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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后-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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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户部尚书出列道:“方将军,此事为真?”

    方骓的长子不说话,但面色为难,很明显就让人看出答案来。

    户部尚书点了点头,明白了,就道:“陛下,臣还记得前些年九关还向六关借粮,说是九关连连多年灾害,不知萧元帅这强抢的民粮是从哪里来的?”

    户部侍郎立即出列跟着道:“陛下,九关知府这几年一直请求户部减赋税,说是九关灾害严重,如今说永定侯强抢民粮,这民粮多到能伐蛮子的地步……臣请陛下立即严查九关税赋,看是否地方官府勾结逃避赋税!”

    逃避赋税,此乃大罪。

    户部尚书、侍郎接二连三的的话一说,方骓长子脸色立即变了,万没想到本想告萧安一状,反而被咬住了。

    下了朝,皇帝召见了户部尚书与左侍郎,又召了右相留下。

    “今日之事,诸位有何看法?”皇帝道。

    右相摸着胡子并不开口,户部尚书道:“臣无话可说。”

    户部侍郎道:“臣也无话可说。”

    太子看了皇帝的脸色,再看向户部尚书与侍郎,道:“两位大人在户部多年,此事重要与否,岂是一句无话可说就可推卸的?”

    “九关年年叫穷,然而被萧安随意那么收刮一层,竟然就能撑起一支军队来,这里面户部每年少收了多少税赋?支出了多少灾粮前往?”太子又追问了一句。

    户部尚书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他要推责,之前在朝廷上就不会说那么一句,现下无话可说,实在是真没什么话说了,就是皇帝猜的那样。

    “借天灾以谋粮,偷国库而肥民?若真是这般朕还高看他们一眼!无非是借百姓之名屯粮,好等有一日犯上作乱罢了!”皇帝盛怒之下,将萧安的折子砸了下去。

    右相将地上的折子捡了起来,打开一看,脸色巨变,失声道:“陛下!”

    新帝看着右相,道:“诸位看了这密折,再拿出个法子来吧!”

    右相把折子往户部尚书手里递,户部尚书不得不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看后面色惨白。

    九关里的官僚,这是已经自成一个体系了,联合起来欺骗朝廷。

    此事别说是户部,只怕是吏部也逃不掉,兵部也事涉其中,也幸亏他们之前出列说了那么几句话,否则此份折子还轮不到他们过目。

    右相不得不道:“陛下,九关知府欺君在上,实该万死。然实情如何,双方谁真谁假,还得请人查证后才得具体知晓。”

    户部尚书却知晓萧安所言必然为真,右相此话也不过是想要将罪推在九关知府身上,也是并不想沾上此事。

    新帝才登基,先帝晚年着实是闹了几场,要真查下去,牵涉太广,也并不一定能查到最后,最多也只能到九关知府那。

    而九关的方骓,要真如折子所言,在没有铁证之下,新帝也总不能让天下百姓觉得方家乃是被冤枉的。

    想通这一点,户部尚书才道:“永定侯素来军纪严明,怎可能会强抢粮草,又我户部拨出粮草无数,怎差军粮?今日朝上所言之事,必是污蔑!”

    牵涉太多,干脆就一被子全盖下去算了,连九关知府都别查了。

    反正作为证据的粮食都被萧安直接抄了个底朝天,就是查九关知府又能查到多少,右相觉得只能查到九关知府,户部尚书觉得还不如不查。

    查了,永定侯强抢民粮的事情要如何收尾?那些粮食,到底都以老百姓的名义藏在粮库中的。皇帝总不能逼反整个九关,让九关真脱了朝廷的掌控,好如了别人的意了。

    户部侍郎是尚书的人,自然也只有复议的份儿。

    右相看了户部尚书一眼,当然明白户部尚书这并非是想保萧安,而是想保下户部罢了。

    九关里年年找京城里要粮食,请求减免赋税,全都要从户部过一道手,户部也并非在地方没有管辖之人,要真往这一条线上查下去,只怕户部得全军覆灭。

    “臣请圣上裁决。”右相低头道。

    萧安哪是抢的老百姓的粮食,抢的是方家的暗藏的粮食才对。

    如今方家说萧安强抢民粮,不查只说是污蔑,日后萧安头上就要背个大锅了,还随时可能要了萧安命的锅。然而要查下去,粮食都被萧安用了,连证据都没有不说,就是有其他的辅证,甚至是萧安没动那批粮食,也不好定九关官员的罪。

