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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遗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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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如火,万里无风。

慕安大街上,一匹马儿如疾风般奔驰着,行人纷纷退开一条道,急忙躲的远远的。若是与马儿这么一撞,恐怕不死,下半辈子也只得在床榻上度过了。

马上的男子娴熟的驾驭着马匹,即便在这人来人热闹非凡的天子脚下也丝毫不收敛半分、一抹恬淡自若的笑由他嘴角溢出,衬得他周身一片光华,温润如玉的脸似有魔法一般点亮了无数在场女子的心。

而此时,米栗儿猛的从暗巷冲了出来。却不想迎面忽然有马儿奔来,离她距离不过半米。

男子猛的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跃起前蹄。眼看着就要将她扑到在地。

四周的人无比倒吸了一口凉气。

拐卖少女?

米栗儿赶紧稳住了身子,见马儿扬起的蹄子忽然就一阵眩晕,赶忙抱着头蹲了下去。

马上的男子见她根本没办法移开,脚一使劲,飞身向前侧身抱住马儿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大力一挽,将欲蹲下的女子揽了过来。巧劲一出,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上。

周围安静了数秒才爆发出了惊呼。

真是好功夫!!

“是你?”

崎木蒙有些意外,这张脸,这个感觉,绝对不会有错,是她。

“你是?”米栗儿有些奇怪,眼前的人大致有二十来岁,虽然身着一席青碧色长衫打扮的如同书生一般。但眉宇间的暴戾之气却一点也隐藏不住。但配上这俊朗的五官,却又觉得,这份暴戾显得恰到好处,整个人都爆发着与生俱来的霸气。这份霸气,好像。杨在。

确实眼熟,但是究竟在哪里见过?

“在下崎木蒙,姑娘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无道镇里,那个说你非寻常人的男子,那便是我啊、”崎木蒙有些开心,没想到还能再遇到她,这个奇特的女子,若不是还有任务在身,他真想回去再找她,因为,她的身上有吸引他的神秘。

米栗儿记起来了,那个说她不是人的男人、好巧,居然会在京城遇到。

“原来是崎公子,只是小女子今日不方便,我们改日再叙如何?”思量着赤狐一会便会发现她不见了。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先躲开他们为好。

“姑娘似乎是在被人追。”崎木蒙看她焦急的样子不由一笑。“若是姑娘不介意,在下可以帮助姑娘。”说罢,跃身上马,也不管米栗儿愿不愿意一把将她抱上马,挥鞭朝城外奔去。

米栗儿惊的张大了嘴,整个过程快点的没有一点间隙。她甚至来不及反应,马儿已经往外跑了一里多地了。“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你信不信我告你拐卖人口,勾引未婚少女啊。”

崎木蒙一笑,依旧不理睬她,只顾策马狂奔,这回他可不会轻易放开她了。他任罗耶国星宿士六年,他接触星宿术十六年,从来未曾遇见过命格如此奇特的人,明明星象上根本没有她的五行生辰,可她却如此真实的存在着。这对身为星宿士的他来说,怎会不是一个绝对的吸引。更是旷古至今从来未曾有过的异象。若是将此事参悟透彻了,那他便是超出了自己的师尊,真真正正成为天下第一的星宿士了。

防贼?

“吁”。

﨑木蒙一拉缰绳,,马儿停在一座府邸前。

“姑娘,我们到了。〃﨑木蒙跃身下马,朝米栗儿伸开双手,打算抱她下马。

米栗儿神情木然,朝马下那俊逸的男子看了一眼,右手微微使劲,也跳了下来。

在自己那个时代曾也跟爸爸去过马场骑马,自己下马不成问题,何况上学的时候也没少翻墙。

“姑娘何以如此不悦,还是怪在下多管闲事了。”

看米栗儿满脸的不高兴,﨑木蒙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她快气死了。好不容易混进了慕安城,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烂好人,谁要他帮忙了。马儿奔出城少说也狂跑了半个多小时了,这会儿要让她自己走回去吗,那她得走多久啊。

﨑木蒙看她不说话,扯了扯嘴角,继续一脸讨好的笑“,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如先歇一夜。等休息够了。在下再送你回京也不晚啊。”话虽这么说,只是他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

米栗儿这回终于有了反应,肚子确实也饿了。暮色已近,她即便是再怎么大胆,也不能一个姑娘家深夜里走夜路吧,何况,还不怎么认识路。“也好,那就有劳﨑公子了。”

“在下复姓﨑木”

“。。。。呃。那个,多谢﨑木公子”又想了想,“我叫米栗儿”

这座四合一青砖灰瓦的小院落,虽不大,倒也威武。不难看出主人的几分霸气,虽然他没提,但是米栗儿也能揣测出他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

“大人,您回来了。”﨑木蒙推门进去。立刻迎上来几位黑衣男子,见到他身后的米栗儿又有了几分警惕。“这位姑娘?”

