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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女配撩反派(穿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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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吧你!”殷素月没好气的回一句。
  “你莫不是生气了?”意临川不以为意,完全没有一点被忤逆的不快,他坐在船舱里,很有闲情逸致,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逗殷素月。
  殷素月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昨晚她还和言域在半山腰的停云客栈喝酒,早晨醒来却在清嘉湖的画舫里。
  也就是说,她喝醉后,是言域将她带到此处。那后来言域是去做什么了?皇城内发生了大事,极可能与言域有关。
  她心里乱糟糟,可是一旁的意临川满目悠闲,慢悠悠地将身上挂的各色金灿灿的饰品拿下来品评,不时问问殷素月的意见。
  殷素月满心怒火无处发泄,干脆走出船舱,趴在船舷上吹一会风。
  虽是七月,船行至江面,还是能感觉到冷风拂面,她趴在船舷上,终于清醒几分。眼下正行驶的确然是一艘画舫,如果是在清嘉湖里游玩,再合适不过了。
  可现在,这艘画舫急急入沧陵江,沿江水顺流疾驰。船舱内除了她和意临川,再无别人,船尾有几个也只是这舫上船工。
  她怔怔盯着船行过漫起的水纹,然后就看见了那水纹里有丝淡淡的红。
  不时飘来一缕,不仔细看,被水一冲,片刻就消失不见。
  殷素月趴在船舷上,全神贯注盯着水面漾起的波纹,一缕缕淡红飘过眨眼被冲淡。
  那淡红,如果猜的不错,就是血!
  这艘画舫上,还有其他的人!
  目之所及,只有几个早就见过的人,这画舫本就是游湖赏玩专用,一览无余。如果这船上还藏了什么人,那会在哪里呢?
  殷素月盯着那沉在水下的舱底,那里会藏的有什么人吗。
  意临川在清嘉湖,停云客栈的主人是意朝凤。他们不远千里来了荣安郡,必有所图!
  江水湍急,不知何时竟隐隐飘起雨丝,待到起风,这画舫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也就是这时,殷素月终于发现一向淡然悠闲的意临川面上闪过几分惶急。此刻他从船舱出来,观望一会江面情形,眉头紧皱。
  不多时,江面有白色飞鸟掠过,船尾的随从有人吹了一声口哨,飞鸟闻声渐渐落在船尾。那随从取下一封竹简密信递给意临川。
  意临川看过之后,这才眉眼舒展,看来是什么好消息。
  他见殷素月坐在外面,让身后的随从拿来一把伞递过来,“小月,言域刚来了消息,他正在赶来的路上,一会儿本王会在前面的云崖渡口靠岸,将你送过去,你等言域去找你。”
  这于殷素月而言自然是好消息,她确定了言域没事,并且正在赶来的路上。可方才这船上隐藏的一幕历历在目,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那你呢?你不见见言域吗?”
  意临川眉头一挑,“本王又不是你,思念情郎心急切。”
  殷素月:“……”
  意临川你信不信我一把给你推进这江里淹死啊!
  意临川见殷素月脸色发黑,不再玩笑,转而道:“这沧陵江沿岸风景上佳,湖光山色,让人流连,本王就一路观光南下。”
  骗子!殷素月一个字都不信!
