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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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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川死了,凌起石抓住岳家的人引导搜索,结果放出来二十多人,有的是武林人物,也有明显本地人。凌起石把岳家的财产分给大家,早先在地牢中的两个老者也到了,他们是向凌起石辞行的,他们是什么人,凌起石没有问,他们也没有说,也没有询问凌起石的姓名,一声“后会有期”,便飘然而去,惹得刘玉凤不高兴,要不是凌起石劝住,她可要责骂他们没有礼貌了。
杜国雄来到的时候,岳川已经死去多时了。杜国雄慨然说:“这真是现眼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不是他见利忘义,就不会陷害我与谷老弟了,这就是报应!”
“师叔!我们曾到独山湖去找你老人家,想不到你老人家已来了这里,又给岳川这老贼陷害了,还好我这义弟威武机警,才没有上当,否则,只怕我们都难以逃出姓岳的指缝呢!”
“唉,人心阴险,一至于此,真今人心寒,我与他本有八拜之交,对天发誓,共死同生,互相扶持,想不到他见利忘义,连朋友也不要了。”杜国雄说得甚为深沉。
凌起石对谷正锋道:“姐夫,你不是有武器的?我们再找一遍看。”
“好!我们看看。”谷正锋说他有一柄青锋剑,给岳川取了去,不知藏在哪里了。
刘玉凤知道丈夫甚喜爱那柄青锋剑,便陪同大家一路找来,在未找到之前,她把“翠虹”剑解下递给丈夫。
“这剑真好!真好!”谷正锋是个识货的人,一见就大赞了。他问:“你怎会有一柄这样好时剑?”
“这确是好剑,干将、莫邪不过如是耳。”
“我说一个人,杜师叔必然知道。”
“谁?我认识的?”
“并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但他的名字你必然听过,也就是山东兖州孔家园时主人孔大成的,你听说过孔大成这个人?”
“你这剑是孔大成的?那就怪不得是好剑了,孔大成是一个有名的坐地分脏的接赃者,他有这样的宝剑就一点也不出奇!”
谷正锋把剑抖动了几下,道:“这剑的确是上品,可惜轻了一点,如果能找回我的青锋剑,我仍然用它,若是找不到,就用这一柄了。”他一抖手,剑光一闪,轻微的“拆”一声,三只台脚同时断了,桌面一侧,桌上东西倒了一地,锋利极了。
几个人搜索了许久,搜出许多名贵东西,谷正锋的青锋剑仍然未被发现,大家都感到有点失望,突然窜进三个中年人,气冲冲,凶霸霸,怒目注视凌起石等人。
谷正锋目光锐利,蓦然发现了自己的旧物,脱口质问对方:“你怎会得来这柄剑?”
“怎么?你不服气?要跟我争?”那人拍拍青锋剑,向谷正锋挑战。谷正锋冷然一笑,道:“你知道我是谁?你这柄剑,应该是物归原主了。”
那人一怔,再看谷正锋一眼,说道:“原来你就是谷正锋,妙极了!我正好用你的宝剑来取你的狗命,姓谷的,看剑!”声出招发,又劲又快,谷正锋也吃了一惊,他手中有翠虹剑,却怕硬接了之后必然有损毁,而任何一柄剑受损,对他来说都是心痛的。因此,他便不免迟疑了一下,慢了片刻,处境更加危急了。
高手搏斗,只差毫厘,谷正锋略一迟疑,已失先机,立时被对方连续狂攻疾扑,迫退一步。刘玉凤夫妻情切,特别关心,芳心大急,便要出手。凌起石在她身边道:“姐姐放心,不会有危险的,你看他这一招使得有多好,又狠又劲,唔,这一招用得不好,太快了,应该慢一点才对。”
凌起石批评谷正锋的打法给刘玉凤听,刘玉凤有所不明白,问道:“怎么?快也不好?抢先出手,怎能不快。”
“姐姐,好有一比,你到塘里、河里网鱼,鱼正要想入网,你先把网收紧,只会把鱼吓走,决捉不到鱼,要是慢一点,等鱼儿入了网之后才收网,情形就会完全两样的了。所以,太慢,固然不好,太快,同样是不好的,只有快慢适中才是好招,才能克制敌人,取得胜利。以姐夫这样子打法,碰上庸手,功力比自己低的,自然可以应付的,但若碰上较强的对手,就会有危险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这不快不慢,捏正时刻打法,说来容易,做起来未必容易,恐怕非有十年八年火候,不能办到。”
“这个不难,姐姐如果有兴趣学剑,等一会事了之后,我教姐姐几招实用的,包保你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很快就可以实用。”
“真的这么容易?一学就会?”