    于老百姓而言,只要是自己所纳税赋少了半分,都得是个好官,谁会在意国库里的粮食少了,这天下会运转不下去。到时候一翻出事来,九关民心所向就很明显了。

    所以,虽右相觉得最多查到三关知府为止,但也比较赞同户部尚书的意思,只当是污蔑,走个过场,不查为妙。

    唯有对不起萧安,让她背一背黑锅了。

    作者有话要说:  3000字补上,么么哒。

    方骓这一招,换现在的一句话来说叫:借屌丝以胁天下。当初马云爸爸的余额宝就是这一招,绕过了很多正规程序与手续,然后这一笔本该是违规的资金,成为了马云爸爸金融帝国的基石。

    谢谢乌衣妹子的营养液*1,爱你,么么哒。(づ ̄3 ̄)づ╭?~

 第174章 1。28

    “密折里,永定侯说的是寻百姓借的粮食,抢粮本就无稽之谈。”太子最后一锤定音道。

    要萧安真正大光明的抢粮食了,九关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将士们哪来精力跟蛮子打。

    所以萧安只算是半骗半强的把粮食搞到手的,来告状的自己脑子有问题。萧安连锅都不用背,这事儿跟她就没关系。

    户部尚书想要萧安背锅的缘故,也无非是萧安先把借粮这锅甩在户部身上了,说是征用后户部还粮。

    历代户部尚书少有不抠门儿的,一水儿继承下来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得出名。萧安把锅往户部甩,虽那批粮草是用在的朝廷大事上,可户部的算计是只让萧安守住九关就算了,没想让萧安打到蛮子祖宗那去。

    如今那么一大笔本该是进户部的粮草给花了出去,还要户部再背上一笔相同的账,等于是丢了两笔大进项了,户部尚书除非是傻的才觉得这事儿他会同意。

    户部不愿意背锅,当然这锅萧安背着好,就是萧安到时候一回京把这笔账给赖了,旁人也只会找萧安去不是,再不济拿了萧安的命去都行,反正不能打国库的主意,国库实在是已经穷当当了。

    这些心思,太子都看得明白,所以才有的那一句借粮之说,敢给萧安背黑锅,就是朝廷要赖了方骓那笔粮草,那也得户部把锅背好了,到底是拿去打蛮子去的,可不是萧安克扣拿去利己的。

    就是皇位上的皇帝也如太子所想,那笔粮草赖也该赖在户部才是规矩,户部不想拿,可以拖,拖久了就一笔烂账算了。

    本就是方家私藏的粮食,虽是打着老百姓的旗号,可除非天灾,不然老百姓谁会真有胆冒死也惦记这笔粮食?

    皇帝也不怕百姓因为这笔粮食造反,自古以来,老百姓造反成的,有几家啊?不也都是下面的大家族们造的,就是本朝……

    本朝再说下去就是缓则了。

    反正这一仗只要赢得了,蛮子就不得不来投降说和,等说了和,不说百年太平,只要五十年三十年太平,只要有和谈那一日之后,皇帝就是不管方家了,这方家都不再是个事儿了。

    所以萧安这一招釜底抽薪干得实在是漂亮,一举两得,绝了方家的本儿,又有了跟蛮子继续干下去的粮草。

    皇帝都恨不得把萧安塑个金身裱起来了,哪会愿意萧安去背黑锅。

    就是这位比先皇要更重文治,才登基也有如此武功,想着日后史书上那一笔,连萧安赐给太子为太子妃都不愿意了,觉得还是得拿在朝廷上去供着,虽是个女子,可实在是好使唤!

    太子要知道自己亲爹心里这想法,估计也只有哭死的命,也还好皇帝并未把这想法说出来。

    总之,还是要看之后的结果。

    结果好当然皇帝还是觉得萧安当个臣子的好,虽然日后许用不着打仗了,但萧安这等功臣必然得附太庙的人物,三公之一他作为一个开明的皇帝是十分舍得的。

    要实在不行要给人背锅,还是让嫁太子算了,当了太子妃,就不管朝廷事儿了,天天呆东宫里,偶尔逢年过节出来一回,也不碍人家的眼去。反正是太子执意要娶的,也不是他怎样,慈父爱子就当如此。

    新帝才坐上皇位,是不想寒了给自己真心做事儿的人的心,萧安是好是坏,他都要保住的。

    勤政殿里,皇帝、太子、臣子们各有心思,但最终达成了一致,跟着方家长子进殿告状那厮纯属混账,见不得萧安身为女子比他还能,所以故意污蔑!

