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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叔-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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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委婉的说道:“祖母现在才刚刚醒转过来,女儿想在她身边多陪伴几日。至于卫国公那里,他府里岂无花匠?肯定个个都比我高明的。有他们照料那盆兰花,又何必我过去呢?若一个没照料好,将那盆兰花照料的枯了,岂不惹得卫国公怪罪?是以女儿觉得,还是不去的好。请父亲下个帖子,随意找个说辞,将这件事推掉罢。”
但姜天佑却满脸不赞同的神情:“你祖母现在已经醒了,再好生的调养几日想必就会无大碍了。而且不是有你母亲和丫鬟在旁边守着,何必要你一直守在她身边?再者说了,去卫国公那里能要得了你多长时间?至多不过一日的功夫。其他的时间你不是可以陪伴在你祖母身边。”
担心姜清婉会再拒绝,他索性便说的更直白一点:“卫国公可是薛太后的亲侄子,甚得皇上看重。他入仕途就是兵部左侍郎,才数月的功夫就已经升任为兵部尚书,往后做到丞相的位子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目光看向姜清婉,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我也知道,他府中岂无花匠?叫你去看那盆兰花也许只是个托辞,但这至少说明你在他心中同旁人不一样,他想要见你。若他果真对你有意,往后你能做了卫国公夫人,岂不好?你要知道,按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都是可以尚公主的。京城中谁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他?他都没有看过一眼。难得他现在如此看重你,这可是你天大的福气。”
姚氏也很惊讶。
原本白天丫鬟进来说卫国公同三姑娘一起回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很惊讶了,但那个时候姜老太太还昏迷着,所以就没有顾得上这件事,但现在想起来,可不是怪的很。
而且这位卫国公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的跟老爷说了那番话。。。。。。
这就相当于主动邀请姜清婉到他家中去做客了。也难怪姜天佑会多心。
姚氏心中其实也是希望姜清婉能嫁薛明诚的。
那可是卫国公啊。薛太后的亲侄子,年纪轻轻就做了兵部尚书。如姜天佑所说,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她到底还是关心姜清婉的,见她不愿意,想了想,还是看着姜天佑说道:“老爷,婉姐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既然她不愿意,您就别逼她了。”
语气迟疑,也很轻,看得出来她心里是很畏惧姜天佑的。
姜天佑的脾气原本就不好,刚刚能耐得下性子跟姜清婉说这么多话,甚至跟她分析其中利害已实属难得。这会儿见姜清婉低头不语,而姚氏也在一旁帮腔,仅剩的那点耐心终于都消耗完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瞪了一眼姚氏之后,他就看着姜清婉,用不容拒绝的强硬语气说道,“这件事关乎到我永昌伯府的往后,岂能由得你说不想去就不去?后天我就吩咐人准备车马,等你用完早膳,我就让人护送你去卫国公府。”
他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姜清婉也确实没有法子了。而且她也怕连累姚氏,只得轻声的应了下来。
送姜天佑和姚氏离开松鹤堂之后,姜清婉就回了东厢房。
刚刚已经有丫鬟过来打扫过了,所以屋中很干净。桌上的茶水,床上的被褥,一色都安置的很齐备。
今儿先是从宫里奔波回来,再是处心积虑对付孟姨娘,又在上房陪着姜老太太,到这会儿姜清婉早就觉得累了。于是待洗漱过,她便上床歇息,很快的就睡着了。一夜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到次早醒来,洗漱梳妆过后就去上房跟姜老太太请安。
姜老太太已经醒了,桃叶正在伺候她喝银耳莲子羹。
想必往后姜老太太都不会再喝杏仁甜茶了。
姜老太太面色看起来还是很不好,倚在大迎枕上跟姜清婉说话。
她已经知道昨儿薛明诚随同姜清婉一同来永昌伯府,临走的时候还邀请她去他府中看兰花的事。
姜老太太自然是很想结卫国公府这门亲事,所以就和蔼的劝说姜清婉。言下之意就是让她明儿去卫国公府的时候要有眼色一点,最好能讨了薛明诚的欢心。
还叫桃叶拿了一对成色上佳的碧玉簪给姜清婉,叫她明儿戴。
姜清婉只得伸手接过,还得开口道谢。
姜老太太随后又说起姜清婉大了,也该要有自己的院子了,再住在这松鹤堂的东厢房里怎么行呢?叫她选个好日子,搬到碧梧院里去住。
碧梧院就是姜清婉刚进京的时候孟姨娘给她准备的院子。那会儿姜清婉为着讨姜老太太欢心,也为了防备孟姨娘,所以便没有去住,而是自请住在松鹤堂的东厢房里。
不过现在既然孟姨娘已经被撵离了永昌伯府,她搬到碧梧院去住也好。总比一整天都要待在姜老太太眼皮子底下要自在。
就恭敬的应承了下来。
姚氏刚刚也过来请安了,这会儿听姜老太太提起这事,她就很高兴的说她待会儿就会叫几个丫鬟婆子将碧梧院收拾出来。等挑好了日子,就让婉姐儿搬过去。
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在府中越来越得脸,她这个做母亲的脸上自然有光彩,心里也为她觉得高兴。
三个人随后又说了几句闲话,就见姜天佑走进屋里来。
想必是来给姜老太太请安问好的。
不过他一进来,请安问好的话还没有说,倒是先嚷嚷着:“这是怎么说的?刚刚接到宫里来的消息,说是崔皇后昨儿晚上失足掉进御湖里,竟然没有救过来,薨逝了。”
☆、第106章 满心疑问
姜老太太听了姜天佑说的话,只震惊的立刻就在床上坐直了身体,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她身为中宫之主,怎么会失足掉进御湖里?跟着她的宫人呢?”
