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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女配撩反派(穿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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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身旁都有什么人,别人在念叨什么,一概不知。
也许此事毫无意义,也许他真的英雄气短,也许他不愿清醒的样子实在难看。可什么都抵不上心底一片荒芜。
从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十年踪迹十年心,每一次的离别之后都更明了余生的意义。
整整九百级,言域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终于看见那棵传说中的神树。
十人合抱,枝叶繁茂。树下是梭罗族人在举行祭祀仪式,已经上来的人若要祈愿,便会去族长那里端一碗清水浇在树下,然后双手合十跪下许愿。
“哥哥,你需要清水吗?”有明朗热情的梭罗族少女上前搭话。
“不需要。”言域面无表情,随后又从族长那里端了一碗。
这个少女受挫,又来了下一个娇憨可爱,“哥哥,你从外面来的吗?”
没有反应。
两个梭罗族少女看着言域从始至终都神色冷淡,端着一碗清水准备去神树那里,忍不住小声讨论:“哎呀,长得真俊,就是不爱理人。”
“看他衣服不像是寨子里的人,留下来有点难度。”
“你你你,难道想让他入赘?”
“我是想,可他不愿意呀。”
“想也白想,看他那个样子,一脸伤心,肯定是丢了阿夏……”
“……”
两人小声嘀咕,忽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阿夏是什么意思?”
还在讨论的两个姑娘看着去而复返的青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转而才想起刚才讨论的话,顿时害羞起来。
“我丢了阿月。”那青年似乎是在强调。
胆子大一点的姑娘赶紧给他解释,“阿夏在我们这里的意思是心中的挚爱。”谁知刚一说完,发现那男子神色黯然。
另一个姑娘立即劝道:“你快去神树那里许愿,很灵验的,你的阿夏一定会找到的。”
言域不再管她们,端着那碗清水浇在水下,然后双手合十,跪在那里虔诚祈愿,他将愿望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才站起身一步步往山下走。
山间草木葳蕤,溪水潺潺,山下花开成海,春光万里,热情的梭罗族人载歌载舞,年轻的少年男女热闹嬉戏。
言域走在集市上,无心观望。一群孩童嬉笑而过,撞到了街边腿脚不便的姑娘。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东西掉的到处都是。
言域捡起脚边的一把山茶花,走上前去。
下一刻手里的山茶花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坐在轮椅中的姑娘。
“有人吗?你好,我眼睛看不见,可以帮我把掉的东西捡给我吗?”殷素月一直坐在这里晒太阳,先前一阵孩童嬉闹不小心撞过来,她怕撞到腿着急中起了一下/身,结果身边堆的那些东西因为她的动作全部都掉了下来。
现在她的腿也不方便,关键是看不见。先前殷不离可是往她身边放了好多东西,这下滚的到处到是,可怎么找啊,不过她已经听到有人过来了。
当年京城一别,已过去四年,昔日圆润明朗的脸颊清瘦苍白,露出手腕不盈一握,还有她的腿……她的腿……
“有人吗?”殷素月有些不确定,往前伸了一下手。
下一刻,她的手被紧紧抓住,随后被大力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响起哽咽的声音“阿月。”
低沉又熟悉。
听到那声“阿月”,殷素月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欢喜淹没,四年不见,这个怀抱还是这样温暖心安。她伸手回抱住言域,刚一动作,就被言域死死按在怀里,那力道大的她感觉疼,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被他勒进身体里。
“阿月……”耳畔是喃喃低语,颈侧有温热的液体。
不敢奢求的愿望,久别终重逢的狂喜,从漠北到南疆,从东海到西域,万水千山走遍,他终于找到她了。
过了许久,殷素月被抱得太紧,实在有些疼,她轻唤:“言域……”
她本以为言域会松开一些,结果身体忽然腾空,言域一把将她从轮椅中抱起来,慌乱中她只好伸手抱住了言域的脖子。
“这……街上好多人……”殷素月窘迫不已,虽然她看不见,可耳边都是喧闹声。
言域根本不说话,抱住她的手臂越收越紧。
虽然说好久不见特别欢喜,可是当街公主抱还是很羞耻啊啊。言域不理人,殷素月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将脸藏在他胸前。
被抱了一路,直到耳边人声渐渐平静,言域才停下来,言域在湖边的柳树下寻到一片柔软的草地,将殷素月抱坐在他腿上。
“言域……我……”殷素月实在窘迫的不行,她感觉脸上烫的厉害。
“你的腿……疼吗?”