  可现在的情形是,在下一个渡口,她会下船,因为言域会去那里找她。而意临川肯在前方的云崖渡口有所动作,因为这样的画舫根本不适合在随时会起风浪的江面上行驶。
  而且那船舱底下的人,应该是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殷素月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虽然意临川同她说话也并没有摆出王孙贵族的架子,可她却知道,那是因为言域同他是好友。
  他事实上是永昌国的西泉亲王,除了在书中是赖上女主的男四,他也确然是权倾一方的王爷,他做什么事自然有他的考量,不是殷素月可以过问的。
  他要带走什么人,也有他的打算。如此一想,殷素月总算心思开阔,接下来就安心等到下一个渡口靠岸。
  江面渐渐起风,细雨如丝,船行速度慢下来,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云崖渡口。
  同事先商量好的那样,殷素月撑一把伞准备下船,甫一出舱,竟发觉不远的江面上一艘大船正准备靠岸,而这艘画舫上的船工早已上岸,几人刚从船舱底搬出来几个大黑木箱子,各种麻袋货物,一袋袋往岸上搬。
  “你这是?”殷素月有些诧异,转头随口询问一句。
  意临川正在他身后撑伞,闻言道:“江上风大,本王一路南下,还是换艘大些的船比较安心。”
  听起来也并非没有道理,殷素月不再多问,准备下船。
  这艘画舫已经停稳靠岸,意临川先她一步上岸,然后向她伸出手来准备扶她一把。殷素月刚抬脚,忽然撑伞的手有些松,手里的伞一歪就掉进了水里。
  江面有风,那把伞掉下去的时候被风吹开一些,但尚在可以打捞的范围,于是殷素月就扒在船舷上,伸手去捞那把伞。
  靠近江岸的船舷处,水草丛里,伞面遮盖的地方,赫然飘着一只黑色的靴子,缎面丝滑,上面用金线绣了四色龙纹,周围一圈淡淡的血迹。
  殷素月将伞捞上来后,扶着意临川的手上了岸。
  不远处的那艘大船已经靠岸,那些船工正在将那些黑木箱子和货物往船上搬,眼见意临川正在整理被细雨濡湿的衣摆,殷素月上前一步,夸张的感叹:“那船真漂亮啊!我从未见过,王爷观光可真是悠闲自在。”
  意临川听闻有些得意,“这是本王在南海专门寻能工巧匠,耗时一年才造出来的大船,昼夜不停,日行八百里,世间仅此一艘。”
  “那,那王爷可否带上我?”殷素月试着询问,可又担心这要求太突兀,她又加一句,“我都许久没见到兰雅姐姐了,甚是想她。”
  意临川听了这话,顿时笑开了眉眼,“你想兰雅,不想言域了吗?他可是很快就来了。”
  殷素月纵然心中有气,可此时也不能反驳他,忽然想起之前意临川说的思念情郎什么的,她脑子一转,立刻满眼委屈,娇嗔道:“谁让他把我一个人丢下,我真是讨厌死他了,我也要丢下他一次,让他尝尝心急的滋味。”
  “哈哈哈,你还真是口是心非,不过言域这家伙也确实讨厌,”意临川朗声而笑。
  殷素月趁机道:“好不好嘛?我不想留在京城,实在太憋闷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我真是不想回去了,至于言域,他居然去救漂亮姑娘都不管我,我也不要管他了。”
  说出的话无辜又委屈,带着小儿女的娇嗔,意临川倒是没有怀疑,而是戏谑道:“还说没有生气,原来一直想着漂亮姑娘这事儿。你可知那姑娘是谁么?”
  殷素月哪里还有心思去问那些细枝末节的事,立刻道:“不管是谁,我就是生气了,我不理他了。”
  眼见江面那艘大船就要起航,意临川见殷素月一直紧紧跟着他,他想了想,答应了,
  “那好吧,跟着我,让言域着急一回。”
  大船再次起航,这次不比之前那艘画舫,这船一共三层,殷素月一上来,就被安排到第二层,她仔细留意那些船工,发现他们将那些黑木箱子和货物都搬到了最底层。
  船至江心,就已扬帆,速度飞快,根本不是在观光游览,这是在赶路。
  殷素月曾试着去最底层看看,却被门口的守卫告知,舱底货物众多,正在分拣归类,反正就是着各种理由回绝。
  她无法接近舱底,心中万分焦急,可现在还在江上,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想了想,她寻了个理由,去到三楼船顶,找到意临川。
  此时意临川正在歇息,见殷素月来了,随意瞥过来一眼。
  “王爷,我有些晕船,什么时候能靠岸啊?”