“放心,我手无寸铁,更不会打家劫舍,不必摆出如此架势。”一进来见他们那防备的眼神她就不爽,又不是她自己要来的。凭什么那眼神就跟看贼似的。

“这是我途中救下的姑娘,歇息几日便会离开。无碍。”﨑木蒙顺手将马交给一个手下。拍了拍似有些不爽的男子。

米栗儿撇了撇嘴,就住他个一晚,能出什么事儿啊。几个大男人就她一个小女子,要怕也是她怕吧。

星宿士(一)

用过了晚饭,米栗儿一个人坐在后院的凉亭里。一肚子的不舒服。

明明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由分说的将她带来这里,可偏偏他的几个手下还弄的好像她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一般,看她的眼神满是敌意就算了,连说个话都防着她。她招谁惹谁了。

“姑娘是不是在怪在下招呼不周。”

冷不防的,凉亭里忽然冒出个声音,米栗儿吓的不轻。

“﨑木公子,你是鬼哦,走路都没声音的。”白了他一眼。米栗儿淡淡道“也没有拉。对陌生人多加防备也没什么不对。”

“姑娘不必太过介意。﨑木家一向家道森严,素来不与外来人打交道,今儿算是例外,手下有此反应,也是一时适应不了。“

〃不介意。”感情你们都是有自闭症的啊。

当然,这话米栗儿心里偷偷着说的,嘴里还得客套着。毕竟吃着人的住着人的,这大晚上的要是给赶出来还真不是个事。

“听姑娘口音,似不是琮正国土人氏。”崎木蒙一笑,这才是他的正题,他想弄清楚她到底由哪而来,虽然其中的谜题他解释不了,但他能肯定的是,这个女子,绝对不是这片大陆上的。

米栗儿心跳瞬时漏了一拍,虽说这大半年来见到的大大小小的美艳男女也不算少了,可还是抵挡不了美色的诱惑啊。

见她没有回答,崎木蒙自顾走到石凳前坐下。“姑娘可还记得在下与姑娘初见时所说,姑娘并非人类。”

米栗儿疑惑的望着他,当初的感觉又浮现了,这个人,似乎很不简单,他能帮自己回家吗?

崎木蒙倒了两杯茶,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个星宿士,当日遇见姑娘,便觉得姑娘命格奇特。想一探究竟,带姑娘来宅邸,也有这一部分私心。”

米栗儿喝了口茶,等他继续往下说。

“不知姑娘可否将生辰八字告知在下,了了在下的好奇心呢?”

星宿士(二)

“倒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你这般的奇人。”

静静的看了崎木蒙好久,米栗儿低头,似梦呓一般轻轻吐出这句话。

“听米姑娘的口气,在下说对了?”

“崎木公子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许说起来很不可思议,却真实的发生了。”

“在下愿闻其详”

月夜思迷,蝉声练练,一丝风也没有

米栗儿将自己怎么来的这个世界,大致告诉了崎木蒙。一丝嘲讽的笑意挂在脸上,又仿佛是在讲诉别人的故事。

这半年里,她经历的太多,早已不再是那个遇到事情只会流眼泪的女子,亦学会了将喜怒哀乐藏于心中。

而这一切,她该怨谁,怨天不公,给了她新的生命,却百般不让她好过。

还是怨康王府,怨他们给了她至上的宠爱又将她打入地狱。

或者怨杨在,信誓旦旦给了承诺,却一度至她于死地。

她只知,她要报仇,她可以不计较他给她所有的痛,却不得不计较花婶与天儿无辜的性命。

借着月光,崎木蒙细细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冷清的女子。

清冷的眼眸中并无太大的情感起伏,这个故事太过违背常理,听起来实在是荒唐至极,换做一般人若不是察觉她的星相太过诡异,恐怕也是断然不会相信这等事的。

“这个故事,恐怕在下是第一个听吧。”

崎木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这确实是非常人能接受的。

“自然是,你觉得我即便到处告知,会有人信吗?”

