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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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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
阿三以怪招斗吴剑,已经居于上风了,正使出一招“夜叉探海”疾抓吴剑肋骨,一抓之下,却如抓到一根烧红的铁捧,烫得发痛,注目之下,却是抓着一个小孩子的手腕,他吃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撤招,却已来不及了,被人反手抓着腕脉,全身发麻,连挣扎的气力也没有,就乖乖的给人家托了起来,向前一掷,掷了出去。
一阿五的铁棒有七十斤,袁国材的剑只有三斤不到,一件是重兵器,一件是轻兵器,两者之间是无法硬拼的,双方的功力,又是阿五更胜,所以打过十多招之后,袁国材已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他见阿五举棒下砸,正觉难以应付,暗叫不妙。阿五也以为这一棒砸下必可成功,怎料一棒砸下,还未打到袁国材身上,先在空中打着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替袁国材挨了一棒,当堂折了脊背,倒在地下,袁国材却躲过了一棒之难。
阿五在砸下一棒时,已听到师傅叫他撤招留手,但他如何还留得住,一棒打死了老三,他为之怔住。就在此际,凌越石来了,他横腿一扫,不打人却打棒,因为出乎意外,又是失神,阿五竟抓握不住铁棒,被自己的铁棒击碎了脑袋,惨死当场。
沙千峰见状亲自动手了,高、倪两个双双跃前拦阻,以二对一,联手合斗沙千峰。
麦飞和柳逢春半斤八两,胜负未分,突然插进一个凌起石,柳逢春请他别插手,麦飞讥笑对方以多求胜,使柳逢春感到难堪。凌起石却满不在乎,断然说:“你在来之前,就该知道我们人多了,还放什么臭屁!”他并未因对方出言讽刺而停手,一招“闲云出岫”随便打出左掌,麦飞不以为意,也随便以左掌相迎,怎知接实了,对方的掌力猛然狂增,增了何止十倍,以致他手腕竟然折断,惨叫狂呼而逃。
“现在轮到你了!”凌起石猝然到了风大雄身边,伸手就向他当胸抓去,用招又险又狠,把风大雄吓了一跳,慌忙退避,不料他退得快,凌起石来的更快,他向后退,凌起石已在他的背后等着,让他自己送上去,一掌击在他的后心,风大雄已经活不成,吐血身亡了。
凌起石的真功夫高到何种程度,仍然无人能知,但各人却已目击他轻描淡写的就杀了三个人,伤了麦飞。沙千峰见他走向自己,也胆怯了。他退了两步,面向凌起石怒喝道:“臭小子,你真要同我作对!”
“不,没有这一回事!”
“你不是和我作对,为什么帮姓柳的?你杀了我几个人……”
“我不是和你作对,是你和天下人作对,我替天下人除害!不错,我是杀了你三个人,但你和他们又杀了多少人?只怕连你自己也记不起吧?”
凌起石针锋相对跟沙千峰说话,气得沙千峰又恨又怯,不知如何下台才好。阿七一直站在他身边,并未动手,此刻他来口了,自动请缨对付凌起石,沙千峰说:“你别妄动,快去请师祖来!”
