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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来了 (完结)作者:青铜穗-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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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羿名气和口碑影响力最大只在人界,于神界来说他就是个有过卓著功勋的部落王,世殷他们不知道这层也是正常。
如果梁姬事先并不知道,这五百年间有没有可能知道呢?
不过不管怎样,这都不值得纠结,毕竟找出更明显的线索寻找到她才是关键。
接下来大伙又沿着四处搜罗了一阵,慕九将追仙笛祭出来,陆压拂开衣袖施展揽云大法,也都没有什么发现。
仿佛梁姬是凭空出现在这片山脉,然后又凭空消失——至少在雷灵山地界是没影的了。
傍晚时分打道回天庭。
慕九以为世殷会继续沉迷,但并没有,希望落空虽然使他颓丧,可是因为证实了阿伏确实就是他和梁姬的孩子,这个已经算是极大的惊喜了!
他只以为与梁姬相隔五百年便如断绝了五百年的联系,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还生了个孩子并且把他送了回来,这样的喜悦,岂是往日那些哀愁能割断的?然而阿伏的身世大白不光给了他安慰,同时也给了他极大动力,有他在,就证明离梁姬出现的日子已不远了!
小星和睿杰也挺关心他们此去结果,才进门两人便扑了上来。
世殷笑着向他们传达了好消息,小星两个都跳起来。
睿杰抱着阿伏给了他一个吻,阿伏虽然仍有些懵懂,但对这个吻显然是很受用的。
“有这么大的好消息,我要今晚要加菜!”
小星丢下这句话,立刻跑没影儿了。
她这里开了头,上官笋也立刻也跟了去:“那我去打几斤酒来!”
睿杰想想道:“阿伏我们去摘蔬菜!”说完也弹着跳开了。
大伙都由衷地替阿伏高兴,顿时欢腾的声音把远处几只仙鹤都引了来。
晚饭六个人除去一只虎总共干了十几斤酒,一直吃到月亮升到当顶才散席。
索性连碗筷也不收了,然后且各回各屋歇息。
慕九也极高兴,替阿伏高兴,小家伙终于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了,现在只要找到梁姬下落以及替他恢复记忆,就万事大吉了!
但是她又有一点点忧伤,因为舍不得阿伏。
可是再一想她总也不能一辈子拴着他在这里,他是有姜的皇孙,将来说不定还要继承皇位,怎么能跟她在天庭里瞎混?最多将来想他的时候就去看看他好了。
这么一想通,心里又痛快起来。
翌日早早起来,扭头一见陆压也开了门,便就先进了他屋里。
陆压刚刚披好外衣,正慢条斯理地对着落地铜镜整衣襟。
慕九走到他身后探头打量镜子里的他,忍不住抬手摸了他下巴一把。陆压是有点青胡茬的,毕竟看面相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但是任何时候都干干净净,如此使他不但多了几分男人阳刚气,又显得私生活十分之严谨。
端着水盆进来的世殷在门下见到他们俩,连忙将脚又收了回去,恭谨地立在门外。
陆压余光瞥进他,便说道:“进来吧。”
世殷微笑,躬身进来,将盆置于架上,说道:“圣尊请净面。”(未完待续。)
☆、第256章 有个疑人
这几****俨然成为了陆压的侍童,陆压也没有客气,他端茶递水了他就接了,他侍笔研墨了他就受了,跟当初对待上官笋的恭谨没啥分别。不过也确实没啥两样,上官笋的祖辈要是没分离出来,他跟世殷也可以平起平坐哩。
陆压洗脸的当口,慕九便跟收拾起桌案上杂物的世殷说道:“我觉得,梁姬会不会是身陷于哪重险境脱不了身,所以不得已才把阿伏送了出来?”
毕竟从阿伏出现的地点以及埋在凤凰花树下的衣物钗饰可以说明,阿伏在遇见玉兔之前是跟梁姬在一起的。如果阿伏跟她在一起很安全,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再者,如果她有足够的自由,为什么不直接把阿伏送到有姜国?
“我还觉得,替阿伏抹去记忆的人应该就是梁姬本人,我虽然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但会用到花费心血来施下来这种对阿伏并无真正害处的法术,除了想要护着他的生母还会有谁?”
