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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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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侯着的苟顺一见太孙那动作,吓得顿时魂飞魄散,赶紧张嘴要吼出来,就见得太孙的手已经往上移动到了萧安的耳鬓。
苟顺被吓这么一下子,连尿都快被吓出来了,可还得继续忍着,盯着太孙的手一错不错。
旁人只知道太孙病弱,只有苟顺知道,自己这个太孙,有时候脑子里好像不怎的装个正常的想法。
可是真怕他想不开,拿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出气没什么,可别连自己看重的人都动手啊。
结果下一刻,苟顺又傻在那了,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免得之后长针眼。
太孙抚摸着萧安耳鬓的发,突然俯下身,朝着萧安的嘴就亲了去。
少年郎初动情,又不是那种放荡的性子,于这些方面的经验,浅薄得令人发指,就这么一口亲下去了,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太孙觉得不应该只是这样的,然而进一步该如何却又无从知晓,只是顺着自己的本能,伸出了舌头在萧安的唇上舔了舔,就觉得好像是吃到了这世间最无上的美味。
然而心里的渴望好似又浓郁了许多,不知该如何发泄,只得张开嘴去咬了咬,又不敢咬得太重,怕疼了床上的人。
最后太孙离开时,从旁边还没来得及收的篮子里拿出了剪子,将萧安的长发尾端剪了一截下来,又把自己的剪了一截下来,然后混在了一起,装进了一个荷包里,贴身里放着了。
随后太孙才带着苟顺往自己院子里走去,跟在后面的苟顺心里已经明白了许多,知道自己跟着的主子是看上了萧安了。
可这是什么眼神儿啊?就萧安这种,难道不是当兄弟处着才是对的?谁会喜欢这种硬梆梆的姑娘?
莫不是宫里面的女人太柔顺了,所以太孙才喜欢上萧安这种?
回了屋子的太孙,也换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只侧身对着里面,也不与苟顺说话。
苟顺只得在一边候着,就听得太孙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一声喟叹,他正准备上前询问,就见得太孙丢了样东西出来。
“拿去处置了。”太孙头也没动道。
苟顺一瞄地上的东西就有些明白了,就是那股味道也骗不了人,自然是应声上前把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就出了门子。
他不过是个小太监,不过也明白,萧安这样的姑娘是不会出现在皇宫里的,虽然萧安是个姑娘,可也没见过哪个皇帝把自己的臣子赐婚给另外一个孙子当媳妇。
如此一想,苟顺也觉得自家的公子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了。
自己是个废人爱不得,可公子一个堂堂皇孙,也爱不得。可见这世间的情爱之事,是不□□份,该受难的还是得受难。
夜半,胡马关再次响起号角,太孙匆匆起了身,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苟顺跟在后面,赶紧带着披风盖在太孙肩上,嘴里还道:“公子风寒未愈,军中事有萧侯做主,何必着急。”
就是着急,太孙也拿不出法子来嘛,苟顺就觉得太孙最要紧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对三关而言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不过太孙也不跟苟顺这个小太监计较,嘴里道:“小安受了伤,对方就要来叩关,只怕就是趁主帅受伤,想要借此机会破关。”
太孙赶往议事厅,魏氏与程谨安已经在那了,就是连萧安竟也在一张躺椅上躺着,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萧安没想到太孙会来,没好气道:“你风寒未愈,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做什么?”
要说他来胡马关是为提升将士士气,只要人在胡马关,定时在城里兜两圈就行了,何必不顾自己身体就来凑热闹的。
这话听进耳朵里,太孙就觉得十分不舒服,道:“你还带着一身的伤,不也坐在这里?我还没说你,你倒说起我来了。”
萧安是担心胡马关局势,太孙自己也担心不是。
萧安见太孙竟然还嘴,想再说点话也没多大精神,只半眯着眼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跟着魏氏与程谨安道:“把准备好的水全带上城头去,对方用火药,我们就泼水。”
这两日夜间里的天气越来越冷,屋檐上结冰的现象十分明显,水泼在地上,结冰也不过时辰问题。
魏氏道:“你料定对方会带着几万人来夺关?”
