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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后专宠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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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会不悦。”
“本宫昨日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见那天上的飞龙奄奄一息落在江边,本宫刚想上前问一问那飞龙怎么了就惊醒了,你们说本宫这梦是何意?”阮流烟也不逼诱二人,只淡淡说了几句,杨贤杨帆二人脸色一变,瞬间明白阮流烟的意思。
真龙天子,指的就是皇上。嫣妃娘娘话都直白到这份上,两人冷汗直流,均不敢开口讲话。阮流烟见他二人这般紧张,叹了口气道:“那就一人领兵前去,另外一人继续带兵驻守,皇上的安危才是最为重要。若是皇上稍有差池,纵然这里的人全都安然无恙又如何?”
杨贤、杨帆出了一身冷汗,最后由杨贤领了一骑步兵进了猎场,杨帆负责场外人的安危。
阮流烟回了帐子,殷明珠还捂着脸坐在矮椅上,见阮流烟回来,不禁冷哼一声。阮流烟没说什么,吩咐茗月拿了药过来,让她自己涂抹。殷明珠原本要抗议讲些什么,明白自己处于弱势的她最终什么也没讲,乖乖的自己涂抹伤药。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们殷家,我想问问你,你这一十六年来有为果腹发过愁吗?有因为冬天太冷而冻的和母亲一起瑟瑟发抖抱做一团哭泣吗?有好不容易穿了一件新衣服却被其他同龄的娃娃看不顺眼欺负过吗?你没有。”阮流烟表情平淡的叙述,“我的母亲送我回殷府,她那时已经病重,天寒地冻知道自己抗不下去了,不想让我和她一起饿死冻死才把我送回殷府。
我母亲只想我有一口饭活下去,可你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做的吗?他为了自己的面子眼睁睁瞧着我母亲奄奄一息,大门紧闭把人拒之门外。我母亲为了逼他认我,不惜自杀倒在殷府门前,可就算这样,你的好父亲也还是没有一点怜悯之心,甚至担心你的母亲回门回来看到这一切会发难他,如果不是祖母出面,我就死了,八年前就死了。
祖母出面了,我没死成进了府,在殷府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你最清楚,你欺负我,我一直让着你,忍着你,你的母亲不放过我,我就遵从她的意思去了尼庵。
到最后呢?你与人私奔,父亲却把我捉来弄进宫糊弄皇上,现在我的日子过好了,你又想来争抢。殷明珠,你想我怎么对你殷家,你们这样对我了,我该怎么回报?”
阮流烟看似征求殷明珠的意见,实则目光飘忽心思已然走的很远,回过神的她认认真真瞧了殷明珠一眼,不带任何感情。殷明珠却从阮流烟的眼里看出了杀机,阮流烟想杀了她,不,阮流烟想杀了殷府所有的姓殷的人,包括父亲、母亲、三弟……
也许是殷明珠的目光太过惊恐,阮流烟感觉十分好笑,不由笑出声,这一声笑落入殷明珠的耳朵里更让她觉得恐怖。阮流烟收了笑声:“放心,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只要殷家还有祖母在,所有人的命我都不会动。”
听了这话殷明珠不抖了,仔细一品话的意思,她又起了悲愤的心理。阮流烟说祖母在就不动殷家,那将来祖母去了,还不是要动家殷家一家老小?殷明珠双手藏在袖中紧握成拳,为了避免让人看到眼中的狠毒低着头跟在茗月身后走出帐子,离开阮流烟帐篷的那一刻她发誓,一定要把阮流烟从宠妃的位置上拉下来,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阮流烟因为和殷明珠平白扯了一通废话,现在觉得浑身乏力,喝了两口茗月端来的参汤方感觉好了些。再看看时辰距离东方恪已经进了猎场大半个时辰了,东方恪的人还未回来,放心不下,阮流烟唤了茗月一声,准备让她派个人进去围场打探。
就在这时,猎场里有人回来了,这人是跟在皇帝身边一起进去的侍卫,名字唤做赵毅。赵毅翻身下马,隔着帐帘禀告:“属下参见嫣妃娘娘。属下奉命来传皇上口谕,方才皇上在猎场起了兴致,欲多留些时辰与群臣将卫在猎场狩猎,皇上唯恐娘娘担心,特命属下回来告知娘娘一声儿。”
赵毅的声音圆润清脆,阮流烟听后心里安稳了些,想了想她问:“本宫派杨贤将军带人进了围场去迎皇上,你们二人可曾有碰面?”
