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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叔-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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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路到了松鹤堂的东厢房,就见里面空荡荡一片,哪里有姜清婉的身影?便是旁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崔季陵心中急切,眼角余光看到院子里有个守夜的丫鬟,便低声吩咐陈平去将丫鬟擒来,逼问她姜清婉在何处。
三个人虽然未蒙面,但都站在阴影里。且此夜无月,星光也暗淡,所以丫鬟也看不清楚他们三个人的相貌。
一番逼问之下,丫鬟很快就交代出姜清婉现在住在碧梧院的事。还说了碧梧院在何处。
陈平听完,不待崔季陵吩咐,就重重的一个手刀劈向丫鬟后脖颈,那名丫鬟顿时就昏迷了过去。
随后三人依着丫鬟所说,一路往碧梧院而来。
这所院落之所以名叫碧梧院,是因为院子里有一棵遮天蔽日的梧桐树。不过现在已是冬季,梧桐叶早就落尽,唯有光秃秃的枝丫随风摇晃。
好在墙角青竹的叶子依然一如既往的青翠,为这院子平添一丝绿意。
崔季陵吩咐陈平和暗卫在碧梧院外等候,自己则翻墙进入院子。
已过二更,碧梧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已经睡着。正面的三间厢房也没有亮灯,漆黑一团。
崔季陵清楚的记得,婉婉最讨厌有西晒的屋子,所以这会儿他便径直的往东次间走。
轻轻推窗,就着暗淡的星光往里一望,能隐约看见一张床。床上的绸帐也放了下来。
果然是卧房。
房里并无丫鬟值夜。这也是婉婉的习性。她入睡的时候喜欢安静,以前还在娘家的时候也不喜房中有丫鬟值夜。
崔季陵心中既酸且涩,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虽然他心中是有很大的把握,姜清婉就是婉婉,但万一她真的不是呢?毕竟借尸还魂这样的事,以往他也只在志怪小说里面看到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而且若姜清婉真的是婉婉,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件事?甚至见到他的时候还一直恭顺的叫他世叔,还当着他的面选择要嫁给薛明诚。。。。。。
一番踟蹰之下,最后终究还是一咬牙,翻窗而入。
落地的时候脚步声特意放重了些,果然惊醒了睡在床上的人。
“是谁在外面?”
明明只是一道略带沙哑的询问声,但是听在崔季陵的耳中,只让他心神震颤,眼中险些就落下泪来。
这样熟悉的感觉。她就是他的婉婉,绝对不会错。
想要开口说话,但几次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待床上的人又问了一遍,声音也较刚刚提高了,他才颤着声音开口。
“婉婉,”他声音也很沙哑。而且能听出来带了一丝哽咽,“是我,你的夫君。我来找你了。”
☆、第129章 解释澄清
那夜姜清婉在冰凉的河水中浸了好长时间,回永昌伯府后就开始发热。这几日总是过的昏昏沉沉的,猛然的听到崔季陵叫她婉婉的声音,还只以为她这是在做梦。
不曾想后面他竟然说出我是你的夫君这样的话来。
他还有什么脸面说是她的夫君?而且,他竟然深夜闯入他的闺房里来。
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就算当时崔季陵昏迷过去之后,她见他面色煞白,唇角有血,心中有过一时半会儿的不忍和心疼,拼了命的将他拖到了就近的一块大圆石上,并一直守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但回到永昌伯府之后她想起这事,只责怪自己的蠢笨。
她倒是心疼崔季陵,可她上辈子受那些苦的时候谁心疼过她?
由不得的心肠就又坚硬了起来。
于是这会儿听到崔季陵说的这两句话,她就起身坐起。不过并没有撩开床帐,只微微冷笑着说道:“世叔这话可就说的差了。我一个闺阁女子,尚且云英未嫁,何来夫君一说?即便有,我与薛国公已定亲,也该是他自称我夫君才是,如何轮得到世叔来自称?世叔怕不是认错了人?”