  意临川没想到她还有这毛病,笑道:“别急,咱们在岭水之南靠岸,换乘马车。你若是晕船,就歇息一会儿,睡一觉就到了。”
  殷素月应下,又回到了二楼。
  岭水之南,那就是还没有出大启国。如此,她一定有办法救出船舱底的人。


第51章 救人
  殷素月一夜没睡; 睁眼坐到第二日旭日初升; 行船速度很快,一路南下。
  终于在第二日午时,抵达岭水之南。江面水流端急,两岸群山环绕。在意临川的示意下,准备停船靠岸。
  还不及靠岸; 江面又一只白色飞鸟掠过; 意临川接过密信; 满脸掩饰不住的惊喜,他一挥折扇; 对身后的侍从道:“快靠岸。咱们找地方修整; 接下来换陆路; 不必急着回西泉郡,王姐要来了; 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意临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接过殷素月递上来的茶连喝几口,然后着人安排相关事宜。
  殷素月动作缓慢的将茶盏放回桌上,她一早就来找意临川; 变着法与他聊天闲扯,就是想看看他准备何时靠岸。
  可刚刚他的话里; 透露一个消息; 意朝凤要来了。
  这可不是好事。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 意朝凤早就来了荣安郡; 而昨晚言域去救的“漂亮姑娘”应该就是她了。她走陆路; 意临川走水路,他们在岭水之南汇合,准备回永昌国。
  意朝凤一来,她要想有所动作,更是难上加难。
  心急如焚中,殷素月也只得先跟随意临川靠岸。岭水之南沿岸是一座格外繁华的临江小镇——芙蕖镇,往来商旅不绝。
  意临川在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落脚,他带着殷素月率先上楼,安排好住处,便出去安排那些船工将那些黑木箱子抬进事先安排好客房里。
  殷素月端起房中的水盆状似不经意从那客房门前经过,发现那黑木箱子一共有三个,其余的全部都是鼓鼓的麻袋。
  麻袋是用绳索包扎,而那黑木箱子却是用一把黑沉沉的大锁牢牢锁住。
  等到终于安顿妥当,几人在楼下吃过饭便上楼歇息。回到房中,殷素月忧心不已,她分析过眼下的情形,在二楼的东面,意临川独住一间客房,就在她隔壁。而靠西边,则是那些船工共处一间在走廊靠边角的位置,而走廊最里侧那间客房,放的是那些黑木箱子。
  也就是说,目前来看,她没有什么理由去接近那间客房。
  只能等入夜,可是入夜她依然也不能耽搁太久,必须得想个什么法子让那些船工暂时离开。还有就是最里侧那间客房不知有没有上锁,但那黑木箱子是上了锁的。
  殷素月沉思片刻,开始到处找剪刀或者利器,整个房间都找遍了,没有。
  她想下楼去找店小二,可又不想显得自己的行为异常,想了想,她将腰间的那根鞭子解下来,露出了腰上原本系的一条白色腰带,她将那腰带解开之后,再重新打个死结,反复确认不能解开之后,她去到隔壁敲了敲意临川的门。
  意临川正在房内研究他新得的珍宝,听到敲门声,见是殷素月,便让她进去。
  殷素月进去之后,一脸懊恼惶急,她表情十分苦恼,对意临川道:“王爷,你这里可有剪刀或者匕首?我有急用。”
  意临川有些好奇,“你要那些做什么?”