“何用去请,他们早就来了,不过怕死,躲着不敢出动罢了!你还是小心自己吧。你的七星剑还只练得皮毛,小心别出错!”凌起石说来十分轻松,似不把眼前这场打斗当一回事。但他越是如此,沙千峰就愈觉得惴惴不安。
练了一身武功,不可一世,蓄意向柳逢春报仇的沙千峰碰上凌起石,恍如碰上了克星,竟是无法对付,这可急坏他自己了。麦飞已经受伤走了,自己的武功无疑比麦飞略高,但麦飞应付不了几招,自己武功更好,只怕难抵挡十招廿招呢,怎么办?他环顾,阿九仍在与范正罡打,虽落在下风,却还可以应付一时,但这已是唯一的了,阿三阿五都死了,风大雄也死了,阿七去请师祖,此外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还算完好的。
沙千峰心念电转的转了几匝,深悔自己太心急,不曾等待师父同来。但事已过去,此刻后悔己来不及了,急于决定的是此刻该怎办。
一个决定的念头突然闪现,三十六着,走为上着!他心意一决,马上扑向范正罡,并指示门人阿九:“走!快走!”他扑击范正罡,趁他闪避之际,一手推向阿九,自己也向前疾跑逃命。
“截住他!截住他!”和白天一样,又是范正罡一个人追在最前。
“范前辈,穷寇莫追,由他去吧,他师父快到了,我们要好好的准备一下。”凌起石挡在范正罡前面,劝他不要追赶,免生危险,他受阻,退了一刹,想再追,失敌人所踪,根本不知何去。范正罡至此才叹一口气,不忿地说:“你这个人真是古怪,忽而帮助我们,忽又阻止我们,你到底是帮谁?”
“我其实谁也没帮,只是帮自己!”凌起石毫不解释,把责任放到自己肩上。他这个回答,完全出乎范正罡意外,所以他怔视着凌起石,似乎要在他身上找出什么。可是他看了好一会,什么也看不到,终于只好叹一口气,道:“我真不明白你这个人!”
“不明白,不要紧,慢慢就会明白了!”
“我奇怪,你只有十三岁,怎么懂得这许多,比一个大人还懂得更多!”
“你过奖了!范前辈,我们还是看看如何阻止沙千峰的师父吧!”
“怎么?他来了?”
“大约是来了!你老人家跟大家商量一下,我先去踩查一下!”
“我陪你一起!”
“不!踩查不比动手,人多了反而不便,还是让我一个去吧!你跟大家商量一下,或许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那好吧,你小心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凌起石自己去踩敌踪,实在不易。但他十分细心,耳目并用,十分小心,按照自己的意思踩查,由正座朝北转西,然后再转南。可是,当他到了西面,已经发现有疑点了。因此,他停下来,留心细细观察,希望找出线索。
“哎呀!好家伙,你想暗杀我,没有这么容易!”
“哼,给你躲开了,算你命大!”一个中年人从暗处走了出来,直朝凌起石走过去。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快说个明白,免得自误!”凌起石一派江湖口吻,和他的年纪绝不相配。
对方看见凌起石是个大孩子,为之愕然,有点失措,凌起石见对方不言不动,也心中有气,以为人家瞧不起他,冷笑说:“你不说,那快动手吧!看招!”凌起石先发出一记无声掌。出手不快,无风无劲,招式也是十分平凡,所以对方根本不放在眼内,也随随便便的吐出一招相挡,第一招便硬拼了。
这两个人都似出手随意,但前者有心,后者武功极高,功力已到收发随意之境,他本是随意拍出一掌的,打出去之后,才觉得不对。因为他那一掌虽说随意,也有二三成的功力,他是不求有功,先求不败的,估计当今之世能接得下他全力的仅有一二人,接得下六七成的也不多,其余的所谓高手、名宿,只可接他四五成而已,因此他认为自己用上二三成功力,是绰绰有余的,不料掌打出去,掌劲竟不能离掌,给一股无形的潜力压了回来,这是他几乎未有过的,所以大为吃惊,暗暗加劲。
凌起石那一掌开始时打得十分顺利,掌劲直迫对方,心中正觉得对方轻松,怀疑他是否真为沙千峰师父,以为是自己猜错了,另有其人。不料心念未已,对方掌力已是大大增强,不但接得下自己的攻势,且开始反击,冲压过来了。
“这就对了!真是他!”凌起石暗暗地说,为自己猜中了对方而高兴。
那人暗将掌力加强,是缓缓地增,似在试探凌起石的实力,奇怪的是他增加到六成以上了,凌起石还是若无其事,不但右手支持得住,还运用左掌另外打出一招,攻击对方丹田。这是分心之术,一心二用,绝不混乱。对方功力虽高,却未练过分心术,所以分出手来,但在当时情形下他是不能不接下去的。因此,他只好也递出左掌,但因为出得勉强,便影响了右手,结果,他不能不用上十成功力,左右手平分。但是,这一来,他上当了,凌起石右手把功力分散到左手去的时候,立即撤去左手,身子一侧,右手疾迫过去。于是,他的劲道加强了,对方的功力却分散了,一拼之下,凌起石占了上风,待等对方的功力再回到右手,领起石已经撤招,退过一旁了。
“不错,果然有点功夫,来,我们再来!”凌起石说着话,身子飘动,又已打出第二招。恰在此时,听得有一个声音在屋那边叫出:“小凌子,发生什么事吗?”