    因此太子也愉快的回了东宫了,寻了单凌跟皇宫外的景王府带个话,让景王妃别担心。

    朝廷上公然告萧安强抢民粮,京城里没把门儿的嘴巴到处都是,只怕不用一日全京城连老百姓都得知晓这事儿,景王府那么大的府邸,每日进进出出采买的人也不少,这些消息也是瞒不住的。就是景王府的属官,怕也不会对景王妃隐瞒此事。

    太子喜欢萧安,知道她们姐妹情深,因此也愿意照拂着。

    景王妃听太子带来的话,心里也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心朝廷里有人趁机在这当口使坏,坏了这江山的百年大计那是朝廷自己的命数,可要坏了她妹妹的事儿,要她妹妹有个万一,那些玩意儿她能让他们给自己妹妹赔命。

    也好在皇帝和太子这态度还能看得,她那傻妹妹没替人卖错命,否则……

    否则景王妃也知道自己其实也很难如何,她们母女三人,早就跟当今是一条绳子上的人了。

    也如她过继来这儿子,当今一登位,就把郡王位放了下来,就已经是给景王府的恩典。

    景王妃睡得着了,太子却有些失眠。

    他如今也不用小猫继续陪着睡了,披上外衣就去寻了夜间守夜的单凌。

    单凌见太子这才起身的模样,就道:“更深夜重,殿下该多穿一些。”

    太子的身体不好,以前是装病药吃多了底子不好,如今是伤了心肺不好,天气一冷就担心着凉。

    太子摇了摇头,与单凌站在一起,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在夜里显得格外的耀眼。

    单凌知道,太子这是想人了,看他看星宿的方向就知道。

    太子看了半晌星星,也找不到别的话来与单凌说,也总不能把憋在心里那些情义说出来,也只转身回了寝殿。

    单凌亲自给太子关了门,跟苟顺比了个手势,又在外面重新走动起来。

    次日,朝廷上再议此事,皇帝便开了口。

    找九关百姓借粮之事,此事皇帝是知晓的,当地百姓也是同意了的,家国天下,没有天下与国,又哪有家,九关百姓知情懂礼,就是皇帝也感谢九关百姓的大义,所以送了九关一句忠义之乡,九关百姓忠义之士。

    这话一出,憋得方骓长子喉头差点冒血沫子出来,也终于明白,萧安为何放心把这么大一个送俘上京的好事儿给他了。

    皇帝也没说九关那多余的粮食哪来的,昨日开口的臣子们也没再发话,这才让方骓的长子好受了一点,免得算计萧安不成,自己一家子还被带累了就不好了。

    因萧安生擒了图海王,又有其他部落的王与王子,其实朝廷也极为忙碌的,就是这些阶下囚要如何处置,朝廷里也得拿出个说法出来。

    如此,萧安被诬告之事,连诬告之人都好似被朝廷忘记了一般,彻底没人管了。

    方家在朝中自然是有些人脉在的,可朝廷里没人起头,要让他们去当出头的,那也不成,容易把人暴露了,对方家并不算是好事。

    就是知道自己幼弟在京城还被萧安揍了一回,方骓的长子也都忍了算了,想着萧安勇猛如此,却是断了一臂,日后必然是再上不得战场的,这个人再英勇,那也是废了,他不需跟一个废人置气,这心中才好受了一些。

    如今朝廷里忙着战俘之事,而他却不得不想自己如何从京中脱身了。

    他是正大光明的进的京城,自然不可能悄声无息的走,这便是在给朝廷他们父子的把柄。

    皇帝倒还真在想方家长子的出路,“霍东岳与乌统领这二人,终究还是霍东岳合适一些。”

    与其说是霍东岳合适一些,倒不如说是乌家在京城里并无根基,没有跟其他家族枝丫相缠,让皇帝觉得用得更为放心一点。

    太子对此倒并无别的建议,霍东岳和乌统领,两人身份都差不多一样合适,皇帝选谁都一样。

    然后就是方骓长子之事,皇帝问道:“太子可有想法。”

    太子的想法十分简单,“只要能留在京中,位置实职,虚职倒无妨。”

    方骓的长子才三十多,假设此回萧安得胜,有三十年与蛮子可不用交战,方骓已然不是祸患,然而那时方骓的儿子也到壮年在军中可能成了气候,因此方骓长子不能再回九关,只能在京城里了。