“当然真,我怎敢欺骗姐姐,你不信,等一会就……哎呀!你找死了!”
凌起石突然飞身弹出,抢到谷正锋面前,振指锐弹“铮”一声,把对方的剑弹得反弹,几乎斩伤了自己。那人一怔之下,喝道:“臭小子,要死就快报上名来。”
“你神气什么,胜了再说吧!”凌起石一面回答,一面再次用指功弹退对方的长剑,绝未把对方的攻势看在眼内,三几招就收拾了对方,另两个同来的也不能幸免。
物归原主,青锋剑又属于谷正锋所有,他把翠缸剑还给妻子。
一切妥当之后,凌起石和姐姐在后园中练剑,凌起石教了她一套穿花绕树的轻功,带着她走了好几趟,等她全记住了,再教她一套“飞虹剑法”,既轻灵,又狠辣,每一招都可以说是毒招绝招,刘玉凤练来芳心暗惊。想道:起石怎会使出如许狠辣毒招?这似不是正派侠义道所为,他是怎么学来的,倒值得注意。心一分,就看不清,记不牢,凌起石看在眼内,“咦”声叫停,他说:“姐姐,你刚才想什么?怎会使错?”
“我觉得这招式太狠了,不知该不该用?”
“狠?这要看对什么人说,对付好人,不错,这剑式是狠辣些,不宜多用,甚至不该用;但是,若果对付那些杀人放火,为害天下的恶贼,就一点也不狠。他们杀害的人,恐怕他们自己记不清,对他们来说,我们是不能仁慈的,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要比他们更狠,更辣,这样,才能对付得了他们,才不致吃亏!姐姐,剑是死物,不会自己去伤人,必须由人去使用它,它才会杀人伤人,剑招更是这样,用与不用在于自己。至于狠辣与否,倒是不十分重要,须知狠辣的毒招可以不用害人,平常的招式同样可以伤害人。”
“对!石弟,还是你说得对,我总算明白过来,解除精神负担了。好,我再练一次你看看,或许会好一些。”刘玉凤这一次心中坦然荡然,全心全意练,已能做到心手如一,意到招到境地了。刘玉凤自己也觉得发招如流水行云,顺畅无比。因此,练完之后,便听凌起石赞道:“姐姐,你这一趟练得好极了,不要紧,若果不觉得疲乏,可以再练下去,或者拣其中部分重练都可以,待你练完这一套之后,我再教你一套步法,若果你能练得好,将来遇上较强的对手,即使没有取胜机会,也不容易落败了。”
“有这么好的武功,就是再辛苦,我也支持得住,机会一过,想再请你教可就难了。”
“这话倒是不假,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离开这里之后要到什么地方去,你自然更不知道了。”
凌起石带着她转圈,由大圈转小圈,又由小圈转为大圈,转呀转的,忽由左向右转,忽由右向左转,转到心乱眼花,实在不好受,刘玉凤也给转得有点头晕。
“石弟,这个走法不是办法,难记死了。”
“难记?谁叫你记它的了?我没有叫你记住它呀,是不是?”
“怎么?这不用记的?”
“不用!你把它忘了最好!”