米栗儿举起茶杯把玩着。

目光掠过崎木蒙探究的神情,她轻笑。

何况她哪来的亲近之人可以告知。

“你要怎么研究我都配合,不是为了你的星宿,只是我也想知道,如我这般,还能不能回家。”

起身,她离开凉亭。

“夜已深,我先回去睡了。崎木公子也早些歇息吧。”

近亲结婚的产物

天刚一亮,米栗儿就醒了。

昨夜做了个噩梦。一大早起来亵衣被汗水湿透。不得不起早沐浴更衣。

只是这府中,全都是男子,没有一个丫鬟,提水都要靠自己。更何况,这些男子似乎对她还有敌意。

好在她也没那么娇贵。

米栗儿拎着一桶水慢慢悠悠的走向自己的房间。路过大厅,见门窗紧闭,崎木蒙的下人在门口把守着,不由一阵好奇,停下来看了一眼。

看来崎木蒙这个人,有很大的秘密呢。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走!”黑衣下人见她眼神看往内厅,走上前便推她离开。

只是这一推,将米栗儿从后院水井处好不容易提来的水给打翻了一地。也瞬间浸湿了裙摆。

呆呆的看着淌了一地的水,米栗儿嘴张的老大,从后院到前厅,这短短几十步距离,她走了足足十几分钟。

吸气,再吸气。没关系,这是他们的地盘,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她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她应该理智,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对不起。”努力平息胸口直往上窜的怒火,她微微一笑,转身去捡木桶,打算从来一遍。

“哼!”

黑衣下人鄙夷的撇了一眼米栗儿,伸腿就将木桶一脚踹开。

‘轰!’米栗儿脑袋里像是冒出一朵蘑菇云。砰然炸开。

“你他妈的脑子有毛病啊,老娘不是道歉了吗。是不是从小受了刺激你心理不健全啊!”

此时她哪还管什么吃亏不吃亏,先骂爽了再说,事后要打要杀随便。何时受过这样的气,真佩服琼瑶剧里隐忍的女主角,这种孙子她做不来。

“你……”黑衣下人显然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我给你们家主人面子我也道歉了。你难道是近亲结婚的产物不懂得以礼还礼吗?”

黑衣下人面色铁青,虽不知道何为近亲结婚的产物,却也明白她是在侮辱他。

“找死!”

只觉得周遭空气忽然变冷,黑衣下人拔出腰间佩剑瞬间递出。

好吧,她米栗儿花样年华就要葬送再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破地方了,死的时候还不知道死在谁的手上。

她紧紧闭上眼,等待那阵刺痛。

你不要过来

只觉得一阵风过,内厅门吱呀一声。

紧接着,她便感觉腰上一紧,身子便是一轻,移了位置。

下一刻,她就已经被拉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抬眼望去,正对上一双魅惑眼眸,眉眼如画,墨玉的黑眸,紧抿的双唇,额前几缕长发随风逸动。一袭雪白缎衫翩然似雪,腰间系了一枚温玉,绝美无比。

是他。

只是觉得时间瞬时停止,她不远千里来到旧地为了寻他,此刻他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是念?是恨?

如今所有的情绪仿佛都消失不见,她只觉得四周一片死寂,听不见看不清一切,整个世界只有他和她。若是梦,便让这梦停在这一刻。

杨在紧紧搂住怀中的女子,仿佛不是真实的一般,仿佛下一刻她便会消失。

半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找寻着她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消息,当他得到消息她与振威镖局的少当家分开后再无消息,他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这半年,他一直在后悔当初为何不把她留在身边,即便拼上性命,即便不要了这小王爷的虚名,带着她远走高飞,也好过与她分隔两地无法相见的好。

“小米粒,我以为,我会永远失了你。”

杨在垂下眼眸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

只感觉有一滴滚烫落入脖间,米栗儿一颤。腾的清醒过来,猛然推开眼前的男子。

杨在一阵疑惑,轻轻拉过米栗儿的手。眼神似乎在询问为什么。

米栗儿亦是愕然,满腔的控诉无法诉说,这场相见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以至于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抽回手,连连退后。

杨在欲上前却被她一声喝斥。

“你不要过来!”

