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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缠 作者:昔若往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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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有大臣想要愤而禀上,以正不正之风,就见两道冷冷的眼风扫射过来。一道来自刚刚归京、今日的宴会主角世子将军,他虽面无表情,但眼中的警告和森寒的冷意只让人从内心发寒,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这大臣从来不知道眼神也能有如此威力,今日也算真正见识了,额头上不知何时沁出了滴滴冷汗。另一道目光则是来自端坐上首的皇帝,玉寒瑾的目光没什么意味,但却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的意思很明显。坐在那大臣旁边的夫人很有眼色,使劲拉住他的衣袖,不让人发现他的动作。不过这动作明显多余了,这大臣此刻哪还有站起来的力气?要知道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那种气势可不是常人可以轻易抵挡的。
  其余大臣也都是在这官场摸爬滚打惯了的老狐狸,怎能错过了那细小的动作。惠元帝的眼神他们也同样看到了,于是低下头,歇了心中的那点小心思。皇帝都默认了他们的动作了,他们是不要命了,才要跟皇帝死磕。今日这场合,也委实不适合提这事。
  墨羽谋得意地偷偷捏了捏梦清尘的手,得到梦清尘的一顿白眼。梦空砚和墨仲言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果然是青出于蓝,这两个小儿女哪里用得着他们护着,他们不去祸害别人,就是那些人的福气了。
  而那些坐在父辈身后的闺秀们则是一脸的嫉妒和志在必得,血气方刚的男儿们则是心服口服地看着墨羽谋,原来对梦清尘还有些不甘心思的男子也渐渐熄了自己的心思。能得到绝世美人不是本事,能护得住绝世美人才是真本事了。这样的男子,太过耀眼,不是任何人可以比得上的。若只是相差了些许,他们还可以想着比一比,也许就会有胜机;但若距离是神祗与凡俗,他们又怎能提起勇气奋力挣扎?那样无异于自取其辱罢了。
  兰芷韵看着殿中众人的表情和动作,默默低下头,拈起一块精致的点心,轻轻咬了一口,而后捧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升起的水雾将她氤氲的眸子掩盖,探不出其中的心思百转。
  “世子和梦小姐真是恩爱呢。”她声音很轻,但在这安静至极的大殿中,却足够每个人都听得清。这语气,任谁听去,都只认为前太子妃这是羡慕了。想到这花样韶华的女子却只能独守空闺,许多人摇摇头,也只能嗟叹一声罢了。
  但那些对墨羽谋心存爱慕的人心中可就不满了,凭什么,梦清尘也只是有一副好相貌罢了。狐媚子一样的样貌,哪是大家世族掌家的夫人人选?凭什么她就能抢走了墨世子的宠爱?这样的女人,一定不能允许她留在世子身边。解救如此优秀的世子,全得靠她们了。
  “今日是世子的庆功宴呢,梦小姐不献上一曲为世子庆贺吗?你可是世子的未婚妻子呢。”兵部尚书之女首先沉不住气,言语酸涩地开口。兰芷韵看到这一幕,在众人看不到的视角,笑了一下,而后快速收敛。
  “是呢。梦小姐不献上一曲,可真不大像话。”
  “是啊,是啊,梦小姐,这可是你的一番心意呢。”
  听到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梦清尘只觉得聒噪,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那些千金小姐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冷待过,一个个气得胸脯起伏,这丞相府小姐也太高傲了!