“谁知道呢。”姜天佑啧了一声,“反正我们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不消说,她宫里的那些宫人肯定都要追究责任的,只怕谁都脱不了干系。”
姜清婉心中也很震惊。
因为,就她所知,崔华兰应该是会水的,怎么会溺死呢?而且就偏偏是在御湖里面溺死的。
忽然就想起昨儿她才刚刚在御湖边见到崔季陵,听他说起他的妻子就死在这御湖里的话。
猛然的又想起前段日子京城里传说的,孙兴平在京卫指挥使司做镇抚的时候很是仗势欺人,所以他一死,就遭到了仇家的报复,他的子女三人一夜之间就都消失不见。
这件事也惊动了府衙,但无论如何的查找,也不知道他们三姐弟到底去了哪里。甚至连生死都不知道。
当时姜清婉听说这件事,心里还畅快的很,觉得因果报应不爽。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事实在是太巧合了。。。。。。
她心中一度想到这些事是不是崔季陵做的,但随即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当年她作为贡女被送进京的事崔华兰也有参与其中,反倒觉得崔华兰也只是在那些年为难过她而已,难道崔季陵会因为这些事就要她的命不成?
这怎么可能?那毕竟是崔季陵的亲妹妹,打断骨头还要连着筋呢。
至于孙家的事,她也不想多想。也许真的是孙兴平坏事做多了,连累到自己的子女而已。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姜老太太这时正在跟姜天佑分析利弊:“。。。。。。若是以往还罢了,我们和他们崔家是世交,崔家出了个皇后,咱们家或多或少的也能落到点好处。但现在不一样了,咱们萱姐儿可是做了太子良媛呢。咱们不都要盼着太子往后登基为帝?那咱们萱姐儿可就是皇帝的嫔妃了。”
说到这里,她似是有些疲累了,身子往后倚在了大迎枕上。
姚氏见状,忙叫桃叶去倒了杯茶水来,伸手接过,亲自喂姜老太太喝了两口。
姜老太太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才继续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说了下去:“但若崔皇后还在,她也生了个儿子,她心里能不肖想那个位子?她还有大都督在背后给她撑腰呢,机会肯定是很大的。但现在她薨逝了,扔下个四皇子才多大年纪?没娘的孩子可就可怜了。宫里谁给他撑腰?更何况太子的生母可是卫国公家出来的,和薛太后是一家,薛太后能不盼着太子好好儿的?而大都督再厉害,能管得了宫里的事不成?”