萧安点头,脸色依旧苍白,唇色发青,“众怒已起,就是图海王的二子再有心,别的部落也未必会听他的指派了。”
萧安之前带着一万兵马去夜袭,干了一件特无耻的事情,挑着跟着图海族的许多部落家的王子一家杀了一个,不然一军主帅也不至于受那么重的伤。
这些部落虽然跟图海族结盟,然而也并不代表以图海族为尊,各家的儿子兄弟死了,焉有不报仇的道理。
这日子还有一两日就保准得下雪,萧安没打算下着雪了还让三关里的将士们继续打仗,想要就在这几日里将战事终结。
要换了六关,萧安也没此顾虑,实在是三关将士之前十来年打仗时候少,精兵不足,苦战了一个月,虽将领们一个个都精神振奋,然而士兵之间却已经出现厌战的情绪,这虽不过寥寥数人之语,但要传起来也不会慢,对他们而言已经出现了不利的情况。
萧安又继续道:“把我抬上城头去。”
她还有一口气能站起来,就得立在城头,让胡马关里的将士们放心大胆的杀敌。
太孙在旁边听得皱眉,“你有伤在身,我去也一样。”
萧安道:“你风寒未愈,又身份贵重,焉能冒险。”
太孙心中恨自己不能上场杀敌才让萧安如此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拼,声音比萧安的拔高了许多,“我乃天子血脉,你守的是我家的城门,我有不上之理?莫不是我一个男人还不如你一个小姑娘?”
本来也不如嘛,萧安想还嘴,结果实在是没心情吵,就道:“你是天孙,太子嫡长。”
太孙拿血统来说事儿,萧安就拿血统的责任来压人了。
太子嫡长,哪是能随便蹦达的,上场杀敌乃是将士们的职能,太孙需要做的是学会如何管理这个国家,大家各司其职才是本份。
不过太孙可不在乎这个,直接越过了萧安,跟魏氏和程谨安道:“不说小安有伤在身,就是我乃天子血脉,在胡马关里不比小安能振奋军心?大敌当前,两位心中也该有所取舍,是胜重要还是那点子微不可计的危险令人担忧?”
太孙是得了风寒,然而此时站在这里,就是已经无碍了。城头的确是危险,然而太孙有重重护卫保护,除非城破,否则能危险到哪去?
这是太孙的底气,然而魏氏却道:“那公子可知,只要一个不小心,小安头上的侯爵、这一个多月的厮杀就全数为空?”
太孙的身份的确是贵重,也因是太贵重了,所以才半点差错都出不得,一不小心就是祸及一大片人了。
所以萧安才宁愿自己可能会死,也不想让太孙在战时站在城头上去振奋军心。
见太孙无语,魏氏再道:“许公子不知道,一个姑娘,要在这世间立足有多难。萧安为何不要命的杀敌,也不过是为了能在这世道里自在的活着罢了。建城艰难毁城易,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话说到这种地步,太孙也该知难而退。
只是太孙并不想如魏氏的意,只盯着她道:“我以往觉得魏娘子是这世间最关爱小安的人了,只如今才知道我错了。”
就有这样的母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
魏氏被人指责不爱孩子,并没有生气,脸上反而还露出了一丝强逼而出的笑来,语气咄咄道:“公子可知家国天下?在这里,有的是永定侯萧安,没有魏敏兰的女儿萧安!”
她当然心疼自己的女儿,然而自己的女儿跟三关的安危相比算得了什么?若是她的私心大过这天下安平,她不配站在此处,萧安也不配战在此处了。
“公子,这是你家的天下,也是万民的天下!也请公子替这万民想一想!”魏氏道。
“我的确是替这大庆万民着想,此时才会出现在此地。魏娘子的女儿魏娘子你不心疼,我心疼!”太孙抬着下巴道。让着有重伤在身的人去城头,也亏得萧安说得出口,魏氏与程谨安答应得下来。
不过这也有些冤枉程谨安,其实在程谨安心里,他是巴不得萧安不去,然后让太孙去了。
就如太孙想的那样,程谨安也那么觉得,除非是城破了,否则太孙能有什么危险,他能替萧安站上城头,萧安能继续在暖烘烘的屋子里休息,多好?