世殷两手停下来,默片刻他转过身来:“其实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我也预感她是遇到了危险。但是我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在脱身不了的情况下把阿伏和包袱送出来的呢?她把阿伏送出来是为了保护他,把金钗送出来应该是为了联络我。
“我猜想她或许是带着阿伏刚好走到舟山然后走不动了,就此将东西埋在树下。但是如果是这样,她又为什么要把衣物上关于她的气息,还有阿伏的记忆抹去?”
慕九正是觉得疑点重重,所以才会一大早来找陆压。
她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然后道:“总之她现在必然有难处这应该是对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为难她。你们有姜跟有熊和南襄都有仇,会不会是他们两国行的恶呢?”
说话间,陆压已经把脸洗完了,正凑在铜镜跟前看自己的下巴。
世殷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梁姬失踪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怀疑过轩辕晦,因为妩真死前的他还是比较反常的,而且后来似乎也并没有改善,总之南襄王宫中乌烟瘴气。但是我们王宫周围早就设了极强的结界,你知道我们祖宗还在三圣尊身边,这层御敌的仙法还是不会太差的。
“而且我们国门上下也把守得相当之严,他们若想混进来,会很艰难。”
他说的也有道理。
梁姬毕竟生活在王宫中,那头黄斑虎不可能在白虎族境内把人掳走。
“那会不会是她走出了国门被掳走的呢?”
“也不是。”世殷连连摇头,“这层我都反复确认过,我敢肯定她是自行失踪的。”
这就让人无语了。
好端端的都快当新娘了,怎么偏生想不开要失踪呢?
她总不可能是得了孕期忧郁症,突然之间怀疑世界怀疑人生,然后借此遁隐,结果又落入歹人之手,再把生下的孩子弄出来认亲吧?
“你说呢?”
她感觉脑子有些打结,只好问起一直没说话的陆压。
陆压直到把镜子里的自己看够了,才说道:“黄斑虎在五千年前一定有过番什么遭遇,所以才性情大变。我估计这番遭遇是也是他后来会向有姜求娶妩真的原因,我可以这么设想,五千年前有人盯住了白虎族,意图利用黄斑虎来挑起与白虎族的战争。”
他这个说法倒是令慕九有些意外。
世殷凝眉了片刻,说道:“可是我们有姜本来就已经与有熊有了矛盾,为什么他们还要多此一举去利用南襄?而且,会是谁视我们白虎族为仇敌?”
关键是,他没有看出来这跟梁姬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有些仇恨是没有理由的,也不是所有的战争都是因为仇恨。”陆压道,“就比如清平与离航的矛盾,玉岭云家与冰湖敖家的矛盾。有熊如今早已威名不再,真正崛起的是南襄。我要是没猜错,在妩真死前,不管有熊与有姜打的多么厉害,南襄都没有帮过有熊。”
世殷身子顿了顿,立刻道:“没错!一次也没有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相信了轩辕晦!”
“这就是了。”陆压道,“黄斑虎也有他们自己的打算。有熊连白虎族的公主都瞧不起,又怎么会瞧得起曾经身为他们奴才的黄斑虎?黄斑虎从你们两家的矛盾里看出自己的身价,所以才没有相帮。而是以守护的名义镇守在北方。
“而黄斑虎经过多年休养生息,从实力上来说比起自视甚高的有熊应该强出不只一星半点。如果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灭掉白虎族,或者说从白虎族得到什么好处,那么让南襄与有姜成仇,他便不用担半点干系。”
世殷屏息起来。
面前的陆压洒脱自在,仙风道骨,全然不似前两日的眉头紧锁,说出来的话也句句点在关键上,像是已然窥破了机密。
“这么说,圣尊已经认定有这么个人了?”
陆压点点头,望向悬着口气在喉咙口的慕九:“抛开五千年前这个相同的时间点不说,你有没有觉得这有姜这件事与青丘案以及敖家的案子有共通之处?”
“有!”慕九脱口道:“青丘那案子,也是以法器失踪为起因挑起青丘与阐教的仇恨,虽然最后证明事情是武德做下的,可是绯衣的失踪却在五千年前,还有那批法器不知下落,这至少说明这件案子背后还有人。
“敖家和云家也是因为争夺一个冰魄阳锁而起,你们在东昆仑发现的蛛网也能证明他们两家的仇恨走向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如今你说南襄与有姜也是受人挑唆,而且轩辕晦还性情大变有过奇遇,这说明黄斑虎背后应该也还站着个人!”
陆压挑挑眉,再接着道:“倘若这三个人都是同一个人呢?”