像是被利剑刺入心脏一般,他呆立着。似乎动一下便会撕扯开伤口。

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着的女子对他说,不要过来。

眼睁睁看着她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却一步也迈不出。

她是瑾乐郡主

“小王爷。”

崎木蒙追出厅外,见杨在呆呆的站在外面不由唤了一声。

杨在转过头,深潭似的黑眸蒙着一层水雾,他看了看崎木蒙,又看了看刚才拔刀的黑衣下人,不带感情的吐出一个字。

“杀。”

黑衣人一颤,赶忙跪了下来。

他心知,即便他并非琮正皇朝的人,即便他直属大人是崎木蒙,而杨在的一句话,想要他的命也是反抗不得的。

崎木蒙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别过头挥了挥手。他杨在要下的命,他即便是不答应,那人也是必死无疑。

下一刻,黑衣下人便被押走。

这半年来,他早以查出,当日下毒的乃段府丫鬟紫罗。陷害米栗儿是段霓裳所指使的,若非进一步探查到段宰相有谋反之心,只是碍于找不到华文舒拿不到证据一举扳倒他。

段仲任琮正皇朝的宰相爷五十年,辅助了两代皇帝位高权重,门生众多,没有有力的证据,想要彻底扳倒他,也绝非轻易。

今日一早,杨在便亲自来府邸为了段仲与罗耶国舅谋反一事稍作商议,这半年,崎木蒙留在琮正也是因为老皇帝早已时日无多,托付他一定要将玉玺找回来,辅佐年幼的小太子稳固江山,却不知这一查,竟查出罗耶吴国舅竟然与琮正段相爷勾结,意图谋夺两国的皇位。

而此中的线索,若不是杨在鼎立相助,他又岂能这么快顺藤摸瓜牵扯出那么多罗耶叛贼。

琮正国与罗耶国一项交好,孰不知因为那些乱臣贼子差点酿成两国纷争。

如今杨在已经找出玉玺,只得下一步引出吴国舅一举铲除这帮反贼。

只是两人正商议完,听见屋外昨日救下的姑娘与下人吵闹的声音,而杨在原本平静的表情却在下一刻变得异常激动,甚至于连他如何出了门也没看清。

“究竟出了什么事?”崎木蒙仍是一头雾水

杨在低头,笑的有点苦涩。

即使心里试想了一千遍重逢的情景。却没料到竟然在这里遇见。

“她是瑾乐郡主。”

崎木蒙大惊。“就是当日含冤逃离的瑾乐郡主?〃

“她定是在怪我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寻到她,定是怪我当日不能保全与她。”杨在目光随着米栗儿远去的方向。

“当日你在明敌在暗。留她在身边更是危险,她会明白的。”崎木蒙安慰道。

一丝风吹过,扬起他雪白的绸衫,炎炎烈日,杨在的面容却似十二月里的冰霜,没有一丝温度。

他是怎样,与她何干

米栗儿像失了魂一般往外跑,此刻早已是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是那么恨他,怎么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浮现出那么多无以名状的情愫。

懊恼的蹲在街边的墙角,等理清了思绪,只恨当时身上没带着匕首刺他两刀。

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她冷笑,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是如此能演戏。明着对她疼爱有加,背后却痛下杀手,刚才他的紧张,她差点就当真了。

整理好衣服,她转身回崎木蒙的宅邸。若要演戏,那就陪他演便是了。

“米姑娘。你怎么忽然就跑了出去。在下正要派人去寻。”崎木蒙见米栗儿回来,赶忙上前。

米栗儿墨色的眸子一片温驯,笑的柔情似水。“茫茫人海有此偶遇,也属不易,以后我就称你崎木哥哥吧,崎木哥哥叫我栗儿就行了。如此米姑娘米姑娘的,好生见外。〃

原本对彬彬有礼的崎木蒙,米栗儿尚存着一丝好感,可如今看来,能与杨在密谋的,定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且看他的下人遮遮掩掩的行事作风,也不像光明正大。正好利用他,杀了杨在。

“求之不得,能认栗儿做妹妹,是在下的福分。”崎木蒙一笑。

他也奇怪,为何米栗儿前后的情绪差别如此之大。不过如此也好,可以利用自己兄长的身份解释清楚她与杨在的误会。

“栗儿,小王爷……”

“不知崎木哥哥对我的星象可观出了些端倪?”不等崎木蒙说完,米栗儿转移了话题。

他是怎样,与她何干。

而她当然知道,崎木蒙最大的喜好便是星宿,投其所好是真理。

果然,崎木蒙顿了一顿,随即换了一副表情,只稍片刻的得意,又显出一丝担忧。“今日我本也想与你商量此事。”

微微蹙眉,他似不好开口的说:“栗儿,或许你会接受不了。”

“崎木哥哥明说便是。”

崎木蒙的神情让她忽然心一紧,是不是她可以回家,可以永远告别这里的一切。还是她根本就永远也不能回家了。再也看不见爸爸妈妈了。

我不是人?