    只是方家明面上是有功之臣,就是把人留在京城,也得要有个能说服人的位置才行。

    如太子所言,实职虚职都可,可实职皇帝舍不得,虚职也还没能好使的,也让皇帝有些头疼。

    最后还是太子道:“父皇,怀柔为上,封侯吧。萧安当初就能封永定侯,如今方家忠良几代,趁此机会封侯也是应该。”

    萧安封侯,那是因得先皇愧疚,对于方家,皇帝想弄死他们很久了,哪是没想过太子所言的怀柔,而是根本就没想多给方家颜面过。

    在九关里闷不啃声的造他的反,要不是萧安前往送了信儿回来,他还不知何时才知晓九关已经严重到此地步了,借朝廷的便宜谋自己的名声,人人知方家而不知陛下。

    这话就够皇帝砍方家一家子的脑袋,还给方家封侯,给萧安封公都不想便宜方家!

    太子见皇帝面色难看,很明显是不愿意,倒也十分理解,就是他他也不愿,但要把人留住,让人看到皇帝的仁慈与公正不留人半分说嘴,有些憋屈还得给忍了。

    当然,现在他还是太子,该忍的是他的父皇,他倒没觉得憋屈到哪去,等到他哪日侥幸有那一日,说不定方家早就败落得不需他再出手。

    “外将家眷留京,本也是朝廷的规矩,就是常将军长子也在京中,方家当年不过是跟魏侯占了便宜。何况父皇与方家封侯,更是看重之意,方骓长子为报皇恩,也该在父皇视下报效朝廷。”太子又道。

    皇帝吐了口气,“总得有实职的。”

    太子就道:“入兵部。总不能薄待功臣。”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太子是不会舍得女主背锅哒~~~这锅只好丢给户部了,户部尚书心里苦,嘤嘤嘤~~~

    天子:突然舍不得萧安当儿媳妇了。

    太子:我也是日了狗了!宝宝心里苦,嘤嘤嘤~~~~

    谢谢密码天天忘记的笨蛋酱、yxqjessica酱的地雷各*1,爱你,么么哒,(づ ̄3 ̄)づ╭?~

    下午补剩下的三千字~~~

 第175章 1。28

    兵部的位置也紧俏的,要螣出一个来并不容易。

    然而把人留在京城了,新帝也不想被人说是刻薄,加上只有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真正让人放心。

    因此兵部一位主事就被调往了京外,虽是官升了一阶,但多少还是有些遗恨。

    就是方骓的长子本也知晓皇帝定然要把他留在京城,然而被那封侯的旨意,也弄得有些反应不及。

    方骓的长子自然是要推辞的,可这封的是他亲爹,就是推辞,那也得他亲爹说不要才行。

    皇帝的旨意先是过了方家,然后继续朝着九关去了,随后才有方家长子入兵部为主事之一的任命书。

    爵位之事,轮不到他说三道四,但任职兵部主事之事,他却是有资格左右,便亲自求见了皇帝,说是想再回边关,替皇帝镇守九关。

    皇帝要再让他去九关那才是见鬼了,等方家给自己守着边关,哪日守着守着就得变成方家人的地盘,谁这么傻把好不容易进了京城里的人放走?

    皇帝不肯,方骓长子其实也不敢硬辞,换个有脾气的文臣,一句老子不干了,还能谋个好名声,可换了方骓长子,却是不敢说老子不干了,一句不干了就是一辈子再也拿不到这世间的权柄。

    文臣能靠名声到处骗吃骗喝,武官不干了,等着哪一日江河破碎再谋前程?

    如今大庆天下武将不少,也并不差方家一个两个,否则先帝与当今也不会一直想要换下在九关的方家人。

    方家,除了死拿着九关的兵权,于天下而言并不是不可或缺,有可跟皇权真正叫板的资本。

    何况方家长子也清楚,自己的父亲必然会同意自己留在京城的,毕竟是入兵部,也好与九关照应。

    且皇帝已经明言要让霍东岳调任九关为副将,霍东岳此回也在建功之列,此时他就是回边关,也轮不到副将为他。

    霍东岳与方家,早八百年都有些个人恩怨的,方家在九关自此就要被拖累了。

    皇帝大方给了方家一条退路,现下只端看方家知不知趣了。

    方骓知趣不知趣没人知晓,但方家长子会不会知趣?