慕九张嘴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用他说,她也已经有这种预感,他们所办的案子或者说所经的事背后都有丝丝缕缕相似之处,也就是说,很可能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或者某种力量正在操纵着这些。(未完待续。)
☆、第257章 最坏局面
但是她却完全不明白这个人想干什么。
“当然首先这不一定就是真的。”陆压揣手踱了几步,走到屏风下坐下,接着说道:“我们先假设真有这么一个人好了,假如这三件事背后都是他在操纵,那我们就得想想,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在图谋什么?”
慕九点点头,和世殷都不觉走到桌旁坐下来。
“我们再看看,这三桩恩怨里,第一桩,清平误会离航夺走绯衣,为了报复,却无力与他一较高低,所以撒了个大网把阐教拖下了水,最后引起青丘与阐教的人命官司,险些酿成仙界大祸。如今我们知道始作俑者是武德,可假如这背后也有人在控制着事情走向呢?
“青丘与阐教哪方都不好惹,如果火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第二桩,事情我们已经弄清楚了,确定云家敖家背后有人操纵,而他们两家为着冰魄阳锁,险些云家就向敖家掀起毁灭报复。这两家本身的影响力虽然不如青丘与阐教,可是敖家掌着四海,而云家举族向冰湖出手,四海岂会旁观?
“这也会成为一场浩劫。
“再有有姜与南襄打起来。白虎身为战神之后他不用说,总体实力也会强上他们许多。这从有姜这么多年在有熊与南襄两边威慑下也不曾有什么败绩就可以看出来。那么要达到摧毁或者损耗白虎族力量的目的,就只能加强黄斑虎这边的战斗力。
“我猜想,黄斑虎不止是变得奇淫,他的法力应该也大有上升。”
世殷早就被他这番话说的心惊肉跳?
谁会在听到有人意图灭掉自己的国家时还能保持冷静?
何况当他还是这一国的储君!
“圣尊没有猜错,我与轩辕晦缠斗数年,我虽然未怎么输,但也未曾赢他几场!他确实是修为深厚,灵力惊人!”
陆压捋捋袖口,望着慕九,又说道:“倘若白虎族变得岌岌可危,那后果会怎么样?
“你们的祖宗搞不好会出山,或是扫平南襄,或是连有熊一并端了,到那个时候,同时也会使得六界动荡,不得安生。而天地之间太平了这么久,势必有些邪力伺机而出,不管怎么说,一场混战总还是免不了的。”
慕九和世殷都有些坐不住了。
“你怎么越说越严重了,照你这么说,岂不是魔界又要翻天覆地?”慕九拒绝这种可能,“可是魔界都很久没有动静了,魔君当初跟玉帝签了协议,这无端端地他又出什么夭蛾子。”
她可不想天地混战,目前这日子太太平平过着多好啊,神仙们虽然并不见得都是好的,但妖精们也不见得都是坏的。非要弄场混战出来,有啥意思?
世殷没有说话,他目光一直跟着陆压在转。
他像个在偶像面前完全不会拒绝洗脑的少年,已经在思考陆压的话。
“其实也不一定有那么糟糕。”陆压又道:“这是其中之一个可能,也是最坏的一个可能,另一个可能是,或者他也有什么尚未了结的恩怨情仇,因为毕竟他想要统治六界差的条件还太多,而且,目前也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
说到这个慕九就纳闷起来:“会有什么仇恨使得他不惜布这么大个局,拉扯上这么多的人呢?”
“我要是清楚,不是早就可以去抓人了?”陆压漫声道,“何况证明这三个案子属于有人操控也还是证据不足,起码这人要有相当强的实力,而至少目前我没察觉有这么个人存在。只不过不管是真是假,咱们先有个准备总是没错。”
慕九这才松了口气。
陆压是个思虎周全的人,他向来惯于把最坏的局面先摊开来。
这样虽然有点可恶,但却也是最负责任的做法。
不管怎么说她是奔着成仙的目的而去的,该她办的事情她尽力办好便是,她办不了的事情上头自然有人办,倒不劳她操这么大个心。
她抬头看看屋角的漏刻,拍脑门道:“时候不早,我还得去衙门,先去吃饭。”
陆压目送她出了门后回过头来,坐下又望着世殷:“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情吧。”
正出着神的世殷立时凝神起来。
陆压托腮望着对面正和小星打招呼出门去的慕九,说道:“前阵子青丘狐君上灵犀宫替我去办事的时候,曾被一团青影跟随。那团青影最后被我查出是昔年装过蚩尤颅骨的铜鼎散发出来的他的余念。后来我们在东昆仑发现过一个灵力极大的湖泊,而那湖我师兄说则是蚩尤的洗剑湖。”
世殷愣了下:“圣尊该不会是说,蚩尤他又复活了吧?”