“我不明白。”
“我这转圈圈是跟几头小鹿学的,我跟着它跑,它跑得又快又诡,当我快抓到时,它一转就逃出去了。我不服气,老跟着它,它跑多久,我就跟多久,终于,它跑不动,给我抓住了。以后,我每天都跟它跑,日子久了,我跑得和它一样快,一样圆滑,要左就左,转右就应比别人快,你若果练得好,走避强敌极有用处。”
“我不是说没有用,是怕头晕学不来。”
“不会的,来,再练,别记在心上。”
刘玉凤又跟着跑,跑了不知多少圈圈,两腿是有点酸痛了,但却觉得转变了方向时已不如先前之困难,转得十分顺利,心知已有成绩,精神大振,酸痛也不放在眼内了。
凌起石带着刘玉凤走了无数圈圈之后,让她自己走,他在一旁看,指点,刘玉凤是一个好胜的人,当然不愿示人以弱,所以她练得十分认真,进步也非常迅速。
凌起石为了要成全刘玉凤,特别在微山湖的小岛上住了几天,直至她练得纯熟了才离开,留下杜国雄他们在小岛,凌起石一个人一马独自驾小船离去。
刘玉凤目送义弟离开,难免有点依依不舍之情。人去渐远,刘玉凤正感怅然之际,极目处,人影忽然渐渐扩大,也渐见清晰,不由的大奇。
不一会,凌起石回来了。她问:“怎么?又转回来?”
“没什么!我忘了试一下你的身手,你练起来是很不错了,但不知实用起来怎样?我非要亲自试试不可。”
“你怕我是银样蜡抢头,可看不实用?”
“很难说!”凌起石说。“别的武功你可以找人印证,测个虚实,唯独这两套武功不行,‘飞虹剑法’狠辣,容易伤人,且易伤要害,不能随便找人过招,免生危险;‘穿花步’另成一格,未练过的人很难应付,所以我只好自己来给你喂招,你放胆好了,你决不会伤得了我。”
刘凌两个到了平日练武的地方。谷正锋和杜国雄两个不愿放过欣赏机会,也跟着去做旁观。
刘玉凤练了新武功,也跃跃欲试,要看看威力,所以不再多让,一开始就展开攻势,气势甚盛,剑气如虹,自己也感觉得到,吓了她一跳,几招一过,竟然停了下来不肯再动手。凌起石催促再三,她虽然动手,却已不敢如开始时之放尽。凌起石怎样催也起不了作用,心念一转,反过来却自己采取攻势,剑气纵横,破空有声,冷锐的剑风,迫使她用尽全力抵挡,支持不住,就本能地使出穿花步,如风飘柳絮,婀娜妙曼的身形,充分显出女性的美态,躲避了几招之后,觉得不是办法,便回头迎战,姐弟俩真个拼命一般,打得惊险百出,恍如一对仇人,所以看得杜、谷两个心头狂跳,冷汗暗流。真担心他们两个打得性起,忘了两人的关系,真个下了杀手,铸成大错,那就遗恨终生,无法补救了。
但是,他们不敢随便说话,怕惊动他们,分散他们的精神,所以尽管干着急,也不敢开口提醒。
刘玉凤发觉自己已经一再重复使用过几招了,却感到奇怪,那几招原是一模一样的,对方的攻势却不一样,每次的功力也不一样,她的动力,似乎因对方的攻势强弱而有所增减。她发觉了这一点之后,决心一试真实,暗加留意,经过一阵子搏斗,事实证明了这点,正感欣慰,凌起石已经收招退开几步,笑道:“姐姐,你练得很好,比我想像的还好,如果你能像这几天的勤练,不出十天半个月,即使再碰上岳川、孔大成、湛浩泉那样的人物也不会吃亏了。”
“谢谢你!我一定坚持练下去,决不偷懒。”
“如果姐夫有兴趣,不妨一起练,将来练成了,双剑联手,功力不止倍增的,你也可以渐渐融汇到双刀上去,常言道,熟能生巧,到了你熟极如流,不用思索也知道怎样使用时,用于刀或剑,都是一样的,我要走啦!”凌起石转身欲行,刘玉凤急叫道:“你不是有一包东西带给吕小姐?带上了?”