说到这里,她声音放低了一些:“若这般说来,崔皇后薨逝了,对咱们家还是好事呢。”
姜天佑和姚氏一细想,也很认可她说的话,面上便都喜气洋洋起来。
姜清婉做不出喜气洋洋的样子来,但她自然也不会觉得悲伤。
崔华兰于她,总归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死了便死了。但愿下辈子也再不会见面。
不过虽然崔华兰死了对永昌伯府是好事,但在外面也不好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来。而且因着姜老太太和姚氏都是有诰命的人,要为皇后守制,所以每日都要早起入朝随祭,半下午方才回府。且要等到棺椁入了陵寝才算完。算来前后也得近一个月的功夫。
如此家中便无人理事,姜老太太和姜天佑商议了一番,便暂且让姜清婉学着处理一些府中事宜。左右她现在也大了,到了要出阁的年纪,先学着掌中馈也是好的。
姜清婉推辞不过,只得应了下来。好在上辈子她娘家人口也多,幼时曾见过母亲当家理事,且她人又聪慧,现在经由姜老太太点拨点拨,就也渐渐的上手起来。
一时永昌伯府中的众人越发的敬重起她来,看到她的时候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三姑娘。
永昌伯府现在一团欣欣向荣,但靖宁侯府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崔老太太身子骨原就不好,忽然知道崔华兰在御湖中溺死的事,整个人当时就晕了过去。
宝珠和碧玉急的团团转。忙叫仆妇抬着崔老太太到床上去。随后两个人背着其他丫鬟猜拳,碧玉不幸输了,只得愿赌服输的去求见崔季陵。
碧玉一边往洗梧斋走,心里一面腹诽个不停。
侯爷这些年虽然在吃喝穿用上面从来不亏待过老太太,但总是很少踏足衍庆堂。原本这也罢了,好歹老太太可随意进出侯府,旁人要来探望老太太也可随意进出。但从前些时候开始,侯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衍庆堂的管制越发的严格起来。虽然老太太还是可以随意进出衍庆堂,在府里面逛一逛,但她想要出府可就不能了,旁人想要进府来探望她也是不能的。且他自己也越发的不踏足衍庆堂了,便是老太太要去见他,他也不见。
弄的现在她们一众丫鬟看到侯爷也越发的惧怕起来。但偏偏刚刚是她猜拳输了。。。。。。
碧玉叹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往洗梧斋。
一般情况下,她知道侯爷都会在洗梧斋的。
不过等离着洗梧斋尚且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忽然就见有个侍卫从旁侧的树木丛后面闪出来挡在她面前。
这个人出来的实在是太快,碧玉压根就没有听到脚步响。所以忽然看到有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大白天,碧玉都硬生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而那侍卫已经在开口低声的呵斥她:“书房重地,若非侯爷召唤,任何人不得擅入。回去。”
碧玉抬手捂了捂自己被吓的突突乱窜的心跳,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是老太太身边的丫,丫鬟。老,老太太刚刚知道皇后娘娘薨逝的事,晕,晕了过去。我过来,就是想,想请侯爷遣人叫个大夫来,来给老太太看,看的。”
外人入府是肯定要经过崔季陵同意的,若不然,门口的侍卫压根就不会放行。
这侍卫听了,看了她一眼,撂下一句在此等候,就转身进了院子。
片刻之后他又回来了,叫碧玉:“你回老太太那里。我现在去请大夫过来。”
碧玉应了一声,对他屈膝行了个礼,转过身往衍庆堂的方向走。
不过她走了几步路之后,到底还是忍不住,悄悄的转过头往后望。
只能看到洗梧斋的白墙黛瓦,还有院子里的那株梧桐树。枝叶葳蕤,亭亭如盖。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侯爷听到老太太晕倒,竟没有要过来望一眼的意思,只叫侍卫出去请个大夫来。
对亲生母亲这般淡漠的人,她也算是头一次见了。
心中到底还是惧怕崔季陵的,所以也不敢多看,转过头匆匆的就回去了。
那名侍卫自到外面去请了个大夫入府,叫人领到了衍庆堂去。他则回洗梧斋告知崔季陵此事。
崔季陵还在看手里拿着的墨绿色绣青竹的香囊,鼻端仿似还能闻到幽幽桂花香。
侍卫进来单膝跪下,说了已经请了大夫进府来给老太太诊治的事。崔季陵听了,微微的点了点头。
想了想,他仔细的将香囊放入怀中贴身收好,然后起身从椅中站起,抬脚往门外走。
侍卫要跟随,被他抬手阻止了。
他一径走到了衍庆堂,崔老太太已经醒了,大夫正坐在明间开方子。
看到崔季陵进来,大夫忙对他行礼。随后弯着腰,恭敬的说道:“侯爷请安心,老太太不妨事。这是震惊伤心过度,气血攻心才会晕倒。刚刚小人斗胆给老太太扎了一针便醒了。现下小人再开服安神的药喝了便会无事。”
崔季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大夫见状,迟疑了一下,但到底还是说道:“老太太一向气血不足,近来想必又忧思过度,郁结于心,就越发的不好了。往后一定要好生调养,再勿忧思才是。”
崔季陵没有答话,只叫碧玉:“送大夫。”
碧玉应了一声。大夫这时也写好了方子,交由碧玉拿着,对崔季陵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拿了药箱转身出门。
崔季陵站在明间,沉默的看了一会儿门外院子里栽的一株紫薇花树,这才抬脚往西梢间走。
崔老太太还躺在床上,脸色很白,双唇也一丁点儿血色都没有。
听到丫鬟叫侯爷的声音,她眼珠子艰难的转了转,这才看到崔季陵慢慢的走到了她的床前来。
崔季陵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崔老太太扯了扯唇角,蠕动着双唇,干涩哑声的问出口:“兰儿都已经死了这几日了,为什么你不让人告诉我这件事?”