“没什么,有条毒蛇,快给我打死了!”凌起石回答。
“好呀,你当我是毒蛇!”对方也恨恨地发招了。
“你不是毒蛇是什么?你比毒蛇还毒,害人更多呢!我说你是毒蛇,已经是抬举你了!”
“臭小子,你几岁了?”
“十三岁,怎样?”
“你的师父是谁?”
“我不能对你说!我是趁师兄睡了,偷偷走出来的,说不定他们就要找到了,我才没这么笨,把他们的名字告诉给你!”
那人听得心头一凛,暗道:他只有十三岁,即使刚离娘娘胎就练功,也只有十三年,何况根本无可能?他已如此,他的师兄,师父又怎样?心中不由的打了个突,暗暗不安。念头一转,又道:“你练了多久功夫,总可以说吧!”
“当然可以!”
“那就说吧!”
“我九岁开始,一共练了三年!”
“你说谎!”
“你胡说,我一点也没说谎!”
“你九岁开始练功是不是?是啦!你今年是十三岁是不是?也是啦!那么,你自己用手指计一计,由九岁到十三岁是多少年?”
“五年,那还用得着计!”
“那你又说是练了三年?”
“你问我练了多少你功夫是不是?那是三年呀!”
“还有两年呢?干什么?”
“读书!我由八岁开始读书,九岁练功,十岁又读书,十一岁练功,十二岁又读书,十三岁练功,如果我不走,十四岁又读书十五岁练功,十六岁就算学完,不用偷走了。”
“那你为什么要走?”
“我不喜欢读书!难死,也烦死了!又是天文,又是地理,又是行军布阵,又是占算吉凶,想起来就烦!”
“你的师兄也一样要读书?”
“师兄早读完书了,他帮师父教我和师妹!我的武功,许多都是师兄教的,我也教过师妹。”
“你也教师妹?”
“有什么奇怪?我比师妹大三岁,我学过,就教她,师兄和师父在一边看,我教得对,他们就赞我,教错了,他们纠正,并再教我,要我读,谁不想人赞,所以我拼命读,拼命学,拼命练!”
“你师兄教你,师父也在一旁看?”
“是呀!教错了,师傅也要他再练,再读呢!”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年纪轻轻就练得这么好,学而后知不足,教而后知困,边教边学,这真是个好办法!好呀,这个人,的确是个劲敌,不容忽视!”转口又问凌起石道:“你师父与师兄,知道你在这里?”
“可能还未到,因为他们未来找我,但他一定会找到这里,因为他与柳逢春前辈有点关系,我就是知道了,才来帮柳园主一个忙,希望将来柳园主替我说话的!”
“你倒想得周到!哼!”
“书上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又说要未雨绸缪,勿临渴掘井!我知道,迟早会给师父找到的,不先铺好后路怎么成!”
“你读的什么书?”
“多的很,怎么说?”
“最近读什么?”
“孙子兵法,武侯阵图八卦卜易,孙膑要旨,都读!”
“你懂吗?都记得!”