又咬牙说道:“虽说你是我世叔,但如何能擅闯我的闺房?若被人知道,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还请世叔速速离开。”
一番话说的既冷静又绝情,就如同一根寒冰磨出来的尖锐细针,猛的扎向崔季陵的心脏中。既难过又心酸。
他知道姜清婉只怕是对他多有误会,孙姑姑那会儿对他说的话便是姜清婉告诉她的。
怨不得婉婉会怨恨他,对他说这些话。
就快步走过去,伸手撩开床帐。
淡蓝色撒花的床帐一撩开,就看到姜清婉正坐在床上。
就着窗外不甚明亮的星月光,能看到她穿着月白色的寝衣。一头秀发微绾,流水般的倾斜在她的肩头后背。
姜清婉没料想到崔季陵竟然不发一语的就过来撩开床帐,反倒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之后,她由不得的就越发的恼怒起来。
“世叔这是做什么?”她一张俏脸全都撂了下来,“纵然你是我世叔,但毕竟男女有别。你这样深夜闯我闺房,还。。。。。。”
一语未了,她放在锦被上的双手忽然被崔季陵紧紧握住。
他的手掌冰凉,但望着她的目光却是灼热。
“婉婉,”崔季陵在床沿上坐下,想要拥她入怀,却被姜清婉挣扎开。便没有坚持,只不容拒绝的将她温软的双手合在掌心里,“你不用再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是我的婉婉。”
“谁是你的婉婉?”
姜清婉用力,想要将自己的双手从他的手掌心中抽出来。但无奈崔季陵握的极紧,她便是一张脸都涨红了也未能如愿。只得发狠说道:“世叔莫不成是个聋子?刚刚我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明白?你认错人了。我是永昌伯府的嫡女,你的世侄女,并不是你口中的婉婉,你的妻子。”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的。谁知道她一旦承认了会发生什么事?
但显然崔季陵今夜是势必要她承认这件事的。见她这般否定,心中又是悲伤难过,又是紧张不安。
悲伤难过的是,原本他们两个人是一对恩爱夫妻,但后来发生那些事,姜清婉对他误会颇多,心中也一直怨恨他。紧张不安的则是。。。。。。
他也确实真的害怕姜清婉不是婉婉。
若他认错,岂非所有期望皆破碎?那他真的是要绝望了。
就望着她,急切的解释着:“婉婉,我知道你现在心中肯定怨恨我。但你听我说,当年的那些事,并非我所为。”
就将孙映萱如何的撒谎骗她,腹中有了他的孩子,如何的和孙兴平,崔华兰如何将她掉包作为贡女送上京,又如何的临摹她的字留下了那封休夫书和信的事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双目泛红,声音沙哑,握着姜清婉的手越发的紧了起来。
“。。。。。。当时我查出来这些事,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最后竟然跳御湖自尽。婉婉,我,我真的是肝肠寸断,剜肉剔骨一般的痛,恨不能立刻就随你同去。只是我私心里总还想多记得你几年,也折磨自己几年,这才敢去九泉下向你赔罪。好在天可怜见,竟然让你重生。婉婉,我真的是喜不自胜。我知道你现在心中肯定怨恨我至深,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当年确实是我没有护好你,心中也不信任你,见了孙映萱伪造的那封休夫书和那封信竟然信以为真。我只求你能给我机会,让我余生能好好的赎罪。”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埋首在姜清婉的掌心,语带哽咽的说道:“婉婉,不要再折磨我了。求你,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婉婉。”
听完崔季陵的这一大番话,姜清婉只觉心中震惊不已。
若果真如崔季陵所说,那当年的事,其实是孙映萱一手策划出来的?而崔季陵竟然毫不知情?甚至他也是个受害者。
她低头看着这个埋首在她掌心里的男人。
她现在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头发。
算起来他今年也才三十岁出头,但是竟然有了白头发。他的双肩还在轻微的抖动,姜清婉能察觉到自己手掌心中有滚热的水滴落。
是崔季陵的眼泪水。
她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崔季陵哭。印象中他总是清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偶尔床笫之间有隐隐邪肆的时候,面对着她的时候脸上也会有温和放松的笑容。。。。。。
他竟然也会哭。而且哭的还这样的压抑难过。
姜清婉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同泡在黄连水中。又苦又涩,眼泪也忍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但是上辈子她受的苦难实在是太多了,好些事也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心中也一直那般认为。即便现在崔季陵告诉她这些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相信。
而且即便她信了,知道这些事都与崔季陵无关,她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婉婉。