从见面到现在,言域除了喊她的名字,就说了这句话,虽看不见神情但他的声音里都是沉痛,殷素月不想让他担心,于是撑着言域的胳膊,轻轻站了起来。
“你看,我没事,腿快好了,我可以走路……”
殷素月正准备往前走几步,又被言域抱了回去。
久别重逢的欣喜,殷素月有许多的话要问言域,谁知这次见,言域整个人都特别沉默,除了抱住她一句话也不愿说。
第74章 欢喜
殷素月老老实实坐在言域腿上; 也不敢乱动。
言域却在细细看她; 从前饱满圆润的脸颊,如今透着苍白,下巴的轮廓变尖显的眼睛特别大,可是眼中却无神采。他看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心中密密麻麻地都是隐痛。
四年不见; 她长高了一点; 可却比从前瘦的多。
“言域; 我,我其实本来打算腿好了就去找你的。”殷素月一直没听到言域说话; 就有点着急。
“我找你也是一样。”只要你还在; 我就能找得到。
“我听舅舅说; 梅巫山地势险峻,进来十分不容易; 你找到这里费了好大劲儿吧。”
“不难。”
“你是不是去拜神山爬了九百级台阶?”
“不累。”
“……”
终于在她一句接一句的问话中,言域才开始说话,但基本都是她说的多,言域一直在听。殷素月问他这三年外面发生的事; 他一概不答。倒是问了殷素月这三年间在梅巫山的生活。
半晌之后,殷素月才小心翼翼地问; 声音小的像蚊子; “言域; 我可以摸摸你吗?”
言域没有说话直接牵起她的手放在他脸上。
殷素月有一点不好意思; 更多的是开心; 她许久未见言域,眼睛更是看不见,距离上一次眼睛能看的时候,过去了好几年。
她伸手在言域脸上摸索逡巡,脸部线条轮廓精致流畅,带着微微的暖。还记得初见那时,言域容颜俊朗,只是眉宇间带几分戾气。如今那些暴戾之气消散,却时常皱眉,她用指尖轻抚,
“你现在一定很好看,比我第一次见你那时还要好看。”
然后她就感觉言域眉目舒展开来,再往下摸,唇角弯弯。
“可我现在肯定变丑了。”
脸上的手指放下,声音里都是黯然。言域忽觉此前三年多,那些翻山越岭的沉郁窒闷都在她随性的话语中一点点消散。
“阿月好看,我很喜欢。”他在她耳畔轻声诉说。
“做……做什么,忽然表白……”真是的,从前不都是很害羞吗,这怎么说来就来,到底让谁害羞啊!
原本还想说话的殷素月被忽然的告白弄的不好意思再叽叽喳喳了。
许久没有动静,殷素月老实坐着不动。最后她实在憋不住了,就问:“咱们走了,街上那些我舅舅的东西怎么办?”
“不管。”
“可那些东西……哎呀——你在做什么?”
殷素月感觉头发被言域拉住,伸手去摸,居然发现言域将他俩的头发编在了一起。
“快拆开。”这个幼稚鬼。
言域乐此不疲,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东西,一直在那里编发,殷素月无奈感叹:“你连头发都会编,实在没什么是你不会的了,以后我想编发的时候就找你了。”
“阿月,这里的湖是蓝色的,像镜子一样清透。”言域手上不停,给她说眼前的情形。
“远一些的地方是梯田,有山民在劳作,近一些的山上开满了山茶花,都是你喜欢的红色,山下有一条河,水很清,里面有两只鸭子正在嬉闹,那些去朝山的人已经回来,现在在山下燃了篝火,围成一圈在跳舞……”
言域声音轻柔和缓,他每说一句,殷素月都在脑中想象他说的画面。虽然她在这里住了三年,但很少出门,也只是知道这里是梭罗族人的寨子。四季变换,时光流逝于她而言,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言域给她描述的那些画面,忽然让她有一丝期盼,要是眼睛可以看见,就能和他一起看这田园山水。而她最想看的,就是言域的样子。
但这都不可能了。
她的眼睛再也好不了,穿书任务根本完不成,男女主各自有不同的人生轨迹,再无交集。她被留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这件事她已经能平静接受,眼睛再也看不见她从前也觉得无所谓。只是现在忽然有了奢求,哪怕只有短暂的光明。
她见过言域少年的样子,也见过他二十岁的样子,如今他差不多二十四岁了,这十年间,他们相聚的时候不多,而她能看见的时候更少,往后的光阴,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样子了。
*
耳畔是娓娓诉说的低沉嗓音,如一支幽远的古曲,揽着她的臂膀结实有力,靠着的胸膛温暖让人心安……
直到林中啾啾鸟鸣,殷素月动了动,才意识到她趴在言域怀中睡了一夜。
言域不知是没睡还是早就醒了,她一动,身上盖的外袍滑下来,言域立刻又拉上来盖在她身上。