  待得叽叽喳喳的声音都消停了,梦清尘才抬起头,冷冷的眼光扫过那些多话的千金,淡淡道:“我可不是献艺的歌伶舞姬,要想看表演,自己去教坊喊人去!至于我给羽谋的贺礼,干你们屁事,只要他知道就好了,你们聒噪个什么!”梦清尘这一席话可谓毫不客气地打脸了,语气冷厉,丝毫不留情面。甚至都不顾及大家千金的礼仪规矩,将粗话都说出来了。
  玉寒瑾呆呆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开目光。还从未看见过她这么霸气的样子,这一面,也只为他吧?还是少看几眼,不然好不容易压下的心思,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定,都会成了妄谈。
  墨羽谋也惊讶了一下,而后淡淡地笑了。
  “尘儿,这就是对我最好的贺礼了。”他清越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笑意。他转头看着她的侧颜,欣赏她这一刻的嚣张霸道,眼中满是纵容和宠溺。只要你还在我的羽翼下肆意,就是对我的贺礼。
  那些小姐们恨得上下牙齿磨得咯咯响,脸色涨的通红,却也只能恨恨地低下头。后台硬的人,她们也只能在口舌上逞逞能,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而与梦清尘交好的林书雅等人则是低头暗暗偷笑,这小妮子还挺厉害。
  兰芷韵端起茶盏,掩去口中溢出的一丝轻叹,用杯盖轻轻叩了叩茶杯,而后缓缓放下。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什么,又似没看什么。
  梦清尘忙了这一阵子,将这兰芷韵给忘了。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这女人倒是手段见长。梦清尘蔑笑,而后凑近墨羽谋耳边低低说了什么,毫不避讳满朝的文武大臣。梦空砚也被自家闺女如此大胆的行为给惊到了,刚刚喝到的茶水呛住了喉咙,咳嗽个不停。
  庆功宴在貌似喜庆欢乐,实则几家欢乐许多家愁的情况下散了。这一夜,玉寒瑾又喝了许多酒。
  *******
  两章合为一章了。
  

第一百零二章 和谈
更新时间2014…9…9 13:17:17  字数:4286

 庆功宴之后,墨羽谋将兵权交付给定安王,就再也没出现在朝堂和军队之中。虽有品阶,但不上朝听政,很多朝臣也表达过不满,奈何惠元帝纵容,最后这样的奏报也就不了了之。能在大殿中站立的人哪个不是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玲珑心肠的人?过了几天时间,也就再也没人提起这件事情。
  墨羽谋将皇帝的封赏交给定安王安排,而墨羽臻为国牺牲的功勋也已上报,被封为忠勇侯,墨仲言破例将他的牌位置于宗庙,尸骨葬进了祖坟。
  而墨羽谋在干什么呢?御剑阁的事情有五大阁主处理,不用他多费心;定安王府的事情,也全权由他父王接手。可是墨将军闲下来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丞相府清尘轩的小院中,一棵正盛开着榕花的榕树下,一对男女正悠闲聊天。一朵朵如粉红色蒲公英的榕花在片片如羽毛的叶子间格外招摇地绽放,夺尽了这一院的**。白衣女子慵懒地躺在躺椅上,发丝微乱,却更添了几分凌乱之美。她美眸紧闭,右手向一旁伸出,立刻就有另一只修长的手在这玉手之上放下一颗剥了皮的果子。
  另一侧的石凳上,一白衣男子无奈地看着躺椅上慵懒如猫的女子,眼中满是深情和宠溺,摇摇头,而后认命地又拿起一颗果子,剥了皮,递到她手上。
  过了好一会儿,墨羽谋抬头看了看天,恩,很好,天很晴,适合出游。“尘儿,总是这样躺着,对身体不好的。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不去!赶路赶了好几个月,我也该歇歇了。再说,这玉京城周围我们都去过了,没什么好玩的了。”梦清尘闭着双眼,嘟嘟囔囔道。还是在榕树下睡觉最舒服了,这时节,不冷不热,偶尔有风吹来,很是惬意。
  “那,我们做点别的事情。”墨羽谋停下剥水果的手,拿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而后走到躺椅旁,也躺了下去。他将头靠在梦清尘肩膀处,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将梦清尘圈进怀里。两人衣袂相缠,冷梅香气也与玉兰香融为一处。
  梦清尘转过头,睁开眼,才要问“做些什么”,就见一张放大的俊颜靠近,下一秒噙住了她的小嘴,辗转纠缠起来。
  “就做这个。”待得两人分开,墨羽谋轻笑着说道。而后将这只懒猫掉转了个身子,抱在怀里。两人面对面躺在一起,梦清尘凑近墨羽谋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却半晌也没咬出个印子。
  “呵呵,舍不得咬就别咬了。”墨羽谋将她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胳臂上,轻轻一吻印到梦清尘额上。
  “不舍得咬,也要在你衣服上留下一把恶心的口水,不然多不甘心。你还没完没了了,每天都这样,”梦清尘说到这里,将脸庞朝下,掩饰已然绯红的脸,而后传出她闷闷的声音:“让我爹娘和哥哥看到你在我家还这么放肆,你就等着被休吧!”