“回娘娘,未曾。皇上吩咐属下回来驻地时,并未见到杨帆将军的兵骑。”赵毅如时相告,末了逾越的加了一句:“猎场道具众多,兴许属下和杨将军走岔也极有可能,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还请娘娘不要太过担心。”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阮流烟意兴阑珊道,帐外赵毅无声无息的退下了。
看到阮流烟实在没什么精神,茗月提议让她在帐中小睡一会儿,睡醒了皇帝就回来了。
阮流烟觉得这样不错,没说什么就温顺的上榻休息了。再次醒来她是被茗月推醒的,睡眼惺忪的她坐起身,看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是茗月。
茗月带着哭腔讲:“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在猎场遇上了刺客,被侍卫拼死护着抬回来!现在太医正在医治,情况怕是不大好,您快去看看吧!”
☆、第097章 抉择两难
茗月带着哭腔讲:“娘娘,大事不好了,皇上在猎场遇上了刺客,被侍卫拼死护着抬回来!现在太医正在医治,情况怕是不大好,您快去看看吧!”
她的回禀宛若一道惊雷,阮流烟意识迟缓的扫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娘娘,皇上被刺客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茗月低声重复了一遍,阮流烟跳下床榻里就往帐外跑。跑了几步阮流烟停下来,茗月小跑着跟来,被她攥住了手臂,“在哪?皇上在哪!”
茗月连忙带阮流烟到东方恪治疗的地方,去到地方,两间房屋那般大的帐篷已经被侍卫围得滴水不漏,里面是御医在医治。见到阮流烟过去,侍卫们顿时异口同声行礼请安:“属下参加嫣妃娘娘。”
“平身。”阮流烟丢下两个字。
里面太医医治,她不好进到帐篷里面,便走到站的笔直挺拔的墨弦跟前,“皇上怎么样了?行刺的刺客查到抓起来没有,怎么有人这么大胆,抓到以后定要严惩不贷!”
“回娘娘,皇上是被人用剑刺伤的,伤势不重,就是剑上淬了毒,太医们现在正在清理,还请娘娘稍安勿躁。”墨弦眸光闪烁了下,面无表情的如时相告。
阮流烟稍稍放下心:“那刺客呢?可有消息?”
“刺客就是苏司乐勾结外贼对皇上行凶,皇上晕过去前已经派人缉拿,下旨抓到以后格杀勿论。”
“什么…?”这个消息对阮流烟冲击巨大,身子晃了几晃,阮流烟的身体摇摇欲坠。茗月见势不对连忙扶起了她,“娘娘怎么了?”
“不,不会是他…不是他…”阮流烟低声呢喃,被茗月扶到了命人搬来的椅子上。
现在秋日冷肃,身在椅子上吹着冷风就像吹到了心里。阮流烟不想相信这条消息,可墨弦讲出来的话怎么会作假?男人真切受了伤躺在里面,这是比任何事情都有说服力的证据。
不知过了多久,帐中的太医终于陆续走了出来,见到阮流烟在这守着纷纷躬身请安,阮流烟让他们平身,起身询问东方恪的伤势:“皇上怎么样?”