“有懂,有不懂,师父说将来读下去,就一切都懂了!现在不懂不要紧,要紧的是继续读,不懈地读与想,将来一通百融,便会全都懂。师兄说他和我一样,要到十六岁才能全懂!”
“你们个个由八岁读书?”
“不,师兄就是,他十九岁才学完!”
“他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师兄长得怎样?很高?很矮?还是……”
“你问这干什么?我不说!不说!”
凌起石似乎觉得,自己上了当,受了委屈,不愿再说,并且气忿忿的大力发掌,双掌齐发,攻击对方。可能是在气头上吧,攻势比早先凌厉得多,对方用到八成功力,也只能把他震退两步,但一个转身,又回扑了,攻击依然凌厉,可知并未受伤。对方至此,不敢再缠斗,撤招逃走了。但凌起石不放过他,追着他。
那个人对凌起石的死缠死迫,心中十分有气,真想留下来跟他一拼,他深信自己会把他杀死。但他知道,他若这样做,迟早会给凌起石的师父查出来的。因为他是沙千峰的师父,而沙千峰刚好在柳园大闹,追查起来并不困难,除非他能把刚才在柳家的人都杀光,不留一个活口,而这是不可能的。有了这个顾忌,再加上凌起石一边追一边发出啸声,似在通知什么人。那个人是老江湖了,当然明白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叫声,特别是独有的啸叫,更是各自不同,难以混淆,似凌起石这样的尖声啸叫,只怕十里以外也能听得十分清晰,要是这啸声给他的师父听到,只怕很快就会赶来了。有此想法,他逃走唯恐不及,怎敢再留下来冒险。
凌起石开始时追得极快,他渐渐就落后了,而且,越距越远,终于失去了对方的踪影。他停了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自言自语道:“我在这里,师父、师兄一定找不到我!刚才,咦,我怎么忘啦,连他叫什么也不知道,将来师父问起来,怎么说?这一趟糟了!”
“唔,有了,就说他是沙千峰的师父吧,我这么说,不就行了?只要找到沙千峰,还怕找不到他?一定找得到的!一定!”
“还有,高爷爷,柳园主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会帮我说话,都会替我向师父说话的!只是,我若给师父找到,又要回去读书,哎,那多讨厌!只练武,不读书,那该有多好!”
“师兄二十二岁,再过两年,二十五岁就可以离开师门了,那时,我就要教师妹了。不过,师妹真可爱,她待我真好,也肯听我的话!”
“啊,小石头,小家伙,你想到哪里去啦?追一个人也追不到,真丢人!师父常说师兄能干,连山豹、野鹿甚至小鸟也能追到,可是我,却连一个人也追不到,真丢人!不如回去吧!”说着,站起来,回头走。
但是,他只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自语道:“我真傻,追不上那老家伙,为什么不去侦查一下,说不定会找到他,对,我可以去找!”
他于是又回头走。但也走了没多远,又停住了。他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了,说:“真是傻瓜,三更半夜去哪里找?连找个人问一句也找不到呢!”