上辈子她为爱冲动不顾一切,纵然和崔季陵再恩爱,但她所受崔母和崔华兰的嘲讽却是事实存在的。其后三年在宫中浣衣局所受的苦难即便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惊。这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的。
她如何还能心无芥蒂的跟崔季陵在一起?而按照崔季陵的性子,一旦她承认自己是婉婉,他是绝对不会对她放手的。
就微仰着头,将眼中未流出来的眼泪水硬逼了回去。然后说道:“世叔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明白,跟我也没有关系。我早说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妻子。而且借尸还魂这样的事,原就只是志怪小说里的事,都是骗人的。世叔就不要臆想了。你还是快些走吧。若不然,我这就叫丫鬟进来。”
虽然她很想做出冷漠的样子,但心中到底是太震惊,也太难过,所以说话的声音难免还是带了一丝抖颤。
崔季陵敏锐的感觉到了,抬起头要来细看她的脸。
姜清婉躲避,却被崔季陵抬手握住她的脸,让她只能面对着他。
就见她面上泪痕未消,眼眶也是红红的。
“你这是做什么?”姜清婉发起怒来,“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快放手。”
崔季陵苦笑:“你若不是婉婉,听了我说的话何必哭?婉婉,你心中肯定还在怨我,只怕也不信我刚刚说的话。不过没有关系,我会让你相信的,也肯定会让你承认你就是婉婉。”
说着,就松开她的手起身站起来。
姜清婉原本以为他这是要离开了,却见他只是走去将旁边衣架上搭的衣裙拿了过来。
是一件粉紫色缕金梅花纹样的长袄,一件米黄色的长裙。
且拿了这两件衣裙过来之后,竟然亲自动手给她穿。
姜清婉吓了一跳,忙往床的里侧躲,却被崔季陵不由分说的按住,然后抱在他腿上坐好。
一面动作灵活的给她穿衣裙,崔季陵一面还苦笑着说道:“你躲什么?你忘了以前,天冷的时候你不愿意起床,早上都是我将衣裙在熏笼上烘暖,然后叫你起来,给你穿好?”
好些年未给她穿过衣裙,现在能再做这样的事,心中实在是欢喜。也感慨良多。
姜清婉这会儿也实在是气的狠了,就忘了要掩饰,脱口而出就怒道:“崔季陵,你放开我。”
一张俏脸气的双颊都有红晕,一双纤眉也扬了起来。
崔季陵听闻,心中一阵酸涩。但同时也是高兴的。
以前婉婉便是这般,若对他恼怒了,便会气的连名带姓的叫他,一双纤眉也会扬起来。
这如何不是婉婉?
看着她微带红晕的脸颊,忍不住的凑过去亲吻了一下。然后在姜清婉转头怒瞪她的时候立刻闪开,低低的说道:“怎么不叫我世叔了?婉婉,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叫我了。你再叫我一声。”
姜清婉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冲动之下说了什么话。心中顿时一惊。如何还敢再叫他?就闭紧嘴巴不肯再说一个字。
崔季陵见状苦笑。手中动作不停。
他以前给姜清婉穿衣服都是穿惯了的,很快的便将长袄和裙子给她穿好。担心她还会冷,便将自己身上披的石青色斗篷取下,给她披好。还细心的将兜帽给她罩上。然后打横将她抱起,往屋外就走。
姜清婉又是气,又是恼。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就一边挣扎,一边低声怒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不然我可就叫人了。”
崔季陵低下头,隔着兜帽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也低声的说道:“你叫人来我也不怕。你叫一个来,我就杀一个,叫两个来,我就杀一双。婉婉,你知道的,我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
姜清婉知道他确实是这样的人。当下被他紧抱在怀中,心中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狠狠的瞪他一眼。
被她这样瞪着,崔季陵竟然觉得心中欢喜至极。
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哪怕是心里再怨他再恨他,那都是很好的。
忍不住的又低头隔着兜帽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然后轻声的说道:“婉婉,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命。你放心,我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不用害怕,更不用提防我。我只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让你能相信我说的话,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自然,也一定要她承认她就是他的婉婉。
☆、第130章 无奈逼迫
崔季陵抱着姜清婉跃墙而出,在一旁望风的陈平看到他出来怀中竟然抱了个人,大吃一惊。
虽然姜清婉的头脸都被崔季陵用斗篷上的兜帽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但陈平还是能猜得出这是谁。
