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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太骄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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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望着那光着脑袋,穿着奶白小衣,犹如新生婴儿一样纯净单纯的小娘子,那气就跟被针戳破了的牛皮袋子一样,噗嘟噗嘟的全部消散了。就是知道这不是一只呆愣愣甜糯糯的小兔子,而是个龇牙咧嘴睚眦必报的小狼狗儿,也是连骂一句都舍不得。
娇娇心惊胆战的望着他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蹦了几蹦,冷哼了一声把她松开。可一口气还未松了,那人又转脸走到一旁的墙壁取下一把小匕首,寒着脸走了回来。
见那一脸杀气恨不能毁天灭地的阴沉沉嘴脸,娇娇肝胆欲裂。求生的本能激发了小公主不太发达的四肢,小兔子似的从炕上蹦下来就往外跑。可那双吓得颤抖的小手刚摸着门边儿就被人揽了腰,倒栽葱的往肩上一撂,就给扛起来狠狠摔在了炕上。
江鹤冷着脸,见那小狼狗儿晕头转向的在炕上厚实软绵的被褥上滚了几滚,刚稳下身子就动作灵敏的爬到了炕边儿,抱着自己的腰身痛哭流涕道:“鹤哥哥,娇娇知错了,呜呜,你不要杀我呀,娇娇不要死……”
他哭笑不得,僵着声儿道:“又胡说八道什么,快快松开。”
娇娇却以为江鹤铁了心要宰了自己这个胆敢冒犯寨主高贵头颅的狂徒,哭的越发厉害,跪坐起身子揽住江鹤的脖子就开始没头没脑的亲吻,一边亲一边打着哭嗝凄凄惨惨戚戚的道:“哥哥,娇娇乖乖的,以后都…好好伺候你,把你当成、当成心肝宝贝来疼爱好不好,呜呜,不要死……”
这么哭着喊着磨蹭着,趁着江鹤呆愣之际,小手飞快的把那柄只刀鞘都寒光逼人的匕首给扔到了旁边杨木大衣柜的柜子底下。见那匕首咣当一声儿没了踪影,这才觉得项上人头暗安稳了些。
昨日小公主实在被气的狠了,这才一时怒上心头狗胆包天,用小剪刀咔嚓咔嚓的把江寨主的鬓发给祸祸了。今日早上被他一嗓子给吼了起来,就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如此沉不住气。说好的卧薪尝胆呢,说好的以身饲虎以图后效呢?
见江鹤杀气腾腾的拿着那寒光凛凛的匕首就是真真儿怕了,如今她可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无人敢招惹的宫中一霸明月公主了。寄人篱下连个自由身都没有的江家新妇,实在是没有底气跟这太野山的大当家的抗衡。
江鹤见她惶恐恍惚的样子,眼圈红通通,抖若筛糠的可怜极了。软了心肠抱小囡囡似得抱着人晃了晃,板着脸道:“祸闯完才知道怕了?”
娇娇脸贴脸的蹭着脸讨好他,“嗯,怕了,鹤哥哥原谅娇娇罢,娇娇知错了,娇娇以后一定贤良淑德以夫为天,给夫君洗衣做饭,捶肩捏腿,定好好爱护夫君,把夫君伺候的舒舒坦坦的。”
这幼童宣誓一般的表白,大大取悦了江寨主那颗春心萌动的老男人心。虽然知道这怀里的小狼狗儿蔫坏蔫坏的,最是口不对心,口蜜腹剑,却也是被哄的头脑昏昏,心里的甜泡泡咕嘟嘟的往外冒,双脚发飘的都沾不着地面了。
蹭了蹭那被泪水洗的冰凉的小脸,在那乱嘟嘟的婴儿肥肉上用牙咬了一口,见小囡囡敢怒不敢言疼的飙泪却强颜欢笑的谄媚样子,大人大量道:“下不为例。”
这就算过去了,娇娇开心的用力点头。
危机解除,本就没睡饱的小娘子打了个哈欠,刚刚还信誓旦旦要伺候服侍夫君,这就翻脸不认人的把人一推,自顾自的钻进了被窝里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小嘴巴巴道:“鹤哥哥去忙吧,我要再睡一会儿。”
江鹤看的叹为观止,这哪里是什么小狼狗儿,这分明就是个白眼狼啊,还是个披着狐狸精美人皮修为不浅的白眼狼,用完了就丢……
他光脚立在地上半天,瞪得眼睛都酸了。那白眼狼却是呼哈呼哈的开始打起了小呼噜,竟然真的睡了!