“带上了。”凌起石本能地摸一下衣袋,再告别一声,下船而去。
“玉凤,你的这位义弟真是了不起,刚才我看他和你过招,根本就未用上劲,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厚,实在瞧不出来!”杜国雄赞叹地说。
凌起石离开了义姐之后,在小船上便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三十四五岁的汉子,他的身型本来粗壮,只须在脸上略加化装,便装扮得天衣无缝了。
几天之后,一个中年汉子骑着一匹高高的瘦马来到了徐州,他便是凌起石。
徐州是江苏省西北部的一个大城市,南邻安徽,相距甚近,北面和山东也隔得不远,因为他在路上稍有耽搁,到得徐州,微山湖中发生的事,已经在徐州传开了,徐州一些人感到震动与不安。
凌起石和刘玉凤进入微山湖时也是化了装的。他扮一个四十左右,脸带褐色的,这时却是面色焦黄,表情冷漠而高傲,似乎不把天下人看在眼内。但在进入微山湖的时候,他却是刘玉凤的家丁,处处听命于主人,神情自是不同,所以他到了徐州,并未受到怀疑。
凌起石就住在城西的徐州客栈。他甚少说话,口音是关外的。他开了房,便把自己关在里面睡觉,似乎几天几夜不曾睡过,渴睡得令人吃惊。他入房未久,客栈的伙计打水入房给他洗脸,已发现他睡了。伙计不敢惊醒他,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凌起石这一觉睡得真甜,足足睡了两个多时辰才醒,早就天黑,肚饿了。他叫来伙计,简单地问:“哪里可以找到吃的?有多远?”
伙计告诉他,他匆匆就出去了,当他回转客栈的时候,看到那个嘈吵杂乱的样子,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口,入错了客栈呢!但他认得那个掌柜,掌柜也认得他,看到他回来便马上迎上去,扯他到一隅向他退还部分租金和道歉。
“是怎么回事?”凌起石诧然问。
“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刚才你出去了,所以未能够及时通知你老人家,我们,我们,我们把你租的房间,租了给……”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我交了租金,又没闹事犯规,你们怎能这样对待我,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单身的外乡人,好欺负?他妈的,你真不讲理。”
“客官请你不要误会,不是我们特别欺负你老是个外乡人,其实到这里寄宿的,大都是异乡朋友,我们做买卖的,怎敢胡来,得罪客人,不过实在是出于无奈。客官请看看,这些客人也都是跟客官的处境一样,我做掌柜的实在是无能为力,非常抱歉,务请原谅。”
凌起石眯起眼睛看了一下,点头道:“我相信你的话,不会怪你,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对我说一个明白吧!还有,你也该指点我一条路走,总不成叫我在这里呆到天亮吧?”
掌柜的轻轻叹息一下,悄悄地说:“则才徐老爷的家人来过,说他们有几个客人要到了,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因为不便住到徐家,所以要在这里……”
“所以,徐家的人占去了我住的房间,是不是?”
“客官请勿大声说话,给他们听到,又说我多事了。”
“徐家是什么人,你这么怕他?”
“客官有所不知,徐老爷早年做过京官,徐家的大少爷现在也所京中做官,连州官老爷也要听徐老爷的话,过年过节也要到徐家去请安向候呢,提起徐老爷,谁不敬畏?”
“原来这祥,这就怪不得你了,只是徐老爷做得也未免太过一点,他家的客人还未到,何必就要我们退房,这不是生人霸死地,未拉屎先占住毛坑吗?”
掌柜的怕他再说下去,给徐家的人听到会惹出事非,急急介绍他到附近的上清宫去投宿,凌起石也不嫌弃,问明路径,留下马在客栈,自己朝上清宫去了。
上清宫是一间道观,地方不算宽敞,墙壁已经剥落,门漆也失去了光彩,看得出这一间道观的香火并不旺盛。凌起石到的时候上清宫已经关上了门,里面仍有人声,凌起石静听了一刹,便举手敲门,不一会,有人在门内发问:“是哪一位,有什么事吗?”
