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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武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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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家夫人被女儿一句话骂停了,嘴里到底还是有些埋怨,“我这也不是不想输给她,你是不知道你魏姑姑是有多好看。”

    常家大姑娘是真愁了,“走了,娘。魏姑姑长得好看是她自个儿的事,你有时间浪费在这些东西上,还不如先去二门把人迎接进府,问问人家来干嘛的!”

    怕自己娘还不愿意走,常家大姑娘就吓唬了一下,“要冲着爹来的,你可就在这熬着吧!”

    俗话说知母莫如女,常家大姑娘这句话一出,常家夫人就不折腾了,挺了挺胸道:“我可是你爹明媒正娶的!”

    常家大姑娘又慢悠悠的来了句粗话,“顶个屁用,萧侯还一直要扶正姓林的呢!”

    常家夫人顿时也不扭捏了,只起身就往二门里走,“走,咱们去看看你魏姑姑怎的到了边关来,莫不是躲难来了?”

    常家大姑娘在身后终于把白眼翻出来了,也亏得她娘如今是将军夫人了,还只在谷阳城里,不然要真去了京城还不知道多得罪人呢。

    魏氏自然还是那般模样,不过也要比二十年前面老,常家夫人见到人就笑着上前挽住了人的手,“早听说魏家姐姐要来,我就让人把姐姐原先住过的院子收拾了起来,姐姐这一路可是辛苦了。”

    这亲热得跟亲姐妹都比不过了,魏氏脸一抽,本来觉得上将军府还挺尴尬的,就被这常家夫人这话一说倒觉得再尴尬也比不上常家夫人的奇葩,就不觉得尴尬了。

    魏氏跟着常家夫人往里面走,边走边道:“从落日城而来,也不算是多累,不过就是身上的沾了灰,只怕把妹妹的衣服也幸丑了。”

    常家夫人脸颊也一抽,下意识要跟魏氏远了,但手还勾着人家的手呢,心里哀叹自己好不容易翻出来穿的新衣服,不过想到不过是一层灰,拿鸡毛掸子拍拍就没了,心下里也放心了,道:“也不知魏姐姐这回在谷阳里要留多久?”

    魏氏是难得的聪明人,常家夫人这话一问出口就知晓对方之前那副做派是为何了,不由得心里好笑,也想逗逗她,“不知,许半年,许一年,许一辈子吧。”

    说完还长长叹了口气,一副一言未难尽的模样。

    常家夫人的心顿时吊了起来,就道:“哎,这边关有哪好呆的,我本还说趁些时日想把大姑娘托付给姐姐你呢,好在京城里给她找户不错的人家。没想成,姐姐你就来边关了。”

    这一说到常家大姑娘的婚事,魏氏就有了些话说,“这嫁人,不要重家世,说到底还是得看人品的。”

    这话要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常家夫人妥妥地就会觉得是别人没安好心,不想自家姑娘嫁得好,然而从才和离的魏氏嘴里说出来,那就叫肺腑之言了。

    常家夫人也叹道:“可不是呢,这男人,顶顶重要的就是品行,其他的呀,都是空的。”

    就好比这位,当年嫁得多风光?南阳侯世子,身高位重,俊美无匹,到头看来还不是输给了个孤女。

    常家夫人一想到自己那一根筋的夫君,虽是平日里觉得这不好那不好,但想想好歹也没纳妾,更没说是要换婆娘,那些微不足道的毛病竟都是能忍了,也算是个好男人。

    不过常家夫人也不会被带偏了话题去,继续道:“哎,魏姐姐你坐。”

    回头又唤道:“青橘,给魏姐姐上茶来。”

    叫青橘的丫鬟应声而去,常家夫人继续道:“大丫头的婚事也不是我心多大,也没到想要靠她巴望富贵的地步,就是觉得京城里的日子总比咱们边关好过吧?就是嫁给京里人,也比在边关里找个当兵的强不是?我也不指望她日后当甚侯夫人将军夫人的,就是不想她一辈子跟我一样,外面在打仗,自个儿关在屋子里提心吊胆的,一辈子日子都过得挂心。”