“回娘娘,皇上身上的余毒已清,身体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赵淙岩赵太医站出来回答,“皇上约半个时辰就会醒。”
“本宫知道了,众太医辛苦了,下去休息一番吧。”阮流烟抬脚进账,随后对着帐外的墨弦吩咐:“一会儿有人过来探望,就说皇上还未醒来需要静养,让他们挑别的时间过来。”
墨弦应下,跟其他侍卫一样守在帐前。
走近帐篷就望见床榻上安静躺着的那人,阮流烟快步走过去,看到东方恪平躺在床铺安静的容颜,因为中了毒,清了毒素的唇比正常时候艳一些,看在阮流烟心里有种莫名的味道。
他右胸口伤处已经被层层白色的纱布包裹,衬着肤色均匀的肌理有种病态的白,阮流烟不敢再碰,吩咐茗月打一盆清水过来,拧干了毛巾为东方恪擦手擦脸。
把这一切做完,阮流烟瞧着此刻的东方恪才顺眼些。往上看到东方恪干涸的嘴唇,她又吩咐茗月倒一杯清水和拿棉花和木片做成的签子来,小心翼翼沾着水给东方恪润唇。
阮流烟做的专注,没发觉东方恪闭着的眸子早已经睁开来,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阮流烟的面容,直到阮流烟把签子和水重新交给茗月,转身的一瞬终于发现东方恪醒了。
“你赢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阮流烟弯下腰询问东方恪,神情激动,“茗月——茗月,快让太医过来。”
东方恪不作声,一伸手阮流烟就随着这股力扑到他胸前,担心压倒伤口的阮流烟连忙起身,被东方恪禁锢在胸前一动不能动。
“你都知道了吧。”
东方恪意味不明的叹息,阮流烟知道他问的是关于苏长白对他行刺这件事。阮流烟僵在东方恪的胸前,“臣妾知道了。可是…怎么可能呢?苏司乐他怎么可能行刺皇上呢?”
阮流烟哽咽,东方恪锁住她身体的手臂又紧了些,“朕好像还没有亲口告诉你一件事,苏司乐他并非我大堰的子民,而是邻国蕴国的三皇子,真名唤作苏景琰。”
“邻国三皇子?”
阮流烟低声重复,眸色暗淡下来。
原来苏长白骗了她这么久。
一旦苏长白的真实身份被公布,那么必定会引起一场风暴,东方恪让人追回刺客并没有公诸苏长白的真实身份,这已经说明他对苏长白十分留情。
可逃亡路上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
一方是爱他怜她的东方恪,一方是曾经给过她温暖的苏长白,现在这两人形成这种趋势,阮流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娘娘,太医来了。”
门口茗月的通禀声传来,缓解了阮流烟扑倒在东方恪身上的尴尬。起身以后东方恪原本包扎伤口的地上又渗出了血色,望一眼阮流烟的脸就腾的一下燃了起来。
无视东方恪略带捉狭的眼神,阮流烟目不斜视的客气请太医给东方恪把脉。赵太医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见到东方恪的伤口渗血,眉头皱也没皱,就打开医箱拿出干净的纱布和伤药出来,重新为东方恪换过一遍。
把完脉确认没有别的大问题,赵太医麻溜退下了,临走前在门口留下一句:“皇上要想伤势好的快,最好近日内都不要进行剧烈运动,撕裂伤口不利于伤势好转。”冒死丢下这句话,赵太医消失在帐篷前,其他伺候的宫女和茗月一起退出帐子,留下阮流烟和东方恪两人。
“朕饿了。”床榻低沉的男声传来,阮流烟努力平复心情,一步一步挪到背靠着两个枕头倚坐着的东方恪面前,“那臣妾让人过来伺候皇上用膳。”
“不用了,朕想吃爱妃亲手喂的。”
东方恪及时制止阮流烟的求助,阮流烟手足无措,只好盛了一碗熬的细碎糯香的、温度适宜的小米粥,欠了欠身子坐在床榻边上,舀了一勺递到东方恪的唇前,“皇上现在刚醒,不易吃油荤油腻之物,现在先用些清淡的,等到过上一两天就无需忌口了。”
一碗小粥很快下了肚,期间阮流烟还仔细着让东方恪进了些清蒸的无比清淡的鲜鱼肉和炖的精烂的,控去油水的骨鸡汤,一顿饭下来,东方恪吃的心满意足。
受了伤眼前的小女人对他百依百顺的,这样的待遇可是从前都没有的,东方恪原想打着让阮流烟伺候他沐浴的由头占占便宜,可依阮流烟这小身板想想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带伤让女人给他沐浴,顶多是隔靴止痒,他期待伤势好了以后,跟女人更深入的亲密接触。