江鹤转身在铜镜望着那一头鸡窝都不如的乱发,眉毛直跳。半晌苦笑了声,用长剑把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柜子底下扒拉出来。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全剃光了干净。
眼风扫见睡得小猪似的直流口水的小懒货,到底是气不顺。凶巴巴的捏住那小鼻子,恶声恶气道:“起来。”
虽是刻意做的恶相,那声音却是轻轻的,娇娇睡得正香哪里理他。流落民间的小公主随遇而安的很,鼻子不能喘气,吧嗒吧嗒小嘴,跟小吧儿狗似的吐着舌头照样呼吸。
江鹤被她蠢呼呼的样子逗乐了,俯身就叼住了那若隐若现的粉红小舌头,吸进嘴里就是一阵咂咂作响。不一会儿,那小人儿就嘤咛一声拧着小眉头烦躁不已的醒来,还状若无意的挥着小爪子试图狠狠的挠他一把。
江鹤松开那被他嚼的酥软的小舌头,唇瓣微离带起两条暧昧的银丝,呲着大牙淡声道:“娘子刚刚还满口的要以夫为天伺候的夫君舒舒坦坦的,怎地夫君还未离家,就赖在床上睡起了回笼懒觉?快起来,服侍夫君洗漱!”
语罢踅身而去了铜镜前的圆凳上大刀阔斧的坐了下来。好似刚刚那个肆意轻薄小姑娘的登徒子不是他。
娇娇理亏,虽然不情不愿,到底还是慢吞吞的穿好了衣裳。旁边的水是现成的,江鹤从来用不惯热水,她也不会自找麻烦的提出去给他烧。
好不容易笨手笨脚的给夫君擦完了脸,又被支使着给夫君用巾帕把头发给润的湿湿的。然后娇娇就见夫君快刀斩乱麻的把那一头稻草给剃了个一干二净。
傻乎乎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唔,剃的一样干净呢。
江鹤剃完了头发,把自己那光溜溜的大脑袋跟娘子那光溜溜的小脑袋碰一块儿磕了磕,没好气的道:“夫君陪着你,这下子满意了?”
娇娇心里确实平衡多了,话说这夫君虽说蛮不讲理的把自己强娶了,可是对她真不错。纵然她如今没有了公主的光环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对她却是诸多忍让宠溺。若是不再在炕上欺负她,不再说那些羞羞的话,那就太好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望着眼前的高个子大和尚,明月公主觉着虽然这个人各种坏,却是个好丈夫,就是驸马,对公主也做不到这样。形势比人强,身居高位使奴唤婢时的好辨不清真假。当从深潭跌落一身狼狈时的好,就显得弥足珍贵。娇娇那颗被宫廷毒害的油光水滑的小心肝儿,没由来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二人之间正含情脉脉,气氛暧昧,就听见院门被人拍响了。江松那带着奶音儿的童声传来,“大哥,西鹊山来人了。那坏婆娘刀霞跟着刘羽师傅回婆家来认门啦!”