夜闯越府翻墙夜闯人家闺阁就算了,竟然还要将人掳走。。。。。。
大都督这可实在是疯狂。
不过眼看崔季陵脚步不停的一直往前走,陈平忙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惊讶,和暗卫追了过去。
一路翻墙出了永昌伯府的院墙。虽然中间也遇到了永昌伯府的侍卫,但三个人都成功的躲避开,没有教任何人发现。
姜清婉被兜帽罩着,眼前一片漆黑,压根什么都看不到。想要伸手解开兜帽,但兜帽的另一侧被崔季陵紧紧的捏着,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都不能拽动分毫。气的她暗中直咬牙。
不过到底还是不敢出声喊叫的。她知道崔季陵先前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就算她的叫喊引了人过来,但也半点用都没有。
只能攥紧双手,暗中生着闷气。
眼睛不能看到东西,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格外清晰起来。姜清婉能感觉到崔季陵走的很快,但还是稳稳的抱着她,尽力不颠她一下。
明明那晚在云林禅寺她亲眼看到崔季陵吐血,也看到他的后背重重的撞上了水里的大石头,随后也昏迷了过去,现在背上的伤应该还没好,但现在抱着她的双臂却很用力,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前两日还是个病重的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想想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吐血了。。。。。。
心中正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些事,忽然就觉得身子腾空而起。
她心中一紧,双手下意识的就攥紧了崔季陵的衣裳前襟。
随即就察觉到脸颊那里有一阵温热的气息传来。就算隔着兜帽,那气息也如此的熟悉。
肯定是崔季陵看她拽他衣襟,低头亲吻她的脸颊,想要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
就忙松开了他的衣襟。
紧接着兜帽就被掀开。
虽然已入了夜,星月光也暗淡,但还是能模糊的看清周边的景物。
就看到前面路口那里竟然有好几匹马。崔季陵等人一走进,立刻就有侍卫从旁边的隐蔽处走出来对他行礼。
崔季陵目不斜视,只快步的走到一匹黑马前小心的将姜清婉放上马背。
姜清婉以前从来没有骑过马,猛然被放到马背上,忍不住的就有些惧意,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崔季陵将她放上马背之后就立刻翻身上马,牢牢的将她护在自己怀里,还低声的安抚着:“别怕。我在这里。”
纵然隔着冬日厚厚的衣服,但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姜清婉觉得自己的后背还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温热的体温。
惊惧不再,恼怒又生,不由的就低声的呵斥他:“你到底发的什么疯?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次,你认错人了,你为何总是不信?”
崔季陵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就开始跑了起来。
姜清婉吓的脸色发白,不敢再说话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崔季陵的怀里缩了缩。
崔季陵低头看见,唇角微弯。然后越发的小心护着她。
一路到了靖宁侯府,崔季陵翻身下马,然后才动作轻柔的将姜清婉抱下马背。
且抱下来之后也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一路抱着她进了大门。
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姜清婉又是羞,又是气,沉着一张俏脸就怒道:“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崔季陵低头看她一眼,然后抬头,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分明没有将她说的话听进去。
姜清婉气的两条胳膊都软了下来,恨不能再狠狠的咬上他一口才好。
崔季陵一路脚步极快。姜清婉被他打横抱着,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前几次她来靖宁侯府没有到过的地方。
很快的就到了一所独立的小院前。进了院门,竟然看到一棵一人合抱不过来的梧桐树。倒比她现在住的碧梧院里的那棵梧桐树还要粗一些,高一些。想必春夏的时候必然枝叶如盖。
正面的三间上房内皆是灯烛明亮,周辉正站在门外的廊檐下等待。
一见崔季陵回来,他忙快步走下台阶迎过来。
“大都督,你回。。。。。。,”刚问得几个字,忽然一眼看到崔季陵怀中抱的姜清婉,只震惊的双眼都睁大了,剩下的话也忘了说。
崔季陵直接无视他,抱着姜清婉就进屋。
进屋将姜清婉放在太师椅中坐好,他也没有走开,而是双臂分开撑在太师椅的两边扶手上,低头看她,问道:“你还要坚持说你不是婉婉?”