“这倒应该不可能。”
陆压道:“只不过蚩尤死了几万年,意念早已经消散,如今却又有聚拢的趋势,而刚好阿九灵力冲破封印的地点又在蚩尤洗剑湖所在的东昆仑,有些事我不免多想一想。
“蚩尤被誉为上古战神之祖,你知道召唤起他的意念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别的不说,光是那洗剑池里的灵力一旦激发出来就能毁去半个东昆仑,更遑论他不屈不服的意念。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值得注意注意。
“所以我有些担心阿九,我怕她有危险。”
“郭姑娘?”世殷微愣了下。不过身为未婚夫,他会担心一下未来妻子的安危还是正常的。
陆压点头,又道:“阿九体内封存着一股巨大灵力,大到难以超乎想象,我因为怕引动它之后形成反噬伤害她,所以一直也没敢深入探究,而别的地方又查不到她什么,也没敢继续。但是这件事又不得不弄清楚。”
世殷沉吟,说道:“不知圣尊已有些什么线索?”
“其实连具体线索都还谈不上。”
陆压靠在椅背里,手指一下下轻敲在杯壁上:“她修行千年便已经进入化神,接下来一千年却毫无进展,而她并没有前世经历,这些都算上,也还是凑不成一个说得过去的猜测。除了知道她体质特殊,我别无所获。”(未完待续。)
☆、第258章 关心则乱
世殷也觉得有些蹊跷,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圣尊许是关心则乱,有圣尊在,应当不至于有危险的。”他说道。
“难说。”陆压道,“她的灵力偏偏在东昆仑冲破封印,我想搞不好她跟东昆仑还有点什么渊源。不瞒你说,我确实有一点担心。我怕她万一什么时候她灵力又冲破出来怎么办?我是阻止还是不阻止?要怎么阻止?”
世殷沉吟道:“以往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就算姑娘体质特殊,可或许灵力崩溃只是意外,往后终生都不再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比如神灵转世,他们体内的灵力都是封印的,成为凡人后他们的灵力绝不会冲破出来,我想以姑娘之仁善,自会有天道护佑,圣尊勿需忧虑。”
“有时候我也是这么想。”
陆压环着胸,忽然扬唇冲他笑了笑,这样的笑容真令世间一切光采都变得黯淡无光,使他即便是男子,也禁不住垂下头来。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傻,傻到在天庭里受气受委屈也从来没有掉过眼泪。”
陆压慵懒地靠在椅背里,定定望着窗外的紫薇花,“有时候令我都觉得她太心软了,宁愿她心狠一点,可是即使是她这么滥好人,即使所接的案子都圆满收场,她的善缘在逐步增加,也掩盖不了她过去的善缘少到可怜的事实。”
世殷一时没太明白他的话,“姑娘善缘不够?”
凭他这几日侧面所知道的一些关于慕九的事情,以及他亲眼所见,她应该骨子里就是陆压所说的滥好人型的,按说这样的人别的不多就善缘多,怎么可能还会善缘不够呢?
“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陆压眯眼望他,“然而这就是事实。你说,她的善缘去哪儿了?”
世殷怔住。
“然而我最近还发现一件事。”陆压似乎并不在意他回答,接着又说起来。
“什么事?”世殷也不由好奇起来。
陆压道:“与她同进天兵营的有个已然生了邪念的同僚,他的卦象原本应是极凶状态,但是却并不,除了极凶的那个卦之外,他还有个丝极弱的生卦,竟是生在阿九身上。阿九的善念能滋养万物,并不奇怪,但是这个人,他的凶卦与她反而有利。”
世殷越听脸色越发凝重。
一个极凶之卦于她有利……
慕九是仙修,习的是纯正仙道,按理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物以类聚,如果极凶之卦于她有利,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两人都是善灵,二是两者都是恶灵……
慕九是恶灵?