    就常将军上了战场,常家夫人自己每日都差拜佛了,随时得准备当寡妇,然而自己过这样的日子就算了,要是自己的女儿也过这般的日子,她也是要心疼的。

    青橘上了一杯茶,魏氏尝了尝,道:“当父母的,都是一片慈母之心,只是终究还是要自己孩子心里乐意。不乐意了,那日子再安稳,过起来也没意思。”

    常家夫人也恼,“可难道我还害她了不成?”

    魏氏轻轻一笑,“你家丫头你有哪好愁的,你不想她嫁个军户,便是在附近嫁个读书人也不是不行。嫁得近了,自己亲眼守着,那才是放心。哪像我家那个猴子,到现在还没开窍呢。一心的要上战场,我想着横竖给嫁个小军官算了,随她的心意去。”

    萧安这猴头的苦,常家夫人可比魏氏吃得多,不过别人家的孩子的坏话也不能当着面说,只得道:“等再大一点就明白了,这不才十四呢?就是十七八了,就开窍了。”

    两人说了会儿儿女经,常家夫人才道:“我瞧着姐姐这回来,还跟了个大家公子,不知是谁家的?可见生得俊秀,我们谷阳可找不到第二个来了。”

    魏氏眉梢一挑,心想你前脚说心不大,后脚就挑到了个太孙,要真说出来还不怕吓死你了,就笑着回道:“京里人士,不过上有父母在,在婚事倒极为挑剔,至今没能订下来。不然以他那年纪,哪有不成婚的道理?”

    好在常家夫人也算是明白些道理的,听魏氏说上面父母的挑剔婚事才一直不曾有婚事,心里就明白这跟自家是没多大缘分了,就道:“说来还没问魏姐姐这回来谷阳可是有何要事?我瞧着一波一波的,听小安说还没去过姐姐那边,想来是有些要紧的了?”

    常家夫人也不是真笨,觉得小安先到了谷阳就是不敬重长辈,这连魏氏都到看了谷阳了,可见还是有正事儿的,只要不是跟自己抢将军就好。

    魏氏倒也没想隐瞒,直言道:“我此行来,为的乃是我父的通敌案。”

    常家夫人一听,立即就道:“这是找到了侯爷清白的证据了?”

    不说魏侯清白了,自家相公的身份也跟着清白起来,就是自己堂姐的儿子,还能继承到侯府的爵位,这一点她可要打听清楚喽。

    魏氏点头,然而并不多说,只是道:“只是这线索是一回事,翻案是另一回事,也不知要在边关里停留多久才能给我父寻出铁证来。”

    但只要能翻案,时间久一点又何妨,常家夫人劝慰道:“就是三年五年呢,只要有希望,都是等得的。”

    “不过这事儿,可是要与我姐姐说一声去?”常家夫人道。

    这翻案的大事儿,要没亲孙子出力,日后论起功来也不好不是,虽然也没人能把魏家的家业抢了去,然而一个当女儿的都在跑动,当亲孙子却当做不知道,到底也不好。

    常家夫人见魏氏没接话,还以为她在怪当年自家堂姐带着儿女避祸的事情,便忙解释道:“三年前那时候,魏姐姐你也知晓,堂姐也是没办法了,到底儿女都是自己心里的肉呢,又哪能让人作践?总是要试一试的,也不曾想陛下没有追究,就已经是天幸了。”

    魏家大郎早战死,魏氏的大嫂就拦住了自己的儿子不允上战场,连魏侯都管不了事,魏氏更不会管,只笑着道:“妹妹想哪去了,就当初易姓之事还是我说与嫂子的,又哪会怪罪她。只是我想着,到底是魏家仅剩的血脉了,也是不敢让他们冒险。父亲翻案之事,该说的时候我也该上门去拜访,也不急在一时。”

    当年南阳侯那一封彻查书,到底还是让魏家大房心里有了隔阂的,魏氏觉得自己的大嫂短视,然而再短视也是自己的大嫂,没得真一辈子有仇。

    只是这上门,也得挑选好时机,早一刻晚一刻都不好。

    常家夫人见魏氏有自己的想法,便也不好再插嘴,总归自己要写信与堂姐说一说的,就换了话道:“本想跟姐姐再聊聊的,只是怕姐姐这一路辛苦了。魏姐姐这会儿不如去先收拾收拾,等着一会儿我们好一块儿喝些小酒,再说说贴心话可好?”