姜清婉抬起头,赌气看他。
前面她虽然见过崔季陵几次,但心中一直怨着他,所以从来没有仔细看着他。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
而这会儿两个人隔的这样的近,近的她能看到崔季陵瞳孔中清晰的映着她的身影。
姜清婉怔了一下,但随后就扭过头不看他。只倔强的说道:“我说过,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
崔季陵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也不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叫道:“周辉。”
刚刚周辉见崔季陵抱姜清婉进屋,他不敢跟进来,就站在外面。这会儿听到崔季陵在叫他,才走进来,问道:“大都督,您有何吩咐。”
“将那个人带过来。”
周辉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屋。
姜清婉能听到周辉在吩咐侍卫的话,叫将那个人带过来见大都督。她心中很有些疑惑,不知道崔季陵让她见的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她还记得崔季陵先前说的话,仿似只要她见到这个人,她就一定会承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婉婉。
忍不住的就去看崔季陵。就发现他竟然目光沉沉的在看她。
想必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压根就没有移开的时候。
姜清婉双唇轻抿,心中有些不安。放在膝上的手指不由的开始绞紧。
崔季陵一眼便看到她这习惯性的小动作。心中只盼着那个人早点过来,好让姜清婉能早点跟他承认。
就转过头看着门外。
周辉的动作也很快,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将人带过来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响,姜清婉难掩心中疑惑和不安,也忙转头看过来。
待看清来人,她只震惊的差点儿就起身从椅中站起来。
虽然隔着这许多人,来人看起来已经较那个时候老了不少,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孙姑姑。
崔季陵什么时候找到孙姑姑的?而且他现在带孙姑姑过来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做什么?
崔季陵自看到屋外的人走进来,就转过头看着姜清婉。
自然能将她所有的震惊都收入眼底。也看得出来她随后立刻就想要掩饰自己的震惊,面色恢复如常。
她比以前可要谨慎很多了,崔季陵不由的有些感叹起来。但随即想到姜清婉之所以会变的这样谨慎,都是因为在浣衣局里受的那些苦痛。
心中不由的就难过,也自责起来。就很想要过去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软语的跟她说话。
但到底还是竭力的忍着没有过去。
虽然他有很大的把握姜清婉就是婉婉,但他还是想要她自己亲口承认。
纵然他思念婉婉成狂,纵然姜清婉现在在他看来就是婉婉,但是他还是想要真的婉婉。若姜清婉果真不是,那即便她和婉婉再相像,他也不要。
所以就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来,也竭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冷静:“这个人,你总应该认识?”
姜清婉刚刚未免崔季陵看出异常,早就垂下眼。这会儿听问,她也没有抬头,只声音冷淡的回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若回答认识,岂非崔季陵便会知道她是谁?只有昧着心肠说不认识孙姑姑了。
心中却也知道崔季陵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正暗自猜测着,耳中就听到崔季陵冷硬的声音:“拿刀来。”
姜清婉吓了一大跳,忙抬头望过去。
就见周辉已经恭敬的双手捧了一把弯刀过来。崔季陵伸手握住刀柄,嗤的一声轻响,刀刃出鞘。
屋中灯火荧煌,此刻悉数都倒映在刀刃上一般,姜清婉只觉得刺眼。正张口想问崔季陵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见崔季陵已经一手擒住孙姑姑的胳膊将她拽过去。同时手中的弯刀快如闪电般的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姜清婉大惊失色。终于再也忍不住,猛的起身从椅中站起来,厉声的喝问着:“崔季陵,你要做什么?”
崔季陵目光牢牢的锁定她,拿着弯刀的手稳稳的。
“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婉婉?”
姜清婉心中一凛。
他这是在逼她承认。他竟然用这种法子来逼她。
心中由不得的就恨极,眼尾都泛红起来。
崔季陵看在眼中,明知道她此刻心中肯定很愤怒,也很恨他,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今晚一定要将她的身份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于是拿着弯刀的手就往里送了送。顿时就见孙姑姑的脖颈处被划破皮,有一丝血迹顺着刀刃蜿蜒流下。
“婉婉,若你再不肯承认,我便杀了孙姑姑。若杀了她你还不肯承认,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人去将卞玉成擒过来。你和卞玉成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你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吧?”