☆、第36章 鹤美男
江鹤冷哼了一声,阴沉沉的道:“她倒是个心大的,也不怕有来无回!”想要杀之与后快的恶意满满。
娇娇顿了顿,见江鹤脸色不好,怒容满面的,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喏喏的道:“鹤哥哥,我觉着不是刀姐姐。”
“我晓得不是她。”弯身给娇娇把绣鞋穿上,从旁边又踅摸了他的一件夹袍给她披上。轻蔑的道:“没核桃仁儿大的脑子,哪里想的出这样阴损的法子。”
娇娇不满他扰她睡懒觉,心里有些不乐意,又觉得他这样说一个大姑娘家的坏话没风度。噘嘴道:“那你还这样。”
江鹤见她翘着尾巴的傲娇样子,知道是觉得他小题大做,冷声道:“不管如何,她不长脑子的把那顶破帽子送了来,这罪就跑不了。”
你这会儿觉着老子没风度了,要是老子真待其他女人好了,你就该哭了。臭丫头,两脚不沾泥,竟会说风凉话。身子长得倒是勾人,这心性依然跟小孩子似的。
没成亲前还乖乖的小兔子似得,自从成亲这架子一天比一天大,小性子说来就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一点都不温柔娴淑,跟个小狐狸似得只会拿那张哄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儿忽悠他,连杯茶水都不知道给丈夫端的小丫头,他却爱的不行。使小性子,伸出小爪子挠的他头破血流的也爱。要不是剩余的一点子男儿气概犹在,恨不能跪在地上给小娘子□□丫子。
见娇娇说着话都忍不住揉眼睛,想必是困的狠了。江鹤心下冷嗤了一声,感情是昨夜里给他剪头发累着了。拍了拍那纤细修长却肉呼呼的大腿,刻意往两腿中间位置摸了一把,“还不快起来,刚刚说的什么一眨眼就忘啦?伺候你男人穿衣洗漱。”
娇娇鼓了鼓腮帮子,终是偃旗息鼓。蔫耷耷的踱去了一旁的衣柜处,随手就抽了一件黑灰色的粗布袍子。
江鹤扫了一眼,淡淡道:“不穿这件,那件宝蓝色绣宝相花的。”
娇娇撇了撇嘴,“你不是要去军营的吗,穿这么花里胡哨的不合适呢。”
坐在娇娇那台稀罕的红木镜台前,江鹤来回打量着。这头皮一直在头发底下藏着,倒是太白了些,还是要跟之前刮胡子后一样多晒晒,均匀些才好看。摸了摸下巴的上的胡茬,也不理娇娇那绵里藏针的娇气话。做那儿大爷似的等着小媳妇儿拿衣裳过来伺候。
娇娇望着那大柜子里杂七杂八的掺杂在自己好看的裙子中的男人衣衫,有些郁闷,一边撅着小屁股翻找着那宝蓝色的袍子,一边咕哝道:“家里衣柜这样多,为何非要跟我挤一个,找东西可麻烦了。”把她的小肚/兜全都挤到角落里去了。
江鹤闻言脸上倒是和煦了一些,转头望了望那掺杂着夫妻二人衣衫的衣柜,眼里颇有些柔情蜜意。“两口子哪有用两个衣柜的,就是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正经过日子呢。”一双熠熠生光芒的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娇娇的两…腿/之间。
粗人就是粗人,说着情话也能拐到那上面去。
娇娇好容易把那宝蓝色宝相花的衣裳找了出来,衣柜也被翻了个天翻地覆,成了一团乱麻。她皱了皱眉,快速地把衣柜关上,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先把这瘟神应付出去睡个好觉是正经。
笨手笨脚的把那镶了一颗南珠的玉带给江鹤扣上,站起身来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惊艳。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话果然没错的,不像他穿粗布衣衫与军服的霸道魁梧,如今一身锦衣华服,配着那光溜溜白晃晃的大脑袋,倒有些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意味。娇娇竟有些移不开眼儿去。
江鹤见娇娇迷瞪瞪的望着他,心底有些自得。想当年老子也是望京城中鲜衣怒马一美男,虽如今大了几岁,但男人不就是要年纪大些才有/味儿吗,迷倒个乳臭未干的光头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看,不过是一身衣裳,这丫头那眼睛就跟钩子似得移不开了。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十分美妙。拍了拍那还未回魂儿的小娘子的光脑袋,啪的一声在那脑门上亲了口带响的,温柔道:“好姑娘,睡会儿去罢,一会儿夫君就回来了。”
娇娇没理他,扭头脱鞋就上炕了,其实她也想去看看刀姐姐跟小白脸刘羽的。只是如今她的样子实在有碍观瞻,帽子江鹤又没有寻来。如此,只能在梦里寻求些安慰了。
江鹤出门的时候老太太齐嬷嬷正在院子里翻晒着野菜,本来见江鹤一身华服没怎么在意。这小子自从成亲之后,爱美之心好似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每日打扮的英俊潇洒的,里衣都换上了柔滑轻软的软香稠这种女子做亵衣才会用的料子。今日这打扮还算低调的,头上倒是没有带上玉冠。
老太太突然浑身一凛,惊叫道:“鹤哥儿,你个头发呢?!”