这几天水玲珑对阮流烟的“医治”一刻也没有松下,还有再到五六次,存在阮流烟脑海内那些痛苦的回忆就能完全消除了。东方恪比阮流烟自己还在乎这些事,督促阮流烟一定要积极的找水玲珑接触医治。
在帐子内逗留到服侍东方恪睡下,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出了帐阮流烟想赶回自己的临时帐子换身衣服,刚一掀帘进去就被里面的人惊到了,居然是苏长白,被下令通缉格杀勿论的苏长白。
“你…”阮流烟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苏长白捂着唇带入怀里,“不要说话,听我说。”
见阮流烟不挣扎了,苏长白低声说出想说的话,“想必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对不起,之前是我骗了你。我潜入大堰做臣子不假,但绝没有行刺东方恪,如果我跟你说,这一切都是东方恪布置好的一个陷阱,目的是为了彻底除去我,你信不信?”
“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阮流烟浑身发抖,咬牙反驳。
苏长白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脊背,“你这么相信他?我现在活生生的人站在你跟前说的话你都不信。烟儿,虽然很残酷,但我必须告诉你,我讲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有什么证据?”
阮流烟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苏长白哭笑,“证据?东方恪做的滴水不漏,他原本就没有想着让我活着回到蕴国。”
“不会的,你是蕴国的三皇子,如果你在大堰出了差池,这个责任只能大堰背。皇上不可能冒着两国交战的风险置你于死地…”阮流烟结巴的为东方恪争辩。
苏长白松开了些,一向温柔的双眸静静的盯着她:“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他。”
“子瑜…”阮流烟心中一痛,唤了他的名字想说些什么,被帐外的女声打断,“娘娘,皇上醒了,要找你过去。”
“我…本宫知道了,你去告诉皇上,本宫马上就赶过去。”压下想说的话,阮流烟推开苏长白,“你还是快些找个地方躲起来,或者你想回到蕴国,这都可以。”阮流烟这么说就是送客的意思,苏长白岂能不懂。
隔着帐子让外面守着的人走远些,阮流烟目送苏长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茗月进了帐子准备好新的干净衣服,服侍阮流烟换衣。或许她已经察觉到帐中有人,聪明的茗月保持了沉默,什么也没有追问。
阮流烟匆匆赶回帐子,东方恪正在发怒的情绪平复下来,瞧见她难看的脸色,不由冲她招手:“到朕身边来。”她依言走近,手掌被东方恪的大手包裹其中,“手怎么这么冰,这些人都是怎么伺候!来人——”
“皇上!”阮流烟反握他的手掌,“不关他们的事,是臣妾嫌穿的多笨重。皇上不要责罚他们了,夜已经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第098章 不慎被捉
东方恪唯有在阮流烟的面前才会收敛些,阮流烟这么一讲,他便不再发难那些伺候的宫女。
一个人睡在宽大的床榻略显空旷,东方恪抓住阮流烟纤手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手心:“上来陪朕睡觉。”
“可是,皇上的伤口…”
“不妨事,你就在朕旁边,又不是趴在朕的身上哪里会碰到伤口。”东方恪不怀好意的笑让阮流烟想起这个男人总喜欢让她趴在胸口小憩的事,顿时脸有些微烫。
害羞归害羞,阮流烟还是乖乖褪去外衣,乖乖的爬进东方恪身体里面床铺的空位。东方恪素来不喜欢睡在内侧,她深知他的这个习惯。
药香味伴随着男人特有的气息钻入鼻间,阮流烟一时间有些恍惚。察觉到阮流烟的失神,东方恪大手一伸,把她捞入怀里,“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臣妾在想皇上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阮流烟挑了软话说,东方恪在黑暗中浅笑,“当然,朕还想跟爱妃你快些生个小皇子呢!”