不过这话说了肯定得见罪萧安跟魏氏,程谨安也不会说出来,只打了个折中道:“时辰已不早,要不就让公子陪着小安一道上去?两个人的身份加起来就更重嘛。”
太孙虽然不想让萧安出门,可瞧着这样子只能点了头,能跟萧安在一起也好。
魏氏看了程谨安一眼,程谨安连忙作揖求饶。
你们再争下去,萧安就不用上城头了,没见萧安已经又睡着了?程谨安指了指萧安,魏氏见萧安这精神,也只得点了头。
如此终于说定,程谨安让人抬了萧安出去,太孙直接让萧安进了自己的马车,跟着仪仗一道去了城头。
这一仗打到了第二日的傍晚,其实萧安一直是昏迷着的,即便是被扶着站起来的时候。
太孙一直站在萧安的身边,在护卫的庇护下,躲过了数次危险,整整一天一夜下来,风寒竟也没有加重。
一直到魏氏与程谨安带着兵马追了出去,太孙才让人将萧安抱回马车上,又回了府邸,亲自守在了萧安的身边。
“武疯子!”太孙指着萧安的鼻子骂道。
武疯子这个外号,还是当年六关里魏侯跟魏侯夫人的,太孙如今想也没想,就用在了萧安的身上。
这股子疯劲儿,昏迷着听人说话身体都还能有反应,可见是恋战到了何种地步。
太孙握着萧安的手,又在她嘴上亲了亲,道:“等我回了京,就让祖父下旨赐婚。你打了这么多的仗,立的军功也够了,就别留在边关里吃苦了。”
身上那么重的伤,再呆在边关当劳什子将军,继续跟蛮子打下去,太孙只怕哪一日在宫中听到的就会是萧安的死讯。
“这世上除了你,又有谁与我真心好?要是你那天不在了,光这么想想,就觉得就是活着好似也没什么意思了。”太孙将额头碰触萧安的手,轻声道。
之前太孙没想过萧安可能会死的那一日,如今太孙也想不出没了萧安他自己会如何,只是光试着想一想,都觉得活着其实也没什么味道。
太孙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为何有人愿意跟别人同生共死,一人死而另一人也不愿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感动中国太孙吴:自己把自己感动了而获奖~~~
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在冷兵器时代,古人的忍痛能力高到现代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比如关公刮骨那个,谈笑风生啊,换现代估计没几个人能忍吧,很少见过动大手术不打麻药的,除非是有职业需求对身体的要求必须。
第130章 1。28
一场战事毕,常凤坐在草地上,吐出了嘴里的枯草,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操!”
塔塔族实在是太狡猾,带着一万人,竟是跟他们玩捉迷藏,目的倒是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六关里包抄了图海族。
想着跟图海族的血海深仇,常凤都恨不得自己平地长个几十米,一脚一串的把塔塔族给灭了,就去杀图海族个痛快。
塔塔族的可恨当然还不只这里,这些狗东西竟还妄图去劫他们的粮草,想让他们饿死在草原上。
常凤就奇怪了,问身边的将领:“你说,一万人马,他们哪来那么多吃的,这都困住我们快半个月了吧?”
草原的地形,就是常凤不够清楚,身边带的将士们却都明白的,可还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着实是有些丢人。
谁又知道以往只会碰见就杀得天昏地暗的蛮子,这回飘忽得都不像是人而是鬼了,竟是见到他们就跑,跑不了才打,打一会人又跑,反正就是要把他们缠住,不允往胡马关去。
塔塔族的越阻拦他们,常凤就越觉得胡马关只怕危险,可恨自己想尽了法子,也只赶了三分之二的路来。