    魏氏自然是说好的份,只能跟着常家夫人到了准备好的院子。

    常家夫人又跟魏氏道:“他们男客人,就住在了外院里,都是当初姐夫住的好地方,内院里说起来也还是当初的模样,魏姐姐要住不习惯,只与我说就是。”

    常将军才掌六关三年,虽是将军府被皇帝直接赐给了常家,然而常乐是个比魏侯爷还存不住钱的,又哪来银子装点,也无非就是原先的样子。

    魏氏当年也是在将军府里长大的,这将军府里的一花一木都是熟悉,要说意见就是有意见,如今也真轮不到自己说改了,只笑着说好。

 第056章 姐妹情深泄秘事

    外院里,萧安正与常家大姑娘咬耳朵。

    常家大姑娘比她娘要聪明得多,直接问道:“这回连你娘都来了,当初柳叔一直在追查魏侯的事情,可见是有眉目了?”

    萧安也没隐藏,点了点头,“问题还是出在了边关。”

    常家大姑娘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我那轻甲还压在箱底呢,你要做甚事儿,可不能把我给落下。还有我那表哥表妹的,你要不要知会一声?”

    萧安摆着手一脸嫌弃道:“他们哪比得上我们?我外祖家没剩下两个了,可经不起折腾,要受了半点伤,回头还不知被我舅母怎么恨呢。”

    这两边的恩怨要是扯,还不知道要扯到哪里哪去,其实也不是些多大的事儿,常家大姑娘也不好多说,只好换了个话题道:“我瞧着你爹是运道越来越好了,连公主都被娶上了,什么狗玩意儿呢!”

    戏文里说公主嫁的都是才华洋溢的本事人,一当驸马就一人得道全家升天那种,常大姑娘是真觉得萧安她爹南阳侯的运道好,这成过亲的驸马竟也当得了,贼老天也太瞎眼。

    萧安听了立刻噗嗤一笑,“让你爹去,你爹愿意不?”

    常家大姑娘又要去揪萧安的耳朵,“你这人怎的说话的呢?”

    这不是咒人么?从小到大这人嘴都没招人喜欢过。

    萧安歪头,躲过了常家大姑娘的攻击,道:“公主府上有十二仙,不然你以为能便宜一个老男人?”

    就是淑宁要嫁个年轻十多二十岁的少年郎,以公主的身份,那也是嫁得的。

    当然,淑宁公主挑了南阳侯当驸马,也并非是她挑不着年轻勋贵子了,而是当年心愿没了成,有点子遗憾在那,想要弥补罢了。

    这一点,萧安倒还算是看得明白,不过在说的时候,难免带点对自己亲爹没占着便宜的幸灾乐祸。

    陈十郎恰好路过听见萧安这么一句,少不得教训道:“皇家私事,岂容妄论!”

    想着外院里还坐镇着个太孙,萧安收了收话,到底是太孙吴的姑姑,闲话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就点头,“陈大哥说得对。”

    回头陈十郎进了院子,萧安才继续跟常家大姑娘道:“话说,常叔掌了这边关三年,你跟你娘没在里面捞甚好处吧?”

    常家大姑娘怒,“我爹一年俸禄也不低,管兵饷后勤的那几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娘能捞甚好处?你当我娘傻我也傻,军中的事情是我们这些女眷该多嘴的么?”

    话一说,常家大姑娘就往心里去了,“有人在朝中污蔑我爹?”