他忽然改了主意,又回头走,并且还轻轻地唱歌。
“我还是回柳园去吧,我不说,他们不会知道,如果他们问,我就说那老家伙怕了我,逃了,我追不上,这不就成啦!”他说完,大步走了。
凌起石这本是自语,却给人家偷听了。他就是沙千峰的师父周天成。原来他对凌起石的话总是有点怀疑,听他那么说了,心中还是不大相信,逃出去之后,也偷偷地折回来偷看凌起石有什么表现,一个人最容易现出真性的时候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周天成回去看凌起石就想知道凌起石的真实情形。想不到他看到听到竟是如此,于是,他相信了,目送凌起石走远之后,也坐到凌起石早先坐过的石块上沉思了。
周天成的年纪不算大,只有四十五岁,比沙千峰与麦飞都年轻了十岁以上,他所以能成为他们的师父,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沙麦两个联手抢劫周天成,被周天成所折服,收为门人的。那时候,周天成未到四十岁,沙麦已经四十过外了。
周天成的名字,江湖上知之甚少,即使知道,也不会留意,因为他在二十五岁出道江湖,混了几年,混不出个名堂来,结果沦为小偷。有一晚,他又出动。在一间客栈中见到一个垂死的老人,恻隐之心忽动,便予安慰,并把自己过去偷来的药给老人吃,老人是好一点,但也只是好一点,多活了两天而已,并末真能话下去。濒死前,老人把一个小布包交给周天成,叫他代送到一个地方去给一个人,周天成答允了,誓神劈愿说一定代为送到,可是当他解开小布包,看到是几页失传已久的七星剑谱,他贪念顿炽,不肯把剑谱送给人家,那些誓词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他还是做了一件事,把老人的死讯告诉了那一家人家,那一家人得到消息,到客栈去追查,只知道有一个来历不明的青年人侍候死者,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那青年人又是什么人,却不清楚。这件事到此告一段落,周天成却由此得到了几页并不完整的七星剑谱。
周天成得到的是六页七星剑谱中的四页,开始两页失缺了,但真正剑式的开始,却是由第三页开始的,所以练起来还是十分方便。看来第一第二两页,大约是练功入门,内功心法这一些结论。周天成当时并不重视这些,但越练越觉得基础不好,才知道失去了那两页的重要,却无法找到了。
这十多年来,周天成武功大进,江湖一流高手也难抵挡得他三几招,可惜是无法再进一步,他只练到如剑谱所说的剑式,却无法练到如剑谱所说的威力。他归咎于未能找到失去的两页,这是很合情理的。因为,任何一家一派的刀谱、剑谱之类的纪录,卷首的绪论与诀要,都是十分重要的。许多人都认为,绪论是大纲,诀要是方法,属于内功方面的,图式是外功有形的使用,若无内力相佐,纵使有形的,亦属无神,难以使出应有的威力。周天成此刻的情形便是如此了。
周天成想了好一会,思绪紊乱,心念百转,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我何不用自己的招式去换取这小子的内功心法?他年仅十三岁而有此功力当必是获助于内功心法,假如他能传给我,使我功力倍增,我便可以无敌于天下了!如此一想,他高兴得跳起来,落下时忘了自己是坐在石块上,一脚踏在石上,一脚踏空,身子一侧,向旁便倒,急忙伸手提气,一个跟斗翻起,落在五六尺外才站得稳。自己倒失笑了。他早先本已打定主意,不再去惹凌起石,免招麻烦的,此刻改变主意,要马上去找凌起石了。
凌起石回到柳园,各人急忙询问经过,他约略说了,还说对方功力虽高,未必会再来,他把经过告诉大家。
但是,凌起石猜错了。翌日,周天成在凌晨便再到了柳园,并且指名道姓要凌起石会见他,否则便不客气,至于如何不客气,他可役有明确的说出来。
凌起石神气昂扬走出屋外,朝来人道:“哈哈,你送上门来啦!真想不到,早先给你跑了,现在你又送上门来。”
“你姓凌是不是?”
“不错,没碍着你吧?”
“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打架,我是……”
“咦,不是找我打架是请我赴宴不是?我先谢过啦!”
“赴宴也不是,我是来找你商量一件事!你如果同意,别说请赴宴,什么事都好商量。”
“那你说吧,什么事?”
“在这里说不方便,明日中午,我在玄武山等你,你记着了。”
“玄武山?你不如现在说吧!”
周天成不答,留下了话,也不管凌起石是否同意,自己便先走了。
“小凌子,你去不去?”倪钦关怀地问。
“我不会去!”凌起石说得斩钉截铁,十分肯定,各人为之一怔,没料到他却如此坚决拒绝。
“凌小侠,你真不去?”
“你为什么不去?可以说说吗?”