“我本来是住在徐州客栈的,因为来了个新客人,徐家的人出头,把我赶了出来,掌柜的好人事,介绍我到这儿投宿一宵,请你行个方便,让我过一夜吧!”
“唉,真是作孽,又是徐家!”宫内的人忿然地说。却不开门,请凌起石在外面等一下,他要请示当家的才能够决定。过了片刻,那人回来了,却不肯开正门,请凌起石从西面旁门进入。他说,正门一到戍时就关上,到翌日辰时才开门,关上之后,非有特别需要不会开的,宫内的人出入都是走后门,但客人出入则走西门。这是宫中惯例,并非刻薄客人不开正门,请凌起石原谅。凌起石才不理他这一套,连声多谢就走了进去。
老道士关上门,引凌起石到一个小房间,问他吃过饭没有,然后替他泡了一壶茶,再压低声音说:“这地方不很干净,不过,它是不会伤害客人的,从来不会。假如听到外面有什么异声,请客官千万别惊,更不可出门冲撞,这一点十分重要,要是客官不听我劝告,闯下祸来,可千万别怪我不早说。”
“谢谢你,我一定不出门就是,只是,到底会有什么事发生呢?你能够约略说说吗?”
“事情还没有发生,我怎么知道?”
“过去总有发生过吧?是什么事?”
“是鬼魂出现,要求超渡的居多,也有一些含冤受屈,来要求昭雪的。”
“真的?有鬼魂出现?”
“我亲眼见过的,怎会不真!”
“那好吧,我走了一天,该睡了,明天天亮,请叫我一声,我怕渴睡,不知天亮。”
老道人答应了,旋即退去。凌起石也关上了门,和衣睡觉。朦胧间,给一阵怪声惊醒,定一定神,凝听一下,听得有啾啾之声盈耳,不知是什么声响,大感惊异。心中不由的想起老道人说的鬼魂,好奇心动,便蹑足走向房门口,伏首门隙向外望,只见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免是有点失望,但正当此时刻,陡然发现有一点绿光在眼前闪了一下,因为门缝太狭,一闪就去了,无法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绿光闪过之后,很快便恢复先前的平静与漆黑一片了。凌起石想了想,决心冒一次险,要开门出去看个清楚,探个明。可是他迟了一步,出得房门口,已失绿光所在,不知去向了。但他不甘心,仍然追查下去,当他踏进神殿的一刹,陡然听到暗器破空之声,十分劲锐,他足下稍一用劲,身子蓦然横移几尺,恰巧避开了,随即听到暗器射在墙壁上的声音,火花四射,可见其劲道多大。凌起石见对方腕力指力甚强,心中也暗暗嘀咕,有所警惕了。凌起石知道四周都有埋伏,稍一不慎,便会血溅当场,尸骨亦难还乡了。凌起石不怨自己犯忌偷窥,却恨对方的狠辣,一气之下,便横下了心肠,要跟对方拼个明白。主意立定之后,马上便展开行动,留心倾听周围一切声响,加以分析,然后决定趋避。有此一想,显然陷入敌人阵中,给围住了。
这一间上清宫地方并不宽敞,又已残破凋败,一点也不显眼,想不到却是藏龙卧虎之地,居然藏了这么高强武功的人。凌起石在怔忡中,渐渐,他看到了三个人,他分辨出一个是道士,一个是老妇,另外一个可能是商人,他们的年纪大约在四十过外了,尤其那个女人,可以肯定不会少过五十岁。此外,可能还有其他的人,但他却看不到了。
那个老妇正在用簪搔头,便听得凌起石道:“你这一枝玉簪倒不错呢,看来很值几个钱。”那老妇吃了一惊,急忙停手注目,又听得凌起石道:“你放心,再珍贵的东西也不在我眼内,我不会窥视你这枝玉簪的。”
老妇刚才还有所怀疑,此刻再不怀疑,人家确是冲着她说话了。她因此更惊,因为她仍未看出对方在哪里,但对方对她的一举一动却是了如指掌,在形势上她就先输给了人家了。
但是,她虽然听出对方的声音在左前方很近处发出,仍无法看到人影,这就证明人家最少在目力上是胜过她了,怎叫她不惊骇?