  “小尘儿是在担心不能嫁给我?”墨羽谋眼前一亮,语气都有些兴奋了。“放心吧,你大哥没时间管我们,大舅子正忙着拐媳妇呢!”
  “才不是!我是怕被我爹娘看到!”梦清尘的脸更加卖力地向他怀里钻,不肯被他看到一丝一毫。墨羽谋轻笑,胸膛都一振一振的。
  他缓缓将梦清尘的脑袋从怀里让出来,然后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尘儿,既然你不愿意出门游玩,那我们就在家里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吧!再有三个多月,先帝的守孝期就过了,我们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你说,我们该选哪一天呢?”
  而后,他偏头喊了一声:“斩风!”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带起一阵微风,随后躺椅旁就多了一个单膝跪地、低着头、捧着一本册子的冷峻男子。墨羽谋接过册子,斩风就又如一阵风般消失无踪。
  墨羽谋将册子拿到两人身前,翻开第一页,对梦清尘道:“尘儿,你看,这是我让人选出来的黄道吉日,你喜欢哪天?”
  “还有,还有,你喜欢哪一家的绣娘来做我们的礼服?天下第一绣娘怎么样?”墨羽谋又翻过一页,兴奋道。
  “恩,选哪一家乐坊为我们的婚礼奏乐呢?这家花好月圆怎么样?”
  梦清尘:……
  眼前这个讨论婚事讨论得异常兴奋的逗比是哪来的?说好的高贵冷艳、威风霸气呢?而且,这个事情不是应该双方的家长决定吗?
  这是早有预谋,对吧?顺手就掏出册子……
  ***********
  皇宫永安殿。
  上首处坐着两个身穿九爪龙袍的男子,一为黑一为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五爪龙袍的美少年正打着呵欠。真是的,丞相大人做什么非要拉他做壮丁,来这里听这两个心机沉沉的大哥哥斗来斗去?好无聊啊,好想念仙子姐姐。
  楚景阑小小的胖手托着脸庞,幻想着见到仙子姐姐玩些什么好玩的。站在他身后的楚阑国丞相凤宣微不可察地摇摇头,让这么小的殿下来学习这阴谋阳谋的东西,还是有点太为难他了。和谈的事还是要自己来。
  西平国作为战败国前来和谈,自然要付出些代价。早朝觐见时,西平皇拿出了几件罕有的珍宝,倒是让惠元帝颇为满意。此刻,上首这两只老狐狸正你来我往地闲谈着试探彼此。
  “听说西平国可是兵强马壮,全部都是草原的国家。改日若朕有时间,定要去西平国观赏一番,到时候就劳烦西平皇介绍款待了。”玉寒瑾笑如春风地道。
  “那是自然。如今朕到玉熙国,还要劳烦玉熙皇了。今日,怎不见墨将军呢?”非颉将下首站立的玉熙国百官扫视了一遍,没看到墨羽谋的影子。
  “墨将军不喜欢上朝议政,朕允他不上朝。”玉寒瑾依旧笑眯眯的。
  “哦?玉熙皇还真是礼贤下士呢。”非颉面无表情地回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开始商谈和谈的事吧。凤丞相,你也参与进来吧。景阑太子还小,你代表楚阑国商议吧。”玉寒瑾偏头对楚景阑身后的凤宣笑道。
  “不敢当,这是微臣本职所在。”凤宣嘴里说着不敢当,神情却是不卑不亢,低声禀告了楚景阑,等到楚景阑点头之后,他才从楚景阑身后走过来。面对两国之主,这位丞相竟是面上无半分胆怯,处之淡然,一时间,也无人敢小看这位丞相。