“各位前辈,我早已决定不去了,我觉得应该不去!”
“凌小侠,你不去的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他瞧不起我,所以不去!”
“他瞧不起你?这话怎说?”
“他来通知我明天中午到玄武山,却不让我考虑,不等我答复便走了,这算什么?他凭什么要我听他的话,依时赴约?他没这个权利。我又不是他的奴隶,为什么就要听他的话?所以不去!”
凌起石的解释,各人都感到惭愧,因为各人都只想到利害,没有想到尊严。人是有尊严的,怎会随使让人毁坏?
凌起石说出这几句话,实在不似一个小孩子,各人都对他肃然起敬,这不是由于他武功过人,是因为他学识过人,想得周到、深入。
这一夜,闹到凌晨四更后,各人都又倦又乏了,凌起石却躲到后园的亭顶上去睡觉,天未全亮就到池边玩水了。
他双脚浸在水中,坐在池边,双掌轮番打出去,把池水一直压到对岸,虽然没有风,更谈不到浪,但池水知拍岸有声,激起水花,溅到池边上。
柳家后园的水池虽然不大,也有二十三丈宽,以掌力击水,居然能激起水波,使之涌向对岸,这份功力,绝不是轻易可见的,不留心的人,即使看到,他只会以为凌起石是孩子心性,喜欢玩水,怎想到他却是借水练功,修习自己的内功。
天亮之后,柳斌与美芳两兄妹来找凌起石玩乐了,凌起石和他们没有尊卑之分,玩起来倒极为开心,嘻嘻哈哈的恍如兄妹。
这一天天色很好,阳光普照,不热也不冷,暖洋洋的,是郊游的好天气,如果在平时,凌起石会带同柳斌兄妹出去游玩的,可是这时,却心情不佳不愿随便走动,怕惹麻烦。
早间,各人都心里紧张,忐忑不安,不知劝凌起石赴约好还是阻止他去赴约,因为经过一夜时间,凌起石会不会改变主意,别人实在不易知道。
午时到了,各人心情紧张,却谁都不愿开口,只在紧张等待事情的发展。
正午已过,凌起石还和柳斌兄妹在一起玩,各人看到他们三个玩得那么开心,近乎忘形,真是又羡慕又惭愧,透一口气。不过他们的心情刚一松弛,旋又拉紧了。因为各人都在担心着,沙千峰的师父找不到凌起石,必然大为震怒,会气冲冲的直闯柳园找凌起石算账。
未时到了,一声长啸远远传来,其声猛厉,柳园中不乏高手,都听得砰然心动胆怯,暗暗告诉自己:来了!果然是来了!
啸声猛厉刺耳,却无尾声,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当第二下啸声再起时,已经就在附近了。柳园中人大都听到了,不约而同的互相对望,吴剑脱口道:“来得真快啊,一转眼工夫就来了!”
“你知道准是他?不会是别的人?”倪钦别有所望地反问。吴剑未答,守门的已经入报了。他说周天成在外边要见凌起石。
“你快去请凌小侠来!我先出去见他!”柳逢春不愧是个成名人物,确有胆色。他出到外边朝对方拱一手道:“兄台是周天成?不知找凌小侠有何贵干?”
“你是柳园主?凌起石呢?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我已叫人去请了,大约很快就来了!周兄,请到里面喝杯水酒如何?”
“不必了!我是来找凌起石的,不是找你,你用不着罗嗦!”
“柳伯伯,你找我有事?”凌起石的声音由屋内传出,各人都听到了。
“好小子,你快出来,你为什么失约?”周天成大声责问。
“失约?失什么约?”
“我约你今天午间到玄武山见面,你怎么不来?”
“你约我,我并没有答应你呀!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怎能怪我?我根本没答应,怎算是失约?”
周天成为之一呆,旋即大怒道:“你也没有拒绝!”
“你自己说完就跑,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你以为我一定要听你的?你凭什么?”