☆、第107章 明白心意
崔季陵听到崔老太太的问话,原想告诉她崔华兰做下的那些事,但随后想到告诉她这些事也没有用。
在她的心里,肯定自己女儿的性命千重万重,做下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而婉婉,哪怕做错了一丁点儿的事,在她心里都会无限放大。甚或还要觉得是婉婉的缘故,所以才会让他们一家人彼此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心里还要更加怪责婉婉。
所以跟她说那些事还有什么用呢?她心中的想法根深蒂固,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那索性便不如不说。
就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淡淡的说道:“我已经跟皇上和太后说了你正病着,无法行动,所以她的一应丧事你都不用去。你就在家好好的养着身子罢。”
说完,吩咐宝珠和碧玉好生的照顾老太太,转身抬脚就走了。
崔老太太听着他这淡漠之极的声音,仿似死的那个人压根就不是他的亲妹妹,而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心中大恸且愤怒之下,几次想要坐起身来训斥他。但无奈身上僵硬,竟是想抬头都不能。只能耳听着他掀开帘子走出屋,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再也忍不得,痛苦的哭出了声来:“我这到底造的都是什么孽啊?他们两兄妹,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不说兄妹之间彼此和气,现在兰儿死了,他这个做大哥的竟然这样的无动于衷。这哪里还是亲兄妹,简直就是仇人啊。”
宝珠和碧玉两个人忙上前劝慰。但哪里劝慰的住?崔老太太直哭的晕厥了过去。
看刚刚崔季陵过来冷漠的样子,宝珠和碧玉也不敢再去告诉他这事,只能一直守着崔老太太。好在崔老太太晕厥不了一会儿又醒了过来,喝了大夫开的安神药,随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过经过此次打击,崔老太太的身子越发的一日不如一日起来,经常要延医用药。但依然没有什么用,眼看着竟然慢慢的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
崔华兰的丧事崔老太太没能去,崔季陵也没有去。
他往上报的借口是悲伤过度,不忍再见,所以便不如不见。
皇帝和薛太后虽然都觉得他这借口有点儿假,但对于他不出席崔华兰的丧事,他们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当时内监慌张来报,说今儿一早宫人发现皇后娘娘溺毙在御湖中时,皇帝和薛太后都吓了一大跳,生恐崔季陵会借着这件事起什么幺蛾子。
毕竟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竟然溺毙在了御湖中,只怕崔季陵会不信。反倒会以为是他们母子两个容不下崔华兰,暗中对她下了毒手,但对外只宣称溺毙而亡。
为着防备崔季陵生事,皇帝和薛太后还特意紧急的将宫中禁卫军全都调了出来,枕戈以待。
但即便如此,他们心中依然惴惴难安。
崔季陵可是掌握天下兵马的大都督,这几年虽然皇帝和薛太后一直想分他的权,但边境未清,国内乱党还在,还是要指靠着崔季陵,以及他手下的将士,所以一直未能如愿。若现在他真有心要起事,这些禁卫军肯定抵挡不了。
但没有想到崔季陵压根一点儿异动都没有。且他非但没有丝毫质疑崔华兰的死因,反倒连她的丧事也不来参加。
皇帝和薛太后一方面心中渐渐安稳下来,一方面又觉得越发的看不懂崔季陵起来。
若他果真是个有异心的人,那崔华兰之死便是他起事的一个大好机会。然后他大可以扶持四皇子上位。左右四皇子年纪还小,到时朝中的事不都是他说了算?但他竟然没有丝毫异动。。。。。。
难道是他们冤枉了他?其实崔季陵是个极忠心的人。
薛太后就正在跟薛明诚说起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
彼时崔华兰已经葬入陵寝。自然她的丧事办的极风光极隆重,谥号也极长,几乎将所有能想到的美好词汇都给她加了上去。
但这些其实都只是做给崔季陵和旁人看的罢了。不过很显然,崔季陵对这些都很冷漠。仿似崔华兰压根就不是他的亲妹妹一般。
“难道说他们两个真的不是亲兄妹?”薛太后一肚子疑问,眉头都不解的皱在了一起,“便是他们不是亲兄妹,但到底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竟然连半点情分都没有?”