“果真如你所说,栗儿,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没那么严重啦,我只是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还没到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此严重,”米栗儿有些好笑,不过是穿越了,不至于不是人了吧。

“你听我说,,你的这种异象,我也无法解释,你的生命星象来看,你的三魂七魄中少了一魂一魄,而这一魂一魄却不在这世间中,只能隐隐发现微弱的迹象。”

“你是说,我在自己那个世界中,还留有一魂一魄在游荡?”米栗儿有些惊奇,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如今只是半个人。

“你只是说对了一半,据祖师爷留下的书籍来说,一魂是无法牵制住一魄的,而两者同在的情况只能有一个解释。”崎木蒙看了一眼米栗儿继续道“那便是,在那个世界,有你的肉体。”

米栗儿差点跳起来,“开什么玩笑,那里有我的肉体,我是什么东西。?”

拜托,她不过是一个不小心中了头奖不小心的穿越了,也不至于莫名其妙神乎其神的穿成了两个人吧。

“所以我才说,此事非常奇怪,你如今只有两魂六魄,若是七魂三魄长时间不汇集,只怕是,你会死。”崎木蒙有些担忧的看着米栗儿,“你撑不过太久。”

米栗儿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那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我倒是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啊。”

“栗儿。”崎木蒙知道事情确实有些残忍,忍不住轻轻唤了声。

“那可有办法让我回家?”明知道机会微乎其微,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

“你来到这里纯属机缘巧合,若是强行帮你回去便是逆天而行,即使成功也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到时候你我的生命也都可能不保。况且成功离开了这里,也不见得能回到的就是你的世界,也可能是另一个未知的时空。”此刻他也只能实话实说。以他的能力。想帮一个人穿越时空。简直是天方夜谭,就连他的师尊也不可能办到。

米栗儿垂下眼眸,努力扯出一抹笑。“崎木哥哥也不必太担心,我早已不抱希望了。至于生死是老天决定的,我也认了,天意如此,我何不把剩下的日子过的潇洒点呢。”而死之前,欠我的。我都会要回来。

阳光,照的耀眼,落在米栗儿垂在额前的几缕碎发上,崎木蒙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竟是如此坚强。

我不是回来了吗

跟着崎木蒙进了内堂,米栗儿努力让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可还是禁不住心脏一阵狂跳,她苦笑,对于一个恨的人,自己竟然如此深念着,真该死。

“小米粒……”杨在轻唤,却没上前半分,他害怕她的拒绝。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总是如此懦弱。

内堂只有他们三人,沉寂洒满了整个空气,气氛压抑的另人透不过气来。他与她分别了多久了?半年?亦或是更长,为什么他觉得有一辈子那么久。“我终于找到你了……”

米栗儿藏在衣袖里的手握成了拳。找到了。接下来呢,是要用什么办法对付她?究竟她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他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杨在,好久不见。”她扯出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常。

自在行宫里,她含冤莫白,他却一眼都不曾朝她看自顾离开后,再见也只有在梦里了。

而那些梦。无不是他的冷漠,他的决绝和铺天盖地的恨。

“哎呀,你们那么久没见反倒是生疏了不成,来来。都坐。”崎木蒙奚落着似呆瓜的两人。他怎么会看不出这气氛的诡异,若再不打个圆场,怕是这俩人会这么一直站下去了。

屋外阳光明媚,屋内阴冷静谧。

两人都没有移动一步的意思。

崎木蒙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转身寻椅子坐下。好吧, 他们不坐,他自己坐。

“你去了哪里?可知我一直在找你。”

米栗儿笑。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找她,他可是抓她这个刺杀琮正帝钦饭的执首,调迁一切御林军,衙役官差的钦差啊。

“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她明媚的眸子笑成了月牙,似乎和早上在院落里呵斥他不要靠近不是同一人。

重重的吁了口气,她朝着最近的椅子走去。

却,下一秒,杨在动作快的谁也没看清,上前猛的拉住米栗儿的手腕

米栗儿只听见自己一声轻呼,身体结结实实的被杨在搂在了怀里。

那个冬天,他们小住的清风居外,他也曾这么抱过她。

是怀念么?

她闭上眼,感受这一刻的真实。

谋  

夜。

米栗儿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台阶上。

不知多久没下过雨了。真是有些闷热呢。

“栗儿,恭喜你终于和小王爷久别重逢了。”崎木蒙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是啊。自那以后,真的过了好久。”

崎木蒙坐到她的身边,“既然小王爷找到了你,你的冤情也定然会马上昭雪了。”

米栗儿侧过头,“崎木哥哥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吗?”