“到夏天了,天热,索性剃了凉快些。”江鹤一边往外走一边淡淡回道,气定神闲。
等他走了好一会儿两个老人家才反应过来。老太太头脑晕乎乎的,“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鹤哥儿跟娇娇这情况不对啊……”
齐嬷嬷知道老太太什么一丝。照她来说,鹤哥儿宠娇娇是宠的有些过,那样子就是亲爹稀罕新生下来的小闺女都过了。不过还是要安抚老太太,“新婚小夫妻,哪有不黏糊地。再说就算鹤哥儿宠的过了,我看娇娇那丫头是个明白人儿,也出不了大乱子。看鹤哥儿如今多精神,那眼角眉梢都是带着笑意,也没耽误了公事。
您啊放宽心,安安生生当您的老太君。以后这腻腻歪歪地两口子再给您生个小重孙,就擎等着享福罢。”
老太太也是没辙,这大孙子主意正着呢,当初还说他跟娇娇有的磨。没成想没过多久就雷厉风行的娶家里来睡一个被窝了。就算这样宠着不妥,她也管不了。
叹了口气,拿起那被晒得蔫耷耷的马齿苋翻了个个儿又放回去。老了啊,就是操心也操不到道道儿上。“不痴不聋,不做阿翁,这老话说的好啊。”
齐嬷嬷笑道:“这一大早的,您看您,您这不痴不聋牙口倍儿好的,不也做阿翁了。快快不要多想,您跟我看着点,好好给娇娇丫头补身子才是正经事儿呢。”
老太太点点头,忘了刚刚那莫名的失落与担忧,道:“你说的很是,看那丫头疼的那个样子,还是要好生调理。这月事可是关系女人一辈子呢。
这样,你去,给丫头炖一盅小米红枣粥,炖好了把上面的米油捞出来,等那懒丫头起床正好吃。”
齐嬷嬷拍了拍手,点头道:“这米油最是养人,又不怕跟人参燕窝似的补得不对,我这就去,里面再稍稍加些山药干百合干什么的,就齐活了。”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突然忍俊不禁,“这丫头这几天想必不会出房门了,一会儿你给她端过去。”
江鹤走到的时候,刀霞正在贤惠的给刘羽剥栗子吃。刘羽眼中噙着笑意望着她,里面的情意太过复杂,刀霞有些看不懂。但脑子缺根弦儿的粗人往往直觉很是精准,里面的依赖与怜惜不容错辨,这就够了。
她不是绣楼里吟诗作对深情一片的小姐,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土匪窝里的大小姐,说白了也就是土匪的崽子,目不识丁的泥腿子罢了。
有个这样无不是可着她的心意的男人,会温温柔柔的待她好,没有到谈婚论嫁,却是处处指点保护她,这就够了。
见刘羽止住她的动作,递了杯温茶过来,柔声道:“歇歇罢,我吃这几个就够了,这茶是孔龙先生自制的,很是难得,你润润喉。”然后拿起一颗颗的栗子利落的咔嚓咔嚓的掰好放进刚刚的小盘子里,推到她的面前。
刀霞抿着嘴就欢喜的小口小口的就着栗子吃起了茶,这茶其实不好喝,苦苦的,还有些碎末,但是喝进嘴里却比琼浆玉液还要美味。
旁边侍立的两位小将士双双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望着这腻歪的两人眼珠子几不曾瞪了出来。
就算是都说刀霞看上了刘羽,刘羽貌似对刀霞也没那么排斥,他们也都是没当回事儿。刘羽是谁,那是被将军亲口夸过有状元之才又力大如牛的文武全才,怎么能看上那个比刘副将还要像个男人的男人婆!
