和尚左侧,刷的就是一剑,笑道:“这一招叫做‘取你狗命’!明白吗!”
“小子休得无礼!”大和尚人虽肥胖,身法却十分灵活,一声断喝,方便铲已经朝杜松龄肩头拍去,势猛力雄,杜松龄感觉得出来,暗吃一惊,这贼秃是什么来路,怎么有此功力?姓邬的又是什么人物,怎会有这许多高手帮他?真是怪事!心念电转,不敢硬接,扭身绕步,翩然斜出,一剑竟朝玄风道人进攻,玄风道人对小老头已经十分吃力,屈居下风,如何有余暇照顾其到他?所以杜松龄一剑刺来,座中人大叫“道长小心暗算!”大和尚厉声呼喝:“小贼着招!”他一铲点地,飞身而起,方便铲径向杜松龄头上铲去!杜松龄又一闪身,笑说:“臭和尚,他犯了嗔戒啦!该罚!”他剑锋点向大和尚肩窝,引得大和尚招架,却绕到大和尚左侧,猝然飞起一脚,踢在大和尚的屁股上,笑说:“罚你挨一下屁股!”
杜松龄这一招看似轻松,实是用上了内劲,大和尚中了一脚,踉跄跨前两步。这一招,虽然伤不了他,但是却丢他的脸,当众挨屁股出丑,他受不了,身形一稳,立即回身挥铲,直铲杜松龄前胸。
“来得好!”杜松龄陡然塌身斜窜,绕身游走,引动大和尚追赶,如小孩子捉迷藏,气得大和尚哇哇叫。
“大和尚,你六根未净,步重身不轻,管叫你追得气喘心跳满眼金星!”杜松龄笑说。
“好小子,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他大声咒骂,继 续追赶,杜松龄在逃走中,突然跃近一个中年汉子身边,一把将他掀起,反手向后掷出,马上就由惊叫变为惨叫,大和尚的方便铲便将他铲成两半,肠与血流了一地,其状甚惨几个庄主虽然平日欺压乡人,滥用私刑,似这样的惨亡还是并未见过。而且见杜松龄活跃无比,更是心中害怕,便有逃走的意思,但邬庄主却拦住他们,强迫他们留下来。他们慑庄主之威,不敢违背,只好惴惴不安的坐着。
邬庄主安慰他们,说:“四大金刚还没有动手,不必怕,等一会只要四大金刚一出手,包保什么事也投有。”
“四大金刚?他们呢?怎么还不出手?”
“是啊,该出手啦,怎么还不出手?”
“四大金刚两个在这里,两个在庄中没有来。”邬庄主说。
“那么,只有两个,行吗?”另一个庄主问。
“一个就已经够了,两个太多啦!你看,大和尚已经占了上风,这小子支持不住啦!”
“晤,这小子支持不住了!”两个庄主同声说。但话声未断,各人只见到火星溅射,其声刺耳难闻,紧跟着是大和尚丢了方便铲,掩着手指后退。各人注视之下,见大和尚血染手掌,地下也有三只手指,各人明白了,原来刚才是杜松龄的剑贴着大和尚的方便铲柄削过去,所以有火星与刺耳的声音发出,因为杜松龄进招太快,大和尚撤招不及,便被削了三只手指。
邬庄主急叫汤金、王铁上阵,汤、王两个便立即离座而出,一齐向杜松龄进攻。
杜松龄冷然说:“你们就是汤金、王铁?四大金刚的汤金、王铁?”
“既知我们大名,还不快快丢下武器求饶!”
“求饶?哈哈!你向我求饶,我也未必答允呢!你却要我向你求饶,不是希望日出西方,月落东山?”
“臭小子,看招!”
刀随声落,两个如心意相通,一个刚动手,另一个也同时发招攻向杜松龄,双刀齐攻,立即就把杜松龄夹在双刀之下。
杜松龄的身法真快,他不待对方双刀成势,先点足避过,然后说道:“两位既然是四大金刚中的汤金、王铁,谅必认得我带来的两条信物,两位要不要看看?”
“什么信物,拿出来看看!”
“好!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拿出来请两位过目!”边说边由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掷给对方道:“两位请看,可认得是何人之物?”
汤金怕上当,不敢用手去接,刀身一偏,手腕一旋,把小布包接了下来,解开一看,当堂变色,又惊又怒,大喝:“你是怎么得来的?”