她有些舍不得离开那温暖的胸膛。自从她掉进江水受了寒气,又加上腿疾,这几年尤其畏冷,从前健康的身体忽然虚弱下来,手脚冰冷,晚上从来没好好睡过完整的觉。
温暖就在眼前,她下意识又往那怀里蹭了蹭,伸手抱住了言域的腰,迷蒙中幽幽喟叹:“言域,你身上可真暖和呀。”
她一点也不老实,蹭来蹭去,蹭的言域浑身僵硬。言域想把她喊醒,可又舍不得,就这么僵着身体抱住她,让她再睡一会儿。
“啊!坏了坏了,我又犯了大错了!”终于睡饱了的殷素月扒着言域的肩膀坐起来,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放心,你母亲不会责罚你。”言域将外袍穿在她身上。
“又一次夜不归宿,还有,我舅舅的家当……”那些东西连同轮椅都被丢弃在街上。
殷素月还在唠叨不停,言域直接将她抱起来往回走,看着她慌慌张张的神情,忍不住弯弯唇角。
“言域言域,你说,万一我母亲罚你呢?她一向护短……”
“那也是我该罚。”
“如果我舅舅也生气要罚你呢?”
“只要不罚你就好。”
“言域,你变了!”殷素月扯着他的脖子叫唤起来,一一细数他的改变,
“你看你从前都不爱说话,可是昨晚你说了一夜!还有还有,你不是最嫌我唠叨吗,现在你比我还唠叨,而且……”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而且总是突如其来的告白,忽然一句话就戳中内心。原来容易害羞的家伙也不见了。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路,昨天在大街上也算了,反正没人看见我的脸。这一会儿回家了,母亲舅舅都会看见的。”殷素月拼命摇着他的胳膊,要下来。
“我就是去见你母亲和舅舅的。”言域丝毫不松手,眉眼含笑。
“人家说丑媳妇见公婆,你这算什么?”殷素月见言域怎么都不放手,着急之下说他一句。
谁知言域笑了一声接道:“我是俏女婿去见娘舅。”
“啊啊啊,你,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果然变了!”殷素月又羞又窘,使劲在他脖子上揪一把。
言域一路走得很慢,寨子里早起的人看见这一对青年男女,竟也无太大吃惊,反倒是看清了殷素月之后,目光都聚集到言域身上去了。
殷素月反正看不见,别人热烈的眼神她感受不到,可是言域也一路目不斜视,就这么将殷素月抱了回去。
推开门的时候,殷素月听到了殷不离喊她一声“小月”,殷舜华应该也在一旁。殷素月还被言域抱在怀里,小声地对着前方喊了一声“母亲。”
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是殷不离推来了轮椅,言域这才将殷素月放下。随后她听到言域恭敬地声音,“夫人。”
他是在和殷舜华打招呼,殷素月有些纳闷,听言域这声音,他像是早就见过殷舜华,转而一想就明白过来,言域从前是右相家的公子,殷舜华是左相夫人,并且顾淮南和言域同岁。言域小的时候见过她,很正常。
“言公子请随我来。”是殷舜华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那两人进了屋,院子里只剩下了殷素月和殷不离。
“舅舅,母亲她会不会……”殷素月心中着急,眼睛看不见真是太不方便了,她都没办法察言观色。
“你这丫头,才一见面就胳膊肘往外拐,你怕你母亲为难他,你母亲也怕他对你不好啊。”殷不离忍不住揶揄她,将她推出来晒太阳。
“我,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我是担心……他万一表现不好,母亲不喜欢……”尤其是带着她在外一天,万一母亲生气罚他怎么办。
殷不离笑道:“他表现不好?我看这臭小子倒是会表现。先把你吃的死死的,到时候你母亲不答应也不行……”
殷素月窘迫不已,“你说什么呢?他又没有骗我。”
“哈哈哈,等哪天舅舅去一试便知。”殷不离在她身后笑的肆意。
屋内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殷素月眼睛不便,腿脚也不灵活,晒了一会儿太阳就开始担心,可是每每这时殷不离都会过来与她闲扯几句。
一直到晚饭时分,殷不离做好了饭,言域和殷舜华才把话说完。
殷素月看不见两人的神情,一听见动静就喊言域,然后言域走过来将她推到饭桌旁,四个人一起吃饭。
这期间大家都正常得不得了,三个人都往她碗里夹菜,没有什么僵硬紧张的气氛。可殷素月心底还是有些忐忑,终于等到吃完饭,殷舜华收拾碗筷去了厨房,殷不离回了屋。殷素月才赶紧问:
“言域言域,我母亲和你说什么了?”