☆、第131章 马甲掉落
姜清婉没想到崔季陵竟然会用这种法子来逼迫她承认。但是这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
他很了解她,知道但凡只要对她有恩的人,她就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她面前。
“崔季陵,”她双眼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面迸出来的一样,“你放开孙姑姑。”
崔季陵却没有放。相反,他手上一用力,弯刀又往皮肉里面送进了一分。
“除非你说实话。”他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她,语声发沉。
屋内灯火明亮,姜清婉能清晰的看到雪白刀刃上的猩红血迹较刚刚越发的多了起来。而且还在往下一滴滴的滴落。
也仿似滴落在姜清婉的心头。
她知道,若她再不肯承认,只怕崔季陵真的会杀了孙姑姑。
以往在她的印象里,他虽然话不多,但其实是个偏执的人。一旦决定要做的事,谁都劝不了。要不然当时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在她家门前跪了三日三夜?想必这些年他做了武将,上下战场,心肠也越发的冷硬起来。
真的是被他逼的没有法子了。她叹了一声,颓丧的坐回椅中。然后她闭起了双眼,轻声的说道:“你没有猜错,我就是她。你曾经的妻子。”
原本费尽心思不敢让他看出她这副皮囊下的真实身份,但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要在他面前亲口承认这件事。
她闭着双眼,就没有看到崔季陵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手都在发抖。
她是婉婉。她果然是婉婉。他没有看错。
一直提着的一颗心这会儿终于落到了实处,哪里还握得住弯刀?
手垂了下来,弯刀哐啷一声清脆落地。
想要立刻就走过去抱姜清婉在怀。但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你说一两件我们以前的事。”
因着激动,声音都忍不住的在发抖。
但总还是要谨慎一点的。他想再确认一下。
“你放在云林禅寺配殿里的那只紫檀木匣子,上面用螺钿嵌的芍药花是我最喜爱的花。里面的那本《群芳志》,记载着桂花习性的那一页曾经不甚失落过。我当时很伤心,你为了哄我高兴,将那一页记载的所有内容都默写了出来粘好。还在右上角画了一枝桂花。那支红珊瑚簪子,是你买给我的十六岁生辰礼物。你妹妹瞧见了,想要,你还说了她一顿。后来却好好儿的就断为两截了。再有那只墨绿色的香囊,是我亲手做的,用来装干桂花的。你很喜欢,日日都戴着。我却嫌上面的青竹绣的不好,怕人笑话我,就不要你带出去。后来便悬挂在我们的床帐里面。”
姜清婉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很平静的,面上神色丝毫不变,但崔季陵却是听的泪流满面。
他脚步发虚的走过去,泪眼朦胧中看她,伸手要去摸她的脸。但却被姜清婉扭头躲开。
他也没有坚持,而是半跪在她面前,紧握着她的双手,头深深的埋入她的手掌心里。
“婉婉,”他轻声低喃,语带哽咽,“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是个内敛的人,纵然此刻心中明明狂喜,也有巨大的庆幸,但到底不会大喊大叫,大哭大笑。如这般压抑着埋首在她的手掌心里面哭,已经算是极限了。
姜清婉心中也有所触动,眼眶发热。
到底是她曾经深爱过,宁愿抛弃一切也要在一起的人。也是她怨恨了好几年的人。
正要开口说话,但眼角余光却忽然看到孙姑姑正抬手在摸脖颈上的手。
先前她看到崔季陵将刀架在孙姑姑的脖颈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把刀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事。但这会儿细看,却见孙姑姑的脸上很平静。。。。。。
平静的很不正常。
再如何她脖颈上现在都流血了,她难道就不觉得痛?而且被人架了一把刀在脖子上,她竟然会不害怕?但是细看她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简直就像是戴了个面具一样。
姜清婉心中一凛。
这时又看到周辉走进来,叫那个人出去。
姜清婉清晰的听到那个人答应了一声。
她面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
那分明就是个男人的声音。
脑中飞快的想了一想,她立刻就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气的全身发软,一把就推开了正伏在了她手掌中埋首流泪的崔季陵。
崔季陵正心情激动中,压根没有防备,就被她这一用力给推的往后狼狈的坐在了地上。
当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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