    太子与单凌说到此事,道:“方骓其长子如今已经在京城,此事必然会答应。于方骓而言,他并非唯一的子嗣,于他而言自己却还有一家子人要活的。”

    就是父子之间,只要有权势,也会有相争之时。权势越大,亲情就越为难得,太子不信方骓的长子会舍得自己的小家去成全自己的父亲。

    就是方家幼子,如今也还在京城,莫不是让他们嫡亲的兄弟成全自己的庶出兄弟去?方家人要有这等舍己为人的觉悟,也不会生出谋反之意了。况这江山也还没到这些臣子们能明着算计的地步。

    方骓长子现下会担忧的,无非是没了权柄皇帝会不会秋后算账。然而朝廷并未有召回他父亲的打算,只要他父亲还在边关,就会让朝廷忌惮,令朝廷不会轻易与方家如何,他在京城里为官,就是安稳无虞。

    而等他父亲退下来之时,不知京城是否又是一番新面貌?焉知那时没有别的出路?夺嫡也好,边关再起变故也好,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如今朝廷与他方家封侯,明显的便是往事揭过,甚至算是开出十分优渥的条件。此招怀柔做得太绝。

    想起自己母亲的哭诉,这条退路,方骓的长子比方骓更想要。

    萧安把方骓的长子送回京城,京城里的皇帝也如了她的意,把人留住了。

    封侯的旨意传到九关之时,萧安才玩了一招挥泪斩马谡,咔擦了十余押送粮草的领头人。

    然而烧粮草的是谁?这总归是要在九关将士的心中留下个可疑之处来。

    萧安是出了银子的,又允许九关的继续押送,下面的将士们怎么怀疑都怀疑不到她头上,只会觉得是有人是有几个当初不怀好意的人干的。

    谁让那几个人早不死晚不死,都在粮草被烧之后死了。

    其实懂点门道的,都知道只怕是背后有人在斗法,然后斗法的人是谁,也不用多说。

    方骓这铁板一块儿的九关,硬是让萧安这点小手段给弄出了点隔阂来,又让方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回。

    再等到京城里封侯的旨意,自己儿子留京的任命,旁人都是高兴,唯有方骓一个人知道,方家也就这么样了,以前那一番极好的局面,就此被破。

    就是给萧安再找麻烦,方骓也都没了兴致,算计人这种事,总也要有两分运道的,萧安运气太好,他也没办法,何况萧安还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那般,其实也是个算计起人来,也不会把人命当命的?

    人跟人的下限,永远是斗出来的,方骓也还真担心,不是自己那般以为的萧安,下限破起来,自己会不是她的对手。

    局势到如今,也没必要斗了。

    皇帝的圣旨到九关,比圣旨更快的是京城里方府的消息。

    不管是长子的来信,还是媳妇的来信,方骓都是能看出些事儿来的,便着了送信的人来问,“夫人这些日子在京中爱与哪些来往?”

    本这种事情方骓是不该问的,但很多时候往往是这些事情,就能看出许多门道来。

    方骓问,送信来的下人自然就得答:“也是正常的迎来送往,先帝孝期里……”

    先帝孝期里,是没有什么喜事的,各家里来往的自然都是不好的事,要真有什么不同,方骓的夫人也并没什么不同。

    当然,如果非要算,也能说些不同出来,就如,“因之前永定侯误伤过小公子,永定侯府乃景王妃代管,给家中小公子送过几回药的。”

    这一来二去的,不就是往来了,只言片语都能说出许多事来了。

    自己的长子如今人在京城,自然不可能真的拒绝帝王的调令,此举也是无可奈何,然而方骓却是知道,自己的夫人,与子嗣,却是都被人离间了。

    想说自己的儿子竖子不足与谋,可人家还真谋不起来,朝廷里也不是只有废物。

    先帝也好,当今也好,都不是脑子糊涂的人,就是三关六关,也非只有蠢货,方骓一声长叹也只得认命。

    因方骓的消停,萧安就轻松了许多。

    张来道:“任命霍东岳为副将的任命书,应该快到了。”

    霍东岳当初就冲着副将之位来的,如今虽是换了个地方,九关也不错,至少九关里,他要跟方骓争权,京城里的皇帝是绝对支持的。

    萧安道:“留一万人给他。”

    张来眼睛一瞪,“这行?一万人,人家在三关有妻有儿的,三关条件又比九关好,人家傻啊?你以为从九关到三关一万人?你就是想他们俩争起来,脑子也清醒一点。”

    萧安翻白眼,“逗你玩呢。你当我傻了把人送霍东岳?他祖坟埋得好?”