可是如今见了才知道空穴不来风,原来二人真的有一腿。看刘副将那个温柔深情的小眼神儿,啧啧,这分明是上心了呀。
眼珠子滴溜溜的围着刘羽跟刀霞转了几转,二人对视一眼,十分的猥琐的憋声儿笑了笑。也不知道这儿在在炕上的时候谁/骑/谁,刘副将虽说长得高,可是还真没人家西鹊山的霸王花壮实。可是若雌,伏的刘副将,那刀霸王还不把刘副将压出个好歹断了气啊。
听见有人通报江鹤到了,刀霞脖子缩了缩,有些不安的望了刘羽一眼。刘羽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莫怕,将军是个讲道理的。”
☆、第37章 御妻有术
春暖花开的太野山,无处不散发着清爽宜人的气息,是青草的清香,是花儿的甜暖。听了刘羽跟刀霞的缠绵悱恻,两位小将嘬了嘬牙花子,只觉得连口中的唾沫都是酸的,连那香甜腻人的槐花香味儿都抵不过的酸。见江鹤挥挥手就嗖嗖的走了,虽然想听点好料,但也要心底舒坦啊。
江鹤眼神冷漠,跟看死人似的看着刀霞。好半晌,还是刘羽舍不下心,咳了声道:“将军,不是阿霞做的。”
“我知道。”
刀霞噌的站起来,欢喜的扯着大嗓门吼道:“哎呀,原来你知道呀啊,这就好办了。合着白白害我怕了这些时候。”
刘羽觑了觑江鹤的脸色,却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解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垂眸道:“那日山里兄弟过去,卑职因相信阿霞的人品,也舍不得她受苦,故全力保下了她。如今虽然把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罪魁祸首也浮出水面。但卑职违抗军令,犯下徇私舞弊包庇之罪,还有阿霞的无心之过,卑职一力承当,还请将军责罚。”
语罢重重跪在了地上。
刀霞看楞了眼儿,立马就伸手去拉他,见拉不起来,心疼的去给他揉膝盖骨。“将军都知道不是我做的了,你这是做什么,这么直邦邦的跪下来,得多疼啊。”
江鹤任他俩在那夫唱妇心疼,呷了口茶道:“惩罚一会儿再说,先说说查出来些什么。”
刘羽正要张口,刀霞已经气愤不已的说了起来,“还不是从你们太野山赶出去的那个廖杏花,阴差阳错的被我们寨子里的兄弟掠了回去。那女人贱成那个样子,勾搭的全寨子的男人看见她跟苍蝇见了臭肉,野狗见了屎尿一样的围上去。趁着望秋不在,就连我爹都被她睡了好几次。”
说道这里她不知该对望秋幸灾乐祸,还是该因爹爹被白白睡了气愤,神情也十分纠结。却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老爹归类到了苍蝇野狗。
刘羽扶额好笑,真是不知该怎么说她。
刀霞歇了口气继续道:“我其实是见过她的,只是这贱人实在太过狡猾阴险,见到我就缩头耷脑的,不过一个玩意儿罢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后来不知怎么知道了我要给娇娇送礼,还买了顶帽子,趁我屋里没人就把那从乞儿身上搜刮来的腌臢东西弄了上去,倒是害了娇娇妹妹。”
嘴唇虽厚,但条理清晰,说话也比原来好听太多,不过就是说了几个贱人罢了。江鹤挑挑眉毛,看了白皙瘦弱的刘羽一眼。唔,倒是御妻有术。
刀霞自觉危机解除,又把真相如实告知,这任务就算完成了。心神一松才发现江鹤的亮锃锃的光脑袋,虎躯一震,大咧咧道:“那帽子不是娇娇戴的吗,怎地江寨主也染上了。”
她的心粗的跟定海神柱有的一比,刘羽却是个心细如发的,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一向谨慎,故而没有多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中有猫腻,不然谁没事会好好的剃成和尚。
此时见刀霞这么堂而皇之的提了出来,生怕惹得江鹤不快。扯了扯她的袖子,打断道:“杏花那里将军不必费心,卑职必回打理的妥妥当当,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将军跟夫人的面前。”语罢顿了顿,又十分严肃的请求江鹤赶紧处罚他,处罚完还要赶路回去。
刀霞有些不高兴,“可是我还没见娇娇妹妹呢,她还说要帮我变苗条呢,上次我依她所说,果然就变白了,可见娇娇妹妹是个有真本事的。”