    萧安摆手,“边关谁没被参过?被污蔑也不奇怪。就三关那个商会,在谷阳也有好几家铺子,你娘也没插手进去吧?”

    常家大姑娘翻了个白眼,“我爹一辈子就听你外祖的,我娘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违逆我爹的意思!商会里的倒是找过我娘,不过就魏侯那事儿,我爹恨你爹得很,哪会跟姓林的有牵扯?鬼知道是不是想连六关都霸占了。”

    说到那几家铺子,常家大姑娘倒是有话说:“来寻我父亲跟管军粮的倒是有过,不过我爹跟那位大人也不傻呀。拿糙米换精米再分给军士们,那也得想想要万一哪年出了灾难,朝廷拿不出兵饷了咱们边关将士怎办?难不成就等在那饿死?精米是好吃,可有糙米顶饱?留得糙米在,说不得还能多养口人呢。”

    “不过,也有军户愿意拿自己的自留糙米去换。被我爹训过,就换得少,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吃一顿,也当个喜庆。”常家大姑娘又道。

    萧安点了点头,不是拦着他们不许吃好东西,实在是连填肚子都勉强的时候,想着吃好的到底也不实际,就是有存粮,说不得哪时候家里就要添丁进口。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总是要多打算的。

    常家大姑娘见萧安只顾着点头,就继续道:“你说了半天,到底想说哪样?能不能给个痛快话?”

    萧安道:“只要你爹老老实实的就没事儿,你也别多问。”

    这就是除了给魏侯翻案之外,还有别的事儿了,常家大姑娘跟萧安保证道:“我爹才掌军三年呢,能有什么事儿,都还是魏侯在的那老一套,就是要查,也一查就明白。他只管打仗,其他的都不管的。”

    要萧安说,常将军那点子心眼,比她外祖父还空,常将军的品行她自然是信的,只要常夫人脑子不糊涂,就查不出大事儿。

    萧安本还想说点话,就听得地底下传来一声刺耳的嚎叫,不由得看了看脚底下。

    常家大姑娘是知晓地底下是哪样的,不由得白了脸道:“你们带回来那个真是山匪?还用这般下重手?”

    惨叫声都从地底下传上来了,那用刑的不知道有多残忍。

    萧安面色不变,只瞅着常家大姑娘道:“就逼供都怕,你还指望着上战场杀敌?”

    常家大姑娘可没萧安那般野心勃勃,“能打赢男人就够了,上战场杀敌,我一姑娘家可没想过建功立业怎的。”

    萧安斜眼,“一副轻甲多少银子?你要不上场杀敌穿那个做甚?趁早捐出来,给别人用去。”

    常家大姑娘又不傻,进了肚子的就不可能吐出来,“这可是魏侯给我的,当初可是说的陪你玩,没说要上战场啊?要上战场我娘还不给我哭死了?”

    “要真到那一步,连女人都要上战场了,”常家大姑娘声音低了下去,“就是没轻甲,那也得上的。”

    这一说难免又想到了三年前,那时常家大姑娘也不过十三,作为领头的萧安已回京中与自己母亲祝寿,魏侯连退两城……说是杀人,她也是杀过的。

    萧安突然站起身来,与常家大姑娘道:“我去水牢里看一看。”

    说罢,也不听常家大姑娘说好,萧安便转了身。

    常家大姑娘站在那看着萧安的背影,嘴里长长吐了口气,随后却是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水牢里,张公公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偏着头与行刑的人道:“啧,不行啊,这也太轻了点!”

    山匪的喉间又发出一声嚎叫,张公公堵了堵耳朵,身子朝前倾了倾,“重了重了!所以说你们这些门外汉,动刑都不会,还指望人家说实话?”

    张公公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摆,卷起了袖口招呼道:“给你们露一招,可给瞧好了,下回用起来保准有用。”

    萧安刚好进门就听得张公公这一句,难免有些想要开眼,就道:“张先生是打算用滚钉还是盐浇?”