老妇手中操着暗器,目光不断向周围搜索,希望有奇迹出现。凌起石却说:“我跟你老人家无仇无怨,不过路过这里,借宿一宵,就算得罪了你老人家,也用不着死呀!你又何必使用暗器?不觉得小题大做,太过一点吗?”凌起石一顿,又道:“还有你,你别笑了,你也一样,我们之间没有仇恨,犯不着以死相拼呀!你还是请放下武器吧!合三个人或更多人来对付我一个,不觉得小题大做?今晚在这里,除了你我几个之外,你能保证没有其他人冷眼旁观?不怕今晚的事传到江湖上,笑掉人家牙一齿!”
凌起石的声音在一隅传出来,听得各人都凛然,似乎不同意他的说法,想开口,但又怕给人发觉,不敢开口,就在此际,瓦面上陡然传出一个带有浓厚四川口音的老者朗声笑道:“朋友,你用不着替他们担心,他们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何况对付你一个后起之秀,就是对付一条草绳,他们也要几个人联手呀!哈哈,你不用替他们难过,还是自己小心吧!”
这声音证实了一件事,凌起石说的话不是凭空捏造的,真有人在偷瞧热闹。这个人,可能是凌起石的同党,也可能是凌起石比他们耳灵,发觉有人,他们却并末发觉,老妇他们似乎又多了一重心事,更加不敢动手。
但是,他们已经如骑上虎背,尽管有所顾忌,退也有困难。凌起石看到他们的面部表情,把握机会道:“你们到底想怎样?要钱,我的钱不多,要命,我会跟你们拼,但我希望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向一个毫无仇怨的过路人劫财夺命?你们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老妇终于开口了。她冷笑道:“你倒说得好听,你杀了我们五个人,俘虏了我们两个人,还打伤了七个人,这笔债你必须偿还!”
凌起石听得忿然说:“你要动手,尽管动手好了,用不着含血喷人,乱造事实,动手吧,我等着呢!”
“怎么,我说错了?冤枉你啦?你不服气是不是?要不要我找个人来对证。”老妇说。
“你找吧!我什么也不怕,我倒要看看你找的是什么人来!”
“哈哈!她能找到什么人?还不是他们的自己人?嫁祸栽赃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你洗尽长江水,也难得清白身!”川音甚重的老者又说话了,但这次不再在瓦面,在另一个角落了,老妇曾经循声扑去,却看不到人影,毫无所获。
老妇当然不可能看到那个说出满口川音的老者,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老者。总之,只是凌起石一个人而已,他利用腹语与回声,使对方受到迷惑。老妇找不到老者,又注视凌起石了。她拍一下手,隐伏着的五个人都站出来了,并且有人燃亮了火,让大家都看到对方。
凌起石手中没有武器,身上也没有武器,老妇看得愕然了,神色有异地问:“你敢小看我,不用武器?”
“我没有武器。”
“你的双刃刀呢?在哪里?”
“双刃刀?什么双刃刀?我想也没想过,见也没见过,哪有什么双刃刀?”
“你说你不是惯用双刃刀?”
“当然不是,我不惯与人打架,也不带武器,若果真要打了,我的手就是武器,再不然,我也只是用剑,你说我用刀,我实在莫名其妙。”
“绿袖儿,绿袖儿,你过来。”听不到回答,老妇“咦”声自语:“奇怪,这家伙哪里去了?”
事实证明,绿袖儿已经悄悄地溜了,老妇一怔,问道:“你不是杨剑光?徐家的教头?”
“你看我象吗?我若要是徐家的教头,怎会到这里来投宿?”
老妇又一怔,道:“你既然不是徐家的教头,来这儿干什么?”