“这样也总不是个办法,不然再走远一些,咱们就得被拖死了。”常凤跟身边的将士道。
再走远一些,粮草运送一回就更久,他们耗尽粮草等不及补给的可能就更大。
之前常凤也想过兵分两路,一路直接往胡马关的最近那条道走,另外一路绕一圈而行,只可惜他们点子硬,对方一万人马,竟也分了两路拦截。
杀上一场,对方还没死几个人,就又跑了。之前相遇打起来的时候还追一追,到现在连追的想法都没了,只想着快点赶往胡马关才行。
但有这么一个尾巴,就是赶到了胡马关,说不得还是被别人包抄,别想着包抄别人了。
常凤想了想,又道:“不如咱们来玩一把埋伏,把人引来杀了如何?不然就是赶往了胡马关,也还是得跟他们打一场,才能跟图海族交手。”
至于怎么埋伏,常凤这半月里,心里的这个想法也日趋完善,就等此刻实施下去了。
等把这一切安排好,常凤才叹道:“可得等等我了。”
她是真不想在京城里去嫁人,她自幼在边关里长大,京里大户人家的那些规矩听一听就觉得差不多了,要去过那样的日子,还不如让她去死。
只盼着这一仗完,她能捞个百户千户的,好正大光明的留在谷阳,跟着她爹一道守着六关就好。
萧安再醒来的时候,正好收到常凤的消息。
常凤久不至,自然有缘由在,萧安看着信上说的事儿,都有些觉得自己还不算倒霉,倒霉的还得轮到常凤。
因萧安受伤,太孙也赖在了萧安这,自然也看了六关里来的军情。
萧安跟太孙道:“要轮对草原的熟悉,谁比得上那群蛮子啊?要蛮子不跟我们正面迎敌,狡猾一点的就能拖死我们了。”
其实胡马关这边,跟常凤那边的蛮子战术也差不多,不过是他们以守胡马关为主,不管蛮子怎么跑,还是得回来继续攻打胡马关,所以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也不会被人拖着。
当然胡马关这战事也算是拖着的,但是胡马关后面就是大庆天下,粮草等辎重能源源不断而来,比常凤那头还是占了许多优势的。
常凤没真上阵领过兵,这回是真吃亏也无处说,怕是跟着她的六关将士也没见过蛮子有这么狡猾的时候。
太孙也没想到蛮子竟也有这种不要脸的战术,就道:“那她当如何?”
本是想来援助胡马关,跟萧安一前一后把人给包抄着的,结果自己差点被拖住了,就太孙看,是没能想出法子来破解对方这明显要拖人的招数。
萧安道:“凉拌。我又没跟她一块儿,具体什么情形,我怎的知道?”
兵分两路都没能把人引开,也不知兵分三路、四路如何?
不过对方是一万兵马,常凤分得越多路,对他们而言就越危险,越可能被对方击垮,最好还得全在一起。
话说是凉拌,萧安还是想了想,道:“直接骗来杀了?不然到了胡马关也没用,还得跟人家打一场。说不定还得被胡马关的蛮子前后夹击。”
不过具体如何,萧安也没打算管,就是她出了主意,等到常凤手里,也该差不多事了了。
不过萧安还是把六关的几个千户叫了来,把这事儿说了,“我娘他们拖着图海族那几万人去了,你们走偏点,去接应一下常凤他们。包抄不了图海族,把塔塔族包抄了也一样。”
“一万个人头啊!一万个!”萧安伸出一根食指比着道。
现在这三个千户下面的是精锐中的精锐,萧安放心得很,“我把张传借给你们,他脑子灵光得很,说不定能想出个得用的办法来。”
张传本就是宁千户的人,到现在宁千户还没说把人给萧安,不过是让张传跟着萧安而已,这会儿听萧安说这个,就笑着道:“张传本也是我的人吧?”
萧安笑,“当叔叔的给侄女一两个得用的人,也是长辈的慈爱不是?”
六关最不要脸的就是萧安了,宁千户才懒得跟萧安计较,跟其他两个千户商议了一回也就同意了。
如萧安所言,一万个人头,当然对防也不是傻子,打不赢肯定会跑,能有三四千个人头在,他们几个也赚疯了。
萧安安排了下去,也没等到魏氏等人回来,就跟太孙道:“你回去歇着吧。守着我做什么?”
多余的话她也不想说,更没精神说了,只是太孙非得呆在自己屋子里,就有些恼人了,她要入厕该怎么办?