言域从袖中拿过一方巾帕给她擦了擦嘴角,笑道:“你母亲答应我,让我留在这里等你腿伤痊愈。”
“然后呢?”殷素月连忙追问。
“然后……”言域语气一扬,声音里都是笑意,“然后许你我成亲。”
“真的吗?”殷素月也顾不得害羞,满心都是言域去见了殷舜华,看来没有被为难。
“真的。”
听到言域的回答,她才反应过来,成亲什么的,这,这有点羞耻。
“我……还没准备好呢,我害怕。听说结……成亲有好多事要做,我都没有准备……”
殷素月有点六神无主,怎么忽然说到成亲了,虽然她二十岁了,在这里不小了,可,可她就是感觉害怕,好像一个遥不可及的事情忽然来到了身边。
言域握住她的手,安抚,“别怕,我和你一起准备。”
第75章 眼睛
晚间的时候; 殷素月翻来覆去也没睡着,白日言域的话固然让她欢喜,可她自身而言,还有件大事未了。
穿书任务是不可能完成了; 但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虽然回不去,如果能让她的眼睛看见; 哪怕很短暂; 都值得一试。
她趴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动静; 殷舜华在她隔壁,言域在殷不离那里。她扯过被子蒙住头,小声地喊:“喂,系统你在吗?”
喊了两遍; 没有任何回音。这些年; 她的生活差不多和剧情一样信马由缰,没有剧情可走,系统自然是彻底失去了踪迹。
第一次休眠了五年; 这一次不知什么原因; 也四年没有动静了。
她心里有点焦急,感情线崩坏了; 若是能走完剧情线; 是不是就可以商量让她的眼睛恢复光明。
可临时起意根本无用; 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反应也无。
她又喊了几遍之后,脑子里终于传来细微的声响;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准备接下来好好与系统商量一番,谁知一阵机械的声音响起,“给宿主的留言。”
殷素月一愣,随后就是熟悉的那个高冷音,“感情线有变,系统即将重启。请宿主务必完成主要剧情线,完成后会酌情为您恢复光明。”
天!殷素月震惊不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还没开始商量呢,系统直接给安排上了。看来她最近的运气是真变好了。
*
因为殷舜华的许诺,言域留在了梅巫山。
他日日陪伴殷素月,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总是给殷素月说起这里的草木花鸟、田园山水,虽然殷素月看不见,却能想象出那些画面。
但言域从来不说外面的事,殷素月有时候会问他袁牧云的一些情况,言域也闭口不提。
这些日子殷素月的腿好的差不多了,言域扶着她在湖边走路,却没走几步就要抱,非说腿未好完全不宜长时间行走。
殷素月知道他的心思,还是有些羞耻,好在这边平常也没什么人。
“言域,我的腿好了,咱们……不回去京城看看吗?”
殷素月试着问他。她除了想知道男主那边的剧情走到哪一步了,主要是担心言域这些日子以来都在梅巫山,可他还是京城的武安侯,各种事务缠身。
三年前她从南夷郡一路北上,到处流民逃窜,再加上天灾,岭水之南的土地上民心动荡,如今也不知外间是何景象。
言域见她眉尖轻蹙,抱她到湖边坐下,“你想回去?”