话一出口阮流烟窝在她怀里的娇躯震了一下,之前苏长白讲过的话在她的耳边萦绕,再对比现在东方恪无比自然的和她调笑,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刺杀一事是他让人布的陷阱。
“爱妃怎么了,从刚才过来就怪怪的,是哪里舒服吗?”东方恪明知故问,就看这女人忍不忍得住问他刺客一事。
“臣妾没有不舒服,是想睡了。”
阮流烟低声回答,东方恪状似无意道:“真是遗憾,要白白浪费这大好良宵,流烟,朕好想你了。”说着东方恪在阮流烟的额头吻了一下,阮流烟欠了欠身子,更靠近他的臂弯。
“都怪那该死的刺客,如若抓到朕决不轻饶!”东方恪发泄一通,发觉怀里的女人无比安静,摸了摸她的耳垂,“流烟,苏司乐行刺朕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以你看,若是该怎么处置?”
“臣妾不敢妄断。”阮流烟还是那句话,东方恪皱眉,却听阮流烟又道:“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查明事因皇上可酌情处置,臣妾不懂朝堂事,这些事皇上别再问臣妾了。”阮流烟的态度让东方恪既满意又不满意,于是“嗯”了一声,两人再无对话。
身上有伤东方恪不得不放下心中的绮念,浅浅的搂着女人躺在床铺,就这样在黑暗里闻着女人秀发的淡淡清香,他逐渐有了睡意。
过了两日行刺的刺客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在猎场的众人却是知道东方恪遇刺了,这件事皇家也没打算满着,苏长白和一干“乱党”被责令一定要缉拿归案。尤其是苏长白的画像被张贴的到处的都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出城,实在是非常艰难。
在陪伴东方恪养伤的这几天里,阮流烟一直提心吊胆,一有风吹草动就担心是苏长白被抓了。虽然她已经苏长白没了关系,但看着苏长白被抓被处刑,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苏长白自从那次在她的帐篷出现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阮流烟想要跟他见一面,把那天的话再讲清楚,又担心苏长白混进来会被士兵发现。
东方溶会来拜访她,这是阮流烟是绝对没有想到的。东方溶一进来就要求四周伺候的宫女都退下去,要单独和阮流烟说会儿话。
阮流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东方溶如此坚持就依了她,终于等全部宫女都退出去,东方溶快步上来,一把攥住了阮流烟的手。
“救救他!嫣妃,你救救他!”东方溶使得手劲很大,抓的阮流烟半个手掌都痛了。阮流烟茫然,不敢多想:“救…救谁…”
“当然是苏长白,你们不是旧情人吗?现在皇兄对他下了死令,要想逃出皇城,就必须拿到皇兄独用的出城腰牌,现在你每天是最能接近皇兄的,你只要把那块腰牌拿出来就能救他!”
东方溶讲的坚定,阮流烟清醒过来,“不…不行,你皇兄会生气的,我不能这样做…”
“你清醒点好不好?”东方溶愤怒咆哮,“这个时候你还担心皇兄是不是会生气,难道你忍心看着苏长白丧命吗?我倒不知道原来嫣妃这么狠,对于旧情人落难熟视无睹,眼睁睁的让他死!”