  “玉熙皇,我国陛下已经在启程前有过交代了。此次我楚阑国只是想与玉熙国互通有无,我皇愿与玉熙国缔交百年之好,以两国边界处楚阑国南源城为交易地点,两国可在南源城进行货物交换。同时,希望玉熙国同样开放两国边境处的南城为交易城池。这是我皇的手书。”凤宣不快不慢地将要说的话说了清楚,而后微微躬身,从袖中郑重地取出一卷白色丝锦的国书,双手举过头顶,等待惠元帝的近身内侍取过国书。
  陈公公见机地走到凤宣身前,双手接过锦书,小心地递到惠元帝身前。玉寒瑾接过锦书,仔细阅览了一遍,而后看着这幅手书沉默半晌。楚阑国与玉熙国被一道不可跨越的大裂谷分开,平时并无交集,也没有利益冲突。两国唯一相接的地方恐怕就是南城一带了。这封国书,其实也就是公平对等的交换两个贸易地点罢了,没有谁占便宜,也不会有谁吃亏。可以说,对两国关系完全没什么大的助益。
  若是想通过这个让两国缔交,也完全没必要。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瞬息万变,这种纸面上的文字,完全不算什么。只要一封国书,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反正面子上还是都过得去的。一时间,玉寒瑾也完全搞不清楚楚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难道,就是单纯地想要与玉熙国建立更加深厚的联系?玉寒瑾完全想不到,这只是一个父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女,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情况下,想出的自认为“绝妙”的法子。
  “凤丞相,敢问,你们楚阑国有什么意图?交换两个贸易地点,根本不会带来什么改变。”玉寒瑾眉毛微蹙,脸上和暖的笑也收了起来。
  “想必玉熙皇也知道,我们楚阑国与玉熙国可谓毫不相干,两国也没什么利益纠葛。但是,地处不同,两国的物产也都不同。既如此,开放两个城市,促进两国互通有无,可是功在千秋的事情。我皇也只是想借此使两地相互交流一下,共同促进。”凤宣嘴角也挂上了一抹笑。这玉熙国的皇帝虽然年轻,但能力却委实不差,没有被这简简单单毫无损益的国书蒙蔽,草率地答应。
  “既如此,我玉熙国也很是欣喜能与楚阑国交流,学习一些什么。”玉寒瑾拿起玉玺,在凤宣递上来的两张一模一样的诏书上,盖上了玉玺。陈公公将其中一卷盖了两国玉玺的锦书双手递给凤宣。
  “楚阑国定会与玉熙国相处很融洽的。”凤宣接过锦书,小心谨慎地收进衣袖。
  “朕也相信。”玉寒瑾眉梢舒展,展出一抹温和的笑。而后,他偏头转向非颉,笑道:“西平皇,轮到我们两国之间的和谈了。”
  站立在下首的官员们也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倾听。方才与楚阑国的和谈只是小打小闹,根本不怎么重要。即使没什么和谈,两国一般也不会互相攻打,这样没什么好处。可是,西平国就不同了。两国交恶多年,时常有战争发生;两国又有大片国土相交,因为国界的问题发生的战争次数也不少。这次,两国交战,西平国输得惨败,在未来起码五十年里不会有能力发动两国战争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让西平国吃些苦头。
  “若玉熙皇同意,朕愿意用金银财宝和两国五十年友好来交换我西平国失守的五座城池。”非颉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淡笑。
  “陛下,臣认为不妥。这五座城池,可是墨世子‘艰难’打下来的,不可轻易奉还!”
  “臣附议!”
  “陛下,哪有吃到嘴的鸭子还要吐出来的?不可应啊!”