他心往下沉了沉,迅速看一眼陆压,垂下头来。
“我可不相信封存在她体内的是恶灵。”陆压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但是林见儒也不是什么善类,这是我发现的除她体内封存的强大灵力之外的又一个蹊跷。而前阵子她在泰山也遇到件怪事儿,只可惜我无法看到那幕,无从琢磨。
“总之,我有种预感,自从东昆仑那次她的灵力冲破封印之后,她的灵力应该是不可能再彻底封印回去了,就看她什么机缘下被引动而已。而我则只能时刻观察着她的遭遇变化查她的身世。但显然现在我急也是没有办法。”
他站起来,将手负在身后。
世殷颌首:“欲速则不达,圣尊所言甚是。”
他沉吟片刻,又说道:“不知圣尊要吩咐世殷做什么?”
陆压点点头,再道:“此外,阿九的师父好像很了不起,我疑心他是个隐世的高人,梁姬我帮你找,你这两日先帮我去洪苍探探他是什么身份。我灵力太强,如果他真是深藏不露之人,去到洪苍多半会发现我。”
虽然上次也不知道他察觉没有,但他既然是要去探他的根底,自然得做的小心些。
世殷却是讶了讶:“圣尊难道怀疑上了郭姑娘的师父?”
陆压睨他:“有古怪的最好都查一查。”
毕竟一说到琉阳慕九都是满口的祟拜……
世殷哑然了会儿,再说道:“圣尊可曾让郭姑娘知道这件事?”
“并没有。”陆压凝眉,“她对于上次差点误伤我十分内疚,也时刻担心自己是个妖魔,更担心自己将来还会控制不住而误伤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她应该会选择让灵力反噬任自己飞灰湮灭吧?所以这件事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要是她知道他派人去查她敬爱的师父……
世殷心领神会,拱手称是。
虽然他也有点担心事情败露后他的下场,但这些事不该他想,上神吩咐的任务,他最好还是做堆安静的炮灰比较好。
世殷到底是从小被当储君培养的,得了陆压派遣,果然面上完全看不出什么。因知道慕九与陆压还有那番内幕,更是起了些惺惺相惜之感——本来应该这份相惜是对陆压才对,可人家是上神,他惜不上,慕九虽是女子,但是在情字上的认真总是相同的,因此没有区别。
接下来几日于梁姬案子的侦破上并没有什么进展。
但是陆压一直在研究这事儿,有时候忙于推卦,有时候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转转。
世殷反倒放了心,既是梁姬还活着,那有陆压在,找到她也就是迟早的事。
这几日便把心情放缓下来,除了自己依时依刻固本练气,也会督促阿伏认真练功,然后缺席了三百年之久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不那么忍心逼迫他,好在他自己悟性好,也就不必担忧他将来不学无术,做个纨绔皇孙。
如此过了几日,这日终于得了陆压授意,便就假称出去找找线索,前往洪苍去了。
慕九忙于公务,当然不知道他们俩私下里还打着琉阳的主意。
玉帝这些日子也没有再出去,佛祖观光团走了之后他就又成天里溜鸟听琴了,慕九偶尔借故进宫几次,见他神色正常也不像是有了情人然后神魂颠倒的样子。但是王母还是没有放弃,还是让她紧紧盯着,一副不找出那“小贱人”来就不罢休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259章 跑不了了!
慕九心里有鬼,就只好避着。
原先一开始还只是觉得把嫦娥捅出来这篓子太大了她顶不住,后来自舟山回来她却又开始有了新的想法,如果嫦娥与玉帝有染,那她还去大羿埋骨之处做什么呢?她真有坏到连死了几万年的男人尸骨都不放过?
她骨子里并不太相信嫦娥是这种人。
然后,她又开始回想起当天在大宁城内看到的那一幕,玉帝虽然是悄然赴会没错,可严格说起来,他也并没有与嫦娥做什么出格的事,两个人连坐着都是隔着桌子的,而且还是在敞轩里,嫦娥也没有蓄意诱惑,凭这怎么就能证明他们一定有染呢?
但是这种话她怎么敢跟王母说,王母那架势,说不定手里还有别的把柄的。她这要是再帮他们说话,搞不好回头遭殃的还是她。
这事儿就这么卡着了。
衙门里琐碎事怎么也处理不完,这日里手头正好有事要进宫里,想想好多日未见王母,遂又遣了副都司前去,目前还是不见的好,她怕见了她回头嘴一张就把话给捅了出来。
哪知道副都司才刚回来禀完事,她在翻案卷,忽然间只觉门口就多了股香风,再紧接着,面前光影一闪,门啪地关上了!再看看屋里,面前站着个拉长脸的人,凤冠霞帔,珠围翠绕,这身贵气,居然正是她避了很久的王母!