殷素月想了想,道:“我在哪里都行,我主要是担心你,你离京时日太久,皇上他……”
“武安侯不做也罢。”言域无所谓地道。
听了此话,殷素月本还有些放心。袁睿执政三年昏庸无道、民心溃散,不管是长远来看还是原书中的剧情走向,最后当皇帝的肯定是男主袁牧云。如今言域作为效忠袁睿的武安侯,当然是越早抽身越好。
可言域这无所谓的态度,官职说丢就丢,京城也不想回去,尤其他的家在那里,尽管没有人。
殷素月没好气地道:“那你岂不是一无所有了。”这简直是恋爱脑,做什么都容易冲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红颜祸水呢。
“我有阿月。”言域抱着她,十分满足。
殷素月转身扯着他的胳膊,揪他一把,“你够了啊,我跟你说,我可是很世俗的,你把什么都丢掉,咱们一起喝露水吗?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母亲可不要上门女婿。”
言域握住她的手,没忍住笑出声,“你是在为咱们的以后担心吗?”
“谁跟你咱们!不思进取,我要把你丢掉!”
她那振振有词的模样实在好笑,言域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以后有我,阿月不必担心,不许说把我丢掉的话!”
这还差不多,殷素月安静片刻,想起了正事。
“言域,信王殿下最近如何了?他应该离开了九云山吧。如今圣上昏聩失了民心,信王殿下回京是众望所归,他肯定有所行动才是。”
言域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沉默不语。
殷素月有些心急,她想剧情线快点走,这样她的眼睛就有希望了。可每次她问有关袁牧云的事,言域都不愿说。
等了许久,她准备再问的时候,听到了言域低沉的声音,“为何每次都要问袁牧云?”
殷素月一怔,似乎才明白过来她这行为在不知情的言域看来,着实怪异。无论怎么看,她都表现的对袁牧云太过于关注了。
她想起从前找的理由,只好再次解释,“我不是说过吗,小的时候遇到一个算命先生,说我与他羁绊颇深。小时候不明显,但是长大后,真的是他若有什么事,我就跟着遭殃。所以我就希望他万事顺意,这样,说不定我的眼睛就跟着好了。”
她原来和言域说过此事。其实她主要想说的是最后那一句,如果袁牧云顺利登及帝位,那么她的眼睛就有恢复的可能。
“我问过你舅舅,他说不记得有这样的算命先生。”言域眉头皱了皱眉。
“!!”
殷素月顿时僵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言域会去问这件事。当初言域第一次听她说起此事就说要找到这算命先生,那时她还以为是随口说说。
这根本是她杜撰的理由,哪里有什么算命先生呢。
“我舅舅他……他四海云游,也不总是在家,所以我小时候的事他也不是件件清楚。”殷素月只得干巴巴地再次解释。
言域没有再问,也不知他信了几分。随后殷素月却感觉到他用力抱住她,勒的她快踹不动气,“除我以外,无论是谁,我都不希望和你有什么羁绊。”
那声音低沉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危险,听的殷素月心尖发颤。可事已至此,也无更好的办法。她现在根本不敢说让言域去帮助袁牧云这样的话,好在剧情不用做什么也会有进展,就是速度慢了点。
*
三日后,一大早言域就来找她。
殷素月刚洗漱,头发还没来得及梳,言域倒是自然地过来给她编发,然后告诉她:殷不离终于找到最后一味药材,可以治她的眼睛。
这话殷素月根本不信。殷不离天天都说还缺最后一样东西,唠叨了好几年。但她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也不是神医可以治好的,何况殷不离这神医称号还有水分。
言域见她对此不感兴趣,语气恳求,“阿月,这一次肯定能治好。”
“你别费心了,我说过了眼睛治不好,从前在京城,几乎所有的大夫都给治过,根本没用。”
“阿月,再试这一次吧。”言域仍是不死心。
殷素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言域,我的眼睛没有毛病,真的是因为信王殿下的缘故,等什么时候他心愿得成,我的眼睛就好了。”
“不是这样的!”言域立即否定。他的神情黯然伤痛,声音轻颤:“你的眼睛……是我弄瞎的……”
“言域!”殷素月伸手拉住他,认真对他说:“我的眼睛与你无关,从前那些话都是小时候吵架说的气话,你别当真。”
可显然这话没有多大的用,这些年,言域每次看见她的眼睛,都会想起当初给她喝的那碗汤,喝了那汤之后她就再也看不见了。
那时她只有十岁,一个小姑娘被他带到陌生的地方还弄瞎了眼睛,每天生活在黑暗中。虽然她不在乎,可是随着年岁渐增,这件事成了他心上的一根刺,他每次倾诉心中的情意,每一次拥抱她,无形中似乎都有人往他脸上打一巴掌,痛斥:你有什么资格!