    不过她是真想送霍东岳一万人,让他跟方骓争起来才好,要来的是乌将军,就更不用愁了,乌家人她带得多,估摸都愿意继续跟着乌将军的。

    张来嘴角抽了抽,“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真那么想的。”

    萧安投降,“恩恩,我就那么想的,不是不行么,让我想想都不成?”

    张来道:“元帅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想想自己的手。”

    “我手怎么了?”萧安道。

    张来蹲在萧安面前,看着她道:“你说做个机关手如何?”

    萧安嫌弃,“也就摆个样子在那,还不如没有,一截木头挂在那,怪重的。”

    张来点了点头,咬着嘴,最后道:“这一杖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回三关还是怎样?”

    萧安想都没想,道:“等这回程谨安建功,我就请皇帝任命他为三关主将,我爹当副将,我回京里去。”

    “去当个闲散侯爷?你没了一只手,朝廷里的人正好拿这个说事儿。”张来道。

    萧安独手撑着脑袋,“手丢也丢了,我还能怎么样?就是闲置我,总也得给我点好处的。独手也未必不能上朝去。”

    张来叹气,“你一个人,又怎么争得过他们一群大男人?我知道元帅的心思,只是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别的只怕都是勉强。天下间如你一般的女子,又能有多少?就是男子,能吃下你这么多苦的都没几人。”

    萧安偏着头,“我知道。不过总得试一试嘛。科举入仕,男人们是不许女人去争的,可上战场去送命的事儿,他们总不会拦着吧?三关里有程谨安,有我爹跟我娘,我是放心的。朝廷里,我总想去试一试。如果成,给人当个铺路的,也未必不是好事不是?”

    张来说不过萧安,也是不想说过萧安,只是道:“那将军到时候就带着我跟老婆儿子一道进京吧,我还真怕你了。男主外,女主内,几千年下来的事情了,哪能改变得了。你想想,要女子真能这般了,那些公主会有什么心思?驸马会有什么心思?就是陛下也不会同意的。这偶尔有一个,就已经是极致了。”

    萧安一笑,“前朝里,又不是没有驸马也造反的,公主还贤良淑德,最后不也就那样?这朝廷里,有女人没女人,最后要造反的还是得造反。”

    张来起了身,拍了拍萧安的头,把人当自己妹子看了,“元帅不死心,就试一试好了。”

    萧安头一偏,骂道:“别占老子便宜!”

    作者有话要说:  人跟人比,最怕的就比破下限了,下限一破,就没底儿了,萧安是个狠角色,方骓也真不敢把人逼得没底线了哇,何况他再折腾,就没活路了,迟早被收拾,不如现在还能有个好下场~~~~

    又坑了方骓一回的女主表示很开森,打仗完就要回去陪太子刷副本了~~~~

 第176章 1。28

    一年后,程谨安与常凤带两万精兵回三关,还带了几个草原各部落和边缘小国的使节。

    三关里,载歌载舞,都知道边关日后有平静日子过了,女子不用守寡,男子不忧兵役,商贾们将会有更多的银子入手,都欢喜得给大道两旁的人家家家扎上红布头,挂上大灯笼。

    城头上,萧安持枪而立,虽是独手却依旧见名将气度。

    远远见着程谨安一马当先而来,萧安回头大喝一声:“开城门!”

    城门大开,萧安已经骑上追风,出了城门相迎。

    两马相对,萧安看着脸黑了一大截的程谨安,从马背上解下酒壶,往程谨安面前一掷,程谨安伸手接过。

    身后常凤已至,萧安再送出一壶酒。

    三人围成一圈,以拳相碰,最后用牙咬开瓶口,痛饮一番后,才砸了酒壶,一道前往城内。

    萧安虽只有一手,然而御马之术依旧,可见往日风采。

    “哎,一年没洗澡吧?”将军府里,萧安嫌弃的坐远了些。

    程谨安看了萧安一眼,当她是残废,才没收拾她。

    常凤在旁边乐,“还是洗过的,草原上水源也不少。”

    程谨安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常凤撇了撇嘴,暗想这人还真不知好歹,她虽有揶揄的意思在,可好歹是证明他不是一年没洗澡过,怎的就不识好人心了。

    三人都不是说废话的人,程谨安与常凤很快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这一年在外面的日子说了出来。

    过年前还有三万余兵马,到如今就只得两万了,边关里的粮草时济时不济的,这一仗打得着实辛苦。

    最不济时,连草根都吃过,抢那些部落的牛羊来吃更是家常便饭。

    所幸,因地形摸得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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