刘羽捏了捏她确实白了不少的大手,温言低声道:“我就喜欢你壮壮实实的,瞧着安心,心里也欢喜。”
刀霞眼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抬手重重的在刘羽的胸膛上拍了一巴掌,“讨厌~~”扭头跑了。跑到门外却不走远,时不时的看他一眼,温驯的等着他。
江鹤饶有兴味的看着,暗道果然是学海无涯,看这虎婆娘被刘羽训得这老实劲儿,绕指柔化百炼钢。有心想要请教,却放不下面子。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刘羽把不准江鹤的心思,不说让他走,也不说挽留,心中有些忐忑。生怕将军心中恼意未消,还要对刀霞下手。正绞尽脑汁思索着脱身的对策,就听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开口了。
“这刀家的霸王花可是远近闻名的刺头,如今倒是肯听你的话。”
刘羽有些不解,将军不是在意这些细枝末结家长里短的人。目光不经意瞥见江鹤不住摩挲着衣袖中的一只粉红色荷包,顿时了悟。语带一丝笑意的道:“女子性水,多是重情。女子性娇,多须宠溺。女子性虚,多爱甜言。
再有,就是烈女,也怕缠郎。平日里细心体贴,嘘寒问暖,该强则强,当软则软。有些花前月下诗情画意就更好了。
当然主要还是真心。我真心待她,再适度耍些小手腕,她就是知道,也只有感动的。天长日久下来,自会两两情投意合。”
刘羽不是话多的人,但今日有心保住刀霞,又是自己尊敬推崇的英雄相问,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他的都还好,只那甜言跟小手腕,使得江鹤醍醐灌顶。可不是,他虽然真心疼爱,却也把她当成孩子。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也很少说些甜言蜜语的体贴之语。怪不得那小丫头虽然跟她熟稔,如今也敢撩爪子挠他,却总是不拿他当丈夫看!
心情一好,自然不跟刀霞那个棒槌计较。提脚匆匆的就往外走去,“回去罢,路上小心,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回来。”
西鹊山是外人,刘羽却是自己人。
娇娇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疏懒的睁开眸子。因是刚刚睡醒,里面似还有一层未尽的水雾。
旁边响起一声笑,然后就有个充满浑厚气息的男人压了过来,用牙齿在那小鼻子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温柔道:“小乖乖醒了,饿不饿?”
娇娇被他压得难受,扭了扭身子,侧了脑袋,捂着鼻子瓮声道:“饿了,想吃醋溜白菜,要多多的放香醋跟蒜汁,唔,还要吃五香小花卷。”
江鹤忍俊不禁,他刚想风花雪月阳春白雪一些,这小懒猪一开口气氛就散了七七八八。没好气的在那光脑袋上碰了碰,“坏丫头,净爱吃一些味儿重的东西,也不怕一出口一股子大蒜味儿,到时候我不要你!”
“人家才不是坏丫头,人家是小宝贝。”娇娇脑子如今还迷糊着,把以前父皇经常喊的小宝贝搬了出来。“而且蒜好吃嘛。”在宫里重口的东西几乎没有,像蒜这样的更是不容许出现。
江鹤见她鼻音喃喃,小眼皮被被窝里暖的粉软粉软的,饱腻红润的樱唇不满的嘟着跟他撒娇,心头发软,低低地在她耳边呢喃着,“不只是小宝贝,还是小心肝儿,心尖尖儿,你男人的小棉袄。”
娇娇打了个哈欠,耳朵被他喷出的热气烫的发痒,缩了缩小脖子,咕哝道:“你又胡说,人家是娘的小棉袄,才不是你的。”
江鹤一撩被子,一手托着那娇俏玲珑的小/乳儿,一手捏着挺翘高耸的小屁/股,把人放在自己的身上安置着,享受着温香软玉覆满身的惬意,眯着凤眸笑道:“这不就是了,这会儿是夹棉的小棉袄,到了夏日,就是砌了凉玉的小棉袄。”
两人调笑了一番,江鹤就把娇娇搂在怀里给她穿衣洗漱。末了在那光头上摸了摸,拿过一个精心编制的五颜六色的花环给她带上,满意的打量了一下,笑着在那困惑的大眼睛上亲了亲,笑道:“真好看。”
娇娇扭着身子去看铜镜里的身影,一般的花环只是个环,头顶都是空的。这个却是上面都被鲜花覆盖,倒是把她光脑袋挡住了。她生的好,一头的花儿也没能夺去容貌的风采,反倒是被衬得越发娇艳可爱,像是不知世事的林中精灵。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喜欢的不得了。啪的亲了自家夫君一口,乐淘淘的道:“谢谢夫君,夫君真好。”