    本打算露一手的张公公见萧安来了,心中却是迟疑了,转过身来道:“审讯犯人,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来凑这热闹做甚?”

    纵使萧安着男儿装,但在张公公眼里,这也不过是个不甘命运的女子罢了,就冲着她那玩笑一般的那声爹,也不愿意让她见着自己那一身令人胆寒的见不得光的手段。

    萧安却是嘻嘻一笑,“哎哟,当爹的审讯个犯人,我还来不得啦?”

    张公公眉头一皱,倒是将自己真当了萧安的长辈,不由得训斥道:“如今你爹已经尚了公主,这话要是传回了京里,入了公主的耳,有你受的!”

    萧安却挑眉,“我才不信公主愿给我爹给脸。”

    虽然淑宁公主跟她娘不太对付,不过对着自己,萧安也没发现有哪不好的,好歹时常遇见了也给个好脸的。

    当然,哄女人嘛,萧安向来擅长,公主也不例外。女人越老就越喜欢听好听话。

    衡量了一下,萧安发觉了自己比南阳侯更多的好处,“我长得年轻,嘴又甜,人又比萧曹长得好看,我怎么看,也觉得公主娘娘该多喜欢我一些啊。”

    张公公被萧安的厚颜无耻给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想着萧家老二应该是个女的呀,不然魏氏不至于把好好的世子之位不要,非说自己生的是个女儿不是?

    回头张公公便把人往外撵,不然这审讯都问不下去了,说到底还是对自己那些个手段有些忌讳,不愿意污了她的眼。

    萧安被撵着出了地牢,回头不见常家大姑娘,便去见了赵大郎。

    赵大郎跟他们不会说的话,在对着常将军却是会说,跟常将军说了,再跟萧安这些人说就没多少隐瞒了。

    说起来也是他们父亲倒霉,本在山里好好逮自己的野味儿,偏偏就不老老实实呆在谷阳城这一圈子,回头去了凤阳城。

    凤阳城与凤鸣山之间的八卦山、九阳山等地盛产老虎,一张剥得完整的虎皮便价值不低,然而那里乃老虎聚居之地,猎户们要为了虎皮往里面走,说不得就是自己想不开了想死。

    赵大郎的父亲年幼侥幸救过一个被流放的罪臣之女,因作男儿装,许罪臣自己还有些门路,因此没有流入烟花之地或是被罚为罪奴分派在京中各高门里为下人,一直跟着家中男丁一道被流放至了谷阳。

    等快到谷阳之时,那一家子便死得只剩下最后父女两人,那当父亲的深知自己也活不了几日了,便趁着押人的衙役不注意偷了钥匙还是甚的解了自己女儿的镣铐,让自己的女儿跑了。这一跑便遇得了赵大郎的父亲。

    这谷阳外的山,就是赵大郎父亲的地盘,要是躲一群衙役,又有何难。

    况被判流放千里的罪人,一路之下还能活下来的也不过了了,那群衙丢了个犯人,先是惊慌,后就只当作逃跑那人已经死了,就此回去复命。

    毕竟脸上顶着一方罪奴印的人,只要一出现,自然只有被抓捕归案的下场,而对方要是一辈子不出山,于他们便半点无碍。

    因此赵大郎的父亲捡得了个媳妇,再就有了赵大郎。

 第057章 太孙出言为哪般?

    那姑娘愿不愿意嫁给赵大郎的爹,萧安不知道。

    不过萧安倒是知道赵大郎的爹对赵大郎倒是真的好,这天下间里的男人,都是想要个儿子继承香火的。

    等着孩子大了,便是要着急孙子了,就是根子坏了的,都还要祸害个姑娘进门守一辈子活寡,最后才死心想着过继或是借种,何况像赵大郎这般一看着还正常的。

    只是捡媳妇这种事就跟等兔子撞树一般难找,在边关里找媳妇,要么是换亲,要么就是尤其要银子。

    赵大郎的爹,为了给自己儿子找门亲事,早点抱上孙子,也不得不冒着险,往那老虎窝里去了。

    只当自己准备得万事俱备,再不济都能全身而退的,哪知道——

    “矿工?”萧安挑眉,与太孙吴互相看了一眼。

    赵大郎点头,“那里面深山里有个矿山,白天里做工,到夜里那些人就睡山洞里,穿的都是破烂麻布衣服,做不好的还会挨打。”

    萧安狐疑道:“怎的就让你跑出来了?”