“我进入一地方,他不许我进入,我再三解释必须进入。他都不肯通融,没办法,只好把他杀掉,我发觉这两个东西有趣,便顺手把它摘了下来!准备送给小孩子玩的,想不到遇到了不,你告诉我,这有什么用处?”杜松龄说。
“好呀,老铁,这小子把老朱、老范两个害了,我们不能放他走,我们要替老范同老朱报仇!”汤金说。
“什么,老范与老朱给这小子杀了?真有此事?”
“庄主,他把老范、老朱两个的护身符都偷来了,谅不会假!”汤金对邬庄主说。
邬庄主听得一怔,激动地说:“什么?老范和老朱的护身符在他手上?”
“正是,庄主!”
“好呀,符在人在,符亡人亡!”邬庄主倏的转脸注视杜松龄,道:“你到过敝庄?你把他们怎样了?快说!”
“我叫他们让路,他们不肯,自侍武功,向我动手,可惜他们学艺不精,白白丢了性命,姓邬的,你是想替他们报仇?”
“好呀!我就让你尝尝推心掌的滋味。”
“好!你动手吧!”
汤金道:“庄主,杀鸡焉用牛刀,你交给我吧!我会替老朱和老范报仇的!臭小子你有什么本领就使出来吧!”
突然,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摇着扇子走出来,朗声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笨蛋,前来送命!你想想,睡前多喝水,百痛不能侵!”
“你已经疲乏得眼皮也张不开,应该睡觉了!快去睡一觉吧,睡醒了,再说吧!”那汉子对杜松龄说。
这个中年汉子说得十分有人情味,很感人,他对杜松龄说,杜松龄顿时觉得自己真似十分疲倦渴睡,眼皮也张不开,耳边不断听到有人说话,劝他睡觉。他吃一大惊,忙一提神,奋起威风,向中年汉子进攻,两个人打起来了。
杜松龄发觉对方会催眠术,自己无缘无故受到影响,几乎睡着了,因此一惊之后便聚精会神,拼命向对方进攻。
杜松龄的剑法得自名师真传,非同小可,但中年文士也非等闲之辈,他的扇子作武器,使得神出鬼投,居然能招架得住,功力自是不弱,不过,在杜松龄狂攻猛扑之下,他须全神应付,也无法分神使用催眠术了。杜松龄既已成功,精神大振,挥动手中剑,真如娇矢飞龙,楼上其他客座已渐感寒意侵肤,急急涌退,邬庄主也看得皱了眉头。
突然,有个声音自楼上传出:“一丘之貉遇猛虎,想活命可难了!”声音响自左边,但左边却并不见有人影,大家的目力都不差,竟然看不见人,这一来可叫人感到奇怪了。
“什么人在此捣鬼作怪,有胆就站出来,不要鬼鬼祟祟!”
“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没脸见人?”
“你是鬼我也不怕你!”
几个人口说不怕,其实很怕,他们说话时,声音也是抖颤的。可知其内心是如何恐惧。
各人说过话,正等待对方答话。但答话的却是一个大小孩的声音:“大哥,他们说不怕你呢!叫姐姐用长舌头舔舔他们,看他们怕是不怕!”
“不要胡说,你大哥自有主意!”这是个老妇的声音!
“小六子,你去打他们的屁股,去吧!”一个少女的声音说。
“大哥,他们全都坐着,怎么打?”
“对,那么,打耳光吧!娘,你的拐杖呢?你可以敲他们的脚胫骨,把他们脚都给打断了,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害人!”
“大哥,我呢?我干什么”一个少女的声音。
“妹妹,你锈花甚有办法,心灵手巧,你就用你的绣花针去刺他们好了!你喜欢刺哪里就刺哪里!你喜欢刺哪一个就刺哪一个!一切由你自己主意,不必问我了!”
“好!我要刺他们的眼睛,他们眼中只有金银,没有是非,我要他们连金银也看不见!”少女恨恨地说。
他们似是一家人自己说话,但话声不低,都传到座中人耳中。各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想到无法预防,便心寒胆颤,不约而同的一拥而逃,涌向楼梯,争先逃命。但人多楼梯窄。在平时互相礼让,循序而下,自然没事,此刻各人争先恐后,不会武劝的便给挤得如元宝般滚下楼梯去了。
“想逃了?打死你,打死你!”声音就在各人耳边响起,更吓得他们狂奔疾窜,狼狈不堪!