东方溶的指控让阮流烟说不出话来,她不想让苏长白被抓到送死,可也不想去偷偷的背着东方恪拿那个出城腰牌。东方恪的脾气相处了这么久,阮流烟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如果她真的动了那腰牌,恐怕东方恪的怒火会把她焚烧殆尽。
就在阮流烟犹豫不决时,茗月突然隔着帐帘禀告:“娘娘,刺客抓到了,现在正在大帐听审。”
这道消息同时震惊了两个人,东方溶最先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大帐跑。阮流烟紧随其后,心里“砰砰”直跳,祈祷抓到的人不会是苏长白。
然而她的祈祷没有用,大帐内被人捆在木桩的三人其中就有苏长白,他常穿的一身白衣被弄脏了,胸口有飞溅的鲜血,干涸了以后成了暗红色。苏长白发丝有少许的凌乱,眼神依旧凌厉,走近大帐时阮流烟腿脚一软,差点就这样一头栽倒在地。
多亏了茗月机灵,立刻伸手扶住了她,在外人看来就是阮流烟就是在平常不过的被宫女虚扶进帐,只有她才知道她的步子多软多虚。
“你还有什么话说?”
东方恪一身蟒袍端坐在帐中正当中的座椅,被绑在木桩的苏长白冷冷盯着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想让臣死,何必拐这么大一个弯子?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赐死臣,皇上却不用,铤而走险用刺客这招,到底是为何呢?”
“放肆!苏长白,谁准你这么跟朕讲话?”
东方恪叱责苏长白,随后抑住怒气道:“来人,把人押下去,关入天牢等候处置!”随着帐帘掀起,侍卫鱼贯而入,把三名刺客全数带了下去。
这时东方恪看到帐外的阮流烟,脸上始终平稳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也不知道女人听到多少,东方恪调整面部表情,微笑起身,“爱妃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不在帐子待着。”
“回皇上,臣妾听说刺客被抓到了,就过来瞧一瞧。”阮流烟神情看不出异样,“嘉和公主和臣妾一起的,现在人还在外面。”
“她?她来干什么!让她立刻离去,朕不想见她!”东方恪的怒火让阮流烟始料未及,以前东方恪可以说很疼东方溶这个妹妹的,怎么不知不觉就变了。
阮流烟还在这边疑惑,东方恪却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当初得知对阮流烟不利的背后人其中有东方溶一份,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在质问东方溶的时候对她动手。
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哪里还有一国公主的样子!为了一个男人就可以对其她的女子下毒手,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会是他们东方的后代?东方恪无法对阮流烟讲出妹妹就是凶手之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女人补偿,和始终不渝的一生陪伴。
东方恪想的长远,阮流烟唯有勉强笑着应对。
因为东方恪的伤势,安排打猎的事情他已经全权交给了瑾王经手。东方恪和阮流烟现在已经在启程回宫的路上,跟其一块回来的,除了各宫妃嫔就是负责保护两人安危的侍卫。
一路上平顺的回到宫里,东方恪立刻入住清心殿处理公文,几天没批折子,桌面上的公文就松松叠了很高。东方恪快速的批着折子,吩咐李得诏一会出了清心殿,立即赶往重华宫内。
阮流烟和东方溶见过面了,东方溶除了哭喊着让她救救苏长白以外就再没有别的可说,阮流烟并不想让自己卷入到这是非曲折里面,却对东方溶哭喊着要用的、能顺利把人从天牢里接出来,并且能把人带着离开的东西记在了心上。
这东西就是东方恪一直以来佩戴在身上的一枚玉佩,见玉佩如见天子本人,阮流烟没忘记这句话,今天晚上她打的就是这美玉的算盘。
东方恪照例留宿在重华宫内,却没想到这一次的重华宫里面燃着的香炉里面加了以为安神香,能够让人不知不觉得睡上三个时辰。阮流烟想救苏长白,三个时辰足够了。
一路惊险的绕过巡逻的侍卫出宫,阮流烟坐在马车上直往苏长白所在的天牢冲去,凭着玉佩,阮流烟很快见到了狱中的苏长白。
苏长白人没有受刑,就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又瘦了些。四目相对,两人都有许多话说,时间紧急,由苏长白和茗月进行了对调,互换衣衫,互做伪装。
阮流烟一路带着苏长白顺利出了天牢,上了外面早已经安排好的马车。一上马车车夫狠抽了马儿一鞭,争分夺秒的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流烟,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苏长白咳嗽一声,靠在车厢休养生息。
阮流烟如同惊弓之鸟,“我不能看着你死,你别说话了,今天我一定会把你送出城去!”