太孙却没想那么多,只坐在一边拿着一本些胡马关的书来看,萧安屋子里也烧着炭火,跟自己屋子里一样暖,就是冬眠了他还能在榻上眯上一会儿呢。
萧安拿他无法,一时间困得很,偏头又睡了过去。
太孙这才侧着头瞄了萧安一眼,等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了屋子,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萧安困,他也困了,总不能真在萧安屋子里睡上一晚上。
太孙洗了热水脸,才跟苟顺道:“你多注意点府里的情况,要有什么动静,就叫醒我。”
其实能有的动静只可能是魏氏等人的消息,他们每走到一处,总要派人回来传递消息的。
追着图海族等部落而去,回来这途中再安全不过,除非是送信的将士迷了路。
苟顺自然答应,横竖都是拜托单凌的,然后也跟宿琼透了透气儿,总之要完全不遗漏掉半点消息来。
萧安就此闲着了,不过因这一月的功劳,就是病着,也有许多人上门来探望了。
太孙到的时候,萧安院子里还围着一群一看就是三关里的兵,屋子里头还传来不低的声音。
太孙站在门口只听得个隐隐绰绰,再走近一步,屋子前面围着的人都听到了响动,回头看向他。
他们是知道太孙的,就算没亲眼见过,也能从一个人的衣着上看出许多来,便连忙往两边退,让出一条道来。
太孙继续往里面走,就听得有人干咳了三声,萧安屋子里的声音就没了。
脚不停的太孙偏头看了那干咳的人一眼,是个三十多的士兵,便回头进了萧安的屋子。
萧安的屋子里正站着几个人,见太孙进屋子,纷纷变得有些局促,最后还是一人先抱拳道:“见过太孙。”
其实不该叫太孙,该叫公子,不过边关里哪来那么多规矩呢。
太孙点了点头,那几个人就十分乖觉的先退出了屋子。
“他们在你屋子里吵什么?”太孙这才问道。
萧安躺在床上,抬了抬眼皮,“他们想上战场。”
将士好战,这是好事儿,太孙看萧安的脸色,就道:“你不允?”
萧安眨了下眼,不太想说话。
太孙也不问了,只是坐在萧安旁边,又把丢在萧安屋子里的书拿了起来。
萧安不知道太孙这天天坐在自己屋子里做甚,因伤口疼的缘故,也睡不着觉,良久后才道:“你不管宫里来那个?”
太孙抬眼见萧安看着自己,就回道:“有张公公在。”
萧安哦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太孙倒是把书放在一边,道:“他们要上战场也是好事,总比不愿意上战场的好。”
三关里怕的不就是承平日久,将士不精?怎么在萧安这,就不让人家上了,太孙也是真奇怪。
萧安道:“他们才跟我下战场,再上身体也不是铁打的。”
太孙没想到萧安说的是这句话,觉得也有道理,“不过想要战也是好事。”
“呵。”萧安一声轻笑,看着太孙,“不是他们恋战,不过这是他们难得的机会,就算可能会死,也要拼一拼的。”
太孙看着萧安,神色也郑重起来,萧安是有话想与他说。
萧安挪了挪屁股,因伤口的缘故,也不敢动作太大,然后才道:“三关很多年都没打过大的仗了,平时得用的都是南阳侯的亲信,也有三关里各家的精锐,这些没有背景的,想要出头,就只得不要命去拼。”
就像是京城里,给皇帝守门的带刀护卫,不是名门出身都不行。留给这些平民军户出身的上升的机会太少,他们找到一个机会,就不会轻易放过。
太孙道:“性命,总要比升官重要的。”
萧安又动了动屁股,道:“这是看对谁了。”
“当上了百户,一年就有三十多两俸禄。到千户,生的儿子只要不是扶不起的阿斗,运作得当,日后百户也绰绰有余。运道好,能赚个世袭千户的,就算是熬出来了。”萧安道。
对萧安与太孙而言,当然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也是因为他们还有青山在,所以萧安不在乎父宗,不在乎舅家跟自己好不好。
然而那些来寻她说好话的人,唯一的青山就只捏在自己的手里,没机会用就一辈子长不出柴火来。
萧安在胡马关能守住一个月,靠的不是乌家,也不是萧家,而是这些想要往上爬的人。
否则就是将帅再能,士兵不行,也是白搭。
所以他们有所求,也会来找萧安,萧安是这些年唯一给他们机会的那个人。
这些人,都是萧安在这一个月里提拔起来的,在三关里并无根基,也是她能顺利掌控三关的关键,这一点萧安不想与太孙说。
这些人,日后都会是她的亲信,她的亲信她不会把他们的命给任何人。
萧安说得久了,郎中给她端了药来,她一口喝尽,半块果脯都没吃。
郎中没有避讳太孙,直接跟萧安还是说着老一套,“你是个姑娘,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喝了药的萧安昏昏欲睡,郎中叹气,“就算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你也得想想自己以后,别到几十岁了人家儿女成群还能在草原上去打狼,你就得瘸腿在院子里当个残废!”