  玉寒瑾还没说话,底下那些大臣们已经开始异口同声“清一色”地反对了。玉寒瑾无奈一笑,对非颉道:“西平皇也看到了,朕的臣子们不同意啊。朕的臣子代表了朕的子民,朕的子民可不同意这个提议呢。西平皇强人所难了。”
  非颉也不在意,一笑了之。这样的结果,他早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西平国也愿同楚阑国一样,与玉熙国结为友好,互通有无。玉熙皇也明白,我西平国不产粮食,多产马匹和牛羊。我西平国愿以马匹牛羊以及一些珍宝宝石等与玉熙国交换粮食,以解决我西平国冬日饥荒。”非颉道。
  “可以。但是,交换的价值方面……”玉寒瑾欲言又止,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哈哈,这个玉熙皇可以放心。既然为战败国,我西平国自然会给出让玉熙国满意的价格。”非颉爽朗地道。“那么,我们就以落日城为交易城池吧。”
  “西平皇真是豪爽。不过,我们两国的交界可不是落日城,而是在西沙城附近呢。如此,为了交易方便,还是在边界线上西沙城附近两国各设一处交易城池吧。”玉寒瑾淡淡笑道。想打落日城的主意吗?那可不行,那可是玉熙国的军事秘密了。
  “好,就依玉熙皇所言。具体的细节让属下的官员去商讨吧。现在我们可以签下盟约书了吧?”非颉脸色恢复了一成不变的冷厉,似乎刚才放声大笑的不是他。
  “当然可以。”玉寒瑾命人取来两份锦书,递给非颉一支毛笔,两人刷刷刷地写下盟约书。写完后,相互交换,看到没问题,各自盖上了自己的大印。
  三国交好,朝堂上的无论哪国的使臣都松了一口气。有太平的日子,谁也不愿意做乱世的朝臣。直到楚景阑快睡着的时候,三国的聚首终于散了。
  “陛下,我西平国兵强马壮,何必对他们屈服呢?”赫雷不解道。
  “有了粮食,我们西平国的军队就将所向无敌!何必跟他们争一时之气?”非颉淡笑道。身后,须由含笑看着非颉。年轻的皇帝陛下其实很清楚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
  发现两章合一很好,今天又这样做了。。。。。
  

第一百零三章 释然
更新时间2014…9…10 20:25:00  字数:4197

 沐王府中。
  沐亦哲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子中整整五日。不吃不喝整整五日。不,喝还是有喝的,不过灌到嘴里的是酒,尝的是愁。
  本以为自己真的能静静看着她快乐、幸福、哀伤、流泪,却原来,看着她一步步离别人越来越近,离自己越来越远,心还是会痛,眼泪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不亲自体会过,永远不会懂。
  沐亦哲醉倒在床上,美酒淌进口中,却只尝到了苦涩。不是说美酒解忧吗?为什么,他却只尝到了愁,尝到了苦,尝到了哀,尝到了悲,尝到了痛。
  沐亦哲终于醉倒了过去。他的四个侍婢看到公子这样,互相看了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怎的,公子自从那日从庆功宴回来之后,就一直借酒浇愁。她们轻轻地将他扶上床,替他换了干净的衣衫,擦洗了污秽,而后给他盖好被子。
  “春旭,夏歌,我们轮流照顾公子吧。公子这样子,恐怕离不了人。”秋扇叹口气。
  “我们要不要告诉世子妃啊?”冬栩犹豫道。
  “算了吧,公子不是吩咐过,不准往外说吗?”夏歌叹道。
  “那就暂时先按秋扇的安排,我们轮流照顾公子,等公子醒了,会有定论的。”春旭是几人中最大的,直接就做了决定。“上半夜,我和夏歌来,你们先去休息。”
  “恩。那春旭姐姐,我们就先下去了。”秋扇和冬栩点点头,而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待得秋扇和冬栩下去休息之后,春旭和夏歌各搬了张椅子坐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夏歌双臂拄在床边,托着腮,双眼担忧地看着沐亦哲因宿醉而昏睡的面容,有点心不在焉:“春旭姐姐,你说公子借酒浇愁为的是什么?”