    赵大郎摇头,此时说出来还有些牙齿发抖,“不是我跑出来了,是我瞧着我爹一直没回来,便朝着凤阳城去,顺着我爹留下的记号寻到的。”

    萧安眉头一蹙,“那你爹?”

    赵大郎顿时有些眼红了,“他不过是见谷阳这些年都没见得老虎了,想去八卦山那一带试一试运气,哪想到会被碰到那种事情?”

    谷阳多年不见老虎,萧安也是知道,但也没多想过,谷阳这边多有狩猎,这山里的野物,就算是春夏之际有禁山令不得干扰动物繁衍,然而每年冬季下来,繁衍速度也是比不过进了人嘴里去的速度。

    不说是老虎这等素来稀有的,就是繁衍众多的如鸟雀、山鼠,也是日渐稀少。

    然而比起谷阳城周围的崇山,凤阳城外的八卦山与九阳山及檀香山才是整个六关里野物的真正繁衍之地。

    “谷阳周围的老虎减少,也说不得是因那一片也被人捕杀的缘故了?”萧安这般前后联系一想,就想到这一点。

    太孙吴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上去了,“之前单凌不是说几年前你跟他还打死过一头虎?”

    这事儿赵大郎也是知道的,每一回进山打猎,都要请他带路,打死那头猎物的最后一击还是他下的手,就道:“那一头哪是大虫,是个混种的。也是多年少见的了,之前也没见过。”

    萧安也在一边点头,单凌这人吧,一说起当初那故事来,就有些犯毛病,非要最后一刻才会承认自己也跟着上手斗的不是一只真正的老虎,而是一头混种。

    太孙吴讶然道:“混种?也就是说山里还有狮子?”

    萧安免不得要插嘴显摆自己的学识,“许多年前是有的,据说两边经常打架,后来就少了些,也就往凤阳城那一片山里才有了。”

    野物也会趋利避害,谷阳周围狩猎的多了,那些大型的聪明一些的野物便不会再来了,只回头往深山里人更为稀少的地方去。

    凤阳往内里靠着的有一片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只要不遇见天灾,日子比谷阳城都要过得好得多,就是谷阳城里卖的许多家禽也有人长途跋涉从凤阳带到了谷阳里来买卖的。

    因此,相对于谷阳一到冬季的大规模打猎,凤阳城周围进山打猎的也不过些许猎户。

    “谷阳啊,就是养只猪,都只会长骨头不长肉。”萧安叹气道。

    而魏家第一代戍边的侯爷选择在谷阳建将军府,也不过是因此处正处在离外族最近的地方。

    这一点太孙吴自然也知晓,便是在本朝史书上,也记载了这么一段,也是魏家几代人,让他敬佩不已,让历代皇帝愿意信任的缘由之一。

    一个愿意打头阵的将军,不只将生死,更是连安睡都放在外族眼皮子底下,谁会觉得他会造反?

    太孙吴本想说两句话宽慰话来,然而到底也没能憋得出来,说是安慰萧安然魏侯之事还待查,说是以后这谷阳会好的,然谷阳从高祖起便是穷地头,他一下子也想不出有用的法子,只得问赵大郎,“那你父亲?”