萧安已经闭眼睡了过去了,郎中是真服气了,只得起身要将萧安扶下去睡好。
那伸出的手,被一只白皙的手拦住了,郎中回头看了太孙一眼,太孙道:“我来。”
萧安不重,魏氏都能随意抱起,然而对太孙这种最重不过是拿过十来公斤弓的人而来,萧安却是想不出的沉重。
郎中在旁边看着愁人,担心太孙扯到萧安的伤口,也没管太孙的,直接把萧安挪下去了一点,轻轻将萧安的头放在包着稻谷壳的枕头上。
然后才跟太孙道:“这次伺候人的活儿,不是公子你做的,让你身后的小公公来做都成。”
太孙后退了半步,手里还有萧安脖子上的余温,捏了又捏,将那份温度捏散了才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郎中却是收好了萧安的药碗,跟太孙道:“我就只能跟人看看病,四肢健全却不能上场杀敌,公子觉得我是不是很没用?”
太孙知道郎中话里的安慰,就翘起嘴角,没再吭声。
郎中要走了,还得给萧安熬下一顿的药,就跟太孙道:“公子是大人物,大人物的想法跟小人物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公子那话不该问我。”
那话也不该从太孙嘴里说出来,太子嫡长都没用,那么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庶民还能有什么用呢?
太孙目送着郎中离开,再守在萧安身边看着她。
他没见过萧安的伤口是什么样的,但萧安能安安静静的躺在屋子里这么多天,想来也是很重的伤了。
萧安今天的唇色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还是带着一些干枯的皮在唇上发白。
太孙伸手去按了按萧安干结的唇皮,最后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就走出了萧安的屋子,让苟顺关了门。
草原上的大捷传到胡马关之时,萧安已经能下床了,虽然走不了几步路,然而也终于不用天天躺在床上挺尸,这会儿还能坐在院子里烤着活盆子看雪了。
本来不想打到下雪的,然而还是下了雪,还积了厚厚的一层。
萧安被包成了一个棉球,躺在椅子上,也不嫌弃外面冷。
太孙在旁边吸了吸鼻子,鼻头都红了,劝道:“进屋子去。”
萧安不肯,伤口好多了,就有了点精神折腾了,“都快发霉了。”
屋子里燃着炭火,虽然屋顶上能透气,然而还是有些闷人,萧安病着了人也变娇气了许多。
太孙耳朵上带着兔毛笼子,手里戴着的也是兔毛的手笼,在雪地里,显得人更白净了。
萧安眼睛有些花了,倒也不折腾了,赶紧让人缠着回了屋子,半点没让太孙插手,之前扶着出来,就差点要了老命了,还是得有个力道大的一路架进去才行。
屋子里比外面昏暗得多,然而视野也好了许多,萧安躺在床上,因自己受伤而惋惜,“本来是想去的,没想到没能去成。”
计划的时候,可没有自己被被人捅一刀这一出,否则逐敌三千里,光想想都让人兴奋。
太孙拿萧安没法子,这武疯子来形容她是真的贴切,继续坐在萧安身边看书。
萧安瞄了那书一眼,自己早年就看过的,虽然多是的屁话,但也有些能看的地方,可这天天看,也该看个千儿八百回了,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看的。
萧安无趣,寻着话道:“卢公公也该回京了。”
三关里打了这么久,都守住了,皇帝的旨意没白给,卢公公也能回去给皇帝复命了。
太孙道:“秦泰一直没能抓到。”
卢公公也不是只来送一份给萧安封侯的圣旨的,也还有查探三关事在里面,至少秦泰此事他要知道得清楚,最好是带着秦泰一路回京。
萧安倒不在意,“没在三关里,就得在蛮子手中。这回把蛮子打退了,明年开春蛮子就得来让开商道了。让他们拿秦泰来换,保准没问题。”
“要蛮子不愿意?”太孙道。
萧安回道:“要是蛮子不肯,就要继续打了,朝廷又得往各处抽丁送往边关来。不过他们留着秦泰能做甚?”
做生意,朝廷封了商道,再会做生意的都没辙。带兵打仗,秦泰要有那本事,早升官发财了,哪还轮到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秦泰再能,在蛮子手里,也没多大的用处来。
就算是哪个蛮子脑子有病,把人给留下了,就草原上那一片,留着人也没用武之地。
说到这萧安就想起了一件事,跟太孙道:“以前蛮子没这么聪明的啊。”
太孙看向萧安,“你是说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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