“自然是。”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长久在官场上练就的一双眼睛。他看的出,她并非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堂堂瑾乐郡主,说起来,我也早有耳闻啊。”

米栗儿喝了口茶,有些自嘲的笑笑。“是啊,一朝爬上枝头成了凤凰,可终究那等好事,我承受不来。”

“都已经过去了”崎木蒙撇撇嘴。

他当然明白,一个女儿家一个人在外漂泊的孤苦无依。

他更能想象,一个流落异世来到陌生世界身边却处处充满危机的弱女子的处境。

那句认命,仿佛还萦绕在他的耳边,他不禁对这个认识才两天的女子多了一分心疼。

米栗儿起身,拍拍裙裤上的灰尘,离开凉亭“哥哥,你可知,他们都怀疑我的时刻,我有多绝望。”

只是这一句,随风散在空气中,怕是除了她自己。谁也没听到。

“不早了。我去歇息了,崎木哥哥也早些休息吧。”

“恐是今日,还歇不了如此早,小王爷唤我陪他喝酒,既是高兴,就陪他喝上俩杯吧。”崎木蒙站起来笑。认识他这么久,还未见他如此高兴过。

每每一起商议国舅与段仲这等奸臣贼子时,杨在哪次不是与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他何时见过他如此放松的样子。

听到崎木蒙的话,米栗儿停下了脚步,喝酒?却不失为报仇的好机会。

银色斑驳的月光照射下来,细碎的月光斑驳的投在米栗儿笑意盈盈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美。

“既然这么高兴。不如一起喝如何。我也想庆祝下和杨在重逢呢。”

米栗儿幽静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崎木蒙,等待他的应答。

“自然是好。”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听说了米栗儿的提议,杨在自然是高兴。

三人将酒菜移至凉亭里。

“不醉不归如何?”米栗儿轻挽起袖口一只手端起酒杯笑意盈盈。

“好一个不醉不归。”崎木蒙亦端起酒杯。

杨在满眼都是笑意,这一场相逢,他苦苦等了那么久,终于如愿了。一仰头,一滴不漏的送入口中。

米栗儿将酒杯送到嘴边,却只是湿了湿嘴唇便放下了。

这一场戏,她只是助兴。

“羊百万,若不是崎木哥哥,我们可是没那么快就能见面,你可要好好敬崎木哥哥几杯。”米栗儿端着酒壶,一杯杯的帮他们倒上。

……

月亮升入半空,杨在与崎木蒙从一杯杯喝到一壶壶,桌上地上堆满了空酒坛。

米栗儿前方的一杯酒还是一杯酒,虽举杯了很多次,却一点也不见少。只是俩人喝的兴起,似乎是谁也没注意到。

等到了天空差不多泛白了,她抚了抚手臂,虽至夏日,清晨还是有些凉意。

崎木蒙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躺在了地上。手上还抱着一个酒坛,失去意识前还嚷着再喝,再喝。

杨再则眯着眼睛一直对她说话,就在刚刚也终于倒在了桌子上。

米栗儿站起身,越过地上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酒坛子走到崎【奇】木蒙身边,天要【书】亮了,不过一会【网】其他人都起床了,她必须抓紧时间。

深吸了口气,轻轻抽出崎木蒙腰间的佩剑她尽量做到不吵醒他。

扫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沉睡的杨在,她站起身走近。

米栗儿细细端详着这张俊逸的脸,温润如玉的脸上找不出一点瑕疵,只是睡着怎么还皱着眉。

“不要再离开。。。”

她伸出手,想帮他揉平那微皱的眉,却在下一秒停下动作。

看见这张脸还是会心动吗。米栗儿真是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这一刻脑海里想的都是他的好,可那都是假象啊。他害死了花婶,害死了天儿。害的她无处安身。

抽回手,米栗儿缓缓拔出剑,只是控制不住的双手颤抖。“米栗儿,只要一秒。你就能杀了他,你还在犹豫什么……”

纵然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2)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杨在忽然睁开眼,声音低沉。

米栗儿猝不及防,吓的后退一步,险些踩到酒坛滑倒。“你,你不是喝醉了吗?”

“告诉我,这就是你说喝酒庆祝的目的吗?”杨在站起身,走近米栗儿。

米栗儿不敢置信,吓的一步步往后退,直退的撞到亭柱退无可退。

这满地的酒坛,这一夜到天亮的痛饮,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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