在奔逃中的人当然你碰我撞难免,这就似是受到鬼物攻击,更增加了各人恐惧心,跌跌撞撞得逃出酒楼,皮破血流也无暇理会了,逃得性命才是最重要!
邬庄主也是害怕的,有财有势的人,不怕其他,就是怕鬼,怕死!那邬庄主自不例外。但为了面子,也自恃一身武功,却没有走,除了逃走的之外,楼上还有他们八个人!其中在打斗中的人是当然无法逃的,因为对方不放他们走,他们就无法走!
杜松龄原是与中年书生恶战的,中年书生仗着迷魂法,一度曾居上风,但很快便给杜松龄发觉,以快攻猛扑使对方无法分神,结果是扭转局势,解除了迷魂法!中年书生的真实武劝也不弱,力敌杜松龄虽然无法取胜,也能支持,不致马上落败!
邬庄主怕中年书主有失,急叫四金刚上前帮助,中年书生道:“两位不用急,我们可以用车轮战胜他,我不行时再通知两位出场!”
“好,铁扇大侠,我听你的,等你的消息!”汤金欣然回答,果然不急于出手。
杜松龄打了许久,竟连一个中年书生也胜不了,感到颜面无光,便不说话,把浑身功力与武功都用上了,一柄剑幻成百数柄剑,纵横飞溢,中年书生渐渐支持不住了,一把扇子已经挥洒不能自如,常常受到制肘,他明白再打下去也没有获胜希望,便叫汤金他们出场接替!
“好!铁扇大侠请歇歇,让我兄弟俩收拾这小子吧!”汤金、王铁挥刀进招,接住杜松龄,不让他追击中年书生。
“你两个都是我手中败将,有什么面目再来见我!”
“臭小子,你太狂了!刚才老子不过念在你年轻,没有置你于死,才对你手下留情,让你一条生路,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是自己求死,我也只好了你心愿!”汤金大言不惭地说道,把杜松龄气得无名火起三千丈,冷哼一声,说:“那么你就动手吧!我们谁也不用多说,各凭功夫一决就是!”
小老头这时老兴大发,却不下杀手,又不放过对,把玄风道人要猴子般要,有时一拐扫向他双足,迫他跳起回避,有时横扫他上中部,迫得他伏地如爬,玄风技不如人,受制先机,为了求生,不得不受他进迫,狼狈迎战!
这一仗,邬庄主觉得颜面无光了,自己手下的四大金刚,留守庄里的两个生死未卜,跟在身边这两个又胜不了敌人,连平日目空一切的铁扇书生也胜不了人家,反而受制于人。邬庄主记挂着庄中,恨不得眼前敌人尽都伏尸当场,他就可以即刻回庄去看看了。
但是,邬庄主这个希望完全落空了,他们这方面的人已经差不多都动手了,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个白发老头未出过手,仍然呆坐一旁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了。
这个白发老头生得不高不矮,五短身材,十分壮健。他咬一根旱烟斗,足有二尺四五长,杆上接一个旧烟袋,一口一口的吸着,又一个一个的烟圈吐出来,悠然自在,身边一切打斗均似与他无关,看也不正眼看一下。
杜松龄正在打得性起,准备以全力一击之际,忽听得有人在耳边说:“杜兄,杀恶即为念慈,这些人都是满手血腥,死有余辜,不必跟他们客气。”
“凌兄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要替死在他们手中的人报仇雪恨。”
“好!我替你掠阵,你放心好了。”凌起石说。
“有你替我掠阵,我当然放心,我且先杀了这两个家伙再说!”他说着催动剑气,果然比先前凌厉许多,忽然疾如电闪,直射王铁,把王铁迫得后退,他不加追赶,猝然回身反击,寒光飞射,直奔汤金胸膛,汤金也无法招架。但杜松龄不肯放过,点足再攻,便扑向汤金后心。汤金吃一大惊,心想:我命体矣!不料却出他意外,他回头望,见杜松龄已经被那个吸旱烟斗的老人缠住,无法抽身再向他们两个进攻了。
老人的烟斗给烧得又红又热,他挥动起来,也散发出热气,他用烟斗点穴,劲道又足,内力一迫,热力更甚,烟斗距离穴道还有几寸,穴道已经感到炽热难忍了。
杜松龄的剑原是一柄宝韧,但宝剑也是无法拦挡得住热气,他又打了几场,毒伤也未完全好,对付老人时已接近强弩之未了,所以难以支持。不过,小老头却已击败玄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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