江鹤闷闷的笑,大嘴松松的挨着她红润润的小唇,暧昧地道:“夫君这么好,亲一口怎么够。”
语罢就覆了上去,开始还十分温柔,但越亲越是饥/渴,倒像是久旱逢甘露般的吮咂个不停。
娇娇本就不喜欢这互吃口水的行当,也觉得那粗粝的大舌头总是搅得自己的嘴巴香舌麻麻的。轻轻的亲还不乐意呢,这么粗鲁更是委屈。肚子里又饿的咕噜噜的叫唤。不一会儿眼泪疙瘩就掉了出来,小手伸出去就是一爪子,把江鹤疼的呲牙。“你个小野猫,才给你修了指甲又这么长了。”
见她捂着小嘴儿呜呜咽咽的哭,有些没辙的道:“水做的不成,动不动就掉泪疙瘩,跟小娃娃似得,你羞也不羞。”又呲牙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一看果真有血迹,黑着脸道:“就是抓也要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使劲儿,后背前胸,哪里不是任你祸害。如今弄得你男人脸上头上不时有伤痕血印子,是想闯出个母老虎的名声不成。”
娇娇却是愣了愣,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爱哭爱动手打人了呢。就是以前在父皇面前也是撒娇使蛮的时候多,什么事情不如意了闹一闹,若是父皇板了脸她也就偃旗息鼓。纵使父皇再疼她,她也知道分寸。不会真正肆无忌惮的挥霍。
可是如今她却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虽然被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欺负了个遍,却总是要缠的他给她低头认错不可,还要恨恨的欺负回来。
什么时候在她心中,他成了这样安心的存在。好似是笃定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舍得留她一人。
娇娇心中一凛,警钟敲响。她最近太过大意了。戏子入戏太深,分不清戏与人生,是大忌。
☆、第38章 外出住店
江鹤感到怀中小娘子的僵硬,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自己说的话重了,这娇气的又使小性儿。便低下身段去哄,“乖宝宝,说着玩儿呢,鹤哥哥就喜欢你跟我闹,母老虎鹤哥哥也喜欢,我们娇娇是生的最俊的母老虎,是不是?”
娇娇心中杂乱,不想理他,把身子扭过去不看他。江鹤更是料定了这小坏蛋是在使性子,双手搂着揉搓了下,“不是想要洗澡,今儿个带你去个好地方,因路远晚上就不回来了,可有想要带的东西?”
娇娇是孩子性子,很快高兴起来,顾不得其他,双眼晶晶亮的巴巴望着江鹤,“去哪里?”还狗腿的拽着江鹤的袖子摇了摇。她知道江鹤最喜欢她做些孩子气的小动作。
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实在是被憋得狠了,自从来了太野山就没出去过。既然晚上都不会回家来,想必是个不近的地方,说不得还能让江鹤带着她在市井转转。
市井啊,那个话本子里故事最多的神奇之地。
碧空如洗,山空净,路清幽,鸟鸣真真,花香飘飘。太阳当空热烈似火,却没有夏日的毒辣,反倒温暖暖的把人晒的懒洋洋的。除去偶尔有着急早早冒出来的柳絮飞过,有些讨厌外,很美。
偶尔也会路过农田,里面茫茫一片的碧绿,生机勃勃,盎然春意遮挡不住。有穿着粗布衣衫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地里劳作着,脸庞上汗迹岑岑,却是满脸的喜悦与期盼。
娇娇一身青布袍子,头戴同色书生帽,兴高采烈的坐在江鹤的身前,一会儿觉着在马上挥斥方遒格外舒爽忙乎乎指挥着‘快点快点’,一会儿又看风景看迷了眼,连声叫着‘慢点慢点’。
本来就是为哄着她开心,江鹤自是全部依她。趁路上没有行人的时候还低头亲个嘴儿,手里也不老实的吃着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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