“好小子,你别逞强,我周天成这几年来约人,还没有人敢拒绝!”
“现在有了,我敢!”
“你嫌命长了?”
“你如果想打架,说好了,不必客气!你别以为威临天下,人人都要怕你,我就不怕!”
“我记住了!我再问你,今睁我三更在玄武山等你,你敢不敢来?”
“不敢!我怕黑!”凌起石这个回答,各人为之愕然。
周天成也为之愕然。他以为凌起石决不肯认输,一定会挺胸而答的,不料他却说怕黑,不敢答允,这睦是非始料所及,不禁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周天成才问:“你说什么?怕黑?”
“是呀,黑天半夜,又有风,又有雨,你胆子大,我可没这个胆。”
“谁告诉你有风有雨?今晚有风雨?”
“有!一定有,而且很大!”
“胡说!这样好的天气,怎会有风雨?”
“你自己不知道,倒怪起我来了!我说今晚有风雨,你不信?”
“不信!”
“你敢打赌?”
“打赌?怎样赌法?”
“你说!怎么赌都可以,你要老实,不许奸赖!你同意不?”
“好,我同意!”
“那么,你说吧,赌什么?怎么赌?”
“我输了,与柳家的恩仇一笔勾销,从此不再找他的麻烦,若果你输了,就得把师门告诉我,还要把你所学过的功夫都练一遍给我看,不许藏私。你可答允?”
“你占我的便宜,我不干!”
“我怎样占你便宜?你说!”
“你说你输了就不再来这里,这就藏私了!你不来,你的门人会来,这和你来有什么不同?除非你保证你这一派的人都不再来,我才会同你赌。你若不能保证,我就不赌。”
“你这么做,是真为了柳园,还是为了自己?”
“我说为了柳园,你决不会相信,我还是实话对你说了吧,我是为了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是人,当然是为自己。”
凌起石这个答复,当然又是出人意外,任何人都会卖口乖,趁此机会替自己说几句好的,但是凌起石却是异常人,直言非为别人,只是为自己。因此,各人又是愕然失措。周天成听后冷冷一笑,说:“你怎么说,我不理你,现在,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答允你,今后我这一派的人不再找柳逢春一家的麻烦,你是否就答应今晚不管有无风雨都赴约?”他不再说打赌了。
“不错!只要你发个警,如果我答应赴约,你就要保证你和你的门人今后不再找柳伯伯的麻烦和不再引起柳伯伯麻烦的事,你要是不能保证,我是不会去玄武山的!我先说在前头,你可千万不能抱怨我!”他也不说怕黑和下雨了。
“好!我答允你!没事啦!今晚上我等你!你记住了,不见不散!”
“好,我不会叫你久等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快说吧!”
“我要说的全都说了,你依时到达就是!”
“好的!我一定依时!”
“今晚见!”
“今晚见!”
周天成走了。背后杨起一阵黄尘,把他淹没在黄尘里,黄尘成了他们的烟雾。
“小凌子,你今晚真去?”倪钦急声问。
“凌小侠,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以为不去的好!他约你去,一定不怀好意。”
“对了,俗语说:蚁多蝼死象,好汉怕人多。我看,这是会无好会,你明知道,何必再去?”
“我以为,要嘛就不去,要嘛就多几位去,才好有个照应!”
几个人争相劝阻,情见乎词,十分诚恳。三十多双眼睛都集中在凌起石身上,等他回复,看他有什么表示,再作定夺。但凌起石却久久不出声,气氛很紧张,有点僵。
他过了许久才说:“各位前辈请放心,我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去了,我可以动手,也可以不动手!不去,他也奈何不了我。所以,我去与不去,都不会有危险,不会出事!”
“你怎能说得这样肯定?有什么根据?”
“道理十分简单!”凌起石说:“他的武功比沙千锋和麦飞都高出许多。沙、麦两个只是吃了败仗,并未受重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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