    赵大郎眼里的泪水终于流出,然而却没来得及落下,便抬手擦了过去,“我没跟着我爹说上话,我就老远就瞧见了,本想藏着再打探些事来,结果不小心被那些人发现,一窝蜂的冲上来要抓我,我只得跑了。”

    也是因他自来是跟萧安这伙人混做堆的,天生的胆子大,那凤阳城的山头虽是去得少,然而对几代家传祖业的猎户来说,却是有一直校正的图纸留下。

    就是靠着那张图纸,赵大郎才一路寻着小道秘路往回跑,跑到了谷阳境内。

    “我本是想歇在凤阳的,凤阳里有官府在,想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赵大郎顿了顿。

    萧安接过了话,冷声道:“凤阳有县令府,还有知府,还让你往谷阳跑了?”可见也是不管事的。

    赵大郎点头,“我在凤阳城的乞丐窝里躲了七日,街上就布了我的通缉书。雷帮主不敢再收留我,便悄悄把我送出了凤阳城。”

    他不敢往大道上走,只怕那早也有他的通缉书了,毕竟三个关一知府,凤阳城有了通缉书,很快就会遍布六关里。

    “我一直走的小道,本以为已经安稳了,却不知哪露出了马脚,就被人一路追着进了黑风岭,然后就遇见了你们。”赵大郎道。

    萧安听了始末,道:“你真不知哪露了马脚?”

    到底也是跟军人们混过的人,知晓的也不少,赵大郎脖子一僵,垂首道:“是我错信了人。”

    人生在世,谁又没三两好友,有的一辈子,有的不过半路,萧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在你还活着。”

    赵大郎沉重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再说下去。

    太孙吴在一边听得面色沉重,因他是看过三六九关地图的,萧安也说得简单,“凤阳城里的县令跟知府在一个府衙里办公,县令姓封,因头顶上就有个知府在,一向爱和稀泥,到明年十月,若是考核合格,便会调往别处了。知府姓吴,因凤阳在三关里算是最好的地儿,知府素来有些贪婪。”

    太孙吴垂着眼道:“本是山匪追杀猎户,最后却是官府出了通缉令,这就是官府与山匪有勾结了?”

    萧安猜测道:“当不至于这般明晃晃?知府也曾向军中借人前去剿匪。”

    太孙吴接话道:“那就是凤阳城与私开的矿山有关系?”

    若是到了这一步,萧安嘴角动了动,竟是说不出有用的话来,只能道:“这事儿还是要看柳叔他们是怎样的章程了。”

    不说是柳客卿与魏氏及常将军因此事说出多少惊心动魄之事,就是张公公在水牢里一番大施拳脚也问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待得单凌前来说张公公等请太孙吴往正厅一叙,便知事情深浅了。

    萧安并未被阻拦前往,自然与陈十郎一样,紧跟着太孙吴而去。

    太孙吴走在前面,虽是身着裘衣,却还是觉得有些冷,不由得走得慢了些,萧安在后面一看,便上前了两步,“公子冷?”

    太孙吴摇头,竟是破天荒的说了句,“只是觉得可怕。”

    萧安便顺手握住了太孙吴有些冰凉的手,“这是常叔的将军府,谁也不能把我们怎样。公子只管放心就是。”

    虽萧安以为自己担心的与自己真正担心的并不在一处,然而感觉到萧安手腕那有力的脉动,太孙吴心静了静,觉得再糟糕也不过如此,只回握了萧安的手,只当身后眼睛都直了的单凌与陈十郎不存在。

    就是到了正厅外面,太孙吴才放开了萧安的手,而萧安自也松开了自己的手,两人一道进了大厅之中。

    大厅里本凝重的氛围稍解,常将军上前来道:“还请公子上座。”

    太孙吴微笑道:“常将军客气了。”

    回头坐上了首座,萧安与陈十郎站在太孙吴身后,太孙吴喝了一口茶才道:“之前我听那位赵大郎说了点他的事,想来众位也都知晓了。那山匪可有问出甚来?”

    这话问的便是审讯山匪的张公公,张公公自上前将问出的尽数写在纸上交与太孙吴。

    太孙吴一目十行,虽是在预料之中,然而看在途中依旧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最后啪的一巴掌将那一叠纸拍在了桌上,“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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