薛明诚微笑。
他遣人去查探过崔季陵以前的事,所以对当年的恩怨自然也知道一些。
“崔季陵原就是个沉默冷清的人,而崔华兰是个骄纵蛮横的人,他们兄妹两个少时关系便冷淡。后来崔季陵中举之后,娶了云州一富商之女。听说他对他的这位妻子极尽疼爱。但崔母与崔华兰却不喜那位姑娘,暗中对她颇多刁难。后来在甘州的时候,崔季陵入京之时,他的那位妻子却无缘无故失踪不见。听得说是因为受不了崔母和崔华兰的刁难,所以离开甘州回云州了。崔季陵回来之后知道此事,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后来便与崔母和崔华兰之间的关系日渐冷淡。现今崔华兰死了,崔季陵态度冷漠,想必都是因为他那位夫人之故。”
“原来这其中竟然会有这样的一段缘故。”薛太后听了之后就感叹着,“看不出来崔季陵还是个深情之人。却不知他的这位夫人现在在何处?”
“当年正值乱世,各地皆有起事之人,云州也曾经沦陷过。他的那位夫人,想必是死了罢?不然崔季陵找了她这么些年,以他的能力,若她还活着,肯定早就找到了。”
薛明诚面上神情淡淡的。毕竟于他而言,那位女子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他甚至都没有见过。
不过他倒是知道崔季陵的那位夫人名叫姜清婉,和那个人有着同样的名姓。
难怪他总觉得崔季陵对姜清婉不像一般的世叔对待世侄女那般。想来就是因为姜清婉和他的夫人有同样名姓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中不大自在起来,一双长眉也微拧了起来。
为防薛太后看出端倪,他便伸手拿了手边几案上的盖碗,低头喝茶。
薛太后还在感叹崔季陵是个长情之人:“难怪这些年从来不见崔季陵身边有妻妾。早年皇上还想过要给他赐婚,也被他给拒绝了。想必还是心中念着他那位夫人的缘故。能得崔季陵这样的人一直念着,甚至再不娶妻妾,那位崔夫人可真是了不起。若她没有死,我倒是很想见一见她,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妙人。”
不过对薛太后而言,崔季陵身边无妻妾也是好事。只要他无妻妾,他便不会有子嗣。没有子嗣的人,总归比有子嗣的人让人放心点。
所以感叹了这么两句,薛太后蹙着的眉头便松开了,转而说起了旁的事。
“你那盆春兰现下如何了?”
到底是爱花之人,心中总还是惦念着薛明诚拿走的那盆兰花。
“劳姑母挂念,那盆兰花好的很。等明年春日开花的时候,我拿来给您瞧,如何?”
“如此便最好。”薛太后笑了起来,“这些年我统共就那一盆锦旋存活了下来,爱的跟什么似的,但是竟然被你给挑走了。若当时我跟你一起去花房,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你拿走它的。”
又微挑了挑眉:“你在花木上面素来就没有什么大的研究,能分得出墨兰春兰建兰来便已不易。那盆锦旋,不是你自己挑选的罢?”
薛明诚微笑不语,只垂头喝茶。不过眉眼间却甚是柔和。
薛太后见了他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就问道:“你心里,对姜姑娘有意?”