话音刚落阮流烟就听见有另外马儿的嘶鸣声,应该是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奔来。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几道人影从天而降拦在了他们的马车前面,完全挡住了阮流烟和苏长白的去路。其中有道来人的视线仿佛穿透车帘,直直射|进阮流烟心里。
“下车!”东方恪带着薄怒的声音落入耳中,原本脸色就苍白的阮流烟竟然瑟瑟发抖起来,苏长白眉头一皱,握着阮流烟的手给她安慰,同时吩咐车夫,“别管他,继续走!”
☆、第099章 不再怜惜
阮流烟心凉了,东方恪会这么快追上来,只能说明他对她早有防备,所以没有被香炉里面的安神香迷倒,否则就算苏长白被发现越狱,也只会是其他的武将侍卫来追,根本不会是东方恪。
接应苏长白的车夫也是个狠角色,听到苏长白的吩咐以后狠狠摔起马鞭,马儿被鞭子抽的嘶鸣,脚下更发力额往前奔去。
离城门越来越近了,城门处守门的侍卫早有防备,对着疾驰而来的马车极尽所能的围追堵截,一时间马车周围被人围得像铁桶一般,进退不得。
就在举步维艰时,前来营救苏长白的纷纷现身,拦在苏长白的马车前保护车内的人。阮流烟知道苏长白的真实身份,也知道这些前来保护苏长白的人都是蕴国子民。这些人和东方恪带来的兵量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阮流烟心绪紊乱,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这样的场面。
东方恪望着安静的马车,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流烟,你出来。你不要朕了吗?你要为了这个男人要离开我?”
阮流烟不敢掀帘,只隔着帘子低声答道:“臣妾不会离开皇上,臣妾斗胆为苏司乐求情。皇上,你就饶了苏司乐让他走吧!”苏长白欲要讲话,被阮流烟按住手腕示意他别妄动。
“苏长白行刺朕,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朕难道连诛杀一个刺客的权利也没有了吗?流烟,你回到朕身边,朕可以对你今天所做的既往不咎,至于苏长白——他今日非死不可!”
东方恪声音冷寒彻骨,阮流烟不顾苏长白的阻拦起身出了马车,事实上苏长白受了重伤,根本也拦不住她。阮流烟一步一步挪到地面:“皇上,臣妾求皇上放他们走。”
“流烟,你…你不要…求他!”苏长白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来,每一个字都讲的艰难无比。
东方恪清楚的望见阮流烟颈项间那一抹寒光,那是他某一次兴起赏给阮流烟防身的匕首,匕首很漂亮,刀鞘有着精心打磨的花纹,刀头那里精致的镶嵌着明亮的宝石。他赏给阮流烟是防身,却没想过阮流烟有一天会用它反过来以性命来威胁自己。
“你在威胁朕?”东方恪不为所动,任谁也看不出他平静表面下波涛汹涌。阮流烟不敢看他的眼睛,“臣妾不敢,臣妾只求皇上今天放苏司乐离开,至于事后皇上要如何处置臣妾,臣妾绝对毫无怨言。”
东方恪的胸腔要被怒火冲破,然而更多的是嫉妒,他疯狂的嫉妒苏长白能够得到阮流烟的维护。而他,却只能站在他的对立面,看着心爱的女人因为别的男人对自己玩心计。
“你不过是仗着朕喜欢你,你以为朕不敢杀你?”东方恪讲的这句话就是最后的试探,如果阮流烟懂他,就该放下匕首朝他走过来,从此以后都乖乖听话。
如果那样他或许会考虑饶苏长白一命让他走。
可惜阮流烟并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做,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将匕首更推进一分,仿佛不知痛一般的任由匕首割破细嫩的肌肤表层,再到殷红的血珠滑落眼睛眨都不眨。
东方恪眸色猛地一深,指着阮流烟怒吼出声:“你!你是故意折腾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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