  “王爷,我……我原打算歇息,可,可不小心将腰带打了个死结……”她说的结结巴巴,脸上还有一点羞红,顿时惹得意临川哈哈大笑。
  “你怎么这么笨哪!啧啧,言域可真是有得操心。”
  殷素月简直想缝住他的嘴,三句话一说就开始往言域身上扯。不过意临川倒是从袖中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给她。
  殷素月接了过来,故作为难,“这……这……”
  意临川揶揄她:“回你房中去割吧,本王可不敢看你解腰带。”
  殷素月正是做此打算。当然,她也是提前知道意临川此人行止作风上算的正人君子,不会无故对姑娘家见色起意。所以她才敢用腰带打了个死结这样的事去找他要匕首。
  回到房中,殷素月盯着手中这把小巧的匕首,许久也没有动作。
  她不确定是否有用,西边角落客房里的那些黑木箱子都上了锁,锁看起来很大,但材质应该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并且这件事与她而言,始终是未解之谜。
  那就是她的血可以腐蚀刀剑。这实在是太诡异了,简直不合常理。
  如果是在现代,这根本不会存在。就算是奇怪罕见的病症,那也早去医院查的差不多了。
  刚穿来那时候,还是言域对她逼供,然后他们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无形中中了毒,可若她是中了什么慢性毒/药,那六年的时间也足够发作了。
  可现在,她就顶着这样莫名其妙的身体,相安无事的活了六年多。
  殷素月挽起袖子,看了看有些过分纤细的胳膊,皮肤细白没有瑕疵,小的时候被扎几下割个口子,都很浅,早就长好不留痕迹了。
  可现在……她必须得一刀下去又快又狠,因为这把匕首没有第二次机会,一沾上血,过不了多久就被腐蚀。
  而客房里的那三个黑木箱子上的锁都很大,她觉得也许需要一碗血?
  会不会太多了?而且放血应该会有点疼吧,关键不是注射器这种,是亲自动手,痛觉无形中就被放大了。
  殷素月就这样拿着匕首在房中走来走去,犹豫不决,直到夜色渐深再不能耽搁了。
  她狠了狠心,在房中找到一个喝茶用的杯子放在桌上,正准备割,又停了手。最好还是将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万一血流多了头晕怎么办。
  她将所有的被子和这房中的纱幔以及所有能燃烧的东西都堆在门边,门是木门,一烧起来很容易点燃。
  她悄悄将门打开一个缝,确认此时走廊上寂静无声,约莫大家都已经入睡,她才缩回身,在微弱的烛光下,伸出左臂,将匕首割了上去。
  真是又快又狠的一刀,鲜血立刻涌出来,简直痛的浑身发麻。可她仍是将手臂准确无误的放在杯子上,然后撇过头不想看这凶残的一幕。
  按说从前也见过言域满身是血,还有东岭岛上的惨状。可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人都变的胆小了。
  那把匕首染了血,很快就慢慢被腐蚀掉了。手臂上的血开始流的很快,但渐渐的就不怎么流了。殷素月看一眼茶杯,有大半杯的样子,也只好如此了。
  她扯过事先准备好用来包扎的布条将伤口缠起来,左臂都还麻麻的没什么知觉。
  缓和片刻,她端起那杯血液和烛台,悄悄出了门。临出门前,她将蜡烛丢在门口堆的被子上,掩上了门。
  走廊上寂静无声,她放缓步子从东面慢慢走到西边最里面的角落,四下无人,她看了这间客房,没有上锁,只是关起来了。
  她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她悄悄挤进了房中。第一次做这样偷偷摸摸的大事儿,心都快跳出来了。
  屋内黑灯瞎火,但还是很容易找到那三个黑木箱子。
  她不敢去敲击询问,怕箱子中的人发出声音或者大的动作。于是她只好从左边的开始,摸索到箱子上的大锁,她小心的倒了一点血液上去,耐心等了片刻,竟然真的可以,那把锁虽没有全部腐蚀,但最上面的锁环断了。
  她轻轻掀开箱盖,伸手进去摸索,竟然是一堆质地坚硬的珠宝珍奇这种小玩意儿,看来这都是意临川到处收集而来的。
  难道不在箱子里?殷素月正在思索犹豫,右边的箱子里竟然传来细微的动静!