  春旭将油灯的灯芯挑了挑,而后转过头看着她,淡淡笑道:“借酒浇愁,男儿愁的,无外乎两样,一个是功名利禄,一个是儿女情长。公子生来身份显赫,也不热衷于追名逐利,愁的大概就是儿女私情了吧。”
  “我们公子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才华横溢,更有文公子的美誉,如果公子真喜欢上哪个女子,还能得不到美人芳心?这满玉京城的闺秀,有几个不想嫁给我们公子的,公子哪需要为这个愁?再说了,我们是近身服侍公子的人,公子若有意中人,我们不会不知道的。”夏歌转过头,不解地看向春旭。春旭是四大侍婢的头儿,年纪只比她们三个略长,但为人心细谨慎,聪颖知人意,又端庄大方,最是得府中上下的赞誉。
  “主子的事,我们做奴婢的哪能全都知晓?公子的心事也只有他自己才晓得了。醉吧,醉过了就不会心伤。也许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了,公子还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公子。”春旭的笑容里也带了几分担忧,而后也坐到床边,借着灯火看着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也带着几分醉后酡红的俊颜。人活着哪能没有愁,事事都顺心如意呢,总要受过伤了才能学会放下和遗忘。
  **********
  第二天一早,沐亦哲艰难地睁开眼,脑袋里似装了几千斤重的铁块,头痛欲裂。这才恍然记起,昨日又醉了一天。他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一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春旭起得早,早就去厨房熬了一碗解酒汤。她缓缓推开沐亦哲房间的门,看到秋扇和冬栩都已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由摇摇头,淡笑着走进屋子。才往床上看去,就看到沐亦哲呆坐在床上,心神恍惚的样子。她快走几步,而后轻声开口:“公子,您醒了就喝碗解酒汤,喝了那许多酒,许是不好受吧。”
  沐亦哲接过解酒汤,却并没有喝,双手捧着那碗解酒汤,呆呆地看着,而后低声轻喃:“醒了还不如不醒的好。醒了就会难受,不醒就永远不会晓得。”
  春旭缓缓坐在床边,柔声道:“公子,话可不是这么说。借酒浇愁愁更愁,逃避是最没用的做法。公子的躲避,伤害的也只有自己罢了,别人可不会知晓。如果不甘心,就放手一搏,再试一试。”
  “不甘心?哪来的不甘心?不甘心也已经晚了。醉了这许多天,心里倒是愈发难受,今天我要出去走走。”沐亦哲喝下那碗解酒汤,而后起身下床。可是醉了好几天,身体都有些疲软无力,他费了好长的时间才稳稳当当地下了地,穿衣洗漱。
  春旭看到他这样子,有些不放心,张了张口好几次,才道:“公子,要不今日就别出去了吧。您这样子,奴婢们都不会放心的。您若执意要出去,就请带着我们四个。”
  沐亦哲勉强地笑笑,道:“不必了,昨晚你们也受累了。今天你们就在院子里休息吧。我想自己走走,清醒清醒。”说罢,他脚步缓慢地走了出去。春旭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仍旧睡得香甜的秋扇和冬栩,抬步走了过去。
  “两个贪睡虫,快起来,回屋去睡。”春旭在她们两个耳边喊了一声。两个小丫鬟揉揉眼,恍恍惚惚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头就又睡下了。春旭也打了个哈欠,回屋小憩。
  沐亦哲缓缓走过人潮拥挤的街市,却只觉得寂寞。往日热闹的街道,如今就像是对他的讽刺,嘈嘈杂杂,听来全是哀伤。他在心底自嘲一声,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有悲春伤秋的时候了,如此扭捏、儿女情长,倒真不似男儿所为了。他深吸一口气,向着普渡寺的方向行去。
  离开了玉京城,喧嚣的声音顿时消失一空,一路静静的,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偶尔会有拉着驴车进城的百姓,疑惑地看着这个衣着不凡、飘逸温润的贵家公子。既不骑马,也不坐在马车上,有钱有权有势,还这样糟践自己,一步一步地走。玉京城的贵公子们都是这么奇怪吗?