“娘娘!”
慕九腾地站起来,顿三秒,然后立刻趴上门去看外面。
王母啪地拿扇子敲了下她脑袋:“看什么看,谁也救不了你!”
慕九捂着后脑勺回过头,郁闷道:“我哪里敢盼着人来救?我这是看看外头有没有人听壁角!”
还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堂堂一个天后娘娘,居然亲自找上她来了!
王母冷笑连连,提一提身上的霞帔,在她的椅子稳稳坐下道:“我让你办的事呢?”
就知道她是为这个来的。
“回娘娘的话,其实最近并没有查到什么来。三界的女仙太多了,个个都很漂亮,我认不出来。”
她撒谎也撒得十分顺溜。没有办法,在官场上混嘛,总得学会几手。她从前觉得刘俊简直太油了,但是现在又觉得在这天庭里混,不变成他那样还真是步步艰难。
“认不出来?”王母笑眯眯望着她,跟她招手:“你过来。”
慕九站着不动。
王母将扇子一扬,她就不由自主地往她跟前飘了!
“娘娘!”
她苦着脸到她跟前,连提气都觉得有些费力了。
“还不说实话?”王母声音又冷了。
她顶不住了。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就说出来吧。她这么替玉帝他们扛着他们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感激,再说了,她的任务就是负责找出目标,是是非非还轮不到她来评判吧?她努力给己打了几把气,便就道:“娘娘得保证不让陛下知道是我说的。”
王母深深看她:“我像是那种没底线的人吗?”
慕九清着嗓子。琢磨半会儿,便也就道:“其实那****去广寒宫,见到嫦娥仙主髻上插的牡丹跟那天我看到的女仙头上插着的牡丹是一样的。但是我不能肯定陛下见的是不是她,而且我估计很可能不是,反正请娘娘明鉴。”
“嫦娥?”王母眼里闪过丝冷光,她望着紧闭的门板定了半晌,冷哼道:“果然是她!”
慕九倒是也没有太意外,毕竟王母之前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已经有把柄了似的。不过她这么冷静,而不是像想象中立刻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去找玉帝,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她试探道:“难道娘娘早就发现了?”
王母扫了她一眼:“你就不知道沏杯茶上来么?”
慕九被训得无语,立刻又去寻杯子沏茶。
但是沏上来了她又不喝,只是垂眼望着仍在杯底游动的茶叶,缓缓道:“上个月,她曾经趁我不在宫里的时候来找过陛下。”说到这里她看向她:“就是我去紫竹林那回。”
慕九想了想,她去紫竹林的时候正好就是她去冰湖受敖琛那老家伙的窝囊气的时候。
那照这么说来,玉帝他们俩“勾搭”上也不是很久嘛。
可是换成如果陆压是掌管六界的天帝,而她是王母的话,如果有哪个正经女仙趁她不在家的时候来找陆压,她好像也不会觉得这事有多么奇怪。毕竟是上下级关系,难道日常接触都不能有了幺?还是只是因为嫦娥漂亮,所以王母提防着她?
她说道:“不知道嫦娥仙主来寻陛下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
如果是白天的话,那她就真要劝劝她了。毕竟这么严防死守地会很累的。而且陆压说的也有他的道理,如果玉帝当真想做点什么坏事出来,哪里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功夫跑去人界?而且当时她看到的他们各坐一方,确实也没有明显过份的行为。
“晚上。”王母望着她,两个字跟冰块一样从她舌尖吐出来。
慕九愣住。
“我听丫头们说,当时正是掌灯时分,陛下在御书房看书,嫦娥急匆匆求见,而后过了有许久才出来。后来那段日子,陛下行踪就有些诡秘了。”
王母说到这里便站起来,目光透着些阴寒:“我平生最看不过女人自轻自贱,也看不惯男人鬼鬼祟祟没个担当。人人只道我彪悍凶狠,怪我薄刻织女,虐待三圣母,却不曾想想,她们是不是自己选错了路?
“我惩的其实不是她们动凡心,而是惩她们不知自爱。身为女人,不是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才能显示她的决心,她们若真是个有眼界的,如何不引着对方一心向道而后求得白首共永?反倒是不管不顾投身下去做个凡人。
“这到底是我狠,还是她们傻呢?他们爱的男人并不愿意等到得道之后才跟她们在一起,他们连这点恒心和毅力都没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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