  她连忙过去,赶紧将杯子里的血液倒在那大锁上,片刻之后,锁环断开,箱盖打开的瞬间,一个人腾的坐起身。
  “唔唔——”
  “皇长孙殿下!”殷素月小声低呼。
  果然是他!先前在云崖渡口的船舷处看到的龙纹靴子,她就有了一半的猜想。虽然有可能会是袁睿,可一想到意朝凤也来了大启国,冥冥之中的那种会与男主有牵扯,果不其然,还真是袁牧云。
  现在也不是弄清事情原委的好时机,殷素月见袁牧云坐起身嘴里还塞着布团,连忙扯了下来。
  “殷姐姐!”袁牧云已经听出殷素月的声音,自然也是十分吃惊。
  袁牧云身上还绑着绳子,眼下身无利器,只得一点点帮他解开。
  “咱们得快些离开。”殷素月心中焦急,把袁牧云从箱子中扶出来。
  “殷姐姐,我……”袁牧云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受伤了?”殷素月问道,先前都发现了水面的血迹,他应该是受伤了。
  “我的脚,暂时走不了,嗯,只有左脚受伤了。”
  “那我扶着你,咱们快走。”
  两人搀扶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嘈杂纷乱的脚步声,不大一会就有人叫“走水了。”
  殷素月楞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失火了,东边那间房被她点着已经燃起来了。
  一片乱糟糟的脚步声中,殷素月悄悄拉开门,发现不只是隔壁的船工,还有许多一楼的客人都上来帮忙,再加上夜晚到处一片昏沉,凡是离二楼近的客人都捂住口鼻往外奔逃,混乱中,殷素月搀着袁牧云,两人低头以袖掩面,终于走到了一楼大厅。
  一楼还算灯火明亮,两人从僻静的地方往门口走,还没到门口,忽然大门从外被推开,一个红衣少女疾步而来,她目色焦急,大步往楼上走,“临川!”
  “原来是她。”袁牧云在昏暗的灯光里看着那红衣少女,眯了眯眼。
  殷素月趁机扶着袁牧云挪到门边,走出了客栈。
  刚出来,殷素月还在寻思要怎样尽快离开,结果袁牧云道,“跟我来。”
  殷素月搀扶着袁牧云慢慢走到这间客栈外面围墙下,一匹马正在那里悠闲的吃草。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马?”两人互相搀扶,终于都骑上了马背。
  “哼,总有一天……”袁牧云没有正面回答,明明语声虚弱,却满满的都是咬牙切齿的报复意味。
  “皇长孙殿下,我们现在往哪走?这里是岭水之南沿岸的芙蕖镇。”殷素月将先前看到的地名告诉他。
  “暂时不宜北上,咱们再往南走一段,然后折道岭南郡,走陆路回京。”袁牧云思索片刻,说出此行计划。
  两人沿着岭水河岸一路南下,中途又拐了几道弯,终于折返岭南郡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了。
  而岭南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往来消息不便。再加上袁牧云的脚受伤了,不宜长途奔波。所以这些时日,两人走走停停,基本都是在等袁牧云脚伤痊愈。
  所以,当京中噩耗传至岭南的时候,差不多已过了一月之久。
  容华帝驾崩了。


第52章 风云起
  岭南距京城千里; 这几天; 殷素月一直跟着袁牧云赶路,说是赶路,将尽快一月,也还没走出岭南。
  他的脚伤十分严重,两人一直在客栈几乎没出门。
  原来那日晚间; 袁牧云在清嘉湖里游玩; 半夜忽然东宫走水; 传出消息,有人意欲谋杀太子。
  皇宫内出现奸细还有刺客; 自然非同小可。彼时大火连天; 整个东宫几乎被吞噬; 浓烟漫过半边天。
  容华帝龙颜震怒下令彻查,而负责此事之人便是新封的武安侯。
  至于此事结果如何; 还不待袁牧云回宫面圣,忽然中途遭人暗算,再醒来就被人掳走锁在箱子里。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嫁祸栽赃。
  客栈里,袁牧云撑着一根手杖来回踱步; 本来他这些天腿脚不便,心情烦躁; 后来还是殷素月问他当日情形; 他才说起这番话。
  本以为男人们之间的角逐争斗; 她一个姑娘家不感兴趣也理解不了; 谁知殷素月竟然意外的一点就透、一提便知。
  袁牧云这才来了兴致; 和她说起最近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
  殷素月自然是乐意听他说这些,除了从他的话中推测大致的剧情进度,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武安侯。
  从袁牧云的角度,武安侯效忠太子袁睿。而此次东宫大火,刺客出现 ,而他恰好不再宫内,这是其一,就在不久之前,袁牧云见到了来找意临川的意朝凤,这是其二。
  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中间的曲折。
  “东宫那里竟然与武安侯勾结外敌,贼喊捉贼,他们如此引狼入室,他日焉能保全皇爷爷辛苦打下的江山!”