  临近玉陵山,已经可以听到溪水潺潺流淌的叮咚声。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些飞禽的叫声在这山间回荡,草地上也许会跑过几只兔子,而后迅速地躲进灌木丛。蟋蟀的叫声不休,还有几只早生的夏蝉,也嘹亮地鸣唱起来。
  沐亦哲听着这些最自然、最本真的声音,心情也轻快了几分。山顶处的普渡寺也依稀可见了,这些日子寺中没有一渡大师坐镇,进香求签的人也少了不少,此时这处寺庙倒是安静了不少,多了些佛门清净地的味道。
  沐亦哲一步一步沿着山道拾级而上,听听这些大自然的声音,静静自己的思绪,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放松了。寺门前的一块青砖铺成的地面上落了不少樱花,几个小沙弥正拿着扫把轻轻拂在地面上,将这些花瓣收拢在一处,似是不忍心伤害这些已然凋落的美丽生灵。沐亦哲看着他们的动作,竟不往前走了,脚步顿住,站在山道尽头处,似在想些什么。
  这时,从寺门处出来一个小沙弥,看到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呆立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转身向着寺中跑去。能将一袭黑衣穿出出尘的味道,如圣子般淡然圣洁的男子,这世上除了沐王府世孙,不做他人想。
  不多时,身披一身鲜红袈裟、内里一身佛门典型黄色布衣的光头和尚缓缓从寺中出来。须眉皆白,长长的垂在脸庞两侧;一把不长不短的白胡子也柔柔垂下。正是普渡寺住持济空。与以往相比,他身上多了一些清静无为的气质,更像佛道修行有为的大师了。面上带着悲悯和蔼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将他与佛门中那些度化世人的佛祖菩萨联想在一起。他就像是那些仙佛在世上的代言人,行走在世上,让人不自觉对他信任几分。
  “沐公子,今日怎会到普渡寺来了?”济空缓缓走到他面前,站定,而后边抚须边笑着问道。
  沐亦哲渐渐回过神来,看着济空,淡淡笑道:“在家中闲着无事,就到这里来看看大师。”这半年,梦清尘不在玉京城,他经常到这普渡寺来,与济空谈论佛法,下棋聊天,两人关系倒是很好。
  “公子莫不是有烦心事了?醉卧纱帐可无济于事啊。”济空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师什么时候学会卜算了?竟连我喝酒都算出来了?”沐亦哲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倒是没听说过济空大师会卜算。
  “这哪用得着卜算?公子你浑身有淡淡的酒味,还有些颓废,面上还有些宿醉后未曾消散的红晕,很明显的。”济空笑着说道。“到寺中坐一坐吧,喝杯茶解解酒。”
  “那就多谢大师了。”沐亦哲苦笑道。而后,他随着济空缓缓走入寺中,在寺中一处凉亭中停下,坐在石凳上。有小沙弥奉上茶盏,淡淡的香茗气味扑鼻而来,清香淡雅,让人心神也不由定了定。
  “公子可是愿与老衲说说,有什么烦心事难住你了?老衲或可开解开解。”济空扶着胡须,淡笑着看向他。
  “大师,世间万般苦,求不得最苦。我原以为我只是看着她幸福,只要她还在我视线内,我就不会困顿痛苦。只是如今才知道,看着她幸福了,我却没有我想的那样豁达。”沐亦哲喝了口茶,长长的睫羽垂下,盖住他眼中的痛苦悲伤。“我可以给她祝福,可我的心却不会受我的控制不痛。”
  “公子,一会儿随我出去一趟吧。”沐亦哲以为济空会说些什么放下之类的话,却听到这样出人意料的一句话。济空大师直接转移了话题。沐亦哲有些缓不过神,愣了片刻,而后含笑点头,“好。”
  一盏香茶之后,济空喊来小沙弥取来了一个麻布袋子交给了沐亦哲。“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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