“这可就怪了!”凌起石说:“你不看我是个来投宿的人?这是上清宫,十方之地,你来得,我一样来得,你问我来干什么,我也问你,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老妇被问得无话可说了,脸一沉,冷声道:“我来干什么,你管不着。”
“不管就不管,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凌起石转过身朝睡房中走去。才走出两步,便听得老妇叫道:“慢着,我还有话说!”
“说吧!我听着!”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我由来处来,你休问,你要知我姓名容易,先把你们的姓名告诉我,你们说了,我再说,你们叫什么?说吧!”
“哼!你别不识好歹,三分颜色作大红。”
“这是公平交易,各不相亏,你肯,就交易,不肯,就拉倒,我不占你的便宜,你也别想占我的便宜,我已话尽于此了,你自己决定吧!”
凌起石半点不让,这可气坏老妇了。她大为震怒,厉声说:“你不要后悔?”
“我从不后悔,你想怎样,说吧!”
“这么说,我们是难免一战了。”
“随你的便,我没意见,你说打,我奉陪,你说不打,我去睡觉,你喜欢怎办就怎办好了,我没有意见。”
老妇一挥手,两个壮汉便走出去,等待老妇指示。
“喂,我也有话说!”凌起石见老妇叫两个壮汉动手,便向老妇说:“你想怎样的打法?是点到为止,还是生死决斗?”
“你还想活?害怕了?”老妇得意地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显得很是得意。
凌起石看她一眼,平淡地说:“蝼蚁也惜生命,做人当然不希望死亡。若不先说个明白,岂不死得冤枉?”
“好吧,这是生死之斗,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了,你动手吧!”
“怎么?你不用武器?”
“我没有说过。不过,对付似你们这些人,用不着武器也不出奇,动手吧!”
凌起石面对几个高手,全无惧色,连催对方动手,老妇反而有点忐忑不安了。但她已经叫了两个壮汉出场,总不能就此罢手。因此,她只好作了个手势,沉声说道:“把他干了!”语言冰冷,不带半点感情。那两个壮汉闻语,应了一声“遵命!”声出招发,双刀并举,在火光中,刀光一闪,两口刀一上一下,同时斩向了凌起石。凌起石陡然退出了两步,避过了第一招。冷然说:“你们要小心了,我不会客气的。”身形随声疾起,两袖一扬,引开对方的眼光,两足陡发,“砰砰”两声,一中左肩,一中右肩,两个壮汉同时中招,向后便倒,“嘭嘭”两响,都跌倒在地,痛得他们呻吟哀鸣。
“怎么样?还有人再来不?”凌起石胜了一仗,又向老妇挑战了。他恨老妇目中无人,所以不肯罢休。老妇可心寒了,她虽然看不出凌起石的功力有多么深厚,却知道两个壮汉的武功有多高,以他们这功力竟不堪凌起石一击,接不下一招就双双受伤倒地,而且受了重伤,肩窝骨碎,即使接得上,也难以完全复原了。似此情形,自己动手也办不到,但凌起石却办到了,由此可见他不是胡乱吹牛,是真有过人功夫,似此,老妇怎能不惊,她是真正感到惊惧呢。
老妇目向另两个同伴,他们也都心怀怯意,望向老妇等她出主意。老妇是他们的头领,武功与辈份最高,她是无法不开声的。她定了定神之后,道:“你来吧,待老娘来接你几招看看,不用客气,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看老娘能不能接得下。”
“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这不友善的印证武功,这是生死之拼。”
“这知道就好,来吧!”
“你接着,我来了!”凌起石说着话,右手一沉,左手缓缓拍出一掌。又缓又轻,无风无声,恍如开玩笑,看得四个汉子都大感惊奇。他们想不到凌起石会如此轻敌,如此侮辱对方的。所以心中都有恨意,也以为老妇可以轻易还击,取得主动的,怎知道老妇却脸色凝重,两腿微弯,作前弓后箭之势,身形向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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