如同一个炸雷轰然在脑中炸响,薛明诚捧着盖碗的右手都在发颤。
他虽然活了这二十四年,但从来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现在被薛太后的这句话一问,他忽然顿时就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难怪他每每看到姜清婉的时候总是想要逗一逗她,看到崔季陵同她之间的一些反常时他会觉得不悦,原来这都是他心中对她有意的缘故。
不错,他对她是有意的。所以才会想要与她同乘一车,明明那盆春兰好好儿的,但他还是会找了借口,就是为了能多见她一面。
想通这一层之后,他面上不禁浮出笑意,眉眼间也越发的柔和起来。
“是啊。我对她有意。”
他轻声的回答着。且他这般回答的时候,心中竟然一阵悸动,顿生甜蜜之感。
薛明诚虽然对着人的时候脸上常带着两分笑意,但那笑意也是客套的,疏离的,薛太后还很少看到他有笑的这般舒展,且发自内心的时候。
一时她心中颇多感慨,也知道薛明诚这确实是对姜清婉动了心。
虽然她也喜欢姜清婉的端雅平和,同她也聊得来,有个这样的侄儿媳妇也很好,但是到了她这个位子,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而不单单只能凭着自己的喜好来行事。
“虽然姜天佑有个永昌伯的爵位,但到底只是个四品的指挥佥事。且他的性子也不沉稳,往后难有作为,只怕对你的助力不大不说,反倒还会拖累你。这般想来,他的女儿,做你的正妻肯定是不够格的。但若做个贵妾,姜姑娘毕竟是永昌伯府的嫡女,他们家不一定会愿意。”
想了想,便又说道:“不过若你当真心悦她,这件事我可以出面去和他们家说,不怕他们不同意。”
她知道她这个侄子素来就眼光极高,难得有看上的人。而且他现在也有二十四岁了,应当娶妻生子了。但他父母双亡,身为他的姑母,这件事上她其实比他还要着急。
就想早些把他们两个的这件事定下来,等往后再给薛明诚寻摸一个对他有助力的正室夫人和岳家。
但薛明诚却不同意她的这种想法:“我既是真心的心悦她,自然是要明媒正娶,让她做我的妻,怎可委屈她做妾?”
薛太后看着他,没有说话。不过从她的神情间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件事的不赞同。
薛明诚轻笑一声,转而换了个说辞:“姑母,虽然您现在是太后,是皇家的人,但咱们两个到底同姓薛,您肯定也是希望薛家往后能长长久久的,所以有些话,我便不妨同您直说。”
“皇上虽然现在器重我,让我做了兵部尚书,甚至有意让我做丞相,想让我来牵制住崔季陵,但您想一想,等往后国家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的时候,他自然不用再忌惮防范崔季陵,可以对他下手。但到时我既是卫国公,又是朝廷大员,更得您看重依赖,他心中会不会忌惮我,防范我?外戚干政,历朝历代都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只怕还要连累你们母子心生罅隙。若您这会儿再给我寻一高官之女为妻,只怕到时皇上心中会更加的忌惮防范我。既如此,有永昌伯府这样往后对我毫无助力的岳家,反倒是为我好,也是为您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第108章 狭路相逢
薛明诚这番话一说完,薛太后面上都是震惊的神色。
不过震惊的同时,她心中也觉得很欣慰。
薛明诚看的这样通透,往后他们薛家肯定会屹立不倒的。
就感叹的说道:“你能想到这一层,姑母心中甚慰。既如此,便依你之言,娶了姜姑娘为正妻罢。左右那孩子很好,我也很喜欢。”
随后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我很想尽早给你们两个完婚,但偏生崔华兰才刚死了一个月。年内肯定是没法子给你们两个完婚了,只能等到明年年初。不过可以先把你们两个的亲事给定下来。”
竟是想现在就想找人去永昌伯府提亲的意思。
但被薛明诚给笑着阻止了:“这件事倒还不急。皇后新丧,我身为卫国公兼兵部尚书,若现在下定亲事,恐遭御史弹劾。再等一等。”
而且他也想同姜清婉先接触几次。回想前几次他们相处时的场景,她心中仿似对他有所抵触,总算疏远他。
他还是想要姜清婉心甘情愿的嫁他,而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薛太后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理,便答应了。姑侄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眼见窗外的日头渐高,薛明诚便作辞出宫。
从皇宫回卫国公府的路上要经过白石斋。上次薛明诚交由白石斋装裱的那幅画他很满意,现在从车窗里看到白石斋的招牌时,他想了一想,便叫车夫停车。
车夫听了,忙一拉马缰绳勒住马儿不动。旁边骑马相随的随从也赶忙的勒住马,翻身下来,恭敬的隔着车帘子问国公爷有什么吩咐。
薛明诚不答,却是自己伸手掀开蓝绸车帘子走下车来。然后抬脚便往白石斋里面走。自有随从赶上前给他掀开帘子,请他进去。
里面的伙计见他一身华服,且气质清贵,赶忙迎过来恭声询问他想看些什么。并殷勤的给他介绍他们铺子里所售卖的一应货物。
白石斋非但做装裱的生意,也售卖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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