他那么爱她,可是却在年少无知时弄瞎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无暇,就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可那眼睛里映不出来他。
“阿月,我想让你看看我。”
那声音沉痛中带着祈求,听得殷素月心里一阵难过,她站起身,对言域道:“那我去试试吧。要能治好我不敢奢求,但我也想看看你。”
言域听她答应,才情绪明朗。他牵着殷素月往外走,没有急着去找殷不离,而是将她带出门,站在阳光下。
在殷素月看不见的地方,言域眼睛深邃眷恋,仔细看着她,从头到尾,甚至一根头发丝都细细刻进心里。
“言域,我忽然有些害怕。”殷素月没来由的心慌,总觉得这次治眼睛不同寻常。
“别怕,不疼。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言域牵着她的手准备去找殷不离。
殷素月顺从地跟着他,她不是怕疼,是有什么不确定的因素使她不安。
殷不离那里,他似乎早已做好准备,专门收拾出一间房。见二人进来,他端了一碗药给言域,言域先喝了之后,殷不离又端来一碗。
“阿月,给这个喝了,一会儿就感觉不到疼。”言域端着那碗药汁,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殷素月嘴边。
言域的声音温柔和缓,听起来让人心安,殷素月张嘴喝了一口。
等到一碗喝完,殷不离让她去那边榻上躺下,殷素月照做,这期间她一直抓着言域的手。
“言域……”殷素月紧紧抓住他,生怕他忽然就不见了。
“阿月,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你睡一觉,等醒来也许眼睛就好了。”言域拍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抚。
那声音又轻又柔,殷素月躺在榻上,渐渐犯困,迷蒙中她喊了声:“言域,你等我啊……”等我看看你。
*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殷素月感觉眼睛不舒服,她抬手去揉。
“别动。”有人拉住她准备去揉眼睛的手,是殷不离。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先别揉眼睛。”殷不离问她。
殷素月这才发现眼前似乎有光,不似从前那般一片漆黑。她伸手在眼前晃了晃,竟能看见虚影。
“你眼睛上包了纱布,不能马上揭掉,你若能看见虚影,我可以慢慢拆一层。”殷不离见她伸手晃了半天,猜到是有了效果。
“言域呢?”殷素月刚有了能看见这个认知,立刻就想到言域。
那边殷不离沉默片刻,温声道:“他这会儿在集市买东西,晚些回来。”
殷素月才放了心。她在心里盘算一会儿该怎么给言域一个惊喜。
见此,殷不离走过来给她拆眼睛上包了一圈的纱布,最外层拆掉的时候,殷素月惊叫一声,“真的能看见!这是我的手!”
她透过还剩一层的薄纱看见了抬起的手,简直惊呆了。这是什么神奇的医术,竟然真的能治她的眼睛!
等到殷不离将最后一层纱布揭开的时候,殷素月有短暂的不适,猛然见到光,眼泪控制不住地泛出来。
她闭上眼睛,满心都是无以复加的惊喜,恨不得现在就跑到集市上去找到言域,然后告诉他,她真的可以看见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随时失明,她甚至还想好了,这次她要给心中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他,就算他觉得不可思议,她也想说。
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殷不离,忽然问她一句,“你很喜欢那臭小子吗?”
“舅舅你说的是什么话!以后不许喊他臭小子!”殷素月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殷不离的样子。
和多年前在风雨阁见到的别无二致,四十岁的样子,山羊胡子,体型略胖。那一张脸尤为熟悉,似乎这么多年也没有变化,是那个泼了她一盆狗血的大婶。
殷不离见殷素月直直盯着他,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她问话之前,赶紧解释:“我没泼人狗血!”
“算了,你可能真是舅舅。”殷素月只得勉强接受。
殷不离没再接话,沉默片刻,忽然叹了一口气,“那个臭小子也是真喜欢你。”
殷素月听他又如此喊,有些生气,“等言域回来,我让他以后再也不帮你做饭了!”
殷不离不再说话,殷素月开始打量这屋内的一切东西,虽然平时都摸得到,却前所未有的新奇。她的眼睛一直时好时坏,看不见的时候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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