  袁牧云义愤填膺,听得殷素月也满心焦躁不安。
  袁睿私下应该是见了意朝凤,并且和她达成了什么协议。当然,这其中肯定是言域的功劳。
  袁睿意图扳倒甚得容华帝宠爱的皇长孙袁牧云,而意朝凤意在大启国,两人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七夕那晚,东宫大火,言域后来是回了城中,应该还救了意朝凤出城。更甚一步来说,他也许早就知道清嘉湖里发生的一切,但是他并不阻止,而是默认了意临川带走袁牧云。
  他虽没有直接做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可他却间接促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殷素月心中忽然有些茫然害怕,难道言域最终还是会走上同袁睿狼狈为奸,最终和主角对着干的反派大boss吗。
  可是更糟糕的消息传来时,殷素月简直担心惧怕到极点。
  一个多月之后的岭南,才传来容华帝驾崩的消息。
  彼时袁牧云正撑着手杖一点点往楼上走,一楼大厅里南来北往的商客云集,从那些北边来的旅客口中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袁牧云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轻颤一个不稳哐当一声从楼梯摔下去。
  殷素月赶到的时候,袁牧云不愿起身,眼睛赤红几乎落泪,他用力抓住殷素月的手,颤声道:“我不相信,一个字也不信,我要见这岭南郡守。”
  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人低调养伤赶路,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这岭南之地各县郡守无人得知皇长孙在此,因此袁牧云也并未第一时间得知京城传来的消息。
  殷素月乍然听到此事,脑中混乱一团,容华帝驾崩,而皇长孙还在千里之外,留守京城的是袁睿。
  一个多月的时间,足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京城那边的情况不清楚,但显然形势对袁牧云十分不利。
  如今原书剧情崩坏,但愿大致方向还在,总不至于连男主登及帝位这一点都改变了。
  殷素月将袁牧云扶回房中,看他神情悲痛,只是替他检查一下双腿,并未接过他递来的令牌去找这岭南郡守。
  “我们此时去找岭南郡守,无异于自投罗网。”殷素月如此和他解释。
  袁牧云此前听闻容华帝驾崩的消息,满心悲痛不能置信,如今听殷素月如此一说,他自然立刻就明白过来。
  京城巨变,乍逢国丧,再加上此前一系列阴谋,所有证据皆表明袁睿联合武安侯勾结外敌将他带离京城,然后趁机把控京城局势。
  而宫中并未传出皇长孙失踪的消息,他们如今贸然回去,可能还未至京城,半路便会遭到截杀。
  袁牧云虽然尚存几分理智,可容华帝离世,他未能在身旁尽孝,此事对他打击太大,再加上之前从楼梯上摔下去,一连卧床三天。
  这三天,殷素月虽极力开导,但效果甚微,袁牧云除了对不能回京满心悲痛,便是思索如何对付袁睿和武安侯。
  经过三天考虑,殷素月终究还是给出一个建议,“我们如今算不得安全,但是在岭南,还有一个地方可去。”
  袁牧云抬头看她。
  “岭南陆俯。”殷素月声音平静。
  “可陆乘风五年前就离京了,他长居岭南,闲云野鹤般过日子,能知道什么。”
  殷素月也知道这个问题,陆乘风此人远离京城权力中心,对如今的他们来说毫无用处,但可能有一个人会来这里。殷素月想了想,对袁牧云道:
  “我前些时候,听环水表妹说他爹恐怕时日无多,应该就是最近回岭南。但此事我哥哥知晓,以他对环水表妹的心思,应该会一路护送。”
  陆乘风正是女主陆环水的爹爹,五年前将她送到京城姑母家暂住,就孤身回了岭南,恰逢前些时候听陆环水要回岭南的消息,而当时殷素月将这消息告诉了顾淮南。
  如今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陆环水回到岭南的时候,如果顾淮南也跟着一起来了,那么对于如今深陷危难的袁牧云来说,会有转机。
  “你说淮南会来?”果然,袁牧云眼中乍然一亮。
  “我并不十分确定,但如今我们不能暴露身份,只有碰一碰运气了。”
  此事一经确定,两人便不再耽搁,准备立即动身赶往陆俯,谁知殷素月扶着袁牧云刚从客栈出来,路过城中主要几条街的时候,赫然发现几张当地官府的告示,上面说的是寻人,但画像上却不是袁牧云,而是殷素月。
  寻找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但贴出来的画像上只有殷素月一人。
  “太子殿下果然在找你。”殷素月压低声音,拉着袁牧云赶紧去到偏僻一点的地方。
  “哼,这武安侯可真好算计,明为找你,实则找我,告示这么快就贴到岭南来了。”袁牧云压低声音,两人只得离开主路。
  殷素月一听袁牧云提起武安侯,有些担忧,这些告示会是言域吩咐的吗?若是言域到处找她,也有可能,毕竟上次约好的云崖渡口相见,她没有下船。
  可言域却还有一重身份,他如今是效忠太子的武安侯,找她是私,但搜查袁牧云却是公。
  尤其是现在,袁牧云和顾淮南根本不知武安侯就是言域。其实就算知道,如今这局面,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殷素月一时进退两难,看见那告示,如果是言域在到处找她,她自然想快点回去。可万一言域私下准备截杀袁牧云,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事发生。
  两人一路循着巷道找到一家成衣铺子,再出来的时候,殷素月一身男装手里握把折扇,而袁牧云,直接一身素色衣裙,金钗绾发。
  “殷姐姐,这……这……”袁牧云提拉裙摆,满脸嫌恶。
  “嘘,云姐姐,你还是叫我小弟吧。”殷素月帮他拂开裙摆,细看两人这身低调的打扮,稍微松了口气。
  袁牧云虽比她小,个子却比她高,再加上他五官精致,少年的体格穿这一身,倒真像个标致的姑娘。
  如此刻意的遮掩,两人尽量还是避开城中主道,原本就还在岭南郡中未行多少路程,如今再次折返,不要半日,就找到了陆俯。
  对于陆环水的家,袁牧云还有些印象,小时候他曾带殷素月一同来此做客,也是后来回去的途中,殷素月第一次舍命救他。
  而殷素月自然是都不记得,那时候她刚穿来,所以,这一路袁牧云说起从前种种,她都默不作声静静倾听。
  直到看见清寂肃穆的陆俯门前那一条条刺目的白色帷幔,两人都有些迟疑,陆乘风去世了。
  接二连三的遭遇令人心情愈加沉重,两人虽说来此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顾淮南,可真的来了,如此一幅情景。
  树下两人一时沉默,不知该不该进去,正在这时,陆俯中有人出来,门口有小厮将马牵过来。
  “环水,京城有变,我急需回京。关于你父亲的后续事宜已安排妥当,你别太过伤心,过些时候,我来接你。”
  “嗯,你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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